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专业论文）红楼梦角色语言研究——以贾母语言为中心.pdfVIP

红楼梦角色语言研究 以贾母语言为中心 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专业 研究生唐亮指导教师王启涛 摘要：在红楼梦一百二十回中，贾母共出场七十三回，其中六十三回 表现充分，有十回只走走过场。作为贾府的最大权威，由于年龄大，她将很多 具体事务交由下面的人打点，她亲自处理家中的重大事件只有少数几次。她参 加的活动主要有庆典、迎来送往、处理家中要事以及其他活动等。在红楼梦 中，贾母的活动主要由对话组成。本文研究的是贾母的语言。红学是- - i - 1 显学， 研究成果浩如烟海、车载斗量。但就目前看来，对某一个人物的语言进行专门 的研究还不多，对贾母的语言进行全方位的专门研究还没有。本文在吸收前人 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拟从语用学、领导学等角度对贾母的语言进行研究。 本文主体部分由第二、三、四章构成。第二、三章重点研究贾母的交际语 言，第四章重点研究贾母的领导语言。 第二章，把贾母以转弯抹角的方式说出的话作为原材料，对贾母言语交际 的得体性进行研究，研究方法为索振羽等的“得体原则”；第三章，以贾母在不 同的语境说出的话为原料，对贾母言语交际的恰当性进行研究，研究方法采用 语用学的语境理论；第四章，研究贾母的“领导语言”，运用领导学、语用学等 学科的有关理论进行研究。 关键词贾母得体恰当领导语言 a b s t r a c t i nt h e12 0c h a p t e r so f ”ad r e a mo fr e dm a n s i o n s ”，j i a m ua p p e a r e di n7 3 c h a p t e r s ，i n c l u d i n g6 3t i m e so ff u l lp e r f o r m a n c ea n d t h eo t h e r10t i m e sju s t a p p e a r i n g a st h eg r e a t e s ta u t h o r i t y , b e c a u s eo fa g e ，s h ep e r s o n a l l yd e a l tw i t ham a j o r e v e n ti nt h eh o m eo n l yaf e wt i m e s h e ra c t i v i t i e sm a i n l yi n c l u d e dc e l e b r a t i o n s w e l c o m e n e s sa n dh a n d l i n gm a t t e r sa th o m ee t c i n ”ad r e a mo fr e dm a n s i o n s ”，t h e a c t i v i t i e so fj i a m uc o m p o s e dm a i n l yo fd i a l o g u e i nt h i sp a p e r , w es t u d i e dj i a m u s l a n g u a g e a l t h o u g ht h e r ew e r em a n ys t u d i e sa b o u t ”ad r e a m o fr e dm a n s i o n s ”，u p t on o w , t h e r ei saf e ws p e c i f i cs t u d i e so nac h a r a c t e ra n dt h e r ei sn of u l lr a n g e r e s e a r c ho nj i a m u sl a n g u a g e b a s e do nt h eb a s i so fp r e v i o u ss t u d i e s ，w et r i e dt o s t u d yj i a m u sl a n g u a g ef r o m t h ep r a g m a t i c sp o i n to fv i e w t h em a i np a r to ft h i sp a p e rc o n s i s t e db yc h a p t e rt w ot h r e ea n df o u r c h a p t e r t w oa n dt h r e ef o c u s e do nj i a m u sc o m m u n i c a t i o nl a n g u a g e ，c h a p t e rf o u rf o c u s e d o nj i a m u sl e a d e r s h i pl a n g u a g e i nc h a p t e rt w o ，b a s e do nt h er a wm a t e r i a l so ft h ej i a m u ss p e e c hb yi n d i r e c t w a y , w es t u d i e dt h ed e c e n c yo fj i a m u sv e r b a lc o m m u n i c a t i o n ，r e s e a r c hm e t h o d w a st h e ”t h ep r i n c i p l e so fd e c e n c y ”p r o p o s e db ys u oz h e n y ue t c i nc h a p t e rt h r e e ， b a s e do nt h er a wm a t e r i a l so ft h ej i a m u ss p e e c hi nd i f f e r e n tc o n t e x t s ，w es t u d i e d t h ea p p r o p r i a t e n e s so fj i a m u sv e r b a lc o m m u n i c a t i o n ，r e s e a r c hm e t h o dw a st h e c o n t e x tt h e o r yo fp r a g m a t i c s i nc h a p t e rf o u r , w es t u d i e dj i a m u s ”l e a d e r s h i p l a n g u a g e ”，r e s e a r c hm e t h o dw a st h er e l e v a n td i s c i p l i n e so fp r a g m a t i c s 2 k e yw o r d s ：j i a m u ；d e c e n c y ；a p p r o p r i a t e n e s s ；l e a d e r s h i pl a n g u a g e 四川师范大学学位论文独创性及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王启进指导下，独立进行研 究工作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含任何其他个 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作品或成果。对本文的研究做出重要贡献的个人 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声明的法律结果由本人承担。 本人承诺：已提交的学位论文电子版与论文纸本的内容一致。如因不符而 引起的学术声誉上的损失由本人自负。 本人同意所撰写学位论文的使用授权遵照学校的管理规是： 学校作为申请学位的条件之一，学位论文著作权拥有者须授权所在大学拥 有学位论文的部分使用权，即：1 ) 已获学位的研究生必须按学校规定提交印刷 版和电子版学位论文，可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供检 索：2 ) 为教学、科研和学术交流目的，学校可以将公开的学位论文或解密后的 学位论文作为资料在图书馆、资料室等场所或在有关网络上供阅读、浏览。 本人授权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将本学位论文收录到中国学位论文全 文数据库，并通过网络向社会公众提供信息服务。 (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彳 ， 络。毛 签字r 期：呷年岁月日 第一章绪论 1 1 国内外研究概况 “开谈不说红楼梦，纵读诗、书也枉然”。随红楼梦的写作 和流传，一门新的学问红学也应运而生，至今已有两百多年的历史。红学 在其各个领域旱的研究，成果丰硕。 关于红楼梦的语言方面的论著有：红边杂姐一红楼梦建筑词语释五 则( 杨乃济，红楼梦学刊，1 9 7 9 ，2 ) ，艺术皇冠上的明珠一谈( 红楼梦) 中 对俗语的运用( 周中明，红楼梦学刊，1 9 8 0 1 ) ，( 红楼梦) 普通语词札记( 韦 甫，辞书研究，1 9 8 0 3 ) ，( 红楼梦) 北京方言拾零( 张伯闻，红楼梦学刊，1 9 8 0 4 ) ， ( 红楼梦) 前八十回与后四十回语言差异十例( 李阳春，湖南师范学报， 1 9 8 1 2 ) ，( 红楼梦) 的语言艺术( 周明中著，漓江出版社，1 9 8 2 1 0 ) ，( 红楼 梦) 的修辞艺术( 林兴仁，福建教育出版社，1 9 8 4 ) ，( 红楼梦) 语言艺术( 卢 兴基、高鸣莺编，语文出版社，1 9 8 5 8 ) ，谈( 红楼梦) 的“早晚( 高寿奄， 世界日报国语周刊，1 9 9 3 8 7 ) ，( 红楼梦) 语言词典( 周定一主编，商务印 书馆，1 9 9 5 1 1 ) ，( 红楼梦) 的语言( 吴竞存主编，北京语言学院出版社，1 9 9 6 7 ) ， ( 红楼梦成语辞典) ( 高歌东，张志清编著，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 9 9 7 5 ) 等等。 