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法学与行政法学专业论文）宪政体制下少数人的政治权利保护.pdf

中文摘要 中文摘要 多数原则作为现代民主政治决策过程中最普遍、最重要的原则，体现了民主 制趋向于照顾大多数人利益的特点，也正是这一特点使得民主体制中多数人可能 形成一个压制性的利益集团，从而剥夺和侵害少数人的人权，即“多数人的暴政”。 少数人享有的政治权利在多数决的情况下归于无效，多数暴政正体现在多数对这 一规则的人为地、刻意地利用和扩大，以多数的政治权利侵害少数的政治权利。 多数与少数表面上、形式上通过行使政治权利进行博弈，实质上却是对决策领域 内财产权、发展权和精神自由等权利背后的利益进行划分和配置。因而，讨论少 数人的政治权利保护无论是对人权保障还是抵制暴政，都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多数原则；多数暴政；政治权利；保护少数；民主；宪政 黑褒江大学硕士学付论文 a b s t r a c t m 句o r i t yp r i n c i p l ei st h e 矗m d 锄e n t 山f e a s i b i l i t ) rp r i n c i p l ei nd e m o c r a t i cp o l i t i c s s oi ti sn e c e s s a d rt os t u d yt 1 1 em 萄o d t ) rp r i n c i p l er a l i o n a j l y p r o t e c t i o no fm m o r i t ) r r i g h t s i st h ec r u c i a ls t e p “n gp u t t i n gm 旬o r i t yp n c i p l ei n t op r a c t i c e t h ei d e a lc o n 击t i o n t 1 1 a tm ep e o p l ep u r s u ei sd e c i s i o nb ym 萄o r i 哆锄dp r o t e c t i o no f1 1 1 i n o r i 够r i g h t si i l p 砥dl l a n n o n y 。h o 、e v e r i 1 1f 砬t ，t h em a t t e rb e c o m e sm o r ec o m p l e xt l l 锄t h ei d e a l 0 b v i o u s l y t 弦a n n yo ft l l em 旬o r i t ) rc a u s e sm ed 锄a g eo fn l em i n o r i 毋3h u m 锄r i g h t s o nt l l eb a s i so ft b en 坷。打t yp 血c i p l e ，p o l i t i c a lr i g h t so fm em i n o r i t ) ，u s e dt ob ei i a j i d i nd e m o c m t i cd e c i s i o n i ti su s e db yt l l em 勾o r i t ) rt ok e e pp o w e r f m 锄d s t r o n gt 0c o n 呐l o t h e r s t h ep o l i t i c a lr i g h t so ft h em a j o r i t yi 耐h n g eu p ) nt h ep o l i t i c a lr i g h t so ft h e m i n o r i 饥a 1 1 dc i v i lr i g h t s ，d e v e l o p m e n t 础r i 曲t s ，a n d 能e d o mo ft h o u 曲tb e h i n dm e p o l i t i c a lr i g h t s t h er e s u l to fd e m o c r a t i cd e c i s i o nd e t e r m i i l e st h ep r o v i s i o no fb e n e f i t s op r o t e “o no f 也e 面n o r i t y sp o l i t i c a lr i g h t si s v e 巧i i n p o n a n t ni su s e m l 锄d b e n e f i c i a lt ol i m i tt l l em 勾o r i t ) ，sp o w e r sa n dg u a 啪t e eh u m a n r i 曲t s k e yw o r d s ：m 萄o r i t ) rp r i n c i p l e ；t ) 7 m i l l l yo f t l l em 旬o r i 妙；p o l i t i c a lr i g l l t s ；p r o t e c t i o n o fm i n o r i t ) rr i 对惦； d e m o c m c y ； c o n s t i t u t i o i l a l j s m 1 1 独创性声明 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 究成果。