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学专业论文）我国中小企业融资难题的成因与对策研究——基于动态博弈模型的交易费用分析.pdf

摘要 在国内外已有的研究文献中，对中小企业融资难的原因主要是从 信息不对称以及制度、政策角度分析的。尽管这些研究都颇有成效， 但它们都没有得出一个一致的结论：什么才是中小企业融资难的根本 原因? 本文通过分析中小企业融资的特点以及银行与中小企业之间 特有的利害关系，从经济学最基本的原理出发，以博弈论的视角重新 审视j ，融资过程中银行与中小企业各自的成本收益，得出我圜目前中 小企业融资难的根本原因是交易费用过高的结论。这就为缓解这一难 题提供了强有力的理论依据，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 全文分为三章，其中前两章是论文的基础和核心，第三章是论文 的政策建议。 第一章是相关文献综述及本文的研究思路。本章首先对我国中小 企业的界定及其地位和作用作简要地陈述，进而引出其在发展壮大中 遇到的最大障碍融资难问题。并对我国中小企业的融资现状进行 了描述，建立了一个中小企业资金缺口模型来着重分析引起我国中小 企业融资难现状的各种原因，发现产生资金缺口的原因主要有三方 面，即信息不对称、金融抑制和制度政策歧视。并得出我国中小企业 资金缺口的公式：资金缺i z l = 信息不对称产生的缺口+ 金融抑制产生的 缺口+ 制度政策歧视产生的缺口。由于金融抑制在定程度上可归入 制度政策层面，所以，本文将这些原冈进行归类，主要从信息不对称 和制度政策两方面对已有的研究做系统地回顾和评述。在对中小企业 融资问题的研究文献做回顾时，本文重点分析和评述那些对本论文有 重要参考价值的文献。综述时采取归类的办法，把些研究方法以及 研究视角相同或相近的文献事先进行分类，然后集中评述，并在此基 础上抽象出这些研究的共同点，分析导致中小企业融资难的根本原 因。通过对已有研究文献的综述评析和中小企业资金缺口模型的分析 发现，中小企业融资面临着局部性的“市场失灵”问题，政府有必要 介入来缩小资金缺口。从理论上分析，缩小资金缺口至少有三种途径： 第一，提高贷款利率，使资金供求自然趋于平衡；第二，在现有利率 水平上，设法减少中小企业的资金需求，例如要求提供更为严格的贷 款条件等，强制性缩小资金缺口；第三：在现有利率水平上，尽力增加 资金的有效供给，主动地缓解资金缺口。从现实情况来说，第三种途径 对于缓解中小企业融资难问题具有实际意义。而从银企交易的角度来 看，银企交易费用的减少将增加银行的资金供给。 第二章是我国中小企业融资难成因的经济学分析。本章在分析中 小企业融资特点和介绍博弈论基本原理的基础上，发现在金融市场上 银行和中小企业之间的交易行为可以归入不完全信息状态下的动态 博弈。于是本章从经济学最基本的原理着手，对融资当中银行与中小 企业各自的成本一收益建立了一系列博弈模型进行逐分析，并着重 建立和分析了无交易费用条件下和有交易费用条件下的动态博弈模 型，得出：融资过程中的交易费用问题是我国中小企业融资困难的根 本原因。再通过分析发现，导致交易费用高的主要原因是信息不对称 和我们国家的制度政策环境。因为在制度给定时，人们按规定原则进 行策略选择，制度安排不同，博弈者的策略选择空间就不同，博弈的 结果也就必然不同。给定一个制度安排，它实际上就已经规定了博弈 双方的支付函数，规定了人们的行动选择集，即制度安排最终决定了 博弈的收益结构，进而决定了博弈的均衡结果。在目前中小企业信用 制度尚未完全建立的制度安排下，中小企业信贷行为主体间的博弈基 本上只具有一次性博弈的条件。在一次博弈中，由于银行没有机会对 借款人的机会主义行为进行惩罚，所以借款人只会关注眼前利益和短 期利益。所以对银行来说，由于其缺乏对中小企业的了解以及企业赖 帐后追讨债务比较麻烦，其贷款给中小企业的交易费用相对较高；而 对中小企业来说，其处于相对信息优势以及赖帐后无有效的司法制度 体系对其进行相应的惩罚，所以其从银行借款的交易费用相对较低。 因此，银企双方的交易费用不对称，而在预期收益既定的情况下，双 方必然都会选择交易费用低的经济行为，从而出现银行惜贷甚至不 贷、企业借款后赖帐的现象。银行在确信中小企业借款后必然会选择 赖帐时，就会更加减少对中小企业的贷款，这就提高了贷款门槛，使 得中小企业从银行借款的交易费用增加。最终导致融资双方的交易费 用均增高。这就是我国中小企业融资困难的根本原因。那么从理论上 来说，如何降低银企双方的交易费用呢? 如果双方有机会长期博弈， 合作则可以通过信誉机制来实现。信誉机制的核心是，当事人为了合 作的长远利益，愿意抵挡欺骗带来的一次性眼前好处的诱惑。因此必 须通过某种有效的制度安排，来构建一个有利于中小企业贷款进行重 复博弈的制度环境。在这种情况下，根据克瑞普斯、罗伯茨和威尔逊 的声誉模型，在不完全信息重复博弈过程中，尽管博弈中的中小企业 选择违约可以得到一个较高的现阶段支付，但这也充分暴露了其为不 守信誉的客户，从而丧失了获得长期合作收益的可能。如果长期博弈 重复的次数足够多，未来的收益必将超过一次违约的利得。因此，只 有不想长久发展的中小企业才会采取欺骗的行为。同时，因为如果中 小企业选择欺骗例如违约或不还款等，其不良行为会被记录。当其向 另一家银行或其他授信机构申请贷款时，均会被查阅到该项负面信 息。