吴玉霞在 2 0 世纪( 红楼梦) 语言研究综述一文中“红楼梦人物的 充分个性化”- - d , 节和( 红楼梦) 人物形象描写成就研究综述一文中“人物 语言描写与人物形象塑造的关系 - d , 节，对二十世纪学者们研究红楼梦 人物语言的成就，进行了详细的综述。 曹诣珍在( 红楼梦) 语言研究的对象及方法述略一文中，从五个方面 对红楼梦语言研究的对象及方法作了一个简要的梳理。在第二部分“通过 人物语言来塑造形象和个性 中，以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前后为界，指出：在这 之前，学者们主要从鉴赏或写作等角度对红楼梦人物语言进行研究，之后， “不少学者开始尝试偏离传统层面，从新的角度切入来论证红楼梦的人物 语言，如前些年出现的两部专著：孙爱玲的( 红楼梦) 对话研究( 北京大学出 版社，1 9 9 7 ) ，是从语境学、语用学、意图学、对话作用分析入手，解析了红 楼梦对话的种种现象；杜永道的说话的诀窍( 语文出版社，1 9 9 8 ) ，则是 从语用学的角度分析了红楼梦中1 0 0 例人物对话的言语交际和策略。此外， 还有韩国学者李治翰的( 红楼梦) 之文学语言研究( 北京师范大学博士论文， 1 9 9 9 ) ，是力图以体系化的方式，综合分析人物语言与叙述者语言的形式及功 能。 有关研究贾母的论文有：陈国学大家态度论贾母一对( 红楼梦) 前八十 回贾母形象的重新审视( 湖北大学成人教育学院学报1 9 9 9 年8 月) ，程耀恺康 熙选种与贾母吃粥( 中国食品1 9 8 6 年1 1 期) ，常振元“贾母”与“岳母”家 教小议( 道德与文明1 9 8 4 年0 2 期) ，杜奋嘉一个塔状的心理需求多层系统 一论( 红楼梦) 的贾母形象( 广西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1 9 9 5 年 1 2 月2 5 日) ，邓小秋且听贾母的议论( 代戏剧1 9 8 3 年0 9 期) ，纪健生老 树着花一贾母形象八题( 红楼梦学刊二o o 五年第二辑) ，孔昭琪贾母一怒 满座惊( 泰安师专学报1 9 9 7 年第4 期) ，李文国天下第一老太( 文学自由 谈1 9 9 2 0 2 ) ，陆嘉明悲欢同曲一挽歌一漫议贾母形象的双重性格及其悲剧意 味( 苏州教育学院学报2 0 0 5 年6 月) ，赖志明也谈( 红楼梦) “脂粉英雄” 一贾母、凤姐和探春三种人格模式的比较( 中山大学学报论丛刊2 0 0 1 年第2 期) ，南矩容试论贾母( 固原师专学报1 9 8 3 年0 1 期) ，上官玉贾母新论 ( 齐齐哈尔社会科学1 9 9 8 年第2 期) ，沈少容贾母一宝黛爱情悲剧的罪魁 ( 广州师院学报( 社会科学版) 1 9 9 6 年第4 期) ，王昊贾母形象功能探析( 西 北第二民族学院学报2 0 0 3 年第2 期) ，王肇亨论贾母( 宁波大学学报( 人文 科学版) 2 0 0 2 年9 月) ，文琦( 红楼梦) 中的管理光芒( 一) ( 科技智囊2 0 0 6 年1 1 月) ，王清荣异质对应动态耦合一论( 红楼梦) 人物刘姥姥与贾母的审 美同构关系( 桂林市教育学院学报2 0 0 0 年6 月) ，严石在贾母“可怜见的 背后( 辽宁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1 9 7 4 年0 4 期) ，曾扬华贾母的烦 恼( 中山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1 9 9 5 年第l 期) ，曾扬华贾母与薛宝钗 ( 红楼梦学刊2 0 0 4 年0 l 期) ，张玉庭不妨学学贾母( 长寿2 0 0 1 年第1 2 期) ， 张兴德前八十回就宝黛婚姻对贾母王夫人矛盾的描写及意义( 红楼梦学刊二 o o 三年第四辑) ，赵景瑜论贾母( 陋室评红) 之十六( 山西大学学报 一九八五年第二期) 等等。但所有这些论文中，几乎都是从文学批评的角度对 贾母的角色进行论述，而对其语言从语言学的角度进行研究几乎没有。本文将 从语言学、领导学等学科的角度，运用有关理论对贾母的语言进行研究，算是 填补这方面的空白吧1 1 2 选题的意义 2 理论联系实际。“语用学( p r a g m a t i c s ) ，即语言实用学，是语言学的一个新 领域，它研究在特定情景中的特定话语，特别是研究在不同的语言交际环境下 如何理解语言和运用语言。 由这个定义可以看出，语用学与言语交际有紧密 的联系。而贾母的语言主要由对话组成。所以用语用学的原理研究贾母的语言 是一个非常合适的选择，使得理论与实践相联系。同时我们发现，用语用学研 究贾母语言，出现了一些“水土不服 的现象，因为语用学是西方理论。而这 门学科2 0 世纪7 0 8 0 才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引入中国更晚一些。为吸收和消 化这门年轻的西方理论，从母语中发掘和整理有价值的东西以建立有中国特色 的语用学理论，完全必要。 “贾母是封建宗法大家族的家长，享有无限威权”、“她又绝非只会享乐的 庸俗老妇，而是见识广博、深通人情，且颇富治家之才” 。“贾母眼光敏锐， 见识非凡，断事明朗，雍容大度，透彻人情。贾母无论是交际能力还是领导 能力都非常出色，对贾母的语言进行研究，可以为一般人提供经验，为领导们 提供借鉴。