据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 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墨蕉堑态堂或其他教育机构的 学位或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岛1 砀书 签字日期：一7 形万年j 月岁日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人完全了解墨蕉堑太堂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同意学校保留并 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 人授权墨虚江太堂可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 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汇编本学位论文。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苟需导师签名： 庐伽y 签字日期：啪年月j j 日签字日期：多动年，月岁j 日 学位论文作者毕业后去向： 工作单位： 通讯地址： 电话： 邮编： 绪论 绪论 多数原则作为现代民主政治决策过程中最普遍、最重要的原则，体现了民主 制趋向于照顾大多数人利益的特点，也正是这一特点使得民主体制中多数人可能 形成一个压制性的利益集团，从而剥夺和侵害少数人的人权，即“多数人的暴政 。 少数的范围并不绝对，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在特定时间、特定条件、特定情况下成 为少数的一员，无论其原来是否属于多数。关注少数权利又是西方自由主义宪政 理论的传统。所以，保护少数人的权利尤为必要，保护民主的生发基础和实现载 体公民的政治权利，更是抵制暴政侵害的主要阵地和宪政的题中应有之义。 多数暴政侵害少数人权利，在民主政治中是以多数的政治权利侵害少数政治 权利为主要表现形式的。少数人并不是不享有政治权利，而是在多数决的情况下， 该政治权利归于无效。多数暴政正体现在多数对这一规则人为地、刻意地利用和 扩大，以实现加固自身和拓展权力的目的，这当然是以牺牲少数人权利为代价的。 由于少数的政治权利在结果上无实际效应，所以从结果意义上讲，政治权利形式 上的实现是没有现实意义的。我们关注的不仅仅是政治权利的现实实现，更是其 背后所牵连、影响着的财产权、发展权及精神自由等权利。 本文对政治权利这一概念的论述，着重强调其自我实现的结果意义，阐明以 选举权、表决权、表达自由等权利为代表的政治权利，在民主多数决过程趋于程 序化、形式化。政治权利仅停留在行使行为终了的特征使得自身不断为多数暴政 所侵害。保护少数人的政治权利不仅促进公民人权的切实保障，也可对多数暴政 产生监督、限制和抵制作用。 在民主政治的每一个决策过程中，多数与少数表面上、形式上通过行使政治 权利进行博弈，实质上却是对决策领域内物质方面或经济方面、政治方面甚至精 神方面的利益进行划分和配置，决策结果是双方政治权利最终结果意义上的体现 和反映。这也正是本文选择政治权利作为讨论切入点的根本原因。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一章基本概念辨析 第一节政治权利 一、政治权利的概念 公民政治权利无疑是政治学与法学所共同关心的，但学者们偏重于对具体政 治权利的研究而很少从总体上加以论述。这使对公民政治权利的界定停留于表面， 对公民政治权利的构成理解含混、划分杂乱，对政治权利的参与行为、行使方式 的强调使得对政治权利的研究倾向于形式化，缺乏对公民政治权利的深刻把握。 就传统宪法学的一般意义而言，政治权利乃是人们参与政治活动的一切权利 和自由的总称。通行的定义是：“指宪法和法律规定公民作为国家政治主体而享有 的参与政治生活的权利和在政治上享有表达个人意见和见解的自由，表现为两个 方面：一方面是公民参与国家和社会管理活动的权利，以选举权、被选举权为主； 另一方面是公民在国家政治生活中自由地发表意见、表达意愿的自由，以言论、 出版、集会、结社、游行和示威的自由为表现形式，也称政治自由或表达自由。 对该论述，笔者有几点看法：首先，这属于对公民政治权利的形式定义，因为 它仅仅是对政治权利与作为一种政治行为的参与活动之间关系的描述，并未指明 公民政治权利作为宪法上制度设计的功能与本质所在。其次，自由是可以做法律 所许可的一切事情的权力，或者说是法律不禁止的事情的权利，自由与权利属于 同质的东西，自由是权利的另一种表现行式，所以在统指政治权利的涵义时称政 治权利和自由未免赘述，也易造成特指一定内容时政治权利与政治自由的混淆。 最后，除非政治自由指的是政治表达的自由，表达自由也限定于专指政治表达自 由，否则表达自由与政治自由不能等同并称，至于表达自由是否完全属于政治权 利也是需要谨慎论述的问题。 凯尔森指出，“我们多理解的政治权利，就是公民具有参与政府、国家意志 。殷啸虎主编宪法学教程 m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 0 0 4 年1 0 月第3 9 3 页 第一章基本概念辨析 之形成的可能性。确切地说，即意味着公民可以参与法秩序的创造。也因如此， 公民的政治权利和自由又被称为公民的“参政权。