也许该中小企业不再需要贷款，但他仍然需要和其他企业发生相 关的业务行为，而这种负面信息如被其客户获知，对其业务发展也会 产生不利影响。综合考虑长远利益，中小企业的理性选择就是选择诚 实。但是，信息的收集和处理是有成本的，由单个的交易主体收集单 项交易的信息会抬高信息的获取成本，从而挫伤其积极性。信息的流 通、共享机制的建立需要社会各方的积极介入，因此，缓解信息不对 称、降低交易费用是一项系统工程，需要政府、银行、社会中介机构、 中小企业以及其他相关部门共同参与，以建立起全社会范围的畅通的 信息交流和共享机制，摊薄信息的获取成本。 第三章是缓解中小企业融资难的对策研究。通过前两章的逻辑分 析发现，导致中小企业融资过程中交易费用过高的主要因素就是信息 不对称、低效的司法制度以及缺乏对中小企业融资支持的制度环境。 在这种情况下，银企之间很难建立起长期重复博弈的关系，短期行为 盛行，信誉机制无法产生作用。所以，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问题的关 键就是降低银企之间的交易费用，而要降低交易费用必然从减少信息 不对称、提高司法效率以及提供相应的对中小企业融资支持的制度环 境着手，形成利于银企之间建立起长期重复博弈关系的有利环境，双 方在交易费用很低的情况下反复博弈，必然会达到总收益最大的帕累 托最优均衡。在有充分的信息资源和良好的政府信贷支持系统( 如担 保抵押体系) 以及高效的司法制度下，就能有效降低银企交易赞用，获 得银企双赢；反之，高昂的交易费用和低效的司法制度将增加银企交 易成本，加剧中小企业资金缺口。那么，政府在缓解中小企业融资难 问题时，只有从降低银企交易费用、促进银企信息沟通入手，才能取得 效果。这样，就为减少信息不对称和改善制度政策环境提供了理论依 据，而各方研究者从不同角度分析得出的结论建议也可以得到统一： 无论是从信息不对称角度还是从制度政策角度抑或是从其他更新的 角度来分析问题，其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减少融资双方的交易费用，从 而解决中小企业融资困难的问题。在这个基础上，本章主要从中小企 业、金融业、制度政策环境三个角度提出了缓解中小企业融资难的对 策和建议，重点在如何营造适合银企双方进行长期反复博弈的市场环 境和制度环境，使银企双方交易费用能有效地降低，以缓解中小企业 融资难的问题。 本文以崭新的视角对我国中小企业融资问题进行了深入研究，笔 者希望通过对中小企业与银行在融资过程中的博弈分析，从而找出中 小企业融资难的根本原因，即银企之间存在着过高的交易费用。并由 此寻找解决问题的突破点。但是，在分析问题的过程中，由于未取得 可供参考的实际案例，无法对某一具体融资过程建立模型，来量化分 析双方的成本一收益，使得本文存在着一定的不足，分析问题还不够 全面、细致。 关键词：融资信息不对称制度环境交易费用动态博弈 a b s tr a c t f o rt h e p r e d i c a m e n t o ff i n a n c i n gi nt h es m a l la n dm e d i u m s i z e d e n t e r p r i s e s ( s m e s ) ，m a n ys t u d i e sh o l di td u et oa s y m m e t r i ci n f o r m a t i o n o ri n s t i t u t i o n a lc i r c u m s t a n c e s o m es c h o l a r sr e l a t e dt h et w of a c t o r sa n d f o u n do u rs t a t e si n s t i t u t i o n a lc i r c u m s t a n c el e a dt o w i d e s p r e a d a s y m m e t r i c i n f o r m a t i o ni nt h e s o c i e t y , a n d i n m o n e ym a r k e tt h e p r e d i c a m e n to ff i n a n c i n ga r o u s e d a l t h o u g ht h e s es t u d i e sh a v ed o n e m u c hi nt h i sf i e l d ，y e tt h e yh a v en o tac o i n c i d e n to p i n i o n ：w h a ti st h e e s s e n t i a lc a u s et ot h i sp r o b l e m ? f r o mt h ef u n d a m e n t a le c o n o m i ct h e o r y , it r yt oc o m et ot h ec o n c l u s i o ni n t h i sp a p e rt h a tt h eh i g ht r a n s a c t i o nc o s t si nf i n a n c i n gi st h ee s s e n t i a l r e a s o nr e s u l t e di nt h ep r e d i c a m e n t si nf i n