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言文字学专业论文）现代汉语间接定语考察.pdf

内容提要 定语是名词性偏正短语中的修饰语，在句法平面上，它总是修饰限制其中心 语，在语义平面上，虽然在一般情况下和句法平面相一致，也是指向其中心语的，但 有时它却可以甚至仅能指向其中心语以外的句法成分。我们把这种在语义平面上 可以甚至仅能指向其中心语以外的句法成分的定语称为问接定语。本文所要考察 的就是此类间接定语。关于间接定语，前人也有所提及，但缺乏系统、深入和全面 的考察。 本文以“小句中枢说”为理论背景，试从三个方面对间接定语进行考察，以期揭 示出它独有的特点和功能。一、详细考察问接定语的语义指向，并归纳类型，试图 从中发现规律和制约间接定语语义指向的因素；二、尝试从语义范畴方面揭示出间 接定语构成的制约因素和特点，并力求从认知角度给予一定的解释；三、概括间接 定语作为一种超常搭配现象的特有功能综合和强调。 a b s t r a c t t h ea t t r m u t i v e sw h i c ha r et h ei n o d m e r so ft h ep r e j u d i c e d n s t r u c t i o n so fn o u n a l w a y sm o d i f yt h e i ro w nc e n t r e smt h es y n t a c t i cp e r s p e c t i v e s ，t h ea t t r i b u t i v e sw h i c h a r ec a l k di n d i r e c ta t t r 出u t i v e ss o m e t i m e sh a v er e l a t i o l l st o 。t h e rs y n t a c t i ce 1 锄e n t si n t h es e n l a n t i cp e r s p e c t i v e sa l t “3 u g ht h e yu s u a l l ya l s 0m o d i f yt h e i ro w nc e n t r e sa si nt h e s y n t a c t i cp e r s p e c t i v e s t h ep u r l ) u s eo fr h et h e s i skt or e s e a r c ho nt h ei n d i r e c ta t t r i b u c i v e s t h e f eh a v eb e e np i e c e m e a ir e s e a r c h e so nt h ej n d i r e c ta t t “b u t i v e s ，b u tt h e ya r e r l o td e e p ，l a c k i n gs y s t e r m a c t i ca r a l h o u n de x d 0 s i t i o n b a s e du p 0 1 1a a u s ec e n t r et h e o r y ，t h i st h e s i si st r y h l gt or e s e a r c h 。nt h ei n d i r e c t a t t r i b u t i v e sf r o n lt h r e ed i f f e r e n ta s p e c t ss oa sr of i n do u tt h e i rp a r t i c u l a rf e a t u r e sa n d f u n c t i o n s f i r s t i y ，w er e s e a r c ho na n dc l a s s i f yt h es 饥1 a n t i cr e f e r e n c e so ft h ei n d i r e c t a t b u t i v e si nd e t a i l ，a n dt r yt or e v e a lt h er u i e sa n dt h ec o n s t r a i t s0 ft h es 咖a m j cr e f e r e n c e s 。ft h ei 工1 d i r e c ta t t r i b u l i v e s ! 受：c o l l d l y ，r h et h e s i st r i e st or e v e a lt h ec o n s t r u c t i o n c o n s t r a h sa n dt h ef e a t u r e so ft h ei nd i r e c ta t t r i b u t i v e sf r o mt h es e m a n t i cc a t e g o r i e s ，a n d g i v e ss o n l ee x p l a i n a t i o n sf r o n lt h ep 。