这一定义注意到了政治权利的 功能，但对政治权利的功能的理解仍停留在单一的参与行为上，未免偏狭。另有 学者把政治权利定义为：“社会成员实现利益分配的资格”。 该定义从利益出发把 握政治权利及其功能，但未能明显地与物质权利、经济权利区分开来，且否认政 治权利属于利益本身而仅视其为政治手段，没有揭示公民政治权利的本质。 本文对公民政治权利的定义是：公民参与、影响国家政治生活并得以在社会 的政治生活领域达到自我实现的权利。这一定义强调了政治权利的二个关键含义： 第一，政治权利是公民参与政治生活的权利，以此区别于公民的人身权利、物质 权利、精神生活权利。由于政治生活在本质上是主体问利益关系的特定形态( 与 公共权力相关的形态) ，因而对政治生活的参与和影响是涉及利益分配及其实现 的。在这一意义上，可以同意政治权利作为政治手段而存在。第二，在最终的结 果意义上，政治权利是使公民在社会的政治生活领域达到自我实现的权利，参与 并影响政治生活则是达到这一自我实现的必经途径。所以政治权利也应被认为是 利益本身。这是超越了参与并影响政治生活这一层面而对政治权利的理解。 二、政治权利的构成 阐明什么是政治权利，不能仅仅停留在给出一个定义上，即使其合理性不受 怀疑，确定公民政治权利中有哪些构成要素，指明要素间的相互关系，从而理清 政治权利的结构也是必要的。 ( 一) 常态下的结构内容意义的政治权利 依公民政治权利的各具体要素间的逻辑关系，以及各具体要素与“参与并影 响政治生活之间的逻辑关系，公民政治权利主要有以下几个部分组成： 1 对公共事务的决定权。所谓公共事务，指个体( 公民) 集合而成的共同体 的事务，关乎每一个个体而非个人事务。按照人民主权理论，公共事务应该由公 o 美 凯尔森著法与国家的一般理论( 中译本) m 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 9 9 6 年l o 月第9 6 页 曹王浦劬主编政治学基础 m 北京大学出版社，1 9 9 5 年2 月第1 0 4 一1 0 9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民共同决定( 决定规贝l j 为少数服从多数原则) ，由此形成公民对公共事务的决定权。 由公民决定的公共事务有三个方面： 第一，选择公共权力的行使者。共同体中需要分离出少数人具体行使公共权 力以执行公共事务，因此在共同体中存在对公共权力的具体行使者即国家权力主 体的选择。这是最为基本的一项公共事务，而这种选择国家权力行使者、产生国 家权力的政治权利就是选举权。学界通行的定义为：选举权指的是人民参加国家 权力机关或代表机关的创设或组织所必需的选举中的选举权。“选举是产生近现 代国家机构或其他公职人员的最普遍、最根本的方式 ，“是公民对国家和社会发 展的一种决定性选择”。这是对选举权的功能与意义的界定。选举权是首要的和 最为古典的政治权利。 第二，在共同体内的利益分配，包括对个体利益与公共利益的分别确认及对 二者关系的界定。作为另一项较为基本的公共事务，近代以来，利益分配大多采 取法律形式，因而决定利益分配的权利表现为对宪法( 包括修宪案) 的通过权( 即 制宪权与修宪权) 和对普通法律的创制权。 第三，决定资源增益。“利益的实现离不开作为客观对象的资源，利益即是对 资源的占有与支配，而一定社会的资源总量( 资源的既有状况) 相对于主体需要 总是匮乏的，因而在以法律形式分配利益之后，还需要做出资源增益的决定，以 使利益得到最大程度的实现。”这种决定通常由代议机关做出，如决定战争与和 平、批准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计划等。但有一部分被认为极为重要的资源增益决 定不由代议机关做出而由公民投票加以决定，如乌兹别克斯坦共和国宪法( 1 9 9 2 ) 规定：“卡拉卡尔帕克斯坦共和国有权根据卡拉卡尔帕克斯坦人民的全民决定退出 乌兹别克斯坦共和国 ，再如一国对于是否加入国家组织的全民投票。这种公决 式的决定权可称特定事项决定权。 o 韩大元、林来梵、郑贤君著宪法学专题研究 m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 0 0 4 年1 0 月第3 9 4 页 o 王玉明著选举论 m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 9 9 2 年3 月第1 2 1 3 页 李琦著利益的法律分配及其保障 j 厦门大学学报，1 9 9 9 年8 月第1 2 页 回李琦著公民政治权利研究 j 厦门大学学报，1 9 9 8 年4 月第3 9 页 第一章摹本橱念辨析 可以说，由公共权利行使者的选择权、共同体内的利益分配权、特定事项的 决定权构成的公共事务决定权是公民政治权利基本的、主要的部分。 2 担任国家公职的权利。人们除了有权选择他人行使国家权力，也有权利要 求进入国家机关、行使国家权力、直接参与国家事务的管理。参与政治生活并不 限于参与公共事务的决定，每一个公民都有权根据自己的意愿依照法定标准、经 法定程序，使自身成为公共权力的行使者，从而参与国家权力的运行。被选举权 是这一权利的重要组成，指的是人民参加国家权力机关或代表机关的创设或组织 所必需的选举中的被选举权。国家权力的运行直接关系到公共利益与个体利益的 实现状况，这决定了公民参与国家权力的运行具有参与决定公共事务所不可替代 的意义。 3 对国家权力的监督与制约的权利。