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法学专业论文）公司资本形成制度改革研究.pdf

i 摘 要 公司资本制度是公司法的基础制度，其内容牵涉到社会经济的诸多领域，对 经济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而公司资本形成制度在现代公司制度中占据着基 础地位，公司的其他制度都是在这一制度基础上展开的。本文就是在这样的背景 下系统地探讨公司资本形成制度法律问题，通过国内外立法比较，试图为我国公 司资本形成制度的完善提供立法建议。 本文共分为六部分，除引言和结论外，从以下四个方面探讨公司资本形成制 度的有关法律问题：前两部分主要介绍公司资本形成制度的基本理论和我国现行 公司资本形成制度。第三部分详细介绍了欧盟、日本和我国台湾地区关于公司资 本形成制度的探讨和立法探索。第四部分是本文的重点部分，共分三个方面论述。 首先介绍我国学者目前对于公司资本形成制度中公司信用基础、资本形成模式选 择、股东出资形式和最低资本额等焦点的争论；其次重点论述笔者对我国公司资 本形成制度的立法建议，主要包括资本形成制度模式选择、出资方式的开放和最 低资本额制度的存废三个方面；最后分析与资本形成制度相关的其他配套措施， 包括资产信息公开制度、验资体系和“揭开公司面纱”制度。 关键词：资本形成制度，法定资本制，资产信用 ii abstract company capital system is the basis of company law. the contents of company capital system refer to many fields of country s economy, playing a vital role in economic development. company capital formation system holds an important pose in the modern company system for being the basis of other company systems operation. this thesis, comparing different law systems, tries to offer some legal suggestions in perfecting our capital law system. the thesis contains six chapters, besides introduction and conclusion, discussing the correlative legal questions of company capital formation system in four chapters hereinafter. the first two chapters introduce the basic theory of capital formation system and china s actual law system of capital formation. the third chapter details the discussion and history of law of company capital formation system in eu, japan and taiwan district. the forth chapter is the key point of this thesis, divided into three parts. firstly it introduces the scholars focus discussion on the base of company credit in company capital formation system, the choice on capital formation model, the form of shareholder s contribution and the lowest capital ration. secondly it emphasizes in legal suggestions on china s company capital formation system, concerning the choice on capital formation model, the opening to the form of shareholder s contribution and the lowest capital ration. finally it analyzes other correlative system, such as public capital information system, capital verification system, system of piercing the corporate veil and so on. keywords：capital formation system, legal capital system, assets- based credit 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 所呈交的学位论文， 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 独立进行研究工作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 外， 本论文不含任何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作品成 果。