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学专业论文）构建儿童徜徉的世界——安徒生及其童话的童年精神气质解读.pdf

摘要 安徒生所建立的童话王国成为全世界历代儿童最喜爱的“精神乐 园”，“安徒生和“安徒生童话 则已成为众多学者关注的世界性课 题。中国对于安徒生的接受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定位于“童话作 家”。近年来，随着外源资料的丰富，国内学者对于安徒生童话的研 究已逐步从单一走向多元，但对经典童话进行多重解读的丰富性似乎 使人们疏于对其本质问题进行深入研究。安徒生童话对于儿童的永恒 存在的经典魅力到底何在? 传统的研究方法及内容只不过是拎起了 经典作品的“外壳”，而没有真正把握其精髓。突破这一思维定势的 局限，应深入考察创作主体的精神意识、思维特征，把握接受主体的 接受心理及审美机制。童话作品的创作和鉴赏过程在本质上都足一种 审美活动，是以作品为中介的包括许多复杂心理因素的创作和欣赏活 动。分析创作主体和接受主体的心理特征及精神气质无疑是研究作品 最深入的一条途径。本文结合儿童心理学、接受美学的研究方法，深 入探讨了儿童阅读安徒生童话的审美特征和心理机制；同时在精神分 析心理学和原型批评方法的视野关照下，完成了对创作主体及文本的 分析。笔者在此过程中发现：原始思维的浸润及原型意象的释放为我 们找到了解读安徒生童话创作主体与接受主体对话的最佳途径。 关键词：安徒生童话；童年经验；集体无意识；原型；原始思维 a b s t r a c t d o m e s t i cs c h o l a r s r e s e a r c h e sf o ra n d e r s o n sf a i r yt a l e sh a v eb e e n f r o m s i n g l e n e s s t o m u l t i p l i c i t y ，b u tb e i n g t h e v a r i e t y o ft h e m u l t i - c o m m e n t so nc l a s s i cf a i r yt a l e s ，i ts e e m st om a k ep e o p l en e g l e c t t h ef a r - r e s e a r c hf o ri t sn a t u r a lp r o b l e m s w h a ti st h ec l a s s i cc h a r mo f a n d e r s e n sf a i r yt a l e sk e p te t e r n a lf o rc h i l d r e n ? t h et r a d i t i o n a lm e t h o d s a n dc o n t e n ta r eo n l yt op i c ku pt h e s h e l l ”o ft h ec l a s s i co n e s ，b u tn o tt o g r a s pt h ee s s e n c er e a l l y t og e tr i do ft h el i m i t sf r o mt h i n k i n g ，w eh a v e t oi n s p e c tf u r t h e rt h es p i r i to rc o n s c i o u s n e s s ，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 so ft h i n k i n g f r o mt h ec r e a t i n gs u b j e c t ，a n dg r a s pt h ea c c e p t a b l e p s y c h o l o g ya n dt h e a e s t h e t i cm e c h a n i s mf r o ma c c e p t o r i nt h i sp r o c e s s ，i tw i l lb es e e nt h a tt h e i n f i l t r a t i o no fo r i g i n a lt h i n k i n ga n dt h er e l e a s i n go ft h ep r o t o t y p ei m a g e r y w i l lb ea b l et ob r i n gu st h eb e s tw a yi nw h i c hw em a k ec o m m e n t so n a n d e r s o n sf a i r y k e yw o r d s ：n d e r s e n sf a i 巧t a l e s ；c h i l d h o o de x p e r i e n c e s ；c o l l e c t i v e u n c o n s c i o u s n e s s ：p r o t o t y p e ；t h eo r i g i n a lt h i n k i n g 湖南师范大学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 独立进行研究工作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 论文不含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作品成果。