国家权力的实际运行存在着违背共同体 的意愿和利益的可能，这一政治学与法学的常识使得有必要对国家权力的实际运 行加以监督和制约，尽可能地避免国家权力运行损害公共利益，最大限度地在损 害发生之后加以救济。这种监督与制约权具体表现为：一，罢免权，是公民以共 同意愿剥夺国家公职作为国家权力主体的资格的权利；二，对法律的复决权，是 公民对代议机关的立法行为加以纠正的权利；三，请愿权，即批评与建议权、申 诉权、控告权、检举权以及国家赔偿请求权，是人们对国家或其他公共机关就一 定事项而提出希望、不满与要求的一种权利。由于批评权、建议权表现为向国家 机关及其公职人员就其权力行使行为提出异议并希望其改进或提出建议并希望其 采纳，所以与表达自由具有一定的交叉重叠关系。 4 了解国家事务及对其发表意见的权利，主要表现为知政权和表达自由的权 利。 无论是产生国家权力行使主体、参与决定公共事务，还是监督国家权力，前 提在于公民能知悉国家权力的运行状况。于是派生出_ 项重要权利知政权， 即公民有权获得关于政治生活的信息，这种政治生活信息可理解为与公共事务直 接或间接相关的全部信息，其中尤其指与公共权力的行使相关的信息。现当代宪 政中的知情权制度就旨在保障公民获得官方情报的权利，该权利的重要意义不仅 s 黑麓江大学硕十学位论文 在于其前提性功能作为手段，离开了对政治生活信息的了解，参与将是不可 能的；作为目的，每个公民实际上都被纳入一定的政治关系中，政治生活信息也 就成了与每个公民直接或间接相关的信息，因此获得政治信息成为每一个公民的 需要本身。 民众凭借自己所了解的政治信息和知识，对国家权力的运行或公共事务的管 理发表意见、表达意愿。表达行为可以采取多种方式，如言论、出版、集会、结 社、游行和示威，统称为表达自由。 言论自由是指公民有权通过各种语言形式公开或不公开发表自己的思想和观 点的自由。这种自由包括四层含义：一是不仅包括表达符合主流言论的主张的自 由，也包括表达与主流言论不一致的言论的自由；二是对违法或有害的言论，除 事关国家安全和军事秘密外，应实行事后追惩制，不做事先的约束和禁止，以防 压制言论自由的权力被滥用而无法公开让公众监督；三是有不说话或不表态的自 由，即沉默的自由。 出版自由指公民可以通过公开发行的出版物，包括报纸、期刊、图书、音像 制品、电子出版物等，自由地表达自己对国家事务、经济和文化事业、社会事务 的见解和看法。出版自由既包括编印、制作出版物的行为自由，也包括出版物的 内容免受非法干预的自由。 有学者将言论、出版自由之外的表达权利合称为公民的联合行动权，认为“公 民不仅可以纯粹以其个人行为而参与政治生活，也可与具有共同政治意愿的其他 公民联合参与政治生活，此即联合行动权。联合行动不仅使公民于参与时具有 更大的影响政治生活的可能性，且可在参与中获得归属感、团体感，此为强调联 合行动的意义所在。具体的联合行动权有下列诸项：第一，政治结社权，即公民 出于政治目的，以共同的政治意愿组织或参加政治团体的权利。政治结社是具有 持续性的联合行动。第二，集会、游行、示威权，这是不特定的多数公民出于共 同的政治目的对外尤其是向国家机关表达其共同意愿的权利，是临时性的联合行 。李琦著公民政治权利研究 j 厦门大学学报，1 9 9 8 年4 月第3 9 页 第一置摹本摄念辨析 动。 ( 二) 被忽略的自我实现意义的政治权利 政治权利不仅仅包括各种实现的行为方式、具体权利的行使方式，还应涵盖 结果意义上的自我实现，转化到现实中体现为行为背后所牵动的利益流动和配置 的实现。 1 政治权利的人本基础人的自我实现的逻辑内涵 按照马斯洛从心理学出发而建构的科学人本主义，作为人类生存动机的需要 有二个方面：一是由缺失性动机引起的生存的基本需要，二是与人如何生存得更 好、与自我发展有关的即与超越性动机和存在价值相关的发展性需要。发展性需 要被马洛斯确定为在自我实现名义下的人的终极价值或不可还原的存在价值。在 存在状态中，人实现了他的一切潜能，人成为了真正的人。因此，自我实现是人 性的最高境界。“自我实现不只是一种结局状态，而且是在任何时刻在任何程度上 实现个人潜能的过程”。“自我实现的人广泛地享受生活的各个方面 。 自我实 现的人即是自由的、全面发展的人。 个体的单独存在和由个体集合成为共同体是人类的二种有机联系的存在方 式。一方面，“人作为对象化活动主体是以个体方式相对独立地存在着”；另一方 面，“社会作为许多个人的相互合作，是人的广泛的持久的对象性活动必须借以实 现的方式。 “生活的各个方面一包括了基于社会共同体的公共事务而形成了政 治生活。社会共同体并非离开个体而抽象存在，它是每一个体的共同体，是由每 一个体参与决定的共同体。因此，“广泛地享受生活的各个方面 包括个体参与和 影响共同体的政治生活。只有如此，个体才能作为存在，才能具有主体性，才可 能达到理想本质。在这一意义上，参与和影响政治生活成为个体的内在需要，是 价值本身。“人是政治动物这一著名命题正是指明了个体的这一内在需要。作为 个体存在的价值和需要的政治权利，是人的自我实现的逻辑内涵。 o 马斯洛著，人性能达的境界 m 云南人民出版社，1 9 8 7 年5 月第5 5 页 o 马斯洛著存在心理学探索 m 云南人民出版社，1 9 8 7 年9 月第2 7 页 雪万斌、薛广洲著民主哲学 m 浙江人民出版社，1 9 9 4 年9 月第3 3 页 黑掺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2 政治权利的利本基础利益需要的最终实现的法律形式 个体参与和影响政治生活的内在需要获得了相应的法律形式，这就是公民的 政治权利。