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学专业论文）电视文化植入农村家庭日常生活的分析——基于湘南瑶族村庄l村的调查与阐释.pdf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i 摘摘 要要 随着电视在农村的普及，观看电视的行为通常在家庭内部进行，看电视成为是 村民日常生活的常规活动之一，电视文化因此带有强烈的家庭特征。电视文化不断 与日常生活的时间与空间层面发生作用，并以一种潜移默化的方式植入到农村家庭 的日常生活中去。在动态的植入过程中，电视文化与掩藏在琐碎的日常生活背后的 家庭结构因素发生着互动。因此研究日常生活中貌似简单的收视行为对理解农村家 庭的内部结构有着重要的意义。 本研究探讨电视文化植入日常生活的具体过程，分析电视文化与家庭内部结构 因素发生作用的方式，结合湘南瑶族聚集地之一道县 l 村的具体情况，从四个 部分展开分析。 第一部分考察电视文化与家庭日常生活的时间连接。 第二部分考察电视文化与家庭日常生活的空间连接，分别从方位与距离两方面 展开分析。 第三部分考察电视文化与家庭内部性别因素的互动。 第四部分考察电视文化与家庭内部代际关系变化的更迭。 本研究是定性的实地研究，通过参与式观察法、深度访谈法以及文献法搜集资 料。调查地点为湘南瑶族村庄 l 村。 本研究的结论认为：电视文化通过时空维度与家庭发生着深层次连接，进而与 村民的日常生活交织在一起。围绕电视文化展开的家庭行为具有潜在的规则，性别 与年龄是影响规则形成的重要因素。 （1）在日常生活的时间层面，电视文化以一种潜移默化的方式渗入到村民原有 的日常生活时间体系。电视时间是村庄新的时间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2）在日常生活的空间层面，电视文化与空间的两个组成要素方位以及距 离发生作用。电视文化在方位上改变着家庭的传统空间秩序；距离上消解着“家庭 外部世界”界限。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ii （3）以性别为基准划分的家庭关系变化中，电视文化在日常生活中更大程度上 扮演着传统的实践者，对男女角色行为模式以及分工模式没有产生明显影响，提供 了实践传统的场景。 （4）在以年龄为基准划分的代际关系中，电视文化在日常生活中则更多地扮演 着传统的颠覆者，不仅消解了老人的权威，更在深层次上改变着瑶乡的文化传递模 式。 关键词：关键词： 电视文化 农村 家庭 日常生活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iii abstract with the popularity of television in countryside, the act of watching tv is always happened within the family. watching tv has become one regular activity in the villagers daily lives ，therefore tv culture is earmarked the familys characteristics . daily life is affected by tv culture in the aspects of time and space in a subtle way. in the dynamic embedding process, the tv culture interacts with the family structure, which is hidden behind details of daily life. the study of the act of watching tv, which is seemingly simple in daily life, have an important significance to understand the internal structure of rural families. this study explores the process of tv cultures embedding to the familys daily life in countryside; analyzes how tv culture acts with the familys inter-structure through daily life. combined with the specific condition of a yao monitory village-l, the study analyzes the following four dimensions. firstly, analyzing the connecting of television and familys daily life in the times level. secondly, analyzing the connecting of television and familys daily life in the