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学专业论文）图像文化语境下的中国当代摄影.pdf

i 摘 要 摘 要 从达盖尔发明摄影术直到今天数码摄影的蓬勃发展， 每一次的飞跃都给摄影艺术的 发展带来了深远的影响。摄影各个阶段的发展很大程度上都离不开人文和科学技术的 “力量”。当下我们的社会已经进入了一个信息化的时代，一个视觉文化空前繁盛的时 代，摄影图像作为视觉传播媒介所发挥的作用在社会生活中越来越重要，特别是数码技 术在各个领域的广泛应用，拓展了摄影的创造空间，同时，也让部分人走进了误区而深 陷困境。因此，在数字时代，摄影人如何脱离困境，关系到摄影的发展进程，也是众所 关注的话题。本文从文化的方面入手结合摄影自身发展的特点进行挖掘研究，着重讨论 了图像时代摄影发展的新概况以及所面临的困境，并提出大胆设想：摄影未来的发展以 多元“共生”理念为指导思想，弘扬“本土”原创精神为发展方向。 关键词：图像文化，摄影，图像化，本土化 iii abstract abstract from the invention of photography by daguerre to the boom of digital photography today, every leap has brought deep impacts on the development of photographic arts. to a large extent, the development of photography in each stage cannot do without the “power” of humanity and scientific techniques. nowadays in this information age with the unprecedented boom of visual force, the photographic picture has begun to play a more and more important role as a visual medium, especially when the wide use of digital technique promotes the creative scope for photography. however, at the same time, some photographers are trapped in a dilemma because of mistaken ideas. so in this digital age the focus of how photographers can get out of the dilemma concerns the development and process of photography. this article began from the cultural aspects, combined with the characteristics of photography self-development to study. focused on the new overview of photographic development in image times as well as the difficulties it faced. and put forward a bold vision: the future development of photography may make the concept of multiple symbiosis as the guiding ideology and promote the native spirit of the original as the development direction. key words: image culture, photography, picturization, localization 关于学位论文独创声明和学术诚信承诺 本人向河南大学提出硕士学位申请。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独立 完成的，对所研究的课题有新的见解。据我所知，除文中特别加以说明、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 不包括其他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括其他人为获得任何教育、科研机构的学位或证书 而使用过的材料。与我一同工作的同事对本研究所做的任何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说明并表示了 谢意。 在此本人郑重承诺：所呈交的学位论文不存在舞弊作伪行为，文责自负。 学位申请人（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201 年 月 日 关于学位论文著作权使用授权书 本人经河南大学审核批准授予硕士学位。