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史专业论文）曹魏服饰研究.pdf

i 中文摘要 本文运用传世文献与考古资料，力图对曹魏服饰进行复原研究与历史阐释。本 文依据的考古资料主要来自迄今发掘的十一座曹魏墓葬，凡一百二十人左右，主要 参考墓葬中的壁画、砖雕、陪葬品等实物材料并结合传世文献来研究曹魏服饰。 一、概括曹魏服饰的基本特征。本文立足考古资料，结合后汉书 、 三国志 、 晋书等文献记载，考察曹魏服饰的基本形制。第一、阐述女子服饰的基本形制。 女子服饰分为两种类型：上下连属制与上衣下裳制。上下连属的服饰主要是长袍， 上衣下裳的服饰包括襦裙与袴褶两种类型。此外，还包括女子的发式与发饰等内容。 第二、论述男子服饰的基本形制。男子服饰也分为上下连属制与上衣下裳制两种类 型，上下连属的服饰主要是长袍，而上衣下裳的服饰只有袴褶一种类型。同时，男 子服饰中的冠、巾也是比较重要的部分。 二、阐述曹魏服饰的分类特点。本文依据所收集到的资料将曹魏时期人物分为 上层阶级与普通民众两个等级，旨在论述各阶层服饰的差异，并阐释其成因。文中 所涉及上层阶级多数属于曹魏时期统治阶级中的中下层（中小官吏和中小地主） ，其 服饰特点是宽大。女子服饰包括大袖上襦及长裙和宽大长袍，男子服饰主要是宽大 长袍。此外，女子发髻主要是高髻，并且在发髻装饰各种饰物，包括巾帼、花饰以 及发钗；男子则冠进贤冠与头戴巾帻。下层民众则包括部曲、屯田户与奴婢，其服 饰特点是短而窄。女子服饰包括窄袖襦裙与合身长袍，男子服饰包括合身长袍与袴 褶。此外，女子发髻主要是高髻，但是饰物较少或没有饰物，男子主要是巾帻。 三、总结曹魏服饰的历史意义。曹魏服饰在中国古代服饰发展过程中举足轻重， 起到了承前启后的历史作用。一方面，曹魏服饰对汉代服饰既有继承也有变革。曹 魏服饰在服饰形制的发展中继承了汉代服饰的许多特征，而其变革之处体现在曹魏 服饰中的地域元素与胡族元素。另一方面，曹魏服饰在一定程度上开启了西晋服饰 飘逸之风。西晋服饰的特点之一是服饰宽大且飘逸洒脱，这在曹魏服饰中也有一定 的体现。 关键词：关键词：曹魏服饰；分类分等；历史地位 iii abstract this paper mostly investigates the costumes of caowei dynasty, from historical angles, using archaeological data. and the data is from the sepulture which excavated from 1960s till this day, 170 people in all. the paper significantly studies the costumes of the person, who are on the fresco as funerary objects in the sepulture. firstly, the paper discusses the basic systems of the costumes. compared picture to literature, it studies the costumes from historical data. on one hand, the basic systems of female costumes. it includes two styles, shirt - skirt and long gown. meanwhile, hair styles and accouterment also are parts of female costumes. second, the basic systems of male costumes. as well as female costumes, it also includes two styles. and, the crown and the headband are the other parts of male costumes. secondly, the paper expatiates the classified research on costumes of caowei dynasty. according as the collected data, it dissertates the classification in upper-class and underclass, and expatiates briefly the deference of the costumes between upper-class and underclass. meanwhile, it explains the reasones. the upper-class is the part of the ruling class, and they are the masters of