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讼法学专业论文）公诉案件中被害人权利保障研究.pdf

原创性声明 iiieiillli iitllil l l l l liillli l l l l y 18 8 7 6 8 1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进行独立研究工作所取得的成 果。本论文对本人和其他人的作品的使用的数量和质量均是在著作权法规定的合理范围之 内。除了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之处外，本论文中不包含其他人已经发表或未发表的研究成 果，对于在本研究工作中给予帮助和所做的任何贡献的同学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说明 并表示了诚挚的谢意。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多最燕 签字日期 ；汐年弓月夕 日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人完全了解内蒙古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有关规定。特授权内蒙古大学可 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毕业论文集及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并采用影印、缩 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汇编以供查阅和借阅。同意内蒙古大学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 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磁盘。 (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授权说明)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签字日期夕1 年月e l 汗 伟衫 知雕杪以年 2 巧哪易咖 签日 师字导整 公诉案件中被害人权利保障研究 摘要 我国的刑事诉讼以惩罚犯罪为主要目标，无论在立法还是司法实践中，都 着重强调追诉犯罪、维护公共利益，而遭受犯罪侵害的被害人的个人利益则被 国家利益取代了。随着被害人权利保障的兴起和发展，被害人的权利如何才能 在刑事诉讼中，尤其是公诉案件中，得到切实加强和保障，己成为当前理论界 和实务界关心的热点问题之一。 被害人作为犯罪行为的直接受害者，其人身、财产甚至生命受到了犯罪人 的侵害。他们不仅遭受了不同程度的经济损失，而且要承受巨大的精神痛苦。 尤其是公诉案件中的被害人，他们受到相比自诉案件被害人更加严重的侵害， 理应获得更多的关注与保护。保障被害人的人权，提高对被害人权利保障的关 注度，是一个国家文明进步的象征，符合社会发展的总体趋势。本文从人本主 义、程序公正、加害禁止、补偿正义等保障被害人的核心理念出发，通过考察 国外立法与国际准则对公诉案件被害人权利的保障，直指我国在被害人权利保 障方面的不足与缺陷，进而提出了相应的完善路径，以期对我国公诉案件被害 人的权利保障起到一定的推动作用。 关键词：公诉案件，被害人，权利，保障 s t u d y0 nt h ev i c t i m s r i g h t sp r o t e c t i o ni n p u b l i cp r o s e c u t i o nc a s e a b s t r a c t p u n i s h i n gc r i m e si st h em a i nt a r g e to ft h ec r i m i n a lp r o c e d u r ei nc h i n a ，e i t h e r l e g i s l a t i o no rj u d i c i a lp r a c t i c e ；a l le m p h a s i z ep r o s e c u t i o nc r i m e sa n dm a i n t a i n i n g p u b l i ci n t e r e s t s ，s ot h ep e r s o n a li n t e r e s t so fv i c t i m sa r ec o m p l e t e l yr e p l a c e db yt h e n a t i o n a li n t e r e s t w i t ht h ev i c t i m sr i g h t sm o v e m e n t r i s i n ga n dd e v e l o p m e n to ft h e r i g h t ，h o wt op r o t e c t i o