同时对贾母的语言进行研究还可以为言语交际学、领导学等学科提 供一些成功的案例，为这些学科的建设添砖加瓦。 1 3 材料来源 本文的研究材料重点由贾母的对话组成。红楼梦的版本为中国文史出 版社2 0 0 3 年第2 版一百二十回本。 1 4 研究方法 1 4 1 格赖斯会话含义理论 ( i ) 合作原则 格赖斯提出了四条准则及其相关次准则，认为遵守这些准则就是遵守合作 原则。这些准则是：量的准则；质的准则；相关准则；方式准则。 ( i i ) 会话含义 会话含义的推导。听话人利用合作原则的有关各条准则来推导出会话含 义。 何自然语用学概论【m 】湖南教育 ；版社1 9 8 8 年4 月第1 版第3 页 1 i 吴贾母形象功能探析【j 】两北第 二民族学院学报2 0 0 3 年第2 期 赖志明也谈( 红楼梦) “脂粉英雄”贾母、于熙风和探春三种人格模式的比较【j 】中山大 学学报论从2 0 0 1 年第2 期 3 情景语境 l 鎏篓参与者 r 襄 4 ( i ) 相邻对 ( i i ) 插入语列 ( i i i ) 模糊限制语 1 4 6 领导素质论、领导艺术论 5 第二章贾母言语的得体性研究 2 0 引言 索振羽等人接受了格赖斯提出的“合作原则”及其四条准则，认为它在言 语交际中起着很重要的作用，不能被取消。但也承认此理论有其局限性。他们 看到人们在交际中出现的各种现象，有些是“合作原则”不能完满解释的。例 如：人们为什么有时遵守“合作原则”及其四条准则，以直截了当的方式说话， 有时却故意违反“合作原则”的这一个或那一个准则去产生“会话含义”，以拐 弯抹角的方式说话? 为了寻求对这些问题科学、合理的解释，索振羽等人提出 了一个新的原则，即“得体原则”。“我们把适合不同语境的需要，采用拐弯抹 角( 间接) 方式，说出的话交际效果最佳叫做得体。本章将采用这一理 论对贾母的一些交际言语进行研究。 “得体原则 有三个准则：礼貌准则、幽默准则、克制准则。 2 1 礼貌准则的运用 在言语交际中，交际者总希望得到对方的尊重。为了尊重对方，说话人需 适应语境采取一些恰当的交际策略以示礼貌，求得最佳交际效果。下面分别 探讨贾母对礼貌准则包含的几个次准则的运用。 2 1 1 一致次准则 说话人的言语符合一致次准则，可以减少与听话人的分歧或对立，力求一 致，至少达到部分一致。 ( 例1 ) 宝玉道：“好祖宗，我就在纱橱外的床上很妥当，何必又出来闹的 祖宗不得安静。 贾母想了一想说：“也罢了。 ( 第3 回) ( 例2 ) 风姐道：“藕香榭已经摆下了，那山坡下两颗桂花开的又好，河罩 的水又碧清，坐在河当中亭子上岂不敞亮，看着水眼也清亮。 贾母听了，说： “这话很是。竹( 第3 8 回) ( 例3 ) 宝玉因说道：“我有个主意”贾母听了，说“很是 ，( 第4 0 回) ( 例4 ) 鸳鸯想了想道：“如今姨太太有了年纪，不肯费心，倒不如拿出令 盘骰子来，大家掷个曲牌名儿赌输赢酒罢。 贾母道：“这也使得。 ( 第1 0 8 回) 索振羽语用学教程【m 】北京大学出版社2 0 0 0 年5 月第一版第8 8 页 索振习习 语用学教程【m 】北京大学出版社2 0 0 0 年5 月第一版第8 9 页 6 别人提出自己的方案，虽然还有其他的办法可供选择，但效果也都差不多， 贾母当即表示同意，毫不含糊。这样使建议者心中非常畅快，脸上也感觉有光， 也容易亲近贾母，融洽上下级关系。 ( 例5 ) 薛姨妈点头笑道：“依令。老太太到底吃一杯令酒才是。 贾母笑 道：“这个自然。 说着便吃了一杯。( 第4 0 回) ( 例6 ) 贾政笑道：“若好，老太太多吃一杯。 贾母笑道：“自然。”( 第 7 5 回) 晚辈对自己有所求，依贾母的身份和地位，完全可以拒绝，但贾母不搞特 殊，不讲特权，并且笑着爽快地答应下来，体现出她的与“民 同乐的优秀品 质；同时积极响应、采纳下属提出的要求，使下属也感到无比荣耀，倍觉有脸。 ( 例7 ) 只见一个婆子走来请问贾母贾母忙笑道：“可是倒忘了他们， 就叫他们演罢。”( 第4 l 回) ( 例8 ) 薛姨妈贾母道：“正是。姨太太上年纪的人看看是怎么不好， 说给他们，也得点主意儿。 ( 第8 4 回) 下属或晚辈向自己请示意见，其实应该怎样做已经非常清楚，不过作为请 示者，出于规矩只是履行程序而已，贾母也不装腔作势当即拍板，而贾母也说 出自己的真实心理或想法，显示出其内心世界的丰富。 ( 例9 ) 王夫人因回贾母说贾母听了，笑道：“正是呢。我怕你们高兴， 我走了又怕扫了你们的兴。既这么说，咱们就都去吧。 ( 第3 8 回) 湘云请贾母等赏桂花。在藕香榭他们饮酒、吃螃蟹，然后有的看花，有的 弄水看鱼，游玩得非常开心。但考虑到贾母的身体状况，王夫人请贾母回房休 息。贾母当然知道王夫人的好意，表示赞成。同时贾母也说明自己并不是乐而 无度，只是不想扫大家的兴罢了。这里既体现出贾母的从善如流，又可以看出 她对别人体贴和关爱的优秀品质。 ( 例1 0 ) 贾母见他要去，因说：“才咽气的人，那罩不干净；二则夜里风 大，明早再去不迟。 宝玉那里肯依。贾母命人备车，多派跟从人役，拥护前来。 ( 第1 3 回) ( 例1 1 ) 贾政忙陪笑道：“”何疼孙子孙女之心，便不略赐以儿子半点? 竹 贾母笑道：“你在这里，他们都不敢说笑，没的倒叫我闷。你要猜谜时，我便说 一个你猜，猜不着是要罚的。贾政忙笑道：“自然要罚，若猜着了，也是要领 赏的。 贾母道：“这个自然。