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论文）哈贝马斯批判理论的规范性基础.pdf

a thesis submitted in partial fulfillment of the requirements for the degree of master of philosophy the normative foundation of habermass critical theory candidate ： liu wei major ： marxist philosophy supervisor ： dr. shu nianchun huazho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critical theory; normative foundation; communicative ration; universal pragmatics; communicative action 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v 目目 录录 摘摘 要要 . i abstract. iii 1 绪绪 论论 1.1 国内外研究概况 . (1) 1.2 规范性基础的重要性 . (3) 2 批判理论的产生与发展批判理论的产生与发展 2.1 批判理论的产生 . (5) 2.2 早期批判理论的发展及困境 . (10) 3 哈贝马斯对早期批判理论的批判性反思哈贝马斯对早期批判理论的批判性反思 3.1 早期批判理论的理论贡献 . (15) 3.2 哈贝马斯对早期批判理论的批判 . (18) 3.3 批判理论的现代转向 . (21) 4 规范性基础的理论体现规范性基础的理论体现 4.1 普遍语用学 . (25) 4.2 交往行为理论. (29) 结结 语语 . (34) 致致 谢谢 . (36) 参考文献参考文献 . (37) 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 1 绪绪 论论 1.1 国内外研究概况国内外研究概况 哈贝马斯（jrgen habermas）是 20 世纪中后期，特别是二战后最为重要、影 响面极广的社会理论家和哲学家之一。他的理论著作所涉及的领域相当广泛，以至 于哲学、社会学、政治学等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人员都难以回避他的理论或其名字。 正因为如此，自 20 世纪中后期以来国内外都掀起了研究哈贝马斯的热潮，而且至今 这股热潮仍在进行。其研究内容主要包括传记式描写、评价性地介绍、比较研究、 批判分析、综合应用等方面。本文重点关注国内外学者在哈贝马斯与法兰克福学派 第一代的关系方面的研究。 鲍姆卡伦（bob cannon）在再思考批判理论中的规范性内容：马克思、哈贝 马斯及其他 （cannon，b:rethinking the normative content of critical theory： marx，habermas and beyond）中认为批判理论一方面指的是从德国观念论经由马克 思、卢卡奇到法兰克福学派的传统，另一方面指的是目前正发展起来的隶属于自身 根基性假设的现代性趋势。哈贝马斯作为法兰克福学派第二代领军人物，其理论突 出的主题就是“批判” 。那么，哈贝马斯的批判理论与法兰克福学派的传统有什么关 系呢？关于这个问题，国内外学者进行了初步的探索。 关于理论传承与理论创新的问题，哈贝马斯就得到了众多的关注。由霍克海默 所创立的批判理论这一法兰克福学派的理论传统到哈贝马斯这里，是进步还是倒退， 理论界众说纷纭。就单单从法兰克福学派的历史阶段划分来看，从时间和地域来划 分的视角大多采用的是一种价值中立的立场，并没有关注批判理论的传统特点，只 是对这一学派做了陈述式的划分而已。但从这些划分中我们也可以看出，国内外研 究者对于哈贝马斯的批判理论在法兰克福学派中的历史地位也有不同的理解。 比 如徐崇温先生在法兰克福学派述评一书中就将批判理论的历史过程划分为“社会研究所的出现” 、 “重新确 立方向” 、 “有德国到美国” 、 “在美国和西德” 、 “越出学术界的圈子” 、 “深刻的分歧”和“分道扬镳和分崩离析” 。 