尽管权利的定义最为众说纷纭，但权利作为利益的法律形式，因而作 为需要的法律形式，却是人们所共同认可的。所以，公民政治权利就无非是法律 尤其是宪法对个体参与和影响政治生活的内在需要的确认，从该意义上说，公民 政治权利就是个体存在的价值，就是目的，是人的自我实现的法律表现。 公民在政治生活领域的个人潜能及政治生活领域的自我实现由两方面构成： 一是自决，即对自身利益和公共利益的判断与选择，对公共事务的决断等；二是 自主，即公民在政治生活中追求人格的独立和完善，摆脱政治上异己权力的束缚 与奴役，个性得到张扬。马斯洛说：“自我实现即意味着我是我自己身心的主人， 我支配着我自己”。正是因为充分地包含了自决、自主而非排斥和否定人的自决、 自主，政治权利才完整地对应了公民在政治生活领域的内在需要。可以说，公民 政治权利远远地超越了使个体成其为人的层面，是直接与使人成为完整的、自我 实现的人逻辑相关的。这才是公民政治权利的本质所在，脱离了自我实现的权利 只是名义上、形式上的，关于公民政治权利的研究必须指明这一点才是科学的和 深刻的。 由上得出，政治权利是形式与实践的统一：形式意义上，政治权利包含广泛 多样的不断发展增进的表现方式和行使途径；实践意义上，政治权利关系到人的 自我实现和相关利益需要的现实实现。政治权利是手段与目的的统一：手段意义 上，作为行为的参与，它是民主政治的具体制度设计，是人民主权原则的表现形 式；目的意义上，作为需要与价值的参与，它是个体需要本身，具有独立存在的 意义。 第二节少数人的政治权利 一、关于“少数 少数这一概念本身具有相对性，内涵、外延都很模糊，最早来源于国际法。 第一章基本概念辨析 与国际法上将少数人限定在人权范围内来探讨不同的是，在宪法学上，少数人通 常是在民主价值上来探讨的。 综合来看，少数有三层含义：一是广义上的“少数，用以指称任何设定范围 和任意设定标准所产生的统计学意义上的少数人群；二是法律上的少数人，特指 由于自然或社会条件限制所形成的拥有特殊利益要求的弱势群体，易形成法律上 的特殊人权保护要求。“但这种法律保护仅以辅助或复原平等权的实现条件为限， 而不以某种特别优势为目标，此种意义上的少数人是与“平等权 密切相关的； 三是民主制度意义上的少数人概念，即经由一定的民主程序和原则而产生的相对 于多数人的少数人。这里的少数人与多数人是民主政治中两个不可分割的方面。 多数人通过民主程序表达和实现了自己的政治意愿，少数人则保留着自己的基本 权利和自由。这里的少数人是与自由权紧密结合的，是指在选举、决策等民主程 序中数量上居于少数、处于从属地位的群体。“如果说，法律对少数弱势群体的救 济旨在去除外部条件不平等对特定群体自由和平等的限制，那么在民主政治意义 上，对少数人的保护则更关系到公共决策可能对少数人基本自由和权利的剥夺与 压制，这是由少数在民主政治中的地位和价值所决定的。一圆本文探讨的正是民主 制度中按照多数原则进行选举、决策后所产生的少数，是民主政治意义上的少数。 在不同层面上，“多数”与“少数”的内涵也有不同：一是国体层面上，“多 数与“少数是政治地位不平等的两个部分。社会主义民主政治是绝大多数人 对极少数敌对分子的专政和统治。因此多数与少数的区分不是指数量上的差异， 而是指统治者与被统治者的区别。作为处于不同地位的政治群体，势必产生一部 分人对另一部分人的统治或服从。二是政体层面上，“多数”与“少数”是具有同 等政治权利与平等法律地位的公民围绕重大决策的抉择而形成的不同部分。不论 来自“多数 与“少数”的任何个体都是享有公民基本权利的平等的法律主体。 正因其法律地位的平等，在多数人意志得到尊重并通过民主选举、决策程序被提 升为国家意志的同时，少数人的合法权益也应受到相应保护。三是在操作层面上， 。张志华著民主政治中的多数原则与保护少数 d 华南师范大学，2 0 0 5 年5 月第3 页 。张志华著民主政治中的多数原则与保护少数 d 华南师范大学，2 0 0 5 年5 月第3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掌位论文 “多数”与“少数 是做出决定时量的设定。“民主规则的多数决本身即是依赖需 要得到占多少百分比的参与者的同意作为决定标准。 在民主价值框架内，有学者将其分为客观事实方面和制度价值方面的少数。 前者的少数指与主流统治力量相对立的少数反对力量，后者的少数有两层含义： 一是与掌握了统治权的多数人相对应的少数人，二是作为控制着统治权的少数政 治精英。 这种划分与先前说法有巧离暗合之处，在制度价值方面的划分多少带有 权力配置和数量衡量的意味。笔者认为，绝大部分情况下少数指的是多数决中与 多数相应的少数，而专指精英时，为避免与前者相混淆一般具体称“少数政治精 英。 总之，对“多数 与“少数 内涵的界定，是“将其看成处于同一民主政治 系统中具有相同的法定资格条件的成员，基于价值观念、政治主张、利益取向、 社会地位、资源占有量等的差异，与相关对象比较中在数量上居于多数或少数的 部分。” 二、少数人政治权利保护的意义 ( 一) 政治权利的实现层面 在民主政治中，少数人虽然与多数一样享有选举权被选举权、表决权和表达 自由的权利，经由民主程序、按照法定机制参与公共事务的决定，但这是就参与、 行使的行为本身而言的，在权利的结果意义上和利益的最终实现方面，少数人只 能依照多数原则无条件地服从多数的各项决定，其行使的政治权利因并未实现而 归于无效。一旦多数为了保持自身优势地位，成为固定的利益群体，少数人的劣 势就不言而喻了。