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学专业论文）三峡外迁移民社会融入问题研究——以江苏为例.pdf

摘要 本文以外迁分散安置到江苏的三峡移民为研究对象，依据直 接的田野调查获得的数据和资料，结合相关文献研究，从经济与 生产经营融入、政治和公共生活融入、文化和社会心理融入等三 个纬度，系统地揭示了三峡库区移民来到江苏后的社会融入状况 及变化发展过程。阐述了移民社会融入问题的内涵，探讨了分散 安置外迁移民应遵循的原则和规律。并运用工程移民的相关理 论，分析评价了目前安置在江苏的三峡移民的生活水平和发展前 景。根据移民在安置地的生产经营、公共生活和文化心理的适应 状况：以及安置地居民对移民的认识和接纳程度，有针对性地指 、出了目前移民安置和社会融入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和矛盾，探索了 解决这些问题的思路和对策。 关键词：三峡移民；外迁安置；社会融入 a b s t r a c t u s i n gt h et h r e eg o r g e sm i g r a n t sp l a c e di nj i a n g s u ，d a t a c o l l e c t e dv i af i e l ds u r v e y s ，a n dr e l e v a n tr e s e a r c hl i t e r a t u r e ，t h i s p a p e rp r o v i d e sac o m p r e h e n s i v ed e s c r i p t i o no fs o c i a li n t e g r a t i o n a n dd e v e l o p m e n to ft h ei m m i g r a n t sf r o mt h et h r e eg o r g e sd a m a r e a st oj i a n g s up r o v i n c ei nt h r e ec a t e g o r i e si n c l u d i n ge c o n o m i c a n db u s i n e s sa c t i v i t i e s ，p o l i t i c a la n dp u b l i cl i f e ，a n dc u l t u r ea n d s o c i o p s y c h o l o g y i t e l a b o r a t e so nt h ei s s u e so fs o c i a l i n t e g r a t i o no fm i g r a n t sa n de x p l o r e sr u l e sa n dp r i n c i p l e st h a t g o v e r np l a c e m e n to fm i g r a n t s i ta l s oe v a l u a t e st h el i v i n g s t a n d a r d sa n dl o o k si n t ot h e i rf u t u r eo nt h eb a s i so f e n g i n e e r i n g t h e o r i e sf o rm i g r a n t s i nl i g h to ft h em a n u f a c t u r i n ga n db u s i n e s s a c t i v i t i e s ，p u b l i c l i f ea n dc u l t u r a l p s y c h o l o g y , a n d t h e u n d e r s t a n d i n ga n da c c e p t a n c eo f t h el o c a lr e s i d e n t s ，t h ea u t h o r p r o v i d e sad e t a i l e da n a l y s i so f t h ei s s u e si np l a c e m e n ta n ds o c i a l i n t e g r a t i o no fm i g r a n t sa n dp r o p o s e sf r a m e w o r ko ft h i n k i n ga n d m e a s u r e st od e a lw i t ht h e m k e yw o r d s ：t h et h r e eg o r e sm i g r a n t s m i g r a t i o na n dp l a c e m e n t s o c i a li n t e g r a t i o n u 刖青 三峡工程是迄今为止世界上最大的水利工程，也是世界上最大的移民工程。 三峡工程的关键在移民，难点也在移民，百万移民工作的成败得失，不仅关系到 三峡水库工程建设，而且关系到整个社会的稳定与发展，关系到我国全面建设小 康社会宏伟目标的实现。 移民工程启动以来，在党中央和国务院的正确领导下，在各安置地政府和人 民群众的共同努力下，三峡移民工作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创造了世界工程移 民史上的奇迹，并形成了一系列适合中国国情的移民安置模式，极大地丰富了工 程移民的理论和实践。