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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社会责任与公司治理的耦合：基于利益相关者理论【摘要】公司治理和企业社会责任都产生于现代大公司的出现，二者统一于企业管理理论的新分支：利益相关者理论和实践中去掉。该文对企业社会责任和公司治理结构的内涵做了较为详细的分析，着重提出公司治理是企业社会责任得以实施的重要途径；企业社会责任则能够推动公司治理的有效改善与良性发展。【关键词】企业社会责任 利益相关者理论 公司治理结构 “利益相关者”一词最早是被经济学家安索夫正式使用的，他认为“要制定理想的企业目标，必须综合平衡考虑企业的诸多利益相关者之间相互冲突的索取权，他们可能包括管理人员、工人、股东、供应商以及顾客”(贾生华等，2002)。在20世纪70年代，利益相关者理论(Stakeholder Theory)得到了众多学科，如管理学、企业伦理学、法学和社会学等学者的关注，并在理论研究和实证检验方面取得了很大的发展。我国上市公司治理准则第六章“利益相关者”的第 81 条规定：“上市公司应尊重银行及其他债权人、职工、消费者、供应商、社区等利益相关者的合法权利”如图1所示。这说明利益相关者理论正日益受到我国理论界和实务界的重视和认可。本文试图在目前利益相关者理论的新发展及取得的成果视角下，对企业社会责任和公司治理进行契合，以期促进企业的进一步成长。图 1 利益相关者结构企业社区等客户股东债权人供应商经营者政府职工一、企业社会责任的探讨(一) 企业社会责任的内涵企业的底线是营利。这就使人想到公司伦理，职工福利以及企业经营所在的社会福祉，也就想到企业社会责任。企业社会责任能改善公关，打造企业的良好形象，有助于提高它的产品或服务的销售额。因此，企业社会责任还是有利可图的。企业社会责任(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CSR)是20世纪以来凸现于企业管理领域的一个重要概念，它既是当代西方正在兴起的一种企业哲学伦理学，也是一种旨在追求“共同福祉”的实践，是在对西方传统的企业目标理论，即企业的唯一目的就是实现利润最大化的反思中发展起来的。我国自 20世纪 6070年代引入CSR以来一直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对于CSR的概念诸专家学者各抒己见，众说纷纭。针对这一模糊现象的归纳，目前主要有三种观点：一是将公司社会责任与公司责任相等同，认为公司社会责任包括慈善事业责任、法律责任、道德责任和经济责任（万建华等，2000）；二是将公司社会责任与公司的经济责任、法律责任和道德责任相并列，认为公司责任包括经济责任、法律责任、道德责任和社会责任；三是将公司社会责任与公司经济责任相对应，认为公司责任可以概括为经济责任和社会责任两大类，前者是公司为股东谋求利益的责任，即“股东价值论”；后者则是公司对股东之外的其他利益相关者如债权人、顾客、供应商、社区、公众、政府和职工以及自然环境承担的责任，既包括法律上的社会责任（法律法规所规定的公司必须承担的社会责任），也包括道德上的社会责任（道德伦理所要求的公司应该承担的社会责任）（卢代富2001；上海证券交易所研究中心，2007）。笔者认为CSR是企业将部分利润投入社会福利的一项举措，目的是打造正面的公共形象，建立一个有教育素养的客户基础。这是企业对促进可持续经济发展所作的承诺，也是企业对于职工及其家属、当地社区和社会协力提高生活质量所作的承诺。我们逐渐认识到，如果忽略环境和社会风险因素，公司的形象可能受损，从而降低它在市场上的价值。因此，企业社会责任在发展中国家的公司文化中正逐渐成为一种核心做法，使公营、私营和非营利性部门在经济发展以及社会和环境意识方面的伙伴关系有了一种新的范畴。