此时少数享有的仅仅是程序性、形式化了的政治权利，政治权 利所蕴含的利益需要和价值实现都成为这一民主游戏中的牺牲品，变得空洞、软 弱、形同虚设。最重要的是，由于利益分配和价值实现的不能，与此相关的物质 。张志华著民主政治中的多数原则与保护少数 d 华南师范大学，2 0 0 5 年5 月第4 页 。莫纪宏著实践中的宪法学原理 m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 0 0 5 年6 月第2 0 5 页 张志华著民主政治中的多数原则与保护少数 d 华南师范大学，2 0 0 5 年5 月第5 页 第一章基本概念辨析 权利、精神权利甚至人身权利都会因政治权利被架空致损而受到波及。可以说， 在民主政治的每一个决策过程中，多数与少数表面上、形式上通过行使政治权利 进行博弈，实质上却是对决策领域内物质方面或经济方面、政治方面甚至精神方 面的利益进行划分和配置，决策结果是双方政治权利最终结果意义上的体现和反 映。这也正是本文选择政治权利作为讨论切入点的根本原因。对少数人权利的忽 视终将发展成多数的专断，由此带来的对民主追求的扭曲和对自由的损害终将使 得对少数人权利的侵害继续蔓延到多数本身乃至全社会。这是我们研究少数人政 治权利保护的首要目的和重要意义所在 ( 二) 少数人的政治地位层面 由于长期以来阶级斗争意识的影响和对民主理想性价值的过度追求，我们理 论上形成了一种狭隘的思维定势，总是不自觉地把“多数与“少数 概念局限 于统治与被统治、正确与错误、大力提倡与一味打击的视野之内，即使是在今天， 这一思维定势仍在某种程度上影响着人们的观念与行为。多数权威的无限权力肆 意侵犯少数人正当权益的历史实例我们并不鲜见。少数人的声音是如此珍贵，少 数人的反对是如此脆弱但又必要地警示着民主正确的发展方向不是一味单纯 地赞同多数或少数，而是永葆宽容、冷静和集思广益的睿智。少数人对政治决策 的参与以及社会自治理论可以最大限度地弥补少数人在意志表达和利益实现方面 的劣势，但如何防止在选举中获胜的多数人利用自己掌握的政治权力来控制少数 人或是限制少数人，是现代法治社会最基础性的价值问题。少数人能否获得宪法 上最大限度的自由，是保证多数人统治合理的正当性前提。面对公共事务时，少 数人作为社会成员理应享有与多数人同等的权利和自由。涉及自治事项时，如何 最大限度地避免多数人统治过度地干扰少数人的自治领域，是少数人的利益核心 所在。我们承认并保护法定的自治权、自决权，但需强调的是，人民自决权绝对 不意味着在一个民族、国家内部的少数人可以享有脱离多数统治的自决权。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三节宪政体制下少数人的政治权利 一、宪政下的民主 本文“宪政”的定义谨引自钱福臣老师的观点“以人民主权为前提，以 法治、民主和分权制衡为手段，以人权为价值目标的政治制度。宪政视野下的 民主，与法治和分权制衡一道，被作为实现人权这一价值追求的手段和工具，身 为工具，就必然有弊端和缺陷。 民主的本意是人民当家作主，包括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是按照平等的原则， 由人民来直接掌握国家权力：二是按照少数服从多数原则，由人民通过公共选择 做出政治决定。民主政治是一部精密的机器，需要细致的制度设计。几乎每一个 在民主进程中奋力前行的国家或多或少都会遇到的最大“故障 主要有两个：一 是纯粹民主主义主张的“民主乌托邦”论，即认为权力一旦归于人民之手，即会 自动阻断权力的滥用，从而放松了对权力的制约与平衡，使民主权力超出了应有 的界限；二是民主的“多数暴政 ，教条地遵守少数服从多数原则使少数人的权利 受到侵害。多数原则作为现代民主政治决策过程中最普遍、最重要的原则，体现 了民主制趋向于照顾大多数人利益的特点，也正是这一特点使得民主体制中多数 人可能形成一个压制性的利益集团，从而剥夺和侵害少数人的人权。如何避免上 述缺陷正是宪政设计的重要目的之一，宪政中的民主，是保障人权与个人自由， 以分权制衡、法治来约束和节制公权力的民主。罗伯特杰克逊法官在1 9 4 3 年的 f 1 a gs a l u t e 一案中说道：“权利法案的真正宗旨，就是要把某些事项从变幻莫测的 政治纷争中撤出，将其置于多数派和官员们所能及的范围之外，并将其确立为由 法院来适用的法律原则。人的生命权、自由权、财产权、言论自由权、出版自由、 信仰和集会自由以及其他基本权利，不可以受制于投票；他们不依赖于任何选举 。钱福臣著宪政哲学问题要论 m 法律出版社，2 0 0 6 年1 2 月第2 0 页 第一章基本概念辨析 之结果。 坚持和深化少数人的权利保护，离不开对民主的客观观察和冷静思考。坚持 和深化公民权利的行使和实现，离不开对民主和自由的复杂关系的系统认识和准 确定位。要从宪政的高度看待民主，就不能走黑白分明、非好即坏的极端主义， 因而不能鉴于民主可能导致多数暴政、导致少数人权利的侵害，就从对民主的狂 热崇拜转至嗤之以鼻。民主并非最好的政治形式，我们选择它是因为在人类历史 中曾经出现过的政治形式中，民主是比较上最能够保障自由的制度方法。尽管事 实上在一定历史时期内，贬低民主不但难以理解，且还常常会有被戴上反动帽子 的危险，但这正是源于东西方对民主目的论抑或工具论的不同认识、理想性抑或 手段性的不同价值追求。对民主弊端的研究并非意味着对民主的否定。最重要的 是，“对民主的善恶优劣的评价，不能断章取义，要在人民主权和人权这个上下文 背景中来评价。西方的政治家和思想家正是根据这个标准来分析民主的弊端的。