对本文的研 究做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人完 全意识到本声明的法律结果由本人承担。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甜 2 内7 年l 月i 舅日 、，oo 湖南师范大学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学校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 同意学校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 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湖南师范大学可以将本学位论文的 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扫 描等复制手段保存和汇编本学位论文。 本学位论文属于 l ，保密口，在年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2 ，不保密耐。 ( 请在以上相应方框内打“v ) 作者签名：占伦日期：凋7年l l 月眵日 导师签名：刍亳刍幺日期：知矿) 年，月f 占日 构建儿奄徜徉的世界一安徒乍及其童话的童年精神气质解溃 引言 1 8 3 5 年，安徒牛出版第一本童话集。在丹麦文艺界的一片苛责 之声中，自然研究者h c 奥斯特向他预言：“长篇小说即兴诗人 使您出名，而那些童话则将使您不朽。 时间证明了他的判断。安徒 生作为一个不朽的名字刻在了人类历史的进程碑上，而带给他殊荣的 正是童话。【1 1 在创作童话自仃，安徒牛曾孜孜不倦地创作了许多诗歌、 戏剧、长篇小说、旅行见闻等。他努力写作，期待一同能彪炳丹麦文 坛，但丹麦文艺界长时间用苛刻甚至是不屑的眼光来评判这位出身鞋 匠家庭的青年的作品。严厉的批评深深刺痛安徒生，也成为他更加勤 奋写作的动力。直至1 8 3 5 年即兴诗人出版后，这种局面才逐步 改变。人们慢慢地如安徒生所期待的那样认可他具备“诗人 的才能， 而童话的创作实践使安徒生获得了终极荣誉，他所建立的童话王国成 为全世界历代儿童最喜爱的“精神乐园”。“安徒生”和“安徒生童话 则已成为众多学者关注的世界性课题。 中国对于安徒生的接受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定位于“童话作 家。近年来，随着外源资料的丰富，我们对安徒生及其作品的认识 也逐渐趋向多元化、立体化，一个更丰满的安徒生形象开始出现在国 内研究者的视线里。世界儿童文学史家韦苇在2 0 0 3 年由河北少年儿 童出版社出版的外国童话史里写到：“中国的文学史研究者也越 来越清楚，安徒生只是在丹麦以外的世界里才被当作儿童文学作家来 看待来研究。其实，从他的文学活动所涉及的范围、从他从事过创作 l 高校教师在职硕十z 何沦文 的文种来看，安徒生首先是一个有着浪漫情调的个性鲜明的诗人 。 【2 1 这种认识符合安徒生的心愿。安徒生曾多次在自传或写作笔记中流 露，他不希望童话的光环掩盖自己作为诗人在其它文学领域的成功， 史不愿意所创作的童话被误解为是专为儿童而作。当我们接受并理解 “安徒生童话并不只为孩子写作 这一观点时，我们就能走出狭隘的 童话观，更深入地体会到安徒生童话作为“义学作品”的艺术成就。 但对安徒生童话的重新认识并彳、= 意味着我们可以忽略一个主要 的接受群体儿童。这一独特而众多的接受群体足使安徒生童话成 为没有围界的“文学经典 的主要推动力。同样，研究者对安徒生童 话的多元解读也并不意味着就已回答了这样一个历久弥新的话题：安 徒生童话为什么能够在历经一个多世纪之后，仍被全世界的儿童所喜 爱? 安徒生究竟靠什么样的“魔法”影响、感动着历代读者? 朱光潜在悲剧心理学中说：“艺术是种心灵的产物，因此 可以说，任何有关艺术的科学研究必然是心理学上的，它虽然可能涉 及其它方面的东西，但心理学却总是它首先要涉及的。”【3 1 安徒生童 话作为经典文学作品，不论它是“成人的文学 ，或是“儿童的文学”， 在本质上都是一种审美活动，是以作品为中介的包括许多复杂心理因 素的创作和欣赏活动。分析创作主体和接受主体的心理特征及精神气 质无疑是研究作品最深入的一条途径。 安徒生童话的创作主体是成人，而主要接受群体是儿童，他们各 自具备不同的心理特征和精神气质，但正如许多学者所描述的那样： “安徒生与儿童具有一种天然的亲和力”。( 孙建江语) 。那么，使安 构建儿章徜徉的世界安徒乍及其童话的童年精神气质解读 徒生与儿童心心相通的“魔力”到底来自哪里? 显然，用“天生”等 词来概括并不能阐释产生这一现象的科学依据和规律，这一思想之旅 必须借由科学研究方法来完成。 本研究的意义在于： l 、理论意义：对经典童话进行多重解读的丰富性似乎使人们疏 于对本质问题进行深入研究。安徒生童话的中困阐释历经了一个从单 一、狭隘到多元、丰富的历程。