(二) 利益相关者理论的引入丰富了CSR的界定CSR发展至今，有着重要背景理论在其后作为支撑。社会契约论、社会公平理论、权力理论、义务论以及利益相关者理论。前四种理论充分支持了企业应当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也是企业社会责任这个概念本身包含的一些潜在原则。但对公司为什么要承担社会责任是公司社会责任研究中必须首先解决的一个根本性问题。虽然有关公司社会责任的思想源远流长，可以追溯到2000多年前的古希腊时代，但是长期以来对这一问题却没有一个科学的理论化答案。随着理论的不断发展，人们逐渐意识到企业承担社会责任的必要性，而利益相关者理论的出现也有助于社会责任的界定。正如所说，20世纪90年代以来，利益相关者理论被认为是可以用于研究公司社会责任的“最为密切相关”的理论框架。该理论在发展过程中，与CSR存在着密切的联系，二者具有理论的同一性。因为企业社会责任问题就是“企业”与“社会”的关系问题，利益相关者理论就是“企业”与“利益相关者”的关系问题，本质上看它们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从历史上看，不同时期的学者在讨论企业社会责任的同时，实际上都注意到利益相关者问题的存在。到20世纪90年代，企业社会责任与利益相关者理论出现了全面结合的趋势，把利益相关者纳入企业社会责任框架，成为企业社会责任思想的主流。Carroll(1991)把相关利益者纳入了社会责任框架中。他认为要针对每一个主要的相关利益群体考虑社会责任问题。Clarkson(1995)认为相关利益者理论为企业社会责任研究提供的是“一种理论框架”，在这个理论框架里,企业社会责任被明确界定在“公司与相关利益者之间的关系”上。在企业社会责任的早期研究中，基本概念一直含糊不清，没有统一的方法去衡量企业社会责任。所以利益相关者理论既为企业社会责任研究明确了社会责任的概念，同时又为企业社会责任实证研究找到了衡量社会责任的方法。由此企业追求的是各利益相关者的共同利益，而不仅仅是股东的利益。由此便不难理解公司“为什么要承担社会责任”。公司承担社会责任不是一种简单的利他主义，也可以从股东之外的债权人、顾客、供应商、政府、社区、公众和员工等其他利益相关者获得各种专用性资产和 良好经营环境，从而可转化为稳定增长的财务收益。也就是说，公司承担社会责任是一种“既利己也利他”的最优抉择。利益相关者理论把公司社会责任纳人其研究的视野，不仅使公司社会责任的研究有了更科学的理论基础，而且也使自身的发展有了更坚实的微观基础。二 公司治理的新发展(一) 关于公司治理及其公司治理结构1、公司治理产生于现代公司制，企业的所有权与经营权的分离。根据 OECD公司治理原则(1999)，公司治理是指对“工商业公司进行管理和控制的制度体系”。从这个概念可以看出，公司治理是一个多角度的概念。一般认为，公司治理是指所有者（主要是股东）对经营者的一种监督制衡机制，即通过一种制度安排来合理配置所有者和经营者之间权利和责任的关系，是一种责权利的制衡。随着经济的进一步发展，我们对公司治理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和认识，认为公司治理就是用来处理不同利益相关者的责权利关系的一种制度安排，这既包括公司对股东的友好处理，也涉及其他的利害相关者，包括债权人、供应商、雇员、政府和社区等与公司有利益关系的集团。它是企业赖以运行的经济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为了保证公司的科学决策而进行的制度安排与设计，是一个结构、功能及运作的集合体。2、公司治理结构是一种对工商业公司进行管理和控制的制度体系(OECD，1999)。从法学和经济学的角度分析，广义的公司治理结构包括内部治理结构与外部治理结构两部分。