i n to fv i e w so fc o n g a t i o n t h i r d l y ，t h ep a r t i c u l a r f u l l c t i o l l so ft h e “1 d i r e c ta t tr i b u t i v c s ， t h a l i s ，g e l l e r a l i z a t i o na n de m p h a s i sa r es u r n m a r l z e d 现代汉语间接定语考察 ol 对题目的界定 我们把所考察定语限制在真定语范围内，不包括一般所说的伪定语、准定语。 为了考察的方便，我们把真定语分为直接定语和间接定语两类。把在语义和句法 上都只与其所修饰限制的中心语发生联系的定语叫做直接定语，直接定语和中j 0 语之间的句法关系和语义关系相一致；把不仅和其中心语有修饰限制关系，o 而且 还同时可以同中心语以外的某一个或几个成分发生语义上的联系的定语称为间接 定语，间接定语和中心语之间句法关系和语义关系不相一致。例如： 在这云缠雾绕的群峰之中，有一个最高的笔挺的山峰。 ( 谭谈风雨山中路) 待到夏天，奶娘穿上碧蓝色的衣服，就显得庄严、深沉、令人敬畏 了。( 柳青创业史) 我们度过了一个喻快的假期。( 转引自峻峡1 9 9 0 ) 美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 刘敏现代家庭一种) 例、例中加点的定语。为直接定语。“最高”、“笔挺”在句法上修饰限制中心语 “山峰”，语义上所表示的也都是中一l 话“山峰”所指事物本身所拥有的显性的、静态 的属性；“碧蓝色”在句法和语义上也只和中心语“衣服”发生联系，同其所在句子的 其他成分没有联系，“碧蓝色”也是衣服本身的、显性的静态属性。例、例中的 “愉快”、“说不出”属于间接定语。“愉快”在句法上是中心语“假期”的修饰语，但在 语义上却指向句子的主语“我们”，因为“假期”无所埔愉快不愉快，而是“我们”的愉 l 快折射到了“假期”上；“说不出”在句法上是修饰限制中心语“委屈”的，但在语义 上，一方面，“委屈”是“说不出”的受事，它们之间存在着“动受”关系，另一方 面，“说不出”又同句子主语“美仑心里”中的定语“美仑”有着直接的语义联系，“美 仑”是“说不出”这一动作的发出者，它们之间存在着“施动”关系。本文所要考 察的就是间接定语这一类现象。 o 2 考察内容和理论背景 o 2 1 本文的考察内容主要有：间接定语的语义指向；间接定语构成的制约 因素及其相关问题；问接定语的语用功能；最后是结语。 0 2 2 考察间接定语的理论背景 间接定语是一种与一般同现规则有出入的现象，同直接定语有着明显的区别。 最重要的一点是它在语义上可以和其中心语以外的成分发生联系，它可以指向主 语、宾语、兼语等大约二十科，情况，而这些只有在与之相关的句法框架中才能得到 明确的体现，所以我们要考察清楚间接定语的功能、语义指向及其构成的制约因素 等问题，就不能孤立地把它放在静态的短语中进行考察，而要把它放到一定的句法 框架中做动态的考察。由此，我们立足于“小句中枢说”叫，把它作为考察的理论背 景。 一、间接定语的语义指向考察 1 1 对语义指向的界定 对语义指向的理解，语法学界稍有差异。有人说，“是指词语在句子里在语义 平面上支配或说明的方向”；有人说，“指的是句法结构的某一成分在语义上和其 他成分( 一个或几个) 相匹配的可能性”；o 有人说，“指的是句中某一成分在语义上 跟哪一个成分相关”。这些说法基本上只是表述角度不同而已，并没有实质性的区 别。据我们通俗的理解，所谓语义指向，指的是某一结构成分在语义上与哪些结构 成分直接发生联系。 l2 语义指向研究概况 语义指向分析方法从6 0 年代萌芽，到8 0 年代明确使用“指向”、“语义指向”术 语，再到今天，已经走过了4 0 余年的历程。但现代汉语语义指向的研究较多的集 中在动词性偏正结构中的状语和补语上，另外，副词语义指向的研究也较多，而关 于定语的语义指向的研究还比较薄弱。这一方面是动词中心论的必然结果，另一 方面，因为一般认为定语的语义指向都是指向自己的中心语的，类型单一，所以很 少受到关注。但我们通过考察发现，一般的所谓定语的语义指向单一是就直接定 语而言的，对于间接定语，情况并非如此，而是非常复杂，鉴于此，我们下面就间接 定语的语义指向作详细的考察。 1 3 确定间接定语语义指向的标准 在句法平面里，间接定语和中心语是直接成分关系，但句法平面的分析不能说 明语义平面上间接定语和其他成分的联系，因而不能圆满地解释间接定语的语义 指向。如果从意义人手，凭靠语感确定间接定语的语义指向，似乎比较简单，但语 感是不确定的，难以形式化加以验证。鉴于此，本文通过考察句子的变换形式来确 定间接定语的语义指向，使其在“讲意义的时候能够得到形式方面的验证”，因为 “凡是得不到形式上验证的语义分析对语法研究来说都是没有价值的”。o 定语可由 除副词以外的所有实词性成分充当，但充当问接定语的一般只能是谓词性成分( 下 文我们将对此作详细考察说明) ，所以如果它和句中某一成分发生语义联系，语法 表层就能转换成一个主谓结构或主谓宾结构。