欧力同先生则在法兰克福学派研究一书中将其划分为五个时期： “孕育时期” （1923-1929） 、 “创立时期” （1930-1939） 、 “发展时期” （1940-1949） 、 “昌盛时期” （1950-1969）和“衰落时期” （1970-） 。周宪先生则在二 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2 如，从徐崇温和欧力同两位先生的划分中，我们很清楚地看到他们对于哈贝马斯在 法兰克福学派的地位是持否定态度的，认为哈贝马斯的理论是与批判理论格格不入 的，是一种倒退或“衰落” 。 然而，有很多学者也充分肯定了哈贝马斯的贡献，认为哈贝马斯的理论是批判 理论的继承和发展，是批判理论在新的历史时期的前进。如理查德沃林（richard wolin）所说的那样： “关于批判理论之可行规范基础的问题一直居于有关法兰克福 学派遗产之当代争论的中心位置。没有人比哈贝马斯更持之以恒地探讨了这一难 题。 ” 沃林认为哈贝马斯从知识与人类旨趣 （1968 年）开始，到交往行为理论 （1981 年） ，一直对马克思主义传统的道德基础进行了“精细而精确地剖析” 。里克 罗德里克（rick roderick）也比较研究了哈贝马斯与批判理论的基础的关系问题。 在哈贝马斯与批判理论的基础一书中，他认为哈贝马斯基于实践意图试图为批 判理论提供新的基础。鲍姆卡伦（bob cannon）尽管认为哈贝马斯的理论所设立的 基础已经远离了生产范式，但是从“自我建构”的角度来看，其理论仍然是传统的 基础和发展。他认为通过哈贝马斯通过交往行为这一规范性基础成功解决了“系统” 和“生活世界”的殖民化问题。当然，这一做法也使得伦理生活狭隘了。 总之，关于哈贝马斯的批判理论与法兰克福学派传统的关系问题，理论界的评 价不一。这是因为从理论建构的路线来看，哈贝马斯确实与其前辈霍克海默、阿多 诺等人不一样，而且有很大的差别，乃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哈贝马斯都受到了来 自学派内部的批评和排斥。曹卫东先生在在法兰克福大学社会研究所和霍克海默档 案馆访学期间就哈贝马斯与霍克海默的矛盾冲突进行过研究。通过其研究我们发现， 霍克海默对于哈贝马斯的论文表示过极度的讽刺和批评，认为其“思想过于活跃， 言论多有越轨” 。 但是，正是哈贝马斯从交往行为范式出发所进行的理论创新使得 批判理论具有了更强的理论张力。 十世纪西方美学一书中提出了“三阶段”说，即将其划分为“早期的法兰克福学派的理论实践”阶段（20 世 纪 30 年代至二战结束） 、 “关心的是资本主义福利国家问题、大众传媒和文化产业问题” （二战以后至 60 年代） 、 “第一代领袖人物逐渐被哈贝马斯取代” （60 年代以后） 。还有些研究者根据地域空间来划分法兰克福学派的历 史阶段，将之划分为“西欧时期” 、 “美国时期” 、 “西德时期（前） ” 、 “西德时期（后） ” 。 （参见：俞吾金、陈学明： 国外马克思主义哲学流派新编西方马克思主义卷上册，第 127-128 页） 沃林： 文化批评的观念法兰克福学派、存在主义和后结构主义 ，张国清译，第 61 页。 曹卫东:学术造反与制度紧张j.读书，2001，(01)：44-51 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3 1.2 规范性基础的重要性规范性基础的重要性 规范性基础问题一直居于法兰克福学派批判理论的中心位置，不同时期出现了 不同的理论表达，正如理查德沃林所说的那样，没有人比哈贝马斯更加深入的探 讨了这一难题。那么为什么哈贝马斯要倾尽全力为批判理论奠定规范性基础呢？ 首先，批判理论的理论定位决定了规范性基础的重要性。在哲学与方法论上， 规范性与实证性相对，规范性着眼于“应该是什么”的问题，而非“是什么”的问 题。也就是说，规范性关涉的是价值问题，而非事实问题。因此，规范性研究是从 定理、公理、定义或目标出发对事物或运动的规律做出“应该是什么”的分析，而 不是“是什么”的分析。批判理论是相对于传统理论而言的，霍克海默认为当时的 传统理论以自然科学方法，特别是数学理论来建构理论，根据的是孤立的事实经验， 主要采用的是经验归纳法，推断出世界的本质，并以此来建构理论的基础。而传统 的社会科学研究采取的则是逻辑演绎法，即根据一个原理或原则，以数学的方法演 绎出更多的命题和论断，并应用到社会生活的经验分析上。通过这些方法所建构的 理论基础对于资本主义社会在生产过程不具有批判性和否定性，从而无法继承马克 思哲学的传统，因而霍克海默主张从批判理论本身出发来建构理论基础。