近年米，在对安徒生及其童话进行多 元解读的大背景之下，国内的研究者运用不同的研究方法丰富了安徒 生童话的阐释空间，人文关怀、宗教冈素、哲学意蕴、悲剧精神都己 被论及。也有研究者将笔端触向了安徒生童话中的角色形象，通过分 析形象主体的“自我认同”的心理活动过程来探询作者安徒生的精神 世界。但很少有研究者挖掘、探索儿童与安徒生、儿童与安徒生童话 的心理联系，从精神层面解读安徒生童话与儿童心灵相通的“秘诀 。 本文在国内外对安徒生童话研究的基础上，运用调查问卷法，获 取儿童的直接阅读感受，并结合儿童心理学、接受美学的研究方法， 深入探讨儿童阅读安徒生童话的心理机制。而对于创作主体及文本， 则运用精神分析心理学与原型批评方法，找到创作主体和接受主体的 对话中介。本文在理论上丰富了安徒生童话的研究视角，并有效回答 了对安徒生童话经典品质的叩问。 2 、实践意义：安徒生童话是世界儿童文学的经典范本。深入心 理、精神层面对安徒生童话创作主体与主要接受群体关联进行研究， 不仅丰富了经典童话的研究视野，而且能帮助人们走出狭隘的童话 高校教师住彤：硕十学位论文 观，为童话创作提供一定的理论指导，从而为促生当代优秀童话作品 起到实践指导作用。 构建儿童徜徉的卅界交徒乍及其童话的章年精种气质解凄 第一章在儿童阅读视野中的安徒生童话 第一节童话与儿童的渊源 一、童话的概念界定及内涵意蕴 童话是什么? 对于不同围家、不同民族而言，“童话”这一名词 所承载的文化、心理内涵是彳、= 尽相同的。 国外并没有与“童话”相应的专有名词。如按翻译的作品来看， 英文的对应词应是“f a i r yt a l e 或“f a i r yt a l e s ”。意即“神仙故事 或 者“精灵故事”。大英百科全书的定义是“f a i rt a l e ，w o n d e rt a l e i n v o l v i n gm a r v e l o u se l e m e n t sa n do c c u r r e dn i c e ，t h o u g hn o th e c e s s a r il y a b o u tf a i r i e s ”，意指“带有奇异色彩和事件的神奇故事”。德文的对应 词是m a r c h e n ，指带有魔法或神奇色彩的民间故事，还包括令人难以 相信的故事和富有幽默感的趣闻秩( 逸) 事。这些概念是从故事的渊 源和内容出发对“童话”概念进行界定。 关于“章话”一词的来源，有许多种说法。童话研究的先驱者之 一周作人认为“童话”一词最早是由日本传入我国的，因而当时的“童 话”与日本的“童话”意义相近。后者是指为少年儿童收集、创作的 文艺作品，包括儿歌、故事、谜语、寓言等。从某种角度说，日本的 “童话 就是“儿童文学 的别称。中国最早使用“童话 一词是在 1 9 0 9 年上海商务印书馆孙毓修编撰的童话集中。这部集子的内 容包括中国历史故事、民间故事、寓言，以及改写的西洋神话、传说、 高校教师桕：彤：硕i j 。z 位沦文 民间故事、寓言、史诗、小说名著等，范围广泛。当时使用的是其广 义的用法，这与当时日本“童话”一词的内涵足一致的。 五四时期，在我国商务e | j 书馆出版的辞源中把童话定义为“儿 童所阅之小说也。依儿童心理，以叙述奇异之事，行文粗浅，有类白 话，故日童话；解放初肩明书局f 扳的新词林把童活看作“为 儿童而编写的故事读物。”【4 】此时对“童话”的界定转向读者角度， 认为童话是针对儿童的一种文学形式，足属于儿童的专利品。 1 9 9 9 年由上海辞书出版社出版的辞海对“童话”如此界定： “童话，儿童文学的一种。通过丰富的想象、幻想和夸张来塑造艺术 形象，反映生活，增进儿童思想性格的成长，一般故事情节神奇曲折， 内容和表现形式浅显生动，对自然物的描写常用拟人化手法，能适应 儿童的接受能力。”【5 1 这个概念的表述已显示对儿童心理需要的观注： “适应儿童的接受能力”，但它仍代表中国传统的童话观：以“增进 儿童思想性格的成长”为目的童话教育观。 随着时代的进步，儿童本体的需求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重视，成人 世界的“儿童观”已逐渐从偏狭中走出，对于“童话”的界定的内 容亦愈丰富而灵动。韦苇说：“童话是以口头形式和书面形式存在的 荒诞性与真实性和谐统一的奇妙故事，是特别容易被儿童接受的，具 有历史和人类共享性的文学样式之一。”童话是以幻想滋养人类精神 的故事家园。”【6 1 韦苇对童话的定义已突破童话属于儿童的专利品的 狭隘认识，指出童话是“具有历史和人类共享性的文学样式之一。” 所谓儿童观，简言之即指成年人如何对待儿童。 6 构建儿章徜徉的世界交徒牛及其市话的童年精神气质解读 台湾的林守为教授在童话研究一书中从宏观角度对“童话”作了 较完整的评价：“在童话中，有一种基本精神博爱，一种基本德 性和善，一种基本旋律优美，一种基本情调天真，一种 基本形式完整，一种基本效果喜悦。任何国家、任何民族、 任何时代的童话，都为这种基本精神、德性旋律、情调、形式及效果 所统一，故能受全球的儿童不分国籍、不分肤色、不分今昔 所一致欢迎。 7 】 梳理不同时代对“童话 概念界定的演变，可以看出，从最i ；i j 的 “专属儿童 到当代“具有历史人类共享性的文学样式之一”，人们 的“儿童观”及对童话文体认识不断深入而逐渐接近本质。童话并不 专属孩子，但童话的创作、阅读根基却是“孩子 。童话从诞生之初 即与“儿童有着不可分割的关联。