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法学专业论文）公司社会责任法治化研究.pdf

i 摘 要 公司社会责任是指公司在追求自身营利目标之外为维护和增进社会公共利 益对股东这一利益群体以外的、 与公司发生各种联系的其他利益相关者负有的责 任。倘若公司一味地以一己利益为存续的根本，而置由此带来的诸多社会问题， 如职工、消费者等利益相关者利益受损、环境污染生态失衡日趋严重而不顾，是 不符合社会正义的。 最初这种公司社会责任是体现于人们的伦理道德层面的认识 之中， 而公司社会责任相关理论与实践从肇始至今都体现为道德责任向法律责任 的过渡，不仅有法律制度上的推进，也有法实践中的发展，这一过程为公司社会 责任的法治化进程，国内外的相关实践都证明了这一点。就我国而言，新颁布的 公司法对公司社会责任作了原则性的规定，但这只是公司社会责任法治化的开 始，需要对国外立法和司法实践进行评析和借鉴。美国的利益相关者条款与州立 立法体例中可行性强的法律规范、 欧盟国家的职工代表制度等都对我国公司社会 责任法治化的推行有着一定的参考价值。公司社会责任的在法律上的准确定位、 整合法律资源能从立法的角度为公司社会责任的法治化提供有力的支撑， 而从公 司利益相关者的权益出发落实公司社会责任保障制度以及完善救济途径都是进 一步推行公司社会责任法治化的必要选择。因此，我国公司社会责任的法治化应 为公司承担社会责任提供了法律上的支持。无论是公司法还是其它有关法律，都 应从不同角度、不同程度对公司社会责任进行规定，约束并激励公司完成其“社 会职能”，即实现包括股东在内的所有利益相关者的利益最大化，从而维护和增 进社会整体利益。 关键词：公司社会责任； 法治化； 公司法； 利益相关者 ii abstract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is refers to the responsibility for stakeholders who are with variety relations to the corporate besides the shareholders, aiming at not only pursuing shareholders own profit but also maintaining and promoting social and public interests. it can not conform to social justice if the corporate indulge in realizing their own interests for the survival as the fundamental factor, and disregarding the a host of social problems which it brings, such as interests of employees, consumers and other stakeholders getting damaged,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and ecological imbalance which are being serious day by day. at first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are reflected in peoples awareness of ethical and moral level, and the theory and practice has been manifested that it was transiting from moral responsibility to the legal responsibility since the inchoation of it. it represents not only in the advancement of legal system but also the development of the practice of law, this process is the one of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ruled by law which has testified by the relevant domestic and international practice. as far as our country to be concerned, even new corporation law of china on corporate has stated principled stipulation over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this is only the beginning of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ruled by law. it is still needed that