nt h ev i c t i m sr i g h ti nc r i m i n a lp r o c e d u r e ，e s p e c i a ll yi nt h e p u b l i cp r o s e c u t i o nc a s e ，h a sb e c o m eo n eo ft h eh o ti s s u e sc o n c e r n e di nc u r r e n t t h e o r ya n dp r a c t i c e a st h ed i r e c tv i c t i mo fc r i m e ，w h o s ef i g h tw a si n f r i n g e db yc r i m i n a l ，s u c ha s p e r s o n a li n j u r y ，p r o p e r t yl o s s e sa n dl i f es a f e t y v i c t i m sn o to n l ys u f f e r e dv a r y i n g d e g r e e so fe c o n o m i cl o s s e s ，b u ta l s oi n h e r i tt r e m e n d o u ss p i r i t u a lp a i n e s p e c i a l l y v i c t i m si nt h ep u b l i cp r o s e c u t i o nc a s e ，t h e ya r es u f f e r e dm o r ei n f r i n g e m e n tt h a n v i c t i m si nt h ec a s eo fp r i v a t ep r o s e c u t i o n ，b e h o o v et od e s e r v em o r ea t t e n t i o na n d p r o t e c t i o n t h i sa r t i c l eb a s e do nt h em a i nc o n c e p t i o no fv i c t i m s p r o t e c t i o ni d e a ， s u c ha sh u m a n i s m ，p r o c e d u r a lj u s t i c e ，h a r mb a n n e d ，c o m p e n s a t i o n j u s t i c e ，t h r o u g h i n v e s t i g a t i n gv i c t i m s r i g h t sp r o t e c t i o ni np u b l i cp r o s e c u t i o nc a s ei no v e r s e a s l e g i s l a t i o n a n di n t e r n a t i o n a l s t a n d a r d s ，i no r d e rt op r o m o t et h el e g i s l a t i o no f v i c t i m s r i g h t sp r o t e c t i o ni np u b l i cp r o s e c u t i o n k e y w o r d s ：p u b l i cp r o s e c u t i o nc a s e ；v i c t i m ；r i g h t ；p r o t e c t i o n 目录 第一部分公诉案件中被害人权利保障概述2 一、公诉案件被害人的特殊性一2 ( 一) 被害人与公诉人之间的同向性2 ( 二) 被害人与公诉人权利方面的冲突性3 二、被害人权利保障的核心理念一5 ( 一) 人本主义理念5 ( 二) 程序公正理念6 ( 三) 加害禁止理念6 ( 四) 补偿正义理念7 三、保障被害人权利的价值体现8 ( 一) 有利于实现刑事诉讼的目的8 ( 二) 防止被害人“犯罪人化”8 ( 三) 协调被害人与国家之间的利益冲突9 第二部分公诉案件中被害人权利保护的域外考察1 0 一、国外立法与实践1 0 ( 一) 职权主义模式下的被害人权利保护1o ( 二) 当事人主义模式下的被害人权利保护1 2 二、国际准则规定的权利1 4 ( 一) 犯罪控告权1 4 ( 二) 诉讼参与权1 4 ( 三) 获得赔偿权15 ( 四) 获得补偿权15 三、对我国公诉案件被害人权利保障的启示1 6 第三部分公诉案件中被害人权利保护的国内现状1 7 一、国内现状l7 ( 一) 公诉案件被害人的诉讼地位17 ( 二) 公诉案件被害人的诉讼权利17 二、存在的不足19 ( 一) 诉讼权利的不足：1 9 ( 二) 赔偿性权利的不足2 2 ( 三) 补偿性权利的不足2 3 第四部分公诉案件中被害人权利保障的完善2 5 一、公诉案件被害人诉讼权利的完善2 5 ( 一) 公诉案件被害人起诉权的完善2 5 ( 二) 被害人在整个公诉程序中知情权的完善2 6 ( 三) 公诉案件被害人诉讼代理权的完善2 7 ( 四) 公诉案件被害人启动二审救济权的完善2 7 二、公诉案件被害人赔偿性权利的完善3 0 ( 一) 确立附带民事诉讼相对独立的地位3 0 ( - - ) 精神损害赔偿成为提起附带民事诉讼的理由3 l ( 三) 建立犯罪人延续赔偿机制31 三、公诉案件被害人国家补偿性权利的设置3 l ( 一) 国家补偿的主体范围3 2 ( 二) 国家补偿的资金3 3 ( - - ) 国家补偿的审核机关3 3 结论3 5 注释3 6 参考文献3 9 到【谢4 1 l v 引言 在刑事诉讼中，尤其是公诉案件中，被害人的权利如何才能得到切实的加强和保障， 已成为当前理论界和实务界关心的热点问题之一。