人们为童话找到了最佳读者群， 也从孩子的阅读接受中发掘出童话的多重意义和发展空间。对于童话 作品尤其经典童话的解读，永远不能偏离儿童，只有这样才能准确找 到那一口能为童话文体发展提供丰富能源的“深井”。 二、童话的源起及发展历程 周作人在追溯古典童话的起源问题时曾论及：“童话者，原人之 文学，亦即儿童之文学，以个体发生与系统发生同序，故二者，感情 趣味约略相同。”1 8 1 n 作人认为童话是“原人之文学”，换言之，即指 童话产生的根本原因就是原始思维。此观点获得众多学者的认可。 日本早期儿童文学理论家芦谷重常在其所著童话学讲稿的世 界童话研究( 1 9 2 9 年) 中将童话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为古典童话， 7 高校教师住玎j5 硕十。f 节论文 则包括e i j 度故事、希腊神话、北欧神话、犹太神话、天方夜谭、伊索 寓言。第二部分为：口述童话，则包括格林童话、阿斯皮尔孙童话、 英格兰童话、克勒特族童话、法国童话、意大利童话、俄国童话。第 三部分为：艺术童话，则包括贝洛尔及朵尔诺阿的童话、豪夫的童话、 安徒生的童话、克雷洛夫的寓言、托尔斯泰的童话、下尔德的童话。 【9 1 芦芥重常的沦述是针对童话的范围问题而作。f 日实际上，他所划分 的这三部分也i f 反映了童话的发展演变历程。 童话的发展历经了从民间流传剑作家收集整理再到作家创作的 过程。当人类尚处蒙昧之时，民间百姓在饭后茶余口头传述一些有趣 的故事，主人公或人、或神或怪，但都具备超凡能力，在他们与大自 然搏斗、与邪恶势力的抗争中传达出劳动人民对乍活积极乐观的生活 态度。其次是记载、收集、整理阶段，这是童话的初步形成时期 即口述童话。有心人士将经由人们一代代口头流传于民间的故事，加 以收集并用文字形式记载下来，或是将分散在历代典籍中的故事加以 汇集成册。贝洛的鹅妈妈的故事，德困格林兄弟的格林童话 便是这一阶段的代表作。 童话发展的第三个阶段是改编、创作阶段，这是童话的成熟阶段。 作家开始自觉地为儿童改编民间童话，进而发挥个人的主体创作意 识，创造出崭新的童话，使童话逐渐成为独立的文学样式。安徒生不 仅是这一阶段的“开山祖师”，更是杰出代表。他开拓了童话的创作 道路，他的作品不仅是古典童话与艺术童话的分水岭，更因杰出的艺 术成就而成为文学界的一个“坐标”。 构建儿童徜徉的l f ：界安徒十及其奄i 再的童年稻神气质解读 第二节安徒生童话的文体意义 世界上没有任何作家能够像安徒生一样，拥有如此众多而独特的 读者；也没有哪一部作品能够像安徒g i 童话一样能够跨越国界、 跨越种族和年龄成为全人类的精神粮食。但安徒生童话的意义绝不仅 仅在于它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意蕴丰富的“精神乐同”，安徒生成功开 创丫创作童话这一文学式样，他用作品中描述丫“童心世界”，长期 被成人世界漠视存在的儿童在他的笔下正式走入成人的视野，从而拥 有了一个“有名分的世界”。【1 0 1 换言之，安徒生在不自觉中地推动了 长期停滞不前的“儿童观”的发展。 其一：在童话的发展演变过程中，艺术章话( 创作童话) 的出现 意味着其发展已进入成熟阶段，是安徒生完成了这一使命。他不再停 留在整理、改编民间童话的阶段。而是在写作中注入了自己的主体意 识，充分发挥他在“有生命和无生命的灵魂中出入自如”( 法保罗亚 哲尔语) 的杰出才能，创造出一个崭新的童话世界。如海的女儿 中的美人鱼同样是公主形象，但她已明显不同民间童话中的“白雪公 主”。“白雪公主”靠被动地接受小矮人与王子的救援才获得幸福。“海 的女儿”却是在理想的指引下，通过自身的努力，选择自己的生活道 路。安徒生童话中一系列主体意识鲜明，具备复杂而生动的人性的形 象是其童话作品具备永恒魅力的原因之一。安徒生创造了“文学童话” ( 艺术童话) 这一文学形式，但这并不是他经过理性思考和研究之后 的选择，而是他受创作冲动的驱使自然而然地完成的。对于文学发展 而言，安徒生的创造丰富了文体样式；对于安徒生而言，他找到了与 高校教师住l f j l 硕i ：学位论文 自身的文学情调、气质、梦想和个性都一致的表述方式，这使他消除 “言说困难 的阻碍而文思泉涌，佳作不断。 其二：尽管安徒生并非刻意只为孩子写作，但他的第一部童话集 讲给孩子们听的故事使他成为人类文学史：第一位自觉为儿童写 作童话的作家。他后来在自传中解释了童话集如此定名的原| 大j 足为了 避免“那些学识渊博的评论家批判这种语言”，好使“人 f i t it j 点心理 准备，他中明自己的奉意足“这些童话的对象町以是孩子，也可以 是成人。”【1 1 1 安徒生不希望他的童话因受孩子们极度热爱而被误解为 只为孩子而作，他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创作已在不自觉中实践了另一 层意蕴：他的童话写作推动了长期停滞不前的“儿童观”的发展。 王泉根教授用以下图式来表明“儿童观”与儿童文学的互相促进 作用： 他同时指出：“儿章的出现及适合其需要的文学的出现，与许多 历史因素联系在一起，其中有思想启蒙运动、中产阶级的兴起，妇女 解放运动的开始和浪漫主义运动，与此同时还出现了几个无法预言的 天才，如w 布莱克、安徒生等。如果没有他们，儿童还是不 被发现。”【1 2 1 而中国儿童文学的研究者们已普遍形成这样一个观念走 向：准儿童文学一安徒生童话一儿童文学。