the sepulture. their characteristic of costumes is large; while refer to the costumes of the underclass, their characteristic of the costumes is short and narrow. finally, the paper expatiates the historical significant of the costumes. the costumes of caowei dynasty serve as a link between past and future .on one hand, the costumes of cowei dynasty inherit and change the dynasty of han dynasty. on the other hand, the costumes of caowei dynasty open up the elegant taste of the costumes of jin dynasty. key word: costumes of caowei dynasty; classification; historical importance 承 诺 书 80 承 诺 书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在导师指导下独立完成的，学位 论文的知识产权属于山西大学。如果今后以其他单位名义发表与在读期间学 位论文相关的内容，将承担法律责任。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文献资料外， 本学位论文不包括任何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成果。 作者签名：王丽丹 2011 年 06 月 12 日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81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山西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学校有权 保留并向国家有关机关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文档，允许论文被查 阅和借阅，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扫描等手段保存、汇编学位论文。同意山 西大学可以用不同方式在不同媒体上发表、传播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遵守此协议。 作者签名： 导师签名： 2011 年 06 月 12 日 一 综述 1 一 综述 中国古代服饰是中国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体现了中国古代的审美思想、 政治制度及文化传统。近年来学界对于古代服饰的研究，已经取得了长足的进展。 第一、学人从宏观的视角纵向研究中国古代服饰，即研究各个历史时期的服饰形制 等内容，比较不同时期服饰的特点并进行详细的论述。第二、服饰制度是古代社会 制度的一个组成部分，学人将服饰问题置于等级、场合等历史情境中予以考察。第 三、服饰在不同的社会背景中蕴含着不同的历史文化意义，并体现出不同的时代特 征，即不同时期的服饰均带有该时期的文化烙印，以及服饰文化所体现的不同文明 之间的冲突、交融与影响。因此，笔者将已有的研究成果分为以下几类。 （一）学术回顾 1.服饰史方面 沈从文*中国古代服饰研究 对中国服饰的研究起了奠基作用，文中运用大量 图片，包括考古发掘的人物俑、画像石、壁画以及传世画作，同时结合中国古代各 种典籍的记载，对中国古代服饰的基本状况做出研究，也对中国古代服饰的研究提 供了方法。在此书中有一节涉及曹魏服饰， “汉、魏晋墓壁画男女像” ，其图片资 料来源于辽宁省辽阳市的两座壁画墓。这两座墓葬在发掘初期被认为是东汉末年， 后来经考古研究将其年代断定为曹魏时期。其中服饰涉及当时辽阳地区统治阶级的 中下层人物，文中对他们的服饰进行了简要的论述，如女子的衣着和发式，男子的 冠巾和衣着，同时结合社会背景简要论述了汉末社会状况与东北地区的地域因素对 服饰的影响。 黄能馥、陈娟娟中国服饰史展现出三国时期服饰纹样的变迁及穿“下贱” 之服 ，魏文帝身着褶裤，魏明帝身着绣帽、半袖，均被臣下认为不合礼法，关于曹 魏服饰的情形，书中运用两则史料来表现曹魏服饰的反对礼法的一个特征。其他服 饰史专著，袁杰英中国历代服饰史运用洛神赋中的图片展现女子服饰的娟 秀、飘逸 。周汛、高春明中国历代服饰则将魏晋服饰的特点定义为洒脱娟秀。 