对本文所涉及的研究工作做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 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 本人完全意识到本声明的法律责任由本 人承担。 特此声明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年 月 日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人完全了解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关于收集、保存、使用学位 论文的规定，同意如下各项内容：按照学校要求提交学位论文的 印刷本和电子版本；学校有权保存学位论文的印刷本和电子版， 并采用影印、缩印、扫描、数字化或其它手段保存论文；学校有 权提供目录检索以及提供本学位论文全文或部分的阅览服务； 学 校有权按照有关规定向国家有关部门或者机构送交论文； 在以不 以赢利为目的的前提下， 学校可以适当复制论文的部分或全部内 容用于学术活动。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遵守此规定。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年 月 日 导师签名： 年 月 日 1 第 1章 引言 公司资本制度是公司法的一项重要内容。公司资本是公司赖以生存的“血 液” ，是公司运作的物质基础，是股东承担有限责任的最高限度，是公司对外承 担法律责任的物质保障。为社会各界广泛关注历时近两年最终完成的新公司法在 公司资本制度方面进行了创新，并引起学者们的广泛讨论，但多数学者认为仅停 留在这些创新上仍不能完全满足经济发展的需要，市场经济的发展呼唤更多公司 资本制度方面的突破和创新。故本文将立足我国现行公司资本制度基础，分析经 济现实，借鉴外国相关立法经验，就我国进一步完善相关制度提出建议。 本文对于公司资本制度的讨论限定在公司资本形成方面。在公司设立阶段， 公司资本形成过程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步骤，它直接决定着公司能否成立，公司能 否成为一个独立的法人。公司资本形成制度在现代公司制度中占据基础地位，公 司的其他制度多为在这一制度基础上展开。因此，研究公司资本形成制度法律问 题，对于完善我国公司法的资本形成制度具有较强的实际意义。 本文首先在介绍公司资本形成制度基本理论的基础上，重点分析我国现行公 司资本形成制度。其次，详细分析典型国家和地区关于公司资本形成制度的探讨 和立法探索，将其与我国情况进行对比分析。最后，本文将分析我国学者目前关 于公司资本形成制度的焦点争论，重点论述笔者对我国公司资本形成制度立法建 议，并尝试提出与资本形成制度相关的其他配套措施。希望通过对我国公司资本 形成制度问题的研究，为进一步完善我国公司资本制度提出有益建议。 2 第 2章 公司资本形成制度概述 公司资本是公司赖以生存的“血液” ，公司资本制度是公司法的一项重要内 容。而公司资本形成制度在现代公司制度中占据着基础地位，公司的其他制度都 是在这一制度基础上展开的。 2 . 1 公司资本概述 公司资本是与公司相伴而生的概念，公司的存在和发展更离不开资本。一般 来说，公司资本( c a p i t a l ) 是指公司章程确定的，由股东出资构成的公司财产。 资本一词来源于拉丁语中的，最初仅适用于金钱借贷关系，1 6 世纪后随着工商企 业的发展， “资本”这一概念的内涵不断得到丰富和发展，股本开始逐渐成为 “资 本”的核心内容。在现代社会，资本这一词虽然在各种场合被人们频繁使用，但 公司资本在不同学科、不同领域有着不同的含义。 在公司法领域，人们在多种意义上使用公司资本这一词语：第一，认为公司 资本是指公司的股份资本，即公司通过发行股份所取得的资金。大多数学者是在 此种意义上使用公司资本这一概念，本文中所指资本也仅限于股份资本之意。第 二，认为公司资本是指公司的股份资本和借贷资本，而不仅仅是指公司的股份资 本。此种理论认为，公司资本除了包括公司股东的出资以外，还包括公司向其债 权人借贷而来的那部分金钱，它们共同构成公司资本的有机组成部分。第三，认 为公司资本除了股份资本、借贷资本以外还包括公司的收益。这是一种最广义的 资本理论。 在不同的语境中，公司资本的概念有着不同的含义。不同类型的公司，资本 的地位、作用和构成都不尽相同。在不同国家的公司法立法、理论和实践中，公 司资本会具有不同的形式。 注册资本( r e g i s t e r e d c a p i t a l ) 是指公司成立时注册登记的资本总额。 