如“我们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假期”就 可以转换成“我们度过了一个假期，我们愉快”而基本语义不变，再如“美仑心里有 一种说不出的委屈”可以转换为“美仑心里有委屈，( 美仑) 说不出( 这) 委屈”而语义 不变，因此我们可以判定“愉快”在语义上指向“我们”，“说不出”在语义上兼指“美 仑”和“委屈”。虽然在一定的语境中我们也可以说“假期愉快”，但它和“假期漫长” 的区别还是显而易见的。 i 4 间接定语语义指向类型 我们把直接定语的语义指向称为语义同指；把语义上仅指向中心语以外的某 一个成分的问接定语的语义指向称为语义异指；把语义上指向两个或两个以上的 t - 句法成分的间接定语的语义指向称为语义兼指。直接定语的语义指向比较单一， 它们一律指向其所修饰限制的中心语。我们看几个例子： 他的容貌很淳朴，寻不见一丝半丝狡诈的神气。( 杨朔月黑夜) 一位须发飘飘的老道人陪我们立在泰山极顶上。( 杨朔) 小姑娘含着一块糖，头发上插着一朵漂亮的大红花。 ( 张洁小说剧本选) 晴朗的天空，铺挂着一块块白皑皑的云。冯德英苦菜花 笨拙的山鸡，翅膀带动不了肥囊囊的身躯，“咯咯咯”地惊叫着。 ( 从维熙北国草) 有一回部里在外地召开一个大型的会议，他点名让幕樱带着医疗 箱也去了。 ( 刘心武钟鼓楼) 以上句中加点的词语均为其中心语的直接定语，语义关系和句法关系相统一。句法 上修饰限制中心语，语义上也是指向中心语，或表示中心语所指事物的性态，或表 中心语所指事物的数量、领属等等。例如例中的“笨拙”是“山鸡”的直接定语，因 为“笨拙”所表属性是“山鸡”所指事物所拥有的，也就是说“笨拙”对“山鸡”的修饰 是建立在山鸡自身可修饰的基础上的，所以，可以转换成“山鸡笨拙”，“笨拙”除和 “山鸡”发生语义上的联系外，不再与其他成分发生语义上的联系。 相较而言，间接定语的语义指向就比较复杂，具体表现在在句法平面上可以指 向句子的主语、宾语、中心语的另外一个定语、主语的定语、宾语的定语、主语中的 名词性成分、中心语的另一个定语中的名词性成分、谓语动词、句外和兼语等，虽然 这些被指成分在和间接定语构成的深层表述中语义角色相对比较简单，一般为施 事、系事、受事和当事四种。下面我们就间接定语语义指向的句法类一一作一考 察。 1 4 1 指向主语，即定语在语义上只与句子的主语发生联系。如： 肖晶永远忘不了那个恐怖的深夜。 ( 航鹰蒺藜女) 她有一种抢了宝贝的感觉。( 王石雁过无痕) d 这两例的定语在语义上都是指向主语的。例的“恐怖”在语义上指向主语“肖 晶”，例的“抢了宝贝”指向主语“她”，这些间接定语都是通过对主语所指人物的 心理活动、行为动作的描写而间接地修饰中心语的。间接定语所表属性不是中心 语所指事物本身所具有的，而是通过主体人的折射而呈现出来的，如“深夜”所指事 物本身不会“恐怖”，而是事情的经历者的心理状态；“感觉”所指事物也不会有行为 动作“抢了宝贝”，而只有主体人才会发出这样的行为动作。另外，这两例都可以根 据上下文在间接定语的前边补出指代主语的代词“她”、“自己”等一类的词语，使这 个间接定语变成主谓词组作定语。主谓词组作定语就不再是间接定语，而是直接 定语了，因为这时作定语的主谓词组是一个整体，主谓词组中的谓词性词语的语义 不再指向它的间接句法成分全句的主语，而是指向自己的小主语了。试比较： a 肖晶永远忘不了那个恐怖的深夜。 b 肖晶永远忘不了那个她恐怖的深夜。 a 旬的“恐怖”在语义上指向全句的主语“肖晶”，是通过对肖晶心理感觉的陈述来间 接地修饰中心语“深夜”的，是间接定语b 句的“恐怖”在语义上指向自己的小主语 “她”，对中心语“深夜”来说是“她恐怖”这整个的主谓词组作定语，不再是间接定语 了。 此类型的间接定语与主语有密切的语义联系，它们之间可以构成主谓结构，如 “她抢了宝贝”等，而间接定语与中心语之间没有语义联系，所以也就不能无条件地 转换为陈述关系。即使有的能构成陈述关系，也必须添加一些词语，使其构成兼语 句。如： 恐怖的深夜一+ 深夜恐怖 一深夜令肖晶恐怖 语义指向主语的再一种类型就是虽然在间接定语前也可以加上一个指称主语 的代词，但却和间接定语构不成主谓词组作直接定语的形式，而是构成了递加式的 多重定语。这类可以在所加的代词之后加上“的”，代词和中心语之间具有领属关 系。如： s 张岩看了下自己的手表，又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 张者朝着鲜花去) 我在荒凉的北国边陲度过了寂寞的青春。( 航鹰蒺藜女) 这两例的定语在语义上也都是指向句子的主语的。例的“得意”在语义上指向句 子的主语“张岩”，例的“寂寞”在语义上指向句子的主语“我”。间接定语所表示 的也都是主体人的心理活动，通过主体人的折射间接地修饰中心语。这两例也都 可以在间接定语之前加上代词“她”、“我”之类的代词，但却构不成主谓词组作直接 定语的形式，原来的间接定语依然是间接定语，语义上同时指向句子的主语和新添 加的代词( 中心语的另一个定语) ，只不过主语和新添加的另一个定语同指一个人。 例如例可以变换成“我在荒凉的北国边陲度过了我寂寞的青春”，“寂寞”同时指 _ 向主语“我”和新添加的定语“我”，“我”和“青春”之间具有领属关系。这种类型句 子的特点是，间接定语的所指向成分( 句子的主语) 和阔接定语所修饰限错的中心 语之间具有领属关系，主语一般为指人的主体名词，中心语为属性名词，如例 的 “张岩”为指人名词，“神色”为属性名词。 