assessing upon on foreign legislation and judicial practice as well as using it for reference. there is a certain value for the implementation of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ruled by law in china for reference that other constituency statutes and the legal norms with distinct feasibility established by state council in u.s and the employee representative system in eu countries. it can provide strong support for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ruled by law that positioning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in law precisely and integrating legal resources from the legislative perspective. and in order to further the implementation of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ruled by law, it is necessary to carry out the system of safeguarding based on the interest of stakeholders and improve the system of means of relief as well. therefore, chinas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ruled by law should provide the legal support for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coming to being. whether corporation law or other relevant laws, they should regulate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in certain extent from different perspectives, with the goal of restricting and encouraging the corporate to carry out its social duty, that is, to realize maximization of the interest of shareholders and stakeholders as well. thus that can preserve and enhance the overall interests of society. keywords: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ruled by law; corporation law; stakeholders 1 第 1 章 引 言 1.1 选题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 公司是商品经济高度发展的产物，营利乃其得以运营的根本所在。然而一味 地、不惜代价地追求利润势必给社会带来一些负面影响，如债权人、职工、消费 者等利益相关者的利益得不到应有的保护、环境污染问题日趋严重等。公司自身 以及社会不得不思索这样一些问题： 公司在维持自身发展的同时是否应当承担一 定的社会责任， 公司社会责任有何理论依据作为支撑， 公司如何承担社会责任等。 面对日益严峻的社会问题，认为公司履行社会责任“只是白白付出资源，回报至 多是给公司增加点知名度”已不合时宜。公司社会责任自缘起至今，逐渐成为社 会学、伦理学、管理学、法学等学科共同关注的议题，其在国际上越来越得到各 方面的认可和重视， 从上世纪末以来更是形成了一个全世界范围内推广公司社会 责任的运动，美国、欧盟一些国家的公司社会责任立法、司法活动尤其凸显出这 些国家对公司社会责任法治化的关注。 而我国学者及立法者对公司社会责任也投 入更多的目光，对如何强化公司社会责任进行了一系列的探索。 2005年我国新的公司法虽在法条中明确规定公司应承担社会责任， 但还只是 原则性的规定， 其可操作性不强的弊病难以为落实公司社会责任提供法律上强有 力的保障，所以公司法对公司社会责任的重视仅仅是公司社会责任法治化的开 端。对于公司社会责任实现法治化的提法，虽然未曾在国内外学术界形成通说或 一致表达， 但事实上国内外无论从公司社会责任理论上还是公司社会责任在法律 上的实现上，公司社会责任已经从道德层面的责任过渡到法律层面的责任，从理 念上的“意识”落实到具体实践中。