因此，规 范性基础的建构对于批判理论来说具有重要的意义。 其次，批判理论问题框架表明规范性基础的重要性。法兰克福学派以正统的马 克思主义的真正的继承者自居，其理论范式也可以追溯到马克思的批判理论。马克 思的理论在法兰克福学派看来，是以“批判”为理论特质的，主要是因为马克思的 主要著作都是以批判为核心，批判的对象是资本主义现实社会。不管是对对资本主 义社会所进行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对现代社会所进行的结构功能分析，还是对人 类历史所进行的唯物主义阐述，以及对阶级斗争与无产阶级革命所进行的论述，马 克思主义所围绕的始终是人的问题，是关于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以及人与精神的关 系问题，是关于人类实现解放和创造自由的问题。所有的这些问题都牵涉到规范性 基础这个基点，即人类要反思性的设定“人之所以为人”或“人应该是什么”的内 在评判标准。批判理论既是对现实社会的反思性批判，也是对未来社会的批判性重 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4 建。规范性基础在这两个方面都显得极为重要，其不光是经验性陈述，还包括“应 该”的价值判断。 最后，现代性难题突显规范性基础奠基的必要性。现代性问题一直居于现代哲 学的重要位置，这从“现代性与后现代性之争”就可以看出。哈贝马斯在现代性 的哲学话语一书中就明确指出： “黑格尔不是第一位现代性哲学家，但他是第一个 意识到现代性问题的哲学家” 。 也就是说现代性问题到了黑格尔这儿已经得到了 “自 我意识的自我确证” 。从此，现代性哲学就围绕着理性批判和理性重建开展着理论论 域。到了法兰克福学派早期这里，由于卢卡奇、科尔施、霍克海默、阿多诺等人借 助韦伯的理性理论，从马克思主义哲学中提炼出物化思想，将现代性理论转变为针 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批判理论。而由于他们的理论是源于现代性，所以又称为现代性 的“内在批判” 。这种“内在批判”的哲学方式最终在阿多诺那里达到了极致，现代 性理论被彻底的否定。但是，哈贝马斯并不像早期批判理论家那样悲观地否定现代 性，而是通过反思现代性的难题，创建规范性基础来主张现代性，认为现代性是一 项“未完成的计划” 。 哈贝马斯： 现代性的哲学话语 ，第 51 页。 哈贝马斯在 1980 年 9 月荣获“阿多诺奖”的致辞中，以“现代性一项未完成的计划”为题在一定意义上就 1979 年利奥塔在后现代状况中对现代性的种种理论进行的批判进行了重要的回应。这是哈贝马斯公开表明 自己对待现代性的态度。 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5 2 批判理论的产生与发展批判理论的产生与发展 2.1 批判理论的产生批判理论的产生 批判理论从狭义上讲，就是指法兰克福学派的社会批判理论，是自 1930 年霍克 海默担任社会研究所（法兰克福学派前身）第二任所长以来所创立的传统。可以说， 一谈到法兰克福学派，我们就会想到批判理论。这是因为法兰克福学派所倡导的学 术传统就是批判理论。笼统地讲，批判理论指的是法兰克福学派对于现代资本主义 社会所进行的跨学科、综合性分析批判而形成的理论。由霍克海默发表的传统理 论与批判理论和哲学的社会功能两篇论文，标志着批判理论的创立。因为这 两篇论文奠定了早期批判理论的理论纲领、研究论域和研究方法，并初步对传统理 论与批判理论进行了较为全面和系统的区分，并由此确定了批判理论的研究方向。 2.1.1 批判理论产生的现实批判理论产生的现实背景背景 任何理论都不是思想家无调式的孤立的想象，其产生与发展有其深刻的现实背 景，批判理论的产生也不例外。批判理论的产生不仅跟法兰克福学派社会研究所的 创立与发展密切相关，而且还与当时的社会历史条件的变化有着紧密的关系。 首先，批判理论的产生与法兰克福学派社会研究所的诞生与发展是密切相关的。 社会研究所是1923年由魏尔的父亲资助在法兰克福大学创立的研究马克思主义的机 构组织，第一任所长由格律恩堡担任，所发行的刊物为社会主义和工人运动史文 库 。