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哲学专业论文）人类存在的根基——蒂里希的勇气概念探究.pdf

、， ，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a b s t r a c t t i l l i c h ，o r l eo ft h er e p r e s e n t a t i v et h i n k e r si nt h ep h i l o s o p h yi d e o l o g i c a lt r e n do f c o n t e m p o r a r yw e s t e mr e l i g i o n t h i sp a p e rm a k e sar e s e a r c hi nt e r m so ft h ec o u r a g et o b ea n de x a m i n e st i l l i c h sp h i l o s o p h yw i t h i nt h ev i s u a lf i e l do ft h e2 0 mc e n t u r y t i l l i c h c h o o s e st h ea l i e n a t e ds i t u a t i o no fp e o p l ei nm o d e ms o c i e t y , e s p e c i a l l yt h ev a c u i t yc a u s e d b yp s y c h i cd i v i s i o na n dm e a n i n g l e s sd i l e m m aa s h i se s s e n t i a ls u b j e c t ，h ea n a l y z e s p e o p l e so n t o l o g i c a la n x i e t ya sw e l la si t st i m e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 s ，a n de x p l o r e st h en a t u r e a n do d g i no fm o d e r n i s t s e x i s t e n c ed i l e m m a , a n df i n d st h ec o u r a g et ob ea sa s o l u t i o n ，g i v e sp e o p l eu l t i m a t ec o n c e r na st h e b a s i ct h e o r yi n t e r e s to ft h e o l o g y h e s c o n s e q u e n t l yp o s s e s s e ss i g n i f i c a n tt h e o r e t i c a la n d r e a l i s t i cm e a n i n g k e yw o r d s ：t i l l i c h ，t h ec o u r a g et ob e ，h u m a nd i l e m m a ，t h eu l t i m a t ec o n c e r n i i 目录 目录 中文摘要l a b s t r a c t i i ! 者论1 第一章蒂里希存在的勇气思想产生的背景4 第一节蒂里希的生平4 第二节蒂里希存在的勇气思想产生的社会背景6 第三节蒂里希存在的勇气思想产生的理论来源7 第二章勇气：人类存在的动力。9 第一节勇气概念的本体论根据9 一、勇气概念的根基和延续9 二、勇气的分类1 1 第二节勇气与焦虑1 3 一、焦虑的分类一13 二、对焦虑的拯救勇气15 第三节勇气与绝对信仰一1 7 一、勇气与生存困境1 7 二、勇气和信仰2 1 第四节勇气的出路一终极关怀j 2 4 一、作为爱的新存在一2 5 二、作为自由的新存在一2 7 三、回归终极关怀的新存在2 8 第三章蒂里希勇气概念理论贡献和启示。3 3 第一节勇气概念的理论贡献。3 3 第二节对现代社会的启示3 5 一、现代的人对生存意义的追问3 5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二、对人类精神家园的重建一3 7 结语 4 0 参考资料 至；【谢。4 4 独创性声明4 5 绪论 绪论 美国当代著名哲学家l j 宾克莱在其理想的冲突中指出，整个二十世纪， 几乎人类涉及研究的所有领域都发生了巨大变化。保罗蒂里希就是这样一位在宗 教哲学领域做出突出贡献的哲学家。他的一生留下了很多哲学和神学著作，存在 的勇气一书是其重要的代表作。 纵观西方哲学的发展，勇气问题曾一度栖息于伦理学，神学和其他学科。但 随着“上帝死了的论断出现以后，西方人不得不经历痛苦的“精神断乳”。人受 到了无意义的威胁，勇气这个问题便开始在哲学的视域中得以显现。