作为学位论文的作者， 本人完全了解并同意河南大学 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要求，即河南大学有权向国家图书馆、科研信息机构、数据收集机构和本校 图书馆等提供学位论文（纸质文本和电子文本）以供公众检索、查阅。本人授权河南大学出于宣扬、展 览学校学术发展和进行学术交流等目的，可以采取影印、缩印、扫描和拷贝等复制手段保存、汇编学位 论文（纸质文本和电子文本）。 （涉及保密内容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学位获得者（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201 年 月 日 学位论文指导教师签名： 201 年 月 日 序 言 1 序 言 序 言 摄影自诞生之时， 就以自身特有的方式改变着人们的生活。 囿于不同的时代、 技术、 环境等条件，摄影呈现出不同的形态和传播方式。随着科学技术和艺术的发展，摄影在 汲取各家所长的基础之上，如今摄影已进入生活的各个领域，如：农业，工业，商业， 航空，军事与此同时，摄影也改变了人们认识事物的方法，並促进了艺术的多元化 形态向纵深发展。显然，图像已经成为当代人们交流运用最广泛的符号，并支配了我们 的生活。 摄影作为视觉文化中的媒介，它今后的发展趋势无疑受到人们的关注。关于摄影的 发展，学术界做了种种猜想。国外关于这方面的论著有：德国美学家本雅明的上帝的 眼睛：摄影的哲学（中国人民大学出版，2005）介绍了在相机后面和围绕着相机的视 觉文化的历史，和摄影的艺术哲学与美学，摄影的意识形态、摄影的“观看之道”等。美 国摄影理论家玛丽沃纳玛利亚摄影与摄影批评家1839 年至 1900 年间的文化史 （山东画报出版，2005）论述了摄影对其他学术领域起到的催化作用，以及摄影自问世 以来受到的其他艺术形式和知识学科的影响。美国评论家苏珊桑塔格的论摄影 （湖 南美术出版，2008）探讨摄影的本质，包括摄影是不是艺术，摄影与绘画的相互影响， 摄影与真实世界的关系，摄影的捕食性和侵略性。美国艺术史学家霍伊的摄影圣典 （中国摄影出版，2007）涵盖了一个半世纪的摄影历程，综合探究了摄影的方方面面， 还有不断革新的技术和摄影技巧，正是这些形成了摄影的历史并指明了摄影的未来。 国内关于摄影发展的论著有：吴刚的摄影史话（中国摄影出版，2006）描述了 整个摄影发展史，从诞生之初逸闻趣事，到当今数码的发展脉络都一一做出了阐释。汤 天明的摄影艺术概论超越瞬间（南京师范大学出版，2007）论述了摄影艺术的 内涵、摄影艺术的特征、摄影艺术的功能、摄影艺术的分类、摄影艺术的主要流派、摄 影艺术的创作及摄影艺术的鉴赏等内容。张朝晖的影像视觉文化时代的艺术（美 宛，2003）阐述了视觉文化下影像的艺术发展，为摄影今后的发展指引方向。罗岗、 顾 铮的视觉文化读本（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就“视觉文化”的概念进行了规范, 将其与通常所说的“视觉艺术”进行了区分,认为“视觉文化和视觉艺术有一个重要的区别, 图像文化语境下的中国当代摄影 2 就是视觉文化使人们观看图像的场所发生了变化。孟建的图像时代：视觉文化传播的 理论诠释（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集纳了中国首届视觉文化传播国际研讨会的研究 精华，以视觉文化理论的现状与发展、视觉文化视野中的社会变动、视觉文化传播的表 象与现实等命题作为学术焦点对视觉文化传播进行了系统深入的阐释。 在收集资料时发现，目前学术界对摄影今后的发展有很多预想，但没有一个比较完 整的探讨， 所以笔者认为如果可以从文化的方面入手结合摄影自身发展的特点进行梳理 研究，並着重讨论在视觉时代摄影发展的方向，在图像文化泛滥的今天，企望我的研究 能具有一定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 本文共分为引言、正文、结语三部分。 引言部分，概述了学术界关于摄影未来发展的几种观点，回顾学术的研究情况并做 了简单的梳理，陈述本文的研究价值和创新之处。 正文部分分四章： 一， 从社会文化的体制着手，对文化的“现代性” 进行全面深入和分析，找出 当下文化的“新”特征。在对文化重新思考的同时，提出了文化转向对摄影文化带来的 影响,以及给当下人们的认知方式和思维模式带来的影响。 二， 从摄影发展史入手，阐述了图像时代摄影的演变和发展，并产生出新特征： 摄影的属性、创作观念、审美价值都发生了彻底的改变：它影响了人们观看方式和文化 生活的习惯，涉及了人们所能看到的任何领域。 三， 讨论了在我们沉浸在图像世界带来感官刺激、兴奋之余，当我们也要看到摄 影陷入了种种尴尬的境地：1，影像真实性的质疑。2，图式化的泛滥。3，影像环境的 缺失 4，图像“泛商品化”的诱惑。5，去“中国化”危机。 四， 摄影艺术的发展是曲折的，但多元“共生”理念的认同和发展，却可以为摄 影的可持续发展指引了方向，为摄影的创新提供了可能性。弘扬“本土”精神，是摄影 未来发展的基础和落脚点。也只有植根于“本土”，才有可能使中国摄影艺术发展的道 路越走越宽敞。 结语部分， 简要陈述了科学技术的进步和图像文化传播，为摄影提供了更广阔的 发展空间，它所显示出来的一些新的特征是人们有目共睹的，但是在这个文化消费的时 代，摄影对社会所应承担的责任也是需要我们深思的。 