尽管如此，大部分公诉案件还是侧重于 追求国家利益的实现和对被告人权利的保障，似乎都有意无意的忽略了刑事被害人。作为 犯罪行为的直接受害者，被害人的人身、财产甚至生命受到了犯罪人的侵害，他们不仅遭 受了程度不同的经济损失，而且在精神上受到了巨大的痛苦，心理上也因此遭到极大的创 伤。但是，在各种刑事政策对公诉案件的规定中，被害人既无法对侦查机关的侦查和检察 机关的公诉行为施加积极的影响，也难以对法院的定罪量刑提出有影响的意见。 纵观各国的刑事诉讼，我们不难发现，在现代“以被告人权利保护为核心”的司法理 念下，各国在公诉案件中被害人权利保障方面都很不足：在英美法系国家，被害人仅被视 为案件的证人，是控辩双方交叉询问的对象，缺乏应有的主体性权利，是国家追诉犯罪的 工具；在大陆法系国家，尽管部分国家确立了被害人的主体地位和诉讼权利，但从实践来 看，还远不理想。 我国1 9 9 6 年修订的刑事诉讼法，赋予了被害人当事人地位和一系列诉讼权利，相 对于修订前的刑事诉讼法有关被害人权利的规定而言，无疑是一个历史性的提高和飞 跃。但在公诉案件中，同为控诉人的公诉机关主导着控诉职能，被害人很难通过自己的力 量有效保护被侵害的利益，同时相比被告人，被害人的权利和地位也没有得到同等的重视。 目前我国学者对公诉案件中被害人权利保护问题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 被害人如何推动诉讼进程，主要涉及被害人法律地位问题，被害人与公诉人的互动关系， 以及是否赋予被害人独立上诉权的争论；另一个是刑事诉讼的赔偿范围应否包括精神损害 赔偿以及国家补偿制度的构建问题。 本文采用比较、实证等研究方法，分析中国公诉案件中被害人权利保障的不足，通过 实践探索和理论的域外借鉴，探寻公诉案件被害人权利保障的完善路径，同时引用了人本 主义、程序公正、加害禁止和补偿正义这些人权保障的核心理念，以期实现真正保障公诉 案件中被害人权利的目的。 第一部分公诉案件中被害人权利保障概述 对于被害人这个概念，学界一直没有形成统一规定。有学者从犯罪学角度定义被害人， 也有学者从刑事诉讼法的角度来理解被害人的含义，但无论从哪个层面来界定，概括起来， 即被害人主要是指因他人的犯罪行为而使其合法权益受到直接侵害的自然人、单位和国家。 所谓被害，不仅包括人所受到的身体伤害和财产损失，还包括精神方面的损害。被害人既 存在于公诉案件中，也存在于自诉案件中，还存在于刑事附带民事诉讼的案件中，但是被 害人在各类诉讼中扮演着不同的诉讼角色：在公诉案件中，被害人以“被害人的名义参 加诉讼；在自诉案件中，被害人以“自诉人”的身份参与诉讼；在刑事附带民事诉讼中， 被害人则以“刑事附带民事原告人 的名义参与诉讼。不难发现，被害人只有在公诉案件 中，仍以被害人的名义参与诉讼，而在其他诉讼中都改头换面了；又因为从广义被害人的 概念来讲，单位和国家均被认为是自然人人格的扩展和延伸，与典型的自然人被害人有实 质相通的一面，属于特殊形态的被害人。因此，本文要论述的被害人仅指公诉案件中的自 然人被害人。 一、公诉案件被害人的特殊性 在我国，公诉案件的被害人与自诉案件的被害人、刑事附带民事诉讼案件的被害人一 样，具有诉讼当事人的地位，享有一定的诉讼权利，承担一定的诉讼义务。但是在公诉案 件中，追诉主体不仅包括直接遭受犯罪行为侵害的被害人本人，还包括代表国家、社会追 究犯罪的国家公诉机关。由于公诉机关的加盟，追诉力量变得十分强大，但这一强大结盟 的背后，被害人的诉讼地位、诉讼权利、诉讼义务等也随之出现了与其他诉讼中被害人的 显著差异。因此，为了明确公诉案件被害人的特殊性，首先理清被害人与公诉人之间的关 系是十分必要的。 ( 一) 被害人与公诉人之间的同向性 被害人是直接遭受犯罪行为侵害的对象。在公力救助的早期，被害人不再享有私力救 助时期任意复仇和私人裁判的权利，有权直接起诉犯罪人，成为启动刑事审判程序的原告。 但随着国家对私人之间的复仇予以越来越多的限制，对犯罪人的制裁进一步条文化、明确 化，并将对社会的补偿作为制裁的目的之一，国家开始逐渐将追诉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被 害人退到了从属地位。国家把犯罪定性为对国家法律的严重违犯，将被害人的“头衔转 2 移到了国家的身上，国家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受害者，使得被害人从直接向司法机关控诉犯 罪的角色中淡出，取而代之的是公诉人以公共利益代言人的身份向法院提出控告。