( 第2 2 回) 7 ( 例1 2 ) 贾母王夫人听得都唬了一大跳。贾母眼泪交流说道：“是我弄坏 了他了。但只是这个丫头也忒傻气! ”说着王夫人等含悲共劝贾母不必过去， “老太太身子要紧。 贾母无奈，只得叫王夫人自去。( 第9 8 回) 贾母有自己的主张，但在别人的坚持下，贾母作出了让步。例1 0 ，写长得 袅娜纤巧、性格风流、行事又温柔和平的秦可卿死了，贾宝玉急得吐血，定要 马上过东府去瞻仰遗容，贾母虽然阐明利害关系，但“宝玉那里肯依 。对这种 多情多义，重视人间真情，不顾个人得失之人，贾母也没有拿出自己的威严， 强加阻挠，体现出贾母的通情达理。例1 1 ，春节期间，贾母非常高兴，叫宝玉 姊妹制作雅谜，粘于围屏灯上，然后赏灯取乐。晚上，贾政也来承欢。但因他 在，众姊妹受到拘束，场面显得死气沉沉，贾母便有撵他之意。贾政说出了贾 母只疼孙子孙女，不疼儿子的“酸话”，贾母见其说得可怜兮兮，如果再强制驱 逐，似乎不近人情，过于冷酷。于是同他约法三章，“收留 了他。例1 2 ，贾 母听说自己特别喜爱的外孙女死了，不由得老泪纵横，想到园中亲自去哭她一 场，以补偿自己对她的愧疚和寄托对她的哀思。但还有更加重要的宝玉需要她 去关心，加之王夫人等人的劝说，贾母必须分清轻重，只得作罢。 ( 例1 3 ) 鸳鸯答应着，笑道：“这些东西都搁在东楼上的不知那个箱子里， 还得慢慢找去，明儿再拿去也罢了。 贾母道：“明日后日都使得，只别忘了。 ( 第4 0 回) ( 例1 4 ) 贾母忙道：“好好的行令，如何又要作诗? 竹贾政道：“他能的。 贾母听说，“既这样就作。 ( 第7 5 回) 贾母有自己的指示或看法，但别人提出异议或作解释，且理由恰当，于是 贾母放弃自己的主张，与提议者达成了共识。例1 3 ，贾母叫鸳鸯去把自己所说 的东西拿来，以便把宝钗的房间收拾得精致些，鸳鸯答应了，但提出变更执行 时间，贾母觉得无碍大局，不仅同意了鸳鸯的请求，还“赞赏了她的说法， 显示出贾母的豁达与开明。例1 4 ，贾府中秋夜宴，击鼓传花，花到谁手中，鼓 声住了，谁就饮酒一杯，罚说笑话一个。当花停在贾宝玉手中时，宝玉踌躇不 安，患得患失，怕获不是，于是请求贾政限别的令来做，贾政便要宝玉作一首 诗。贾母一向就溺爱宝玉，她以为贾政要为难宝玉，赶快阻止，以免影响家宴 的热闹气氛。贾政做了解释。从贾政的解释中，可以看出，贾政并不是没有考 虑到这些因素，他对宝玉是有信心的，不至于扫兴。既然如此，贾母也就没有 反对的必要了。 8 ( 例1 5 ) 凤姐儿忙过来笑回道：“老祖宗要叫他，我叫他来就是了。” 贾母听了这话，忙说：“你这话很是，比我想的周到，快别叫他了。但只他妈几 时没了，我怎么不知道。 ( 第5 4 回) ( 第1 6 ) 贾母听了，点头道：“这倒是正理，我也正想着如此呢。但晴雯 那丫头我看他甚好谁知变了。 王夫人笑道贾母听了，笑道：“原来这 样，如此更好了。( 第7 8 回) 自己怪罪别人或置疑，当得到合理的解释后，表示同意，不再追究。在例 1 5 中，荣府元宵开夜宴，天未二鼓时，宝玉下席往外走，贾母不见袭人跟着宝 玉，便怪罪起来，王夫人解释未果，风姐作了进一步的说明，列出了几点理由， 称三处有益。贾母非常赞赏凤姐的说法，不仅抛弃了原来的观点，反而关心起 袭人来了。在例1 6 中，王夫人向贾母汇报了关于晴雯等几个女孩子的事。当贾 母特别提到晴雯时，王夫人极尽歪曲事实之能事，一方面巴结贾母的眼光不错， 另一方面，列举晴雯的种种不是，然后抬出袭人来反衬，因为袭人也是贾母钦 定的将来也是宝玉屋里的人。总之，王夫人最终将自己一直害怕面对的事情趁 贾母高兴的时候作了汇报，搪塞过去。其实，贾母也是有所察觉的，只是事已 至此，造成损失也无法挽回，如果追究有害无益。贾母就顺水推舟，同意了王 夫人的做法，完事大吉。 ( 例1 7 ) 贾母道：“焉知不因我疼宝玉不疼环儿，竟给你们种了毒了呢。 王夫人道贾母道：“你这话说的也是，今同你和你太太都在我这边吃了 晚饭再过去罢。 ( 第8 1 回) ( 例1 8 ) 凤姐儿接着道：“我的意思是这样，不知老太太老爷，太太 们怎么样。若是外头老爷们要买，只管买。”贾母与众人都说：“这话说的倒也 是。 ( 第9 2 回) 别人的建议有道理，贾母表示赞成。例1 7 ，贾母问清了前年宝玉与凤姐害 邪病的情形，然后凤姐也说到病后，宝玉的干妈马道婆与之碰面总有一点不自 然，推测是马道婆与赵姨娘所给他二人种了毒。如何处理此事，王夫人提出了 息事宁人的办法，贾母采纳了这个建议，并叮嘱凤姐以后也不要再提此事。例 1 8 ，冯紫英带了四种可以做贡的洋货来找贾政，希望他能买下。贾政看了他这 次带来的两件东西一母珠与鲛绡帐后，觉得东西是好，但是价钱太贵，不过叫 人拿去给老太太瞧瞧再说。邢王二夫人凤姐都来观看，贾琏说还有另外两件， 并告诉大家这四件东西的总价。凤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得到了贾母及众人的 9 响应。贾琏责备凤姐多嘴。其实贾母起初的主意也不得而知，也许与凤姐的想 法一样，也许还有买下的打算。但凤姐从家族的发展高度去说这件事，为家族 的长远利益作打算，贾母即使有其他想法也不便反对了。 ( 例1 9 ) ( 李纨) 因又回头向宝玉道贾母道：“你嫂子这也说的是。就 只他还太小呢，也别逼紧了他。小孩子胆儿小，一时逼急了，弄出点子毛病来， 书倒念不成，把你的工夫都白糟踏了。”