（法律史专业论文）南京国民政府劳动契约制度研究.pdf

目目 录录 摘摘 要要 abstract 引引 言言 1 一、南京国民政府一、南京国民政府劳动契约制度的形式劳动契约制度的形式 4 （一）南京国民政府劳动契约制度的渊源 4 （二） 南京国民政府劳动契约的种类 11 二、 南京国民政府二、 南京国民政府劳动契约制度的内容劳动契约制度的内容 17 （一） 受雇人与雇主的权利义务 17 （二） 受雇人的工资 24 （三）受雇人的劳动保护 29 三、 南京国民政府三、 南京国民政府劳动契约制度的劳动契约制度的评价评价 34 （一）形式特点 34 （二）历史作用 36 （三）负面影响 39 （四）立法启示 42 参考文献参考文献 44 致致 谢谢 47 攻读硕士学位期间发表的学术论文目录攻读硕士学位期间发表的学术论文目录 48 i 摘摘 要要 劳动契约，即劳动合同，是诸多契约中的一种，是用人单位与劳动者之间在 平等地位基础上，双方自愿协商就有关劳动权利义务达成一致的协议。劳动契约 法律制度是规范用人单位与劳动者之权利义务的规范性文件。 就劳动契约形式上 来看， 可以分为形式意义上的劳动契约和实质意义上的劳动契约。形式意义上的 劳动契约通常是通过法典表现出来，如劳动契约法；而实质意义上的劳动契约制 度是散见在关劳动立法之中，没有法典化。我国有关劳动方面的立法最早出现在 中华民国前期，最为丰盛时期是南京国民政府前十年，此阶段南京国民政府出台 了大量有关保护劳动者和雇主权利义务方面的法律法规。 有关劳动方面的立法受 了学者关注，也写出一些相关论文，大多从近代史学的角度进行论述，并阐述了 其历史进步性与现实意义。 本文研究的中心议题是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劳动契约法 律制度，全文分为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阐述南京国民政府劳动契约制度的形式， 主要介绍其制度的法律渊 源和劳动契约的种类。 第二部分阐述南京国民政府劳动契约制度的内容，从三个层面介绍： （1）受 雇人与雇主的劳动权利义务； （2）受雇人的工资制度； （3）受雇人的劳动保护。 第三部分对南京国民政府劳动契约制度的评价，通过梳理与归纳，劳动契约 制度的特点表现为二个方面：（1）形式上的多元性， （2）内容上的国际接轨性。 其历史作用表现为： （1）价值取向上的民主性， （2）有利于劳动关系的法制化。 其负面影响为： （1）权利义务不对等， （2）法律规定与实际执行存在很大差异。 对我国社会主义劳动法制建设与实施的启示。 关键词：关键词：南京 国民政府 劳动契约 ii abstract a labor agreement, also known as a labor contract, is signed by both the employer and the employee based on the principle of free will. a labor contract can be divided into two types, namely contract by a standard form and a contract by the action of hiring. contracts by a standard form are usually reflected in the code of law, for instance, labor law. while contracts by the action of hiring are scattered throughout the different laws of china. in china, the legislation on labor firstly appeared during republic of china period and prospered during the first decade of the nanjing republic government. in this period, a lot of regulations and laws were released to protect employees rights as well as to clarify the employers rights and obligations. the legislation on labor law also attracts the attentions of scholars who wrote some related essays most of which focused on the advancement and practical