同时，随着移民规模的扩大和移民工作的深入，许多新的 问题和矛盾也在不断地显现。因此需要不断地掌握新情况，总结新经验，分析新 问题，提出新对策，以促进移民工作能与时俱进，不断地取得新成就，达到新水 平。 江苏是最早试点接受三峡移民，并根据人多地少的国情，采取分散安置移民 模式的省份之一。江苏从2 0 0 0 年起按照“相对集中安置到镇，分散安置到村” 的原则，将移民分散安置到如东、大丰、射阳、东台四个与迁出地社会经济发展 水平较为接近的县，创造了一套行之有效的中国式的移民分散安置模式。这种模 式不仅适用于工程移民也适用于扶贫开发项目的生态移民等，对于相当多的经济 较为发达，但又人多地少的地区如何安置和接纳移民具有普遍的意义。 但是此种模式要能取得真正的成效，关键不仅在于移民要能够安置下来，而 且要“稳得住，融得进，能发展”，即要使移民们能在迁入地长期安居乐业，并 在经济、政治、文化生活的各个层面真正融入当地社会。社会融入是任何一项成 功的移民活动必不可少的社会进程和基本条件。三峡移民要在安置地能长期的安 居乐业，可持续地得到发展，就必须通过积极的社会适应，有效地利用当地的经 济、政治、社会、文化资源，逐步从“移民”转化为“居民”，在安置地的社会 生态环境下，与当地群众相互促进、共同发展。 移民的社会融入是一个全面的、双向的、积极的社会适应过程。移民的社会 融入应当是经济和生产经营、政治和社会公共生活、文化和社会心理等各个层面 的全面融入；这种融入既表现为移民对当地社会生态环境的适应，也表现为当地 社会和居民对移民的接纳；在双向的融入和接纳过程中，移民和当地居民可以通 i l l 过相互吸收对方积极的社会、经济、文化因素，互相促进、共同发展，因此移民 社会融入过程不是一个消极的同化过程，而是一个积极的社会整合过程。只有全 面积极地融入了当地社会，移民和当地居民才能在相互促进中共同得到发展，才 能使国家、移民和安置地的群众都满意，才表明移民工作真正取得了成功。 如果说迁移安置、经济补偿是移民工作起始阶段的主要任务，那么随着这个 阶段任务的逐步完成，移民的社会融入问题就会显得越来越突出和重要，强调移 民的社会融入，把社会融入、共同发展既作为三峡移民工作的目标，又作为进 步推进三峡移民工作的动力和切入点，这是三峡移民工作逐步深入和发展的需 要。 本文正是为了分析三峡移民到江苏的社会融入情况而作的一项研究。本论文 通过大量的实证调查，以社会学的理论和知识为指导，把握和研究三峡移民社会 融入的状况，揭示江苏三峡移民在融入当地社会中遇到的障碍和问题，并提出一 些解决移民问题的建议和对策；适时地把工作重点从迁移安置转移到促进社会融 入，从经济补偿转移到扶持自主发展，在更深入的层次上做好移民工作，有着十 分重要和迫切的意义。对于进一步总结和探索分散安置移民的经验与规律，促进 移民问题理论和实践的发展也有着十分重要的价值。 本论文内容分七章。第一章导论，提出问题，并对研究对象和基本概念作出 界定。第二章，国内外文献回顾。第三、四、五章，分别描述江苏三峡移民社会 经济生活、社会公共生活、社会文化和社会心理的融入状况，并分析存在的问题。 第六章分析两个典型个案。第七章总结研究结论并提出对策建议。 本文采用了定性和定量研究相结合的方法。克服了种种困难，通过大量的实 证调查，掌握了大量的第一手原始资料，这些都为本文的顺利完成提供了宝贵的 材料。 由于本人学力浅陋，时间仓促，在研究中仍然存在很多不足，如分析不够全 面等。今后会继续努力! i v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鹱： 1 、颦持以“求实、创新”的科学精神从事研究工作。 2 、本论文是我个人在导颓指导下进行的磺究工作和取得豹研 究成果。 3 、本论文中除弓| 文羚，所有实验、数据和有关材料均是真实 的。 4 、本论文中除弓i 文和致谢的内容箨，不包含其他人或其它机 构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 5 、其德同志对本研究所 馥的赏献均澧在论文中作了声明并表 示了谢意。 作者签名：三孟! 主 日期：童! ：! 二!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南京师范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学 校有权保留学位论文并向国家主管部门或其指定机构送交论文的电 子版和纸质版：有权将学位论文用于非赢利目的的少量复制并允许论 文进入学校图书馆被套阏；有权将学位论文的内容编入有关数据蓐进 行检索；有权将学位论文的标题和摘要汇编出版。保密的学位论文在 解密后适甭本规定。 佟者签名：至孟! 生 网期：01 ：! 竺，! 一、问题的提出 第一章导论 三峡工程是迄今为止世界上最大的水利工程，也是世界上最大的移民工程。 工程需要先后从库区外迁移民1 2 0 万人左右回，这是人类历史上空前规模的一次 工程移民。三峡移民1 9 8 5 年开始试点，1 9 9 3 年正式启动，到2 0 0 9 年全面建成， 几年来以“后靠安置、外迁集中安置和外迁分散安置”等方式，已先后在全国 1 1 个省市区，安置移民1 0 3 万。移民舍小家，为大家，为三峡工程建设作出了 重大贡献和牺牲，移民的生活和安置工作也牵动着全国上下的心。 