女子服饰以襦、裙、袴为主，而魏晋女子服装中最有特点的便是“杂裾垂髾”，这 * 笔者按，本文所及前贤时彦，均为笔者所尊敬。但为求一视同仁，所有敬称如“先生” 、 “教授” 、 “博士”等， 一律不用，不妥之处，诚请见谅。 沈从文： 中国古代服饰研究 ，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5 年。 沈从文： 中国古代服饰研究 ，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5 年，第 176 页。 黄能馥、陈娟娟： 中国服饰史 ，北京：中国人民出版社，2004 年，第 189、195 页。 袁英杰： 中国历代服饰史 ，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4 年，第 63-72 页。 周汛、高春明： 中国历代服饰 ，上海：学林出版社，1984 年，第 80-108 页。 曹魏服饰研究 2 也是深衣下摆的一种变化，即在衣服下摆加一种相连的三角形装饰，上宽下尖，层 层相叠，称为“纤”；深衣腰部加围裳，围裳下面垂出两条或数条飘带，名为“髾”。 由于中国服装面料多为丝绸，轻薄柔软，所以当人在走动或有风之时，衣带飞扬， 裙裾飘飘，有如御风而行。曹植洛神赋中如此描写“休迅飞凫，飘忽若神，凌 波微步，罗袜生尘” 。赵超衣冠五千年对曹魏服饰的特点进行了简要地论述， 论及曹魏服饰则用一个章节魏晋风度与褒衣博带进行了概论 ，文中简要的论述 魏晋风度在服饰上的体现褒衣博带。在古代服饰史的论著中，多数涉及魏晋南 北朝时期服饰的基本情况，但其具体内容则将魏晋服饰合并在一起进行论述，仅论 述魏晋服饰的总体特征。 2.风俗史方面 秦永洲中国社会风俗史将中国风俗文化进行简要论述，其中的服饰文化涉 及魏晋服饰，论著中第八章简要地论述魏晋时期服饰的总体特征，并具体涉及魏晋 时期士兵的鞋子 。钟敬文主编中国民俗史汉魏卷对魏晋服饰做了简要论述， 阐述了男女的头饰、衣服、鞋子等，并对这些服饰的发展做了简单描述，从男子加 冠和女子及笄等方面论述魏晋服饰 。 3.文化方面 （1）思想方面 近年来，诸多学者开始研究魏晋服饰，主要从当时的社会思想方面来研究，包 括社会风气、审美情趣等方面。大量的文章论述了魏晋时期的服饰特征，主要以魏 晋风度为出发点。魏晋风度是指一种挑战传统、反对礼法、放浪形骸的风气，在服 饰方面的表现主要有：一、胡服。这里所涉及的胡服包括褶裤、半袖。黄能馥、陈 娟娟中国服饰史 中论述魏晋南北朝服饰，史料记载了魏文帝为太子时穿袴褶外 出狩猎， 而魏明帝则穿绯色半袖见臣下， 都被臣下批评不合身份、 违反制度。 二、 “下 贱”之服。在汉末的社会背景之下，士人着“下贱”之服，即下层人民简陋的衣服， 如“巾子” 、 “衫” 、 “绣帽”等，都被认为是不合礼法的行为。宁稼雨 世说新语 与晋书中“服妖”现象解析通过晋书与世说新语记载的服妖现象， 简要论述魏晋服饰的一种风尚。由于社会变革，原先为下层人民服饰的头巾、衫， 黄节： 曹子建诗注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 年，第 98 页。 赵超： 衣冠五千年 ，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2004 年，第 40-42 页。 秦永洲： 中国社会风俗史 ，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2001 年，第 50-54 页。 钟敬文主编： 中国民俗史汉魏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 年，第 520-532 页。 黄能馥、陈娟娟： 中国服饰史 ，北京：中国人民出版社，2004 年，第 189 页。 一 综述 3 在魏晋时被上层士人所提倡，成为时服 。文章引用晋书五行志中记载的曹魏 时期的帢一种改良的帽子在晋书中被称为服妖，然而在世说新语 中却有不同的认识。文中叙述了魏晋服饰的风尚，同时也论述了产生这种现象的社 会原因。三、男穿女服。魏晋士人挑战礼法的一个表现是男子穿女子衣服，并像女 子一样妆扮。在魏晋时期，男着女装在上层社会出现，以尚书何晏为典型。宁稼雨 世说新语与晋书中“服妖”现象解析一文中，将男子如女子一般傅粉认 为是追求美的一种体现，同时也认为这是魏晋士人反对礼法，追求自我的体现。四、 褒衣博带。当时人不拘礼法、无拘无束、放浪形骸、服药嗜酒，在服饰上的表现是 褒衣博带。鲁迅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 ，重点论述了魏晋风度在服饰 上的体现褒衣博冠，其主要原因是士人放浪形骸、服药饮酒。这篇文章主要论 述魏晋风度，服饰只是魏晋风度的表现之一。大量文章以服饰为折射点，来体现魏 晋士人追求个性，反对礼法，突出自我思想，以服饰为视角研究魏晋时期的思想及 其对魏晋士人的影响。 （2）制度方面 中国古代服饰除了其基本功能之外，还是政治制度的一个组成方面，服饰成为 社会地位的一个重要标志，也是历代制度改革的一个方面。 阎步克分类分等视觉中的汉、唐冠服体制变迁中论述了魏明帝时逐渐开始 注重冠服的等级差别 。其中汉唐间冠服体制的变化趋势：场合分等和级别分等 指出魏明帝“毁变”高山冠、远游冠为进贤冠，损略黼黻，主要目的是区别君臣， 强化尊卑，该文论述魏晋服饰是中国古代服饰发展过程中的一个转折时期。阎步克 宗经、复古与尊君、实用（上）中古周礼六冕制度的兴衰变异比较详 细地分析、考证了魏明帝减损黼黻的具体情况 。文章中第四部分魏晋朝廷的损略 黼黻论述了曹魏时期开始在服饰上区别尊卑， 晋书记载“魏明帝以黼黻之美， 而损者半焉” 。文中对此进行考证，得出魏明帝减少旒数与章数的数目，体现出降 低公卿、门阀地位，强化皇权的思想。文中侧重于运用史料文献进行考证，并分析 魏明帝损略黼黻的象征意义。 以上两篇文章从另一个角度来研究服饰： 主要研究 “冠 宁稼雨： 世说新语与晋书中“服妖”现象解析 ， 山西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08 年第 5 期， 第 12-18 页。 鲁迅： 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 ， 鲁迅全集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 年，第 562 页。 阎步克： 从爵本位到官本位秦汉官僚品位结构研究 ，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9 年，第 124-160 页。 阎步克： 宗经、复古与尊君、实用（上）中古周礼六冕制度的兴衰变异 ， 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 会科学版） 2005 年第 6 期，第 101-103 页。 晋书卷二十五舆服志 ，北京：中华书局，1958 年，第 780 页。 曹魏服饰研究 4 服” 、 “六冕”制度，而冠服、六冕已经不仅是古代服饰的一种，而且是中国古代政 治秩序的主要部分，由此可以知道中国古代服饰在古代社会中的地位。以上文章在 研究服饰时主要论述了周代、秦汉、汉唐及以后朝代服饰的变迁，研究几个历史时 期冠服体制的不同分等方法，及分类标准的变迁。虽然冠服的分类标准在各个历史 时期侧重点不同，但是秩级、品阶等一直是服饰分类的主要标准，而且逐渐成为服 饰分类的首要标准。本文借鉴这种研究思路，依据笔者所收集的有限资料，探讨曹 魏服饰的等级区别。 杨芳汉魏经学变迁与曹魏正朔、服色改易论述曹魏建立之后，为体现继承 “正朔” ，而依据经学之士对于朝代更迭、五德循环之说改易服色的状况 。魏明帝 两次下诏，改正朔、易服色，进而使经学与现实结合，使曹魏统治符合天命，该文 对魏晋服饰的研究侧重服饰与礼制的关系。 综上所述，学界对曹魏服饰的研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第一、概括出这一时 期的服饰特征：褒衣博带。第二、概括这个时期的服饰审美思想：反对礼法，展现 自我。第三、论述曹魏时期是中国古代服饰走向级别分类的转折时期。然而也存在 着很大的不足。 第一、资料稀少。学人对于曹魏服饰的研究仅有几幅图画资料，且只涉及东北 地区，远远不能体现曹魏服饰的特征。同时从历史文献典籍中的记述来研究，曹魏 时期的服饰记载十分匮乏，只在三国志的人物传记中及后汉书 、 晋书中 的舆服志 、 五行志或类书中涉及到一两条史料，只言片语，不足以了解曹魏 服饰的全貌。 第二、内容有限。学人主要从制度、礼法、风气、审美等角度切入，不能体现 曹魏时期整个社会中所有人物的服饰。通过考察，学人论述曹魏服饰开始注重等级 而逐渐转变了前代执事与级别共同区别服饰的制度；同时通过史料记载论述曹魏服 饰放浪形骸的特点，阐释了曹魏服饰挑战礼法等特点；此外，还论述服色伴随朝代 更替而服从统治阶级的调整。而且，资料来源主要是文字史料，图像数量较少，不 能做出直观体现。 第三、年代混淆。曹魏历史与其后的西晋历史均十分短暂，而统治者都提倡薄 葬，至今发现的曹魏与西晋的墓葬数量较少，并且对年代的划分不很严格，通常以 “魏晋时期”表示墓葬的年代，不能明确地将曹魏墓与西晋墓区别开来。而且由于 杨芳： 汉魏经学变迁与曹魏正朔、服色改易 ，殷宪编北朝史研究 ，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 年，第 78-92 页。 一 综述 5 魏晋制度在很多方面尤其是政治制度方面存在很大的继承，因此学人在研究服饰时， 也习惯于雾里看花地概括魏晋服饰的特点，诸如褒衣博带、清新飘逸等特点，没有 明确地论述曹魏服饰的特点。 因此，本文的写作将运用比较充足的材料，包括考古发现的壁画、砖画、木版 画中的人物形象，作为陪葬品的陶俑，以及史料中的文字记载，将从考古学、历史 学的角度，研究曹魏服饰。