序 言 3 在多元文化相互融合的今天，摄影以元文化为中心，向社会文化的各个领域不断渗 透，必将为自身的发展道路开拓更为广阔的空间。本课题尚不成熟，但我一定会在此研 究的基础上继续努力，同时也希望本论文能让我们从新认识摄影这门学科，使我们积极 的应对摄影发展中所出现的机遇和挑战，也借此希望对当代摄影研究有所裨益。 第一章 当代摄影与视觉文化 5 第一章 当代摄影与视觉文化 第一章 当代摄影与视觉文化 （一）图像时代的文化特征 当今社会正发生着剧大的变化：科学技术的进步、经济的全球化、大众媒体的渗透 与消费主义的结盟、世界各民族文化的大融合等。这些变化无疑对文化的发展产生了巨 大的影响，让我们不得不去思考当下文化发生的一些转变。最早提出“视觉文化”一词 的是匈牙利电影理论家巴拉兹。上世纪初，他在电影美学一书中指出“随着电影的 出现，一种新的视觉文化将取代印刷文化。” 巴拉兹的预言验证了当代文化的中心正 从“语言文化”转向“视觉文化”。阅读文化的主体“文字”正逐步沦为图像的附 属注解，图像成为这个时代的主角。不是文字完全依附着图像而存在，只是它们之间的 主次地位发生转换。关于“图像时代”，最早提出的是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他说“世 界图像时代世界并非意指一幅关于世界的图像，而是指世界被构想把握为图像 了根本上世界变成了图像。” 在这个讲究效率的时代，图像阅读处处优于文字阅 读，传播的时效性更是文字无法比拟的图像文化推动了文化的根本转变。 周宪教授认为， “一些西方学者认为,视觉文化乃是后现代社会的基本特征,后现代 文化的主导形式就是高度的视觉性。 这种理论有一定道理,但问题在于,如果我们直接将 视觉文化概念应用于中国当前的文化研究,便会带来一些混乱。因为后现代文化是从视 觉文化的前提,潜在地把中国当代文化设定为后现代,这种思路显然不妥。但是,中国当 代文化中视觉文化的趋向确实非常突出,那么,应用视觉文化的概念来描述中国当代文 化,就有必要作必要的限定和修正。毫无疑问,中国目前正处于迈向现代化的进程之中, 后现代社会、后工业社会等概念与中国社会的当前特征似有距离。然而,这并不等于说 中国没有视觉文化现象。” 这个差异，让我们清楚的看到，不能简单的将中国的视觉 文化划分到后现代的范畴之中。因为它还具有现代性，这两种特征也将会长期并存。我 们应在充分了解中国视觉文化发展的变化趋势特殊性的基础上， 进而认识到视觉文化的 巴拉兹电影美学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78 年，第 59 页 海德格尔林中路，上海译文出版社，1997 年，第 86 页 周 宪 反思视觉文化，江苏社会科学 ，2001 年，第 5 期，第 73 页 图像文化语境下的中国当代摄影 6 现代性与后现代性之间呈现出来的断裂状态， 这将有助于我们更好的认识视觉文化的特 质。 首先，文字的魅力在于激发人们的想象力，它通过思维活动，调动人们的主观想象 力；而图像的魅力在于直接阐述，把一个可感的视觉世界呈现在人们的面前，而无需将 经验、体验加以翻译，也无需介入任何中介。（如图 1-1，1-2）它除去了文字中可能引 起的误解，强调直观地把握世界，代表了一种新的看和问的方式，这也是视觉文化的显 著特征 “视觉性”。无论在任何时代视觉性都是非常重要的文化特征之一。从绘画的 模仿时代，到摄影的复制时代，再到当下的网络虚拟时代，这都离不开文化的视觉性， 它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更公平，更负包容性的文化环境。米尔佐夫认为：“新的视觉文化 图 1： 文字报道 图 1-2 图片报道 第一章 当代摄影与视觉文化 7 最惊人的特征之一是他越来越趋于把那些本身并非视觉性的东西予以视觉化。” 视觉 文化依赖于图像或视觉存在的现代趋势，而并非图像本身。快节奏的生活、巨大的工作 压力、大量图像的席卷而来正改变着我们固有的生活环境和状态，图像为我们提供 更真实更丰富的生活体验，将视知觉和思维融为一体，切实地走进人们的日常生活。图 像化已经成为人们最常用的感知和认识事物的方式。无论从印刷品到电子媒体，还是从 广告到日常记录，处处可见图像的踪迹，人们接受的瞬间信息已经超出以往任何时代。 在这样的状态下，如果还要大量地去筛选、获取和掌握信息的话，显然传统的文化模式 已不再适合现代人的生活方式，而直观表达更适合现代人的接受模式。因此，图像对于 现代人来说， 不仅仅是一种艺术手段， 还是一种新的认知途径， 更成为了一种生存方式， 为当代的文化环境所使用。 其次，由于社会的商业化、市场化的迅速发展，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人们的日常 生活意识形态也逐渐兴起，促使了文化的消费化倾向。图像文化不再是简单的模拟，还 包含了信息的表征和互动，而且成为一种中心化、多元化、分散化的综合模式，这也是 社会进步的必然结果。因此，我们可以这样理解：图像文化有着信息量大、可以记录、 展示、消费等优势，成为各类商家媒体争相使用的传播手段，它彻底成为了消费主义中 的商品。一方面，由于利益的驱使，人们对利润的追求，凸显了各种文化形式向可消费 转变。另一方面，商品化的社会培育了具有消费主义的人群。这样就扩大了文化消费的 市场，促使了文化消费品的再生。