dimensional level. thirdly, analyzing the interacting of tv culture and familys sexual factor. fourthly ,analyzing the change of familys generation relationship, which is caused by tv culture. this study is a qualitative analysis, collecting information through participatory observation, in-depth interviews, as well as the literature. survey sites include yao monitory village- l. this study concluded that: tv culture deeply connects with family through time and space dimension .tv culture interlaces with villagers daily life. the impact of gender and age is an important factor in forming the rules of daily life.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iv (1)in the time dimension of daily life: television culture infiltrate the villagers original daily life time system in a subtle way. tv time is an important component of new time system of village . (2)in the space dimension of daily life: in orientation, tv culture changes familys traditional order; in distance, tv culture digests the boundary of family - the outside world. (3) changes in family relations based on gender, the tv culture play a traditional role in daily life ,maintaining the division of labor model. (4) changes in family relations based on age，the tv culture plays a subversive role in daily life, not only digesting the authority of the elderly, but also changing the model of cultural transmission. key words: television culture countryside family daily life 独创性声明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 究成果。尽我所知，除文中已经标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包含任何其他个人或 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对本文的研究做出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 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人完全意识到，本声明的法律结果由本人承担。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日期： 年 月 日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学校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学校有权 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 本人授权华中科技大学可以将本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 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和汇编本学位论文。 保密 ，在_年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不保密。 （请在以上方框内打“” ）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指导教师签名： 日期： 年 月 日 日期： 年 月 日 本论文属于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1 1 绪绪 论论 1.1 问题的提出问题的提出 从具象的图像到抽象的文字符号，人类的思维经历了一次质的飞跃。而电视则 又使得人类社会进入了“脱离文字的时代” ，它所呈现的图像信息对人的思维产生极 大的影响。 电视是现代家庭中不可或缺的物品。1992 年美国有 9200 万个家庭至少拥有一 台电视机，占家庭总数的 98%；1994 年 97%的英国家庭拥有电视，53%的家庭 拥有两台或两台以上。 1根据笔者的调查数据，1986 年通电的湘南 x 村 100%的家 庭拥有电视，46%的家庭里有两台或两台以上的电视机。与此同时，人们在日常生 活中投入大量时间收看电视。x 村村民人均每天看电视时间为 4.66 小时，而除了看 电视以外村民的其他闲暇时间总和仅为 3.7 小时。另外，随着电视不再成为稀缺物 品，看电视很大程度上在社会关系的内部家庭里进行而不是在外部进行。村庄 一群村民围坐在一起看电视的“酒家阶段”2一去不复返， “电视吉普寨人”3也随之 消失在村庄中。 当大多数人对堂屋或者里屋里的电视都已经习以为常，认为电视可有可无时， 却会因为突然没有电视信号而焦躁。当村庄里许多家庭中不再只拥有一台电视机的 时，电视却为依然男人、小孩所掌控，他们争抢着遥控器，女人则在一旁编织毛衣 或忙于其他家务。傍晚 7 点新闻联播开场的熟悉音乐从各家各户传出；8 点多则是电 1数据来源：尼古拉斯阿伯克龙比.电视与社会.张永喜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1996 年.第 34 页。 2在电视机的普及过程中，各国出现的共同现象是，在初期阶段，人们在家庭以外的各种场所看 电视。利奥.博加特把这一阶段称之为“酒家阶段” ，日本的情况也是相同的。详见【日】藤竹晓 著.电视社会学.蔡林海译，蔡振杨校.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87 年.第 55 页。 3藤竹晓将这种自己家里还没有电视机而串门到有电视机家庭看电视的人称作 “电视吉普赛人” ， 详见详见【日】藤竹晓著.电视社会学.蔡林海译，蔡振杨校.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87 年.第 135 页。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2 视剧时段。周末没有电视剧，却还有村民们津津乐道的何炅、毕福剑。4 家庭中电视的场景不断呈现，而现有研究中电视的家庭特征却往往被一笔带过。 上述因素促使笔者不断地思考这些悬而未决的问题：是什么使得“人们视电视为想 当然的东西，就像视日常生活为想当然的一样”？5电视作为一种文化现象以何种方 式融入到日常生活中？电视在家庭日常生活中的实践过程中，性别以及年龄因素起 着何种作用？电视与家庭权力关系、家庭角色规范以及家庭内部的代际文化传播方 式是否产生互动？ 此次研究笔者选择了湘南某瑶族村庄 l 村作为调查地点，涉足“电视文化与乡 村”这一议题。在笔者所调查的 l 村中，电视是大众传媒的主体。尽管网络这一新 兴媒体开始向 l 村渗透，但是拥有电脑的家庭依然凤毛麟角，只有在人口相对集中 的集镇上才有为数不多的网吧。另外，由于地处偏远，报刊、杂志与图书在村庄中 的普及程度也远远不及城市，绝大多数村民亦没有养成阅读习惯，全村只有村委会 按照规定订阅了几种报纸。在这种现状下，如果说城市家庭受到大众媒介的多元化 影响，那么农村家庭受大众媒介影响的渠道就相对单一。这大大凸显了电视作为农 村家庭内部主要媒介的重要性，因而研究乡村家庭中的电视是极有意义的。 1.2 相关研究回顾及述评相关研究回顾及述评 当前国内的电视文化研究中以电视文本为分析主体的内容研究，以及以受众为 分析主体的效果研究汗牛充栋。 用中观以及宏观的视角探讨 “电视文化与乡村” 、 “电 视文化与日常生活” 、 “电视文化与社会”这些议题的研究则相对较少。近年为数不 多的代表作有南京师范大学方晓红博士的大众传媒与农村 、四川大学李春霞博士 的电视与中国彝民生活对一个彝族社区电视与生活关系的跨学科研究 、复旦 4 何炅，湘籍的著名主持人，其主持周六档综艺节目快乐大本营十年有余。该节目在湖南地 区乃至全国都有较高的知名度，也是当地村民熟悉与喜爱的节目之一。毕福剑，中央电视台著名 主持人，主持风格风趣幽默、平易近人，其主持的周六档综艺节目星光大道是当地村民最喜 爱的综艺节目之一。 5 silverstone.roger. television and everyday life.london 柏敬泽等译.北京：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000 年版.第 30 页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28 3.3 小结小结 “时间是带着口音的发言，每一种文化都有它自己独特的时间指纹。 ” 42l 村的 日常生活时间体系分别由日常生活时间和“事件”时间组成，其中日常生活时间体 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分别包括了：（1）以年为周期，围绕着农林劳作而形成的节日时 间； （2）以月为周期，围绕交易与消费形成的“赶闹子”时间以及（3）以日为周期， 围绕着日常作息而形成的生活时间组成。这三者构成了两岔村日常生活时间的特有 体系。 阿伯克龙比认为“节目的安排是由家庭生活模式决定的，这一结论反过来也成 立 即家庭的生活模式由节目的安排所决定。家庭生活节奏围绕电视节目安排，使得 吃饭、睡觉和出门的时间规律化。”43当电视出现在l村的家庭里时，电视时间以其 播放时间的规律性以及内容的连续性不断侵蚀着当地的日常生活，成为当地村民日 常生活表的固定部分。不仅如此，电视时间还改变着当地村民的生活劳作时间， “电 视频道的节目时间表常常成了人们日常生活的一纸命令:为了准时收看某个节目,日 常生活都得做出相应的处置。 ” 44电视时间的不间断性还使得它成为家庭事件的“在 场者” ，以潜移默化的方式植入到瑶乡家庭的日常生活中去。 42 【美】罗伯特.列文著.时间地图:不同时代与民族对时间的不同解释.范东生、许俊农等译.合 肥：安徽文艺出版社,2000 年版.第 l 页 43 【英】尼古拉斯阿伯克龙比.电视与社会.张永喜等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2 年，第 202 页 44陈立强， 电视频道:一种 “家庭主义” 的叙述文本， 阜阳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7(1):121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29 4 电视文化与家庭日常生活的空间更迭电视文化与家庭日常生活的空间更迭 hlh 家里的第一台电视机购买于 2003 年村庄通高压电之前。l 村的村民并不认 为自己所在的村庄是道县瑶山人的一部分。他们说瑶山上的人都“包着头” 45，现在 还没有通电。没有高压电的时候只能收看到道县电视台，而且接收信号也很差。通 电前电视机虽然只是一个摆设，仍然自豪地说， “那时候就我们家有彩电，好多人来 看呢。 ” 电视作为一种资源，象征着 l 村民家庭中的“面子” 。 如今 l 村拥有电视的家庭占 98%，其中放置在堂屋的占 71%，放置在卧室的占 26%，其中放置在卧室的原因大部分也是因为家里不止一台电视。电视是一个家庭的 必备电器，也往往是家中第一件购买的大家电。电视牢牢占据了堂屋的一个角落。 电视占据的空间是家庭空间的有机组成部分。本研究在分析电视在家庭中的空间问 题时，将从空间的两个重要因素：方位与距离这两方面来展开。 4.1 方位： “上席的”电视与家庭空间秩序的改变方位： “上席的”电视与家庭空间秩序的改变 传统的瑶族民居多为竹瓦房, 用木板作墙,一般分为三室，今天的l村约80%的民 居以楼房为主，一般建23层。传统意义上瑶族建造新房需要择吉日动土, “大门 座向按阴阳五行而定并且与屋主密切相关” 46。今天的l村建新房时除了在破土动工 与 “圆垛”,即封顶时要宴请亲友以外， 对大门的座向的选择并不与屋主的属性相关。 堂屋是瑶族家庭日常生活起居的中心。堂屋正对大门的方向一般家庭会设置神 龛，没有神龛的家庭，也会张贴大幅的图画。l村的村民通常会选择张贴巨幅毛主席 画像、迎客松等代表喜庆、吉祥的印刷图画。堂屋正对大门的方位代表着声望与权 威，被当地人称为“上席” 。从下文普通l村民居示意图方位上看，饭桌对应的上席 45 两岔河村民口中描述的是散居在大山中的过山瑶瑶民。过山瑶民的着装更为传统，佩戴头饰， 因此平地瑶人称过山瑶人现在还“包头” 。 46根据李红岩的记载， 瑶族人建造房屋时， 如果房屋主人命属金命, 则门向朝北, 木命门朝南, 水 命门朝西或南, 火命门朝东或南,土命门朝西或南。详见李红岩.永州瑶族民俗旅游研究.考试周 刊，2007（3） ：35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30 与堂屋的上席一致，该方位一般专属于由男性老人。 普通 l村民居示意图 电视进入 l 村民的家庭以后，电视也被安放在堂屋的“上席” 。马林诺夫斯基认 为,“家庭的物质设备初看起来似乎无关轻重。但事实上，作为日常生活的细节的物 质设备却精巧的交织在家庭生活的布局中。它们极深刻的影响着家庭的法律，经济 以及道德等各方面。 ”47可见作为一件物品，电视机摆放的物理位置也具有其自身特 殊的意义。 电视的“上席”方位带来了一个不可避免的问题。老人在家中所坐的“上席” 正好背对着电视。当吃饭、聊天等围坐在饭桌的活动进行时，老人若不调整坐的方 位便看不到电视机的屏幕。这种情况下的家庭空间秩序便悄然发生着变化。下面是 与l村老人盘某部分访谈笔录（pm，男，60岁,l村村民）： 47【英】马林诺夫斯基著.文化论.费孝通等译.北京：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87 年.第 39 页 里屋（老人、小孩住） 里屋 杂物间 （男主人女主人住） 碗柜间 堂屋 客房 厨房 大门 畜厩 储物 地窖 茅房 洗澡间 仓库 神龛或大幅画像 电 视 灶 台 饭 桌 储物 地窖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31 笔者： “你吃饭的时候看电视吗？” pm： “一般不看。 ” 笔者： “是因为坐的位置背对着电视吗？” pm： “也不是，平时都随便坐喽。我就看看天气预报，端着碗看也可以的。来客 啊、办酒的时候，还是要坐上席的。 ” 男性老人特有的“上席”方位背对电视画面这种面对这种状况直接导致了两种 家庭策略。一种是老人不看电视，维持原有的位置秩序；一种是老人更换座位，打 破原有的位置秩序。对于何种家庭策略的选择取决于具体的情景，这是一个动态的 过程。在稀松平常的生活中，l村的家庭内部严格遵从着位置的秩序来看电视的情况 已经不多见；但是遇到家庭来客、节日聚会等正式场合，则依旧维持着原有的方位 秩序。 具体说来根据笔者调查的结果，家庭中正对着电视方位的48.0%是孩子，27.4% 是父亲，9.5%是祖父（外祖父），而母亲以及祖母（外祖母）坐在电视位置正中央 的比例仅为6.1%和1.1%。可见孩子占据了大部分中家庭中观看电视的最佳方位，其 次是中年男主人，老人的比例非常低。 笔者所访谈的个案也反映了这一情况的普遍存在： 个案1：yjr（60岁，男，l村黄沙坪村民小组村民） 笔者：家里都是谁坐正对电视中央的位置啊？ y：那还不是他啊。小鬼崽子，他最大啊，要看动画片。（指着旁边的孙子） 个案2：zhy（44岁，女，l村凤形岭村民小组村民） 访问时，房间里开着电视机，张低着头在钩毛线鞋，并没有抬头看电视。 z：我女儿放假回家以后，我那个中央台的电视剧就从来没怎么再看过了。 笔者：为什么啊？ z：她跟我看的电视又不一样。我还跟她抢啊。她放假好不容易回趟家，就让她 看。 笔者：都是女儿坐中间吗？ z：那肯定！我让她着呢。放假了电视就是她的。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32 笔者：女儿学习怎么样啊。 z：数学打两分，又是个回家放牛的料。 孩子的因素在家庭空间中凸显出来。由于l村的孩子读书即住校，在家的时间 非常少，假期回家时父母一般不限制孩子看电视的时间。孩子接受了教育，学校的 知识跟电视的知识更接近于同一个体系。电视跟学校讲的都是普通话，老人认为孩 子比自己更会看电视， “他们小孩看得懂一些”。孩子们坐到电视机前面(堂屋中间) 专心看电视，他们最先脱离家庭空间传统方位的引力，同时被“吸进”电视。 可见电视在家庭空间中的出现没有完全颠覆原有的家庭空间秩序，但是却让位 置的安排演变成一种家庭策略。既然是策略就代表着可以随着情景的变化而变化， 表现为日常生活方位安排的随意性与重大场合方位安排的传统型，两种情景的方位 秩序是有区别的。在日常生活中无论是新形成的位置中心，还是家庭空间里的人们 的关注点，都不再是堂屋的“上席”，而是电视机。日常生活中这种细节的更迭体 现了家庭结构的内部微调，往往以一种潜移默化的方式呈现。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33 4.2 距离距离:精彩的电视与“家庭外部世界”界限的消解精彩的电视与“家庭外部世界”界限的消解 空间很难离开时间来谈，当地人表达距离时惯用的表达方式也常常跟时间结合 到一起。比如两地的距离，村民就用脚来丈量，“l村到浪石要走2个小时，那就是 20多里。”这种距离的表达虽然具有直观性，但其缺陷是这只局限在村民可丈量的 范围之内，并且是一种基于经验的表达。然而对于不能用脚丈量的地方，村民的距 离概念十分模糊，只知道“道县很远”、“北京很远”。对于外界的不可被经验感 知的距离，村民只是觉得过于“遥远”以及不可预知。对于村庄当地村民距离感的 改变，有两个重要的因素，一个是外出务工，而另一个就是电视。 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l村的青壮年村民开始迈出家门，翻过大山走向外面的世 界，这改变了村民对“家庭外部世界”的模糊印象。瑶乡中老年人对打工保持 一种保守的态度，因为家庭广阔的林地一般是要“留足劳动力在家里种树种地”。 尽管如此，青年人则依然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向往。“打工可以得到直接的实惠”代 表着大多数l村青年村民的看法。因为l村的家庭收入来自林业这一投资收益周 期较长的行业。种植的水杉林一般十五年左右才能有可观的经济效益，而打工到一 年，就能带回一笔可观的收入。外出务工让村民用经验去测量距离的触角伸长了。 丈量的方式由步行变为摩托车、汽车与火车。从家乡到广州、东莞、顺德、深圳这 些原本遥不可及的距离在心理上缩短了，至少可以用“坐一天的火车”这样来表达。 如果说外出务工对“家庭外部世界”距离的缩短是基于经验的话，那么电 视则是以虚拟的方式通过展现鲜活的电视内容来实现。电视屏幕将外部的世界所发 生的一切呈现在村民眼前，就连村庄的老人也接纳着电视所传递的信息。“电视使 得村民们第一次和遥远的北京联系在一起，第一次和全国人民一起知道非典和 奥运，第一次和城里的小朋友有了共同的话题”。 48 电视成为和货币一样可以 在瑶汉之间以及城乡之间流通的纽带。 48 李春霞.我们需要研究电视和乡村生活.新闻界,2005(1):89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34 个案 3：个案 3：l 老人，男，76 岁，湖北长阳资丘镇资丘村 笔者：最近关注些什么？ l：看看新闻，主要是看中央一台新闻，湖北新闻和新闻频道的节目。前些日子特别 关注汶川地震时的新闻，现在看奥运会。 笔者：当时有震感吗？ l：地震时山上没有什么感觉。我那会经常看电视。有空降兵下去喽。还有架飞机掉 喽，牺牲了好多兵。国家建设要的是人。年轻人一定要读书，从小就要努力，将来 才能接班。 而且有能力就要上啊。 你看现在小孩就是十七岁的奥运会举重冠军， （注： 湖南籍的举重冠军龙清泉。 ）这就是因为从小抓起的，所以这么小年纪就拿了冠军。 （注：该个案为 2008 年 8 月随孙秋云教授进行田野调查时的调查笔记，放在一起比较和补充的 作用） 。 （注：该个案为 2008 年 8 月随孙秋云教授进行田野调查时的调查笔记，放在一起比较和补充的 作用） 。 看电视把家人从每日繁重的劳作中“隔离”出来，聚在一起共同参与一件事 看电视。丰富多彩都电视节目把一家人带入一个与l村日常生活完全不同的世界 里。在电视所呈现的世界里，真实与虚幻是混为一体都。 “家庭外部世界”以 共时性的状态呈现，原本模糊的距离概念因为电视的呈现变得触手可及。城乡的空 间区隔在非物理空间的意义上被消解了。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35 4.3 小结小结 电视在家庭中的方位在形式的变化不易察觉且微乎其微的，但是就在 l 村家庭 中产生深长的意义。 有了电视机以后，大部分村民把电视机摆放在堂屋所在的屋子里。这并非是简 单地增加一个物件，电视机进入这一个传统与权威贯穿的空间里，它消融着这一空 间的结构。即便是那些把电视机摆在里屋或是单独房间的人家，在看电视时，又存 在一种位置与坐次上的新的秩序，老人的传统权威渐渐动摇了。 l村的村民在传统意义上习惯于以时间为基础来计量空间距离，而在外出务工、 电视等因素的影响下，逐渐突破了以经验在丈量距离的窠臼。原本遥不可及的距离 通过电视得到了模糊与消解。电视的出现使得原本刻板的、不可动摇的“方位”变 得灵活起来，家庭传统的空间秩序慢慢出现改变。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36 5 电视文化与家庭内部性别模式的固化电视文化与家庭内部性别模式的固化 上文集中分析了电视文化通过时间与空间两个维度与瑶乡家庭的日常生活发生 连接的情况。日常生活的规律性受到潜在的结构性因素的影响，对在家庭中的文化 实践脱离不了的中心是围绕着权力而形成的家庭结构因素，电视文化对日常生活的 植入分析也同样绕不过对家庭权力关系的探讨。 5.1 关于瑶乡女性的家庭权力问题5.1 关于瑶乡女性的家庭权力问题 lsg，一家六口人：自己、岳母、妻子、两个女儿、一个儿子。lsg 是“招来 的郎” ， “嫁到”邻县江华瑶族自治县盘家去当上门女婿。按照惯例，被“招郎”后 男方到女方家里居住，孩子也随女方姓或者两头姓，即第一个孩子随母姓、第二个 孩子随父姓，这象征着女方家庭香火的延续。由于江华县岳母盘婆婆所在的村庄连 高压电都没有通，生活条件极差，lsg 毅然带着妻儿回到自己的家乡道县 l 村。经过 协商，由 lsg 赡养岳母，于是岳母便一直跟着他一起生活。lsg 现在跟村里几个年轻 人在当地做木材生意，离土不离乡，家里也没有再种地。lsg 一个人挑起家庭重担的 同时也独掌了家庭的财政大权。虽然是盘家“招”的“郎” ，lsg 依然是一家之主， 家里的事情都是他说了算。 妻子 pdl 连生了两个女儿，大的 lll10 岁，小的 llx 两岁。小女儿 llx 的诞生 让 lsg 变得不开心起来。家中一直没有男丁的降临，他不仅是对自己的岳母，而且 对自己的二女儿也不理不睬。2008 年 6 月儿子终于呱呱坠地，全家欢天喜地，大开 宴席，宴请全村。现在 lsg 家里的分工大致是，lsg 主外，一个人支撑起全家，妻子 与岳母主内，妻子带小儿子，岳母带小女儿外带做家务（大女儿在深海寄宿读书， 不用照顾） 。岳母对于外孙的降临感到很欣慰， “以前 lsg 从来没有喊过我妈妈，更 加不会跟我说话。倒是也不管我用多少钱，反正给点钱给我买菜，就直接扔到桌子 上的。现在他会叫我了，有时候还给我添饭（盛饭的意思） ” 。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37 2008 年腊月二十是一个阴雨天气， lsg 一家去山上哥哥家做客， 按照瑶乡的规矩， 吃酒席一吃就要吃一整天。下午四点 lsg 的岳母背着 lsg 的二女儿 llx 却早早地下 山了。实际上在 lsg 的家庭中盘与小外孙女 llx 也是一直处于被忽视的地位，远离 家庭聚会，不能不说是盘为自己的生活主动寻找的一份宁静。她邀请我跟母亲去她 家吃江华的特产用香米打的糍粑。盘把我跟母亲直接引到厨房，蒸好的糍粑就 放在灶头上。我们几个就在厨房里围着灶头进餐了。厨房成了女性间交往的场所。 盘虽然自己在女婿家的地位感到尴尬，但是外孙的诞生终于让这个家庭松了口 气。当我问她过年准不准备回江华过年时，盘表示她不会。可能女儿女婿带上孩子 会回去一趟，但是自己不会回去，因为不想见到老头子（丈夫） ，因为他每次见到自 己就追着打。 一直生女儿在瑶乡就像一场噩梦，让盘家两代人的命运不断地围绕着“男娃” 以及香火的延续旋转。原来盘的丈夫竟然也是一个上门女婿，但是盘婆婆却生了两 个女儿。