三峡工程的关键在移民，难点也在移民，百万移民工作的成败得失，不仅关 系到三峡水库工程建设，而且关系到整个社会的稳定与发展，关系到我国全面建 设小康社会宏伟目标的实现。三峡移民工作对于正昂首阔步跨入新世纪的中国来 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政治、经济和社会意义。 1 9 9 2 年，按照当时计划，三峡库区湖北、重庆两省市1 1 3 万移民全部将实 行“以土为本、就地后靠”的安置原则，这意味着绝大部分移民将上山砍树、锄 草、开荒。这样做的直接结果，就是三峡流域水土破坏更为严重，对于这一地区 及下游的生态环境也将造成更加严重的破坏。泥沙的大量淤积更会直接影响到三 峡大坝的安全与功效。因此，1 9 9 9 年，国务院对原三峡农村移民政策进行调整， “鼓励和引导更多农村移民外迁安置”。按照国务院统一部署，上海、山东、江 苏、浙江、福建、广东、江西、安徽、湖南、湖北、四川等1 1 个省市以及重庆 市和湖北省的非库区县被定为接收区。 根据传统的工程移民理论和模式，大规模的工程移民是不宜分散安置的。世 界银行在确定的工程移民安置原则中，就强调工程移民应集中安置而不宜分散安 置。但根据江苏地少人多的实际和现行的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的经营现状，要大 批地集中安置移民，势必要对安置地的土地和人口关系作出重大调整，这就可能 给安置地的经济和社会发展带来较大的压力和冲击。因此江苏从2 0 0 0 年起按照 “相对集中安置到镇，分散安置到村”的原则，先后将三批1 6 3 2 户7 2 7 9 名。来 自重庆云阳县的移民，分散安置到如东、大丰、射阳、东台四个与迁出地社会经 。中国青年报2 0 0 5 0 9 0 5 。 。数据来源于：江苏兴农信息网h t t p ：w w w j s x n w c n n e w s f i l e s 4 2 2 0 0 4 - 1 0 7 0 3s h t m l ，2 0 0 4 1 0 - - 2 6 1 济发展水平较为接近的县，并采取由当地居民向移民供应闲置房，承包的土地随 房转让的办法，较好地解决了移民安置和土地配置的矛盾，使移民能很快地从安 置地获得土地和住房，创造了一套行之有效的中国式的分散移民安置模式。这种 模式不仅适用于工程移民也适用于扶贫开发项目的生态移民等，对于相当多的经 济较为发达，但又人多地少的地区如何安置和接纳移民具有普遍的意义。 世界银行的研究表明，迁移对移民所造成的影响包括：生产体系解体；人们 失去生产资料或收入来源，面临贫困的威胁；人们搬迁到其生产技术可能不太适 用而且资源的竞争加剧的环境中；社区团体和社会网络力量削弱；亲族被疏散； 文化特性、传统权威及互助的可能性减小或丧失。回那么，这些来到江苏的三峡 移民是否也遇到了这样的问题呢? 他们社会融入的情况如何呢? 对这些问题答 案的寻求引发了笔者此项研究。 研究对象和基本概念的界定 本论文的研究对象为按照国家移民安置方针、政策从三峡库区外迁到江苏后 被分散安置的三峡移民，且这些移民都是从重庆三峡库区分散外迁来的农村居 民。 1 、三峡移民的界定和特征 三峡移民是指在政府组织下，以分散外迁、集中外迁、就地后靠、投亲靠友 等方式非自愿迁移的三峡地区居民。三峡工程采取“一级开发、一次建成、分期 蓄水、连续移民”的建设方案，到2 0 0 9 年全面建成，建设期共1 7 年，预计移民 总量达到1 2 0 万。 与为寻求工作机会和自身发展机会的自愿移民相比，三峡移民是由于工程而 由政府组织迁移的，因此属于非自愿移民，他们往往在生产、生活和身心等方面 所受到的影响比自愿移民更大。这主要是由于非自愿移民原有的生产联系、生活 方式和社会交往模式都因工程的出现和建设过程而被迫割断，新的生产方式和生 活方式的建立是渐进的，并且不可能完全回到原有的生活方式和生产方式上去， 许多移民可能会因此而有失落感。在搬迁过程中，家园的重建和新的生产关系的 建立都需要付出较大的成本，如果这种搬迁成本没有合理的补偿机制而由移民自 己来承担，那在一定范围内会对移民生产，生活带来不良影响，其直接表现为移 民生活水平下降。 o 世界银行业务手册。 2 2 、外迁分散安置的内涵和特征 外迁分散安置是指淹没区移民迁到外地分散插组安置的一种移民安置方式。 三峡工程最早的时候，外迁移民没有得到政府的正式认可，主要以“投亲靠 友、自寻出路”的名义半公开地进行。自主分散外迁开始较早，最初是零星散户 真正意义上的投亲靠友、自寻出路。这些移民搬迁到新的地方后，感到当地的生 活条件比库区好，发展空间大，而且在搬迁过程中又能得到经济利益上的实惠， 于是又回来动员亲戚朋友邻居等结伴外迁。这样自主外迁的规模逐渐扩大，1 9 9 5 年4 月1 0 日，秭归县香溪镇向家店村1 8 3 位移民首次大规模集体外迁到宜昌市 伍家乡，此后一年多，又连续进行了l o 次大规模集体外迁，自主外迁移民达4 0 0 0 人。 三峡移民外迁工作是1 9 9 9 年5 月后开始实施的。当时国家根据库区实际， 对三峡农村移民政策进行了调整，即从过去强调“以土为本、就地后靠”为主， 调整为“鼓励和引导更多农村移民外迁安置”。按照国务院会议精神，上海、山 东、江苏、浙江、福建、广东、江西、安徽、湖南、湖北、四川等1 1 个省市， 以及重庆市和湖北省的非库区县，将接收三峡库区的1 2 5 万农村移民。