本文以考古发现的人物服饰形象为主要参照，与史料记 载相互印证，同时结合前人研究对曹魏服饰进行进一步发掘，力图复原曹魏服饰的 基本情况。同时，本文从等级分类的角度论述曹魏服饰的社会意义以及从文化发展 的角度论述曹魏服饰的在中国古代服饰发展史上的地位。 （二）写作思路 本文资料主要来源于考古发掘成果，而以考古资料作为主要依据已经是研究服 饰的一个重要方法。沈从文中国古代服饰研究 运用考古发掘出的壁画、陶俑、 玉器及传世画作等等人物形象研究服饰，同时与史料记载相互映证，对中国古代服 饰进行研究。其余众多研究服饰的论著、文章也沿用这种方法从不同的角度研究中 国古代服饰。 关于曹魏时期的考古，学界已经有了一定数量的研究成果。迄今为止，墓葬的 数量共十一座， 。有明确时间的墓葬共三座：包括嘉峪关 1 号墓（甘露二年） ，洛阳 曹魏正始八年墓，西安景元元年墓；明确墓主人身份的墓葬两座：令支令张君墓 ， 嘉峪关 1 号墓（段清墓） ；其余墓葬年代推测与此相近。而关于曹魏时期考古状况的 整体研究，学界也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包括曹魏时期墓葬的形制、规模、陪葬品等 状况以及曹魏墓葬的分区与分期。白寿彝中国通史对魏晋南北朝时期的考古研 究做出概括，总体论述魏晋南北朝的考古情况 。宿白三国两晋南北朝考古中将 魏晋南北朝的考古分为六个区域 ；此外还有张小舟北方地区魏晋十六国墓葬的分 区与分期 和郑岩魏晋南北朝壁画墓研究都对曹魏时期的考古做出比较详细 的研究，对曹魏时期的墓葬进行了简明扼要地论述。张小舟北方地区魏晋十六国 沈从文： 中国古代服饰研究 ，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5 年。 令支属辽西郡，位于今河北省宿迁县，参见戴均良： 中国古今地名大词典 ，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5 年，第 356 页。笔者按：文中涉及的其余地名均为今名。 白寿彝： 中国通史 （第 5 卷）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5 年，第 45-50 页。 宿白： 三国两晋南北朝考古 ，中国大百科全书 考古学 ， 上海： 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 1981 年， 第 418-429 页。 张小舟： 北方地区魏晋十六国墓葬的分区与分期 ， 考古学报1987 年第 1 期，第 19-43 页。 郑岩： 魏晋南北朝壁画墓研究 ，北京：文物出版社，2002 年，第 11 页。 曹魏服饰研究 6 墓葬的分区与分期主要内容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对曹魏墓进行分区，大体分 为中原、东北、西北三个地区。中原地区德曹魏墓葬数量很少，仅在今西安和洛阳 共发掘了四座墓葬。东北地区德曹魏墓葬主要分布在今辽宁省的辽阳市，共六座。 西北地区的曹魏墓葬则主要分布在今甘肃省的酒泉、嘉峪关及邻近地区。第二依据 墓葬形制及墓中的陪葬品及壁画、砖画对墓葬进行了分期。本文所涉及的墓葬年代 在很大程度上以此为依据。郑岩魏晋南北朝壁画墓研究也将曹魏时期的考古分 为中原、东北、西北三个区域，同时也对墓葬的分期依据墓葬形制及壁画的风格进 行了补充与修正。其他考古研究者均沿袭前两者的研究，即分为东北地区、中原地 区和西北地区。所以本文也依据以上进行分区理论，按照东北、中原、西北的顺序 对曹魏时期男女服饰进行论述。 这一时期东北地区的墓葬共五座，壁画中人物数量较多，可以比较完整地再现 当时的服饰状况。棒台子 2 号墓是汉魏之际墓葬 ，是年代最早的墓葬，墓中壁画中 的人物服饰可以作为曹魏服饰的研究范围，同时也对东汉至曹魏服饰的演变有一定 的认识，墓中有反映墓主人生活的家居宴饮图，图中包括男女主人、仆人、属吏门 卒和兵士等人物。令支令墓，依据墓中“巍” （巍即曹魏之魏） 、 “令支令”等字样 将此墓葬认定为曹魏墓 。墓葬有保存较好的壁画，反映墓主人生活的家居宴饮图， 家务劳作图，车马出行图，有男女主人、仆人、兵士等人物。车骑墓，经研究其年 代与令支令墓相近，也是曹魏时期墓葬 。墓中有保存较好的壁画，有家居宴饮图， 车马出行图，家务劳动图，有男女主人、仆人，兵士等人物。辽阳三道壕 3 号墓的 时期与令支令墓和车骑墓相近，为曹魏墓，墓中有反映墓主人生活的家居宴饮图， 有男女主人、仆人，马夫等人物，不足之处是没有图片资料 。北园 2 号墓与三道壕 墓同时发现，且年代相近，墓中壁画有两位门卒，然而也没有图片资料 。中原地区 墓葬数量较少，仅四座，且较简陋。造成这种状况的主要原因包括：一方面是由于 中原地区饱受战乱，社会经济遭到了很大破坏，因此没有足够的财力支撑奢侈的墓 葬。另一方面是因为魏晋统治者提倡薄葬。