盘婆婆的下代不得不再次“招郎” 。盘的两个女儿现在都是“招郎”的，大 女儿负责赡养丈夫，而自己由小女儿赡养。唯一不同的是，小女婿已经搬到了道县 居住，而且他孩子都姓李，不再姓盘。 接近年关，l 村的天气阴冷，盘染上了风寒感冒，咳嗽得十分厉害。我建议她 去医院看一下，她却摇摇头说，明天再去买点速效伤风丸，上次咳嗽也是那样治好 的。盘开始到厨房外淘米，夜幕降临，她又要开始忙碌了。 （注：笔者田野调查时参与观察的笔记） （注：笔者田野调查时参与观察的笔记） “添个男孩”是 lsg 一家的愿望，也代表着 l 村瑶乡家庭的生育愿望。除去传统 因素， “地处山区，家庭的劳务繁重，需要男劳力”是当地人的解释。而女性不仅仅 要上山帮助干农活，家务事也得包揽。lsg 家的电视放在里屋，丈母娘盘某很少去 看，即使去看也只是陪着孙女玩玩。在家庭空间中，女性之间交往场所却经常限于 灶台， “男尊女卑”的思想根深蒂固，瑶乡家庭中男女的地位差异是明显的。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38 5.2 电视节目的选择与女性家庭位置电视节目的选择与女性家庭位置 作为女性的你喜欢看什么电视？经常会遇到的回答是“碰到什么好看就看什 么” 、 “有时间就看一下吧” 、 “他（丈夫）看什么，我跟着看一下” 。在笔者所调查的 x 村 18 名 40 岁以上的已婚女性中，55.6%的女性认为家人看什么就跟着看什么， 16.7%的女性碰到什么电视节目就看什么。统计结果显示，72.2%的女性调查对象对 看什么电视节目无所谓， 按照自己的兴趣选择节目的比例 27.8%。 对于什么电视节目 才是好看的，她们却没有标准。对于到底要“看什么” ，女性对其的界定处在一个极 为模糊的状态。简单地认为“看什么电视”是一个理性的选择而决定的，这肯定是 一个欠缺对实际情况洞察力的看法，至少在家庭中很难进行这样的选择。 凤形岭电站 tby 一家有单独的电视房，正对电视放着一张躺椅，是自己的“专 座” ，围绕着躺椅是几张自制的小板凳，平时妻子与女儿就坐在小板凳上。妻子 zqy 跟笔者说扭着头看电视脖子不舒服，所以就索性勾毛线鞋，她告诉笔者她从闹子上 买了 20 双鞋底，用来打发看电视时间，她说反正电视节目也轮不上自己选择。 谭宝元家的电视房 选择电视节目涵盖着家庭成员间的互动，并且大部分情况下电视节目的选择由遥 控器完成。 根据笔者调查的数据， 象征着电视机支配权的遥控器有 59.8%掌握在孩子 手中，22.3%掌握在父亲手中，仅 5.6%掌握在母亲手中。仅仅从电视节目的掌控权 门 电 视 靠 椅 团炉 小板凳 小板凳 桌子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39 来看，孩子所掌握的比例更大，但是由于孩子在家的时间较短（l 村家庭里的孩子一 般只有寒暑假在家，其余时间均在外村或者镇上寄宿） 。因此在家庭的日常生活中， 象征支配权的遥控器多数情况下是握在男主人的手中。 家庭分工的不同让村庄中的女性每天处在无休无止的忙碌中。对男性而言，一 天的劳作以后回到家就可以休息，虽然偶尔会到邻居家打牌娱乐，但是最主要的休 闲还是看电视。但是对于女性来说，家却是一个及其矛盾的地方，是休闲和工作兼 而有之的场所。作为一个家庭的女主人白天在山上以及田里的劳作，包括打柴、挖 山、烧山、种树、种田，在家里则要洗衣、做饭、剁猪草、煮猪食、带小孩，大约 一周一次的“赶闹子”也大多数由女性来完成。凤形岭的 zhy 说丈夫一年才赶了两 次闹子，其他的闹子都是自己一个人赶。每次来回一次洪塘营一个上午的时间，用 肩挑着买来的大包小包走山路，非常累也有一些怨言。但是 z 表示， “没有办法，这 个是（赶闹子）女人分内的事” 。在这种家庭分工模式下使得家庭的女主人自然而然 地把看电视和自己做家务放在一起。认真看电视是件“可望不可及”的事情。 在调查中笔者还发现，女性在看电视时候除了家庭分工模式中让女性承担大部 分家务劳动而让自身无法专注于看电视以外，女性看电视时的“三心二意”很多时 候是女性自己的主观选择，个案四便是一个明显的例子。 个案四：lm，女，58 岁，汉族，房屋为一层平房，受访时正在屋外切辣椒。 家庭成员情况：丈夫，镇上打工；有一儿一女，儿子已结婚。 电视情况：家里有 2 个电视。其中一个放在卧室。接受方式，有线。 笔者：平时喜欢看什么电视节目？ l：平时看奥运会（注：调查期间适逢北京奥运会举行） ，也看电视剧，喜欢看与农 村有关的电视剧，常看中央 1 台。 笔者：家人跟你喜欢看的节目不一样怎么办啊？ l：我跟我伙计（即丈夫）一人看一台。 笔者：儿子女儿回家的话，电视机还是不够啊。 l：我儿子回家的次数少，现在在县城做装潢。当年我给儿子娶媳妇花了几万块钱的 彩礼，在镇上招待所办的宴席。儿子回家以后，我跟他看一台电视。我就坐他旁边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40 跟他聊几句。因为看电视还能呆在一起时间长点，可以跟儿子说说话。要不然他又 出去玩，整天看不到人。 （注：该个案为 2008 年 8 月随孙秋云教授进行田野调查时的调查笔记，放在一起比较和补充 的作用） 。 （注：该个案为 2008 年 8 月随孙秋云教授进行田野调查时的调查笔记，放在一起比较和补充 的作用） 。 