蒂里希敏锐 的抓住了“断乳期”里人类的焦虑和无意义的困境，提出了他的关于勇气的思想， 并受到海德格尔等人的影响，使其思想更具生命力。 本文基于对蒂里希思想的分析，阐明他对人的生存处境的关怀是从人的存在 性焦虑出发的。蒂里希认为面对空虚，无意义的威胁，只有深入到人的生存领域 中去寻找办法，而面对人的本体性焦虑这种深层困境，必须用存在的勇气加以克 服。在人类缺乏存在的动力的当代，蒂里希能够超越哲学和神学的原有界限，从 存在论角度对勇气问题进行了深刻发掘，力图找到存在勇气的本体论根据。蒂里 希把存在的勇气看作人不顾“非存在 的威胁的“自我肯定”，而且认为，接受“被 接受”、“绝对信仰 都是人生存的“自我肯定 。他认为，有了这种自我肯定，人 的存在就有了根基。 对蒂里希思想的研究，近些年在大陆学界已引起广泛的关注。但由于他的思 想涉及多个领域，再加上研究者的理论视角，价值取向各异，目前对其思想的研 究尚缺乏系统性、全面性，其理论价值也未被充分发现。 自上个世纪7 0 年代开始，蒂里希的著作便有了中译本。已出版的有政治期 望( 徐均尧译，四川人民出版社，1 9 9 2 年版) ：存在的勇气( 成显聪王作虹译， 贵州人民出版社，1 9 8 8 年版) ；爱，力量与正义( 高师宁译， 上 海三联书店，1 9 9 9 年版) ；文化神学( 陈新权王平译，工人出版社，1 9 8 8 年版) ；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系统神学( 何光沪译， 蒂里希选集) ，上海三联书店，1 9 9 9 年版) ；根基的动 摇( 严子红译) 、新存在( 李人玉译) 、永恒的现在( 石涛译) 都选自蒂里 希选集( 何光沪编，上海三联书店，1 9 9 9 年版) 是在中国大陆第一次出现的这三 本名著的中译本。 在国内论述蒂里希思想的文章有：裴振威，蒂里希“终极关怀”思想的内在 逻辑，以“终极关怀 为蒂里希思想体系的逻辑起点，指出了包含在“终极关怀” 思想里的内在逻辑，即由“人的存在困境”出发，表现人的经验世界当中的“焦虑”， 以及作为最终解决的“爱 和“勇气 ；刘新军，蒂里希的本体论方法解析，认 为本体论方法是蒂里希思考人的生存问题的重要方法，具体表现即为相互关联法， 一方面考虑人类生存的处境，另一方面又考虑基督启示的信息力求把人的生存问 题和神学答案相互关联起来；王珉，论蒂里希的终极关怀思想，指出终极关怀 是人对自身生存价值的思考，是整体的、无限的、普遍的人文关怀。终极关怀与 偶像崇拜相对立。偶像崇拜是人们对权威、金钱、名誉当作最高价值加以无限追 求的现象。对于生活中的“有限性 和“无意义而言，终极关怀表现为存在的 勇气。刘新军，蒂里希的文化神学思想解析，指出蒂里希的思想理论可以概括 为文化神学，即反省宗教信仰的本性为出发点，其终极关怀思想阐述了一种新的 宗教观。他把基督教与世俗文化关联起来，力图揭示人类文化活动诸多领域的宗 教因素。宗教是文化的实质，文化是宗教的形式。 对蒂里希进行研究的著作有：陈树林，危机与拯救，从文化神学角度，站在 神学的立场上对包括存在主义，精神分析学，马克思主义在内的当代主要文化思 潮作了神学诠释和整合。把蒂里希的哲学和神学思想置于2 0 世纪西方文化批判的 视野之中加以审视，构建了一个以基督教为精神实质的神律文化体系。王珉，爱 的存在与勇气，从伦理学“爱”的角度出发，指出“爱 的核心精神是终极关怀。 “爱”的思想揭示了一种渗透于人的内心、弥漫于人文领域、对社会具有广泛影 响力和震撼力的精神情怀“终极关怀 。 研究蒂里希的硕士论文有：陕西师范大学梁荣，宗教与文化蒂里希的文 化神学，在介绍文化神学理论的历史背景基础上，分析了宗教广义内涵终极 2 绪论 关怀、宗教与文化联系的方法论关联法以及文化与宗教不同关联的三种类型 自律、他律和神律，考察了蒂里希如何建构宗教与文化的综合及其重要意义。 山东大学齐晓东，浅析蒂里希宗教对话思想一种“非皈依，但对话 的终极 关怀，指出蒂里希的宗教对话思想与其说是矛盾的存在，不如说是一种委身和开 放并存的体系。 综上所述，目前国内学者把研究蒂里希的焦点多集中在“终极关怀”和“文 化神学 方面，而其勇气概念的本体论上的研究未得到系统的梳理。 蒂里希作为2 0 世纪具有影响力的思想巨匠，其思想在不同的学术背景下引起 了世界哲学界的关注。但目前国际对蒂里希呈现出多种研究方法并存的态势，主 要分为三个方面：一方面是宗教与文化的结合即文化神学。从文化哲学的维度探 讨现代社会中人的异化处境，特别是现代人的空虚和无意义的困境，从而建构一 个以基督教为精神实质的神律文化体系，从而给人以终极关怀；另一方面是从哲 学史方面进行的研究。把蒂里希当做新正统主义神学的代表人物进行分析；第三 方面是从现代主义哲学方面进行研究。继承海德格尔、萨特等人的存在主义思想， 使人对自身存在的忧虑和人自身的有限性被存在主义所充分揭示，从而体现其哲 学蕴含的深刻的现实意义。 关于蒂里希的整体论著有。w i l h e l m & m a r i o np a u c k 在1 9 8 9 年著的p u a l t i l l i c h ：h i sl i f e & t h o u g h t 。