汉末战乱，盗墓成风，为避免坟墓被盗， 魏晋统治者提倡薄葬；而且经过长期的战乱统治者在生活的各个方面提倡节俭，因 此薄葬这个观念在中原地区的影响比较大，当时统治者的墓葬数量也较少。安徽亳 王增新： 辽宁市棒台子 2 号壁画墓 ， 考古1960 年第 1 期，第 20-23 页。 李文信： 辽阳发现的三座壁画古墓 ， 文物参考资料1955 年第 5 期，第 28-34 页。 李文信： 辽阳发现的三座壁画古墓 ， 文物参考资料1955 年第 5 期，第 28-34 页。 辽宁市文物管理所： 辽阳发现三座壁画墓 ， 考古1980 年第 1 期，第 56-57 页。 辽宁市文物管理所： 辽阳发现三座壁画墓 ， 考古1980 年第 1 期，第 56-57 页。 一 综述 7 县发现的曹操宗族墓中出土了许多陪葬品，然而其墓葬规模较大，并且墓中还有铜 缕玉衣，与曹魏薄葬的风尚有所不同 。此外，还有近年发现的曹操墓，墓葬随葬品 简陋且数量较少，与曹魏薄葬思想相符 。洛阳曹魏正始八年墓，墓中有做为陪葬的 男女陶俑 。西安曹魏墓，墓中铜镜上雕刻有神人图像，神人服饰可以用作曹魏服饰 研究 。洛阳朱村曹魏墓，朱村墓在发掘之后被认定为东汉末年墓，后经过研究考证 将此墓确定为曹魏墓 。此墓墓葬比较丰富，墓中有壁画，反映了当时社会生活的墓 主人宴饮壁画，车马出行壁画，涉及的人物有男女主人，仆人。西北地区相对中原 地区比较安定，且受中原汉文化影响较大。因此，西北地区的墓葬数量较多，反应 了西北地区曹魏时期生产生活的各个方面。西北地区这一时期的墓葬共有六座：嘉 峪关 1 号壁画墓与 3 号壁画墓、嘉峪关毛庄子木版画、高台县骆驼城墓、嘉峪关牌 坊梁墓和观蒲 9 号墓。嘉峪关 1 号墓经研究考证可以确定为曹魏墓 ，墓中有反映当 时社会生活的大量砖画。但是发掘报告中所刊登的图画资料并不完全，有大量的图 画资料仅有文字描述，尽管如此，仍然可以依据原报告中的图画资料反应出代表意 义的人物服饰。图中有反映墓主人生活的宴饮图，有男女主人、仆人，乐师等人物； 进行农业生产和畜牧生活的砖画，有农夫、农妇、牧人等人物；出行的骑卒、兵士 等人物。可以比较完整的反映当时的社会生活。3 号墓，最初的发掘报告认为其年代 较 1 号墓晚，但不能明确其具体时代，只是笼统地认为是魏晋墓葬。近年来的研究 认为 3 号墓是早期的墓葬，郑岩在魏晋南北朝壁画墓研究 中，根据墓葬形制等 认为 3 号墓与 1 号墓都属于曹魏时期墓葬，而郭永利在河西魏晋十六国壁画墓宴 饮、出行图的类型及其演变 中，依据宴饮图与出行图的内容，认为 3 号墓与 1 号 墓属于曹魏时期。嘉峪关毛庄子木版画，与嘉峪关 1 号墓年代相近，木版画中有伏 羲、女娲和仕女的形象 。高台县骆驼城墓，经研究与嘉峪关 1 号墓年代相近，以此 将其确认为曹魏墓 ， 墓中有反映农业生产和牧业生产的砖画， 有牧人与农夫等人物。 安徽省亳县博物馆： 亳县曹操宗族墓葬 ， 文物1978 年第 8 期，第 46-50 页。 朱绍侯： 曹操与曹操墓 ， 史学月刊2010 年第 5 期，第 5-10 页，李凭： 曹操高陵中国秦汉史研究会 中国魏晋南北朝史学会会长联席会议 ，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2010，第 55 页。 洛阳市文物工作队： 洛阳曹魏正始八年墓发掘报告 ， 考古1989 年第 4 期，第 313-318 页。 刘玉新： 西安三国曹魏纪年墓清理简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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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令支令张君，还有属吏；有的则是当地大族的一支，如嘉峪关 1 号墓，男主人段 清，段氏在汉代在河西一代有“盛名” ，而依据其墓葬规模及墓葬中的宴饮图，断定 其为统治阶级的中下层。下层民众包括部曲、佃客与奴婢。部曲、屯田户包括骑卒、 兵士、农人、牧人等。部曲、屯田户是一个阶层，是主人的附庸，其地位高于奴婢。 而奴婢则是属于主人的财产，奴婢可分为两类。 在以上写作思路的引导下，拙文章节安排如下： 第一、曹魏服饰的基本形制。依据笔者收集的资料，结合传世文献阐述曹魏服 饰的基本形制。依据考古发掘，这一时期发现了十一个墓葬，以人物俑、壁画、砖 画中的人物为研究对象，涉及当时社会不同身份地位的人物凡一百五十人左右。笔 者首先论述女子服饰的基本形制，女子服饰可分为三种类型。在每种类型之下，按 张朋川： 河西出土的汉晋绘画简述 ， 文物1978 年第 6 期，第 48-56 页。 张朋川： 河西出土的汉晋绘画简述 ， 文物1978 年第 6 期，第 48-56 页。 一 综述 9 照地区顺序，即东北地区，中原地区，西北地区女子服饰。然后再论述男子服饰的 基本形制，男子服饰可分为两个类型，其论述方式与女子服饰的论述方式相同。男 女服饰的主要内容包括，女子的服饰包括衣着、发式、头饰、鞋子等；男子的服饰 则包括衣着、冠/头巾、鞋子等，此外辅以图片，力求图文并茂，对曹魏服饰的形制 有一个基本认识。 