蒋风教授指出：“安徒生 童话以范本的角色影响了儿童文学的基本概念乃至文体特征，以至于 构建儿童徜徉的lu = 界安徒乍及其奄i 的童年精神气质钾i 爻 安徒生的名字几乎成了儿童文学的代称。” 1 3 1 第三节安徒生童话的儿童阅读 从安徒牛于1 8 3 5 年发表第一本讲给孩子们听故事至今，他 始终是世界上拥有读者最多的作家之一。这丰要归功于他的童话为他 赢得了所有童心的挚爱。目前，几乎所有拥有文字的囡家都有他的童 话译本。正如布兰克斯( c e o r gb r a n d e s ) 所言：“他的文字属于我们 曾经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辨认过而今天我们仍然在阅读的一类书 簦，【1 4 1 布日 。 儿童对安徒生童话的持久不哀的阅读热潮让许多学者都由衷感 叹。苏联康巴乌斯托夫斯基评价：“安徒生是永远纯真的儿童 。孙 建江写道：“我们刁、= 得不叹服安徒生与儿童具有一种天然的亲和力。” 中国最早的安徒生研究者之一周作人评价说：“安兑尔然老而犹童， 故能体物写意，得天然之妙，非偶然也。既“非偶然也”，必定是有 据可依，有律可循，但综观研究安徒生童话的诸多著述，论及此点的 却少之又少。沿波讨源，要寻得安徒生童话与儿童息息相通之奥秘， 首先必须深入分析儿童的心理特征、审美意识及接受机制。 在接受美学的范畴中研究儿童对安徒生童话的接受及审美过程 及特征，正是本节主旨。 首先应对“儿童”一词明晰定义范畴。儿童心理学学科将成人之 前的主要时期划分为以下几个阶段：婴儿期( 0 - 2 岁) ，童年早期( 2 - 6 、 7 岁) ，童年中期( 6 、7 岁1 1 、1 2 岁) ，青春期( 1 1 、12 岁。1 9 、2 0 岁) 。儿童在广义上可指o 1 8 岁，狭义的儿童则指6 1 2 岁。 1 5 1 本文 1 1 高校教帅住h j ：硕f j 何论文 主要考察4 1 2 岁这一年龄阶段儿童的认知及审美机制。 接受美学创始人姚斯强调读者的能动性在文学作品的历史生命 中的积极作用。他指出：任何一个读者，在其i 列读任何一部具体的文 学作品之前，都已处在一种先在理解或先在知识的状态，这就足读者 的期待视野，也指读者据以理解义学本文意义的心理陶j = 。同时，读 者的先在经验、期待视野与作品需求的“视野变化 f - - - j 的距离，决定 了文学作嗣t 的艺术特性。距离越小，读者越容易接受并轻松地产生审 美愉悦。安徒生的第一本童话集讲给孩子听的故事刚出版时，受 到丹麦文艺评论界的一致否定，但这部冈打破了成人的阅读视野而遭 到冷遇的童话集却无条件地被儿童接受了。儿童的i 弼读热情为安徒生 增加了创作更多故事的力量。显然，安徒生的童话故事迎合了儿童的 期待视野，使他们轻松地产生审美愉悦。 审美行为的前提是“认识行为”。分析儿童阅读安徒生童话作品 心理图式，应先了解儿童认识发生的特点，再深入考察其审美意识及 心理机制。 一、儿童认识发生的特点 ( 一) 个体与类精神发生一致集体无意识的召唤 西方多位心理学家，如范兹、斯达利、库珀、安台儿、苛亭等纷 纷通过“习惯化去习惯化”的心理实验技术，对多例个体实验研 究而得出明确预言：“个体生而具有某些简单物体概念的先验图式以 及不学而会的概念形成能力。” t 6 1 心理学家进一步指出：这种先天认识是无意识的，是儿童认识发 1 ， 构建儿童徜徉的世界安徒t 及其毫话的童年精神气质解读 展的起点，是认识结构不断壮人的根基。发展心理学科中论及的儿童 “先天认识论”与弗洛依德的“无意识”概念以及荣格的“集体无意 识”在本质上是会通融合的。 1 8 0 7 年，黑格尔在其著作精神现象学中率先提出个体与类 精神一1 致性的观点。他在哲学史讲演录中进一步指出：个体精神 的发生是对类的精神发生的简约化了的重演。这一观点得到了许多学 者的认同，如恩格斯就曾说过：“l 卜如母腹内的人的胚胎发展史，仪 仅是我们动物祖先从虫豸开始的几百年的肉体发展史的一个缩影一 样，孩童的精神发展是我们动物祖先、至少是比较近的动物祖先的智 力发展的一个缩影，只是这个缩影更加简略一些罢了。 2 。 个体与类精神发生一致的论点是儿童具有先天认识的理沦支撑， 这一论点不仅成为皮亚杰创立发生认识论的方法论原则，也是以弗洛 伊德和荣格为代表的精神分析学派的重要方法论原则之一。荣格所建 构的分析心理学中“无意识”、“集体无意识”、“原型 等重要理论都 源自于这一原则。荣格曾这样阐释儿童心理：“童年不过是一种过去 的状态而己。正如发育中的胚胎从某种意义上揭示了我们种族发生的 历史，因此，儿童的心理便重演了尼采所说的人类早期的功 课0 0 0 000 。”皮亚杰则将儿童思维与原始人的思维存在相似性的原因 归于心理发展规律的持久性，不变性或永恒性。 显而易见，近代心理学家通过实证材料所提出的“儿童具有先天 认识结构”与“无意识”、“集体无意识”、“原型 等概念在本质上是 会通融合的。这也证实了“个体与类的精神的发生一致”这一辨证思 高校教师n ：彤 顾十。z f f 沦文 想的科学性。这一辩证思想可以引领我们认识剑个体童年是种族童年 的复演。儿章的心理特点、思维状态与原始人有着惊人的等同或者相 似之处。从远古走来的章话蕴藏着丰富的人类精神文化的基因，它合 规律合目的的暗合了几童与生俱来的集体无意识。童话的卡题足人类 生存的永恒的主题：善与恶、穷与富、强与弱、罪与罚这些原始 而又永恒的情感需求正是儿童热爱童话的深层心理原因所在。