meanings from the contemporary historical viewpoint. this thesis theme is a commentary on the legislation on labor law during the nanjing republic of china. it can be divided into three parts. the first part describes the formats and types of labor laws and codes used during this time. the second part describes the contents at three levels: (1) the right and obligations of the employee and the employer. (2) the salary system. (3) the system of protections for the employee. the third part focuses on the appraisal of the legislations which were reflected in four ways. through combs with the induction, the labor contract system characteristic performance is two aspects: (1) the diversity of the form. (2) alignment with the international laws. its historical function performance is: (1) in value orientation democratic. (2) is advantageous in the work relations legalization. its negative influence is: (1) the rights and obligations is not coordinated. (2) legal rule iii and actual execution existence very big difference. the influence on our present day socialist labor law system. key words: nanjing； republic government； labor contract 引言 1 引引 言言 在中国法制史，经过了两次重大的法律制度变革，第一次是在春秋战国时 期，主要是奴隶制法制向封建制法制的变革；第二次是清朝末年至中化民国前 期，主要是由封建制法制向近代法制的转型，即法制近代化。法律的社会化和 国际化被认为是近代法律变迁的两大趋势，南京国民政府以维护社会本位和国 际标准为宗旨的劳动立法，被视为法制近代化的重要内容和显著标志之一。 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是中国近代史上最动荡的时期。国际风云的复杂多 变，国共两党的殊死较量，都给当时社会的发展打下了深深的烙印。在这风云 跌宕的历史时期，中国民族资本主义经济虽然经历了前所未有的磨难，但在国 内外各种积极因素的推动下，还是较以前有了较快发展。与此同时，资产阶级 与无产阶级的矛盾也变得异常尖锐复杂，它不仅制约了社会经济的发展，而且 直接影响了整个政局的走向。如何妥善处理劳工问题，成了南京国民政府所面 临的一个极其重大而又紧迫的任务。为缓和阶级矛盾，获取资产阶级的支持， 南京国民政府在吸收借鉴国际先进立法经验和前任政府立法成果的基础上，颁 行了一系列较为完备的劳动契约法律法规，其中也包括了劳动契约法律制度。 诸如， 工会法 、 矿场法 、 工厂法 、 团体协约法 、 劳动契约法 、 最低 工资法 、 劳动争议处理法等等。在这些立法中，都或多或少规定了一些有 关雇主与雇用者之间权利和义务的内容，尤其是在劳动契约法中，南京国民政 府专门通过单行法的形式规定了雇主与雇用者的劳动权利与义务，确立了劳动 契约制度。可见，规范与保障雇主与雇用者的劳动权利与义务在南京国民政府 时期的立法者心目中的地位之高。从史料上看，劳动契约法律制度是南京国民 政府的一部很重要的法律制度。 通过阅读与梳理，发现近代中国的劳动法律制度问题引起了学术界的关注， 出了很多成果。 如： 中国劳工运动史 （马超俊编） 、 中国劳工问题 （陈达著） 、 劳工法论 （李剑华著） 、 现代中国社会问题 （第四册，孙本文著） 、 中国 劳工法 （孙绍康著） 、 中国劳工立法 （罗运炎著） 、 中国劳动法之理论与实 南京国民政府劳动契约制度研究 2 际 （陶百川著） 、 劳动法原论 （史尚宽著） 、 劳动法 （江世义编） 、 劳动立 法原理 （樊弘著） 、 劳动法大纲 （樊澍著） 、 中国劳工问题 （何德明著） 。 