受访对象 l 表示，儿子回家以后，跟儿子看电视是为了增加相处的机会，看什 么电视节目都不重要。 “坐在儿子旁边跟儿子看电视，可以多看儿子几眼” ，刘某以 一个慈母的形象出现在看电视的场景中，以交出“电视节目选择权”为代价。l 村的 初中生杨小岭一个月回一次家，在她眼里“妈什么都不知知道，就是啰嗦，跟我一 起看个电视还在旁边不停地讲” ，在浪石上小学的 lll 则因为母亲经常在她看电视的 时候要她做家庭作业而很不耐烦。 家庭事件可以做日常生活中的琐事与家庭重大事件的简单区分，看电视作为日 常生活中司空见惯的琐事之一。郑丹丹等学者曾做过相关的论证，即家庭主妇通过 对家庭琐事的干预获得自身的存在感以及在家庭中的权力感。笔者在 x 村的调查数 据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印证这一推断，被调查的 49 名已婚的女性有 28 名认为自己 在家庭中有权力， 占 57.1%， 10 名已婚女性认为自己在家庭中没有权力， 仅占 20.4%。 本研究显示农村家庭主妇需要承担繁重的家务劳动是她们没有集中看电视的客 观原因。而在看电视过程中家庭主妇打断看电视的连续性或者转移电视的中心位置 以获得权利感则是家庭主妇不能集中精力看电视的主观原因。在农村家庭中女性面 对家庭重大事件时要遵从夫命，家中琐事则无巨细地由自己来管理。家庭主妇在日 常生活的琐事中表现出“极高的热情” ，传统的角色的规范其中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看电视则恰好提供了实践传统角色规范的场景。 5.3 电视的内容阐释与女性话语权电视的内容阐释与女性话语权 丰富多彩的电视内容经常会带来与熟悉的村庄不一样的新鲜事，面对这种情形， 占 50.8%的村民认为父亲的看法最准确，认为孩子的看法准确的占 26.8%，而认为母 亲看法准确的只占 6.7%。作为媒介的电视在家庭中引发了话语权的问题。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41 出现于语言学的“话语” ，最早用来指称“比句子更重要的动词性言说” ， 49现在 被广泛运用于多个学科及学派，其中伯明翰学派费斯克等人认为话语体现着权力关 系。隆莱博指出， “正是通过指导和组织日常生活的意义，话语的规则构成了电视 文化的本质。 ” 50 面对家庭成员，女性不常发表自己的意见，很多事情都以“不太懂”为理由拒 绝回答。男性则作为了解国家大事的家庭代表高谈阔论。在 l 村的小卖部里，做小 卖部生意的女主人接待了笔者。当笔者追问到了电视的问题，女主人马上从里屋叫 出了自己的丈夫与女儿，让他们来跟我们对话，自己到一边做一些杂活。女性把自 己放在一个从属的位置，她暗示笔者，丈夫与孩子的意见就是自己的意见。电视本 身传递的内容就具有复杂性，有的节目塑造了女性的刻板形象，但是有些节目，如 半边天等传递的却是女性独立自主的精神。其次，女性作为受众本身也是具有自己 诠释“文本”的一套逻辑，这套逻辑因人而异。面对这些复杂的文本，本身受教育 水平就不高的瑶乡女性在家庭中选择自己的评判标准时候往往会到男性的影响。这 些影响围绕着电视这一场景表现为女性的随身附和，而延伸到电视以外则表现为为 女性话语权的缺失。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女性之间的串门。这种“家庭中的来客”的出现会对 女性的话语表达机制表现出一定的影响。2008 年 8 月 14 号，凤形岭的 ljj 约好了两 个男性村民一起玩纸牌，其中 lml 的妻子 hc 跟女儿也一起过来了。看电视的就只 有女性跟孩子，这次串门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陪伴丈夫、凑凑热闹。在没有丈夫参与 选择电视节目的情况下，hc 选择了自己喜欢看的家庭剧春天后母心来观看，这 时的氛围比较轻松，但是女邻居还是不时在丈夫身后观看一下牌局，并没有发表过 多的言论。女性之间这样的小圈子在观看电视时，就少了很多约束，她向笔者介绍 着电视剧里的主要人物和情节，并表示自己已经看过一遍，但是从来没有从头到尾 看过，所以还想再看她们对电视里面的人物来评头论足，表现得颇为轻松与自然。 49 【美】约翰.费斯克.英国文化研究和电视.见罗伯特.艾伦编.关键概念： 传播与文化研究辞典. （第二版）.李彬译.北京：新华出版社，2004 年版.第 84 页 50 【美】隆莱博著.思考电视.葛忠明译.北京：中华书局，2005 年版.第 69 页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42 5.4 小结小结 权力繁殖意义并产生文化实践的新领域和新形式， “电视的复杂性和多面性可以 理解为不同的话语在社会生活的不同领域同时产生作用以形成它们的权力效应。 ” 51 瑶乡女性在电视节目的选择过程中处于从属地位，她们对自己到底对什么感兴 趣并没有清晰的界定。对于男性而言，电视成为证明他们的确比女性更强的场景， 并在每次收看电视的过程中都实践以及强化着这种强势地位。除此以外女性通过干 涉看电视行为这样的日常琐事中获得权利感，她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