儿童沉 浸于安徒生童话世界巾的兴仓、呐喊和u 义，包、并非只足浅言戏语，它所 应和的恰是人类发生之初对于生命与情感的召唤。 ( 二) 主客体的互渗：神秘主义与原逻辑主义的世界观 在发生学意义上，人类个体对世界的把握最初是主客体混淆不分 而处于原始同一状态。儿童对主体和客体认识建构历经了：“主客体 一体化主客体互渗主客体相互独立”的发生过程。本文所研 究的儿童的年龄阶段正属于主客互渗的认识时期。 儿童认识的主体与认识的客体是相互渗透的，这与列维布留尔 所揭示的原始思维类似。儿童不仅是他自身，而且可以是他想象的任 何东西。在儿童思维意识中，他可以将主体与客体自然结合在一起。 皮亚杰曾提到一个实例：一个小女孩在厨房桌上看到一只被杀死的拔 去了羽毛的鸭子而深受震动。当晚人们发现她沉默地躺在沙发上，别 人误以为她生了病。开始时，她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后来她却大声地 回答“我就是那只死去的鸭子”。【墙】 实际上，主客体互渗儿童年泛灵论、目的论、人为论的起因。这 种现象同样表现在儿童所热衷的想象性游戏中。游戏是儿童最正当的 构建儿章徜徉的世界安徒生及其毫i l 下的奄f r 精神7 t 质解溃 行为，也是儿童独有的生命状态与生活方式，它为儿童丰富的想象力 和生动的创造力提供了最合适的表达途径。 主客体互渗的认识特征及游戏的形式在童话的创作有生动的体 现，后文将对此进行论述。 二、儿童独特的心理特点表现 ( 一) 建构生动的精神乐园：游戏一一幻想 安徒生曾在童话故事冰姑娘中借猫之口淡剑这样的观点：“当 一个孩子还没有学会讲话的时候，他是听得懂鸡和鸭、猫和狗的话的。 这些动物的话，跟爸爸妈妈的话一样，很容易懂，但足一个人只有在 t 年纪很小的时候才听得懂。在小孩子眼中，祖父的手杖可以变成一匹 马，发出马的嘶声，有头、有腿，有尾巴。”【1 9 1 尽管安徒生并不 能科学说明产生这种现象的科学依据，但他对孩子所具备的这种“奇 异的本领”的描述是准确而生动的。 童年是生命进化史的浓缩，人类的生命进化史是一条浓缩的悠长 的神秘的河流。人类祖先河水之源积淀着对世界认识精神财富，儿童 因得到这精神营养而与万事万物建立起互通互融的亲密关系。儿童的 思维与原始思维之间存在着同构对应的现象。儿童比成人更接近自 然，更接近人类生命的本源。处于人类儿童期的原始人对世界的认识 不是靠概念和逻辑，他们没有发达的理性抽象能力，但浑身都是强盛 的感觉力和生动的想象力。原始的智慧使他们有着自由和幻想的本 性。他们对世界万物形成的原始而生动的表象认识一代又一代的重叠 着，最终形成原始的意象，即原型。个体的儿童期是一代新人与人类 高校敦师n ! h j ：硕十。何沦文 祖先生命的纽接带。丰富而生动原型常活动于儿童的无意识中，是他 们认识世界的原始动力，也是他们能拥有令成人叹服的丰富的幻想的 原因。他们会“常常想剑星月以上的境界，想剑地而下的情形，想剑 花卉的用处，想剑昆虫的言语，他想飞上天空，他想潜入蚁穴。”【2 0 】 但生活丁现实世界中的儿童会面临这样的的刖难：“不得不经常 使自己适应于个不断地从外部影响他们由年长者的举动和习惯所 组成的物质世界，同i 付义不得不经常使自己适应于一个对他来说理解 得很肤浅的物质世界”。 2 1 】“顺应 世界与灵动的幻想带米的冲撞， 使儿童企图找到一条可以满足他情感与智慧需要的“同化 途径。儿 童通过这条途径，可以建立起一个以他为主并按他的意志来组织的世 界。游戏便成为儿童主要的生活方式。 儿童十分享受游戏带给他的快乐体验。这种快乐体验的深层心理 缘由是因为游戏可以把真实的东西转变为他想要的东西，从而使他的 内心自我得到满足。他借助一些虚构的故事来补偿和改善现实世界， 在游戏中解决了一切冲突。游戏与幻想不可分离，儿童在游戏中是以 幻想的方式在自己心中来建构持外部世界的，他们通过游戏生活于现 实以外的一种“现实”中。 ( 二) 认识世界的特殊方式：自我中心主义状态一一任意结合 皮亚杰的研究表明，儿童最初的世界是以他自己的身体和动作为 中心的，他处于自我中心主义的状态。儿童的思维是处于“我向思维 与社会化思维之间的思维，”谓之“自我中心的思维”。【2 2 】 主客体不分是这种思维的基本特征。与原始人类似，儿童缺乏自 构建儿童徜徉的l t t ：界安徒十及其童活的童年精神气质婀渎 我意识与对象意识，他无法真实地反映客观现实，而足把主观情感与 客观认识融合为一。对于周围所不能把握的事物，儿童往往采取“同 化”的手段，把丰观意愿施加在客体身上，用同化于自我米代替对外 在世界的适应。皮亚来进一步指出：“自我中心的思维必然是任意结 合。所谓“任意结合 ，指儿童不懂得事物的联系有内在根据，把两 件毫4 前因果观念 斗 儿童的好奇心 中心思维逻辑思维 强烈的好奇心往往容易产生新鲜感，儿童比成人更加敏锐，更容 易发现细节就是这个原因。 三、儿童阅读安徒生童话审美体验的心理诠释 多位科学家关于原始思维与儿童思维关系的论断，为廓清儿童审 美意识的本原及其历史发生提供了新的参照。皮亚杰关于儿童心理学 的研究使我们不再停留在对儿童日常生活与心理发展一般规律等表 层认识上，他引领我们深入探索儿童思维特征、精神意识结构等深层 问题。只有当我们了解儿童心理世界中最基本、最深刻、最神秘的精 神实质，才能理解儿童审美心理机制的形成，进而把握安徒生童话能 使儿童感奋不已的艺术精神与艺术力量之所在。 童话的魅力来自于童心世界，儿童在调查问卷中所陈述的种种喜 1 0 高校教师在职硕f = 。? 