2 0 0 0 年 7 月1 7 日，1 5 0 户6 3 9 名重庆市云阳县农村移民外迁到上海市崇明县落户。这是 由政府组织的首批外迁移民。2 0 0 0 年以后三峡库区各区县与1 1 个省市开展了大 规模的外迁移民对接活动。 事实证明，根据我国的现实情况，外迁分散安置移民的方式是一种比较现实 可行的移民安置方式。与集中安置和后靠安置相比，其优势在于：首先，分散安 置符合我国人多地少的国情，即使是土地资源相对富裕的地方，要调整出成片的 土地也是很困难的。而一个组调整出部分土地，安置一两户移民则相对容易些； 其次，分散安置不会导致安置区人均耕地的急剧下降，也不会引起安置区的老居 民产生心里失衡和不“安全感”；再次，分散安置有利于移民迅速融合到安置区 的新环境中，移民不易产生群体性负效应。国家针对三峡分散外迁农村移民的安 置工作制定了很多扶持政策，给移民搬迁的损失作了相应补偿，并提供很多优惠 政策帮助他们恢复生产。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三峡外迁农村移民与其它类型的移民相比有它自身独 特的地方，表现为：一是非自愿性：二是文化程度低心里承受能力较低、社会适 应过程比较缓慢，三是需要有相关政策扶持，政策在安置过程中起主导作用。 官方数据显示截止2 0 0 2 年9 月3 0 日，我省累计共接收安置三峡库区移民 。雷亨顺：中国三峡移民，重庆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版第2 0 2 页。 3 1 6 3 2 户，7 2 7 9 人，分别安置在大丰东台射阳和如东四个县市6 5 个乡镇7 3 4 个行 政村，四个县市共调整土地1 1 8 3 1 亩，人均1 6 3 亩，购旧房2 5 万平方米，人均 3 4 平方米( 见表一) 。 表1 ：住房土地落实统计表。 安置地安置人户数 分布情况 移民购买农民闲置房 调整土地情况 户数人数 镇乡村数 套数套平均 人均住亩数 人均南 价格房面积数 全省合计1 6 3 27 2 7 96 57 3 41 6 0 81 5 03 4 0 61 1 8 3 l1 6 3 大丰市 4 1 91 9 0 t1 41 2 34 t 91 6 l3 7 6 34 5 5 92 4 东台市 3 9 21 7 2 l1 42 0 33 7 7l3 33 5 62 5 8 215 射阳市 4 3 81 9 1 51 61 4 84 3 81 6 72 8 2 7 8 9 14 6 如东市 3 8 31 7 4 22 02 6 03 7 4l - 3 73 51 9 3 81 1 4 l 经济和生产资料的配置利用：土地、住房、安置资金等 厂，1 生产和经营方式的适应：种植、养殖方式、产品和服务的销售方式等 社j：二三二：_要三萎：三三二：二霎：弋二_二三二二心 入l l 社会关系网络的建立：原有关系网络和现在的比较 l 生活方式与日常社会交往：物质消费方式的适应、闲暇时间的安排 语言和文化习俗；语言沟通的方式、对当地风俗的态度 文化和心理社会融入i 移民和村民通婚情况：现通婚情况和移民、村民对通婚的态度 。社会角色的认知转换：对自身角色认可、群体归属、环境认可( 是否把 。江苏省三峡库区移民安置情况一览表2 0 0 3o t 苏省移民办提供) 。2 0 0 5 年6 月1 8 日，三峡库区首批新 增外迁移民1 5 5 户计7 4 1 人自重庆市云阳启程迁往江苏射阳。自2 0 0 1 年以来，射阳县共接收安置重庆市云 阳县三峡移民3 批5 9 3 户、2 6 5 6 人超额完成了国家下达的移民安置任务。 4 三、研究的目的和意义 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水库移民不是简单的从迁出地移动到迁入地的机械 过程，而是一个与社会、经济、环境等关系密切相关的复杂的系统工程，是一种 特殊的人口移动形式。它受到迁出地和迁入地的各种外在环境和迁移者自身的内 在动机的影响和制约。虽然非自愿移民在迁移动力、迁移心态等方面与自愿移民 有本质的差异，但如果能在实现移民搬迁的前提下，尽可能地遵循人口移动规律， 满足迁移人口的愿望，工程建设和移民安置工作将更加顺利。 1 9 5 5 年，三门峡大坝建设“重水库建设、轻移民安置”的深刻教训。，使人 们认识到三峡工程的成败，在于能否妥善安置百万移民。党中央、国务院从三峡 库区移民的根本利益出发，从三峡库区的长治久安着眼，于1 9 9 1 年2 月发布了 大中型水电工程建设征地补偿和移民安置条例，高瞻远瞩地提出了开发性移 民的方针，探索出了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大型水利工程移民的路子。 开发性移民方针是在总结了新中国成立以来水库移民工作的经验教训的基 础上提出来的，是我国水库移民的一项重大改革。开发性移民方针在三峡库区八 年移民试点实践中进行了进一步探索，概括起来具有以下几个基本内容和特征： 明确了政府的责任和作用、强调要合理开发当地的资源、指出了移民安置途径和 渠道的多样化、提出了安置移民的具体目标、阐明了开发经济和安置移民的辩证 关系。总之，开发性移民方针的制定和执行为的是保证移民的顺利搬迁、经济 发展和长治久安。 1 9 9 9 年，国务院对原三峡农村移民政策进行调整，“鼓励和引导更多农村移 民外迁安置”。