2 0 0 0 年j o h nh e y w o o dt h o m a s 写的t i l l i e h 一书则是对蒂 里希的思想描述的比较公正的一部著作。香港中文大学的赖品超教授在1 9 9 4 年出 版的t o w a r dat r i n i t a r i a nt h e o l o g yo fr e l i g i o n ：as t u d yo fp a u lt i l l i e h st h o u g h t 一书 是探讨蒂里希的宗教对话思想的著作。现在已有中译本，即开放与委身田 立克的神学与宗教对话。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一章蒂里希存在的勇气思想产生的背景 第一节蒂里希的生平 蒂里希( p a u l t i l l i c h18 8 6 1 9 6 5 ) ，被誉为“当代神学大师，集哲学、神学、宗 教、心理学等多方面成绩于一身，是新正统主义神学的代表人物之一，是德裔美 国基督教哲学家和神学家，对2 0 世纪的西方哲学有着重要的影响。 蒂里希是由p a i lf i l l i c h 音译而来，译为“田立克”( 港台和海外学术界) 。在大 陆又译成“蒂利希 “蒂里希 等多种形式。出生于1 8 8 6 年的蒂里希，原籍德国， 生长在布鲁士勃兰登堡的小村庄施塔泽德尔( s a tz r d e d e l ) 也就是今天波兰的施塔 罗西德尔( s t a o r s i e d l e ) 。他的父亲是一名路德宗的牧师，注重传统的权威。母亲则 强调开放与民主。加之他从小生活在中世纪建筑风格的小村庄中，这使他从小就 在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相协调或相挣扎的环境中长大。这点在他以后的著作中都 有所体现，对他的哲学思想的形成帮助很大。蒂里希在中世纪哥特式建筑的古城 哥尼斯堡人文学院度过了他初中的学习生活( 1 8 9 8 1 9 0 1 ) 。在那里他受到了自由思 想的教育。1 9 0 1 1 9 0 4 年，蒂里希的父亲升迁到柏林，他在柏林的弗里德里希威 廉高级中学蒂里希继续他的中学生活。这段期间，他的思想又有了新的提升。柏 林的生活方式和现代化的建设设备对刚从村庄迁到大都市的蒂里希来说有着不可 抗拒的魔力，更为自由的空间使他对现代文明有了更深的认识。1 9 0 4 1 9 0 9 年，蒂 里希先后在柏林大学、图宾根大学、哈雷大学和布列斯特大学就读。5 年的大学生 活，他学习了哲学和神学，并使二者贯通到他的思想体系当中。哲学和神学的交 织，可以说，他的神学就是他的哲学。 5 年的大学生活，蒂里希受到了极好的哲学熏陶，在总体上继承德国古典哲学 的基础上，又吸收了新柏拉图主义、波墨的神秘主义和谢林的启示哲学并在此基 础上有了自己思想体系的雏形。他特别指出谢林的启示哲学对其思想的影响。他 在1 9 1 0 年布列斯顿的博士论文的题目为谢林实证哲学中的宗教史结构，其前提 和原则。1 9 1 2 年哈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的题目为谢林哲学发展中的神秘与知 4 第一章蒂里希存在的勇气思想产生的背景 罪。这些都充分说明了谢林哲学对他的影响。“这些基本神学思想对我的哲学发 展有着决定性的关系，并且主要是受谢林、特别是他后期思想的影响。在老谢林 关于存在问题的基督教哲学与黑格尔关于本质的人文主义哲学的对比中，以及通 过他把历史解释为救赎的历史，我发现，老谢林在对基督教教义的哲学解释中把 哲学和神学统一起来了。”o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蒂里希从事了多年的哲学教学工作。1 9 1 9 1 9 3 3 年，他先 后在柏林大学、德累斯顿技术学院任职。1 9 3 3 年，蒂里希受到法西斯的迫害，被 剥夺了在法兰克福大学和德国各大学任教的资格，并被迫流亡美国。1 9 3 3 1 9 5 5 年， 在美国的纽约协和神学院任哲学神学客座教授、副教授、教授，讲授系统神学和 宗教哲学，同时兼任哥伦比亚大学教授。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民主德国力邀蒂里 希回国定居，遭拒绝。1 9 6 2 年迁往芝加哥大学担任教授。1 9 6 5 年1 0 月2 2 日在芝 加哥比林斯医院去世。 蒂里希的主要著作出版于五十年代，1 9 5 1 1 9 6 3 年出版的系统神学 ( s y s t e m a t i ct h e o l o g y ) 是一部三卷本的代表作，被誉为2 0 世纪建设性神学的最 主要的作品之一。探讨了理性和启示、存在和神。其中1 9 5 2 年发表的存在的勇 气( t h ec o u r a g et ob e ) 着重阐述了他的哲学观点，从存在主义角度阐述现代人 的生存状态。1 9 5 7 年发表信仰的动力( d y n a m i c so ff a i t h ) 提出了他的著名的 “终极关怀思想。