位论文 爱与感动无不应证了此点。儿童并不能概括出某篇创作童话反映了什 么心理，但阅读他们的阅读感受告诉我们：儿童能理解这些普遍存在 于人世间的的心理并与之产生共鸣。 李红叶在写作安徒生童话的中国阐释时，为考察读者尤其是 儿童对安徒生童话的阅读情况，曾进行大范围的“中国读者如何阅读 安徒生童话”问卷调查。她所考察的对象覆盖丫学生( 从小学剑大学) 及家长、教师和其他人员，6 1 2 岁左右的小学牛是考察的重点。她借 鉴了“质的研究 范式，以问卷( 辅以访谈) 为主。李红叶经过对信 息基本趋向的理性把握，为我们提供了一个丰富并趋向真实的心态景 观。 在借鉴李红叶的调查方法和结果的基础之上，笔者对1 5 0 个调查 对象作了问卷调查。其中包括学前儿童、小学生、家长及幼儿教师。 学前儿童和小学生的年龄分布在4 1 2 岁。他们来自以下几所学校： 长沙师范附属幼儿园、长沙师范附属小学、省军区幼儿园。在问卷内 容的设置上，笔者深化了儿童阅读安徒生童话的心理感受和情感倾 向，同时增强了题目的开放性，旨在引导儿童提供真实而个性化的阅 读感受和经验。 答案的呈现同样是多样性的，所得信息具有芜杂、不确定、多样 性的特点。梳理儿童阅读感受，我们可以得剑这样的认识： l 、安徒生童话对儿童的最大吸引力在于提供了一个丰富而精彩 的幻想世界，让他们可以如鱼得水地“畅游 其中。他们期待自己的 生活也充满神奇的幻想。孩子说“安徒生写的童话好像一篇奇妙的想 构建儿带徜徉的f = 界安徒乍及其童话的童年精神气质解渎 象天窄 ，“安徒生童话把我带入幻想的境界”，“给人一种在仙境里的 感觉，神乎其神 2 、儿童足以游戏的心态观照故事情节，快乐是他们追求的第一 体验。有些人物角色的看似荒诞不经的的言行往往是他们最感兴趣的 细节。以皇帝的新装为例，大部分孩子最喜欢“阜帝”这个角色。 原凶在于：“皇帝太笨了，笨得可爱! ”；“他光着身子走在大街上，太 好玩了。”对于老头子做事总不会错，他们说剑：“那里面的东西 特好玩。”“两个老人真可爱，像小孩。两个英国人很好笑。 3 、儿童在i 弼读中体会到情感的力量和美的力量。他们喜欢善良 的拇指姑娘，敬佩勇敢的艾丽莎，同情卖火柴的小女孩主人公的 传奇经历不仅将他们带入神奇的幻境，而且也巧妙地契合了他们探询 世界的强烈好奇。孩子们将自己的情感投射于角色，与他们一起经历 快乐、痛苦，也与他们一起体验成长。 高校教师在：彤5 硕 ：! 学位论文 第二章安徒生与孩子：两颗“童心的交汇融合 历代儿童对安徒生童话的阅读热潮引发了时于安徒生及其作品 经典品格的探讨，深入儿童的审美意识和接受心理特点为我们的深入 探询提供了路标，要进一步揭力安徒生意沦对于儿童的独特魅力与经 典品格，必然要走近它的创作主体安徒生。 自五十年代美国m h 艾布拉姆斯提出“艺术四要素 后，多位 文学理论研究者对比作过论述或调整。七十年代美国斯坦褊教授刘若 愚重新调整了艺术四要素的结构：图如下： 刘若愚教授认为艺术过程有四个阶段。“在艺术过程的第一阶段， 世界影响，感发作家，作家对之作出反应。由于这种反应，作家创作 出作品，这是艺术过程的第二阶段0 00 000 整个艺术过程就构成一个完整 的圆圈。1 2 6 1 本节旨在研究安徒生童话产生过程的第一阶段，即创作主体如何 ， 构建儿童徜徉的附界安徒生及其童话的章年精神气质解读 受世界影响，由此感发而创作出作品，重点关注作者与读者是如何通 过第一条途径“世界”而对话的。 第一节在实践中走向理性：童心世界的不自觉开启 人们普遍存在这样一种认识：儿童文学作品的产生与社会“儿童 观”的关系具有明显的凶果联系。只有树立正确的儿童观、教育观， 才能在这理性之光的照耀下产生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童话办当如 此。那么，安徒生童话的诞乍之路是否也符合“儿童观答案正确的催 生优秀儿章文学作品”这冈果关系呢? 答案是否定的，我们可以通 过对西方儿童观的发展历程进行简单梳理而映证答案。 西方现代儿童观肇端于1 8 世纪法国教育家卢梭( 1 7 7 8 ) 。他以爱 弥尔而被后人誉为“发现儿童之父”。卢梭由“归于自然 的理论 出发，提出“处理儿童应因其年龄之不同而不同”。“在万物中，人类 有人类的地位；在人生中，儿童期有儿童期地位，所以必须把人当人 看待，把儿童当儿童看待。 卢梭开启了西方现代儿童观的大门，但 人们在很长一段时问内，只是满腹疑虑地站在这大门前徘徊。直至 2 0 世纪美国教育家杜威( 1 8 5 9 1 9 5 2 ) 出现后，儿童观理论才得到 发展并被大力提倡，儿童作为一个拥有独立人格的生命个体真正走入 成人的视野。卢梭、杜威等人提出的“尊重儿童，了解儿童”的新教 育思想为儿童心理学的产生奠定了思想基础。儿童心理学产生于1 9 世纪后期，德国生理家和实验心理学家w t 普赖尔是儿童心理的创始 人，他于1 8 8 2 年出版的儿童心理被公认为第一部科学的、系统 的儿童心理学著作。 1 高校教师和职硕l ：z 化论文 安徒生( 1 8 0 5 1 8 7 5 ) 所处的时代，儿童观及心理学科的发展都 处于萌芽起步状态，安徒生的第一部童话集出版于l8 3 5 年。安徒生 创作并非受到正确儿童观的浸染而“专为儿童创作， 也没有从儿童 心理学的研究中得剑有关儿童心理特征的理论指导。此外，安徒生的 创作没有研究而沿袭占典童话的创作风格，他完全自主地创造了另一 种童话形式。 