按照国务院统一部署，上海、山东、江苏、浙江、福建、广东、 江西、安徽、湖南、湖北、四川等1 1 个省市以及重庆市和湖北省的非库区县被 定为接收区。以农为主、以土为本，相对集中到县乡，分散安置到村组的安置方 式，成为开展移民外迁工作的基本原则。 从重水库建设轻移民安置，到提出三峡工程的关键在移民，三峡工程的成败 在移民，三峡移民工作策略逐步务实，更加理性。此外，应该看到，原先以国家 。雷亨顺：中国三峡移民，重庆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版，第3 页。 o 1 9 5 5 年，三门峡大坝兴建前夕，陕西华阴滩、沙苑滩、朝邑滩三大滩地8 县群众开始移民2 8 万人从富 庶的关中平原迁至内蒙古陶乐县( 今属宁夏) 、渭北等生存条件较为恶劣的地区。由于= t q 峡大坝未达到原 设计高度及运行方式的调整，原定部分淹没区并未淹没。多年来。大批移民纷纷要求从“牛喝了水都要死” 的生态环境恶劣地区，返回富庶的关中平原故乡。在一些移民领头人的组织下，1 9 8 5 年，终于有1 5 万移 民得以重归故里。在移民与政府长年的拉锯战中，政府伤透脑筋，群众损失巨大，几代人付出代价。外迁 移民几十年安定不下来，至今仍有一些遗留问题没有解决。 o 雷亨顺：中国三峡移民，重庆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版，第1 4 4 1 4 7 页。 5 动员为主，单纯要求移民“舍小家，保大家，为国家”，然后才适当考虑移民自 身利益的做法，也在三峡外迁移民工作中逐步改善。市场的手段在移民安置补偿 过程中得到应用。这也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三峡移民舍小家，保大家，为国家，为三峡工程建设做出了重大牺牲，百万 移民的生活和安置关系到三峡工程建设的成败以及社会的稳定，特别是外迁移民 到安置地后，能否真正融入当地社会，能否“搬得出、稳得住、能致富”，是 个值得关注和研究的社会问题。 三峡外迁移民5 年来，媒体普遍报道移民大部分在安置地安居乐业，开始融 入当地社会。但同时，尤其是近几年，部分外迁的三峡农村移民相继出现回流。 重庆市云阳县山同村乡，是三峡移民回流现象最为集中的地区之一。截止2 0 0 5 年5 月上旬，该乡外迁到江西省峡江县金江乡的3 3 户、1 5 9 名移民，已有一大 半回流云阳。再从安置点看，江西峡江县7 个乡镇共安置三峡移民2 3 8 户，1 0 9 3 人，目前，绝大部分留守的移民为家有老人、病人和上学孩子的家庭，稍有能力 的家庭都举家回流云阳。而重庆奉节县白帝镇坪上村一组的情况也是如此。2 0 0 1 年8 月，该组9 8 名村民外迁湖北省江陵县，次年，就有5 7 人回流 大量移民回流，一方面造成库区自然生态恶化；另一方面，又导致社会不稳 定。移民专家魏沂曾撰文说，移民问题以往总是被看成是水利工程建设中的附带 问题而实际上，移民问题是一个系统性的社会问题，通过这个窗口，几乎可 以看到一系列关涉中国现代化进程的重大问题：公平问题、发展问题、地区差距 问题、社会稳定问题、生态问题等。移民问题处理失当将伤害国家利益。 以开发性移民为出发点，我们的研究更加有必要跟踪三峡移民在安置地的生 活状况，了解他们融入当地社会的情况，以实现开发性移民的一系列初衷。江苏 三峡移民是整个三峡移民工作的组成部分，它的成败得失、经验、教训对于破解 三峡移民回流难题或许可供借鉴。这是本论文的主要立意所在。 本论文选题的意义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1 、对三峡移民安置的意义。 江苏是最早试点接受三峡移民并采取分散安置移民模式的省份之一。通过大 量的实证调查，全面及时地把握和研究三峡移民社会融入的状况，揭示江苏三峡 移民在融入当地社会中遇到的障碍和问题，并提出一些解决移民问题的建议和对 策，为其顺利融入当地社会提供借鉴与帮助：同时对于适时地把工作重点从迁移 安置转移到促进社会融入，从经济补偿转移到扶持自主发展，在更深入的层次上 做好移民工作，有着十分重要和迫切的意义。 6 2 、对移入地( 市、县) 社会和谐发展的意义。 百万三峡移民在融入过程中，无论在经济方面，还是在文化习俗方面都与当 地居民程度不同地存在着差异和矛盾，如何破解这些矛盾，关系到当地经济社会 的发展和稳定，因此，移民社会融入问题的研究对移入地社会的和谐发展具有重 要意义。 3 、对工程移民理论与实践的意义。 本文通过实地的社会调查，获得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对于进一步总结和探 索分散安置移民的经验与规律，促进移民问题理论和实践的发展也有着十分重要 的价值。三峡移民创下单项工程移民规模之最，因而，这一系统工程中的经验、 教训必将对今后工程移民实践具有指导意义。 四、研究方法 1 、资料收集方法 本论文采用社会调查工作中经常采用的文献法，问卷法和访谈法收集资料。 首先，阅读与工程移民相关的研究资料及文献，对工程移民有一个宏观的认 识，了解世界各国工程移民工作的普遍规律及习惯做法，分析其成败得失；熟悉 并掌握三峡移民工作的一系列的纲领性文献1 9 9 3 年8 月，由李鹏总理签发 的长江三峡建设工程移民条例，此条例中，明确了“上移后靠、就地安 置”的“开发性”移民政策。