语义指向主语的第三种类型是，虽然语义指向也很明显，但由于句法或语义结 构的限制，在间接定语之前不可能补出其指称主语的代词。例如： 他感到疲乏，可是很痛快的、值得骄傲的一种疲乏，如同骑着名马 跑了几十里那样。( 老舍骆驼祥子) 两天来，他日夜赶路，原想在今天赶上大队的，却又碰上这倒霉的 暴雨，耽误了半个晚上。 ( 王愿坚七根火柴) 姚向东怀着一种惆怅的心情出了信托商店，继续朝北走。 ( 引自实用汉语形容词词典) 以上各例中的定语的语义指向也都是指向句子的主语的，是通过对主语的描述而 间接地修饰中心语的。例的“痛快”在语义上指向句子的主语“他”，例的“倒 霉”在语义上也是指向句子的主语“他”，例的“惆怅”在语义上指向主语“姚向 东”，这些间接定语和主语之间都可以构成表述，但此类和前两类不同的是，这一类 即使是不避 罗嗦累赘的弊端也不能在间接定语之前补出一个指代主语的代词。 1 4 2 指向主语的定语。 这一类间接定语所在的句子的主语部分不能是一个光杆词，而必须带有一个 领属定语。如： 他那红朴朴的面孔放着快乐的光彩。( 邓刚龙兵过) 她脸上停留着快活的神情。( 刘敏现代家庭一种) 女人的顿悟绝对来自心痛的时刻。( 池莉小姐，你早) 三种酒下肚以后他的心头荡漾起一种幸福的感觉。 ( 万方未被饶恕) 腾征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安的怀疑表情。( 同上) 小女孩眼里马上闪出喜悦的火花。( 周颜如聚龙里轶事) 以上例句中的定语在语义上都是指向句子主语的定语的。例的“快乐”在语义上 指向主语“面孔”的一个定语“他”，例的“快活”在语义上指向主语的定语“她”，例 的“心痛”在语义上指向主语的定语“女人”，例的“幸福”在语义上指向主语的 定语“他”，例的“不安”在语义上指向句子主语的定语“腾征光”，例的“喜悦”在 语义上指向句子主语的定语“小女孩”。这类句子的特点是被指成分和句子的主语 之间在句法结构上呈偏正关系，语义上一般有领属关系，被指成分一般是指人的名 词性成分 ，主语一股是表人体部件的名词，如“脸”、“眼睛”、“心”等，当然也有例外 的情况，如例的“顿悟”，表示主体人的心理感觉。 1 4 3 指向介词或动词的宾语。 在有介宾词组作状语的句子及双宾语句中，后一个宾语的定语在语义上可以 指向前边的宾语。如： 等着吧，学校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最满意的答复。( 引自峻峡1 9 9 0 ) 祥子的一扭腰，一蹲腿，或一直脊背，它就马上应合着，给祥子以最 顺心的帮助。( 老舍骆驼祥子) 她们把心事暂时封闭在心底，让回忆将她们带到幸福的环境里去。 ( 巴金春) 这几例的定语的语义都是指向宾语的。例的“满意”在语义上指向“给”的宾语 “你们”，是“你们”感到“满意”，而“答复”不具有心理活动，无所谓满意与否；例 的 “顺心”在语义上指向“给”的宾语“祥子”，感到顺心的是祥子，而非帮助；例的“幸 福”在语义上指向“将”的宾语“她们”，而非中心语“环境”。这类句子的特点是句中 含有双宾语结构或介宾词组。例中含有双宾结构“给你们一个最满意的答复”， 例中含有双宾语结构“给祥子以最顺心的帮助”，例中含有介宾结构“将他们” 在句中作状语。这些句子中的被指成分( 宾语) 也都是指人的名词性成分，间接定 语是对人的心理感受的描写。 1 4 4 指向兼语。这一类间接定语所在的句子中必须含有兼语结构。如： 那位波兰音乐家用他的手揉搓着郭纪元的心，使他感到一种激动 怅惘的熨帖。 ( 万方未被饶恕) 她依旧说了许多徒然让蕙怅惘的话。( 巴金春) 物景人流和车辆显得那样矮小，这使张岩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 张者朝着鲜花去) 这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再加上那已有的浪漫舒展的心情使张岩进 入封一种飘飘欲仙的状态。( 同上) 他令她有一种安全的感觉。 这几例中的定语的语义都是指向句中的兼语的。例的“激动怅惘”在语义上指向 兼语“他”；例的“怅惘”在语义上指向句中的兼语“蕙”；例的“高高在上”指向兼 语成分“张岩”；例的“飘飘欲仙”在语义上指向句中的兼语成分“张岩”；例的 “安全”在语义上指向兼语“她”。这类句子兼语结构中的第一个动词一般为“使”、 “让”、“令”等表示使令意义的词语，句子的主语可以是指人的词语，如例、，也 可以是表无生物的词语，如例、，不过兼语成分一般为指人的词语，间接定 8 语都是通过对这些兼语所指人的心理感受的描写而间接地修饰中心语的。 1 4 5 指向中心语的另个定语。 这一类型的句子都属于中心语带有两个或两个以上定语的，并且除了间接定 语以外，还必须有一个指人的定语。如： 这次评奖活动引起了广大读者格外热情的关注。 ( 冯牧文学应当和生活同步前进) 再也不会听到“摩尔人”乐观的口哨声了。( 粱晓声为了收获) 世界上也永远地消失了小妹那双忧郁而善良的黑眼睛。( 同上) 这是刘松的一个失眠之夜。( 从雏熙死亡游戏) 宋飞如那冷静傲然的态度一直在我眼前晃动。 。 ( 晓航有谁为我哭泣) 唤弟那恶狠狠的目光像一只狼见了羊，而可意战战兢兢的眼神却 又像一只小羊见了狼。