( 第8 8 回) ( 例2 0 ) 宝玉听了更喜欢贾母道：“女孩儿家认得字呢也好，只是女 工针黹倒是要紧的。 ( 第9 2 回) 贾母有自己的想法，但为了使别人更好的接受自己的观点，先部分同意别 人的观点，然后再阐明自己的想法。例1 9 ，宝玉夸奖贾兰有出息，李纨听了也 很心慰，但劝宝玉别过分夸他，以免让他变得骄宠。贾母知道李纨对兰小子寄 的希望很大，要求很严，先同意李纨所言，然后叮嘱她也别逼得太紧，弄巧反 拙，欲速不达。例2 0 ，宝玉夸奖巧姐聪明，推测她将来比凤姐还能干，因为她 识字。这个观点与贾母的世界观相冲突，但宝玉说得也有一定道理。因此贾母 就没有反对，只是强调了女孩子应该以什么为重。这里可以看出贾母的客观、 公正、不武断，容易被别人所接受。 2 1 2 赞誉次准则 恰当地赞美别人，可以使对方获得极大的心理满足，在此基础上安慰对方， 鼓励对方或是规劝对方、要求对方，都能够取得良好的效果。可以说，掌握了 恰到好处赞美别人的技巧是一个人交际能力趋于成熟的标志，而适时适地对别 人进行赞美也是一种礼貌。 2 1 2 1 赞美听话人的优点 ( 例1 ) 贾母亦笑道：“你们听听这嘴! 我也算会说的，怎么说不过这猴儿。 你婆婆也不敢强嘴，你和我唠啊畴的。竹( 第2 2 回) ( 例2 ) 探春笑道：“这是那里的话，求着老太太姨太太来坐坐还不能呢。” 贾母笑道：“我的这三丫头却好，只有两个玉儿可恶。回来吃醉了，咱们偏往他 们屋里闹去。 ( 第4 0 回) ( 例3 ) 贾母因问平儿：“你难道不替你主子作生日，还入在这里头? 平 儿笑道：“我那个私自另外有了，这是官中的，也该出一分。 贾母笑道：“这才 1 0 是好孩子。 ( 第4 3 回) ( 例4 ) 贾母笑道：“凤丫头病到这地位，这张嘴还是那么尖巧。 ( 第1 0 5 回) ( 例5 ) 贾母道：“我刚才听见你叔叔说你对的好对子，师父夸你来着。” 贾兰也不言语，只管抿着嘴儿笑。( 第8 8 回) 例l 和例4 都是赞美凤姐的口才好。贾母因喜欢宝钗稳重和平，在其生同 时，自己蠲资二十两，交与凤姐备戏酒。凤姐故意说小家子话来凑趣，贾母很 开心，用对比的方式表扬了凤姐。在例4 中，凤姐己病很久了，精神状态本来 就不好，说出这样幽默风趣的话，难能可贵。而贾母的这句赞赏对凤姐来说， 无异于一剂良药。在例2 中，贾母故意说他们姊妹们都不大喜欢客来，生怕弄 脏了屋子，所以要到别处喝酒去。探春说了一句非常中听的话。对此贾母表示 了对探春的赏识。在例3 中，平儿非常机警。贾母要平儿也凑一分子银钱为凤 姐做生日。岂知平儿私下里另外有了。要一般人会把此情况说明了事，但平儿 却技高一筹，说“这是官中的，也该出一分，使贾母刚发布的命令不至于落空， 在悄无声息中维护了贾母的权威。贾母感到欣喜不已，对平儿进行了夸奖。例 5 ，贾母提起师父对贾兰的表扬，实际上也能让听话人贾兰体会出贾母的赞赏之 情，这对贾兰来说，有巨大的鼓舞作用。 2 1 2 2 因听话人做了对自己有益的事，对其进行称赞 ( 例6 ) 凤姐儿又笑道：“老祖宗吃了亏了! 贾母听了，忙笑道：“倒 是我的凤姐儿向着我，这说的很是。要不是你，我叫他们又哄了去了。 ( 第 4 3 回) c ( 例7 ) ( 贾母) 道：“我怕你们冷着了，所以不许人告诉你们去。你真是 个鬼灵精儿，到底找了我来。以理，孝敬也不在这上头。 ( 第5 0 回) ( 例8 ) 贾母笑道：“可是这两日我竟没有痛痛的笑一场，倒是亏他才一路 笑的我心里痛快了些，我再吃钟酒。 ( 第5 4 回) 例6 中的凤姐眼光独到，显得非常精明，替贾母讨回了“公道”。贾母感 到非常“庆幸”，要不然就“上当受骗”了，于是感激凤姐的提醒，表扬凤姐说 得很对。这里贾母的说法非常幽默，也很夸张，把别人比作“骗子”，自己又好 像差点被哄的傻瓜。把本来就很轻松的气氛搞得更加热烈。例7 中，贾母表面 嗔怪凤姐不用这么关心自己，而实际流露出对风姐的赞赏之情。在例8 中，凤 姐姐纵情逗乐，薛姨妈怕她有失规矩，被人笑话，于是及时提醒。凤姐忙表明 自己的观点。这马上引起了贾母的共鸣，对她欣赏有加、赞不绝口。 2 1 2 3 赞赏听话人的见解 ( 例9 ) 贾母听了这话，忙说：“你这话很是，比我想的周到，快别叫他了。 但只他妈几时没了，我怎么不知道。 ( 第5 4 ) ( 例l o ) 贾母王夫人听了喜欢，便说：“林姑娘比方得有理，很有意思。 ( 第9 4 回) 对晚辈好的见解及时进行表扬，能够很好的满足他们的自尊心，促使他们 畅所欲言。广开言路的结果也使得自己能够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从而 强化自己的管理、增加自己的凝聚力。 这里贾母也注意了表扬的方式：例9 ，元宵夜宴，袭人没有在宝玉跟前侍 候，贾母怪罪起来。凤姐说是自己“特意这样安排的，说有三个好处。贾母 肯定了风姐的做法，说比自己高明。贾母以自己的“拙来反衬听话人的“妙 。 贾母表扬人的水平真高。例1 0 ，怡红院的海棠在十一月开了花，众人觉得奇怪， 议论纷纷，褒贬不一。贾母是一家之主，要考虑舆论导向，当然希望往好的方 面说。黛玉的说法很合贾母的心意，贾母便给予了肯定。贾母的这句有话说得 很有艺术，有一箭双雕之妙：一方面表扬的黛玉，另一方面也摆明了自己的主 张。 2 1 2 4 赞美与听话人密切相关的人 ( 例1 1 ) 贾母道：“林丫头那孩子倒罢了，只是心重些，所以身子就不大 很结实了。