1 9 5 7 年发表的论文集文化神学( t h e o l o g yo f c u l t u r e ) 阐述 了神学和文化的关系，强调宗教在日常生活当中的重要性。他的其他重要著作还 有：爱、力量和正义( l o v e 、p o w e ra n dj u s t i c e ) 、根基的动摇( t h es h a k i n go f f o u n d a t i o n s ) 、道德和超越( m o r a l i t ya n db e y o n d ) 、圣经的宗教与终极实在的 探求( b i b l i c a lr e l i g i o na n dt h es e a r c hf o ru l t i m a t er e a l i t y ) 、永恒的现在( t h e e t e r n a ln o w ) 、基督教与世界诸宗教问题( c h r i s t i a n i t ya n dt h ee n c o u n t e ro ft h e w o r l dr e l i g i o n s ) 等。 付安乐著当代西方著名哲学家评传第六卷：宗教哲学i m i 山东人民出版社，1 9 9 6 年第1 8 5 页 ， 5 一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二节蒂里希存在的勇气思想产生的社会背景 蒂旱希的勇气思想的产生是由蒂里希所处的时代决定的。“整个本世纪，谁感 受不到支配我们的历史和我们个人命运的那些不可抵抗的力量昵? 它们把民族以 及个人都驱入无法解决的内外冲突之中，驱入傲慢和疯狂之中，驱入反叛和绝望 之中，驱入失去人性和自我毁灭之中。我们每个人都卷入到这些冲突中而且程度 不同地被这些力量所左右。它们以某种方式决定着我们每个人的生活。任何人都 没有安全感；整个世界没有一个地方的住房、工作、朋友、家庭、国家是可靠的， 没有一个计划能保证得以实现，所有的希望都受到威胁。”蒂里希处于西方社会 矛盾大爆发的历史时期，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人们深刻地感受到了来自生活上 和精神上的双重危机。一方面，自然科学技术有了长足的发展，引导出了高效率、 高收入、高消费的生活方式，人们的物质生活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从另一方面 来讲，西方社会的人们反而失去了生活的方向和奋斗的目标，人们体验到了前所 未有的失落感。诗人荷尔德林用“贫乏 来形容这个时代，小说家卡夫卡也声称 自己“应付不了生活”。西方人开始经历痛苦的“精神断乳”，生活中没有值得去 回味的东西，也不再有神圣的事物。西方世界的精神危机开始让蒂里希感到“我 们目前的文明中没有什么东西不暗示这一空虚的出现，即语言和教育中、政治和 哲学中、个性的发展中，以及共同体的生活中，至高无上的本质力量的匮乏。 圆人 只有依赖生存的意志，只有依靠“存在的勇气”，人才能得到拯救。面对这种对生 存意义的质疑，蒂里希用“焦虑来形容这种无家可归的失落感和孤独感。人们 渴望生存，面对死亡宁愿存在而不愿不存在。“唯一的途径，就在于有勇气以自身 的自我去承受它：勇气! ” “上帝死了 以后，人神之间的关系被割断，孤立的 人开始独自承担压迫自己的一切。人类无依无靠。只有“存在”才能克服“非存 在 的威胁，冲出禁锢的牢笼。“存在的勇气 就是把人的情绪本体化，克服人们 面对“非存在”时的种种威胁。为人类走出悲怆的情绪开辟一条道路。 蒂里希著基督教思想史口订】尹大贻译香港道风汉语基督教文化研究所，2 0 0 0 年第5 3 3 页 蒂里希著基督教思想史【m 】尹大贻译香港道风汉语基督教文化研究所, 2 0 0 0 年第1 4 0 页 何光沪选编蒂里希选集上卷d 】三联书店，1 9 9 9 年第l j1 2 页 一 第一章蒂里希存在的勇气思想产生的背景 第三节蒂里希存在的勇气思想产生的理论来源 “勇气是一种伦理学的现实，但它却植根于人类存在的勇气是一个哲学概念， 也是一个社会学概念，以可以是一个神学概念，可以帮整个疆域内，在存在本身 的结构中有着最终的根据。为了从伦理学角度理解勇气，必须对之进行本体论的 思考。”“存在”一词，最初由系动词演变而来，可以理解为生命、过程和生成。 “勇气”作为一个伦理学的概念可以理解为人的行为和评价的对象，作为一个本 体论的概念则可以理解为人的存在的、普遍的、本质性的自我肯定。什么是勇气? 勇气是具有“不顾 性质的自我肯定，它不顾那些有可能妨碍自我肯定的东西。 在话方哲学史上，柏拉图、亚里士多德、斯宾诺莎、尼采等人专门对勇气问题进 行过探讨，并形成了许多独树一帜的观点。 柏拉图在理想国中，设想了一个乌托邦式的国家，并用武士来护卫。武士 所具有的美德就是勇气。他把勇气叫做t h y m o s ( 精神化了的，勇敢的要素) 。勇气产 生于意志，可以比喻成理性和欲望之间的一座桥梁。“柏拉图本人把勇气这种中介 因素看做是人的存在的个本质功能，一种伦理价值，一种居于社会学意义的品 质。”亚里士多德认为，勇气是高贵的代名词，勇敢者的行为是以美德为目的的， 与莽撞相区分，是古代骑士和贵族特有的品格。