公 司法第 2 6条规定，有限责任公司的注册资本为在公司登记机关登记的全体股 东认缴的出资额。第 8 1条规定，股份有限公司采取发起设立方式设立的，注册 资本为在公司登记机关登记的全体发起人认购的股本总额；股份有限公司采取募 集方式设立的，这册资本为在公司登记机关登记的时候股本总额。 授权资本( a u t h o r i z e d c a p i t a l ) 是指公司根据公司章程授权可以发行筹集的 全部资本，是授权资本制特有的概念。授权资本记载于公司章程中，公司成立时 3 不需要认足或募足，剩余部分授权董事会根据业务需要分次发行。 发行资本( i s s u e d c a p i t a l ) 是指公司已经发行的资本总额，即股东同意认购 的股本总额。在授权资本制下，在公司授权资本都得到发行前，发行资本总低于 公司资本。 实缴资本( p a i d - u p c a p i t a l ) 是指公司发行股份中，已经由股东向公司缴纳 的资本总额。在授权资本制下，股东不必全部付清已发行资本而可以对认购的股 份分期缴纳股款，故发行资本由实缴资本（发行资本中已实际缴纳的部分）和待 缴资本构成。 保留资本( r e s e r v e d c a p i t a l ) 是指公司在正常经营情况下，在发行和待缴资 本中不得向股东催缴的部分，只有在公司破产时才可催缴。 2 . 2 公司资本制度的立法原则 公司资本的立法原则是在公司法中有关资本的形成、运用以及与资本有关的 公司事务的立法政策。大陆法系国家和英美法系国家的公司资本立法原则有所区 别。大陆法系国家强调资本确定、资本维持和资本不变三原则；英美国家强调资 本授权、资本维持和资本不变三原则。 2 . 2 . 1 资本确定原则 资本确定原则是指公司章程必须对公司的资本总额做出明确规定，公司在设 立时股东须全部认足或募足章程确定的资本总额，否则，公司不能成立。坚持资 本确定原则，有利于保证公司资本的真实、可靠，保障公司债权人的利益和社会 交易的安全，该原则是法定资本制度的核心。 我国现行公司法修改了原公司法中严格的法定资本制下的许多规定，但仍保 留了许多资本确定原则下的内容：公司章程必须明确公司资本总额，且不能少于 法定的最低限额；有限责任公司和发起设立的股份有限公司股东可以分期缴纳其 认足的资本数额，但规定了首次出资的比例、出资缴纳期限等；募集设立的股份 有限公司，注册资本为公司登记机关登记的实缴股本；以及关于验资，虚假出资 行为的法律责任的规定，等等。 2 . 2 . 2 资本维持原则 4 资本维持原则是指公司在存续过程中，应当维持与其资本额相当的财产。在 公司的经营活动中，由于盈利或亏损，以及财产的无形损耗，都将使公司的实有 财产的价值高于或低于公司的资产，使作为公司真正信用的公司资产与公司注册 资本脱节。资本维持原则的意义就在于防止公司财产的减少，避免公司偿债能力 的弱化而加大债权人的交易风险。 我国公司法的许多规定也体现了这一原则：公司成立后，股东不得抽逃向公 司的投资；股票发行价格不得低于票面金额；有限责任公司的初始股东对非货币 出资财产的价值负连带责任；除法律规定外，公司不得收购本公司的股票；公司 弥补亏损之前，不得向股东分配股利；公司应当按规定提取公积金；等等。 2 . 2 . 3 资本不变原则 资本不变原则是指公司资本一经章程确定和登记注册，非严格按法定程序进 行，不得随意改变。资本不变原则是资本维持原则的进一步要求，是对公司章程 确定的经过注册的资本的要求。资本不变并非绝对不能改变，而是法律对公司注 册资本规定了严格的程序，公司须严格按照法定程序进行，否则不具有合法的效 力。 公司资本三原则是大陆法系国家公司资本制度的核心，出发点都是为了保护 债权人的利益和交易的安全，以及公司自身的正常发展。三原则的内部逻辑是， 资本确定原则确定了公司资本的基本水准；资本维持原则确保此水准得以真实反 映公司财产实力；资本不变原则是指债权人利益获得确切保障前，禁止此水准变 动。 1 公司法三原则的影响越来越深远，为许多大陆法系公司法所确认，并对英 美法系国家的公司法资本制度产生了重要影响。 2 . 3 公司资本形成制度的模式 公司设立时的资本是公司成立的物质基础，公司资本的形成制度与资本确定 原则在资本三原则中的核心地位相适应，在整个公司资本制度中居于核心地位。 由于经济基础、社会文化、法律制度等各方面的差异以及历史的变迁，西方国家 公司法已经形成了相对独立的三种资本形成制度模式。 2 . 3 . 1 法定资本制 1 施天涛： 公司法论 ，法律出版社，2005 年版，第 203 页。 5 法定资本制，也称确定资本制，是指公司在设立时，必须在章程中对公司的 资本总额做出明确的规定，并由股东全部人组并实缴后，才能使公司成立的一种 资本制度。法定资本制为法国公司法首创，并为近代大陆法系国家普遍确立。它 具有以下特征：第一，公司资本总额必须在公司章程中予以明确记载；第二，公 司设立时，必须将资本总额一次性全部发行完毕，由发起人或股东全部认足；第 三，资本或股份认足后，需要实际缴纳股款；第四，公司成立后若要变更资本， 就必须按照法定程序变更公司章程并办理变更登记手续。 2 . 3 . 2 授权资本制 授权资本制，是指在公司设立时，公司章程中载明的公司资本总额不必一次 性全部发行，只要认购并交付资本总额的一部份，公司即可成立的一种资本制度。 