要赌灵性儿，也和宝丫头不差什么，要赌宽厚待人里头，却不济他 宝姐姐有耽待，有尽让了。 ( 第8 4 回) ( 例1 2 ) 贾母道：“果然这么着我才喜欢。我不过怕你撒谎既是他做的， 这孩子明儿大概还有一点儿出息。”因看着李纨，又想起贾珠来，“这也不枉你 大哥哥死了，你大嫂子拉扯他一场，日后也替你大哥哥项门壮户。 ( 第8 8 回) 虽不是称赞听话者本人，但称赞的是与之有密切关系的人，同时受表扬之 人的“优点 也许还有听话人的功劳，听了让人倍觉感动、脸上有光。并且这 两例表扬的是听话人的孩子，说话的效果更加明显。因为孩子都是父母最得意 的，赞美、抬举孩子，要比赞美他们本人更能讨得他们的欢心。 1 2 2 1 2 5 对刚受过委屈的人，找出其闪光点进行表扬 ( 例1 3 ) 贾母笑道：“可是我老糊涂了! 姨太太别笑话我。你这个姐姐他 极孝顺我，不像我那大太太一味怕老爷，婆婆跟前不过应景儿。可是委屈了他。 ( 第4 6 回) ( 例1 4 ) 贾母流泪道：“我当有什么要紧大事，原来是这句顽话。 又向紫 鹃道：“你这孩子素同最是个伶俐聪敏的，你又知道他有个呆根子，平白的哄他 作什么? ( 第5 7 回) 在例1 3 中，贾母以第三者为平台，用对比的方式表扬王夫人的优点，由 此表明：王夫人对自己是极其孝顺的刚才自己的埋怨纯属误会，是气急之言。 这个善后工作贾母做得很漂亮，王夫人以后肯定不会心存芥蒂了。在例1 4 中， 贾母提及紫鹃的“伶俐聪敏”，意思说先前那样是咎由自取，也不能全怨我不讲 道理。紫鹃受了委屈，但自己的“优点”能得到主子的青睐，这在心里或许能 得到一丝慰藉吧1 2 1 2 6 表扬听话人之外的第三者。 ( 例1 5 ) 贾母喜的忙问：“这茶想的到，且是地方，东西都干净。 湘云笑 道：“这是宝姐姐帮着我预备的。”贾母道：“我说这个孩子细致，凡事想的妥当。 ( 第3 8 回) ( 例1 6 ) 贾母点头笑道：“难为他想着。若是还有生的，再炸上两块，咸 浸浸的，吃粥有味儿。那汤虽好，就只不对稀饭。 ( 第4 3 回) 上两例贾母表扬了不在场的第三者。从例1 5 可以看出，贾母总不乏溢美 之词，赞扬得具体、贴切。例1 6 中，贾母在别人赞扬的基础上“锦上添花 ，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但可见贾母对使用赞美之词的慷慨大方。 ( 例1 7 ) ( 贾母) 说：“这是谁家的孩子! 好可怜见的。 ( 第6 9 回) ( 例1 8 ) ( 贾母) 道：“更是个齐全孩子，我看比你俊些。 ( 第6 9 回) 上两例是贾母表扬在场的听话人之外的第三者。尤二姐由凤姐引着去见贾 母。以尤二姐当时的处境，是没有说话资格的。而贾母可以对她评头品足。贾 母虽然说的是个人的感受，但作为实际的受话人尤二姐心里一定是暖融融的。 2 1 3 谦虚次准则 赞誉次准则主要是指说话人对听话人的赞美，这里的一小款足一例外。 1 3 “中国式礼貌的最大特点是夫礼者，自卑而尊人。“中国人在听到赞 美之词时，往往是否定对方的赞美之词，贬低自己一番，以示自谦。 2 1 3 1 对地位比自己低的听话人谦逊、不拿大 ( 例1 ) 贾母道：“既这们着，你老人家老天拔地的跑什么，就带他去瞧了， 叫他进来，岂不省事? ( 第2 9 回) 贾母最怕麻烦别人，总是与人方便，张道士对贾府的主子奉若神明，如此 安排的自有他的道理。最终贾母还是由张道士按自己的方式办事，但贾母在地 位卑贱者面前不自以为是的优秀品质彰显无遗。 ( 例2 ) 贾母道：“风丫头说那一班好，就传那一班。 ( 第4 3 回) ( 例3 ) 贾母又道：“你们仍旧坐下说笑我听。 又命李纨：“你也坐下，就 如同我没来的一样才好，不然我就去了。竹( 第5 0 回) 贾府的晚辈对贾母像从神似的，如果自己再摆架子就无人敢接近她了。贾 母的谦逊是一种礼貌，也是一种处事的策略。 2 1 3 2 受到别人赞美，自我谦虚 ( 例4 ) 贾母听说，便答道：“我如今老了，那里还巧什么。”( 第3 5 回) ( 例5 ) 刘姥姥笑道：“这正是老太太的福了。我们想这么着也不能。”贾 母道：“什么福，不过是个老废物罢了。 ( 第3 9 回) ( 例6 ) 王夫人听说，便接口道贾母道：“什么福气，不过我屋里干净 些，经卷也多，都可以念念定定心神。你问宝玉好不好? ”( 第5 9 回) 对别人的赞美予以否定，显得非常谦虚。不过例4 与下面例5 、6 有所区 别。“在贾母、王熙凤的语言中渗透着一种类似的主体情绪，这就是强烈的突出 自我、表现自我的主体自显情绪，她的谦虚只是照顾中国传统礼貌的习惯 而已。宝钗夸奖贾母比凤姐还巧，贾母只象征性地加以否定，然后大大咧咧地 把自己与凤姐、王夫人比较一番，实际上是炫耀自己的能说会道，这不是将“他 夸 变成自夸了吗? 不过有前面的谦虚为铺垫，她这样说也显得恰到好处，一 点也没有得意忘形、轻浮浅薄之感。 1 4 顾曰国礼貌、语用与文化f j 】外语教学与研究1 9 9 2 ( 4 ) 陈冬季论( 红楼梦) 的语苦情绪【j 】昌吉学院学报2 0 0 6 年第4 期 2 1 3 3 谈到自己或自己一类的人，自我谦虚 ( 例7 ) 贾母摇头道：t “o o 我们这老婆子，越发该住马圈去了。我看 他们还不俗。 ( 第4 0 回) ( 例8 ) 薛姨妈笑道贾母笑道：“别的没有，我们家折腿烂手的人还有 两个。