托马斯阿奎那认为“勇气是心 灵所特有的力量，能够征服反对我们获得至善的有威胁的东西。 勇气和智慧相 结合，智慧是勇气、克制、公正、智慧四种美德的结合。完美的勇气是神的精神 的馈赠，通过这种精神，心灵所具有的自然力被提升到了超自然的完美高度。与 基督教特有的美德即信仰、希望、爱等结合在一起。勇气执行心灵的意图，是灵 魂的力量。 斯多葛学派认为理性是人的真正的本性，存在的勇气是承认个人理性本质的那 种勇气，是存在的逻各斯。卢西留斯把“学会怎样感受快乐 当作自己的座右铭。 “存在的勇气不顾我们内心与这种统一相抵触的一切，而对我们自己的理性本性 何光沪选编蒂里希选集上卷p 川三联书店，1 9 9 9 年第1 5 0 页 何光沪选编蒂里希选集上卷【m 】三联书店，1 9 9 9 年第15 1 页 何光沪选编蒂里希选集上卷【m 】三联书店，19 9 9 年第15 3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作出了肯定。 o 这里就对创造快乐做出了肯定。但他的快乐不是因为欲望得到了 满足或愿望得到实现而产生的快乐。最后，斯多葛学派认为只有通过信赖上帝才 能得到真正的快乐。 斯宾诺莎从“自我肯定”入手探讨勇气的问题。斯宾诺莎认为从古希腊到中世 纪，是一种“救世的信仰 对“弃世的勇气”的过程。自我肯定包含了物质的、 历史的以及个体的存在。他还认为，自我肯定和对他人之爱是毫不冲突的。勇气 即表现为自我肯定的爱又表现为对他人的爱。同时，自我肯定也是一种参与，一 种神的自我肯定。这种自我肯定表现为爱和知识，当然知识也是围绕着神获得的。 爱即是指神之爱，一种高尚的、永恒的情感。 尼采运用了“生命 这一概念。对于尼采来说“生命以此表示一种过程，在这 个过程中，存在的力量得以自我实现出来。在自我实现的过程中，它要克服那种 包含在生命中然而却否定生命的东西。 在尼采看来，强力意志是求得更多生命 的意志，强力是包含着自我否定的一种自我肯定。他认为，善于超越自己的生命 是善的生命同时就是勇敢的生命。勇气就是肯定生命中否定方面的生命力。这种 生命的自我欣赏便是美德。即“你有勇气吗? 我的兄弟? 不是那纵目睽睽之 下的勇气，而是隐士于鹰隼的勇气，这是甚至连上帝也见证不到的? 那种知 道恐惧但又征服恐惧的人是有魄力的人；他瞥见深渊。然而却带着高傲的情怀。 那以鹰隼之眼打量深渊的人，那以鹰隼的利爪把握深渊的人，才是具有勇气 的人。 由此可见，尼采以承认“上帝死了，并投向了非存在的深渊。 何光沪选编蒂里希选集上卷【m 】三联书店，1 9 9 9 年第1 5 9 页 何光沪选编蒂里希选集上卷【m 】，三联书店，1 9 9 9 年第1 6 9 页 何光沪选编蒂里希选集上卷【m 】三联书店，1 9 9 9 年第1 7 2 页 一 第一节勇气概念的本体论根据 一、勇气概念的根基和延续 何谓本体论? 蒂里希的回答是“本体上的( o n t i c ) 这个词来自希腊语在存 在上面( o nb e i n g ) ，这里的意思是指一个存在者在其单纯的存在中所具有的基本 的自我肯定( 所谓本体论? 是指对存在的性质做哲学分析) 。 回顾中西方哲学史， 大多数思想家都对勇气这个词倾注过思虑。从古希腊神话到柏拉图的拉刻斯篇 再到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对于勇气的本体论思考已经引起了哲学界的 关注。前文对勇气问题的哲学史回顾也表明，已经大体上形成了四种有代表性的 观点。即“勇气( c o u r a g e ) 与坚毅( f o r t i t u d e ) 、“勇气( c o u r a g e ) 与智慧( w i s d o m ) ”、 “勇气( c o u r a g e ) 与自我肯定( s e l f - a f f i r m m i o n ) 、“勇气( c o u r a g e ) 与生命力( l i f e ) ”。 西方思想史上关于勇气的自然主义、机体主义、道德主义、宗教主义的种种 解答都或多或少的存在局限。所以蒂里希试图从本体论的角度对勇气问题进行深 层次的挖掘。在他看来，存在的勇气这个概念既有伦理学的意义，又有本体论的 意义。他说：“勇气作为人的活动，作为评价的对象，是一个伦理学的概念。勇气 作为对自己存在的一种普遍的、本质的自我肯定，则是一个本体论的概念。 圆也 就是说，当人不顾与自我相冲突的种种矛盾而肯定自我时，它就是一个伦理学的 概念。当把存在的勇气当作一个存在主义的概念来说，就是把人的某些情绪加以 本体化。因此，本体论上的勇气就是人的存在的勇气，它用人的某一领域去揭示 存在本身的特点。 蒂里希把存在论和生物学相结合进行研究，去发掘勇气与人的存在的内在的 同一。他认为对勇气的理解必须进入人的生存处境之中。对他而言，本体论问题 就是存在之存在的问题，就是他的“形而上学 。他说，什么是存在，就是由“非 何光沪选编蒂里希选集上卷【l 吲三联书店，1 9 9 9 年第1 8 1 页 何光沪选编蒂里希选集上卷【l 哪三联书店，1 9 9 9 年第1 5 1 页 9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l 存在的惊骇 所产生的。