( 航鹰蒺藜女) 你看他那神采飞扬的样子。( 刘敏现代家庭一种) 上述例句中的定语的语义都是指向中心语的另一个定语。例的“热情”在语义上 指向中心语“关注”的另一个定语“广大读者”；例的“乐观”在语义上指向中心语 “口哨声”的另一个定语“摩尔人”；例的“忧郁而善良”在语义上指向中心语“眼 睛”的另个定语“小妹”；例的“失眠”在语义上指向中心“夜”的另一个定语“刘 松”；例的“冷静傲然”在语义上指向中心语“态度”的另一个定语“宋飞如”；例 的“恶狠狠”在语义上指向中心语“目光”的另一个定语“唤弟”；例的“神采飞扬” 在语义上指向中心语“样子”的另一个定语“他”。此类间接定语语义的指向成分都 是指人的名词性成分，并且和c h b 语之问具有领属关系，如例 的“小妹”领有“眼 睛”，充当间接定语的词语也都是通过对人的状态( 心理状态和行为状态) 的描写而 间接地修饰中心语的。此类定语和主谓词组作定语不同，主谓词组作定语是作为 一个整体对中心语进行修饰的，主语和谓语之间不可加“的”，也不可加修饰中心语 的别的定语，如“我矢道他要来的消息已经是第二天了”中“他要来”是主谓词组作 q “消息”的直接定语，在“他”和“要来”之问不可加“的”，也不可加中心语“消息”的别 的修饰语，而此类定语是递加式对中心语先后进行修饰的，间接定语在后，间接定 语语义指向的另一个指人定语在前，并且在被指定语和问接定语之间可加“的”或 中心语的别的定语，如“广大读者热情的关注”可以变为“广大读者的热情的关注”， 甚至后一个“的”可以去掉而成为“广大读者的热情关注”而意义不变；再如“刘松的 一个失眠之夜”，在“刘松”和“失眠”之间还有一个定语“一个”也是对中心语进行限 制的。通过层次分析法更能显示出二者的差异： 他要来的消息广大读者热情的关注 【一j u 【。一【j uu l _ ju a b 这几例间接定语的语义指向成分都是间接定语所表状态的拥有者，例。的“失 眠”虽然是动词，但属于状态动词一类，而不表示行为动作，例的“神采飞扬”虽是 主谓结构，但在此也只具描写作用，所以也是对“他”的状态描述。 1 4 6 指向中心语的另一个定语中的某一名词性成分。如： 在栓栓脚跳脓的那些痛苦的黑夜，( 柳青) 马文元没有看见他讲话时陈立栋眼里闪过的喜悦的光。( 刘宾雁) ( 她) 看见了小伙子眼里闪过的浅薄的嘲笑。 ( 万方爱不够的伊人) 此类句子中都含有一个比较复杂的名同性成分，其中含有一个间接定语和一个包 含指人名词的复杂定语，如“栓栓脚跳脓的那些痛苦的黑夜”，其中“痛苦”为间接定 语，“栓栓脚跳脓”为一个主谓结构充当的定语，在这个主谓结构中含有一个指人名 词“栓栓”，“痛苦”在语义上就指向“栓栓”这个指人名词；例的“喜悦”为间接定 语，“陈立栋跟里闪过”为另一个定语，间接定语“喜悦”在语义上指向这另一个定语 中的名词性成分“陈立栋”，它们之间具有表述关系，可构成“陈立栋( 很) 喜悦”；例 中的“浅薄”为间接定语，“小伙子眼里闪过”为另一个定语，“浅薄”在语义上就指 i ) 向其中的名词性成分“小伙子”，“浅薄”是对“小伙子”的描述。 1 4 7 指向句外。 这类间接定语在语义上或是遍指，即无论对什么人都适用，或是根据上下文， 指向上下文中的某一名词性成分。如： 唐立荣显然无法抵御这种真挚的关注。( 王石雁过无痕) 店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鲁迅孔乙己) 生活中最快乐的事是聊天。( 张晓风精致的聊天) 如今好梦证明是空的了，小曲儿只引起悲伤的回忆。 ( 孟姜女初语三) 那些热情的追求让她感动，难道是她的罪过吗? ( 万方爱不够的伊人) 例的“真挚”在语义上指向上文曾出现过的“池琼”；例的“快活”在语义上指向 上文曾出现过的“众人”，“快活”是划“众人”的表述；例 的“快乐”是遍指；例 的 “悲伤”在语义上指向上文曾出现的“孟姜女”；例的“热情”在语义上指向上文曾 出现过的追求“她”的人。 l 4 8 指向宾语的定语或定语中的名词性成分。如： 一种明知不妥而很愿试试的大胆与迷惑紧紧地捉住了他的心。 ( 老舍) 然而悲惨的皱纹，却从他的眉头和眼角出现了。( 鲁迅铸剑) 这种幸福的想像夸张了她与现实人生的差距。( 王石雁过无痕) 一股悲愤的感情涌上了鲁迅先生的心头。( 唐锼同志的信任) 例的“明知不妥而很愿试试”在语义上指向动词“捉住”的宾语“他的心”中的定语 “他”；例的“悲惨”在语义上指向介词“从”的宾语“他的眉头和眼角”中的定语 “他”；例的“幸福”在语义上指向动涮“夸张”的宾语“她与现实人生的差距”中的 定语“她与现实人生”中的名词性成分“她”；例的“悲愤”在语义上指向动词“涌 上”的宾语“鲁迅先生的心头”中的定语“鲁迅先生”。此类型的间接定语一般位于 ll 主语部分，而主语常常表示无生的抽象事物，充当问接定语的一般为表述人的心理 感受的形容词性词语或不及物动词性词语，与所指向的表示主体人的成分构成表 述。 1 4 9 指向主语中的名词性成分。如： 呈现在你面前的是无忧无虑的现实，左右逢源的机遇，一帆风顺的 坦途( 史铁生好运设计) 这句中的间接定语“无忧无虑”、“左右逢源”、“一帆风顺”在语义上都是指向主语 “呈现在你面前的”中的名词性成分“你”，通过对“你”的陈述而间接地修饰“现实”、 “机遇”和“坦途”。