当时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社会矛盾激化，俄国十月革命后的苏联又陷入了严 重的经济危机而不得不向资本主义国家妥协，而且欧洲由于受十月革命的影响而爆 发的武装起义相继失败之时，人们开始反思革命与发展，要求总结经验教育，重新 探索马克思主义学说和革命成功的理论和途径。但是，在这个时候在国际工人运动 中却一直存在着以伯恩斯坦为代表的社会民主主义和以列宁为代表的社会革命理论 的分歧。在马克思主义队伍出现了思想路线不一致的情况之下，卢卡奇发表了历 史与阶级意识 ， 主张回到 “纯马克思学说的经典” 和马克思关于革命的 “原初设计” ， 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6 主张把主体的人作为革命的目的而不是作为革命的手段，批判恩格斯和列宁的哲学， 要求恢复人的主体性等等。这些在马克思主义理论家那里引起了一片争议。在这样 的背景之下，1923 年 2 月魏尔倡导建立一个社会研究机构，以研究马克思主义。研 究所于 1924 年 6 月正式开始运作，魏尔邀请维也纳大学教授、史学家格律恩堡担任 所长，并提出了研究所的方针是从经济基础到上层建筑， “总体性地认识和理解社会 生活” ，强调研究所的工作要“独立于政党政治的考虑” 。 正是社会研究所的成 立和其所倡导的批判精神为批判理论的诞生提供了现实的可能性和理论准备。 其次，批判理论的产生是与当时的社会历史条件的变化紧密相关的。就其社会 历史背景而言，和格律恩堡担任所长时期不一样，到了 20 世纪 20 年代末、30 年代 初德国阶级斗争的现实，为批判理论产生准备了社会历史条件。当时，德国法西斯 主义崛起并且在社会上得势，传统理论无法解释社会现实和无法适应当时的社会运 动形势。人们试图通过马克思主义来寻求解决的良药，就在这时，卢卡奇、科尔施 等人发表文章指出要回到马克思学说的正统，从而开启了“西方马克思主义”传统。 但是霍克海默不满足于他们的理论努力，开始重新解读马克思主义，将资产阶级政 治经济学、传统的实证主义社会科学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作比较，主张马克思 学说的“批判”精神，较为详细地阐述了“批判理论”与“传统理论”的区别，并 在此基础上阐发了批判理论的理论纲领，试图奠定其理论基础。加之，格律恩堡虽 然自称自己是“马克思主义的信徒”和现存社会经济制度的敌对者，但是在他的主 持下社会主义和工人运动史文库却成为了东西方马克思主义思潮的联接点。刊 物上的文章“既发表属于第二国际传统的伯恩斯坦、阿德勒等人的文章，也发表属 于共产国际的李亚山诺夫等人的文章，也发表当时既同第二国际又同共产国际在路 线上相对立的卢卡奇、科尔施等人的文章。此外，还发表一些新发现的马克思、恩 格斯的文稿。 ” 可以说社会研究所全面贯彻了格律恩堡“兼容并蓄”的方针。这样 的社会研究所只不过是研究马克思主义的学术中心而已，并没有真正实现魏尔等人 的初衷。1929 年，格律恩堡因身体原因而去世，社会研究所由霍克海默继任所长， 徐崇温： 法兰克福学派研究 ，第 5 页。 徐崇温： 西方马克思主义 ，第 300-301 页。 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7 当时正值资本主义生产过剩危机，希特勒法西斯主义用虚假社会主义和民族主义蛊 惑和欺骗群众以加速夺权。社会研究所原初的工作已无法适应当时的新环境，于是 霍克海默感觉到“重新确定研究方向，用马克思主义来研究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和社 会现状”的必要性。 最后，当时的人文学科的分裂状态促使霍克海默确立了批判理论的跨学科的研 究方法。当时资产阶级人文学科被分裂为互不联系的孤立学科，因而不能对整个社 会提供任何有用的完整概念和全面分析。而且，当时哲学和社会学被降低到局部科 学的水平，使之不能再现社会整体。对于这些状况，霍克海默深感不满，所以在做 题为社会哲学的现状和社会研究所的任务的就职演说中，就要求从哲学和社会 学的角度对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的整体进行跨学科的综合研究，以同资产阶级社会学 对资本主义社会研究方向的片面专业化相对抗。 在这些社会历史背景和学术环境之下，霍克海默不满于传统理论对于资本主义 的捍卫和妥协态度，试图从传统理论和批判理论的比较的角度，借助于对马克思主 义的重新解读，以马克思主义的异化理论和政治经济学作为批判的武器，对传统理 论和资本主义现实进行全面的批判。 