当时和现代也出现了法制史方面的综合著作，如杨鸿烈的中国法律发达史 ， 谢振民的中华民国立法史 ，杨幼炯的近代中国立法史 ，朱勇的中国法 制通史 （清末民国卷） 。有关研究论文也大量出现：徐思彦的20 世纪 20 年代 劳资纠纷问题初探 （ 历史研究1992 年第 5 期） ；饶东辉的南京国民政府劳 动立法研究 （华中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1997 年） ；陶炎武的试论南京国 民政府的劳资调和政策 （ 荆州师专学报1998 年第 4 期） ；陈明抹的国民政 府南京时期之劳工政策 （ 中国与香港工运之纵横香港基督教工业委员会， 1986 年） ；王能君的台湾劳动法制的形成与展开过程初探 （ 思与言40 卷 第 1 期 2002 年 3 月）等。在这些研究成果中，有的对劳动法律法规做常识性介 绍，有的偏重于相关法律条文的探讨；最有分量的是饶东辉的南京国民政府 劳动立法研究 （华中师范大学博士研究生学位论文，1997 年）和衡芳珍的南 京国民政府劳动立法研究（1927-1936） （河南大学硕士研究生学位论文，2005 年)，但这两篇论文主要是对南京国民政府整个劳动立法活动的研究，对南京国 民政府时期劳动契约制度专题研究较少。鉴于此，笔者拟从法学角度来研究近 代中国劳动制度中的具体制度，即南京国民政府时期的劳动契约制度。重点研 究南京政府时期的劳动契约的法律表现形式，劳动法律关系的建立、劳动契约 的形式、劳动者与雇用者之间的劳动权利与义务、劳动契约的履行、劳动保障 与安全、劳动契约的终止等，以期对民国前期劳工法制研究有所推进。 南京国民政府时期颁布的劳动契约法律法规，虽然有较大的历史局限性， 很多内容是从外国直接移植过来的，与当时中国的社会实际有较大脱节，加上 社会条件的限制和国民政府主观因素的影响，这些法律法规的贯彻落实情况很 不理想；但是劳动契约法律法规的颁布与实施在历史上也有较大的积极意义。 客观上适应了我国民族资本主义发展的要求，对于缓和劳资矛盾，稳定生产秩 序起到了积极作用；南京国民政府在一定程度上维护了工人的利益，劳动立法 对童工女工、劳动时间、休息与休假、工厂安全与卫生设备等问题都作了较为 详细的规定；南京国民政府制定和颁行的相关劳动法律法规，在条文上实现了 与国际立法的接轨，加快了中国法制近代化的进程，在中国法制史上有着比较 引言 3 重要的地位。因此，对南京国民政府劳动契约制度进行深入系统的研究，具有 非常重要的学术价值。 目前，我国正在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处在社会急 剧转型的重要时期。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解决劳资问题是政府重点关注的 问题。为此，我国于 2008 年 1 月 1 日实施劳动合同法 ，这是新中国的第一 部劳动契约法，难免在实施过程中会遇到一些新的问题。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制 度劳动契约法 ，是当代台湾地区劳动基准法的蓝本，台湾地区在制定劳 动基准法时继承了南京政府时期的劳动契约法。通过对南京国民政府劳动契约 制度的研究，对我国劳动合同法及劳动合同法实施条例的实施与应用 有所裨益。 南京国民政府劳动契约制度研究 4 一、南京国民政府劳动契约制度的形式一、南京国民政府劳动契约制度的形式 南京国民政府时期的劳动立法诸多，劳动契约表现形式各异。从内容上看， 有些劳动权利义务通过专门立法加以规定，有些劳动权利义务在相关法律中加 以规定，还有些劳动权利义务通过制定规章加以明确。从种类上看，有一般劳 动契约与特殊劳动契约之分，团体契约、学徒契约与工作契约之别。以下内容 就南京国民政府劳动契约制度的法律渊源和种类作一些阐述。 （一）（一）南京国民政府南京国民政府劳动契约制度的劳动契约制度的渊源渊源 “法的渊源，即法的形式，是指法的具体的外部表现形态；主要是指法由 何种国家机关制定或认可，具有何种表现形式或效力等级。 ”法律的表现形式 一般是能过宪法、劳动法典、单行法律或行政法规、部门规章等形式表现出来。 南京民国政府劳动契约制度也是通过一定的法律或规章等形式表现的，即主要 是通过中华民国宪法、劳动法典、单行劳动法（如劳动契约法、工厂法、团体 协约法、矿场法、最低工资法等）和部门规章制度而表现的。 1927 年南京国民政府设立劳动法起草委员会，指定戴季陶、王宠惠、伍朝 枢、叶楚伧、王世杰、马超俊、虞治卿 7 人为委员。