此类型的例子我们仅搜集到此一例，这个句子的主语是一个含 有表示主体人的名词性词语的的字结构。 1 4 1 0 指向谓语动词。如： 我不该喝了那三杯猛酒。( 张天翼华威先生) 别人在他的背上击一猛掌( 毛泽东这个乡两年就合作化了) 这类间接定语的语义指向与前述的几类最大的区别在于：此类间接定语的语义指 向的是谓语动词，而前几类的语义指向成分的句法表现虽各不相同，但有一点共同 的地方就是都是句中的名词性成分；前几类作间接定语的都是表示人的心理感受、 品性或行为动作等方面的谓词性词语，而这一类却是表示动作状态的形容词性词 语。另外这一类的间接定语都可以挪到动词前作状语或挪到动词后作补语而表达 的意思基本不变。如： 喝了那三杯猛酒一猛喝了那三杯酒 一喝那三杯酒，喝猛了 击一猛掌一猛击一掌 一击一掌，击得很猛 上述十类都属于语义异指的间接定语，通过观察分析我们不难看出充当此类 间接定语的要么是一价形容词性成分，要么是一价动词性成分。下面我们再来看 1 2 一下语义兼指的间接定语类型。 1 4 1 1 兼指中心语和主语。如： 她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快乐和享受。( 刘敏现代家庭一种) 我从大陆新村的后门进去，走上熟悉的楼梯。( 杨之华忆秋白) 张式愚忽然感到一股说不清的难过和牵挂，自己离家真是太久了。 ( 万方爱不够的伊人) 于长水对着这讨厌的石岩想主意。( 赵树理求雨) 白大嫂子，张景瑞的后娘，都分到相中的硬实马。 ( 周立波暴风骤雨) 例的“说不出”在语义上既指向主语“她”，同时又指向其所修饰的中心语“快乐和 享受”，主语、间接定语和中心语三者可以构成“主一谓一宾”结构，主语是施事，中 心语为受事；例的“熟悉”在语义上既指向主语“我”又同时指向中心语“楼梯”；例 的“说不清”在语义上既指向主语“张式愚”又同时指向中心语“难过和牵挂”；例 的“讨厌”在语义上既指向主语“于长水”又同时指向中心语“石岩”；例的“相 中”在语义上既指向主语“白大嫂子，张景瑞的后娘”又同时指向中心语“硬实马”。 例一也和例一样旬中的两个被指成分和间接定语之间可以构成“主一谓一 宾”结构，主语是施事，中心语为受事。这类型的特点是充当间接定语的一般为述 人的二价动词性词语或二价形容词性词语；间接定语所修饰的中心语可以是表抽 象事物的词语，也可以是表具体事物的词语，如例的“快乐和享受”和例的“难 过和牵挂”为表抽象事物的谓词性词语；例的“楼梯”、的“石岩”和例的“硬实 马”为表具体事物的名词。 1 4 1 2 兼指中心语和主语的定语。如： 美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 刘敏现代家庭一种) 美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同上) 老头嘴角上挂着一丝难以形容的笑容。( 禾家苹果陷井) 我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兴奋和愉快。( 峻青海滨仲夏夜) 1 3 例的“说不出”在语义上既指向主语的定语“美仑”又指向中心语“委屈”，主 语的定语、间接定语和中心语之间可以构成“主一谓一宾”结构，并且在语义上具有 施一动一受”关系，主语的定语为施事，中心语为受事；例的“说不出”在语义上同 时指向主语的定语“美仑”和其中心语“滋味”；例的“难以形容”在语义上同时指 向主语的定语“老头”和中心语“笑容”；例 的“说不出”在语义上兼指主语的定语 “我”和中心语“兴奋和愉快”。同样例、的被指成分和间接定语之间也可以 构成“主一谓一宾”结构，并且在语义上具有“施一动一受”关系。此类型的特点是 充当间接定语的词语一般为述人的二价谓词性词语，主语部分为一个偏正结构，并 且具有领属关系，定语为指人的主体名词，如“美仑”、“老头”、“我”，中心语为表人 体部件的名词加方位词，如“心里”、“嘴角上”，间接定语所修饰的中心语一般为表 抽象事物的词语，如“委屈”、“滋味”、“笑容”、“兴奋和愉快”。 1 4 1 3 兼指中心语和介词或动词的宾语。如： 书和本子一本本回到我的手里，为我引来了那么多陌生的又 是那么熟悉的目光。( 韩雪梅严冬眷暖) 他给她带来了莫名的烦恼，( 何顿丢掉自己的女人) 例 的“熟悉”和“陌生”在语义都是同时指向“为”的宾语“我”和中心语“目光”，“陌 生”为二价形容词，可以与宾语和中心语构成表述“我对( 这) 目光很陌生”，“熟悉” 为及物动词，可以和“我”及“目光”构成“我熟悉( 这) 目光”的表述；例 的“莫名”在 语义上兼指“给”的宾语“她”和中心语“烦恼”，“莫名”虽然由于构成形式本身的限 制不能和“烦恼”及“她”直接构成表述，但在语义上“她”仍是“莫名”这一行为动作 的施事，“烦恼”仍是它的受事，也就是说在语义上“莫名”仍然兼指“她”和“烦恼”。 这类的间接定语也是由述人的二价形容词性词语或二价动词性词语充当，被指成 分中至少有一个为指人的主体名词，另一个为表抽象事物或具体事物的词语。 l41 4 兼指中心语和兼语。如： 这气氛使郭纪元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万方未被饶恕) 杂志上罪恶的报道使他产生了莫名的激动不安。