正是因为这些外在的变化，使精神形态的文化物品走 向物质形态的商品，改变了大众消费品的观念，使人们在享受这种特殊商品的同时，成 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消费者。随着物质生活的富裕多样、工作时间的减少、闲暇时光的增 加，推动了过剩的物质经济向更高级的精神经济的转变和发展。由此可知，图像文化消 费品成为社会进步和经济发展的重要产物， 它的出现将改变以物质产品为中心的社会格 局，促使经济的转型。 如这组关于纸巾的广告，它不仅展示了商品的基本信息，刺激着人们的购买欲，而 且还是一副具有创意的摄影作品。让人们在认识商品的同时，还经历了一场美的历程。 尼古拉斯米尔佐夫视觉文化导论，江苏人民出版社，2006 年，第 5 页 图像文化语境下的中国当代摄影 8 图 1-3 纸巾创意广告 最后，当代文化的另一个显著特征：从精英文化走向大众文化。所谓精英文化就是 指以“语言文化”为中心的文化时代，掌握语言程度较高的人们掌握着话语权，而且依 照自己的标准对大众文化层次进行命名，并建构了“元话语”。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 文化的发展，文化精英在“观看”面前失去了先天的优势，失去了话语权，逐步走向大 众化，这种趋势无疑冲击着传统的文化结构模式。所以精英文化与大众文化之间审美趣 味成为最根本的差异。精英文化重于文化的积累、精神意义的价值追求，担负着启蒙和 教化民众的责任，起着提升民族精神的作用，是一种自上而下的审美追求、文化趣味， 带有批判性、自律性，它是知识分子创造、传播和分享的文化，具有高雅的格调，要求 的是有距离的审美， 体现了精英文化创造者敏捷的思维能力以及渊博的学识和深厚的文 化底蕴。而大众文化则是追求商业利润、讲究经济效益、重现实需要、愉悦普通大众， 具有一定的实用性、功利性，是一种自下而上的审美追求、文化趣味，带有普泛性、廉 价性，它去除了审美中的距离感，将审美与日常消费相结合，多表现为娱乐和消费的形 式，借助大众传媒的广泛传播，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娱乐资料。 潘知常教授认为， “由于大众文化成功地成为 20 世纪文化确立了全新的另外一极， 并且是完全不同于精英文化的一极，因此大众文化自身也就是一个与精英文化的结构、 功能殊异的而且有着自己的精华与糟粕的文化系统。” 在这种意义上，对于当代大众 来说却是一种喜悦。因为艺术彻底摆脱了神秘的面纱，走向大众。它不再是少数人独享 的文化，它以一种开放性的姿态走向大众，人们可以摆脱抽象的思维的限制，也不再受 潘知常大众传媒与大众文化，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第 20 页 第一章 当代摄影与视觉文化 9 到地域、民族、文化水平以及相关知识的束缚，只要具备感知力，便可以获得自己所需 要的信息，从而有效地减少了空间、时间上的限制、获取信息更加方便快捷，使人们真 正实现了对艺术的追求和向往。也许文化的大众化，对精英们来说是种悲哀，但是如果 没有文化的大众现象， 没有大众文化的世俗性、 普泛性， 怎么能突显精英文化的批判性、 严肃性和社会责任感呢？虽然大众文化贴近人们的生活,是老百姓自己创造的通俗文 化，但它仍需精英文化指导。因为精英文化具有一定的前瞻性，它承载着文化的历史使 命，对人类文明的发展和中国文化的建构起着重要意义和深远影响。 （二）图像时代的摄影文化 摄影的出现不仅是科技进步的标志，还是一个重大的文化事件。如果简单的把摄影 的发明看作是科技的进步，而忽略对整个社会文化进程的影响，无疑使我们无法深入理 解时代文化的内核。摄影改变了人类文化生产和认知的方式，改变了文化的型构，改变 了人们的审美观，带来了社会文化的巨大变革。摄影是科技与文化综合体，是时代的产 物、视觉文化的重要的组成部分，是文化创造的主力军。那么，什么是摄影文化呢？ 有人认为，“摄影文化就是指一切与摄影相关的物质与精神现象，它是一个集 合概念，带有整体性、宏观性、不可分解性。一旦把我们的对象局限在某种摄影活动上， 摄影文化的称谓也就不复起作用了。” 也有人认为，“摄影文化是指摄影者 在长期拍摄活动中的精神创造活动所构成的系统化的形态， 折射出摄影在整个现代社会 中的社会价值及其具有普遍性指导意义的审美准则。” 无论如何定义摄影文化，它的 发展一直是独来独往的，缺乏对元文化的融合力。然而在今天，媒体语言的交叉、多种 文本的融合，使摄影文化的发展呈现多元化。它跨越了时空和国界的限制，用丰富的视 觉语言传递着不同的信息和思想，让自身变得丰满而具有生机。摄影文化推动了全球文 化的发展，从此，世界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摄影文化天地。 首先，摄影文化是具有民主倾向的。瓦尔特本雅明在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 一文中提出了著名的“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论”这一观点。他认为，“随着现代科技和 生产力的发展，艺术生产也进入了机械复制的时代。这带来了艺术的巨大变革，传统艺 术的“光晕”消失了，用机械复制的艺术悄然崛起。” 