a n c i n go fs m e st h r o u g hs e t t i n g ad y n a m i cg a m em o d e lt oa n a l y z et h ec o s t i n c o m eo fb a n k sa n ds m e s m o r e o v e r , if i n dt h em a i nr e a s o n sr e s u l t e di nt h eh i 吐t r a n s a c t i o nc o s t si n f i n a n c i n ga r ea s y m m e t r i ci n f o r m a t i o na n di n s t i t u t i o n a lc i r c u m s t a n c e s o ， f r o mt h i sc o n c l u s i o nw ef i n dat h e o r e t i cb a s i st or e d u c ea s y m m e t r i c i n f o r m a t i o na n di m p r o v ei n s t i t u t i o n a lc i r c u m s t a n c e a n da l lo p i n i o n sc a l l c o m et oc o n c o r d a n c e ：w h a t e v e r t h r o u g hr e d u c i n ga s y m m e t r i c i n f o r m a t i o no ri m p r o v i n gi n s t i t u t i o n a lc i r c u m s t a n c et os o l v et h ep r o b l e m ， t h ee s s e n t i a lg o a li st or e d u c et h et r a n s a c t i o nc o s t si nf i n a n c i n g k e y w o r d s ：f i n a n c ea s y m m e t r i ci n f o r m a t i o n i n s t i t u t i o n a ic i r c u m s t a n c e t r a n s a c t i o nc o s t s d y n a m i cg a m em o d e l 西南财经大学 学位论文原创性及知识产权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独立进行研究 工作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含任何其他个人或 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作品成果。对本文的研究做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 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因本学位论文引起的法律结果完全由本人承担。 本学位论文成果归西南财经大学所有。 特此声明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代礼正 2 0 0 6 年4 月1 8 目 月u吾 一、选题背景及意义 融资难一直是阻扰我国中小企业发展的最大障碍，也是困扰众多 学者的难题。在国内外已有的研究文献当中，对中小企业融资难的原 因主要从信息不对称以及制度、政策角度来分析和探讨。尽管这些研 究都颇有成效，但它们都没有得m 一个一致的结论：什么才是中小企 业融资难的根本原因? 本文通过分析中小企业融资的特点以及银行 与中小企业之间特有的利害关系，从经济学最基本的原理出发，以博 奔论的视角重新解析了融资过程中银行与中小企业各自的成本收益， 得出我国目前中小企业融资难的根本原因是交易费用过高的结论。这 就为缓解这一难题提供了强有力的理论依据，而各方研究者从不同角 度分析得出的结论建议也可以得到统一：无论是从信息不对称角度还 是从制度政策角度抑或是从其他更新的角度来分析问题，其最终目的 都是为了减少融资双方的交易费用，从而解决中小企业融资困难的问 题。因此本文的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 二、本文使用的理论工具和研究方法 本文在分析中小企业融资特点和介绍博弈论基本原理的基础上， 发现在金融市场上银行和中小企业之间的交易行为可以归入不完全 信息状态下的动态博弈。于是本文从经济学最基本的原理着手，对融 资当中银行与中小企业各自的成本一收益建立了一系列博弈模型进 行逐一分析，并着重建立和分析了无交易费用条件下和有交易费用条 件下的动态博弈模型，得出：融资过程中的交易费用问题是我国中小 企业融资困难的根本原因。再通过分析发现，导致交易费用高的主要 原因是信息不对称和我们国家的制度政策环境。从而为相关的政策建 议提供有力的理论依据。 因此本文的研究方法是先陈述，再归纳总结，找出引起中小企业 融资难题的根本原因；然后再对其进行分解细化，研究构成这一根本 原因的主要因素；最后，在这个基础上提出政策建议。 