对犯罪 的控诉追究权已经不再是一种属于私人的权利，而是属于全社会，成为一种公诉权。 目前，世界各国的普遍做法是，对于重大的刑事案件一般都由检察官来代表政府向法 院提起公诉，只有少数侵犯私人权益的轻微刑事案件才允许被害人自诉。我国被害人在立 法上具有诉讼当事人的地位，同时享有一系列的诉讼权利，但对刑事案件的公诉也只能由 公诉人进行。公诉人是刑事诉讼中承担控诉职能的诉讼主体。虽然公诉案件中的被害人失 去了原告的起诉资格，但其追究犯罪人刑事责任的诉讼目标与公诉人是同向的。在正当法 律程序中揭露和证实犯罪，是公诉人的主要职能和职权所在。直接遭受犯罪行为侵害的被 害人，往往出于本能的对犯罪人的怨恨，总是希望犯罪人承受与其相当的痛苦。但由于公 诉案件的起诉权已被国家垄断，所以被害人报复、惩罚犯罪人的诉求只能借助公诉权的行 使来实现，这是被害人与公诉人最可靠的合作基础。 1 要求追究犯罪人刑事责任的公诉主张迎合被害人的复仇意愿 公诉人提供证据证明犯罪人有罪、罪重的事实材料，与被害人追诉犯罪、维护其受损 的人身权利和财产权利的诉求不谋而合。公诉机关以重罪轻判为由的抗诉，通常会得到被 害人的认可。当被害人不服下级法院的判决时，也会主动请求公诉人进行抗诉。如果公诉 人责令被告人向被害人赔偿损失或者赔礼道歉，这也正好满足了被害人的权利保护愿望。 在法庭上，被害人应公诉人的要求陈述作证，也给了被害人一个宣泄情绪的机会。乜1 2 被害人的程序参与将有力推动公诉人诉讼目标的实现 尽管垄断公诉案件起诉权的公诉机关有强大的侦查机关作后盾，能够通过先进的设备 和技术手段为公诉提供诉讼所需的证据材料，然而无论是在大陆法系还是在英美法系国家， 被害人的陈述都是公诉方强有力的证据。被害人的陈述，不仅能够为公诉人的证据提供佐 证，帮助还原事实真相，同时，亲身经历犯罪的被害人可能通过血泪般的控诉，感化、震 撼犯罪人产生悔罪心理而主动认罪。 ( 二) 被害人与公诉人权利方面的冲突性 ， 被害人与公诉人代表的利益主体不同，权利运行和救济方式也有所不同，国家是排斥 个人力量还是重视个人力量，是侧重维护国家秩序还是整体利益平衡，世界各国的做法不 一。但被害人与公诉人在权利方面的冲突是普遍存在的，其冲突性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 面： 1 被害人与公诉人的权利指向不同 公诉人是公共利益的代言人，其所代表的是国家利益和社会利益；被害人代表的是个 人利益。从理论上讲，国家利益和社会利益包括个人利益，只要公诉人通过正当的刑事诉 讼程序维护了国家利益和社会利益，个人利益就自然得到了满足。然而，这仅仅是理论层 面的一个命题，在现实中并不必然成立。被害人在刑事诉讼过程中有着独立的利益需求， 不能简单地将被害人的利益需求化约为国家和社会利益，当然地认定被害人利益等同于国 家和社会公共利益，或者说个人利益与国家和社会利益具有完全同质性。 国家利益和社会利益是站在公共利益的角度，侧重于从整体上维护社会秩序；而被害 人利益是站在个人的立场上，倾向于维护个体自由以及个人人格、尊严、名誉、财产等利 益。当公诉方在刑事诉讼过程中基于社会公共利益和国家政策等方面进行考虑时，可能更 易忽视被害人的利益需求和情感依赖。在被害人利益与国家和社会利益不相重合时，公诉 机关往往硬生生地将被害人吸附在自己身上，以牺牲被害人的利益为代价换取国家公共利 益的实现。“被害人作为社会共同体的一员，通过打包的方式将自己的权利交给国家来行使， 由国家代替起诉。但是，即使国家基于公共利益的目的也不能完全忽略被害人的自由权利， 这样会造成国家本位的秩序价值的过分扩张，被害人个人本位的自由价值的过分萎缩，这 存在着明显的不公平之处。因为，毕竟被害人是权利的源泉，对被害人权利的过分压制等 于伤害权利的实际的主人，这就等于被害人授权别人伤害自己，这是不符合人道主义的， 是不人道的。 口1 2 被害人与公诉人的诉讼角色不同 犯罪行为造成了被害人人身权利和财产权利的损害，犯罪后果也主要由被害人承担。 但在犯罪观念形成以后，犯罪被视为个人对国家和社会公共利益的侵犯，被害人往往不再 享有对犯罪人的直接追诉权，即使是向国家专门的司法机关控告或报案，被害人也仅仅是 提供刑事犯罪的线索或者是来源，并不当然能够启动刑事诉讼程序。在现代刑事诉讼理念 和司法实践中，公诉案件的被害人基本上是以证人的身份参与诉讼的，其提供的损害事实 更多的是成为公诉方一份相当有力的证据。尽管在形式上，被害人与公诉机关在追诉、惩 罚犯罪人的目标前提下结成了有着可靠合作基础的战略同盟，但实质上，公诉方以公共利 益和社会秩序优先的名义，基本上取代了被害人追究和惩治犯罪的权利。 我国立法上明确了被害人当事人的诉讼地位以及一系列诉讼权利，目的就是要确保被 害人能够成为对刑事诉讼程序真正产生影响的诉讼参与人。但是，在公诉程序中，“检察官 不仅是负责追诉犯罪的公诉人，而且是专门承担法律监督职能的主体，在刑事诉讼中具有 双重的诉讼地位，具有超越于当事人甚至法官的特权，这难免影响被害人权利的行使，检 4 察官包办被害人的事务，从而导致被害人诉讼地位的弱化”。