公司社会责任法治化旨在通过公司社会责任 的相关立法与司法实践的推进与发展，修正传统公司理论的股东中心主义，进而 触及公司内外治理环境的重构；同时拓宽公司的一元价值目标，从而确立以公司 营利目标与利益相关者及社会整体利益得到平衡的二元价值目标， 以此进一步发 展公司社会责任理论。 除了学界对此论题的青睐，实务界也着力于对公司社会责任得以践行的探 索。2008年1月19日20日，由中国企业改革与发展研究会主办、以“财富与责 任” 为主题的 “第三届中国企业社会责任高峰论坛” 在北京人民大会堂隆重举行。 论坛积极倡导“财富源于责任，责任引领财富” 1，大力推动公司企业将财富创 造与社会责任、自主创新和可持续发展融为一体，打造企业的社会责任竞争力， 共同努力构建现代商业文明社会，实现财富创造、环境宜人、可持续发展及社会 和谐，为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宏伟目标作出更大贡献。因此研究此论题的现实 2 意义则在于， 公司社会责任法治化着力点在于去除现行有关公司社会责任法律法 规的弊端、 解决利益相关者保护不力等问题， 以促进公司社会责任的落实与实现， 此举有利于公司在创造财富、 追求经济目标的同时承担起具有更高要求的社会责 任，满足社会的期望，从而获取自身生存的充分价值。其对于落实科学发展观、 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提高企业竞争力、保护资源和环境、扩大对外开放都具 有重要的意义。 1.2 国内外研究综述 公司社会责任的研究发端于20世纪初的美国， 围绕是否该实施公司社会责任 所展开争论，形成了意见相左的两种公司社会责任学派。反对企业承担社会责任 的观点中，哈耶克、波斯纳、弗里德曼的论述最有代表性。他们认为公司是拥有 该企业所有权的股东的私产， 公司管理当局只应对股东负责， 不必承担社会责任。 公司只要以“经济人”的观念努力为股东赚取利润就可以了。因为利润越大，公 司运用社会资源的效率就越高，对社会的贡献也就越大。这一传统公司社会责任 理论又称一元论公司社会责任理论。归纳起来，反对公司承担社会责任的观点主 要有：第一，公司社会责任的价值目标在于实现股东利益最大化，强调公司社会 责任会淡化公司的这一本质；第二，在权利分配与权力配置上，公司不可能承担 除创造财富之外的种种义务；第三，公司社会责任只是一种道德责任，不应强加 给公司。与此相反，赞成公司社会责任的声音愈来愈强烈，阿尔奇卡罗尔在其 企业与社会：伦理与利益相关者管理中系统阐述了企业与其内外部利益相关 者之间构成的关系 2，并探讨了企业对他们所负有的责任与义务。美国的著名学 者霍瓦德 r 博文于1953年出版social responsibility of the businessman(企 业家的社会责任)一书也对公司社会责任表示认可并进行深入的阐述 3。以阿 尔奇卡罗尔、弗瑞曼等为代表的该学派的主要观点是：公司各种利益群体，包 括股东、社团、顾客、劳工和员工、各级政府、供应者、资金提供者和其他利益 集团。公司除了要为其股东赚取合理利润外，也应为各有关利益群体履行其应负 的社会责任。随着时代的发展，社会对公司的预期在不断变化，同时公司也日益 依赖于社会。因此，公司不只是对股东负责的独立经济实体，不再仅仅是经济机 构， 而必须建立和维持更大的社会责任。 与此同时， 围绕着公司社会责任的内涵、 正当性、理论内核等，国外理论界对公司社会责任进行了全方面的探讨，尤其是 利益相关者理论作为公司社会责任的理论基础、 伦理道德层面与法律层面的公司 社会责任的厘定与界限作为公司社会责任理论的内核问题， 皆成为学者们热议的 论题。 我国学者对公司的社会责任的研究也逐渐繁盛起来， 从20世纪90年代至今有 3 大量的论文发表，并且有这方面的专著问世。如台湾刘连煜在其所著的公司监 控与公司社会责任中认为， “所谓公司社会责任者，乃指营利性的公司，于其 决策机关确认某一事项为社会上多数人所希望者后， 该营利性公司便应放弃营利 之意图，稗符合多数人对该公司之期望。再申言之，公司之社会责任，除了必须 依照法令行事外，亦必须实践公司之伦理责任及所谓之自行裁量责任 (discretionary responsibilities，例如举办慈善事业)。 ” 467又如我国学者刘俊海的 公司的社会责任 ，他明确指出与公司存在和运营密切相关的股东之外的利害 关系人(尤其是自然人)乃公司承担社会责任的主要对象。 56对此卢代富表示了赞 同，他在所著的企业社会责任的经济与法学分析中将公司社会责任定义为公 司在谋求股东利润最大化之外所负有的维护和增进社会利益的义务， 也主张把社 会责任作为与经济责任相对的概念， 不同意把经济责任纳入公司社会责任的大概 念中。 696因为在他看来，这样容易出现像弗里德曼那样过分强调经济责任而把 营利责任之外的其他责任排斥在外的错误。 这些学者都从法学的角度对公司社会 责任进行了界定与剖析。就公司社会责任的法治化问题，徐立军的试论公司社 会责任的法治化问题 7首次将公司社会责任提到法治的高度，不仅冲出以往公 司社会责任道德教化的樊篱， 而且将公司社会责任理论的立意上升到更为重要的 地位。吕艳辉，乔雪梅的公司的社会责任及立法规制 、李铁民的新公司 法 中公司的社会责任 等期刊论文都对公司社会责任法治化的实现进行了研究。 