三、本文的研究思路和逻辑结构 本文首先主要从信息不对称和制度政策两方面来对已有的研究 作一次系统的回顾。综述采取归类的办法，把些研究方法以及研究 视角相同或相近的文献事先进行分类，然后集中评述，并在此基础上 抽象出这些研究的共同点，分析导致中小企业融资难的根本原因。然 后文章从经济学最基本的原理着手，对融资当中的银行与中小企业各 自的成本一收益建立动态博弈模型来进行分析，得出：融资过程中的 交易费用问题是我国中小企业融资困难的根本原因。再通过分析发 现，导致交易费用高的主要原因是信息不对称和我们国家的制度政策 环境。 本文分为三章。第章是相关文献综述及本文的研究思路。是全 文的基础。第二章是我国中小企业融资难成因的经济学分析。着重以 建立博弈模型来分析中小企业融资难的根本原因及其构成的主要因 素。这是本文的核心部分。最后一章是在前面分析的基础上提出政策 建议。是全文的结尾部分。 四、本文研究的不足和尚需完善的地方 本文以崭新的视角对我国中小企业融资问题进行了深入研究，笔 者希望通过对中小企业与银行在融资过程中的博弈分析，从而找出中 小企业融资难的根本原因，即银企之间存在着过高的交易费用。并由 此寻找解决问题的突破点。但是，在分析问题的过程中，由于未取得 可供参考的实际案例，无法对某一具体融资过程建立模型，来量化分 析双方的成本收益，使得本文存在着一定的不足，分析问题还不够 全面、细致。希望对这一研究方向感兴趣的同仁能和我一起在此方面 加强合作，建立更为具体的博弈模型，以提供更具有参考价值和实际 指导意义的对策建议。 第一章相关文献综述及本文的研究思路 第一节问题的提出 一、中小企业的界定、地位 对中小企业的界定，国际上所设定的参照系标准一般有三个因 素：一是实收资本；二是企业职工人数；三是一定时期( 一般为一年) 的经营额。在这三个因素中，大多数国家只采用其中的两项，个别国 家三项都采用。但即使是采用相同标准的国家，他们对中小企业的具 体界定也不尽相同。我们国家在总结多年中小企业发展经验的基础 上，逐渐形成了根据企业职工人数、销售额、资产总额等指标并结合 行业特点来界定中小企业的标准( 详见表一，资料来源：国家统计局) 。 表一 国家统计部门大、中、小型企业划分标准 行业名称指标名称计算单位大型中型小型 工业企业从业人员数人20 0 0 厦以上3 0 0 - - 20 0 0 以下3 0 0 以下 销售额万元 3 00 0 0 及以上30 0 0 3 00 0 0 以下30 0 0 以下 资产总额万元4 00 0 0 及以上 40 0 0 4 00 0 0 以下 40 0 0 以下 建筑业企业从业人员数人30 0 0 及以上6 0 0 30 0 0 以下6 0 0 以下 销售额万元3 00 0 0 及以上 30 0 0 3 00 0 0 以下30 0 0 以下 资产总额万元 4 00 0 0 及以上40 0 0 4 00 0 0 以下40 0 0 以下 批发业企业从业人员数人2 0 0 及以上】0 0 2 0 0 以下1 0 0 以下 销售额万元 3 00 0 0 及以上30 0 0 3 00 0 0 以下30 0 0 以下 零售业企业从业人员数人5 0 0 及以上1 0 0 5 0 0 以下t 0 0 以下 销售额万元 1 50 0 0 及以上l0 0 0 1 50 0 0 以下l0 0 0 以下 交通运输业企从业人员数人 30 0 0 段以卜5 0 0 30 0 0 以下5 0 0 以下 业销售额 万元 3 00 0 0 及以上30 0 0 3 90 0 0 以下3o o o 以下 邮政业企业从业人员数人i0 0 0 丑以上 4 0 0 10 0 0 以下 4 0 0 咀下 销售额万元3 00 0 0 及以上 30 0 0 3 00 0 0 以下30 0 0 以下 住宿和餐馆业 从业人员数人8 0 0 及以r4 0 0 8 0 0 以下4 0 0 以下 企业销售额万元1 50 0 0 及以上 30 0 0 1 50 0 0 以下 30 0 0 以下 世界经济发展的经验表明，中小企业在各国经济和社会发展中 具有特殊战略性的重要地位。在美国、英国、日本等发达国家以及印 度等发展中国家，中小企业总数占其全国企业总数的9 7 9 9 7 ， 所吸纳的就业人数占全国就业人数的比重达到5 5 7 8 ，所创造 的g d p 占其一国g d p 总量的比重达到5 0 以上。在我围，根据国家 统计局的相关数据，目前中小企业创造的最终产品和服务的价值占全 国g d p 的5 0 ，中小企业提供的产品、技术和服务的出口约占全国 出口总额的6 0 ，中小企业上缴的税收占全国全部税收的4 3 ，同 时中小企业还提供了7 5 的城镇就业岗位。 而从理论上来说，根据科斯“规模经济状况决定企业规模大小” 的学说，在经济活动的发展过程当中，许多企业规模扩大之后反而导 致规模不经济的情况出现，自然又会缩小规模直至达到规模经济的状 态。因此在经济生态当中，由于规模经济的规律，必然会导致大、中、 小型企业并存的格局。 4 可见，无论从现实或理论，还是国外或国内，抑或是从发达国 家或发展中国家来说，中小企业均显示出其重要的特殊地位。 二、中小企业的融资现状 然而，尽管中小企业在国民经济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但它的发展 却而临着许多问题和挑战。对我国中小企业来说，其遇到的最难以解 决的问题就是融资难的困境。