第二、论述曹魏服饰的分类研究。笔者试图运用所掌握的资料，将服饰按照社 会等级进行分类分等考察。 关于服饰的分等分类 ， 学界主要是研究古代的冠服体制， 其依据是服饰制度，资料来源主要是正史史料，并且研究对象是中国古代的官员服 饰及相关人物的服饰。本文将所涉及的各色人等按等级分类，而这些人物主要是曹 魏时期日常生活中的各类人物，有明确标明其社会等级的人物较为罕见。因此，本 文简要地将所涉及的人物分为上级阶层与下层民众，并论述其服饰的异同。据笔者 所收集的资料，上层人物主要是统治阶级中的中下层，即中小官吏与中小地主。下 层民众分可为两类：部曲、屯田户阶层与奴婢阶层。本文还将奴婢这个特殊的阶层 分为两个类别。在本文所涉及的曹魏时期各个阶层的人物中，下层民众的资料比较 丰富，涉及曹魏时期人数比较众多的部曲、奴婢等阶层。而部曲、奴婢阶层是曹魏 时期比较特殊的一个阶层，也是学界研究的一个重点领域。因此，本文将对下层民 众的服饰进行详细论述。 第三、论述曹魏服饰的历史地位。首先，阐述曹魏服饰对汉代服饰的继承与变 革。中国古代服饰（尤其是汉服）在发展演变过程中，既继承前代服饰的特点，又 由于经济文化等原因而产生了一些新的服饰元素。曹魏服饰在很大程度上继承了汉 代服饰的形制与特点，包括长袍、襦裙、裤褶等，以及女子的发式与男子的冠巾。 然而，曹魏服饰对东汉服饰也有一定的变革，主要体现在胡服元素的加入与地域的 影响。其次，曹魏服饰对西晋及后世服饰产生一定的影响。曹魏服饰在某些方面体 现了西晋服饰的发展潮流，西晋服饰的特点之一是洒脱飘逸。而曹魏服饰尤其是女 子服饰的袍、襦裙以及发髻方面都有很大的体现。 阎步克： 从爵本位到官本位秦汉官僚品位结构研究 ，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9 年。书 中第四章分等分类三题之二：秦汉冠服体制的特点 ，从制度的角度，以国家官员的冠服为对象来研究中国古 代服饰。 曹魏服饰研究 10 二 曹魏服饰的基本形制 （一）女子服饰 曹魏时期女子服饰分为两种形制，即上下连属制与上衣下裳制，上下连属的服 饰形制主要是长袍，上衣下裳的服饰形制则包括襦裙与袴褶 。 1、长袍 长袍是曹魏服饰的一种主要形制，它在东汉时完全取代西汉流行的曲裾深衣， 成为东汉时男女服饰的主要形制之一。汉代主要服饰形式是深衣，即上下相连的一 种服装形式，不论男女均着深衣 。最初，曲裾深衣是主要的服饰形制，随着社会的 发展以及裤的改进，直裾深衣逐渐被人们所接受。 说文曰： “直裾谓之襜褕” ， 也称“更加宽大的长衣名襜褕” ，是一种非常宽大的衣服，也是男女均适宜的一种 服饰。袍最初是一种内衣，但是袍需要内纳棉絮，不便采用曲裾，于是和襜褕相结 合， 因此直裾深衣通称长袍 。 袍服最后成为女子的常服， 甚而成为礼服。 后汉书 舆 服志记载， “公主、贵人、妃以上，嫁娶得服锦绮罗縠缯，采十二色，重缘袍” 。 而在已发现的汉墓中有大量关于长袍的图画资料或实物。曹魏服饰沿袭东汉服饰的 发展潮流，长袍也是曹魏时期一种十分普遍的服饰形制。 三国志中记载： “朗上 疏曰：若常令少小之缊袍” ，东北地区的夫余也将袍作为一种基本服饰形制， “在 国衣尚白，白布大袂，袍、袴，履革鞜” 。在西南地区的蜀汉也是一种服饰形制， “惟敬同郡秦子敕，荐之於太守许靖曰：吟咏缊袍，偃息於仁义之途” 。在曹魏时 期，不论地区与身分等级，均把长袍作为日常服饰。长袍是女子服饰的一种形制， 与女子服饰的另外一种形制上衣下裳的襦裙是完全不同的服饰形制。本文 在论述女子长袍的过程中，首先按照地域东北、中原、西北的顺序 进行论述。 就笔者所见的墓葬资料而言，东北地区共有四名侍女身着长袍。中原地区，共有三 名女子身着长袍，女主人身着宽大的长袍，三名侍女则为比较合身的长袍。西北地 周讯、高春明： 中国历代妇女妆饰 ，上海：学林出版社，1997 年，第 87 页。 沈从文： 中国古代服饰研究 ，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5 年，第 186 页。笔者按，沈氏在文中展示出几 幅实物图片，展现出深衣的基本形制。 许慎： 说文解字 ，北京：中华书局，1963 年，第 170 页。 孙机： 汉代物质文化资料图说 ，北京：文物出版社，1990 年，第 243 页。 高春明： 中国服饰名物考 ，上海：上海文化出版社，2001 年，第 533-544 页。 后汉书志第三十舆服志 ，北京：中华书局，1965 年，第 3667 页。 三国志卷十三魏书钟繇华歆王朗传 ，北京：中华书局，第 414 页。 三国志卷三十魏书乌丸鲜卑东夷传 ，北京：中华书局，第 841 页。 三国志卷四十蜀书刘彭廖李刘魏杨传 ，北京：中华书局，第 995 页。 张小舟： 北方地区魏晋十六国地区墓葬的分区与分期 ， 考古学报1989 年第 1 期，第 19-44 页。 二 曹魏服饰的基本形制 11 区的女娲图形象与树下女子形象也是身穿长袍。