所谓内部治理结构，是指由股东、董事会和经理人员三方面形成的 管理与控制体系。完善内部公司治理结构的重点在于，要明确划分股东、董事会和经理人员各自的权力、责任和利益，形成三者之间的制衡关系，最终保证公司制度的有效运行(吴敬琏，1994)。所谓外部治理结构是指与内部公司治理结构相适应的公司外部管理与控制体系，它们提供企业绩效的信息，评价企业行为和企业经营者行为的好坏，并通过自发的优胜劣汰机制激励和约束企业及其经营者。一般认为，外部治理结构包括：外部市场治理机制(即公司控制权市场和职业经理人市场)、外部政府治理机制(即政府对一、二级市场的管制)以及外部社会治理机制(即中介机构的信用机制)等三个方面(冯根福, 2001)。(二) 公司治理中利益相关者理论的纳入在传统的公司治理结构模式中，“股东利益至上”这一模式似乎是天经地义的。几乎世界各国的公司法都认定，股东是公司唯一的所有者，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但是，我们通过公司治理理论与现实的研究发现，一个有效率的治理结构不应是“股东利益至上”的单边治理结构，而应该是利益相关者共同拥有这一权力的多边治理结构如下图。股东大会利益相关者大会构成:股东构成:利益相关者董事会构成:利益相关者代表董事会构成:利益相关者代表经营层阶层经理层阶层 图二：利益相关者模型 图三：股东利益至上模型首先，从契约理论上看，公司本质上是利益相关者缔结的一组契约，它包括股东与公司签订的实物资产合约。其次，在现实经济生活中，绝大多数资本所有者只是资本市场上的寻利者，真正与企业休戚相关，关心企业生存与发展的，是企业的经营者和员工。我国较早将利益相关者理论应用于公司治理最具代表性的有杨瑞龙、李维安等（李洋等，2004）。杨瑞龙对控制权分配与企业治理、资产专用性角度的利益相关者分析、知识分工为基础的决策权配置与最优企业所有权安排等研究都卓有见地，阐述共享所有权及利益相关者“共同治理”的优越性，提出“多边治理”理念；但共同治理对象主要限于职工和债权人，机制主要限于对董事会的参与，功能主要限于监督和制衡。李维安则更多的从公司治理机制角度研究利益相关者参与的实现机制，提出中国国有企业治理应该实现从“行政型治理”到“经济型治理”的转型，构筑了“经济型治理模型”，提出了“公司治理边界”等重要概念，其中关于利益相关者的外部治理机制是极为重要的一个方面；2000年国内率先推出的“中国公司治理原则草案”中，李维安也把利益相关者作为重要的一部分写进了原则，并最终为中国证监会上市公司治理准则借鉴吸收。另外，周其仁提出了“企业是人力资本和非人力资本的一个特别市场合约”的命题，还论证了人力资本的产权特征，为员工等利益相关者的参与提供了支持。利益相关者理论认为,企业不仅要为股东服务,而且还要为众多的利益相关者服务。三 企业社会责任与公司治理的契合：基于利益相关者理论（一）公司治理与企业社会责任：促进与互动随着全球性CSR运动的发展，CSR对传统企业理论提出了强烈的挑战，日益成为公司治理研究的一个重要领域。美国经济的工业化和现代公司的出现；不但催生了公司治理问题的产生，而且CSR思想也真正进入理论界和实践界。二者之间相互影响，形成了一种促进与互动的关系。公司治理对CSR的影响主要表现在：（1）不同治理模式影响CSR程度的高低。传统公司治理模式下的公司治理结构的设计、构建和改革始终以维护股东的利益为中心，对非股东利益的关注并不明显，企业的社会责任化程度低。现代公司治理模式下，无论是美国式还是欧洲式的公司治理，都体现了CSR在其中的重要地位。美国致力于通过改革董事的义务责任体系以强化公司的社会责任。而欧洲国家通过吸收职工参与公司的管理，德国公司就被认为是典型的利益相关者治理模式。（2）股东目标的多样化影响CSR。投资者进行证券投资，其目标不但考虑经济方面，有时还考虑社会、公司控制等方面，尤其是出于社会和伦理因素而投资的所有者，必然影响企业对社会责任的履行。