融资难成为制约中小企业发展的最大障 碍。根据世界银行所属的国际金融公司( i f c ) 对我国的调查表明，在 中小企业当中有6 2 的企业认为融资困难是影响其发展的主要因素。 再有，根据国家信息中心和国务院中国企业家调查系统等机构的调查 显示，我国中小企业目前的短期贷款缺口很大，长期贷款更无着落。 8 l 的企业认为一年内的流动资金能部分或不能满足需要，多数企业 没有中长期贷款，6 0 5 的企业没有l 3 年的中长期贷款，即使能 获得，仅1 6 能满足需要，5 2 7 部分满足需要，3 1 3 不能满足 需要。这些调研数据都说明我国中小企业面临着严峻的融资困难。 概括来说，中小企业融资难表现在如下几个方而：1 第一，融资渠道狭窄，对银行贷款过分依赖。目前，中小企业的 资金来源有：国家财政资金、企业自有资金、民间借贷、发行股票、 发行债券、银行贷款和商业信用。对于财政资金，随着经济体制改革 的深化和政府职能的转换，国家已基本上取消了对企业的注资，非国 1 秦恺拇：冲小企! j k 融请选择n 镱略磐济纠学版利1 9 9 6 。 有企业更是无法涉足；自有资金，由于自身条件限制比例很低，甚至 是负数：获得商业信用也很少；股票、债券，由于市场准入条件方面 的严格控制，除了部分优质企业外，绝大部分中小企业难于取得上市 融资和债券融资；民间借贷由于利率过高、条件苛刻，只能临时救急， 不能长期运用。因此，中小企业大量而频繁的资金来源只有依赖银行 贷款。 第二，抵押品控制严格，折扣率过低。理论上，企业多种资产可 供抵押，包括土地、厂房、住宅、机器设备、存货、运输工具、应收 款、销售合同等，但在实践中商业银行对抵押品控制严格，尤其是对 中小企业，抵押品的选择除了土地、房产等不动产外，一般不接受其 他形式的抵押品，而且对抵押品的换算折扣率很低。 第三，贷款成本高。一是中小企业在办理贷款过程中要向有关中 介机构交纳评估费、登记费等费用，它们通常占到应付利息的1 5 以一h 。二是实行优惠利率的政策面不广。按规定，商业银行按商业化 管理贷款，利率不再实行上限管理，可以根据企业信用等级实行浮动 利率，但在贷款利率的掌握一t ，银行对中小企业通常执行比大型企业 更高的浮动利率，过高的利率使中小企业不堪重负。 那么，导致中小企业融资困难的原因有哪些，其根本原因又是什 么呢，解决这一难题的思路和途径又有哪些呢? 这些都是本文将要着 重探讨的问题。 为了系统地了解我国中小企业融资难的原因，下面将专门建立一 个模型来进行分析。假设在金融市场中，中小企业是资金需求方，商 业银行是资金供给方，政府是影响资金供求的一个重要变量。从现实 情况看，中小企业存在着资金短缺现象，本文将这种资金短缺称之为。 中小企业“资金缺口( c a p i t a lg a p ) ”，这种资金缺口实际上就是在一 定利率水平下资金供求之间的差额。见图l 。 r o q 1q iqq oq 3q 4 图l中小企业资金缺口模型 假定银行、中小企业处于完全竞争市场经济当中，资金供给曲线 为s 。，需求曲线为d 。，则r 。为均衡利率，q 。为均衡信贷数量。 现在，我们根据模型来对引起资金缺口的原因进行逐一分析。 第一，利率管制。在我国，由于贷款基准利率i 是国家制定的， 从而决定了管制的资金市场的均衡利率r ：要远远低于完全竞争市场 经济中的均衡利率r 。，这样就必然会出现中小企业资金缺口q ：q 。， 由图1 可知，在受管制的金融市场中，资金缺口是不可避免的。 第二，信息不对称。很多研究人员在此基础上对资金缺口现象作 了更进一步的研究，他们认为我国金融市场上普遍存在着信息不对 称、不完全的现象，银行对中小企业的各种信息了解不充分，从而出 现了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问题，导致银行资金供给的减少，在图l 中 就表现为资金供给曲线左移，即从s 。到s - ，从而产生了q - q z 的资金 缺口。 第三，制度政策歧视。另外一些学者从制度政策角度出发，认为 我国在对中小企业融资问题上存在着制度政策的歧视，中小企业融资 渠道单一，导致对银行资金的过度依赖，使得资金需求曲线右移，即 从d o 到d ，从而产生了如q 。的资金缺口。 可见，从模型的分析来说，产生资金缺口的原因主要有三方面， 即信息不对称、金融抑制和制度政策歧视。用公式来表示中小企业资 金缺口就是： 资金缺b = 信息不对称产生的缺口+ 金融 审翻产生的缺口+ 韵度政策歧视产生的缺口 即：口现= 口岛d - 珐岛十珐珐 由于金融抑制在一定程度上可归入制度政策层面，所以，下面本 文将主要从信息不对称和制度政策两方面来对已有的研究作一次系 统的回顾。 第二节已有研究成果的文献综述 中小企业融资问题一直是社会经济的热点问题之一，众多理论界 的学者、专家和实业界人士加入了对这个问题的研究。由于研究者使 用的方法和各自关心的侧重点不同，所著文章的分析和论证也就各有 特点。下面将对有关中小企业融资问题的研究文献做一次回顾，并重 点分析和评述那些对本论文有重要参考价值的文献。综述采取归类的 办法，把一些研究方法以及研究视角相同或相近的文献事先进行分 类，然后集中评述，并在此基础上抽象出这些研究的共同点，分析导 致中小企业融资难的根本原因。 一、从信息不对称角度的研究成果述评 信息不对称是指交易双方的一方拥有相关的信息而另一方却没 有这些信息，或一方比另一方拥有的相关信息更多，从而对信息劣势 者的决策造成不利影响的情况。