( 同上) 1 4 从下面看这个男人微微发光的下巴以及两个黑洞洞的鼻孔使她产 生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同上) 例的“说不出”在语义上同时指向句中的兼语成分“郭纪元”和中心语“感受”；例 的“莫名”在语义上同时指向句中的兼语成分“他”和中心语“激动不安”；例的 “说不出”在语义上同时指向句中的兼语“她”和中心语“感觉”。充当兼语的为指人 的名词性词语，充当间接定语的一般为二价谓词性成分，如例 、的“说不出”，例 的“莫名”，中心语一般为表抽象事物的词语，如例的“感受”，例。的“激动不 安”，例的“感觉”。另外就是这类间接定语所在的句子中必须有一个兼语结构， 如“使郭纪元有种说不出的感受”等。 1 4 1 5 兼指中心语和句外。如： 广告牌象上帝告白天下的告示，向天下人提醒一个日子，这个日子 是一种象征，是一个节日，一个不能忘怀的时刻。( 张者朝着鲜花去) 他是理想的人：老实，勤奋，壮实。( 老舍骆驼祥子) 例的“不能忘怀”在语义上同时指向句外的遍指成分和中心语“时刻”；例 的“理 想”为二价形容词，在语义上兼指上文出现过的“虎妞”和中心语“人”( 指主语“他” 即“祥子”) ，其中旬外成分、间接定语和中心语之间也可构成表述，如“某人不能忘 怀( 这一) 时刻”，“祥子对( 虎妞) 来说是理想的”，这类句子的特点是，被指成分中有 一个指人的主体名词没有在句中出现，它或表遍指，或在上文中曾经出现过。 1 4 1 6 兼指主语和宾语或宾语中的名词性成分。如： 许多人都向我们这边投来责备的目光。 ( 吴晨骏可疑的变化) 张岩向那八字胡投去了让人不易察觉的鄙视的目光。 ( 张者朝着鲜花去) 他向那块石头投去了厌恶的眼光。 例的“责备”在语义上同时指向主语“许多人”和“向”的宾语“我们这边”中的名词 性成分“我们”；例的“鄙视”在沿义上同时指向主语“张岩”和“向”的宾语“八字 胡”；例的“厌恶”在语义上同时指向主语“他”和“向”的宾语“那块石头”。这一类 】5 间接定语和前几类语义兼指的间接定语一样，在被指成分和间接定语之问也可构 成表述。其中至少有一个被指成分是指人的名词性成分，充当间接定语的一般为 述人的二价谓词性词语，宾语或宾语中的名词性成分一般是表具体事物的词语，可 以是指人的词语，也可以是非指人的，如例、中的“我们”、“八字胡”为指人的名 词性词语，例的“那块石头”为非指人的词语。另外，这类间接定语的指向成分中 的宾语或宾语中的名词性成分所在的句法结构在句中一般是状语成分，如“向我们 这边”、“向那块石头”等都是其所在句子的状语成分。 l4 1 7 兼指宾语和句外。如： 有一双仇视的眼睛在盯着小可意。( 航鹰蒺藜女) 这一例中的“仇视”在语义上同时指向句外上文出现过的“唤弟”和句子的宾语 “小可意”。“唤弟”、“仇视”和“小可意”三者可以构成表述“唤弟仇视小可意”，语义 上具有“施一动一受”关系，表现在句法上也就是可以构成“主一谓一宾”结构。被 指成分至少有一个为指人的名词性词语，间接定语由述人的二价谓词性成分充当。 1 4 1 8 兼指主语或主语的定语和旬外。如： 曾几何时，张岩不知迎来了多少羡慕的目光。 ( 张者朝着鲜花去) 大副的眼睛不时地闪出佩服的光，( 邓刚龙兵过) 例的“羡慕”在语义上既指向主语“张岩”，又指向句外的无定指成分；例的“佩 服”在语义上既指向主语的定语“大幅”，又指向上文出现过的“船长”。这类中的被 指成分和间接定语三者之间也可以构成表述，如“大幅佩服( 船长) ”，被指成分中也 同样要求必须有一个表示主体人的名词性成分，充当间接定语的要求为二价谓词 性词语，对另一个被指成分没有什么特殊的限制，既可以为指人的名词性成分，也 可为指物的名词性成分，还可以为非名词性成分。 1 4 1 9 兼指中心语和中心语的另一个定语或定语中的名词性成分。如： 啊真是我们敬爱的周总理。( 一件珍贵的衬衫) 父亲下了死命令：今后再也不准去鹤贸理发店那家替我们服 1 6 务二十多年的亲切熟悉的小店。( 莫怀戚诗礼人家) 例中的“敬爱”在语义上同时指向中心语“周总理”和中心语的另一指人定语“我 们”，且“我们”和“周总理”之间具有领属关系，在“我们”和“敬爱”之间可加“的”，也 可加别的定语，如可转变为“我们的伟大的敬爱的周总理”；例的“亲切熟悉”在语 义上兼指定语“替我们服务了二十多年”中的名词性成分“我们”和中心语“小店”， “亲切”为二价形容词，语义上要求关联两个成分，“熟悉”为二价动词，也要求关联 两个成分，它们分别可以和被指成分构成表述“我们对小店感到亲切”和“我们熟悉 ( 这个) 小店”。 1 4 2 0 兼指主语、中心语和句外。例如： 她说完嘱托的话，闭合的眼角滚着两滴晶莹的泪。 ( 1 9 8 l 中篇小说选第一辑) 此句中的间接定语为“嘱托”，在语义上兼指主语“她”、中心语“话”和句外成分 上文曾出现过的“我”。因为“嘱托”为三价动词，它们之间可以构成表述“她嘱托我 ( 一些) 话。” 句法结构的复杂多样性和灵活性，决定了间接定语语义指向的复杂性，我们对 其语义指向类型的考察，疏漏在所难免，还有待进一步考察和补充。 1 5 间接定语语义指向的制约因素 1 4 我们主要详细描写了问接定语的二十种语义指向，大致可分两大类：语义 异指和语义兼指。