1 9 9 9 年，朱镕基总理主政的国务院调整“就地安 置”政策，启动外迁安置；研究分析江苏三峡移民社会融入状况调查，从“经 济与生产经营融入”等三方面具体了解江苏三峡移民的生活、生产状况，为本课 题研究的开展建立一个参照系；同时收集近期媒体对于三峡移民的相关报道，了 解最近移民工作的最新进展和存在的比较突出的移民问题。 在阅读和分析已有资料的基础上设计调查问卷及访谈提纲，除对外迁移民自 然及基本情况作一些调查外，主要针对近几年移民心态的变化作调查，其中对移 民社会关系网络的调查显得尤其重要。 本次调查采用了问卷、访谈相结合的形式，将移民和居民作为调查对象，设 计相关指标，分别设计了针对移民和安置地居民的调查问卷，制定了具体的调查 实施步骤。于2 0 0 5 年7 月分赴大丰、如东两县市开展了为期一个星期的实地调 查，调查采用多阶段随机抽样的方法进行，先从各县接受移民的乡镇中随机抽取 4 7 个乡镇，再从每个被选中的乡镇中随机抽取1 0 个村，在1 0 个村的移民中每 户选取一个移民作为调查对象。考虑到被调查对象的文化水平普遍不高，调查主 要以结构访谈进行。调查共涉及移民二千四百余人，占到我省移民总人数的3 3 ， 另外还访问了六百多位当地居民和五十多位负责移民工作的各级干部和工作人 员。调查共发放问卷4 3 5 份，其中移民卷2 7 0 份、居民卷1 6 5 份，回收有效移民 卷2 5 8 份，回收率为9 5 6 ，回收有效居民卷1 6 0 份，回收率为9 6 9 。 2 、资料分析方法 问卷资料的处理采用统计软件s p s s 进行。对部分变量进行单变量的描述统 计，主要测量三峡移民在各个方面的社会融入程度；同时对部分变量进行双变量 的交互分类以及简单的相关分析，主要寻求影响三峡移民社会融入的主要因素。 3 、样本的基本特征( 见表2 ) 被调查的移民样本中，男性1 5 2 人，占5 8 9 ，女性1 0 6 人，占4 1 1 。 2 0 0 0 年搬来的有1 l o 人、2 0 0 1 年搬来的有1 0 7 人、2 0 0 2 年搬来的有1 9 人，2 0 0 4 年搬来的为1 4 人。 样本显示我省三峡农村移民的受教育程度偏低，高中以上的占0 4 ，高中 或中专的毕业占6 6 ，9 3 的移民受教育程度在高中( 或中专) 以下，5 5 4 的 移民只上过小学或以下水平。当地居民大专及以上文化程度占3 2 ，高中( 含 中专) 毕业的占9 6 8 ，高中( 或中专) 以下的为8 2 5 ，与迁入地村民相比， 被调查移民的文化程度相对低一些。另外所调查的样本移民的家庭平均人口数为 4 5 7 人户。而当地村民家庭平均人口数为3 5 4 人户，可见移民家庭人口数较 多。 访问调查显示受教育程度低、家庭人口多正是造成移民安置中出现困难如土 地落实困难的客观原因，同时也是阻碍移民改善生活质量、发展致富项目的重要 因素。 表2 ：三峡移民性别、年龄、文化程度、搬迁时问、婚姻状况等基本情况 第二章三峡移民研究的文献回顾 从客观和动态角度来看，世界历史在很大程度上是一部人口移民史。对此， 我们可以从世界各大洲及主要国家的居民构成的分析中得到证实。没有人口流动 就没有现代意义的美洲、欧洲、澳洲、亚洲及诸多国家，甚至就没有现代世界和 世界历史。 在中国也一直存在大规模的的人口移动和移民。复旦大学教授葛建雄主编的 中国移民史将中国移民史的时期分为先秦时期( 前2 2 0 年前) ，秦朝至元末 ( 前2 2 1 一1 3 6 8 ) ，太平天国起义至2 0 世纪上半叶( 1 8 5 l 一1 9 5 0 ) 。该书论述缜 密、资料翔实，长达6 卷，约3 0 0 万字，但仍有一些重要的移民内容没有纳入其 中，可见移民在我国的历史上是多么普遍。移民问题可能一直就是我国历史发展 的一个重要因素，关注移民问题是十分必要的。 一、国外关于人口迁移及水库工程移民问题研究的文献回顾 西方学界对移民的研究起步早，而且研究相当细致，他们无论是对自愿移民， 还是非自愿移民的研究成果，都值得我们借鉴。国内学者对中国移民的研究也不 断深入，取得了一些有意义的成果。 ( 一) 国外关于人口迁移的理论。 社会学家和人类学家认为，迁出地及迁入地的社会结构是影响人口移动的主 要因素；行为学学者则认为，人口移动是一种动机行为，迁移者的迁移动机是分 析的重点。 1 、古典经济学的创始人威廉配第在政治算术中论及了经济发展过程 中不同产业的收入的变化后指出，工业与农业、商业与工业之间存在的利益比较 差异是促使社会劳动力从农业部门向工业部门和商业部门的主要原因。 2 、美国芝加哥经济学派的代表人物t w 舒尔茨提出的成本一效益理论认为， 迁移是人们追求更大经济收益的行为决策过程，迁移者预期通过实施这一行为将 会获得更大经济的收益。 3 、经济学家刘易斯在1 9 5 4 年最早提出的二元经济理论指出：发展中国家并 。雷亨顺：中国三峡移民，重庆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版，第2 7 2 9 页。 。根据雷亨顺在中国三峡移民) ( 重庆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1 2 月出版) 第6 一1 5 页的内容整理。 1 0 存着两个传统农业部门和现代经济部门这两个经济部门，农村耕地有限，人口却 持续增长，农村劳动力过剩，收入不能有效提高，而工业经济部门颗再生的生产 资料可以不断扩大生产，工资水平较高，因此农业人口向城市迁移。 