一 哈耶克认为：“无论主张民主的理由如何坚强，民主并非一个终极的绝对价值， 民主的价值必须依据其所达成之成就来判断。民主可能是达成某些目的的最佳方 法，但其本身绝非目的。 二、宪政下的少数人 关注少数权利是西方自由主义宪政理论的传统。少数的范围并不绝对，其本 身的相对性和变动性决定了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在特定时间、特定条件、特定情况 下成为少数的一员，无论其原来是否属于多数。正是由于这种可能，保护少数的 权利实际上也等于保护每一个人的权利。在一个实质或名义上由多数支配的社会 里，保护每一个人的权利也就特别具有保护少数的意味。言而总之，无论多数否、 少数否，宪政的根本目的在于人权的实现和维护，在于任何个人或是群体的特殊 o 美 史蒂芬霍姆斯著先定约束与民主的悖论 a 埃尔斯特编宪政与民主 c 潘勤译生活读 书新知三联书店，1 9 9 7 年1 0 月第2 2 4 页 o 钱福臣著宪政哲学问题要论 m 法律出版社，2 0 0 6 年1 2 月第7 9 页 o 何信全著哈耶克自由理论研究 m 北京大学出版社，2 0 0 4 年1 2 月第6 8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要求都可以通过法律所确定的正当性程序在法律上获得恰当的反映，并获得相应 的法律措施的保护。 第二章多数暴政与少数人权利 第二章多数暴政与少数人权利 多数暴政是少数人权利的主要威胁和祸首，是我们研究少数人权利保护的根 本原因。认清多数暴政的产生基础和实现形式，对保护少数人权利有极为重要的 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 第一节多数暴政少数人权利的威胁 多数原则作为现代民主政治决策过程中最普遍、最重要的原则，体现了民主 制趋向于照顾大多数人利益的特点，也正是这一特点使得多数暴政在程序规则上 有了实现的可能。当多数人形成一个压制性的利益集团时，固定或永久的多数不 受变动的有益的牵制，它在其利益范围内能保持绝对控制，就会滥用权力甚至侵 害、压迫少数人的政治权利、经济权利、精神权利等基本人权。此时的多数不仅 居于压倒一切的地位，还成为不可抗拒的力量，这即是“多数人的暴政 。 一、多数原则多数暴政得产生的程序基础 ( 一) 多数原则的适用根据 任何社会都需要解决冲突和进行决策的程序化规则，多数原则是最适合民主 要求的程序和方法，避免了出现僵局，同时又允许庞大的集体拥有发言权。多数 原则确立了当今民主制度中多数统治的政治形态。 该原则的合理性证明来自于多数统治理论的四个假设。首先，多数统治理论 假设集体智慧超过个人的智慧。亚里士多德认为，“就多数而论，其中每一个别的 人常常是无善足述；但当他们合而为一个集体时，却往往可能超过少数贤良的智 能。一其次，多数统治理论假设“多数”是变动的多数，即在某一问题上做出裁 定的多数，不一定就是社会面临的其他许多问题上做出裁定的多数。当社会上相 等( 或接近相等) 百分比的两部分人可以作为多数轮流执政，组成这些百分比的 。毛寿龙著多数统治、多数暴政与多数善政 z 互联网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成员也将随着问题的不同与时间的不同而处于不断变化之中，科恩称之为“变动 多数的裁定”。第三，多数统治理论假设人民主权就是多数人主权。人民主权理论 的提倡者之一卢梭，将人民的意志或主权的意志称之为公意，认为公意是高于一 切的意志，永远是公正的和以公共利益为依归的。“我们每个人都以其自身及其全 部的力量共同置于公意的最高指导之下 ，受这种公意指导的约束，接受体现公意 的多数统治。“投票的大多数是永远可以约束其他一切人的。如果共同体的任何 人拒不服从公意或者主权，“全体就要迫使他服从公意 。既然主权来自人民，那 就应该由人民掌握。第四，多数统治理论假设多数规则是简便易行的民主规则。 在所有决议规则中，多数裁定规则是与民主政治紧密相连的最普通和最重要的规 则，因为它使民主政治变得具有可行性。而在可能选择的多数规则中，简单多数 规则又有着一种特殊的好处，即它本身既能防止少数人代表整体采取行动，也能 防止少数阻碍整体采取行动，因此多数裁定规则能够集效率与保护作用于一体， 常常被选定为最合适的折衷办法。 如果事实真如民主主义者的设计初衷，上述假设是充分的，那么多数统治就 是合理的，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但是，事实是多数人的智慧并非在任何时候都一 定超过少数人或个人的智慧，真理也不可能只掌握在多数人手里，人民主权也不 应该只是多数人的主权。 ( 二) 多数原则的潜在缺陷 这使得依据该原则做出的决定并非总是正确的、明智的、符合真理的。 1 从统计规则上看，多数权力并不等于多数正确。1 8 0 1 年杰斐逊在其第一次 就职演说中说：“虽然多数的意志在任何情况下都要占上风，这意志要想正确，仍 必须依靠理性。正确不能只依靠人数。 数量产生的是势力，而非权力。不能仅仅 因为数量上占多数就崇拜多数，我们必须找出某种把价值与数量联系起来的方法， 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不可分的。如果允许多数原则成为一个纯粹的数量优势原则， 那它就不是一个较好的原则。以西方选举制为例，最初，选举是作为一种为了从 。 