2.1.2 早期批判理论的理论框架早期批判理论的理论框架 基于上述现实社会历史环境的变化以及当时人文学科的分裂状况，霍克海默不 满于这些现实与理论状况，于 1937 年在法兰克福学派的发行刊物社会研究杂志 上发表了传统理论与批判理论一文，通过与传统理论的对比，确定了批判理论 的研究方向和批判主题，奠定了法兰克福学派经验研究与社会批判相结合的研究思 路。这篇文章与收集在批判理论 （1968 年）中的文章相比，由于其具有最完整与 最系统的特点，所以成为了批判理论的纲领性文献。法兰克福学派第一代中如阿多 诺、马尔库塞、弗洛姆等主要人物基本上都是在这篇文章所确定的理论框架之下开 展理论工作的。因此，研究传统理论和批判理论对于准确把握早期批判理论的 理论框架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对于理解哈贝马斯批判理论与早期批判理论的继承 关系也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8 在霍克海默看来，批判理论指的是以社会本身为批判对象的理论家与社会互动 的人类活动，即是说“在真正的批判思想里，解释不只意味着一个逻辑过程， 而且也意味着一个具体的历史过程。在这个过程里，整个社会结构和理论家与社会 的关系都发生了变化，即主体和思想的作用都发生了变化。 ” 也就是说，批判理论 不仅要对现存的社会现实做理论的批判，而且批判理论还要具有改变社会现状的实 践功能。批判理论家承认主体、理论和客体的关系是可以改变的，这是批判理论与 传统理论的重要区别所在。 首先，传统理论以启蒙运动以来所开创的启蒙理性为基础，以工业社会所倡导 的分工为前提，以“孤立的和分门别类的方式、因而以唯灵论的方式理解那个思想， 把它理解成它在现代劳动分工条件下表现出来的样式” 。传统理论要求理论的方方 面面都应该紧密相连，是没有冲突的和谐的整体，所以理所当然的将归纳法作为基 本的理论方法之一，即霍克海默所批判的那样，传统理论要求“和谐是理论的必要 条件，它包括无矛盾和无多余的东西这些对可观察现象没有影响的纯粹独断的因 素。 ” 正因为传统理论讲求同一性，讲求无差别的统一，所以传统理论可以把一些 事物看作是理所当然的，如“它在正常运行的社会里的肯定作用、它与一般需要的 满足的公认为间接和模糊的关系，以及它对自我更新的生活过程的参与。 ” 在霍克 海默看来，这种同一性思想是法西斯主义产生的重要根源之一。与传统理论这种维 护现实的同一性思想相对，批判理论对这些传统理论所理所当然的东西进行怀疑， 要求对资本主义社会采取批判的态度，主张跨学科的综合研究。霍克海默认为， “批 判理论追求的目标社会的合理状态，则是由现实的苦难强加给它的。设计这样 一种解决苦难的办法的理论，不会为既存现实服务，而只能吐露那个现实的秘密。 ” 与传统理论不同，批判理论并不认为现存的社会制度和社会秩序是“理所当然”的， 是不可超越和改变的，而是继承了马克思主义的批判传统，认为现存的社会秩序， 特别是资本主义工业社会现状是值得怀疑和进行批判的。因此，批判理论所采取的 霍克海默： 批判理论 ，第 202 页。 霍克海默： 批判理论 ，第 202 页。 霍克海默： 批判理论 ，第 183 页。 霍克海默： 批判理论 ，第 206 页。 霍克海默： 批判理论 ，第 206 页。 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9 态度就是批判的态度，即“根本不相信现存社会为其成员提供的行为准则” ，批判理 论认为。“由个人活动之间的盲目作用决定的社会结构 （现存的劳动分工和阶级划分） 是起源于人类活动的函数, 因而是一个能够有计划的决定并合理的规定目标的对 象。 ” 因此，批判理论的主要任务之一就是要对现存社会，特别是资本主义社会进 行批判。 其次，由于传统分工的影响，传统理论建立在实证主义科学方法的基础之上， 要求按照经验世界、 “事实”或“实物” 来解释世界。这种把握世界的模式，决定 了在传统的理论思想那里， “个别客观事实的起源、思想借以把握事实的概念系统的 实际应用以及这类系统在活动中的地位，都被看作是外在于理论思想本身的东西。 这种异化用哲学术语表达就是价值与研究、知识与行动以及其他极端之间的分离。 ” 也就是说，传统理论要求从个别事物出发，通过归纳原则来得出普遍性的规律和知 识，以达到认识事物和把握世界的目的。与传统理论不同，批判理论继承的是马克 思学说的批判特性。这也是霍克海默乃至法兰克福学派其他理论都以正统的马克思 主义自居的主要原因。因为马克思的大部分著作都是以批判为主题的，且出现在文 章的标题或副标题中，如黑格尔法哲学批判 、 德意志意识形态 、 政治经济学 批判 、 哥达纲领批判等等。霍克海默认为，马克思晚年乃至其逝世后马克思主 义转向了“科学性” ，丧失了“批判性” ，因此他的批判理论的主要任务是要恢复马 克思主义的批判性，站在资本主义再生产与现行的劳动分工的限制之外，去揭示资 本主义社会的现实的基本矛盾。 最后，因为在对待资本主义社会现实的理论态度与价值取向方面，传统理论与 批判理论不同，以及它们的理论基础也有很大的差别，所以两者在理论特质和理论 指向上也有所不同。这是由于传统理论立足于资本主义工业社会的传统分工，又不 超越分工所带来的同一化弊端，因而其理论特质是缺乏对社会现实进行批判的批判 精神，只是对现存秩序的知识体系进行认同。霍克海默表示，传统理论是一种不具 霍克海默： 批判理论 ，第 198 页。 以孔德、斯宾塞为代表的实证主义思想家们认为, 社会现象就是“事实”或“实物” ， 科学的任务就在于描述 现象，从而发现事物之间重复出现的社会规律，经过归纳、提炼，最后形成一般性的结论。 霍克海默： 批判理论 ，第 199 页。 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0 有批判性的但又与现实分离的虚幻的理论，它独立于社会历史过程，因此无法把握 社会现实的基本矛盾，体现出来的是一种非批判的理论。但是，批判理论不同，它 是以批判性为特征，以超越传统分工为理论前提，意在对现存的社会进行批判并实 现理论上的超越， 追求的是人类的自由和解放。 正如霍克海默明确地指出的那样，“在 批判理论影响下出现的概念是对现在的批判。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剥削、剩余价值、 利润、贫困化及崩溃范畴是概念整体的组成部分，而这个整体的意义不应在对当代 社会的维护活动中寻找，而应在把当代社会转变成一种正义社会的活动中去寻找。 ” 批判理论违反了传统的思想路线，所以看起来是片面的和不公正的。但是，批判理 论不是对社会现状的简单的描述，更不是为现状辩护，它所采取的是批判的态度， 以寻找社会变革和改变社会进程的思想契机。 2.2 早期批判理论的发展及困境早期批判理论的发展及困境 从以上分析，我们可以说传统理论与批判理论不仅是批判理论的奠基性文 献，而且是批判理论的起点，标志着法兰克福学派批判理论的产生。它初步确立了 批判理论对待现存社会制度和社会现实的批判性立场和批判性态度，表明了批判理 论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主义的政治经济学批判，通过与传统理论的比较，确定了今 后批判理论发展的理论框架。从此，霍克海默本人以及法兰克福学派第一代其他理 论家都在此理论框架的基础之上对批判理论进行了进一步的分析和补充，甚至以哈 贝马斯为代表的第二代批判理论工作者以及以霍耐特为代表的第三代批判理论工作 者都受到了这个时期批判理论的批判精神的影响。下面，我们就批判理论在法兰克 福学派第一代那里的发展做一简单的概述，并就批判理论发展过程中所面临的困境 做初步的探讨。 2.2.1 早期批判理论的发展概况早期批判理论的发展概况 霍克海默早期对批判理论的阐述集中体现在独裁主义国家 （1940 年） ，他站 在批判理论的理论立场，采用批判理论的理论基本方法，批判、分析了“独裁主义 霍克海默： 批判理论 ，第 208 页。 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1 国家”的产生的原因，对法西斯主义、苏联的社会主义和美国的“新政”进行了比 较彻底的批判。这篇文章充分体现了霍克海默所倡导的批判原则，即“对社会现实 进行批判”的理论原则。霍克海默将法西斯主义、苏联时期的社会主义和美国“新 政”都视为“独裁主义国家” ，对这些国家不加区分的进行了批判。苏联为什么和法 西斯主义和美国“新政”一样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霍克海默认为这是由于革命过 于激烈所导致的结果， “独裁主义国家”的出现打破了马克思主义关于“历史的发展 受必然规律支配”的宿命论观点。