n 1 这其中隐含着一对不可 忽视的矛盾：一方面，公诉人并非案件的当事人，却行使着本该由当事人行使的起诉、抗 诉等权利，同时要对自己直接参与的诉讼活动进行监督，其中立性和实际效果着实令人堪 忧；另一方面，直接遭受犯罪行为侵害、与案件诉讼结果有着直接利害关系的被害人却没 有当事人本该享有的权利。这种权利的分配与设置正是我国控辩平等原则的体现，即公诉 案件中的“平等武装”，主要是指公诉人与被告人、犯罪嫌疑人之间的平等对抗，而不涉及 同为控诉方的被害人权利是否对等的问题。很多学者认为，作为控诉方的公诉人相比被告 方而言力量足够强大，倘若再赋予同为控方的被害人充分的权利，则会增强被告方的弱势 地位，造成天平的过分倾斜。因此，弱化被害人当事人的诉讼地位，使公诉人以公开的方 式行使本该属于被害人的权利自然就为多数人所接受了。 二、被害人权利保障的核心理念 ( 一) 人本主义理念 人本主义，就是以人为本，保护人的自由、维护人的尊严、实现人的价值。这反映在 法律上，就是对人的各种权利的确认和保障。在人类文明的发展过程中，权利观念历经演 化，人类从对自然的顶礼膜拜，到逐渐认识自我，并最终选择社会共同体的责任，这每一 次进步都是以人为根本不断发展、完善的，改变的只是保护权利的方式，而非以人为本的 初衷。近代以来，随着世界各国宪法地位的不断提高，宪法体系的逐步完善，宪法的核心 内容有关人权的规定，成为了人本主义理念在宪法中的具体物化形式。 英国牛津法律大辞典这样定义人权：“人权，或称人的基本权利、自由，要求维护 或有时要求阐明那些在法律上应得到承认和保护的权利，以便使每个人在个性、精神、道 德和其他方面的独立获得最充分和最自由的发展。作为权利，它们被认为是生来就有的个 人理性、自由意志的产物，而不仅仅是实在法的授予，也不能被实在法所剥夺或取消。具 体到刑事诉讼领域，“由于公权力的过分介入，公民个人的权利受到了相对更多的排斥和挤 压”，哺1 因此，一方面要赋予各诉讼参与人基本的诉讼权利，以确保他们能够充分发挥其 对诉讼的影响力，另一方面要对国家公权力进行必要的限制，避免权力在救济权利的时候 凌驾于权利之上。 被害人作为犯罪行为的直接受害者，不仅遭受了不同程度的人身损害和财产损失，而 且精神上也受到了很大的创伤。进入到公诉程序中，又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对犯罪人起诉、 抗诉，本身并不具备独立地与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相抗衡的能力，只能依附于公诉机关， 但诉讼风险要由被害人承担，经济、精神方面的压力他们也必须承受。因此，从以人为本 的人本主义理念出发，权利保护不该单纯关注被告人的人权，更应该保护被害人这一弱势 群体。这在人权彰显的今天，显得尤为重要。 ( 二) 程序公正理念 程序并非是仅仅局限于诉讼领域的概念，程序存在的本身就意味着一种秩序。叫在法 律科学中，程序( p r o c e s s ) 一词具有其专门的含义，它指按照一定的顺序、程式和步骤制 作法律决定的过程。由于国家对制作各种法律决定的程序都在专门的法律中作了规范和限 定，因而这种程序又被称为“法律程序 ( 1 e g a lp r o c e s s ) 。口3 几乎所有建立了法律制度的 社会中，都设定了相应的程序，但并不是所有的程序都具有公正性或称正义性，能够为人 们所普遍承认和接受。法律程序的公正性是程序的内在品质，是确保法律以“看得见的 方式实现社会正义的前提。 程序公正理念，在刑事诉讼领域，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使各诉讼当事人拥有平 等的诉讼主体地位，能够平等地参与诉讼，在诉讼过程中受到裁判者的平等对待；二是公 正的程序“具有一种吸纳不满的效果，它有助于所有利害关系人接受和尊重法院的裁判结 果，尤其是使那些受到裁判结果不利对待的人减少不满和抵触情绪，并最终使得社会公众 信任和尊重整个裁判的过程和结论”。随1 被害人参与诉讼，行使刑事诉讼法赋予其的当事人 的权利，实现与被告方的权利平衡，确保法官能够中立裁判，这样的公正程序才能保证被 害人主动、有效地处置自己的权益，决定自己的命运，即使最后出现了不利的裁判结果， 也能够消除被害人对不利诉讼结果的公正性的怀疑，从而使法律最大化地赢得社会公众的 认可，增强人们对公力救济的信赖感，减少私力救济的盲目性。 ( 三) 加害禁止理念 被害人是犯罪行为的直接受害者，由于受到犯罪行为的侵害，其身心遭受很大的痛苦， 财产也蒙受了不同程度的损失，对被害人给予同情并尊重他们的人格，是人道主义的基本 要求，因此，加害禁止理念的核心是保护被害人不被重复伤害。 现代刑罚理论建立后，犯罪被认为是对国家利益和社会公共利益的侵害，被害人的个 人利益开始退居其次。很多国家的被害人以证人身份参与诉讼，被当作对犯罪人定罪的证 据，成为了国家追诉犯罪的工具。被害人很难对诉讼发挥实质性的影响和作用，很容易在 遭受犯罪的第一次侵害后，又要承受其他方面的第二次、第三次的被害。