授权资本制具有以下特征：第一，公司资本总额必须在公司章程中予以明确记载； 第二，公司设立时，不必将资本总额一次性全部发行完毕，仅发行资本总额的一 部分，并由股东认足公司即可成立；第三，公司成立后若要增加资本，仅需在授 权范围内，由董事会自行决议发行新股，而无须经股东会决议变更公司章程。 2 . 3 . 3 折衷资本制 折衷资本制，是在法定资本制和授权资本制的基础上，结合两种制度的优势 而创建出的一种新的公司资本制度。折衷资本制并不是一种固定的资本制度模 式，各国公司立法采用了不同的立法技术和方式，但从总体上来看，折衷资本制 可分为认可资本制和折衷授权资本制。前者是指公司设立时，章程中应明确记载 公司的资本总额，并一次性发行，由股东全部认足；但公司章程可以授权董事会 与公司成立后一定年限内，在授权公司资本额的一定比例范围内，发行新股，增 加资本，而无须经股东会决议。后者是指公司设立时，章程中必须明确记载公司 的资本总额，股东只需认足第一次发行的资本，公司即可成立，但公司第一次发 行的资本不得低于资本总额的一定比例，未认足部分授权董事会根据需要发行。 2 . 4 最低资本额制度 公司最低资本额制度也是公司资本制度中的一项重要内容，因为它不仅涉及 到公司是否有效成立，而且直接关系到公司设立的目的能否实现和债权人的债权 6 有无保障。国外公司立法对公司资本最低限额的规定，因各国的具体情况不同而 有所不同，但“从最一般的意义上说，无公司最低资本额限制的公司法是没有 的” 。 2 大陆法系国家的公司法大都采取法定资本制，一般对公司最低资本额都有明 确的规定。一般对具有人合性特点的有限责任公司最低资本额的要求不高，对具 有资合特点的股份有限公司规定了较高的最低资本额。英美法系国家的公司立法 对公司资本的最低限额则没有大陆法系国家那么重视，甚至对资本最低额没有明 确规定。很多英美学者认为，资本最低额的规定不能为投资者提供任何有意义的 保护。两大法系对公司最低资本额不同的态度，反映了对公司资本制度功能的不 同认识。大陆法系公司法以资本为公司的信用担保，而英美法系公司法则并不企 望通过对公司资本最低限额的规定来防止债权人风险的扩大，而是通过法人人格 否认制度和相对发达的司法判例制度来保护债权人的利益。 2 . 5 出资形式 出资制度是资本形成制度的组成部分，也是公司设立的必要条件。股东出资 是公司股东根据规定、按认股协议的约定向公司交付财产或履行其他给附义务以 取得股权的行为。股东出资是形成公司资本的基础，是股东承担有限责任的前提， 更是股东取得股权的依据。 在出资制度上，各国公司法多实行严格的出资形式法定主义，普遍规定可以 用货币出资，也可以用实物、工业产权、土地使用权、商誉等作价出资，无限公 司和两合公司的无限责任股东还可以劳务和信用出资。 货币是公司资本最基本的构成形式。现金是必不可少的，任何公司的经营都 离不开货币资本。另外，以货币出资可以准确计算出资额，无须重新作价，且可 以直接使用。为保证公司经营的需要，许多国家公司法都对货币出资占公司资本 的比例做出了规定，特别是大陆法系国家公司法。 实物出资主要包括建筑物、厂房和机器设备等。有的实物也是公司运营中不 可缺少的，因此各国公司法都允许股东以实物作为出资。但以实物出资必须满足 一个先决条件，即作为出资的实物必须为公司生产经营所需的建筑物、设备或其 他物资。股东对作为出资的实物必须拥有所有权，且应当出具有效证明。对于实 物出资，各国公司法多规定必须一次缴清。 2 石少侠： 公司法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6 年版，第 78 页。 7 知识产权出资主要包括专利权、商标权、著作权及非专利技术。知识产权属 于无形资产，具有一定的财产价值，对于许多高科技公司，甚至具有超过货币、 实物等有形资产的价值，成为公司赖以经营的重要手段和条件。 土地使用权也是一种出资形式。土地是重要的生产资料，可以提供最基本的 经营生活场所，而且具有高度的保值增值性。以土地使用权出资可以降低公司经 营成本，提高公司财产能力。按照我国有关土地管理法的规定，只有以出让方式 取得的国有土地使用权可以转让，且用土地使用权作价出资，必须符合国家规划 所确定的土地用途，并不得超过土地使用权年限的限制。 在上述出资形式外，在许多国家还存在着多种较为灵活的出资方式：1 . 股权 出资，其实质就是出资者将对另一公司享有的股权转让给公司，作为对价获得公 司的股权。因为股权的价值变动性较大，容易对其他股东的资本安全和债权人的 安全造成威胁。对不同性质的公司以及不同性质的股权而言，股权出资的威胁性 和是否加以规制的必要性是不同的。在实践中我国也出现了类似股权出资的做 法，许多企业改制、资产重组和上市公司组建都是以股权的置换完成对新公司的 出资。2 . 债权出资，是指股东以其对第三人享有的债权投入公司，并由公司对 第三人享有债权，以抵缴股款。债权出资本质上属于债权转让，取得的对价是公 司的股权。英美法系国家多对债权出资未作限制，将其视为股权的适当对价予以 认可；而多数大陆法系国家都不予认可。3 . 劳务出资，是指股东以精神上、身 体上的劳务抵充出资。优秀的人力资本可以为企业带来先进的技术和科学的管 理，以最大化利用物质资源，创造出较高的效益。因此，劳务出资方式存在一定 的需求。但劳务具有人身依附性，且价值难以评定。许多大陆法系国家的公司法 明文规定，劳务仅能作为无限责任股东向无限责任公司的出资，有限责任公司和 股份有限公司的股东都不得以劳务出资。