法 卢梭著社会契约论 m 何兆武译商务印书馆，2 0 0 6 年6 月第7 9 页 第二童多数暴政与少教人权利 质上进行选择而得到提倡和安排的数量手段( 以量的积累来进行质的选择) ，是为 了甄别并吸收“国家真正的精英人物 。然而，设计的效果往往不遂人意。随着时 间的消失，对量的强调渐渐侵夺了质的位置。最初的意图是为选择而计算，而在 今天的民主制度中，手段已控制了自身的目的。多数原则已经变成受“抓选票越 多越好、不择手段地抓这一准则支配的纯粹“数量原则”。结果，量使质贬值， 择优成了择劣。在数量规律下，值得当选者常被不值得当选者排挤掉，甚至不称 职的领导取代了“有价值的 领导，只要他能抓选票。“如果人数规则至今为止是 一个事实，那就要求它比其他事实更多地受价值压力的诘难。如果民主制度甘心 让不称职的领导和择劣不可避免这种看法摆布，那么长远看它就是一个人民感到 不值得支持的民主。圆 2 从选择的绝对化倾向上看，在选举和投票的条件下，谁站在多数一边，即与 大多数投票者一样行事，谁就是赢家。相反，谁站在少数一边投票，因此没有加 入多数，谁就成了输家，他的投票不起作用。选择本身可能仅仅是不同的选择， 而非对立的选择，但多数至上的决策规则却把选择范围转变成是或否的取舍结构 站对队伍，赢了全部；站错队伍，则输个精光。多数原则将政治变成一个赢 者通吃的过程，少数服从多数的过程也就变成了多数决定少数的过程。 3 从选择强度上看，要形成最终决定，必须出现多数的选择压倒少数的选择。 但该原则忽略了这样一个事实，这些选择有不同的强度。每个问题都会产生不同 程度的影响、涉及范围、冷淡或热衷的态度。“选择的不同不仅是由于它们的多样 性，也由于它们得到坚持的强弱程度不同。多数原则是按人头论多少，于是它把 不平等的强度平等化了。 生活中真正的事实是，强有力的一声反对常常会压倒 两声软弱无力的赞成。反过来说，一声顽固的赞成通常会击败两声无力的反对。 一切集体大概都存在着在既定的时刻，对既定的问题进行决策时，假如一个占5 1 的多数是由激烈的成员组成，它就是不可战胜的，但如果占5 1 或更大的多数是 。 美 乔萨托利著民主新论 m 冯克利译东方出版社，1 9 9 2 年3 月第1 5 4 页 。 美 乔萨托利著民主新论 m 冯克利译东方出版社，1 9 9 2 年3 月第1 5 8 页 o 美 乔萨托利著民主新论 m 冯克利泽东方出版社，1 9 9 2 年3 月第2 5 3 页 黑麓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个软弱无力的多数，它就未必仍然是不可战胜的。此时哪一个多数称得上是多数， 更能体现大多数人的意愿呢? 4 在此不能不提孔多塞定理，该定理从正确选择的概率的角度来对多数原则所 依赖的统计规则提出质疑。按照孔多塞定理，假设某一集体的成员在两个方案中 进行正确选择的概率平均高于二分之一，且各个成员独立进行投票，那么该集体 通过表决实现正确选择的概率随人数增加而增加，无限趋近于一。但是，假设成 员进行正确选择的概率平均低于二分之一，那么随着人数的增加该集体进行正确 选择的概率将趋近于零。这表明：多数原则并不总能得到正确的决策，相反地， 错误的几率反而可能超乎想象的高。它提醒我们注意到民主主义投票表决程序的 局限性并非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断定“三个臭皮匠，项个诸葛亮”。在若干情 况下，“公民是缺乏远见的，他们极少自制力，散漫得很，总倾向于牺牲永久性原 则以获得短期的快乐和利益，无知和偏见所造成的选民判断能力低下的负面效果 甚至会与选民人数成正比。” 二、多数至上多数暴政得产生的思想基础 多数原则的普及适用极易形成多数至上的民主观念，而这一观念并非总是起 积极作用的。 ( 一) 多数至上观念在现实中最大特征体现在以采用多数人决定一切的政治 决策程序为绝对公正。这种观念使得我们在政治决策中判断决策过程的公平性和 民主性时，只观察该过程本身的特征。该观念强调，出现争议时，允许少数人支 配多数人的意志是不公正的。“多数的道义影响，还来源于多数人的利益应当优先 于少数人的利益的原则。”固它几乎是不容辩驳地肯定了任何情况下少数服从多数 的合理性、正当性，并将之确立为民主的根本原则之一。“如果多数人由一种共同 利益联合起来，少数人的权利就没有保障。 绝对的多数并不代表真理，真理有 。季卫东著宪政新论( 第二版) m 北京大学出版社，2 0 0 5 年3 月第2 2 页 圆 美 托克维尔著论美国的民主 m 商务印书馆，2 0 0 4 年3 月第2 8 3 页 国 美 托克维尔著论美国的民主 m 商务印书馆，2 0 0 4 年3 月第2 8 3 页 第二章多数暴政与少数人权利 时候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人们追求正义，而少数人的利益理应得到同样的尊重则 是正义原则和内容的应有之义。 ( 二) 多数至上观念的实践促使多数一方形成自我加固的防护性本能，造成 多数愈多的恶性循环。从普通个体的角度上说，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在多数 全赢的游戏规则下，为了尽可能地成为赢家、获得更大的利益实现，不论是个人 还是有一定社会影响力的利益集团都倾向于不断寻找拥有共同利益的合作伙伴， 稳固身为多数的优势地位以掌握更大的决策权力。这一倾向打破了起初适用多数 原则时“变动多数 的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