在此基础上产生了信息经济学的基本 概念。施蒂格勒在价格理论中首次系统提出了信息经济学的概念， 他以购买汽车为例，得出结论：之所以几乎相同的产品却有着不同的 价格，是因为知识( 信息) “昂贵”的结果。他认为，人们在进行交易 时，需要搜集并处理信息，而信息与其他任何商品一样，也是有成本 的。不同的信息需求者在“购买”信息时，要求获取不同数量的信息， 这是因为每个人所获取的信息数量是在其获得额外信息的边际成本 与边际收益相等的点上。在古典经济学的范畴中，价格对市场的自发 调节机制是以信用的对称为前提的，也就是，只有双方守信，并对对 方交换物的质量有一定了解的前提下，价格才能为调节市场供求关系 发出准确的信号。在资金供求的金融市场也是同理。但是现实中资本 供求双方的信息配置更多的是处于刊t 非对称状态。一般而言，在商 品买卖中，卖者比买者更清楚所售商品的成本、品质、性能。在金融 市场上，借款者一般比贷款者更清楚投资项目成功的概率和偿还借款 的条件。由于信息的不对称，市场交易中就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风险， 表现在风险信息的非对称、双方努力履约程度信息的非对称和决策信 息的非对称等方面，从而发生逆向选择( a d v e r s es e l e c t i o n ) 和道德 风险( m o r a lh a z a r d ) 。导致交易减少甚至交易消失、市场瓦解、资源 配置扭曲、金融市场效率降低。 引入信息理论，有助于我们加深对现实中金融市场资金供求状况 的理解。在现实市场上的交易与合作的行为选择中，完全信息的假设 是不能保证被满足的( 张维迎，1 9 9 5 ) 。阿克勒夫1 9 7 0 年提出了不完 全信息的思路( a k e r l o f ，1 9 7 0 ) 。他认为，市场上买卖双方各自掌握 的信息是有差异的，通常卖方掌握的信息较多，而买方掌握的信息较 少。威廉姆森发展了阿克勒夫的看法。他认为，由于不确定性、复杂 性、人类理性的有限性和信息阻碍，交易双方往往处于“双边独占” 的地位，一方可能会利用其占据的有利地位敲诈对方，因此小数目的 交易往往会产生机会主义倾向( w i l l i a m s o n ，1 9 7 5 ) 。阿罗( a r r o w ) 在1 9 8 5 年讨论代理人拥有的信息优势时，把交易双方的这种不对称 信息分为两类：一种是隐藏的知识( h i d d e nk n o w l e d g e ) ，它是在订立 合同之前产生的，又称“逆向选择”。另一种是隐藏的行动( h i d d e n a c t i o n ) ，它是在订立合同之后产生的，又称“道德风险”。当参与人 之间存在着信息不对称时，任何一种有效的制度安排都必须满足“激 励相容”( i n c e n t i v ec o m p a t i b l e ) 或“自选择”( s e l f s e l e c t i o n ) 的条件( 张维迎，1 9 9 6 ) 。就金融市场而言，信息不完全意味着不确定 性，信息不对称意味着风险。莫迪格里亚尼和米勒教授曾经证明，在 完善的金融市场上，融资成本和融资于段是无关的( m o d i g l i a n ia r i d m i l e r ，1 9 5 6 ) 。但是现实中的金融市场总是不完善的，不完善的原 因在于投资者不可能获得有关融资者的所有的包括未来的信息，投资 者和融资者之间存在着信息不对称。由于这种信息不对称，使得资本 市场出现了“信贷配给”现象( c r e d i tr a t i o n i n g ) 。1 9 8 1 年，斯蒂 格利茨和威斯( s t i g l i t za n dw e i s s ，1 9 8 1 ) 利用信息不对称理论对此 做出了解释。他们认为，即使没有政府的干预，由于借款人方面存在 的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行为，信贷配给也可以作为一种长期均衡现象 而存在。直观地讲，银行的期望收益取决于贷款利率和借款人还款的 概率两个方面。因此，银行不仅关心利率水平，而且关心贷款的风险。 如果假设贷款风险独立于利率水平，在资金需求大于供给时，通过提 高利率，银行可以增加自己的收益，不会出现信贷配给的问题。问题 是，当银行不能观察借款人的投资风险时，提高利率将会使低风险的 借款者退出市场( 逆向选择行为) ，或者诱使借款人选择高风险的项目 ( 道德风险行为) ，从而使得银行放款的平均风险上升。这里的原因是， 那些愿意支付较高利息的借款人，正是那些预期还款可能性低的借款 人。结果，利率提高可能会降低而不是增加银行的预期收益。这样， 就产生了信贷配给。斯蒂格利茨和威斯对信贷配给的解释具有重要意 义。 那么，我国现阶段中小企业融资困难的问题能否解释为一种“信 贷配给”? 如果是，那么中小企业和金融机构的非对称信息有哪些? 是银行等金融机构收集不到这些信息或收集成本太过高昂，还是中小 企业不愿提供? 如果不是信贷配给，那么是否说明金融市场的制度规 则存在着缺陷? 对这些问题的讨论，将是很有价值的研究方向。 张维迎认为，金融业领域是信息不对称最为严重的产业，至少是 最为严重的产业之一( 张维迎，1 9 9 9 ) 。他指出，在资本市场，融资双 方的非对称信息包括：一、关于融资项目质量的非对称信息；二、关 于融资者选择行为的非对称信息；三、关于融资者经营能力的非对称 信息。