同本学者宫泽浩 一提出了一种“三次被害化”理论，即“第一次被害：被害人因为加害人的直接攻击侵害 的行为，造成生命或身体、财产上受害，产生了生活上的变化，或是社会地位的改变”； 6 “第二次被害：因为犯罪事件的发生，影响了被害人的人际关系，如其亲友、同事的态度， 甚至在欲求司法制度还其公道的过程之中，遭受来自司法制度中的人员，如警察、书记官、 检察官、法官等，不友善且责难其被害的态度等，使被害人不但在精神上，社会上的评价 亦受伤害”；“第三次被害：因为第一次的直接来自犯罪行为人的侵害之后，又经历司法制 度或是亲友人际关系的影响，被害人对其自己的被害产生罪恶感，或是消极退缩，生活能 力退化，产生精神上的病态；或是自暴自弃以后，转化成悲愤的心态，成为报复的攻击者 盘蟹，【9 】 守0 因此，刑事诉讼制度应该重视被害人的权利，尊重被害人的尊严，避免对被害人的人 格和人身造成进一步的损害，给予被害人这一弱势群体以充分的参与、表达、影响诉讼的 机会。尤其对于性犯罪中的女性被害人和未成年被害人等，要关注他们的心理，避免他们 的精神由于司法程序的不完善而使其遭受再次伤害。这是防止“被害者化 现象严重的必 经途径，也是加害禁止理念的核心所在。 ( 四) 补偿正义理念 被害人在遭受犯罪侵害之后，有弥补损失和获得赔偿的强烈欲望，这是被害人受害后 产生的非常重要的心理动机；被害人获得赔偿的情况，直接影响到其从被害状态的恢复程 度，赔偿对被害人具有重大意义。n 0 1 补偿正义理念，在现代刑事司法领域中占有重要地位， 已经引起世界各国的重视。它在一定程度上矫正了长期存在的“报应性司法”，将对被害人 的财产补偿和心理弥补、保障被害人的人权作为其核心内容。 亚里士多德认为，正义被寓于某种平等之中，应被区分为分配正义和矫正正义。“基于 社会正义的考虑，犯罪行为不仅侵害了被害人的权利，更破坏了国家社会秩序稳定。减轻 被害人的痛苦，矫j 下被破坏的j 下义，是国家和社会的责任，也是j 下义的应有之义。川川在犯 罪发生之后，被害人的人身i 财产、精神都可能受到影响：人身损害，无论是死亡还是受 伤，都会给被害人的财产造成一定的损失，例如，丧葬费、医疗费等；精神方面的损害， 会使被害人在较长时期内无法恢复到正常状态，甚至犯罪给其造成的创伤可能会伴其终生， 这也使得被害人需要经济方面的补偿，最大化地降低犯罪对其产生的影响。因此，被害人 对获得赔偿和补偿的需要是实现司法正义的首要前提。 补偿正义理念，是对我国刑事司法领域“重打击，轻保护”观念的批驳与修j 下。在被 害人遭受犯罪行为侵害后，给予被害人相应的救助，确保其能够获得充分的经济补偿，对 调节被害人失衡的心理状态，修复被破坏的社会正义，保障被害人的人权起到了极大的推 动作用。 三、保障被害人权利的价值体现 ( 一) 有利于实现刑事诉讼的目的 我国刑事诉讼法第1 条、第2 条关于刑事诉讼的宗旨和任务的规定，将刑事诉讼 的目的界定为两个方面：一是国家通过刑事诉讼活动，准确、及时地查明案件事实真相， 对构成犯罪的人j 下确适用刑罚，实现国家刑罚权；二是国家在刑事诉讼过程中，保障诉讼 参与人的权利能够得到充分行使。简言之，即我国刑事诉讼的目的是惩罚犯罪与保障人权， 这两个方面结合在一起，贯穿于刑事诉讼的整个过程。被害人是犯罪行为的直接受害者， 保障其权利在诉讼中得到充分实现，是惩罚犯罪与保障人权的内在要求。 1 加强被害人权利保护，有利于惩罚犯罪目的的实现 被害人亲身经历了犯罪过程，最了解案件的事实真相，能够提供侦查机关很难调查取 证的证据资料，而且被害人在遭受犯罪行为侵害后，通过法律为自己讨回公道的愿望相当 迫切。因此，赋予被害人当事人的地位和权利，保障其权利能够在诉讼中得以充分行使， 同时被害人通过参与刑事诉讼程序与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在对立的立场上进行辩论交锋， 有利于准确、及时地查明案件真相，实现实体和程序的双重效益。 大部分刑事诉讼案件都是通过被害人的报案或控告而启动的。被害人在其合法权益遭 受犯罪行为侵害后，希望诉诸法律解决纠纷的意愿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司法机关掌握案件 的数量以及社会对犯罪的控制水平。只有确保被害人充分参与诉讼，在诉讼过程中保障其 权利的实现，才能使被害人期望通过刑事诉讼程序来实现自己追究犯罪的愿望，以促使刑 事诉讼目的的实现。 2 加强被害人权利保护，有利于保障人权目的的实现 保障人权，既包括保障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权利，也包括保障被害人和其他诉讼参 与人的权利。但很多国家，无论是刑事司法理念还是司法实践，都侧重于对犯罪嫌疑人、 被告人的权利保障，而将直接承受犯罪后果的被害人置于了被忽略的角落，这种做法实然 是对人权的一种亵渎与践踏。因此，保障被害人在刑事诉讼过程中充分行使自己的权利， 是对国家利益和个人利益的共同保护，是真正实现保障人权目的的必然要求。 ( 二) 防止被害人“犯罪人化 “被害人是犯罪后果的直接承担者，其人身或财产权益受到重大侵害，在被害后往往面 临着巨大的精神创伤，形成一种不良的痛苦情绪，并继续产生恢复心理平衡的需要，惩罚 与获得赔偿是被害人的重要心理动机。川1 2 1 因此，被害人在遭受犯罪行为侵害后，迫切地需 要通过某种方式使其痛苦、愤恨的情感得以消减，损失得以弥补。在以国家为主导的公力 救济取代了原始的私人复仇后，大多数被害人倾向于在受害后诉诸法律，让法律以国家的 名义对犯罪人实施报复。