“存在拥抱自身与非存在。存在在其自身之内就包含有非 存在，这种非存在是作为神的生命过程中永恒存在又被永恒克服的东西的存在 存在和非存在是相伴而生的，正是时刻有了非存在的挑战，存在才有其独特的生 命力。非存在并不是静止的，它时刻随着存在的变化而变化，时时刻刻威胁着存 在。存在包含着非存在，非存在又使存在得以显露。存在的勇气就是在存在与非 存在的斗争关系中产生的，就是存在不顾非存在的威胁而进行的自我的肯定。可 见，“勇气 是“内在的 ，是“存在的勇气”。 存在的勇气是人的参与活动。这种说法是针对理论上的存在的态度而言的。 蒂里希认为尼采把人的勇气和生命力相关联而言是正确的。他反对把人的参与活 动与动物的生存能力相混淆。存在的勇气与存在的能力相互依存，互为支柱。存 在的能力为人类提供生活技能和生活方式；存在的勇气是人参与活动的目的和意 义。如果没有存在的能力，人就等同与动物，人类对动物的优越性会荡然无存； 同时如果没有存在的勇气，即使人类有再大的能力也会被大自然的无限的威力挫 败。面对空虚、孤寂的威胁，人类就像无根的芦苇随时会被自然毁灭。自然界中， 唯有人具有完全的生命力，因为他具有存在的勇气，知道存在的意义。在人类社 会形成之初，人类面对大自然的威胁，尚没有战胜自然的力量，自然而然就把希 望寄托与超自然的神灵的身上，这就是神话和宗教产生的内在原因。无论是哪个 历史时期，非存在的威胁始终没有消除过，因此，宗教也一直得以存在。人类进 入理性社会后，尽管工业革命带来了技术的创新，人们生活水平得以提高，但经 历了两次世界大战的人们也开始对生存问题进行思考。表现为无论是古老的天文 学、物理学还是有取得重大进步的微生物学、医学都开始对生存问题有所关注。 现代西方社会人类精神支柱的缺失、文化危机的产生，人类面对死亡和命运、罪 过和谴责、空虚和无意义等本体论的焦虑，就只能去“存在的勇气”那里求的帮 助。因此，存在的勇气是人生命力的一种表现。勇气就是链接生存能力和生存意 图的桥梁，是人的参与活动，是一种自我肯定。 存在是存在的勇气的根基。蒂里希认为，存在的勇气是人的存在的一部分。 蒂里希著存在的勇气【m 】成显聪王作虹译贵州人民出版社，第2 8 页 ，l o - 第二章勇气：人类存在的动力 勇气要克服死亡、罪过、空虚、毁灭、绝颦的威胁，必须依靠存在本身的力量。 这种力量“比自我的力量强大，也比人处于其中的世界的力量强大”勇气是不顾 非存在威胁的自我肯定，而存在本身的自我肯定是使存在的勇气的自我肯定成为 可能。勇气参与到存在本身的自我肯定中，而存在本身就是生存问题的基础。在 蒂里希的思想体系中，存在本身那个强大的力量就是上帝。他赋予了上帝至高无 上的地位，把上帝从存在主义的角度进行了诠释。上帝是无条件的、超越的、永 恒的，正因为上帝具有这些特质才能克服非存在的威胁，从而勇气才得以存在。 尽管非存在带着无可穿透的黑暗，让人感到莫名的恐惧，但人的存在的勇气还是 可以得以实现，这正是因为有上帝的存在。无论对上帝持支持还是反对的态度， 这种存在的力量确实发挥着无法比拟的作用。当我们接受了上帝，那么存在的力 量就显现出来。圣经里魔鬼撒旦的存在和对上帝的挑战并不是轻视上帝的力量， 反而是对上帝力量的证明。因此，作为人的自我肯定的勇气不是外部力量强加的 而是产生于存在本身的。由此可见，存在的勇气的根基是存在本身。 二、勇气的分类 通过上述的论述可知，勇气并不仅仅表现为坚毅、智慧、自我肯定、和生命 力等特征，它还和人的存在息息相关。勇气是人的自我肯定，而人又可划分为集 体和个人，所以，勇气也可分为作为自我而存在的勇气和作为部分而存在的勇气。 作为自我而存在的勇气，蒂里希是这样描述的，是“对独立的、自我中心的、 个性化的、不可比较的、自由的、自我决定的这样一个自我的肯定。这就是人在 自我肯定的每一行为中所肯定的东西。这就是人保护自己不受非存在伤害的东西， 也是通过非存在担当起来所要勇敢地加以肯定的东西 可见，作为自我而存在的 勇气就是对“自我的自我肯定”。作为主体的“个性化的自我 具有两个前提。首 先，这种自我可以被摧毁，但不能被肢解。每- d , 部分都是作为这个自我而存在 的，别个自我无权干涉。其次，自我是独一无二的，不能被替换、重复和代替。 何光沪选编蒂里希选集上卷i m i 三联书店，1 9 9 9 年第2 6 5 页 何光沪选编蒂里希选集上卷p 订】三联书店，1 9 9 9 年第2 1 2 页 一1 1 第二章勇气：人类存在的动力 一、焦虑的分类 第二节勇气与焦虑 蒂里希认为，焦虑和勇气一样，是与人的身心相关的，具有生物学和心理学 的双重特征。焦虑总是关乎勇气的，他指出：“焦虑是一种状态，在这种状态中， 存在物能够意识到它自己可能有的非存在。”蒂里希从存在论的角度对焦虑进行 了本体论的分析，认为单纯从心理学考虑是不全面的。因此，从大的类型考虑， 他首先把焦虑分为本体论方面的存在性的焦虑和心理学方面的病理性的焦虑。 病理性焦虑( 神经质的焦虑) 是存在性焦虑在特定条件下的一种状态。相对 于存在性焦虑而言，病理性焦虑是派生的。