同年 9 月，该委员会并入 新成立的劳工局，由马超俊、黄元彬分任主席和副主席，准备起草一部完整的 劳动法典，但此事由于马超俊的去职而中断。后来马超俊调任广东农工厅厅长， 国民政府将劳工局并入新成立的工商部，这样劳动法起草委员会又隶属于工商 部，仍由马超俊，黄元彬任主席，副主席，委员会委员还有：史尚宽、王人麟、 朱公准、高廷梓、陶因、戴时熙、詹功桂、史太璞。这个起草委员会本着劳资 协调原则，参照我国旧有法律和特有习惯，并借鉴德意志、奥地利、新西兰等 10 余国的劳工法，历经 11 个月，完成了劳动法典案 ，共分 7 编 21 章，长达 几万言。该法典“在未呈奉中央核定以前，拟请作为暂行法规，在粤试行一年， 如无室碍之处，再当分别备篡政编条文号数，或加以修正，编为法典，呈由政 治会议广州分会转呈中央鉴核公布而完成劳动法典之大业” ，它为以后劳工法 张文显主编： 法理学 ，高等教育出版社、北京大学出版社 1999 年版，第 58 页。 参见马超俊： 中国劳工运动史 ，商务出版社民国 31 年初版，第 25 页。 李剑华： 劳工法论 ，上海法学编译社 1931 年版，第 45 页。 一、南京国民政府劳动契约制度的形式 5 的制定提供了宝贵的经验。 “实际上立法院所制定之工会法 、 工厂法 、 团 体协约法 、 劳动契约法 、 矿砀法 最低工资法等，均多取材于此，此草 案虽未成为法典，而旁搜约采，寻源竟委，汇编别章，体情蕴理，实开吾国劳 动立法之新纪元”。 1928 年 10 月南京国民政府立法院成立，任命胡汉民为立法院院长，林森为 副院长，根据中央政治会议通过的立法院组织法，由胡汉民提请，任命焦易堂 等 49 人为立法院第一届立法委员。同年 12 月 5 日，胡汉民院长偕同林森副院 长和第一届立法委员宣誓就职。立法院先后设立了法制、外交、财政、经济、 军事 5 个委员会。1929 年 1 月，立法院第 10 次会议决定： “劳工法由委员邵元 冲，王葆真，史尚宽，罗鼎，卢亦农起草，并由邵委员元冲召集会议” 。这样 劳工立法进入大发展时期。 关于劳工立法的指导思想，在第一届立法院开幕之际，胡汉民院长作了重 要演讲，把三民主义作为立法工作的指导思想， “现在中国的目标，是要建造三 民主义的国家，所以立法的精神，就要注重于整个民族的社会生活和社会力量 的规范，而使之集向于三民主义”，并且在阐述立法的方针时说： “以我们中 国经历长期纷乱之余，社会之安定，为立法之第一方针，经济事业之保养发展 为第二方针，社会利益，现实利益之调节平衡，为第三方针。 ”可见，立法的 目的就是要调节社会各利益集团的矛盾，从而达到维护社会安定的目的，为经 济发展创造条件，同时他认为作为社会问题的劳动问题必须“就社会全体的利 益，而以法律约束生产家与劳动者相互有利的范围中，然后才可使再生产得不 断地发展而保障社会全体之福利”。胡汉民认为，从社会利益出发，只有劳资 协调才能使社会生产得到不断地发展。以上述思想作为指导，结合顾问戴传贤、 王宠惠及各起草委员会，还有其他法律专家的意见，决定劳工法采用单行法的 形式制定。在 1927-1936 的十年间，国民政府制定和公布的法律有： 工会法 工会法施行法 工厂法 工厂法施行条例 工厂检查法 劳资争议处理 谢振民： 中华民国立法史 （下册）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 2000 年版，第 1064 页。 宛新龙： 国民政府立法院与司法院 ，载钟山风雨2004 年第 6 期。 谢振民： 中华民国立法史 （上册）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 2000 年版，第 231 页。 立法院秘书处编： 立法专刊 （第一辑） ，上海民智书局 1930 年版，第 3 页。 立法院秘书处编： 立法专刊 （第一辑） ，上海民智书局 1930 年版，第 11 页。 立法院秘书处编： 立法专刊 （第一辑） ，上海民智书局 1930 年版，第 11 页。 南京国民政府劳动契约制度研究 6 法 、 修正工厂法 修正工厂法施行条例 修正劳资争议处理法 团体协约 法 劳动契约法 最低工资法 矿场法 铁路员工服务条例 职业介绍法 工人出国条例 出国工人雇佣契约纲要等法律，取得较好的成绩。从制定 法律的角度来看，形成了比较系统、完备的劳工法体系，还多次参加国际劳工 大会。现就基本情况分述如下。 1、工厂法 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对前北京政府所制定的暂行工厂通则进行修改， 后中央政治会议讨论通过工厂法原则12 条，该原则经中央政治会议修改交 立法院劳工法起草委员会，该委员会根据工厂法原则 ，拟定工厂法草案 经过立法院 57 次和 67 次会议二读通过， 由国民政府于 1929 年 12 月 30 日公布， 该法分 13 章，共 77 条，详细规定了对工人的保护。 