（3）股东结构的变化影响CSR。在西方发达国家公司的投资中，一个重要的变化就是机构投资者的增加，机构投资者在促进其成员利益时增强了公司的CSR。因为机构投资者不但关注投资公司的财务表现，而且对公司的战略、活动以及其他利益相关者也愈益关注，他们愈益看重公司的长期利益，如公司对产品质量的维护，对自然环境的响应，对其经营社区的响应，以及对所雇员工的关注。（4）股东权利的变化影响CSR。近年来，在公司治理中，股东的作用增加了，重要的体现就是股东主动权的增强，如股东急进主义分子的兴起、股东诉讼、年会上的社会责任股东解决方案的提出与急进主义分子的增加。股东的这些活动其动机就是让公司管理人员处于负责任的地位，让公司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至于CSR对公司治理的影响，则它能够推动公司治理的有效改善与良性发展。在美国，绝大多数的学者和相当部分的经营者把企业社会责任作为公司治理结构处于良性状态的一个核心特征。他们认为一个公司的持久竞争力和最终成功是协调工作的结果，它体现了来自不同资源提供者的贡献。因此， 公司治理还必须认同和适当保护利益相关者的合法权益，并且鼓励公司和利益相关者之间就创造财富和工作机会以及保护企业财务健全进行积极合作。另一方面, 依照企业社会责任理念，没有非股东利益相关者及其在公司中的利益，作为组织的公司则无法存续，公司正是所有利益相关者围绕权益获取和保护的合作博弈所形成的关系网或契约组织。非股东利益相关者能够参与公司治理，成为以企业社会责任为导向的公司治理结构的一项制度安排。（二）CSR与公司治理的契合：基于利益相关者理论企业这样一个自组织系统是处在与周围环境不断交换能量的动态平衡的过程中，实现平衡的责任是落在每一个员工的身上而不是某个控制人的手中。组织的每一个成员都是在和社会环境中不同的主体进行交换，这些人就是公司的利益相关者。将利益相关者定义为“任何影响公司目标的实现或被实现公司目标所影响的集团或个人”， 利益相关者无疑是影响组织目标实现以及系统达到平衡的重要“控制变量”。利益相关者理论作为对传统“股东至上”的主流公司治理理论的质疑和挑战，与企业社会责任问题是姊妹课程。基于利益相关者理论构建的公司治理机制主张共同治理和相机治理相结合，主张内部治理和外部治理相结合。与其同时，企业的发展前景有赖于管理层对公众不断变化的期望的满足程度，也就是说依赖于企业管理层对利益相关者的利益要求的回应质量，企业对于社会负有包括经济责任、法律责任、道德责任和慈善责任在内的多项社会责任(Donaldson，1995；万建华，1998) 。综合性社会契约是联系CSR与利益相关者利益要求的纽带（陈宏辉，2003）。综合性社会契约论点强调做“正确的事”，做 “应该做的事”，它不再将“关注利益相关者的利益要求”作为“实现企业经济利益”的一种手段和工具，而是超出对企业的净成本的简单分析。由于现代企业社会责任观的发展已经要求企业积极主动地承担社会责任 ,在遵守其综合性社会契约的前提下开展经营活动。因此，企业管理者必须清醒地认识到，企业决不是游离于现实生活之外的一个产品加工器，企业的社会责任感和伦理道德观须臾不可缺失。我们认为，企业要想真正遵循综合性社会契约，形成良好的社会责任感，必须认真开展以下针对利益相关者的工作。四 结语作为市场经济的细胞，企业是直接创造社会财富的经济体。在产权明晰的特征下，利益相关者的加入会使公司治理结构考虑更多的制衡关系,保证所有利益相关者在互相合作中获得更多的利益实现和保障。CSR将成为进一步完善公司治理机制的一项重要内容,而利益相关者理论则是链接公司治理与社会责任的纽带。总之，未来的发展不可能与过去所积累的理论成果相分离，而是将基于不断发展变化的社会环境和期望，不断构建更系统的、更具可操作性的CSR理论框架和公司治理结构。【主要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