“焦虑是一种意识，即对人格结构要素 之间不可解决的冲突的意识，诸如无意识冲动与压抑性规范之间的冲突；力图控 制人格中心的不同内驱力之间的冲突；想象的世界对真实世界的体验之间的冲 突 在这种状态下，病理性焦虑患者发现了他与现实之间的冲突，如一个神 经症患者通过回避存在来逃避非存在对自己的威胁。现实打破了他保护自己的梦 想，这种无助的状态表现为行为的失常、方向的失落、目的的缺失。从自我肯定 的角度来看，神经质患者是存在自我肯定的，有些还表现得十分强烈。正是由于 过分的“自我肯定”，反倒缺乏了参与其中的能力，就使得自己变得孤立无助，结 果注定要走进一种萎缩的自我肯定中，从而失去了自我。“自我肯定的丧失是焦虑 的本质，而意识到对自我肯定的具体威胁则是恐惧的本质 存在性焦虑是一种本体性的焦虑，植根于人意识的有限性，是有限存在物对 于非存在的威胁的焦虑。“焦虑就是有限，它被体验为人自己的有限。这是人之为 人的自然焦虑，在某种意义上，也是所有有生命的存在物的自然焦虑 。因此， 人只要存在就会有焦虑的存在。存在性焦虑不能被逃避也不能消除。本体性的焦 虑分为三种形式：对命运和死亡的焦虑、对空虚和无意义的焦虑、对罪过和谴责 何光沪选编蒂里希选集上卷【m 】三联书店，1 9 9 9 年第1 7 5 页 何光沪选编蒂里希选集上卷d 川三联书店，1 9 9 9 年第1 9 6 页 何光沪选编蒂里希选集上卷 m i 三联书店，1 9 9 9 年第2 1 2 页 何光沪选编蒂里希选集上卷d 川三联书店，1 9 9 9 年第1 7 6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i 的焦虑。 首先，对命运和死亡的焦虑。蒂里希认为，对命运和死亡的焦虑是最基本、 最普遍、最不可逃避的焦虑。“命运m 一词所强调的是他们的一个共同因素：它 们的偶然性、不可预见性、以及不可能显示其意义和目的。 他强调，非存在威 胁人的本体上的自我肯定，在命运方面是相对的，在死亡方面是绝对的。对死亡 的焦虑是永恒的地平线，对命运的焦虑就是在这条地平线以内起作用的。死亡对 于人类来说就又具有终极的绝对的威胁，无论从生物学还是心理学，抑或是本体 论上来说都具有同样的效力。人们面对死亡所流露出的焦虑是发自内心的，绝对 的，死亡在这个时候彰显了它的崇高无上的尊严。同样的问题，对命运来说，就 会产生不同的结果。命运具有偶然性和无法预测性。对命运的威胁具有相对性，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命运的背后有死亡做支撑，否则命运就会产生不可逃避的 焦虑。历史证明，对死亡的焦虑会随着个性化的增强而增加，而对于集体主义文 化中的人来说，则很少有这种焦虑。 其次，对空虚和无意义的焦虑。此焦虑是指非存在威胁人的精神领域的自我 肯定所产生的本体性的焦虑。蒂里希在这里用“创造性”来形容人精神领域的某 种时刻。创作性并不是指天才所独有的那种能力，而是指“创造性地生活在意义 中的每一个人，都把自己作为意义的参与者来加以肯定。他因其创造性的接受和 改变现实而肯定了自己。他因参与精神生活并爱这生活的内容而热爱自己。” 就 是指人生活在其精神生活圈中，并在其中起着作用和产生着影响。如果人们在精 神生活中没有体会到这种作用，那么空虚和无意义就会找上他，并与他形影相随。 蒂里希用“无意义”指非存在对精神上的自我肯定所构成的绝对威胁，用“空虚” 来指非存在对这种肯定所构成的相对威胁。对无意义的焦虑是对丧失最终牵挂之 物的焦虑，是对丧失那个意义之源的焦虑。而对空虚的焦虑是由于精神生活中的 某个特殊内容丧失而引起的。一个能在精神上作出自我肯定的人，是一个具有独 立人格的人，这个人不一定非得是科学家，或作出重大贡献的人，但他必须参加 何光沪选编蒂里希选集上卷【m 】三联书店，19 9 9 年第18 2 页 何光沪选编蒂里希选集上卷d 川三联书店，1 9 9 9 年第18 4 页 1 4 - 第二章勇气：人类存在的动力 一些创造性的活动，无论这种活动有多么的微不足道。相反，如果一个人忽然中 止了他的创造性的活动，他感到他的信念和热情从内部和外部同时崩塌了，她认 为他的信仰和他所依赖的对象都消失了，一切的一切都令他感到失望，生活也失 去了目标。那么他就由“空虚”的焦虑走向了“无意义 的深渊。人的存在包括 精神上存在和本体上的存在，只有这两方面加在一起，人才能成为活生生的个体。 因此，对人的精神领域的威胁也会触及人的整个存在的领域，对人的精神的焦虑 就是对人本身的焦虑。 最后，对罪过和谴责的焦虑。对罪过和谴责的焦虑是指非存在威胁人的道德 领域的自我肯定而产生的本体性焦虑。人的存在，人的创造性的活动，无论是在 本体上还是在精神上都要受到道德的束缚。人是道德的主体，必须为自己的行为 负责。而人同时也是有自由的，这种自由是相对的，“人的本质上是有限定的自 由。自由的含义不是任性，而是通过他存在中心的决断来决定他自己的能力。人， 作为有限的自由，在其有限的偶然性范围内是自由的。但在这些限制之内，他被 要求去把自己造成应该成为的那种人，去完成他的使命。在道德上的自我肯定的 每一行为中，人都在为完成他的使命做着贡献，都在对实现他的潜在的所是做着 贡献。 