工厂法颁布后，立法院 第 121 次会议，通过工厂法施行条例 ，由国民政府在 1930 年 12 月 16 日公 布，并明令 1931 年 2 月 1 日同时施行工厂法和工厂法施行条例 。立法 院于第 129 次会议二读通过工厂检查法 ，由国民政府于 1931 年 2 月 10 日公 布，并规定 1931 年 10 月 1 日施行。 主要内容： （1）总则。 （2）童工、女工的保护。工厂工人的最低工作年龄 为 14 岁，但已满 12 岁不及 14 岁的男女在本法施行前已在厂工作者，由主管官 署宽其年限。童工为 14 岁以上未满 16 岁的男女工人，童工、女工禁止从事一 些工作，如爆发性，引火性或有毒质之物品，高压电线之衔接，锅炉之烧火， 害风纪或有危险之工作等等。童工的工作时间最高为 8 小时，并不得在午后 7 时至第二天 6 时之间的工作， 女工不得从事午后 10 时至第二天 6 时之间的工作。 女工分娩前后应停止共 8 个星期的工作，工资照给。 （3）工作时间、休息、休 假。成年男女工人工作时间每天以 8 小时为原则，但因特殊情形或工作性质的 原因可以延长到 10 小时，如因“天灾事变，季节之关系”可将工作时间延长至 12 小时，但每月延长工作总时数不得超过 36 小时。工人工作期间，每 5 小时可 得半小时的休息，每周应有一天的休息，国民政府规定的放假日，纪念日要休 息。工人在工厂工作满一定期间，应给予特别休假。 （4）工资。最低工资率的 确定以各厂所在地的工人生活状况为标准。工资应该用十足通用的货币，每月 支付两次。休息休假日内工作和延长工作时间的工资每小时应加给 1/2 或 2/3。 一、南京国民政府劳动契约制度的形式 7 在工厂工作的男女工人应该同工同酬。工厂不得预扣工人的工资作违约金或赔 偿金。 （5）工作契约的终了。工作契约采用双方平等自愿原则，契约期满经双 方同意可续约。工厂终止定期工作契约得有一定的预告期。工厂因下列情况可 于契约期满前终止劳动契约：工厂为全部或一部之歇业时；工厂因不可抗 力停工在 1 个月以上时；工人对于其所承受之工作不能胜任时，但也须提前 预告。如有下列情况，工厂在契约届满前可不经预告而终止契约：工人屡次 违反工厂规则时；工人无故继续旷工至 3 日以上或一个月内无故旷工至 6 日 以上时。 在无定期契约有效期内，工人如欲终止契约须于一星期前预告，但 如工厂违反契约和劳动法规，无故不按时发给工资，虐待工人，工人得不经预 告而提前终止契约。契约终了时，工厂须发给工人证明书，证明书载有工人的 姓名、年龄、籍贯、地址、工作种类，在厂工作时间及成绩，但因工人过错而 终止契约时工厂可不予发放。 （6）工厂安全、卫生设备及工人福利设施。 （7） 工人津贴及伤害赔偿。 （8）工厂会议。 （9）学徒契约。学徒契约的订立：由工 厂与学徒本人或其法定代理人订立，并送主管官署备案，内容包括学徒姓名、 年龄、籍贯、住址、习艺种类，契约的存续期间及学徒与工厂的相互间义务。 学徒契约内容的限制：学徒年龄须满 14 岁，工作时间为 8 小时，不得夜工和从 事危险工作，工厂不得招收超过普通工人 1/3 的学徒。学徒契约的终止，由于 学徒和工厂的行为不符法律规定双方都可终止契约。 （10）罚则。规定了对本法违 犯时对工厂和工人的处罚。 （11）附则。规定施行条例的制定和本法的生效问题。 工厂法颁布后，立法院第 121 次会议，通过工厂法施行条例 ，由国 民政府在 1930 年 12 月 16 日公布，共 38 条。并明令 1931 年 2 月 1 日同时施行 工厂法和工厂法施行条例 。立法院于第 129 次会议二读通过工厂检查 法 ，共 20 条，由国民政府于 1931 年 2 月 10 日公布，并规定 1931 年 10 月 1 日施行。 2、工会法 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因 1924 年所颁布的工会条例与现实情况不符， 决定制订工会法。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于第 196 次会议决议工会法原则 ，并 参见谢振民： 中华民国立法史 （下册）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 2000 年版，第 1100-1105 页。 国民政府公报 ，1930 年，第 370 号。 参见谢振民： 中华民国立法史 （下册）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 2000 年版，第 1105-1109 页。 南京国民政府劳动契约制度研究 8 交立法院。