倘若被害人的惩罚与获得赔偿的动机能够没有任何障碍的实现， 其复仇情感成功地被法律判决所吸纳，那么这场纠纷就到此为止了。 然而，由于现代法治国家普遍确立的国家追诉原则的限制，使得对于绝大多数犯罪的 追诉不再由被害人及其家属来承担，从而使得被害人的“复仇”愿望被检察官、警察以公 益为名实施的刑事追诉活动所取代。n 3 1 而二者启动刑事诉讼的目的各不相同，公诉人以实 现社会正义、维护公共利益为宗旨，被害人则是为了报复犯罪人对其人身、财产乃至精神 所造成的伤害，这一矛盾的动机使得被害人的要求很难在诉讼中顺利实现。这时，被害人 的复仇欲望就会增加，可能会通过私力报复的手段报复犯罪人本人或其亲属，甚至转变为 对社会的报复，从而使被害人走上犯罪的道路。因此，确保被害人充分参与刑事公诉程序， 使其当事人的地位得以实现，权利得以行使，这样才能确保被害人在惩罚与获得赔偿的要 求无法完全兑现时，有效地防止他们向犯罪人转化。 ( 三) 协调被害人与国家之间的利益冲突 在刑事公诉制度中，被害人与代表国家利益的公诉机关因为共同的惩罚犯罪的诉讼目 标而被划分在了同一阵营，成为追诉犯罪的战略同盟。然而，这一同盟内部由于各自所代 表的利益不同，以及权力对权利的过度压制，导致被害人与国家之间的利益冲突始终存在。 长此以往，可能会削弱被害人对国家法律的信赖感，进而出现私力救济的膨胀，造成社会 秩序的不稳定。因此，寻找被害人与国家之间的利益平衡点是相当重要的。 “一切有权力的人都容易滥用权力，这是万古不易的一条经验。有权力的人们使用权 力一直到遇有界限的地方才休止。从事物的性质来说，要防止滥用权力，就必须以权利约 束权力。川1 4 3 在刑事公诉中，公诉机关权力过大，被害人权利过小，二者之间很难相互制约。 此时，被害人就很难通过法律程序真j 下实现维护自己受损权益的目的。除了少数刑事案件 是以国家为直接侵害对象外，大部分案件都是公民个人利益受损害。国家公诉机关代表国 家行使公诉权时，往往为了国家利益而置被害人利益于不顾，国家设立的公诉制度在其运 作过程中也常常异化成为一种第二次侵害被害人利益的手段。n 列因此，保障被害人的权利 在公诉案件中有效行使，提升其在公诉程序中的影响力，以此对公诉权进行一定的制约， 是协调被害人与国家之间利益冲突、保证正确追诉、实现实体j 下义与程序j 下义的必要条件。 9 第二部分公诉案件中被害人权利保护的域外考察 现代刑事诉讼制度建立在国家公诉主义理论基础之上，制度建构主要是围绕犯罪人展 开的，被害人基本上丧失了独立的诉讼品格，其很多权利被国家和社会所取代。这与现代 刑事诉讼制度所追求的价值目标是相背离的。被害人在国际准则和世界各国的刑事诉讼法 中所处的地位、享有的权利各不相同。国际准则赋予了被害人比较充分的诉讼权利，强化 了保障被害人权利的立法宗旨；职权主义模式下的部分国家基于各自的国情和文化确立了 被害人的主体地位和诉讼权利；当事人主义模式的国家更多的是将被害人视为案件的证人， 使其成为控辩双方交叉询问的对象。 在此，我们先考察一下世界各主要国家的法律以及国际准则中对被害人权利和地位的 相关规定，或许会对完善我国公诉案件被害人权利保障形成一些启示。 一、国外立法与实践 ( 一) 职权主义模式下的被害人权利保护 1 法国 法国传统上承认被害人在刑事诉讼中的当事人地位及其享有的一系列权利，在诉讼中 实行独特的民事原告人制度，赋予被害人广泛的诉讼权利。在法国，被害人可以基于自己 受到的损害而发动刑事诉讼，成为民事当事人。同时，“被害人可以不受检察官的帮助，甚 至在与检察官意见相反的情况下启动公诉。n 町这表明法国立法继承了罗马法和法国古代法 中关于“被害人有权将罪犯交付司法机关”的传统，它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私诉权对公诉 权的制约。 在法国刑事诉讼中，被害人以民事当事人的身份参与侦查、起诉、审判，并有权提出 独立的诉讼主张，包括：有权对不予侦查、不予起诉以及预审法官作出的有关管辖权的裁 定提出上诉；有权要求预审法官每六个月向被害人通知侦查的进展状况；n 7 1 有权要求法院 听取其证人陈述；有权要求预审法院责令任何一方提供某项有助侦查的材料等等。除此之 外，法国是世界上最早建立法律援助制度的国家，它的法律援助对象和范围相当广泛。同 时，该国对被害人的获得赔偿权保护的比较充分，因犯罪行为而遭受的损失，无论是人身、 财产还是精神方面的都可以向法院提出赔偿请求。被害人对此种诉讼享有起诉至民事法院 或刑事法院的选择权。法国在1 9 7 7 年制定了犯罪被害人补偿法，并纳入法国刑事诉讼法 1 0 典第四卷第十四编“由犯罪引起损害的某些受害人可以提出的赔偿请求”，之后又于1 9 8 1 年、1 9 8 3 年、1 9 9 0 年、2 0 0 0 年、2 0 0 4 年对该补偿法进行了修改，n 刚强化了刑事诉讼中民 事原告人制度，提高了对刑事被害人的保障力度。 2 0 0 0 年6 月1 5 日，第2 0 0 0 5 1 6 号关于加强保障无罪推定和被害人权利的法律， 对法国现行刑事诉讼法典中被害人权利保障进行了全面修订，这是法国自2 0 世纪8 0 年代 初开始加强对刑事被害人保护的结果，开启了法国人权保障的又一新的历程。 