语义异指类又可具体分为指向主语、指向主语的定语、指向宾 语、指向宾语的定语或定语中的名词性成分、指向兼语、指向主语中的名词性成分、 指向中心语的另一个定语、指向中心语的另一个定语中的名词性成分、指向句外、 指向渭语动词十类；兼指类可具体分为兼指主语和中心语、兼指主语的定语和中心 语、兼指主语和宾语或宾语中的名词性成分、兼指宾语和中心语、兼指句外和中心 语、兼指中心语和中心语的另一个定语、兼指句外和宾语、兼指句外和主语、兼指兼 语和中心语、兼指主语、中心浯和句外等十类。通过观察分析我们可以看出，被指 1 7 - 成分在其和间接定语构成的深层表述中的语义角色比较单一，而且比较固定，一般 只充当系事、施事、受事或当事。当间接定语由一价形容词性成分充任时，被指成 分一般是其所描写的系事；当间接定语由二价形容词性成分充当时，被指成分中一 个为系事，另一个为当事；当间接定语由一价动词性词语充当时，被指成分是间接 定语所表动作的发出者，充当施事；当间接定语由多价( 包括二价和三价) 动词性词 语充任时，有两个以上的被指成分，其中必有一个为施事，另外的或者表受事，或表 当事。例如： 他不时用苦恼的眼光看觉新。( 巴金家) 他抑制不住工作的热情，又走进储藏室工作。 ( 罗广斌、刘德彬、杨益言挺进报) 她用责备的口气问他( 何顿丢掉自己的女人) 例中的“苦恼”的被指成分“他”，在和“苦恼”构成的表述中充当系事成分；例的 “工作”在语义上指向主语“他”，在其和间接定语“工作”所构成的表述中充当施事 成分；例的“责备”在语义上兼指主语“她”和宾语“他”，它们在和间接宾语构成的 表述中分别充当施事和受事。系事、施事、受事或当事这四种语义角色放到不同的 句法框架中就充当了不同的句法成分，从而造成了间接定语不同的语义指向类型， 这一点也是我们采用“小旬中枢说”理论的重要依据。由此我们可以推出影响间接 定语语义指向的主要因素就是其所在的句子的句法结构框架和充当间接定语的谓 词性词语。 i 5 1 由上述分析我们知道，问接定语语义指向类型主要有两大类：语义异 指和语义兼指。那么影响异指和兼指的因素是什么呢? 通过大量的语料分析我们 可以看到，当间接定语由一价形容词性成分或一价动词性成分充当时，间接定语就 属于异指类，当间接定语由多价动词性词语或二价形容词性词语充当时，间接定语 就属于兼指类。也就是说，充当问接定语的渭词性词语的价类决定了间接定语的 大的类别，即是兼指定语还是异指定语。 1 5 2 间接定语本身的特点决定了异指和兼指的区分，而影响异指和兼指类 1 8 间接定语的具体语义指向的因素却是间接定语所在的具体的句法框架。当间接定 语的语义指向成分在句中处于主语的位置时，那么它的语义指向类型就是指向主 语；当间接定语的语义指向成分在句中处于宾语位置时，那么它就属于语义指向宾 语类；当间接定语的语义指向成分在句中分别充当主语和宾语时，那么它就属于语 义兼指主语和宾语一类其余以此类推。虽然间接定语的语义指向成分在和间 接定语所构成的深层表述中语义角色比较简单，一般表现为施事、受事、当事、系事 等四类，但由于它们所处的表层的句法框架比较复杂多样，从而也就决定了它们句 法身分的多样，决定了间接定语语义指向具体类型的多样。例如： 你的脸上没有一点痛苦忧伤的表情，( 巴金哭靳以) 这位大姐从没流露过忧伤的情绪。( 引自实用汉语形容词词典) 每人都有说不出的快乐。( 安徒生皇帝的新装)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并且对他投以崇敬的目光。 ( 池莉流星档案) 这些考试委员和旁听者，在评选时几乎都带着苛刻的挑剔神气。 ( 何为第二次考试) 例、 的“痛苦忧伤”、“忧伤”在语义上分别指向“你”、“这位大姐”，虽然它们在和 间接定语构成的深层表述关系中语义角色都为系事，但在其所在的具体句法框架 中，“你”表现为主语的定语，“这位大姐”体现为句子的主语。例 的“说不出”在语 义上兼指句子的主语“每人”和其所修饰限制的中心语“快乐”；例 的“崇敬”在语 义上兼指句子的主语“她”和“对”的宾语“他”；例的“挑剔”在语义上兼指主语“这 些考试委员和旁听者”和句外成分上文已出现过的“陈伊玲”。虽然例 一 中的被指成分在和间接定语所构成的表述中语义角色或表现为施事或表现为受 事，但从以上分析我们可以看出这几例中间接定语的语义指向句法类型却是很不 相同的。 ， 1 6 间接定语语义指向分析的意义 间接定语本身是一种句法结构和语义结构不相一致的现象，通过语义指向分 1 9 析可以揭示出相同显性关系掩盖着的不同隐性关系，展示出句法平面和语义平面 错综复杂的状况。例如： 让市民吃上新鲜肉。 让市民吃上放心肉。4 0 例、中的“新鲜”、“放心”处在同样的句法位置上，并且都是句子宾语“肉”的定 语，但在语义上却指向不同的成分，“新鲜”是“肉”的直接定语，在句法上修饰“肉”， 在语义上和句法上一致，也是指向中心语“肉”的，“新鲜”是对“肉”的属性特点的直 接描述；“放心”在语义上却指向兼语成分“市民”，是对“市民”的心理描写，通过对 “市民”的直接描写而间接地修饰中心语“肉”，“肉”本身不具有“放心”的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