立法院根据上述原则，制定工会法 ，并三读通过，呈送国民政府 于 1929 年 10 月 21 日公布，并自公布之日起开始实施，该法共分 8 节 53 条。 主要内容 ： （1）工会的设立，要“以增进知识技能，发达生产，维持改善 劳动条件及生活为目的” 。 （2）工会的任务，有：缔结团体契约，职业介绍， 举办各种合作社、储蓄、劳动保险及诊治所，托儿所，举办职业教育、文化事 业、娱乐事业，调解劳资及工人内部的纠纷，陈述意见、答复咨询于行政，立 法机关和法院，调查工人基本情况。但第三条所举事业的工人无缔结团体契约 权。 （3）工会的监督， “工会不得强迫工人入会，及阻止其退会” 。 工会不得拒 绝法律章程上认为合格的人入会，亦不得许法律章程上认为不合格人入会。工 会不得妨害未入工会工人之工作。 （4）工会的保护，工人加入工会是其权利和 自由，雇主不能因为某人为工会会员或职员而不予雇用，在雇用工人时不得以 其不加入工会为条件，在劳资纠纷的调解或仲裁期间，雇主不得解雇工人。 （5） 工会的解散，工会因某种事实的出现，会自动或被解散。 （6）工会的联合，工 会为增进会员间之知识技能，发达生产，办理互助事业；经主管官署核准，可 组织工会联合会。 （7）罚则，对于工会或会员，如有本法第 27 条行为之一时， 应处 200 元以下罚金，行为触犯刑法者，依刑法处罚。 （8）附则，规定本法实 行前已成立之工会或工会联合会应于两个月内重新登记，及本法的施行日期。 工会法颁布和施行后，因形势变迁，有三次修正。为了配合工会法的 施行，工商部制定了工会法施行细则草案 ，立法院于第 92 次会议二读通过， 国民政府在 1930 年 6 月 6 日公布实施行。 3、团体协约法 立法院在工会法 工厂法颁布后，因两法规定工会有团体契约权，随 后立法院劳工法起草委员会起草团体协约法 ，经审查在立法院 113 次会议通 过，国民政府于 1930 年 10 月 28 日通过，后明令于 1932 年 11 月 1 日实施。该 法分五节共 31 条。 主要内容 ： （1）团体协约当事人，有行为能力的雇主或其因体与有法人资 参见蔡鸿源主编： 民国法规集成 （第 55 册） ，黄山书社出版 1999 年版，第 437 页。 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 ，第五辑第一编政治（三） ，第 95 页。 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 ，第五辑第一编政治（三） ，第 98 页。 参见蔡鸿源主编： 民国法规集成 （第 55 册） ，黄山书社出版 1999 年版，第 455 页。 一、南京国民政府劳动契约制度的形式 9 格的工人团体。 （2）团体协约的内容，团体协约以规定劳动关系为目的。劳动 关系主要包括：学徒关系；企业内之劳动组织；关于职业介绍机关之利用；关 于劳资纠纷调解机关或仲裁机关之设立或利用。 （3）团体协约的成立，协约以 当事人的合意成立，但雇主团体或雇工团体须得主管署的认可，并要经本团体 会员的同意或委托。 （4）团体协约内容的限制，雇主雇佣工人得于雇工团体中 选任，但规定了许多例外情况，另外排除了对雇主采用新的机器的限制，工会 职员请假和延长工作时间的工资也受限制。 （5）团体协约的效力，团体协约对 于当事人或团体有约束力，但于协约订立时或订立后加入团体的雇工或个人亦 有约束力。劳动契约与团体协约中劳动条件的关系，团体协约期满后不订新约 情况。 （6）团体协约的期限，团体协约分为定期和不定期两种，最长不得超过 三年，团体协约对雇主团体和工人团体在民法上的效力。 （7）团体协约的终止， 团体协约因当事人团体的解散、合并发生民法上权利义务的转移，团体协约因 期满或当事人一方意思表示可随时解约，但得提前预告。 4、矿场法 矿工相对其他工人来说，工作条件差，伤亡事故频频繁。南京国民政府虽 有工厂法对工人的保护，但鉴于矿工的特殊，制定了矿场法 ，并由第四 届立法院第 62 次会议通过，国民政府 1936 年 6 月 25 日公布。 主要内容： （1）适用范围，使用 50 人以上工作于坑内的矿场。 （2）矿工， 患精神病、癞病、结核病、急性传染等病的人不得为矿工，女工和童工不得在 坑内工作。 （3）矿工屡次违反法规或不遵守预防危险、临时救急命令时，矿业 权者在坑内工程险恶经监察员告知而不改良时，对方可不经预告而终止契约。 （4）矿工工作时间、休息、工资。坑内工的工作时间为 8 小时。矿业权者因紧 急原因，得延长矿工工作 2 小时，坑内工工作时间为自入坑口到出坑口时、坑 内温度在 30 度以上时，矿工每日至少有两次休息，每次 20 分钟以上。矿业权 者破产时，矿工工资有优先清偿权。 （5）矿业权者应设保安员，设专员管理安 全灯、火药、机械、电气等，矿业权者应设防止水患、沼气、煤尘之爆发、土 石煤块崩坠之设备，在发现坑内有沼气足致危险时，应报告主管官署，矿场的 入坑口至少两处。 （6）矿业权者应设的设备。 （7）罚则。规定了对矿业权者， 参见蔡鸿源主编： 民国法规集成 （第 56 册） ，黄山书社出版 1999 年版，第 273 页。 南京国民政府劳动契约制度研究 10 技术员、保安员的处罚。 （8）本法的实行日期以命令定之。该法与工厂法 相对应，加强了对矿工的保护，但该法也没有明令施行。 5、最低工资法 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在工厂法和团体协约法中对工人最低工资 有了规定。但由于各种原因，没有最低工资法 。第十一届国际劳工大会通过 了最低工资办法公约 ，由立法院第 72 次会议通过，国民政府 1930 年 3 月 3 日批准，最低工资才有了法律依据。由于当时工厂法还未实施，所以此公 约也难产生效力。后行政院于 1935 年 3 月 3 日公布了国营企业最低工资暂行 办法 ，该办法共 9 条。由于该法适用范围过于狭窄，最低工资率由主管官署确 定，不得参考工人的意见，且以院令形式公布，不得参考立法机关的意见，在 限制对工人的血汗剥削方面影响不大。后国民政府于 1936 年 12 月 23 日公布了 最低工资法共 23 条。该法的产生，有利于保护工人，并维护社会整体利益， 遗憾的是最低工资法并没有实施。 主要内容： （1）适用范围。各种工业上无团体协约保护，而工资又特别低 廉者，但残废体弱只能担任一部分工作者，不在此限。 （2）最低工资确立所依 据标准。最低工资的确定以当地生活程度及各该业工业工人情况为准，但最低 工资不得包括分红、津贴及延长工作时间的工资，并须得主管官署的认可。 （3） 最低工资委员会确立最低工资，由主管官署召集，并由主管官署、劳资双方、 与劳资双方无直接利害关系，及省政府或实业部代表 9 人至 15 人组成。最低工 资委员会开会时以主管官署代表为主席，议决需有委员 2/3 出席，出席人员 2/3 同意。 （4）最低工资委员会必要时，可调查雇方薄册，最低工资确定后，应张 贴于工作场内明显处所。 （5）对劳方、雇方违反本法的处罚，本法的实行日期 以命令定之。 6、劳动契约法 团体协约法上的团体契约权是工人对抗资本家的一种重要武器，它改 变了在劳动条件的确立上工人的弱势地位，有利于改善工人的劳动条件。它是 西方工人阶段经过长期斗争获得的，是对资产阶级自由雇佣的修正，也是西方 社会立法的成果。 “依团体的优势，冀获得有利之劳动条件。即依团体之折冲而 参见蔡鸿源主编： 民国法规集成 （第 56 册） ，黄山书社出版 1999 年版，第 282 页。 一、南京国民政府劳动契约制度的形式 11 协定一般的劳动条件，以确保劳动契约上的最低条件，以抑制雇用契约上的专 断。 ” 国民政府的立法原则是以社会的全体利益为基础的劳资协调，所以从社 会利益出发，保护工人阶级，确立其团体协约权，有利于工人阶级对抗资产阶 级，完善了对工人的保护。于是，南京国民政府又制定劳动契约法 ，于 1936 年 12 月 25 日公布，该法分 5 章 43 条。遗憾的是此法没有实施。 主要内容 ： （1）劳动契约的含义及本法的适用范围。规定了劳动契约是当 事人一方在从属关系上为他方提供劳动力的合约。 （2）劳动契约的订立。规定 当事人资格，未成年人订立契约要得其法定代理人的同意，契约应符合公平原 则，趋人之危订立或显失公平者无效。 （3）劳动者取得发明时分别属于劳动者、 雇方或双方共有。 （4）劳动者的义务。劳动给付的义务，劳动给付在时间、地 点、给付对象上的限制；服从义务；告知义务；及劳动契约终止后对劳动者营 业的限制。 （5）雇方的义务。劳动报酬给付的义务，报酬给付时间、地点、方 式的限制。 （6）劳动契约的终了。劳动契约因不同情况而终了，在劳动契约终 了前解约时得有预告期， 劳方和资方在期满前解约 （不经预告） 的种种情况。 （7） 罚则和附则。规定了违反本法对劳方和雇方的惩罚及本法的实行日期。 （二（二）南京国民政府）南京国民政府劳动契约的种类劳动契约的种类 劳动契约的种类，根据不同的标准有不同的分类。史尚宽先生在其劳动 法原论中，按照四种不同的标准将劳动契约进行分类。第一，以企业种类为 标准，将劳动契约分为工业劳动契约、商业劳动契约、矿业劳动契约、农业劳 动契约、海运劳动契约和家事劳动契约；第二，以劳动种类为标准，将劳动契 约分为学徒契约、劳动者契约和使用人契约；第三，以劳动报酬支付方式不同， 将劳动契约分为以时计工契约和以件计工契约；第四，以劳动契约当事人为单 复数标准，将其分为一般劳动契约、集团的劳动契约，集团的劳动契约又可分 为两类，即由其受雇人自成集团而承受共同之工事者，谓之个自集团之劳动契 约，其由雇用人将多数受雇人合为集团而与以共同之工事者，称为事业集团之 劳动契约。 孙绍康先生在中国劳工法一书中，以劳动契约是常态还是变态 史尚宽： 劳动法原论 ，正大印书馆民国六十七年六月重刊，第 99 页。 