安徒生第一本童话集的名为讲给孩子们听的故事。实际上， 他的仓l j 作本意是想将这本书同时奉献给包括孩子在内的所有读者。 “f 日足我明白，博学的批评家瞧f 、= 起这种语言。为了给读者们一个心 理准备，我把这本童话集称为谨以赠给可爱的孩子们。 【2 7 1 这本童 话集诞生之初，受到丹麦文艺界的苛责。正如安徒生所言：“在我刚 刚起步的文学创作有了新的成果时，我所收获的却只有埋怨，埋怨和 埋怨。”【2 8 】埋怨来自成人，儿童却以由衷的热受回馈了安徒生的创作， 他们持久的阅读热情使批评者的声音逐渐减弱直至消失。慢慢地，不 论足孩子还是大人们都喜欢读他的童活了。显而易见，安徒生童话的 诞生并不符合“正确的儿童观催生优秀儿童文学作品”这一因果关联。 相反，恰是安徒生的创作实践对以后的儿童观及儿童文学产生了重大 影响，学者们一致认为安徒生是“世界儿童文学成熟期开端的标志性 人物 。【2 9 1 安徒生在创作实践中不自觉中地开启了童心世界，获得了 儿童的充分认同。认同的实现是因为安徒生童话中隐含着这样一个契 机：创作主体的人格与儿童读者的人格能够发生撞击而迸发出情感共 鸣的火花。安徒生有一颗“童心”儿童式的真诚之心，他的童心 构建儿童徜徉的l i j = 界安徒生及其童话的童年精神气质解凄 人格与儿童人格同构呼应。这种童心人格的形成与他自身的生命经历 休戚相关，而这正是安徒生创造童话的内在动力。 第二节体悟童年经验诗意i , 勺b i n 与童真之心 在刘若愚教授描述的艺术四要素的构图中，读者与作者的对话可 通过“世界 与“作品 两条途径完成。当我们关注第一。条对话途径 时就会发现安徒生童话的创作者与读者有些特殊，安徒生童话的创作 主体( 安徒生) 是成人，接受主体则是儿童，他们共同拥有的世界交 集处应是“童年”，二者的对话关系可以用下图表示： 创作主体( 成人：安徒生) 一世界( 童年) 一接受主体( 儿童) 接受主体( 儿童) 的童年是进行时，他们与世界( 童年) 的对话 自然畅通无阻。但是成人安徒生与童年的对话体验如何打通呢? 自然 的逻辑推理是：每个成人都有过童年，安徒生的童年经验己深印入他 的精神及思维结构之中，影响着他日后的生活及创作。什么是童年经 验呢? 按“现代心理关系学”的观点，“童年经验”就是一个人在童 年( 包括从幼年到少年) 的生活经历中所获得的心理体验的总和，包 括童年时的各种感受、印象、记忆、情感、知识、意志等。【3 0 1 心理学 的研究表明，童年经验是一个人心理发展的一个不可逾越的中介，它 对一个人的个性、气质、思维方式等形式和发展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个体的童年经验是人类个体发展的宿因，常常为他的整个人生定下了 基调，规范了他以后的发展方向和程度。对于作家而言，童年是他的 精神故乡，是生命富有创造力的源泉。 安徒生出身贫寒，他降生在一张由安放棺材的木架子改装而成的 气 高校教师矗：职硕十学f 口论文 床上。安徒生的童年贫瘠而孤单，但这似乎并没有影响他的成长，相 反，他从中汲取了许多快乐的甘泉。安徒生的父亲是一个鞋匠，但他 热爱文岂，有着诗人般的丰富想象力。他常常利空闲时间为安徒生做 玩具、画画，尤其喜欢为安徒生朗读拉封丹的奇特的孩子、霍尔 伯格的作品和一千零一夜。夏日，父亲常常，r 卅l j ：安徒z t 剑林子里 消磨时光。 父亲对文艺和大自然的热爱，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安徒生，培养了 他同样的兴趣。静静地观察大自然的变化是幼年安徒生最喜炊的活 动，他还喜炊剑住在疯人院的贫穷老妇人的纺线室里。在那里，安徒 生听到了许多神奇的故事。故事中所展现的光怪陆离的世界大大滋养 了幼年安徒生心中的幻想乐园。在剧院的戏剧演出是当时盛行的文艺 形式，安徒生对此十分热衷，他能一场场地朗诵霍伯格和莎士比亚的 戏。安徒生网忆说：“即使我不能进戏院，我也在家里坐在一个角落 里拿出海报，按照海报上的节目名称和演员阵容，在脑海里构思出一 出喜剧0 【3 l 】 童年生活中的许多场景都“诗意”地存于安徒生的心中，直到提 笔创作童话时，沉积在心底的童年经验被激活，他便给这些生动的场 景那些梦幻的故事中找到合适的位置。例如：白雪皇后 安徒生父亲去世前的一个冬天，当冰雪将窗户都封冻的时候，父 亲曾指给安徒生他们看，窗玻璃上结的冰的样子就像一个伸展着双臂 的女人。“冰雪皇后一定会把我带走的! ”父亲开玩笑说。父亲的话在 安徒生头脑中萦绕了许久，我们可以在冰雪女皇里感受到熟悉的 构建儿童徜徉的世界安徒生及其童话的章年精种气质解渎 场景。同样是在冰雪女皇中，安徒生为加伊和格尔达营造了一个 精致的花园：“两家的父母各有一个大匣子匣子的两端几乎抵着 豫边的窗子，好像两道歼满了花的堤岸。豌豆藤是在匣子上，玫瑰伸 出长长的枝子。它们在窗子上盘着，又互相缠绕着，几乎像一个绿叶 和花朵织成的凯旋门。”【3 2 1 多年后，安徒生在自传里写到“我家和邻 居房子的屋檐中间，摆放着一个装着泥土的木箱，阜而种着苘青和葱， 这就是我母亲的菜园子，这个菜同子还在我的童话冰雪女皇j - 粉 墨全场过呢。【3 3 】 童年生活赋予安徒生创作的源泉，但安徒生与儿童读者对话的中 介仅仅是靠自己的童年经验吗? 人类本身处于进化发展中，社会生 活、文化形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