大规模的机械复制，使在人类 李文方论“摄影文化”的宏观体系及其特征，文艺评论，1989，第 02 期，第 88 页 林路摄影文化的传统性与现代性，中国摄影家，2006，第 05 期，第 16 页 （法）瓦尔物本稚明现代美学新维度，【m】北京大学出版社，1990，第 170 一 194 页 图像文化语境下的中国当代摄影 10 历史上第一次把艺术品从它对礼仪的寄生中解放了出来，让更多人接触到艺术品，感受 到艺术的崇高，对艺术本身和艺术观赏者都具有非常积极的影响。摄影作为机械复制中 的主角，它面向广大社会的各个阶层，使封闭的精英文化进入大众的视野，并以简单的 手段、低廉的费用、迅捷的速度，把记录历史、美化自己的权利交给大众，使其享受在 其中。可以说，摄影文化是民主艺术的先导，对值得描述的一切事物无一限制。但是我 们也应该清楚的认识到：民主不一定意味着完美，但它追求的却是一种共享的权利。作 为民主的当代摄影，它的文化必定也是民主的，它代表着一种权利的表达，一种生存方 式的表现，表达了不断追求公平的一种诉求，促使了艺术走向了民主化。正如冯佩霞在 “摄影视觉的民主时代” 中指出： “它使得我们将自己的生活是为一种民主的汇合体， 一系列矛盾而分离的自身，但是这些自我又神秘地融会为一种统摄一切的统一体，一种 个性，恰似这种个性允许他将现实自我理解为具有民主的本质，一种具备所有枝节的整 体，即构成整个形象的混合体因此早有人预言艺术将要民主化。” 著名摄影师亚 当斯的原作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欣赏到的，但人们可以通过摄影的“民主”欣赏到这些佳 作。（如图 1-4） 图 1-4 亚当斯作品 其次，摄影文化具有现代性。它包括科学性、开放性、超越性、直观性。摄影是科 学技术进步的产物，科学性是它最根本特征。它离不开科学和技术的支持，高科技属性 也随之渗透到摄影文化的骨髓之中。科学是客观、公正、公平、理性的，成为摄影文化 的主导精神并贯穿始终。摄影文化跨越了科学、技术、美学、心理学等多个领域，天生 具有开放性特征：它的取材没有界限，观赏也不受限制，活动对面向大众。所以摄影文 冯佩霞摄影视觉的民主时代，东方艺术，2002，第 03 期，第 173 页 第一章 当代摄影与视觉文化 11 化是人类性质的文化，是对人类文明的一大贡献；摄影超越了时间、空间的限制，使先 进观念不再是少为人所拥有。它为人们提供了共享的文化形态，跨越了形态上无法感觉 的边线，拓展了感知范围，这是不可忽视的变化。摄影的普及使摄影文化的“共识”性 会越来越明显，从而达到世界文化的大融合；摄影的观赏是具有直观性的。观赏者可以 直接具体地体验艺术家的创作、思想。摄影作品生动地展现在人们面前，每个观众可以 自主地选择、重组这些信息，形成自己的感受。摄影文化的直观性打破了从前理论的专 横，只提供选择的机会和明智的解释，让观众可以真正的自由选择和接受自己喜欢的东 西。 再次，图像成为文化的主导形态之后，又带来了一个关于摄影文化的悖论。这个悖 论对摄影发展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具体看，可以描述为两个方面：“从客体文化方面 来说，它体现为视觉形象的复杂性、多样性和效果的急速倍增，同时又展现为这些形象 的同质性、类型化和仿象化倾向的增长；而从主体文化方面来说，这个悖论呈现为一方 面文化的消费者大量甚至过量地消费种种形象，出现了心理学上所说的神经膺足现 象，另一方面又由于形象的同质化和类型化，尤其是人为设计和虚拟化，又使得消费 者在过剩消费之后感到某种形象的匾乏，以至于人们在这样的视觉形象充裕的社会 和文化中努力寻找逃避的途径。” 另一方面，摄影文化在模仿中丧失了自身。摄影术 是西方的产物，其背后有着强大的西方文明基础。长久以来，在人们的意识中：西方的 文化比中国的先进，我们应该向西方学习，他们的文化一定比我们的好。一味的否定自 己，去追捧别人，但物质发达，并不见得文化也进，不一定要完全照搬西方的文化，更 不应该拿别人的审美标准来衡量自身。我们有着几千年的文化历史，有着自己民族完善 的文化系统。如果创作仅限于对西方审美的模仿，而丢了本属自己也属于人类民族的优 秀文化，无疑会造成极大的迷失，到最后我们变得都快没有文化了。 最后，摄影文化是具有社会意义的。皮埃尔布尔迪厄认为：“摄影的种种社会使 用，显示为对各种使用的客观可能性的系统性的（亦即连贯性、可理解的）选择，决定 了摄影的社会意义，同时这些使用也被后者所定义。” 有人说，一个社会进步程度， 要看这个社会艺术修养的高低。自从摄影文化进入文化行列之后，它以独特的形式，强 大的认识、教育、审美、和快速传播功能影响着人们的生活，推动着社会的进步。摄影 周宪反抗人为的视觉暴力关于一个视觉文化悖论的思考，文艺研究，2000 年第 5 期，第 16 页 皮埃尔布尔迪厄摄影的社会定义，视觉文化读本，广西桂林出版社，2003 年，第 46 页 图像文化语境下的中国当代摄影 12 文化包罗万象，它记录和创作了生活中的可能与不可能的存在；包含了创作者的情感和 理想；改变了人们的审美意识，使人产生对生活、对大自然的追求与向往，从而净化心 灵和人格；在形成自己的审美观的同时，也提高人们的审美水平和精神文化素养，使人 们获得超功利快感的享受。摄影文化比其他任何文化更加贴近人们的生活，被大众所接 受。 