参见蔡鸿源主编： 民国法规集成 （第 56 册） ，黄山书社出版 1999 年版，第 286 页。 参见史尚宽： 劳动法原论 ，正大印书馆民国六十七年六月重刊，第 17 页。 南京国民政府劳动契约制度研究 12 为标准，将其分为常态的劳动契约和变态的劳动契约；而变态的劳动契约根据 缔结契约的主体不同，又可分为学徒契约、团体协约和包工契约。南京国民政 府时期公布的劳动契约法 ，以国家单行劳动法的形式，将当事人一方对于他 方在从属关系提供其职业上之劳动力而他方给付报酬之契约规定为劳动契约； 同时劳动契约第二条规定“劳动契约适用本法，但其他关于劳动之法律另有规 定者，依其规定。 ”从条文中我们以可看出，除了劳动契约法规定的契约形式以 外，其他单行劳动法律中规定的契约也视为是劳动契约。由此，得出劳动契约 包括广义上的劳动契约和狭义上的劳动契约，广义上的劳动契约是指各种单行 劳动法律中规定的劳动契约，包括劳动契约、团体协约、学徒契约、工厂契约、 矿场契约等等。狭义上的劳动契约专指劳动契约法上规定的劳动契约。本 文的研究将从广义，根据普通与特殊的关系，将南京国民政府时期的劳动契约 分为一般劳动契约和特殊劳动契约；特殊劳动契约又分为学徒契约、团体协约 和工作契约。具体内容如下。 1、一般劳动契约 一般劳动契约，即我们通常所称的劳动契约，是指具备法定签约能力的受 雇人（个人）与雇用人（用人单位）之间缔结的有关确立劳动关系、受雇人提 供劳动力而雇用人给付劳动契约报酬的契约。主要是与学徒契约、团体协约及 工作契约相区别。缔结劳动契约是一种法律行为，因此要具备法律行为的三个 实质性要素。 第一，契约当事人适格。契约当事人为雇用人和受雇人，一般契约当事人 须有民事行为能力，而国民政府时期一般当事人是否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是 由民法加以规定，因此“一般契约当事人须有行为能力，故劳动契约之当事人 亦有行为能力。惟关于一般之行为能力从民法之规定。 ”如果契约当事人不具 备契约能力，那就不能单独签订劳动契约， “未成人与雇用人订立劳动契约，须 得法定代理人之允许或承认始生效力” 第二，意思表示自愿。即订立劳动契约雇用方与受雇方都有充分表达意思 的自由，雇用人方面的广告行为视要约，在广告中要注明招工条件、工作条件、 史尚宽： 劳动法原论 ，正大印书馆民国六十七年六月重刊，第 18 页。 史尚宽： 劳动法原论 ，正大印书馆民国六十七年六月重刊，第 18 页。 一、南京国民政府劳动契约制度的形式 13 工资及安全生产方面的内容，并且要说明“所招之工人对于已订之厂规有无磋 商之余地” 的义务。劳资双方的意思表示必须是真实的，如果出现意思表示瑕 疵、错误、诈欺、协迫者有可能导致劳动契约无效，有过错方承担相应的赔偿 责任。 第三，内容上合法。契约双方当事人所契约之内容应当符合以下规定“不 违反强制或禁止之规定，不背于公共秩序或善良风俗，须有给付之可能，不得 抛弃自由权，不得为显失公平之给付” ， 如果有不符合以上条件者，可能劳动 契约无效或部分无效。 国民政府时期劳动契约除了以上三个实质条件，还得满足一定的形式要件， 一般来说分为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用工期在一年以下的短期工，为口头契 约为主。第二种情况是用工期在一年以上者，为书面契约。查看资料得知，在 国民政府时期劳动契约以口头的形式为常态，而采用书面的形式为例外规定， 可见在国民政府时期劳工与雇主之间的劳动契约的及不稳定性，从而反映出当 时政治的不稳定性、社会的不稳定性。 2、特殊劳动契约 特殊劳动契约是与一般劳动契约相对应特殊类型的劳动契约，其特殊性在 于订立劳动契约的当事人一方并非是受雇人（劳动者）本人，而其法定代理人， 或者是有法人资格的雇主团体与有法人资格的工人团体，或者是行业工会等。 依此为标准，特殊劳动契约分为学徒契约、团体协约和工作契约。 （1）学徒契约。 “学徒契约，谓当事人之一方对于他方约定于一定期间内， 传授其职业上之知识与经验，其他方与习业上必要劳动补助或并与以金钱上报 酬之契约。 ” 简单说，就是一方在一定时间内学习职业上的知识与经验，另一 方在习业上给与必要劳动补助或一定的报酬的契约。授业人之当事人为业师， 学业之当事人为学徒。学徒契约之所以说是特殊的劳动契约，其理由有三点。 第一，学徒契约的目的在于学徒之习业，在通常劳动契约受雇人对于雇用人之 劳动给付之本来目的，而在学徒契约则劳动给付反似为对于业师传授之报酬。 第二，当事人于劳动给付关系外；尚有一种师生关系，因之忠实义务与保护义 孙绍康： 中国劳工法 ，上海商务印书馆 1934 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