一些英美法系国家的公司法虽然允许以 劳务作为向公司的投资，但限定这些劳务必须是“实际上为公司完成了的” ，对 出资条件和获得股权都规定了一些限制条件，如限制股票的转让，直至劳务被提 供完毕为止。 8 第 3章 我国现行公司资本形成制度体系及分析 2 0 0 6 年 1 月 1 日实施的现行公司法中规定的资本形成制度在原有制度上 尝试创新，是尊重经济生活、回应现实需求的产物，在实现制度现代化的过程中 迈出了可喜的一步。然而，这些创新相对快速发展的经济生活仍显些许滞后。 3 . 1 我国现行公司资本形成制度概述 公司法修订后，有学者认为我国现行公司法放弃了原公司法所采的法定资本 制，公司资本形成制度由法定资本制转变为折衷资本制；也有学者认为现行公司 法中的资本形成制度虽然做了重大修改，但依然是法定资本制。笔者同意后一种 观点，认为我国的公司资本形成制度仍然属于法定资本制，是一种宽松的法定资 本制，采用了分期缴纳制度的法定资本制。 3 . 1 . 1 最低注册资本制度 我国原公司法规定较高的最低注册资本要求，严重影响了公司和社会经济的 运营效率，限制了投资人的积极性，对新企业的进入构成障碍。过高的最低出资 额尤其使得许多高科技企业的设立困难重重，严重阻碍了高新技术成果的转化。 2 0 0 5年公司法修订时对上述要求进行了修改, 取消了有限责任公司经营范围与 公司最低注册资本安排的锁定，并大幅降低最低资本额。 “有限责任公司注册资 本的最低限额为人民币三万元。法律、行政法规对有限责任公司注册资本的最低 额有较高规定的, 从其规定。 ” “股份有限公司注册资本的最低限额为五百万。法 律、行政法规对股份有限公司注册资本最低额有较高规定的, 从其规定。 ” 3 . 1 . 2 注册资本缴纳制度 注册资本缴纳制度是公司资本形成过程中的一项重要制度。我国原公司法奉 行实缴资本制，要求在公司成立时一次性缴纳全部出资，这是出于保证公司资本 充实、可靠、防止公司设立中的欺诈、投机行为以有效地保障公司债权人的利益、 维护交易安全。但一次性缴纳，妨碍了公司的设立，造成了资金的浪费。同时很 多投资者为了应付一次性缴纳的规定，采取银行贷款等方式充当注册资本，待验 资完毕后再抽回，从而造成资本抽逃、资本不实等情况，在实践中造成很多了很 9 多混乱。 2 0 0 5 年公司法修订时对此做出了修改, 在有限责任公司方面, 改变了全额 缴足注册资本公司方可成立的方式，允许股东分期缴纳出资，同时设置了三项限 制：其一是首次出资额不得低于注册资本的 2 0 % ，其二是首次出资不得少于有限 责任公司法定最低资本额，其三首次缴纳后剩余部分应在两年内缴清，对于投资 公司可以在五年内缴清。对于股份公司，也放弃了实缴资本制，规定以发起设立 方式设立公司的，允许分期缴纳出资，首次出资额不得低于注册资本的百分之二 十，其余部分由发起人自公司成立之日起两年内缴足，其中投资公司可以在五年 内缴足。对于募集设立，则仍保持了一次性足额缴纳的制度。这样新公司法克服 了实缴资本制的弊端，降低了公司设立的难度，有助于资源的有效利用。同时也 消除了中外企业在资本缴纳制度上的不平等，有利于贯彻国民待遇原则。 3 . 1 . 3 股东出资形式 针对实践的需求，2 0 0 5年公司法在修订时在出资比例结构方面作了重要修 改，改变了股东出资方式，增加其灵活性。以一个富有弹性的抽象标准“可以用 货币估价并可以依法转让的非货币财产”取代了原来机械、固化的全面列举式的 规定，不仅实质性地扩大了股东出资的范围，而且充分地利用各种投资资源和社 会财富，最大限度地满足股东和公司的投资需求。不仅将工业产权扩大到整个知 识产权, 而且取消了无形财产出资比例的限制, 只是规定货币出资的金额不得低 于注册资本的 3 0 % 。这一规定无疑放宽了知识产权出资额，有利于鼓励高科技公 司的健康成长。 3 3 . 2 我国现行公司资本形成制度存在的问题 现行公司法在资本制度方面的修订和变革相当成功，具有历史性的进步。但 是，从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现实和国外有关国家公司法修订的情况来看，现行公 司资本制度依然存在一些不足之处。 一方面，公司设立时的全部资本需一次性地认足或募足，这种事先对公司资 本运作设定了统一的强制性安排, 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公司资本灵活运用的自治 空间，不利于公司的设立，又容易造成公司资本的闲置浪费。对一些大型的股份 公司而言，强制要求其在设立的过程中一次性发行全部股份，并全部募足认足， 3 马芳琴： “浅议我国公司法中资本制度的变革” ， 西安欧亚学院学报 ，2007 年第 3 期，第 35 页。 10 对于注册资本数额巨大的股份公司来说，很难一次性认足或募足。不同的公司而 言，实际情况不同，对资本的需求不同。采用法定的强制干预的方式来设定公司 资本制度的模式，要求公司注册资本一次性全部发行，要求实际情况千差万别的 公司在刚性的设定范围内安排自己的资本，将设立人自主设定公司模式的可能性 降到最低点，限制了公司资本的灵活高效的运用，也容易造成公司资本的闲置和 浪费。 4 另一方面，降低公司准入门槛，却缺乏与之配套制度的弥补注册资本降低对 公司信用产生的负面作用。 正如有学者指出的“应该看到在中国目前的市场里面， 公司的不规范行为、虚假出资行为、抽逃资本或者变相抽逃资本的现象还非常严 重，这一点不看到也不行，我们降低门槛不能够放松这方面的要求。 ” 5 现行公司 法降低公司准入门槛是顺应历史潮流的，也是考虑到原公司资本制度中极高法定 最低资本额所引发的种种弊端，但任何先进的法律制度都要与之生存的经济、法 治和社会环境相适应，需要完善的制度与之配套。从社会环境方面来说，信用缺 失的经济行为时常出去。 因此， 在降低公司法定最低资本限额的同时也要注意到， 在市场经济远不成熟，信用严重缺位条件下，降低法定最低资本限额后，必须有 相应的制度与之匹配，以弥补该制度可能带来的滥设公司、信用进一步丧失等社 会问题。 3 . 3 我国现行公司资本形成制度的理念及分析 资本信用是中国公司法制度建构的基本依据，也正是严格的法定资本制下资 本确定、资本维持和资本不变原则的理念基础。随着公司实践的发展，学者们已 经认识到，决定公司信用的不只是公司资本，公司资产对公司的信用也许起着更 重要的作用。公司以其有用的全部资产对其债务承担独立责任，就清偿能力而言， 公司的信用是以公司的资产为基础。从资本信用到资产信用的转变，突出的意义 在于对公司法制度的变革，取消由资本信用决定的、阻碍公司发展的不合理和不 必要的制度和约束，是实现对公司债权人利益的全面和根本性的保护。 6 因此， 公司法修订时，对公司资本形成制度的要求有所降低，体现了“效率优先、兼顾 4 张敏： “论新公司法中的公司资本形成制度” ， 西北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6 年第 12 期，第 59 页。 5 江平： “公司法修改三人谈， ” 公司法评论 ， 赵旭东主编， 人民法院出版社， 2005 年第 3 辑， 第 170 页。 6 参见赵旭东： 公司资本制度改革研究 ，法律出版社 2004 年版，第 37- 43 页；傅穹： 重思公司资本制原 理 ，法律出版社 2004 年版，第 80- 90 页。 11 公平”的立法理念，大大降低了市场准入门槛，降低了投资风险，鼓励了中小投 资者的积极性。同时也平衡了债权人和股东的利益，标志着我国公司法的信用基 础开始从资本信用向资产信用转变。 但并不能因此对公司资本功能彻底否定，不可否认公司资本仍是公司信用的 重要基础，因为它毕竟是公司资产形成的基础，是考量公司资产信用的重要因素 之一。在绝大多数国家，公司资本仍是公司赖以存在的物质基础，也是反映公司 资信能力的显著标志。正是由于公司资本具有如此重要的意义，各国公司法无一 例外地将公司资本制度作为一项重要内容加以规定。 7 设置最低资本金制度的实 体意图，其一是通过法定最低资本额的强制规定，促使公司拥有最基本的物质条 件，以保障公司成立之后的正常生产经营之需，并避免空壳公司的产生；其二是 约束股东，防止股东滥用公司人格和股东有限责任。 8 基于上述原因，公司法修 订时考虑到我国现阶段信用体系不发达, 信息披露制度不完善，债权人的自我保 护意识不高，且无论如何开办公司总需要一定数额的现金，完全取消最低资本制 度容易产生空壳公司泛滥的现象，故仍然保留了最低资本制度。 7 参见范健、王建文： 公司法 ，法律出版社 2006 年版，第 255- 256 页；沈贵明： 公司法教程 ，法律出 版社 2006 年版，第 120- 121 页。 8 朱慈蕴： “法定最低资本额制度与公司资本充实” ， 法商研究 ，2004 年第 1 期，第 17 页。 12 第 4章 域外公司资本形成制度的立法探索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之下，当今世界各国均对公 司法实行重大修改，注意其他各国公司法资本制度的发展动向，了解其他国家公 司资本制度是如何适应本国社会经济发展和全球竞争要求的，对不断推进我国公 司制度的现代化非常有意义。本部分主要介绍了欧盟、日本和台湾地区的有关情 况。欧盟的公司资本制度发展历史因为包含了英美法系授权资本制和大陆法系法 定资本制的碰撞而十分具有研究价值，其发展历史对于世界众多国家具有重要参 考价值。日本法是我国历来民商法律制定中重点借鉴的内容，其立法选择的变化 对我国的立法选择具有启示意义。台湾地区与我国内地具有相同的历史文化北 京，具有相似的经济发展状况，其相关制度的法律探索也值得我们借鉴。 4 . 1 欧盟关于公司资本制度的探讨及立法探索 1 9 7 6 年的欧盟第二号公司法指令 9 （以下简称“二号指令” ）以德国的 公司资本制为蓝本，在欧盟建立起了法定资本制，被视为大陆法关于公司法定资 本制的典型代表与集大成者。随着欧盟经济的发展和资本市场的繁荣，法定资本 制越来越显露出其在现实中的弊端。欧洲理事会建立了两个组织，欧盟内部市场 法律简化小组( s l i m ) 和公司法高级专家组，来对二号指令进行修改完善的研究， 从而引发了简化法定资本制的讨论；欧洲法院在实践中质疑传统法定资本制的保 护能力，使得人们重新审视法定资本制的作用；2 0 0 2 年欧洲议会和欧盟委员会颁 布条例，决定采用国际会计标准( i s a ) ，新的会计标准的采用与现行的公司法相 结合将导致毫无理由地剥夺股东分红的权利、增加公司成本的后果。上述种种因 素的结合使得法定资本制的存在价值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2 0 0 6年发布了 2 0 0 6 / 6 8号关于修改欧共体 7 7 / 9 1号股份有限公司的设立及其资本维持和资本变 更指令的指令（以下简称“2 0 0 6 / 6 8 号指令” ） ，对二号指令进行了修改。 