但它们对公司社会责任法治化这一论题的研究尚处在初步探索的阶段， 对公司社 会责任法治化的界定不够明确、论述不够深入。 1.3 论文的主要内容及研究方法 对我国而言，公司社会责任的概念是“舶来品” ，有关方面对公司社会责任 问题在观念和制度方面均准备不足，如我国公司法中涉及公司社会责任的条 文并不多，并且规定得较为原则化。这些规定对公司社会责任的落实难以起到全 面的指导和规制作用。对公司社会责任提出法治化的要求是审时度势的，是符合 法理、顺应和谐理念并有利于促进公司良性发展的。本文立足于公司社会责任法 治化的“静动结合” ， “静”体现在分析国内外公司社会责任法治化的进程， “动” 则探索进一步推行我国公司社会责任法治化的路径，理论与实践结合，力求为公 司社会责任问题的研究添砖加瓦。 本文第一部分对公司社会责任进行了概要性的论述， 阐述公司社会责任的由 来、涵义及特征，从而对公司社会责任法治化的研究奠定理论上的基石；第二部 分从公司社会责任法治化的理论依据与中国推行公司社会责任法治化的必要性 和可行性两方面入手， 试图从理论与现实两个角度探求公司社会责任法治化的正 4 当性；第三部分对国内外公司社会责任法治化进程进行比较分析，对国外相关实 践的借鉴意义进行提炼，同时剖析我国公司社会责任法治化的现状及存在的问 题；最后，对我国公司社会责任法治化的进一步推行提出具体构想，通过公司社 会责任在法律上的准确定位、整合法律资源、落实公司社会责任的保障机制、健 全救济措施等方面的探析，力求对公司社会责任的法治化的路径研究有所贡献。 本文的研究方法主要包括比较分析、实证分析等。其一，利用比较分析的方 法，对同类相关事物的异同、优劣作出判断，如本文在第四章中对美国、欧盟国 家、日本与中国公司社会责任法治化进程开展了比较分析，从而剖析国外实践的 借鉴意义与我国相关实践存在的问题及其根源。其二，由于公司社会责任根植于 社会文化、法律等制度环境，而难以从其公司背景中抽象、分离出来，因此对公 司社会责任进行案例研究不失为一种行之有效的研究方法。 例如论文对海信集团 通过技术革新实现可持续发展以及国外有关公司社会责任的案例都进行了翔实 的阐述，从而充实研究内容。此外，论文还运用归纳、演绎等手法分析公司社会 责任法治化这一论题。 5 第 2 章 公司社会责任的界定 2.1 公司社会责任的由来公司社会责任的由来 2.1.1 公司社会责任产生的历史渊源 十九世纪以来，在自然经济向现代经济转型的背景下，公司这一商事主体不 断发展壮大，并逐渐成为经济生活舞台上最重要的角色。公司的目标与价值取向 都体现于利润最大化， 与此相应的， 股东利益最大化也成为公司制度的基本理念。 不可否认，股东利益最大化在促进投资、推动公司发展以及带动社会经济等方面 起到了积极的作用，但随之而来的如过度支配资源、损害劳动者权益、利用垄断 优势损害中小竞争者利益等一系列社会问题的出现也引起了公司自身乃至全社 会的警觉与反思。很显然，公司扮演的角色并不限于经济领域，而应拓宽至社会 利益关系的各个层面。与此同时，法律对公司持自由放任的态度也受到严峻的考 验，立法者不得不寻思如何才能象人们所期待的那样：使公司在谋求经济财富的 同时，能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以回报社会。由此，内外因的共同作用，促成了公 司社会责任的形成。 公司社会责任最早起源于美国和德国。20世纪初，美国经济出现萧条、公司 巨型化引发形形色色的社会问题，在此背景下公司社会责任观念开始出现了。早 在1924年， 谢尔顿就把公司社会责任与公司经营者满足产业内外各种人类需要的 责任联系起来，并认为公司社会责任含有道德因素在内。 52可见公司社会责任最 初是以道德准则出现的，道德标准的弹性本身就注定它难以把握，更何况公司本 身如果不愿意承担社会责任， 就完全可以利用道德标准的非约束性来逃避责任的 承担。 在德国，1920年产生了“企业自主思想”理论。其主要内容为：将企业（公 司）从其法律根基的社员中分离出来，将其把握为独立的存在；离开社员每个人 的利益关系，从国民经济的立场上加以认识，与作为集团的全体股东的利益是相 一致的，因此即使与股东个人利益相冲突，也应该以公司本身的利益优先。 8 这一思想将股东利益与公司本身的利益相分离， 虽然没有完全确立公司社会责任 的思想， 但将公司利益放眼于更广阔的视野进行定义已经为公司社会责任的形成 提供了一定的基础。而且，德国在20世纪50年代以立法形式规定了职工参与制， 无疑对其公司社会责任理论的形成起到了促进作用。 6 2.1.2 公司社会责任理论的争议 公司社会责任的提出，可谓是对传统公司理论的挑战，因此引起社会各界的 广泛关注，学者们对此有着不同的看法并形成对立的争论。始于20世纪30年代美 国学者伯利与多德的著名论战尤为引人关注。 1932年，哈佛法学院多德教授在董事应该为谁承担义务？一文中提出了 公司社会责任问题。他认为，应当把商事公司看作是一个既有社会服务功能、也 有营利功能的经济组织，并认为这一观点已经对法学理论产生了某些影响，在不 久的将来，这种影响将会越来越大公司经营者的应有态度是树立自己对职 工、消费者和社会公众的社会责任感。最后，对公司拥有所有权，并喜欢为所欲 为的股东们也会接受这种观念 9。多德观点的内核在于，使用私人财产是深受公 共利益影响的,公司应是同时具有营利和社会服务两种功能的经济制度,公司既 要为股东谋取利润,也要承担社会责任 645。 