通过对“独裁主义国家”的分析，霍克海默初步 阐发了批判理论的历史观点，即主张批判理论所关注的不是历史的必然性，而是历 史的可能性。 如果说 独裁主义国家 是批判理论将理论矛头指向社会现实的集中体现的话， 那么霍克海默与阿多诺合著的启蒙辩证法 （1947 年）则将矛头指向了整个人类文 明史。 启蒙辩证法前言就指出了该书所要解决的一个难题，即揭示人类没有历史 进程所指示的那样进入“真正的人性状态” ，反而深深地陷入了“野蛮状态”的原因。 从对启蒙的批判开始，他们通过论证启蒙如何由于其自身内在逻辑而转到了其反面， 来说明人类文明陷入“野蛮状态”的倒退局面。即书中所说的那样， “启蒙的根 本目标就是要使人们摆脱恐惧，树立自主。但是，被彻底启蒙的世界却笼罩在一片 因胜利而招致的灾难之中。 ” 也就是说， “启蒙”不断以内在精神的丧失换取了外在 物质的享受，并以进步为由要求人们服从与日俱增的权威和秩序的统治。这就是“启 蒙辩证法” ， “启蒙精神”把人类与自然界变成了对抗性的“主体客体”关系，确 立了人同自然、人同他人的“统治与被统治” 、 “征服与被征服”的关系。启蒙带来 了人类“外在自然”方面的解放，却在“内在自然”方面受到了严重的奴役。启蒙 精神在使人摆脱愚昧的同时，却走向了自己的反面，即“知识成为了工具” 、 “人异 化为物” 。启蒙给人类带来的最大的变化是极大地推动了科学技术的发展，提高了人 类对大自然的支配能力，但是人类相反却没有得到解放。为了更好的说明这个问题， 霍克海默和阿多诺提出了“文化工业”这个概念。所谓“文化工业” ，指的是“作为 霍克海默，阿多诺著： 启蒙辩证法：哲学断片 ，第 1 页。 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2 大众欺骗的启蒙” ，主要针对的资本主义社会的“大众文化”所提出来的。现代工 业社会和以往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并不用暴力手段来实现对大众的统治， 而是通过 “文 化工业”和“大众文化”实现统治的目的。在这里，霍克海默和阿多诺并不只是对 资本主义进行批判，因为文化活动在这里指的是人类一切活动。因此，由于他们对 整个人类文明史的批判使得其理论开始戴上了悲观主义色彩。但是启蒙辩证法 却开创了法兰克福学派批判晚期资本主义的先河，极大地影响了马尔库塞、阿多诺 等人，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 阿多诺于 1966 年发表了否定的辩证法一书，对其哲学思考进行全面的总结， 彻底贯彻了批判理论的“批判”精神，充分体现了其否定和破坏传统的哲学态度。 他在书中集中批判了哲学对“同一性”的追求，主张“非同一性” 。他认为，以往哲 学的基本精神都是追求“同一性” ，都是把世界限定在一个原则之下，追求一个绝对 的出发点，即万事万物可最终还原于某种原初的东西。哲学家在考察诸如物质与精 神、客体与主体、特殊与一般、理论与实践等这些关系时，总是试图通过赋予概念 以第一性，来描述事物及其发展规律。在阿多诺看来，根本不存在绝对的第一性， 哲学所强调的任何事物都是与它的对立面相互依存的，因此上述的哲学道路是行不 通的，想寻找原初事物或概念的哲学路子也是错误的。阿多诺也反对概念体系，主 张“概念的星丛” 。他指出体系建立的真正基础是理性的同一性， “那种建立体系的 自我原则即先于内容的纯方法就是理性” ，而“理性作为一个体系而盛行，最终消除 它涉及到的一切质的规定。 ” 在这里，阿多诺批判的是传统的形而上学，特别是近 代杰出代表康德、黑格尔的哲学体系，认为哲学的目的就是要反体系，反对理性同 一性给哲学所带来的灾难， “否定的辩证法”的主要任务就是要反体系，建立“概念 的星丛” 。所谓“概念的星丛” ，指的是概念集合体，是由众多不同的单个的松散的 概念组合而成的，是“否定的辩证法”的哲学存在形态，是阿多诺为了实现“靠概 念超越概念”的目的而设想的哲学图景。 “概念的星丛”既保留了事物的异质性要素， 又使得这些异质性要素之间相互关联起来，从而达到概念的“和解” 。 “和解” “会解 霍克海默，阿多诺著： 启蒙辩证法：哲学断片 ，第 134 页。 阿多诺： 否定的辩证法 ，第 25、20 页。 