这样，即使人认为自己的行为是正确无误的，但非存在已经存在了。如 果你对一件事情产生了罪过感，那么就是道德感起了作用，道德上的非存在的威 胁，通过罪过被体验到。人的本体上的和精神上的焦虑与道德上的焦虑是相互关 联的，它们之间并没有明确的界限，往往是相互渗透的，并内在于人本体的焦虑 中。 二、对焦虑的拯救勇气 蒂里希指出，病理性焦虑和存在性焦虑的区别在于：“( 1 ) 存在性焦虑具有本 体论性质，它不可能被消除，而必须被纳入存在的勇气。( 2 ) 病理性焦虑是自我 未能承担焦虑的结果。( 3 ) 病理性焦虑导致了建立在有限、固定和不真实基础上 的自我肯定，导致了对于这个基础的强制性保护。( 4 ) 与对命运和死亡的焦虑相 何光沪选编蒂里希选集上卷口旧三联书店，1 9 9 9 年第1 8 6 页 1 5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联系的病理性焦虑产生出一种不真实的安全感；与对罪过和谴责的焦虑相联系的 病理性焦虑产生出一种不真实的完美感；与对怀疑和无意义的焦虑相联系的病理 性焦虑，则产生出一种不真实的确信感。( 5 ) 病理性焦虑一旦被确诊，就是医药 治疗的对象，而存在性焦虑是一种需要牧师帮助的对象。 国由此可知，人的焦虑 不仅仅是心理的问题，同时还和人内部本体上有联系，焦虑的治疗需要医生和牧 师配合完成。焦虑揭示的是人内部的有限性，是对有限的自我的有限的意识，因 此，需要从人的“内部”找出路，这条林荫小路便是勇气! 蒂里希还考察了焦虑的历史分期，并从西方文明史上对焦虑的历史分期进行 了证明。蒂里希把焦虑分为三个历史时期，而整个西方哲学史上也正好能够找到 相吻合的历史时期。即“在古代文明末期，占支配地位的是本体上的焦虑；中世 纪末期是道德上的焦虑；而进代后期则是精神上的焦虑。但无论译那一种为主， 其他类型也同样存在并发挥作用。 圆可以看出，不同历史时期占主导地位的分别 是不同的焦虑，焦虑以不同的方式潜伏在每一个个体上，他指出：“焦虑的这三个 主要时期的每一个都出现在一个时代的末尾。 这证明如果信念、意义、规范等 出现变化，焦虑也会随之变化。 当焦虑以各种形式出现时，非存在就以多重身份相威胁。人生活在社会环境 中，不可避免的存在着两种特征：对未来的毫无所知的茫然和对现实困境的一筹 莫展，而焦虑则伴随着陷入困境中的人们。存在的勇气是具有“不顾 性质的自 我肯定，可以不顾非存在的威胁并把它转化为生活的一部分的力量。存在的勇气 和存在性焦虑都是人的存在的一部分，同样存在于人的本体结构之中。因此，面 对非存在的威胁，面对焦虑本身，必须用“存在的勇气 加以克服。“在存在主义 当中，没有任何战胜这种威胁的途径。对付它的唯一的途径，就在于有勇气以自 身的自我去承受它：勇气! ” 通过上面的论证可知：勇气是一种参与活动，是人 生命力的体现；存在是勇气的根基，勇气背后有存在做强而大的支撑。所以勇气 何光沪选编蒂里希选集上卷【m 】三联书店，19 9 9 年第2 0 5 页 何光沪选编蒂里希选集上卷【m 】三联书店，1 9 9 9 年第1 9 1 页 何光沪选编蒂里希选集上卷【m 】三联书店，1 9 9 9 年第1 9 5 页 何光沪选编蒂里希选集上卷阿】三联书店，1 9 9 9 年第1 1 1 2 页 ， 第二章勇气：人类存在的动力 不仅仅是人外部行为的意图性的表现，也是人的理性智慧的的积极应战，更是两 者结合所体现的强大的力量。蒂里希强调的勇气绝不仅仅是一种纯粹生物学上的 自我肯定：鲁莽的行为，无思考的做事，本能的反抗，缺少价值和理性的牺牲。 同时也不是精神上出现异常和精神病患者和思维尚未发育完全的野蛮人的行为。 真正被称为有勇气的人是亚里士多德口中的有“美德 的人，是有着良好教育， 品德高尚，志向高远的人，存在的勇气在这种人的身上得以体现。尽管非存在以 多种方式威胁着人们，让人们产生各种各样的焦虑，但人仍要用存在的勇气来克 服焦虑。中国的古话“未知生，焉知死”就表明，没有对非存在、对死亡的深刻 体会，怎么又懂得生的可贵，存在的意义，又怎么面对现在，珍惜生活呢? 唯有 人们产生了焦虑，感受到了非存在的威胁，才能使人在肯定自身存在的基础上， 生长出不顾非存在威胁的勇气。 第三节勇气与绝对信仰 一、勇气与生存困境 保加利亚女诗人里撒维塔巴格良娜的诗“你面前这一个人，他和你并肩劳 动用什么听诊器才能洞知到他的心灵? 架上什么车才能驶入他理想的苍穹? 如何破译出他思想的大气现象? 如何计算出希望的东升，激情的月圆，悲伤的月 蚀，失望的深度? 生动地写出了人们对他人内心活动的好奇，证明人类已经告 别失乐园。但伴随这文明而来的是人们应付不了的恐惧和不言自明的焦虑。人类 面对的是真正意义上的生存的困境。 所谓困境，通常的形容是生活凄苦、事业不顺、飞来横祸、缺少信心、孤单 无援等，往往是和顺境相对的。人们总是试图消灭困境，追求顺境。但哲学上的 “困境 指的是什么呢? 这里的“困境”只是一个比喻的说法，是从人的精神领 域出发，找到人的生存活动所产生的生存感受和体验。之所以从哲学的维度去考 察，是因为哲学可以把思维的触角深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