4 、唐纳德博格等人在2 0 世纪5 0 年代末提出人口流动推拉理论，该理论 较综合地分析了影响人口迁移的各种因素以后认为：人口流动是原居住地推动人 口流动的推力和人口流动的迁入地存在的吸引人口迁移的吸引力两种力量作用 的结果。影响着两种力的因素复杂多样，如居民个人收入水平、就业机会、个人 社会地位、生存环境、自然资源、农业生产成本、劳动力供给数量、交通条件以 及各种法规、赋税、社会环境等。 5 、迁移者网络理论：容易成为迁移者的人往往和迁入地的某些人有着直接 或间接的关系，移民群体存在着一种“迁移者网络”。这种联系网络不仅可以减 少迁移者的迁移成本，强敌迁移的风险，而且还是移民维系迁移持续进行的一种 社会资本。迁移是不断生成社会网络的过程，迁入迁出两地的关系网络一旦形成 就会引发更大规模的人口迁移。 6 、e v e r e t ts l e e 在1 9 6 6 年提出迁移者并不是原居住地的人口的一个随机 样本，它与迁移者的年龄、性别、受教育程度和职业相关，是一个具有选择性的 样本。那些具有较高素质的人能够适应迁入地的正向因素并做出积极反应，比迁 出地的其他人口更具有长距离迁移的倾向。 另外，e s 李还指出，一次大规模的人口迁移往往都是时时伴随着与迁移方 向相反的回流。回流的原因或是因为迁入地经济不景气造成吸引力的消失，或是 迁移者对两地进行了重新评估。 7 、英国统计学家列文斯坦根据1 8 8 1 年英国人口普查的有关资料分析归纳， 于1 8 8 5 年6 月发表论文人口迁移规律，首次揭示了人口迁移存在的一些规律： 人口迁移的主体是进行短距离迁移。人口迁移具有阶梯性。城镇( 大的工商 业中心) 周边乡村人口流入城镇，周边乡村留下的剩余空间又被更偏远地区的迁 移者填补，使城市的吸引力逐步传递到边远乡村。迁移流与反迁移流同时存在， 在城市吸纳乡村人口的时候也存在城市人口向乡村扩散的过程。城市居民较乡 村居民迁移比率低。女性人口较男性人口的迁移比率高。交通与工商业的发 展促进了人口的迁移，远距离的迁移一般是流向大工业或商业中心。在各种人 口迁移中，经济动机是主要动机。 水库工程移民与其他自主移民相比最大的区别在于其非自愿性，因而工程移 民的问题更加需要得到国家的积极关注。结合人口迁移的理论，比较工程移民的 1 1 特点，针对性地满足移民的各项需求，促成可持续发展是十分必要的。 二、国内三峡工程移民研究的文献回顾 笔者以中国学术期刊网1 9 9 4 年至2 0 0 6 年所收录的三峡移民研究论文为 基准进行探讨。据初步统计，近十二年来国内发表的以“三峡移民”为关键词的 论文约7 7 1 篇。通过对这些论文的分析发现，我国的三峡移民研究大致经历了三 个阶段： 第一阶段( 1 9 9 6 年以前) ，研究的对象主要是以工程性人口迁移的、实行安置 补偿性方针的移民为主，研究的主体是政府有关部门和与水利工程密切相关的学 科，研究的内容基本上是移民的安置容量、工程的监督管理、资金的发放控制等， 研究的性质大多为工作性的规划、讨论和总结。 第二阶段( 1 9 9 6 - - 1 9 9 9 年) ，社会学、人口学、经济学、管理学、法律学等一 些社会科学学科参加到三峡移民的研究中，研究的重点从对工程的关注转移到对 工程主体即移民现实状况的关注上，注意到迁移模式的差异对于移民后果的影响 以及迁移过程中的一些不稳定因素和事件的存在，另外在移民迁移后的主观适应 心态方面也有所涉及，研究的方法则侧重于观察法和文献法。 第三阶段( 1 9 9 9 年之后) ，社会科学学科更多地介入，移民研究更加深入与具 体。这一阶段最显著的特征是学者们跳出了研究中圄于移民个人微观层次的局限 逐步上升到关于社会发展等宏观层面上的探讨，包括移民社会适应性、社会整合、 可持续性发展等一系列具有重大意义的课题。同时，研究方法也日臻完善，开始采 用问卷调查、个案访谈等方法收集资料，运用s p s s 进行统计数据的处理和分析 等。 纵观研究的三个阶段，不难发现研究的发展与三峡移民工程的进度和人类的 认知规律相吻合。第一个阶段，政府的工作性报告占主体，说明对三峡移民的认识 仅仅停留在政策贯彻与落实的层次上。第二个阶段，意识到移民作为行为主体对 行为的效果具有不可避免的影响，因此加大了行政干涉之外的研究力度。第三个 阶段，随着三峡移民工作的全面展开，所引发的问题越来越多，不仅包括工程初始 移民能否迁得出的问题，还包括移民迁移后能否稳得住，经济能否迅速恢复并得 以发展等等一系列的考虑。 移民的迁移行为，不仅是人口的迁移，还涉及物的迁移和文化的迁移，是一 种库区社会整体的迁移行为。移民安置作为经济社会文化三位一体协调 的过程，在规划、实施、监测与评估的整个过程中必须全面考虑经济、社会与文 化的因素。移民家庭收入的保障程度是移民工作成败的关键；社会因素和文化因 素在安置工作中一般容易被忽视，因此国内众多学者敏锐地将目光更多地投向三 1 2 峡移民生活的新社会环境，并考察文化差异所导致的适应问题。 华中科技大学社会学系汪雁等，在三峡外迁移民的社区归属感研究中表 明，三峡外迁移民中至少有4 0 的移民对安置区的认同感较低，有返迁或再迁的 可能性。“移民对未来生活的预期”对移民的社区归属感影响最为显著；“移民政 策落实情况”则直接与移民的现时利益相关，利于其解决暂时生活困难，故其作 用也不可忽视。他们的研究结论是：提高三峡移民社区归属感的关键在于一方面 拓展移民的经济发展之路：另一方面要完善移民政策落实情况，兑现对移民的承 诺。 游爱军等的三峡移民社区整合与社会适应性研究通过对安置区移民与当 地居民之间的社会整合状况进行较全面的分析，提示了社区整合与移民的社会适 应性、稳定性之闻的关系。 