虽然长袍有宽大与合身的不同，但 其基本形制：右衽，交领，直裾 ，而这也是这一时期女子长袍形制。 （1）女主人 中原地区： 下图中端坐的女主人， 身穿红色的宽大长袍， 红色领缘而白袖缘 （图 1-1） ，此形象端庄严谨。西北地区：女娲画像，神的形象是人类自身形象的反映， 女娲的形象可以作为研究曹魏时期社会上层女子服饰的参照。图中女娲身穿宽大的 长袍， 神态慈悲 （图 1-2） 。 树下女子也是身着衣袖宽大的长袍 ， 神情安然 （图 1-3） 。 图 1-1 图 1-2 图 1-3 （2）侍女 东北地区：侍女，图 1-4 中站立于女主人身侧的侍女，手中持物，身穿合身交 领长袍，腰系带 。图 1-5 中站立于女宾身后的侍女，左手持扇，身穿长袍，腰带下 垂 。汲水女子，身着黑领缘的绿色合身长袍，至于脚踝，下着裤与黑鞋（图 1-6） 。 这三幅图出自东北地区壁画墓，东北地区墓葬的主人均是中下级的官员，墓葬的规 模较小。 孙机： 中国古舆服论丛 ，北京：文物出版社，2001 年，第 243 页。 洛阳市第二文物工作队： 洛阳朱村东汉壁画墓发掘简报 ， 文物1992 年第 12 期，第 16-20 页。 孔令忠、侯晋刚： 记新发现的嘉峪关毛庄子魏晋墓木版画 ， 文物2006 年第 11 期，第 77-81 页。 李文信： 辽阳发现的三座壁画古墓 ， 文物参考资料1955 年第 5 期，第 28-34 页。 李文信： 辽阳发现的三座壁画古墓 ， 文物参考资料1955 年第 5 期，第 28-34 页。 李文信： 辽阳发现的三座壁画古墓 ， 文物参考资料1955 年第 5 期，第 28-34 页。 曹魏服饰研究 12 图 1-4 图 1-5 图 1-6 中原地区：宴饮图中站立于女主人身后的两名侍女服饰相同，身穿赭色合身长 袍（至于脚踝） ，白袖口，下着红裤，红鞋 （图 1-7） 。洛阳地区墓葬中作为陪葬品 的陶俑女子身着右衽合身长袍 （图 1-8） 。 图 1-7 图 1-8 长袍是女子在日常生活中的一种主要服饰，宽大长袍衣袖宽阔而袍身宽大 的长袍是女主人长袍的基本形制。 2、襦裙 襦裙是上衣下裳的一种服饰形制。先秦时将上身的衣服称为“衣” ，而将下身的 衣服成为“裳” 。襦是一种上衣，在穿着的时候通常将衣摆束于裙内至腰部，因此也 称腰襦，所以难以看出其实际长度。襦在汉代已经出现，是一种比较普遍女子上衣。 在汉代的文学作品中有关于襦的记载，而在考古发掘中也有实物出现。襦的样式多 为大襟，右衽，且在领与袖的边缘加以与衣服本身颜色不同的材料作为缘，这也是 汉服的一个特点，曹魏时期女子上襦形制与汉代基本相同。裙的出现很早，在一些 洛阳市第二文物工作队： 洛阳朱村东汉壁画墓发掘简报 ， 文物1992 年第 12 期，第 16-20 页。 洛阳市文物工作队： 洛阳曹魏正始八年墓发掘报告 ， 考古1989 年第 4 期，第 313-318 页。 二 曹魏服饰的基本形制 13 考古发现中，认为裙在秦朝已经出现 。而汉代女子服饰以深衣为主，裙因此而消失 了一段时期。在马王堆汉墓中出土实物，其基本样式与后世的裙相似，沈从文认为 此时的裙是作为内衣而存在 。上襦下裙的服饰形制，在汉代的文学作品中有很多描 述。汉乐府诗陌上桑中载， “湘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 ；东汉辛延年的乐府 诗羽林郎中有云： “长裙连理带，广袖合欢襦” 。 后汉书五行志记载，汉 末建安年间“女子好为长裙而上甚短” 。 汉代女子着襦裙的形象，在汉墓中有很多 图像资料，而且在全国各地的墓葬中均有发现。由笔者所收集到的资料可知，襦裙 已经是曹魏时期女子服饰的一种主要形制，且在史料中已有记载。长裙是在西北地 区妇女服饰的一种， “敦煌俗，妇人作裙，挛缩如羊肠，用布一匹” ；南方的东吴 也如此， “权尝入其堂内，母疏帐缥被，妻妾布裙” 。曹魏时期，不论地域亦不分 社会等级，女子均可着襦裙。依据本文所收集到的资料统计，东北地区着襦裙的女 子共九人，且六人为墓葬壁画中的女主人，其余三人为侍女。西北地区着襦裙女子 共十七人，六人是女主人、女宾，其余着襦裙的女子包括有三名侍女，一名厨娘， 四人农妇。由此可知，襦裙是曹魏时期女子的一种主要服饰。 （1）女主人 东北地区：下面宴饮图中右侧坐于榻上的女子，穿赭领的红色上襦，由领口露 出石绿色的内衣（汉服的一个特点，交领右衽，因此在穿着的时候，会露出内衣的 衣领） ，下穿褶裙 （图 1-9） 。图 1-10 中两名女子，左图中女子上着交领衣，由于壁 画的损坏而下部漫漶不清 ；右图中女子，上穿赭红色上衣，白缘领袖，红色中单衣， 下穿缀有花瓣状纹饰的黄色长裙 ，服饰清新淡雅。图 1-11 和图 1-12 出自同一墓葬， 图中两名坐像女子，其关系或许是女主人与女宾。左图中女子上着交领的大袖上襦， 缀有红花，下着白素裙11（图 1-11） ，上衣与长裙的颜色对比鲜明，显示出清新活泼 的审美思想。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