正是由于以上三个方面的信息不对称，才限制了中小企业在金 融市场上的融资能力( 张维迎，1 9 9 9 ) 。 张维迎的见解极富启发性。最引人注意的是，他把企业家的经营 能力作为贷款约束条件的一个内生变量考虑进来。这一观点可以与他 在企业的企业家契约理论一书中阐述的思想结合起来看。在 该书中，作者假定，对所有的个体来说，每个人的个人资产w 是可以 观察得到的公共信息，而经营能力则属于私人信息( 或必须支付成本 方能观察到) 。在这样的假定下，作者通过严格的数学! 理证明，是 资本雇佣劳动，而非劳动雇佣资本。个人财富是显示经苦能力的一个 信号手段，潜在的资本供给者都是“嫌贫爱富”的，因而具备更高能 力的资本所有者将会成为赢家，而具有高能力但较贫穷的人将会被驱 逐出企业家的行列，因为他得不到投资( 张维迎，1 9 9 5 ) 。 张维迎的主张简洁明确，那就是资本市场必须利用声誉机制和法 律机制来约束拥有信息优势的一方，中小企业必须规范自己的行为并 把企业做大，以实力证明能力，以实力换取资金。我们可以看出，张 维迎的论证除了他自己给定的假设外，还隐含着两个假设条件：l 、 社会上只有一种资金供给制度；2 、或者，有不同的资金供给制度， 但是贷款的约束条件是一样的。这和现实情况是有距离的。除了银行 等金融机构的信贷供给外，国家也承认有大量的民间资本的存在( 中 国改革与发展报告，1 9 9 2 - - 1 9 9 3 ，p 1 1 0 ；岩源，1 9 9 9 ；徐永健，1 9 9 9 ) 。 张维迎的规范分析没有回答民间资本市场资金供给的约束条件是否 和正式的金融机构相同。此外，假定个人资产是公共信息是不符合我 国文化传统的。中国人一向坚持财不外现，即使是对自己很亲近的人 也是如此。 周其仁在1 9 8 7 年的1 0 省2 0 0 家大型乡镇工业企业调查的政策 性分析报告之二中对乡镇企业信用的制度基础做了考察。他发现， 凭借对借款人个人品格的熟悉，按社会身份取向，以及对地方政府干 预的妥协，构成了银行和信用社对乡镇企业放贷的实际控制方式( 周 其仁，1 9 8 7 ) 。将_ 个人品格作为银行信贷的约束条件之一，可以看成 是信用制度的历史延续( m a r s h a l l ，1 9 2 9 ；陈明光，1 9 9 7 ；人民银行 研究所，1 9 9 0 ) 。即使是现代信用业的风险估计中，受信者的资本 ( c a p i t a ) 、能力( c a p a c i t y ) 和品格( c h a r a c t e r ) 也同样是授信者要考 察的“三c ”( 周其f _ 二，1 9 9 4 ) 。在1 9 9 7 年对横店集团的个案研究中， 周其仁也指出，横店老总徐文荣的“人品”、“素质”和“以往的成功” 是其企业创办初期融资成功的重要影响因素( 周其仁1 9 9 7 ) 。 还有的学者从信用担保，以及从金融租赁等角度出发来解决“信 息不对称”引起的中小企业融资困难的问题。但是，大多数的研究只 是流于政策建议的表面，进行深层次的理论剖析的较少。 二、从制度政策角度的研究成果述评 在国内对有关中小企业融资困难问题的分析当中，很多研究都 把其症结归因于制度歧视( 如：邬九峰，彭桂林，1 9 9 4 ；黄敏，何桂 芳，1 9 9 6 ；任崇海，1 9 9 7 ；徐乐铭，1 9 9 7 ；林志平，1 9 9 8 ；王元璋， 赵中杰，1 9 9 8 ；李琳，陆三育，1 9 9 9 ；黄锡钦，李芳，1 9 9 9 ) 。另外 有一些文章运用调查分析、新闻描述等方式，直接给中小企业融资难 这一“疑难杂症”开出药方，提出政策建议( 如：卫立业，1 9 9 4 ；王 廷良，1 9 9 7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课题组，1 9 9 8 ；国家体改委私营工 业企业课题组，1 9 9 8 ；王正新，黄敏，1 9 9 8 ；刘育琳，1 9 9 8 ；庄坚， 1 9 9 9 ；人民银行成都分行统计研究处，1 9 9 9 ；狄娜，陈洪隽，2 0 0 0 ) 。 还有一些文章把视野放开到国外，作者运用国际比较法，借鉴西方国 家对中小企业进行金融支持的经验，对我国私营企业和中小企业的资 金瓶颈问题提出解决办法( 如：秦池江，1 9 9 6 ；陈永杰，1 9 9 7 ；杨光 铮，1 9 9 9 ；郭朝先，1 9 9 9 ；国家计委课题组，1 9 9 9 ) 。对这三种意见， 第一种主要从制度层面来分析中小企业融资难，后两种主要从政策层 面来研究。 这些研究都颇具理论和现实价值，但是基本上都还只停留在表面 现象上，没有做深层次的拓展，缺乏系统的理论性的分析。 不过他们的研究一般都有实证统计数据结果的强有力支撑。数据 表明国有企业和集体企业得到了金融机构贷款的绝大部分( 陈志强， 1 9 9 9 ) ，因此看起来似乎存在着国家有意识的制度政策倾斜。但是， 在1 9 8 8 年关于私营企业的宪法修正案通过后不久，中国农业银行就 发布了个体工商户、私营企业贷款管理的暂行办法，尽管规定了诸多 条件，但还是正式打开了向中小私营企业贷款的大门( 李路路，1 9 9 8 ) 。 在邓小平1 9 9 2 年视察南方以后，尤其是党的十五大召开以后，对中 小私营企业的贷款请求实际上已经没有了政策上的障碍。金融部门的 相关人士也表示，银行信贷服务不搞“唯成分论”( 赵静，苏菲，1 9 9 8 ) ， 各种金融机构并没有明文规定贷款额度分配必须符合所有制结构安 排的优先秩序。 