习涓等在三峡移民对新生活环境的适应性分析中，对移民生活方式、居 住环境、治安环境、人际环境四个方面的适应性进行了调查分析。通过比较移民 搬迁前后这几个方面的情况，考察移民在新的生活环境中各方面的适应状况、存 在问题及其原因，提出了提高移民生活环境适应性的3 点建议。 四川三峡学院崔广平研究了三峡移民不稳定事件的原因、特征和预防对策。 作者认为三峡移民不稳定事件可能基于搬迁安置条件、政府及其工作人员的违法 失职行为损害移民的利益，以及淹没损失得不到合理的补偿等方面的原因。并提 出相应的对策。 三峡移民难，特别是外迁移民难，主要难在移民的心态上。大量调查资料显 示，移民的心态是十分矛盾和复杂的，也是不断变化的，总体特征是：超利性和 从众性：矛盾性和复杂性；多样性和差异性；变异性和反复性。这是重庆大学雷 亨顺率领的调查组对外迁移民心态进行大量调查研究后得出的结论。 2 0 0 3 年1 月，在南京师范大学吴亦明教授主持下，南京师范大学社会学系 3 0 多位师生开展了江苏三峡移民社会融入状况调查。他们搜集了大量第一手材 料，从经济与生产经营融入、政治与公共生活融入、文化和心理社会融入三个层 面，多角度、全方位考察了江苏三峡移民的融入状况。在肯定了移民区加快融入 当地社会的同时，他们也发现了在这一融入过程中存在的一些问题。此项研究为 本文的深化研究提供了厚实的基础和范例。 雷享顺在中国三峡移民一书中总结了水库移民的十大特点：非自愿性、 系统性、规模性、计划性、赔偿性、时限性、整体性、风险性、一般发展性和可 持续发展性。 第三章江苏三峡移民社会经济生活的融入 三峡水库工程对于移民来说，破坏了一种现存社会秩序，造成原有生产体系、 社会网络和社区平台的解体，它迫使移民在异地重建家园，走上艰难的适应旅程。 在诸多的调适和社会融入中，社会经济生活的融入是最为基础和关键的内容。移 民的经济和生产经营状况，是移民生计之本，通过发展生产使移民的生活水平和 经济收入得到恢复和提高，是移民安置工作的一项根本任务。 一、移民社会经济生活融入的内涵与评价标准 社会经济生活融入反映的是移民通过自身努力，调整经济生活和生产劳动方 式，在外界的支持帮助下达到适应移民地新的社会经济生活环境的过程。经济和 生产经营活动方面的社会融入，是移民能否在安置地长期安居乐业，获得可持续 发展的根本条件与基础。对移民在社会经济生活融入状况的评估，需要有一系列 的指标，本文主要从以下四个方面进行分析。 ( 一) 移民在住房、土地等生活和生产资料方面的配置状况 获得基本的生活资料与生产资料是移民在安置地落户生根的物质基础，移民 在获得住房、土地、资金等最基本的生活与生产资料方面的状况，直接反映移民 在安置地经济生活和生产的社会融入条件与程度。 l 、住房是移民迁居后立即要解决的基本生活资料。移民概念界定的一个重 要标准就是必须在迁入地居住一年以上( 不超过一年的一般被界定为流动人口) 。 三峡移民来到安置地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工程移民，拥有自己的房产是十分重要的 指标，住房是移民在新故乡生存的必要物质条件。 2 、土地是移民融入的重要保障。迁入江苏的移民都是库区的农村居民，他 们世代以农为本，对土地有很强的依赖性，因此移民拥有土地才能在安置地获得 生存与发展。国家规定移民安置要坚持以农为本的原则，及时调整承包土地，提 供移民人均耕地面积不低于当地居民平均水平，并颁发土地承包经营权证，落实 移民的土地承包权、生产自主权和经营收益权。可以通过考察这些政策有没有落 实到位，评价移民融入当地社会的客观条件。 3 、资金是移民迁移的保障和动力之一。没有国家补助资金，这种定向的非 自愿迁移是很难完成的。同时，资金也是移民在安置地开展新生活的必要资料， 没有资金，移民举家上下在异地生存是不可能的。考察移民工程中移民经费的分 配状况和移民自我掌管的拆迁赔偿金的使用情况，可以对移民融入当地生活作一 个最基本的考量。 ( 二) 移民的生产和经营方式的适应状况 江苏重庆两地在气候条件、土壤条件以及其他的自然条件上存在很多差异， 移民搬迁后要尽快地融入当地社会就必须在短期内适应新的生产方式和经营方 式。考察移民对于安置地的生产和经营方式的适应程度，可以发现移民社会融入 的一些具体困难，以便针对性地给出建议，帮助移民更好地融入当地社会。具体 的考察标准有以下几个方面： 1 、移民目前的从业结构与变迁前的相似度和与安置地农业人口的从业结构 相似度比较。比较移民搬迁前后所从事的产业的结构变化可以考察移民适应新生 产方式的难度和可行性。 2 、安置地政府给予的帮扶政策有没有落实到位。安置地的帮扶政策有一部 分是国家规定的，有的是安置地政府因地制宜设立的适合移民的帮扶政策。帮扶 政策对于移民的生活有巨大的扶持作用。对这一方面的评价应是一个重点。 3 、移民对新的生产方式和经营方式的学习态度和学习程度。移民对新生产 和经营方式的认可程度决定他的学习积极性，一般来讲移民是必须学会当地的耕 作方式的，因为移民的文化程度相对较低，在老家时候务农的为多，所以还是以 农为本较能在新居住地站稳脚跟。 ( 三) 移民的收入水平状况及变化 许多移民理论都表明，移民的最主要动力是经济因素，移民愿意搬迁基本上 是对搬迁有提高收入的预期，如果搬迁后收入能够保持不下降，并在一定时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