竹( 第5 7 回) ( 例9 ) 贾母道：“我的儿，你是太聪明了，将来修修福罢。我也没有修什 么，不过心实吃亏 ( 第1 1 0 回) 贾府的上上下下相对于一般人而言，显得无比显赫，但贾母谈起时都很谦 虚，如“我们这老婆子，越发该住马圈去了 、“他们姊妹们也还学着收拾的好， 只怕俗气，有好东西也摆坏了 、“别的没有，我们家折腿烂手的人还有两个、 “我也没有修什么，不过心实吃亏等。由于贾母不目中无人，因此说出的话 易被人接受，观点易被人采纳。 2 1 4 同情宽宏次准则 减少反感，增进谅解，加深情谊。 2 1 4 1 同情听话人境遇 ( 例1 ) 贾琏贾母笑道：“胡说! 我知道他最有礼的，再不会冲撞人。 他r 后得罪了你，我自然也作主，叫你降伏就是了。一( 第4 4 回) ( 例2 ) 贾母道：“你们怕老爷生气，有我呢。”( 第9 5 回) 贾母同情听话人可能会遇到的困境，提出了解决方案，打消了听话人的后 顾之忧，使自己当时的“政令 得以顺利进行。 2 1 4 2 同情理解听话人的难处 ( 例3 ) 贾母道：“正是这话了你既这么说出来，更好了。”( 第5 2 回) ( 例4 ) 贾母笑道：“你这里供着祖宗，忙的什么似的，那里还搁得住闹。 况且每年我不吃，你们也要送去的。不如还送了来，我吃不了留着明儿再吃， 岂不多吃些。”( 第5 3 ) 贾母最具同情心，对任何人总是体贴入微。当面说出自己的想法，让受话 人听了，更加感动。 1 5 2 1 4 3 同情理解听话人的心情 ( 例5 ) 贾母听说，笑道：“既这么着，我同你去。”凤姐听说，笑道 贾母道：“到明儿，我在正面楼上，你在旁边楼上，你也不用到我这边来立规矩， 可好不好? ”凤姐儿笑道：“这就是老祖宗疼我了。 ( 第2 9 回) 一向晨昏起居，王熙凤是贾母面前承欢应候一刻不可缺少之人。凤姐借初 一清虚观打醮之机，邀约宝钗等姊妹去看戏，以便舒舒服服过一天。岂知贾母 也要去。不过贾母非常理解凤姐的心情，提出了让凤姐能够“轻松 的办法， 凤姐非常感激， ( 例6 ) 老太太含悲忍泪的说道：“你两个且各自同你们媳妇们说说话儿去 罢。 ( 第1 0 7 回) “劫后余生 ，应该说非常庆幸，为了让贾赫、贾珍的媳妇也分享这一“快 乐 ，贾母及时叫他们去同她们说说话。 2 1 4 4 对听话人宽大为怀 ( 例7 ) 鸳鸯笑道：“左边四四是个人。 刘姥姥听了，想了半日，说 道：“是个庄家人罢。 众人哄堂笑了。贾母笑道：“说的好，就是这样说。”( 第 4 0 回) 刘姥姥是乡下人，没有读什么诗书，说出的令辞很土气，所以引得众人发 笑。贾母对她的处境很了解，同时也理解其难处，对刘姥姥说“好以示鼓励。 ( 例8 ) 贾母道：“那些事原是外头闹起来的，与你什么相干。就是你的东 西被人拿去，这也算不了什么呀。我带了好些东西给你，任你自便。 ( 第1 0 7 回) 贾府被告查抄，有一宗罪实与风姐有关( 放贷渔利) 。但事已至此，埋怨 也无济于事，贾母对此显得宽宏大量( 当然贾母也有可能确实不知道借券的事， 也有可能故作不知) ，散余资时还不忘给凤姐考虑一份。 2 1 5 恰当的称呼次准则 称呼语代表人与人之间的一种社会关系。视尊卑、长幼、亲疏之不同，在 交际中对听话人使用恰当的称呼也是一种礼貌。 贾母根据不同的时间、地点对不同人物采取不同的称呼，很多是恰当的， 1 6 索振羽语用学教程【m 】北京大学出版社2 0 0 0 年5 月第一版第9 5 页 听话人也是容易接受的。 2 1 5 1 用亲妮的“绰号”称呼听话人 ( 例1 ) 贾母亦笑道：“你们听听这嘴! 我也算会说的，怎么说不过这猴 儿竹( 第2 2 回) ( 例2 ) 贾母回头道：“猴儿猴儿，你不怕下割舌头地狱? ( 第2 9 回) ( 例3 ) 贾母听了，笑道：“猴儿，把你乖的! 拿着官中的钱你做人。”( 第 3 5 回) ( 例4 ) 贾母笑道：“这猴儿惯的了不得了，只管拿我取笑起来，恨的我撕 你那油嘴。 ( 第3 8 回) 只要有王熙凤在，贾母周围总缺不了笑声。贾母也爱拿凤姐取乐，“猴儿 这称呼就是贾母给凤姐起的诨号，从这个称呼中可以体会出贾母对王熙凤的喜 爱之情。 2 1 5 2 使用“你”或零称呼 ( 例5 ) 贾母笑道：“你在这里，他们都不敢说笑，没的倒叫我闷。你要猜 谜时，我便说一个你猜，猜不着是要罚的。竹( 第3 回) ( 例6 ) ( 贾母) 厉声说道：“你原来是和我说话! 我倒有话吩咐，只是可 怜我一生没养个好儿子，却教我和谁说去! ( 第3 5 回) 贾政虽然是贾母的儿子，但已是六十岁左右的人，又居着官，如当众直呼 其名显然不妥，因为有许多晚辈在场；如称其官职也不合适，因为是在家里， 与周围的环境不谐调。贾母用“你”或零称呼显得非常得体、大方。 ( 例7 ) 只见散花寺的姑子大了来了贾母因问他：“这一向怎么不来? ” ( 第1 0 1 回) 这里贾母用了零称呼，也显得很恰当。因为贾母在家里是各种活动的中心 人物，是每个人注意的焦点，因此谁是受话人，在场的每个人都很清楚，因此 贾母针对谁说话时，不用指名道姓。这也是贾母权威的体现。 2 1 5 3 对听话人使用从下称谓 ( 例8 ) 又向贾珍道：“珍哥儿，带他去罢。给他些钱买果子吃，别叫人难 为了他。竹( 第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