此观点遭到了伯利的反对。 伯利认为， 在还不能提供一套清晰而且能够予以合理落实的对他人负责的方案以前， 就必须 强调“商事公司存在的惟一目的是为股东们赚钱” 。他首先对公司社会责任定义 的确定性产生质疑，其次认为公司社会责任从可操作性上讲也是不可行的、不现 实的，所以在无法提出具体的、合理的、可操作性强的对股东之外的其他利益相 关者承担责任的方式前，不应否认股东营利是公司存在的唯一目的。 10伯利教授 在哈佛法律评论上发表了题为作为信托权力的公司权力一文，他从股东 与公司管理者之间的信托关系的角度，强调对管理者权力的控制，认为公司管理 者应在法律控制之下，以便于股东可以从他们的决策中获利。 11在伯利之后，反 对公司承担社会责任的声音仍然不绝于耳。 而且这场由多德与伯利教授引发的争 论在20世纪60年代初期、70 年代中期以及90年代形成几次高潮，但是争论的结 果是多德的公司社会责任观点占主导地位， 并获得了包括伯利在内的越来越多的 学者的赞同。 2.1.3 对公司社会责任理论的评价 公司社会责任理论逐渐被接受和认同， 是时代大背景与公司发展形势所决定 的。它充实了公司理论，对传统的公司理念提出了挑战。 传统的公司法理论把营利、 追求利润最大化作为公司的目标或者说公司的唯 一责任，因此在没有任何规范约束的情况下，作为市场交易中的理性主体，公司 必然会设法营利，实现资本增值和利润最大化。当公司在一味追求自己营利的价 值目标时，忽略自身的社会责任便在所难免，致使环境污染、生态失衡、强势垄 断、两极分化等问题层出不穷。传统公司理论的地位并不是完全能支持公司的良 性发展的，而就此问题只是形成意识上的共鸣根本无法得以解决，由此可见，公 7 司的营利性必然注定了它的自利的、排他的“本性” ，寄希望于道德层面的期待 规劝是难以动摇这一逐利本性的。 12理论界在厘定公司社会责任时由最初的道德 责任演化到法律责任也是公司社会责任的应有之义。因此，公司社会责任的法治 化体现之一便是运用法律手段对公司这本性予以必要的修正。 公司社会责任对公司法理论的充实适应了时代进步的需要， 并不与原有公司 法规范逻辑相冲突， “是对公司绝对营利性的一种修正，公司社会责任也可以被 称为公司的社会性或公司营利本质的相对性。 ” 57 2.2 公司社会责任的涵义 国内外学者对公司社会责任的理解与认定不尽相同， 对公司社会责任涵义的 界定进行考察与分析能确立更为恰当的公司社会责任观。 2.2.1 国外学者关于公司社会责任涵义的代表性观点 “公司社会责任”一语起源于美国，但起初，公司社会责任的并不十分明确。 美国法学家斯通认为， “公司社会责任是一个模糊的字眼” ，但他又认为， “正是 缘于这种模糊性，才使得该词获得了广泛的支持。 ” 13这是由于美国的学术传统 不擅长抽象定义，更偏好于进行具体描述。之后，约瑟夫m麦克格尔认为： “公司社会责任概念意味着公司不仅有经济和法律义务， 而且还对社会负有超过 这些义务的某些责任” 。 14 美国经济开发委员会在 1971 年 6月发表的一篇题为 商事公司的社会责任 （social responsibilities of business corporations）报告中，以外延式方法界定的 企业社会责任包括： （1）经济增长与效率； （2）教育； （3）用工与培训； （4）公 民权与机会均等； （5）城市改建与开发； （6）污染防治； （7）资源保护与再生； （8）文华与艺术； （9）医疗服务； （10）对政府的支持。 671多数美国学者认为， 所谓公司社会责任，是指营利性的公司，在其决策机关确认某一事项为社会上多 数人所希望者后，该营利性公司便应该放弃盈利的意图，以符合多数人对该公司 的期待。有学者认为，公司的经济责任在社会责任内部结构的位阶中占据基础地 位，因为“企业作为经济组织、基本使命是生产、销售商品或提供服务，这是企 业存在的根本宗旨。 15” 新古典经济学派代表人物米尔顿弗莱曼认为，公司社会责任就是公司为社 会创造财富的责任。而公司社会责任专家卡罗尔认为，公司社会责任是社会在一 定时期对公司提出的经济、法律、道德和慈善期望，是社会对环境日益重视和社 会契约变化的结果。经济上的期望关系到所有者和员工的利益，法律上的期望是 指对所有者的要求，因为公司诉讼一般来源于员工和消费者，说到底是对消费者 8 和员工的利益保护，道德上的期望还是针对消费者和员工，慈善期望主要是对社 会利益的保护。 2.2.2 国内学者关于公司社会责任涵义的代表性观点 国内学者对公司社会责任的涵义也进行了探究， 形成了几种有代表性的观点： 刘俊海认为： “所谓公司的社会责任，是指公司不能仅仅以最大限度地为股东 们营利或赚钱作为自己的唯一存在目的， 而应当最大限度地增进股东利益之外的 其他所有社会利益。这种社会利益包括雇员(职工)利益、消费者利益、债权人利 益、中小竞争者利益、当地社区利益、环境利益、社会弱者利益以及整个社会公 共利益等内容，既包括自然人的人权尤其是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国际公约 中规定的社会、经济、文化权利（可以简称为社会权） ，也包括自然人之外的法 人和非法人组织的权利和利益。” 56-7 卢代富对公司社会责任涵义的理解为： “乃指公司在谋求股东利润最大化之 外所负有的维护和增进社会利益的义务。 ” 696他主张把社会责任作为与经济责任 相对的概念，不同意把经济责任也纳入企业社会责任的大概念中。且认为公司社 会责任以公司的非股东利益相关者为公司义务的相对方， 这样与刘俊海教授指出 的公司社会责任是以与公司存在和运营密切相关的股东之外的利害关系人 （尤其 是自然人）为主要对象这一观点不谋而合。 大陆学者朱慈蕴将公司社会责任定义为： “公司应对股东这一利益群体以外 的与公司发生各种联系的其他相关利益群体和政府代表的公共利益负有一定的 责任，即维护公司债权人、雇员、供应商、用户、消费者、当地居民的利益以及 政府代表的税收利益、环保利益等。 ” 16 我国台湾地区的学者刘连煜先生在考证美国的有关公司的社会责任的理论 和立法实践的基础上，认为公司的社会责任可以细分为三个层面：遵守法令的责 任，实践“公司之伦理的责任” ，与所谓之“自行裁量责任（discretionary responsibility，例如慈善捐助等） 。 ” 466-67 2.2.3 本文对公司社会责任涵义的界定 鉴于对国内外学者关于公司社会责任界说的理解与考察， 本文就公司社会责 任的涵义进行了如下归纳： 公司社会责任是指公司在追求自身营利目标之外为维 护和增进社会公共利益对股东这一利益群体以外的、 与公司发生各种联系的其他 利益相关者负有的责任。析言之，它具有以下三个方面的涵义：首先，公司社会 责任是公司以营利为目标之外的责任，公司社会责任与经济责任相对应，但它并 不是公司营利本质的对立面，而可视为“公司营利性的限制和补充,这既尊重了 公司的营利性,又照顾了非股东相关者的利益。 17”两者是并行不悖、相互促进 9 的。其次，公司社会责任的相对方是非股东的利益相关者，他们是指在股东（公 司所有者、投资者）以外、受公司决策与行为现实的和潜在的、直接的和间接的 影响的任何个人、 团体乃至社会整体。 随着现代经济的飞速发展， 人与人的关系， 人与社会的关系更加密切，公司也是一个利益关系组成的系统，在系统内部各个 要素相互作用的基础上，将公司仅看作是股东所有的公司显然是狭隘的，现代社 会中，相对于物资资本而言，人力资本更为稀缺。 18因此顾及及维护利益相关者 的利益是顺理成章的， 公司内部以及与公司有关的外部各利益主体的利益的协调 乃公司可持续发展得以维系的条件，而公司社会责任则为此提供有效的途径。再 次，维护与增进社会公共利益是公司的价值目标之一，公司实现利益最大化的前 提是要在最低限度上要维护和保障社会公共利益，防止和避免损害社会公共利 益，在此基础上，还要主动地去增进社会的公共福利，积极地参与社会问题之解 决。 2.3 公司社会责任的特征 2.3.1 公司社会责任是对传统一元化公司目标的改良 公司社会责任“超越了以往企业只强调财务指标，将赚取利润作为唯一标准 的传统理念，更强调在生产过程中对人的价值与社会的关注，注重生产过程中人 的健康、社会的和谐及自然环境的维护和改善。 ” 19随着公司在整个社会经济中 的地位变得越来越重要，公司最大限度的营利、实现股东利润最大化是公司最高 甚至唯一目标的传统公司法理论已不合理， 公司社会责任理论以社会本位为出发 点，认为公司的目标应该是二元的，除了实现股东利益和公司营利目标外，还应 尽可能实现对社会整体利益的维护。 如果说公司社会责任的提出是基于公司利润 目标与社会目标的平衡和调和， 那么公司社会责任的建构也是以该二元目标为归 宿的。总而言之，公司承担社会责任的一个重要出发点就是“公司与社会双赢” 。 2.3.2 公司社会责任是一种积极责任 “责任”一词常常包含两层含义，一是指一方主体基于与他方主体的某种关 系而负有的责任，这种责任实际上就是义务；二是为负有关系责任（即义务）的 主体不履行其关系责任所应承担的否定性后果。 20前者为第一性义务，后者为第 二性义务。多数学者未将第二性义务纳入公司社会责任的范畴之中，可以说，公 司社会责任中的“责任”指的是“义务” ，这在学界和实务界都是一个毋庸置疑 的定论。公司第一性义务要求公司负有不威胁、不侵犯社会公共利益的消极不作 为义务，更要求公司应为维护和增进社会公共利益的积极作为义务。 21所以公司 10 社会责任体现为一种积极责任。 2.3.3 公司社会责任的相对方是公司的非股东利益相关者 公司的社会责任是以公司的非股东利益相关者为公司义务的相对方的，而权 利主体是与公司有某种利益关系(a stake)的非股东利益相关者(non-stockholders or non-shareholders)，是公司的利益相关者(stakeholders)的构成部分，是指在股 东之外，受公司的决策与行为现实或潜在的、直接的或间接的影响的一切人 697， 例如其职员、产品或者服务的消费者、债权人、受其经济和社会发展规划、资源 与环境影响的人、其所提供的社会保障和社会福利事业的受益者等等。事实上， 利益相关者的概念并非是固定的一成不变的，而是具有相互交叉的、可变的。因 为不同形态的利益相关者与公司的利益关系不同， 不同的利益关系也决定了其对 公司施加影响的途径也是不同的。至于公司的股东，当然也是一种重要的公司的 利益相关者， 公司对他们也负有直接的责任， 这就是实现股东利润最大化的责任。 然而因为公司对股东所负有的实现利润最大化责任是经济责任而不归入公司社 会责任之列， 因此股东应是公司的经济责任的权利主体而非公司社会责任的权利 主体。 公司社会责任的相对方的确定也就决定了落实公司社会责任的保障机制应 该以这些受益主体为对象。 