在这个充满悖论的文化中，笔者认为，摄影文化的发展是需要立足于本国的传统文 化。艺术家应以自己民族的文化背景作为出发点，结合西方的艺术方法，将天人合一、 中庸、 形式外的意境等人文思想注入到作品中， 这是摄影技术、 数码技巧所不能达到的。 艺术是关于创造的技巧和才华，所以找到一条适合自己的走很重要。 （三）摄影与视觉传播 当你把自己的照片给别人看时，实际上就是经历了一次简单的摄影传播，因为它具 备了传播的要素：传播者、传播内容、信息载体和受众。摄影能成为图像时代重要的传 播媒体之一， 这与它自身的优势是分 不开的。 它是一种非常便捷有效地视 觉传播形式，受到人们的喜爱。在摄 影发展的一百多年来里， 照片成为各 个领域建设发展中最受欢迎的一种 载体：记录着各地的风景名胜、热点 事务、人文资源，都是通过摄影这种 艺术形式传播介绍出去的， 并成为人 们关注的焦点。 摄影图像的传播介质除了书籍、 报纸、 杂志、 电影以外还有网络和 3g 手机。 21 世纪不仅是一个知识爆炸的 时代，也是网络的时代。网络的出现 对图像的传播有着推澜助波的作用， 它不像报纸那样受到版面的限制， 其 呈现方式也更加自由。 人们可以从网 图 1-5 网络新闻报道超链接 第一章 当代摄影与视觉文化 13 络上获得文本或图像的超链接，实现信息的细化和深化，而这在印刷媒介上是无法实现 （如图 1-5）；各种电子杂志的出现、摄影专业网站的壮大，如中国摄影家在线、蜂鸟 网、迪派影像等，都极大的满足广大人们对图像和信息的需求；3g 手机的使用，使传 播和获取图像一气呵成。新媒介最大的特点是不受时间、空间的限制，能在最短的时间 内获取息，这也就是传统媒介所不能及的。由此我们可以想象产生的图像数量是多么的 庞大啊！摄影传播队伍的不断扩大，使传播向更广阔的范围扩展，传播方式也因此发生 了转变。 摄影的传播方式由单一化向多样化转变。起初，它的传播样式只限于纸媒体，缺乏 对其他文化媒体的融合力，一直处于一维静态、封闭的状态。随着科技的发展和文化的 变革，传统的银盐技术被取代，大量的摄影图片作为信息被传播出去，摄影成为一种传 输媒体，与其他媒体文化相互交融，形成多元化走势，而又不同于其它媒体文化，有着 自己全新立体化的特征。其次，摄影的传播方式由单向强迫性转向了自由互动性。通过 网络传播打破了时空的阻碍， 使人们成为信息的拥有者， 又成为信息的制造者和传播者。 这种互动的传播方式，彻底改变了传统文化传播形式。摄影成为传播重要的中介符号， 逐步向开放、平等、互动的形式转化。最后，摄影图像在传播效果发生了机制。图像的 传播其实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传播，在分析其传播过程时我们不难发现，影响摄影传播效 果的因素有两个方面：一方面，传播者在图像传播中会受到属传媒机构的运营政策及传 播环境整合的客观影响，所拍摄照片的意图和编辑上会受到主观影响；另一方面，摄影 图像的传播效果受发生机制的影响。人们在对媒体印象和图像选择、理解、记忆及传播 中，受到个人主观意识的影响。摄影的多样性、快捷性、互动性、易懂性更符合人类的 传播要求。“当它与文字传播相互配合时，达到了人类传播的完美结合。我们不能只将 摄影看成是人类近代史上的一项伟大的技术发明和科技进步， 它其实就是人类早期传播 梦想的实现和书写的延伸。” 周焱论摄影的传播特性，重庆师范大学学报，2004 年第 6 期，第 115 页 第二章 图像时代摄影的流变 15 第二章 图像时代摄影的流变 第二章 图像时代摄影的流变 （一）摄影流派的演变 在当下的视觉文化时代，摄影的流派、属性、观念及其审美都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虽然摄影术的发明只有 170 年多的历史， 但是却极大地改变了人们观看方式和文化生活 的习惯，它涉及了人们所能看到的任何领域。 每一门学科都有它自身的发展历史，摄影也不例外。摄影随着人类现代发展趋势走 向而不断发展、演变。在它的发展历程中，经历了传统与现代的碰撞，各种流派之间的 争论，从而形成了不同的摄影流派。 摄影诞生时并没有流派，只是作为一种记录工具存在。摄影的纪实性，为写实主义 摄影奠定了摄影在艺术长河中最基本的、最主要的流派的地位，成为摄影史上第一个且 源远流长的流派。该流派恪守摄影的纪实特性，风格质朴无华，并具有强烈的见证性和 启示力量。最早的写实主义摄影的代表者英国摄影家菲利普德拉莫； 随后，写实主 义摄影家人才辈出，如英国的勃兰德的、美国的 r卡帕、法国的韦丝等等。 图 2-1 勃兰德的拾煤者 图 2-2 r卡帕通故的法国女人被剃光头游街 当时人们一直在摄影是科学还是艺术这个问题上争论不休。 绘画出身的摄影家们认 为摄影与绘画都是视觉造型艺术，二者都在二维物质平面上表现三维虚幻视觉，都是用 感性形象表现理性内涵，它完全符合绘画原则，所以称那时的摄影为绘画主义摄影，它 图像文化语境下的中国当代摄影 16 出现在 19 世纪的英国，是摄影的一个艺术流派。它完全模仿了古典绘画主义风格，其 倡导者是英国的雷兰德和罗宾逊。 图 2-3 雷兰德两种人生 1889 年，摄影家彼得亨利爱默森发表了自然主义的摄影的论文，提出了自 然主义摄影。“他批评绘画摄影是支离破碎的艺术，认为到自然中去寻找艺术，认为只 有接近自然，酷似自然的艺术才是最高的艺术。” 他提出了“焦点摄影理论”，认为 这会更加自然。