因此，对于中小企业贷款难的问题需要重新思考( 李路路，1 9 9 8 ) ， 需要进行更深入地分析和探讨。 林毅夫和李永军在中小金融机构发展与中小企业融资一文中， 从我国资源禀赋构成特色的角度分析了中小企业陷入融资困境的原 因( 林毅夫，李永军，2 0 0 1 ) 。文章认为，一个资本充裕、劳动稀缺的 经济只有选择资本密集型的产品和技术，才能最大限度地降低产品成 本，创造更多的经济剩余，其产品在国际市场上才更具竞争力。相反， 一个劳动充裕、资本稀缺的经济只有反其道而行之才能达到同样的效 果。由于我国要素禀赋构成特点是劳动力相对充裕、资本相对稀缺， 因此，劳动密集型的中小企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将会是我国企业组织 中最有活力的构成部分。但是，在推行“赶超”战略的计划经济时期， 为了支持不符合我国比较优势、不具各自生能力的重工业的生存和发 展，我国建立了以大银行为主的高度集中的金融体制。大型金融机构 不能有效解决与中小企业之间的信息不对称问题，因而限制了向中小 企业的贷款发放，这就不可避免地造成了我国中小企业的融资困难， 而中小金融机构则在处理与中小企业的信贷关系时却具有信息优势。 关于这种信息优势，作者引证了b a n e r j e e 等( 1 9 9 4 ) 提出的两种假说。 其一是“长期互动假说( 1 0 n gt e r mi n t e r a c t i o nh y p o t h e s i s ) 。这种 假说认为，中小金融机构一般是地方性金融机构，专门为地方中小企 业服务。通过长期的合作关系，中小金融机构对地方中小企业经营状 况的了解程度逐渐增加，这就有助于解决存在于中小金融机构与中小 企业之间的信息不对称问题。另一种假说为“共同监督”假说( p e e r m o n i t o r i n gh y p o t h e s i s ) 。这种假说尤其适合于合作性中小金融机 构。该假说认为，即使中小金融机构不能真正了解地方中小企业的经 营状况，因而不能对中小企业实施有效的监督，但为了大家共同的利 益，合作组织中的中小企业之间会实施自我监督。一般来说，这种监 督要比金融机构的监督更加有效。因此，文章得出结论：大力发展和 完善中小金融机构是解决我国中小企业融资困难的根本出路。 他们的思路是非常开阔的，而吐研究很有深度：尤其是在运用信 息不对称理论解释大银行等金融机构为何“天生”不能向巾小企业提 供贷款，而中小金融机构在解决银企之间信息不对称问题则具有信息 优势时，作者的研究触及到了问题的核心层面。但是，文章只论及了 中小企业通过正式的金融制度进行的融资活动，而没有考虑到中小企 业在发展壮大过程中起关键作用的非正式的金融制度。 张杰发表在经济研究上的一篇文章认为，由政府出面发育一 些外生性的中小金融机构不能有效地解决中小企业存在的融资困难 问题( 张杰，2 0 0 0 ) 。不过，该文承认，作为渐进改革的一种内生现象， 中小企业的金融困境源于国有金融体制对国有企业的金融支持和国 有企业对这种支持的刚性依赖，中小企业一时无法在国家控制的金融 体制中寻求到金融支持。国有银行与国有企业之间是一种纵向的信用 关系，而这一逻辑却不可套用到中小企业与银行等金融机构的关系中 去。国有银行依托于国家信誉而大规模地吸收储蓄，并让这些储蓄中 的绝大部分转换为对国有经济的金融支持，从而保证了体制内产出的 持续增长和改革条件下的社会稳定。中小企业作为体制外的经济成 分，和银行之间是不可能建立起这种纵向的信用关系的，而只能是一 种横向的信用关系。如果中小企业想“挤入”这种纵向的信用关系， 则只有依靠寻租活动才能实现；而且，依托国有银行提供的纵向金融 支持固然可以实现中小企业的短期增长，但却要以损害其长期增长机 制尤其是资本结构为代价，并会由此影响整个经济的民营化和市场化 进程。因此，解除中小企业金融困境的根本出路既不在于改变国有银 行的信贷行为与资金投向，也不在于由政府出面发育多少外生性的中 小金融机构，更不在于给其提供进入股票市场的方便，而在于营造内 生性金融制度成长的外部环境。 张杰的分析是推理式的。从实质上看，他还是坚持他一贯的“体 制内”和“体制外”的二分法，坚持从体制的角度论述如何解决中小 企业在发展中遇到的困难。如果放宽他的前提假设，他的结论就会露 出破绽：或者说，他的推理将不足以支持他的结论，因为从实践看来， 体制的影响己经大大降低。尽管银行商业化进程还未完全结束，但除 了一些政府指令性的贷款投向外，银行信贷决策的主要依据已经只是 成本问题。张杰对何为“内源性的金融制度”并没有清晰地定义，也 没有解释为什么这种金融制度就可以满足民营经济的资金需求。他对 资本市场的结构和运作机理基本上没做说明。 北大中国经济研究中心的周其仁、张居衍和戴勇的一篇文献 ( 1 9 9 8 ) 通过对山东淄博的地方股权交易市场管理运作的个案调查得 出：保留地方股权交易市场中的合理内核，设立并逐步开放全国性的 为中小企业融资服务的资木市场，是帮助无法在全国性的资本市场挂 牌上市的中小企业解决资金困难的有效方法。文章认为，由于不同( 风 险) 规模的企业，利用资本市场的制度和信息成本有所不同，资本市 场总是分级的。资本市场的层级结构，其实是将融资中巨大的识别风 险分散配置的一种机制。因此，对许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