4 . 1 . 1 二号指令关于公司资本形成制度的主要内容 二号指令调整的是各成员国的公开公司（股份有限公司） ，而对于封闭公司 等中小公司，二号指令没有规定由各成员国自己规范。以美国为首的一些国家认 9 second council directive 77/91/eec of 13 december 1976. 13 识到法定资本制的弊端后，转而采用授权资本制，以放松对公司过于严格的限制， 而欧盟成员国看到了美国采用授权资本在实践中的作用，纷纷在有限责任公司层 面摒弃严格的法定资本制。然而公开公司仍受二号指令的规范，但是各国对此显 示出越来越多的抱怨，许多学者也表达了对二号指令确立的法定资本制的批评， 但仍有不少的学者对法定资本持肯定的态度。 法定资本制度被视为欧洲公司法的基石。二号指令第 3 2条在陈述指令的立 法目的时说， “为了对股份有限公司的股东和债权人提供最低的相同保障措施， 成员国就股份有限责任公司设立时的资本形成、资本维持，增加和减少资本进行 合作是非常重要的。 ” 法定资本的核心内容是最低资本额制度，要求公司在设立 时必须具备最低的法定资本，第 6条规定： “为使公司得以设立或者开业，成员 国法律应当规定实际认购资本的最低数额。此种数额最低不得低于 2 5 0 0 0 欧洲货 币单位。 ”为保障公司资本的真实性，第 7 条规定， “实际认购资本必须由能够作 出经济评估的资产组成。但是，已经完成的工作或提供的服务不能作为出资，承 诺于未来提供工作或劳务也不得作为出资。 ”由此可以看出，第二公司法指令允 许投资者非现金出资，即所谓现物出资，但是特别提出禁止以劳务出资。对于非 现金出资，为了保证出资的真实性和价值评估的准确性，必须由独立的评估专家 对出资财产进行价值评估，出具验资报告。 1 0 二号指令第 1 0 条规定， “验资报告 应由行政机关或者法院指定或批准的专家在公司成立或授权开业之前出具。验资 报告至少应当描述构成出资的每一项财产，所使用的评估方法，以及以这些评估 方法评估是否至少符合股东得到的股份的票面价值或其账面价值和数量。 ” 4 . 1 . 2 对欧盟第二号公司法指令资本制度的批评与反思 二号指令对成员国股份有限公司设立、资本维持和变更及相关保障措施等进 行了统一或最低限度的强制性规定。2 0世纪 9 0年代，欧盟还计划将公司资本指 令强制性地扩大适用于成员国的有限责任公司；而如今，公司资本指令的合理性 却在欧盟日益受到质疑， 尤其是来自原本就不看好公司确定资本制度的英国。 1 1 欧 盟采用法定资本制的主要目的在于维持公司的资本以保护债权人的利益，然而对 于法定资本制目的实现许多学者持否定态度。 欧洲理事会组建公司法高级专家小组，对法定资本制的改革进行调查研究, 10 李莘： “欧盟公司资本制度的改革及其对我国的启示” ， 河北法学 ，2007 年第 9 期，第 147 页。 11 jonathan rickford, reforming capital, provisional report of the interdisciplinary group on capital maintenance, eblr2004, page 919. 14 于 2 0 0 2 年 1 1 月发表了一篇题为公司法高级专家组关于公司法的现代立法框架 的报告 。在该报告中专家们列出了法定资本制的一系列不足：法定资本制在反 映公司在商事活动中的资本充足方面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是一种高成本的僵硬 的模式；在保护债权人的作用方面更多的是具有理论上的意义而不具有实践意 义 ，由此专家们认为法定资本制没有很好的实现其目的。 1 2 学者对二号指令的批评主要集中与法定资本制保护债权人的作用方面，认为 债权人需要的是一种同商业环境相适应的保障措施。在实践中，有谈判能力的自 愿债权人可以在融资协议中约定特定的条款，以确保在公司破产时可以采取一些 措施来降低和控制其风险；对于非自愿债权人，其并没有因为法定资本制而得到 特殊的保护，而且非自愿的债权人也并不依赖于法定资本制的保护。所以，很大 程度上法定资本制在保护债权人方面是无效的。 1 3 法定资本制的成本巨大，限制 了公司发行股份，增加了公司本可以避免的负担，阻止了公司进行一些有用的商 事活动，不利于资本市场的活跃。作为强制性的规则，对受其管制的公司来说太 繁重、太严格。 公司会计准则的改变也是学者们要求对原有指令进行修改的重要原因。2 0 0 2 年，欧盟立法要求成员国的上市公司从 2 0 0 5年开始依照国际财务报告准则制作 合并会计报告，并授权成员国立法允许或强制要求其他公司类型以国际财务报告 准则为依据，制作单独或合并会计报告。与原来的同公司确定资本制度相配套的 以历史成本为计量基础、强调谨慎原则和公司利润真实实现的传统会计准则不 同，以公允价值为计量基础、部分情况下允许公司计提未实现利润的国际财务报 告准则一般会增大公司利润数额，缩小公司资本对公司财产的束缚范围。 1 4 欧盟 在要求或授权公司依照国际财务报告准则制作合并或单独会计报告时，并没有一 概赦免依照传统会计准则制作会计报告并以此作为公司利润分配的依据。