但是他到晚年又否定了自己创立的自然主义摄影论述，“他认为自然主 义摄影不是艺术，缺乏选择、缺乏思考、不典型、没个性，虽然有时候给人美的感觉， 但是局限性非常明显，不属于艺术范畴，因为自然主义摄影所倡导的就是真实纪录。” 自然主义摄影流派的出现，提供了另一个美学观念，为印象派的理论奠定了基础，是 摄影史上一个重要的流派之一。这一派著名的摄影师有威尔钦逊、德威森、葛尔等。 图 2-4 威尔钦逊作 图 2-5 爱默生收获 19 世纪 60 年代到 80 年代绘画出现了印象主义风格，摄影也随之迎合了这种风格， 于是就出现了印象主义摄影，印象主义摄影又叫印象派摄影，它完全接受了自然主义摄 彼得亨利埃默森自然主义的摄影，1889 年 彼得亨利埃默森自然主义摄影的灭亡，1891 年 第二章 图像时代摄影的流变 17 影家爱默森的“焦点摄影理论”，拓宽了绘画主义摄影的表现形式和表现手法，给摄影 创作流派注入了新鲜的血液。但是由于印象主义摄影只注重自然气氛的表现，过分热衷 于画面的形式感， 致使摄影丧失了自身的特质。 所以， 出现了另外一个重要的流派 “新 纪实主义摄影”。 图 2-6 德加芭蕾舞女 图 2-7 拉克罗亚扫公园的人 新纪实主义摄影最大的特征就是以平凡的题材表现形式美， 以朴实的手法使画面产 生强烈的视觉冲击力。起初，人们不认为直接拍摄出来的事物是艺术范畴的东西，认为 拍摄写实是不入流的。19 世纪 70 年代纪实主义摄影开始对社会、生活、历史进行拍摄， 并产生了强烈的感染力，逐步在新闻中占据了重要地位。到 20 世纪初，法国摄影家欧 仁阿特热首先提出“纪实”一词，本意是照片不仅能传达信息，还可以透露出社会和 人生的某个层面问题。这一词的提出，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同。帕邱强调摄影艺术不行依 靠摄影自身的特性可能创造美。他说： “绘画应该随便由画家去画，只有根据固有的 特质，才能创造出可以自立的摄影，没有任何东西是从绘画所借用的”。 新纪实 摄影在传递信息的的同时，形式上也会适当的增强内容感染力，人的眼睛在看图 像时也会加入审美意识，所以新纪实摄影虽然不是艺术，但必然也会成为艺术。 这一派著名的摄影师有亚当斯、桑德、勒斯基等。 百度百科摄影流派 图像文化语境下的中国当代摄影 18 图 2-7 亚当斯作品 图 2-8 桑德作品 摄影发展的历史上另一个流派是在 20 世纪初欧洲产生的达达主义摄影。“达 达”原为法国儿童语言中“小马”或“玩具马”的不连贯语汇。在这里是指什么 都没有，什么也感觉不到，什么也不是。生活是虚无缥缈的，反道德的，它的性 质就是破坏性的，最终走向灭亡。达达派大多数是利用暗房技术进行剪贴加工， 创造某种虚幻的景象来表达自己的意志。由于达达主义艺术不符合人类的一般审 美要求和标准，受到了另一个摄影流派的冲击，但它的影响却是不容忽视的。 图 2-9 菲利普哈尔斯曼作品 超现实主义摄影兴起于 20 世纪三十年代。这个流派有着自己系统的艺术纲领 和理论。他们自称是一种精神无意识活动，不受理性的任何控制和约束、又没有 任何美学和道德的限制，是完全自由的活动。超现实主义者也是利用暗房技术作 为自己的创作手段，达到奇特、荒诞又神秘的效果。在他们看来人类的下意识活 动、偶然灵感、心理变态和梦幻便是他们的表现形式。 第二章 图像时代摄影的流变 19 继超现实主义摄影之后，出现了抽象主义摄影。它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一个 整体的物像表现，从中抽出局部进行变形和夸张，用点、线、面、影调、色彩等 抽象符号进行组合，来宣泄不同的感情、情绪。被摄物体只是被艺术家借来随心 所欲表现的个性符号和自我想象而已。由于工业、科学的影响，抽象符号会越来 越多，这势必会离人们的传统观念越来越远。这一派的代表著名摄影师有科伯恩、 纳吉、布鲁吉耶尔等。 图 2-10 抽象主义摄影作品 比抽象主义摄影更为“抽象”的摄影艺术流派是二战后形成的“主观主义摄 影”，又称“战后派”。它是由德国摄影家奥特斯坦内特创始的。他认为， “摄 影是本来具有发挥自己能力的宽阔领域，也具有高度的主观能动作用。但目前却 成了一种机械的写实主义，于是提出了摄影艺术主观化的艺术主张。” 主观主 义摄影家们认为摄影应该是人格化、人性化的艺术。他们强调自己的艺术个性和 创造个性，轻视已有的艺术法则和审美标准，可以任意使用技术手法去创造照片。 画中的影像都不过是自我表现的形式而已，是摄影家的感觉、意识和情绪，主观 主义摄影的出现是现代社会发展的结果。由于人与人关系的冷漠，人与自然之间 的隔阂，艺术开始进入了后现代主义。 百度百科摄影流派 图像文化语境下的中国当代摄影 20 图 2-11 主观主义摄影作品 摄影艺术流派的发展进程既遵循着摄影的自律性，又遵循着艺术的公律性， 总是从手法的创新到艺术观念的变革开始的，之后再从“现实再现”向“再现 表现”发展着。不断更迭的艺术流派，使摄影艺术形成了多元化格局，为今后 的发展带来了更为广阔的空间。 （二）摄影属性的变迁 最初的摄影只是为了记录而存在，纪实性是它的唯一特征，它也一直排在其它艺术 门类之后，只用于画报、书刊，摄影作品也不带有任何商业目的。摄影的纪实性体现在 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它使人们分辨了用肉眼无法分辨的物质形态和细节；见证了人类 许多重大的事件；提升了人类对大自然的认知水平；增强了人们环保意识；关注了地球 上另外的生命体； 为视觉文化的生成提供了物质依托这是摄影强大的记录功能所发 挥的作用。