2 德国 德国在其刑事诉讼法典中为被害人参与刑事诉讼设置了一项特别的诉讼程序附带 诉讼。所谓附带诉讼，又称从属告诉，是指法律规定的针对其人身和财产犯罪案件中的被害 人，为了维护其合法权益，选择作为检察机关“辅助起诉人”参加已经提起的公诉案件审判， 并在审判中享有广泛的诉讼权利。n 钔这种附带诉讼不是为了解决被害人的民事赔偿问题， 因此它不同于附带民事诉讼。此时，被害人只是附带诉讼的原告人，而非公诉案件本身的 当事人，因为公诉案件的当事人是公诉机关和被告人。被害人是否参与公诉完全取决于自 由意志，但其能否参加公诉还要由法院来裁定被害人的参诉资格。 根据1 9 9 4 年修改颁布的德国刑事诉讼法典，被害人在公诉程序中，主要享有以下 权利：( 1 ) 阅卷权。被害人可以通过其聘请的律师查阅相关案卷材料，了解证据情况。( 2 ) 作为附带诉讼原告人参加诉讼时，享有在申请法官和鉴定人回避权，向被告人、证人和鉴 定人发问权，申请查证权以及对审判长命令的抗议权和发问权。( 3 ) 上诉权。被害人有权 对一审判决向州法院提出上诉。( 4 ) 获得诉讼费用救济权。被害人因经济困难或其他符合 法律规定的情形，可以申请诉讼费用救济，用以聘请律师。( 5 ) 获得国家赔偿权。如果被 害人遭受了故意的暴力犯罪侵害，其本人以及近亲属可以依据德国1 9 8 5 年颁布的暴力犯 罪的被害人赔偿法获得相关赔偿，但该赔偿以人身伤害为限，不包括财产损失。伽 2 0 0 4 年6 月2 4 日的被害人权利改革法对被害人的权利保护又迈出了更大的一步： 根据该法，受害人有一个原则上的请求权：请求刑事庭对他针对被告人在民法上造成的损 失的诉愿，以可执行的方式作出判决，除非考虑到受害人自己的利益，他的请求不适宜在 刑事诉讼程序中作出判决。而且，在刑事诉讼中如果法院驳回了受害人要求对民法上权利 进行判决的诉求，受害人可以借助立即提出异议程序进行救济。瞳此外，为了加强对检察 机关公诉权的制约，德国在其刑事诉讼法第1 7 1 1 7 7 条中设立了强制起诉程序，被害人 若对检察机关的不起诉决定不服，可通过法院这条途径束实现其意志的反映和自身权益的 救济。 3 同本 日本的刑事诉讼案件在起诉制度上奉行国家追诉主义，被害人不具有当事人的地位和 权利，以证人的身份参与诉讼。但自2 0 世纪5 0 年代以后，同本相继出台很多保障被害人 权益的措施，对被害人的关注度得到社会广泛重视。日本于1 9 8 0 年颁布了对被害人进行补 偿的法律犯罪被害人等给付金支付办法，该法开创了亚洲被害人补偿制度的先河。 根据日本的刑事诉讼法规定，被害人主要享有以下权利：( 1 ) 被害人享有告诉和被害 申报的权利。告诉主要是指被害人对亲告罪有要求检察官追究被告人刑事责任的权利。对 这类亲告罪没有被害人的告诉，检察官就不能任意起诉。被害人申报权是指被害人在遭到 犯罪侵犯后有向有关机关进行控告的权利。( 2 ) 优先旁听权。被害人可以随意参加法庭旁 听，而不受是否公开审判的限制。( 3 ) 向检察审查会提出审查请求权和附带审判请求权。 为了限制检察官对于起诉的任意裁量权，日本建立了检察审查会以及附带审查请求制度， 类似于英美法系国家的陪审团制度。( 4 ) 避免再次受害权。被害人以证人身份出庭作证， 如果出现可能会对其造成再次伤害的情形，法庭可以命令被告人或其他旁听人员退庭，甚 至对于某些特殊的被害人可以采取隔离措施或以录像的方式作证。心羽此外，2 0 0 0 年5 月1 2 日的刑事程序中保护被害人等附带措施的法律案以及同时颁布的修改刑事诉讼法及 检察审查会法部分条文的法律，大大强化了刑事诉讼中对被害人作为证人的保护。1 在刑事司法实践中，为控制检察官的起诉裁量权以及作为国家追诉的例外补充，日本 独创了准起诉制度。准起诉制度是指控告人、检察审查委员会的国民对检察机关作出的不 起诉决定不服时，有权向检察机关、法院提出不服的申请，请求有关机关重新考虑处理决 定。嘲1 该制度的设置在一定程度上加强了被害人对公诉人的制约，对保障被害人的权利起 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 ( 二) 当事人主义模式下的被害人权利保护 1 英国 在英国的刑事程序中，被害人没有当事人的地位，一般是以证人的身份参加诉讼。尽 管如此，英国并没有完全忽略被害人的利益，而是在逐步加强对其权益的保障。1 9 6 4 年， 英国公布实行“刑事伤害补偿计划”( t h ec r i m i n a li n j u r i e sc o m p e n s a t i o ns c h e m e ) ，无 条件对暴力犯罪被害人给予国家补偿。1 9 7 2 年、1 9 8 2 年、1 9 8 8 年和1 9 9 1 年四次修改的刑 事司法法，赋予刑事法院法官在判决时直接要求被告人对被害人予以赔偿的权利，以此确 保被害人能够及时获得赔偿。1 9 9 0 年，颁布被害人法，规定了被害人在刑事程序中应 享有的各项权利。近年来，英国在保障被害人权利方面又有所加强。检察官在是否提起公 1 2 诉和提起公诉的过程中都要考虑被害人利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