但这样 一来，欧盟公司需要依据不同会计准则制作多份会计报告。为解决这一问题，不 少人建议废除传统会计准则及其相配套的公司确定资本制度，完全采用国际财务 报告准则，借助偿付能力测试防止公司不当向股东分配财产。 1 5 针对上述批评，有学者指出 1 6 ，立法者从不认为法定资本一定能阻止破产、 12 jaap winter, chairman, report of high level group of company law experts on modern regulatory framework for company law in europe, brussels, 4 november 2002, page 79. 13 jonathan rickford, report of interdisciplinary group on capital maintenance, eblr2004, page 932. 14 殷盛： “欧盟的公司资本制度变革” ， 法学 ，2007 年第 9 期，第 147 页。 15 marcrichard, kapitalschutz der aktiengesellschaft, peter lang, 2007, s.1ff. 16 marcus lutter, “ legal capital in europe” , european company and financial law review (ecfr), special volume 1, 2006, page3. 15 保护债权人。但不可否认，事实上法定资本确实起到一定的积极作用并具有优势： 公司经营、融资的健康有序发展是对债权人最好的保证，而法定资本制的有关规 定能避免过多的分配，从而为实现上述目标起到了辅助作用。法定资本提供了一 种预防性保护。法定资本和最低资本的规定相结合，可以防止不可预见的损失发 生时，直接让债权人承担公司的损失，起到缓冲风险的作用。作为大陆法系国家 法律文化的一部分，法定资本要求公司具有一定程度的确定性和公司股东存在认 真的意图，这样可以防止破产中法人人格滥用等问题发生。此外，法定资本还为 股东和董事提供了一种法律上的确定性，即当遵守法定资本的相应规定后，当发 生按正当程序提请公司清算、破产情形时，股东和董事无需担心因公司资本管理 问题承担责任。而在未使用法定资本的国家，主要的有谈判能力的债权人通常会 花费很高的交易成本，与公司协商类似于法定资本的标准和相关条件，订立财务 限制契约。而其他的债权人就得不到这样的保护。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法 定资本是公司与所有债权人间的财务限制契约，在所有债权人中产生相同作用。 基于上述原因，学者讨论了法定资本制改革的可行性。一方面，对于能否通 过更简化更低成本的机制来实现法定资本的上述积极效应，其领导的专家组经过 深入研究后认为，还没有证实存在哪种替代方式能实现上述功能。另一方面，因 为法定资本已深深的植根于大陆法系法律文化中，废除法定资本将产生深远的影 响，这种影响不仅限于针对公开的股份有限公司的各国国内法，还会涉及到许多 其他的成文法规定，甚至波及到成员国的整个破产法领域及信用担保实践。因此， 这样改革的成本过高而其效果也难于预料、不能确定。 4 . 1 . 3 2 0 0 6 / 6 8 号指令对公司资本形成制度的修改 在学者们的讨论声中， 2 0 0 6 年9 月6 日欧洲议会和欧洲理事会发布了2 0 0 6 / 6 8 号指令。该指令授权成员国解决二号指令中最受争议的问题，但是鉴于这些讨论 的问题仍然很受争议，没有一方的理由能够充分压倒对方，欧洲议会和欧洲理事 会也没有贸然的在欧盟内部像二号指令那样予以全面推行。2 0 0 6 / 6 8号指令仅仅 是为成员国提供了一个可以选择的更加灵活宽松的法定资本制度，但并没有强制 成员国必须修改本国的法律。所以现在要看的就是哪个成员国会率先在法定资本 制方面采取更宽松的态度 。 1 7 17 reforming the second company law directive, financial law institute, working paper series,wp2006- 15, page11. 16 2 0 0 6 / 6 8号指令对二号指令的修改可以概括于四个问题，即非现金出资时的 专家评估、公司回购、融资支持和资本减少。在公司资本形成制度上，简化了非 现金出资专家验资评估的条件，在以下三种情况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出资财产的价 值时，可以不要求特别专家进行评估出具验资报告: 可流通证券、金融市场票据 可使用加权平均价格；有独立的专家作出的公平价格的评估；单一资产的公平价 格可以从前一财务年度报告中得出。修改该条的目的是为了避免二号指令中的重 复评估问题，以免给公司造成过大的成本。因此提出了以上三个例外，在上述三 种情形下不再需要另出具验资报告。但是新指令的条文也包含有很多的模糊之 处，减少了该简化限制的效用，也表现出法律的制定者对于这些新的规定抱以一 种犹豫的态度而并未十分肯定，这些不确定的要素可能会阻碍新制度的实施。 1 8 4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