2.3.4 公司社会责任的内容既包括道德义务，又包括法定义务 公司社会责任包括法律意义上的社会责任和道德意义上的社会责任。 其中法 律责任实际上表现为一种义务。法律义务是法律权利的对称，是指法律规定权利 主体必须作出一定行为或不得作出一定行为之约束， 是保证法律权利得以实现的 基本条件。 22它是通过强制性规范约束义务主体的，不仅有具体的内容和履行的 要求，而且对于其怠于或拒不履行也有否定性的法律评价和相应的法律补救，法 律是最低限度的道德， 是社会秩序的最低要求， 所以法律义务堪称对义务人的 “硬 约束” ；道德义务是未经法定化的、由义务人自愿履行且以国家强制力以外的其 他手段作为其履行保障的义务。这种义务的内容存在于一定社会的道德意识之 中，通过人们的言行和道德评价表现出来。由于这种义务不以国家强制力为其履 行保障，而只能通过义务人的责任感以及教育、规劝、鼓励、舆论评判等非法律 手段的促使其承担，因而它实际上是对义务人的“软约束” ，是法律义务之外对 人们提出的更高的道德要求。从公司社会责任的发展和演变的情况来看，道德义 务逐步通过立法被具有强制性的法律义务所替代， 这恰恰与本文后面论述的公司 社会责任法治化问题是一脉相承的。 公司社会责任作为公司对社会负有的一种义 务，并非单纯的道德义务或法律义务，而是两者的统一体。 11 第 3 章 公司社会责任法治化的正当性 在对公司社会责任进行探讨的初期， 多数学者认为公司的社会责任是道德层 面上的问题，因为当时并无关于社会责任的立法，公司履行社会责任只是尽道义 上的义务。但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公司对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的影响逐渐 加大，尤其是许多跨国公司的出现和发展，牵涉的利害关系人范围更广，不是单 凭道德上的认识就可以解决的， 这就产生了对公司社会责任立法与司法实践的必 要。事实上，公司社会责任的发展就是伴随着法治化这一进程而实现的。本文提 出公司社会责任“法治化”而非“法制化” ，原因在于法制注重法律的形式特征， 即统一性、 普遍性、 强制性和可操作性等， 与法律的内容和价值取向无必然联系， 就公司社会责任理论与实践的演进而言， 它不仅仅局限于将道德层面的理解诉诸 于法律规制，即通过立法的形式确立强制性的法律规范，而是与公司及公司法的 发展理念息息相关，与各国乃至跨国公司社会责任运动或司法实践志同道合，与 现代法治的价值目标及实质内容不谋而合。因为法治不仅注重法律的形式特征， 更加强调法律的实质内容和价值取向，要求明确区分好法与劣法、善法与恶法， 它包括立法、执法、守法、法律实施和法律监督全过程，是一个相互配合全面治 理的系统工程。所以，笔者将从公司社会责任法治化的理论依据与必要性、可行 性两方面来分析公司社会责任法治化的正当性。 3.1 公司社会责任法治化的理论依据 3.1.1 正义的法理念 正义，通常又可称为公平、公正、正直等。正义是人类公认的崇高价值，是 指具有公正性、合理性的事物。庞德说过， “在伦理上，我们可以把它看成是一 种个人美德或是对人类的需要或者要求的一种合理、公平的满足。在经济和政治 上，我们可以把社会正义说成是与社会理想相符合，足以保证人们的利益与愿望 的制度。在法学上，我们所讲的执行正义（执行法律）是指在政治上有组织的社 会中，通过这一社会的法院来调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及安排人们的行为；现代法 哲学的著作家们也一直把它解释为人与人之间的理想关系。 ” 23历史古希腊的柏 拉图曾言，法律是维护正义的手段。反过来说，正义是法的基本标准。17-19 世 纪法律秩序的理想图画是以自由竞争为基础的， 法律的目的被设计为保护人们的 自由，因而正义观念中自由占据了最重要的位置，平等、安全等居其后。 24博登 海默指出：在一个正义的法律制度所必须予以充分考虑的人的需要中，自由占有 一个显要的位置。整个法律和正义的哲学就是以自由观念为核心而建构起来的。 12 约翰洛克宣称， “法律的目的并非废除或限制自由，而是保护和扩大自由。 25” 在这样的法理念影响之下，法律对公司的运作与发展持自由放任态度，或者说人 们对公司应该履行社会责任尚未形成恰当的认识与定位， 以致于公司社会责任并 未在法律制度或实践中体现出来， 即便出现因经济自由的过度放纵导致垄断的产 生，也只限于道德层面的谴责。自然，垄断将限制大多数人的经济自由，不平等 境况的显现必然令立法者思索这样的问题，如何平衡自由与平等，才是真正地实 现正义？在当代美国哲学家约翰罗尔斯看来，正义的要义就是要平等地分配各 种基本权利和义务，同时尽量平等地分配社会合作所产生的利益和负担，坚持各 种职务和地位平等地向所有人开放。公司社会责任法治化便在理论上有所归依， 因为就机会的公正平等而言，公司股东与利益相关者的利益应当处于平等的地 位，不能以削弱或剥夺职工、消费者、债权人等的利益来全然“成全”股东利益 最大化。以此推断，公司社会责任走向法治化的征程在所难免，惟有这样，才能 使公司事务得到共同参与、公司权益得到共同分享、公司外部与公司内部实现治 理上的调和以及公司维持良性的可持续的发展。 正义的法理念作为公司社会责任法治化的理论基础， 具体体现在以下三个方 面：首先，彰显正义为公司社会责任法治化的价值目标。