随着改革开放和社会发展，人们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对摄影的需求不单单 是记录、留影，它的纪实性不再能满足人们对精神生活的追求，所以人们在摄影中不断 地增加了艺术元素，促使了摄影艺术的发展。 在现代科技快速发展的今天，摄影的社会使用性日益显著，它在现代社会商品经济 中的地位和作用越来越重要了。摄影作品进入了商品的领域，成为一种崭新的商品，纪 实性不再被人们认为是摄影诞生的唯一价值所在，更重要的是具有了商品属性，成为现 代社会中不可缺少的文化生活所需品。那摄影作品是否真的具有商品属性，成为人们所 需的精神商品呢？这就要求我们了解商品这个概念。高等学校文科教材政治经济学 一书对商品的解释是这样的：“商品是用来交换的劳动产品，它要进行交换，必须具备 第二章 图像时代摄影的流变 21 两个方面：首先，它必须对别人有用，具有使用价值；其次，它必须按一定比例和其他 商品相交换，具有交换价值。” 不难看出，商品是用来交换的产品。那么，产品就应 该具备了使用价值和交换价值。摄影作品就具备这样的价值。从创造过程来看，它是艺 术和技术的“混血儿”，是摄影人精心炮制的产品。在“生产”过程中创作者要付出大 量的脑力劳动，注入艺术素养和创新精神，这是一个具有创造性的劳动过程。对摄影作 品来说，它的使用价值就是欣赏价值。它能提供给人美的享受，使人从中感悟生活的真 谛，陶冶人们的情操，真正得到心灵的净化和灵魂的升华。人们在审美心里上得到了满 足，这便是它的使用价值所在。一幅成功的摄影作品，在人们欣赏的过程中，能使人产 生一种想要长期欣赏或收藏的欲望，于是就有了产品的交换价值。由此可见，摄影作品 完全具备商品的属性，可以成为商品。 摄影属性的这种变化不仅是社会发展的需要，也是人们日益增长的审美需要和社会 精神文明建设所需要的。这种需要可以从摄影自身说起：首先，摄影用它自己独特的语 言和思维形式记录了真实的社会生活、 见证了重大的历史事件以及创造了自然和人文景 观的瞬间美。摄影能够显示为对最忠实于这个传统视界中的世界的纪录，亦即显示为最 客观的纪录。其次，摄影作品在社会生活中已成为人们美化生活的必须品，它的自然属 性又给人较强的诚实可信的审美价值。 创意广告就是最好的说明， 它不仅有商品的属性， 而且也是一次艺术作品思想 内容上的 大胆创新， 创作出 内容丰富、思想性强、富于 时代精神，具有较强艺术感 染力。（如图 2-12）最后， 摄影以快捷、真实的运行方 式满足了社会发展的需要， 适应了人们在快节奏生活中 所需的审美心理，成为现实 生活中不可代替的审美对象。摄影作品是纯精神的，也是特殊的艺术品。我们的社会不 仅需要这种纯的艺术，还需要商业化的大众艺术，摄影就是这种大众化的艺术。当然也 只有二者并存，摄影才能在今天处于不败之地，占有一席之位。 朱德隆摄影艺术与市场经济初论，重庆师专学报，社会科学版，1995 年第 l 期，第 53 页 图 2-12 创意广告 图像文化语境下的中国当代摄影 22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强调：“一种特殊的劳动操作，昨天还是同一个商品生产者 许多职能中的一种职能，今天就可能脱离这种联系，独立起来，从而把它的局部产品当 作独立商品送到市场上去。 ” 面对摄影作品这种特殊的商品， 不仅要强调它的宣传职能、 互相交流职能、表现自我职能，更要强调它的商品属性和经济效益。只有这样，摄影人 才能更好的利用自己的作品实现自我发展、自我提高。 （三）摄影观念的更新 技术的革新总是会带来时代的变革和观念的转变，无论在任何领域，亦是如此。摄 影作为技术的产物其变化尤为显著。如相机的外观从简单、笨重发展到轻便、自动化； 感光器材从铅锌版发展到各种各样的软片；从黑白到色彩等。这些改变，在不同程度上 改变了摄影家的创作观念。如今随着数码摄影技术的日臻成熟，它强大的技术力量将对 传统摄影理念带来冲击，引发摄影观念的彻底改变。 首先，从哲学角度看，摄影的本质就是“我”与“拍摄对象”的关系。摄影作品虽 然是现实的反映，却不是现实的复制。作品中往往增加了作者的所见所感，通过拍摄对 象来塑造“自我”；通过与对象的沟通，达到与自我、与观赏者的沟通。只要想一下， 就会发现在摄影创作中，拍摄者利用对象来进行自我塑造、自我表现来实现表达自我的 目的。也可以认为，摄影拍摄的是画面，但交流的却是自我，即：从“对象”中找到“自 我”，自我才是真实的状态，才是真正所要交流的。所以摄影始终在给思想造型，而不 是被拍摄体。即便是摄影家的表达方式，也是一种经过精心设计的创意，一种包含个人 思想的内容。 这样的叙述， 就是一种与自我沟通、 与欣赏者沟通的方式。 正如拉尔夫 海 特斯利所说：“摄影者应经常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审视自己，以此来理解自己所作所为 的动因。” 显然，“只有你自己能够教会你如何理解，它发自你的内心,我是惟一能进 入你自己内心的人。” 其次， 从摄影的发展来看， 它就是从一个复制现实的忠实性到尊重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