公司应履行的义务与其 享有的权利是对等的，其在社会经济生活中占用的社会资源越多，应该承担的社 会责任则相应地增加，不仅要通过经营行为创造社会财富，还要顾及经营行为本 身是否造成对其它利害关系者的利益乃至社会整体利益的损害， 导致不公平的现 象产生。 公司社会责任的法治化则要求通过法律强制的方式确定公司对社会所应 承担的最低限度的道德义务，将停留在道德层面的“理想”与“追求”实际化 诉诸于立法、司法乃至法治的各个层面，实现实质正义。其次，正义是公司社 会责任法治化应遵循的指导方针。正义乃法律精神上进化的观念源头，使自由、 民主、平等、人权等价值观念深入人心，而将正义落实到公司社会责任法治化的 推行之中就必须平衡各方利益， 如确立人力资本的投入者职工参与公司治理的法 律制度就能体现机会平等的原则，也符合正义的公平观；明确公司的环境责任就 能遏制公司毫无顾忌追求一己利益忽略社会公共利益， 从而实现代际公平。 最后， 正义本身是衡量公司社会责任法治化的标准。正义是法的评价体系，一方面它是 法律必须着力弘扬与实现的价值， 另一方面它可以成为独立于法之外的价值评判 标准。基于这一点，公司社会责任法治化的构建是否合理有效，仍必须以正义这 一法的价值来衡量。 3.1.2 社会本位思想 在资本主义早期，社会秩序以个人之间由合意所形成的关系为基础，各种关 13 系的发生，均以个人意思为依归，个人的独立主体地位凸现出来。从封建身份枷 锁中解脱出来的社会，特别珍视对个人主体意识的呵护，于是产生了以保护个人 权利、崇尚个人自由、尊重个人意识自治的以个人为本位的中心观念。与此相呼 应，在法律制度的设计上，极度尊重个人财产，坚持所有权绝对的原则。在这个 时期，个人利益被作为一种绝对的利益被法律自始至终地推崇和保护着，对个人 利益的尊重，就是对社会利益的尊重，因为个人利益和社会利益是一致的，正如 亚当斯密所言，无数自私自利的“经济人”在一只无形的手的指挥下，从事着 对整个社会有益的经济活动， “并非因为事非出自本意就对社会有害，他追求自 己的利益，往往使得在出自本意的情况下更有效地促进社会利益” 。 26这种个人 权利本位的思想极力保护了个人财产权，刺激了自由竞争，但该思想的泛滥导致 了个人谋求私益的欲望膨胀，形成垄断、损害中小竞争者利益、劳资对立等严重 后果。就公司而言，股东作为公司的所有者，公司即被视为股东的财产，所以坚 持股东本位思想一定程度上便是这种个人权利本位思想在公司领域的映射。 19 世纪末期，兴起了社会利益理论，这一理论的诞生昭示着个人本位思想 向社会本位思想的转变。德国法学家鲁道夫冯耶林从法律目的论的角度出发 认为法律并不仅仅只是保护单个个体， 法律要在个人与社会间达到一种平衡，“使 个人的劳动无论是体力的劳动还是脑力的劳动尽可能地对他人有助益， 从而也间接地对自己有助益，亦即使每种力量都为人服务” 。 25109耶林虽看到了 个人利益与社会利益的区别，看到了法律对二者的协调作用，但未提及两种利益 间的冲突及价值取舍。 而 20 世纪 30 年代社会学法学的创始人庞德则对社会利益 这一问题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并提出著名的“社会利益理论” ，他将把法律秩序 所保护的利益划分为三类：个人利益、公共利益和社会利益，而且强调法律的主 要任务是明确各利益所处的位阶以尽可能保护最大范围内的社会利益， 并采取与 保护所有这些利益相一致的行动来实现多种不同利益间的平衡和协调。 在利益主 体多元化、经济关系复杂化的局势下，各种利益之间的冲突“既有各类社会个体 之间的利益冲突，又有社会个体与社会整体之间的利益冲突，而且相互交融，如 现代社会中普遍存在的雇主与雇员关系，股份制企业的大股东与小股东的关系， 单个消费者与厂商的关系” 27。在公司法领域，公司社会责任的确立无疑能起 到平衡和调和各方利益主体之间利益冲突的作用。 公司社会责任的法治化符合社会本位的要求。社会利益包含个人利益，但不 是个人利益的简单相加。公司股东在谋求利益最大化时固然创造了社会财富，但 股东的趋利性导致其私权恶意扩张，造成对其他利益主体和社会利益的损害，或 者与社会目标不协调。对其权利以必要的、最低限度的限制便势在必行。公司社 会责任法治化以整合与协调多方利益为主旨， 在维护和增进社会利益的基础上更 14 加促进公司的营利，这种良性循环的基点是以公司长远的、可持续的发展为目标 的。总而言之，社会本位思想也为公司社会责任的法治化奠定了理论基础。 3.1.3 国家干预理论 20 世纪 30 年代，国家干预理论逐步取代亚当斯密的自由放任理论，凯恩 斯就是该理论的集大成者。他认为，近代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存在两大缺陷：一是 分配欠缺公平合理，二是不能提供充分就业，因此他摒弃了传统市场经济理论的 自由放任论和自动调节论，承认资本主义市场存在着经济危机、失业和分配不公 等弊端。而传统的自由放任和市场自动调节理论，不能解决充分就业和解决经济 危机问题，要解决这些问题，就必须加强国家干预和政府调控。 28市场经济是当 今世界各国普遍采用的经济体制，它在运行过程中存在一些难以避免的弊病，如 收入与财富分配不公、外部负效应 问题、竞争失败与市场垄断的形成、失业问 题、区域经济不协调、公共产品供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