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3 散非同一的东西，会使之摆脱压抑，包括精神的压抑；它打算打开通向复杂的不同 事物的道路，剥夺了辩证法对这些事物的权力，和解将不再是敌意的事物的思想。 ” 正如书名所揭示的那样，阿多诺提出了“彻底否定”的辩证法思想，用以批判以黑 格尔否定观为代表的肯定性否定观。我们知道，否定是辩证法的灵魂和精髓，指的 是事物的自我否定，是事物因自身矛盾而转向其反面的过程。阿多诺在该书序言中 就指出： “否定的辩证法是一个蔑视传统的词组。早在柏拉图之时，辩证法就意味着 通过否定来达到某种肯定的东西；否定之否定 的思想形象后来成了一个简明术语。 本书试图使辩证法摆脱这些肯定的特性，同时又不减弱它的确定性。 ” 可见在这里， 阿多诺主要针对的是黑格尔“否定之否定”的辩证法思想，认为这一思想实质上是 一种肯定性的否定，并对这一思想进行了批判。他指出， “被否定的东西直到消失之 时都是否定的。这是和黑格尔彻底的决裂。 ” “它唯一肯定的方面是批判、即确定 的否定，而不是突然转向的结果或幸运地被把握的确证。 ” 可见，阿多诺坚持的是 彻底的否定观，他甚至明确的指出： “辩证法必须走出最后的一步：在影响并批判普 遍的幻想联系的同时它甚至必须转而反对自身。 ” 阿多诺的“否定的辩证法”思想 是早期批判理论的理论发展的集中体现，为法兰克福学派在意识形态批判、科学技 术批判、大众文化批判等理论维度奠定了一定的理论基础，是早期批判理论发展成 熟的表现。 2.2.2 早期批判理论的发展困境早期批判理论的发展困境 从以上早期批判理论的主要著作的分析来看，早期批判理论自提出理论框架以 来，大致经历了以下三个历史发展阶段：一是，理论框架的提出时期，主要以霍克 海默担任社会研究所所长时就职演说和最初发表的文章体现，主要提出了批判理论 以社会现实和传统理论（主要是实证主义）为批判对象的理论取向；二是，针对社 会现实和资本主义社会进行全面批判的时期，集中体现在独裁主义国家 、 理性 阿多诺： 否定的辩证法 ，第 5 页。 阿多诺： 否定的辩证法 ，序言。 阿多诺： 否定的辩证法 ，第 157 页。 阿多诺： 否定的辩证法 ，第 156 页。 阿多诺： 否定的辩证法 ，第 407 页。 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4 与革命 、 爱欲与文明 、 单向度的人等著作当中，对社会现实、资本主义社会 进行了更为深刻的批判；三是，充分贯彻否定性辩证法思想的时期，主要集中体现 在启蒙辩证法 、 否定的辩证法等著作中，对整个哲学传统进行彻底的“否定 性”批判，乃至对整个人类文明史进行了无情的批判，阐明了批判理论的“否定性 辩证法”思想，从此批判理论陷入了极端的悲观主义情结之中。 1968 年在法兰克福学派的批判理论，特别是否定性辩证法的影响下，欧洲 爆发了学生运动，似乎显示了早期批判理论的兴盛，但是由于理论自身发展的逻辑， 早期批判理论最终走向了历史的尽头。因为在“否定性辩证法”的逻辑重构下，批 判理论无法建构新的规范性基础，只能在工具理性批判中越陷越深，以至于无法自 拔。哈贝马斯在一次访谈中就指出自己在社会研究所所面临的困惑，他说： “我来到 法兰克福时，使我感到新奇的是霍克海默和阿多诺很少同我在波恩所熟悉的当代哲 学发生关系。我从来没有否认过，阿多诺精心地研究过海德格尔。直至今日我仍认 为, 他对海德格尔的每一句话都作了精心的研究。然而他完全排斥雅斯贝尔斯和现 象学。他的这种选择，对我这个从波恩到法兰克福的人来说, 简直如同到了异域一 般。 ” 在这里，哈贝马斯指出了早期批判理论家缺乏与当代哲学的互动，甚至是隔 离，因而他们的理论视野是狭窄的，尽管宣称要批判传统理论，其实只能回到传统， 回到“主体客体”二分的意识哲学的牢笼之中，去反思传统和现实。因此，哈贝 马斯才感到自己不属于法兰克福学派。由于法兰克福学派第一代理论家对于人类理 性的概念做了片面的甚至是偏激的理解，即仅仅从启蒙理性所引发的工具理性的批 判上进行理解，并将之作为整个人类的理性进行批判，因此，早期批判理论就无法 合理地解释晚期资本主义社会的复杂矛盾和资本主义社会的历史成就与缺限。 从批判启蒙理性的“启蒙辩证法”到反对体系哲学和反对以往一切辩证法的“否 定性辩证法” ，法兰克福学派第一代理论家实质上在彻底否定意义上拒斥人类理性的 存在，使得自身理论丧失了理性的基础，也就使批判理论在规范性基础上建构上得 以无情的自毁。这也就是早期批判理论从第三阶段开始逐渐走向衰败的深层原因， 是批判理论发展的困境之所在。 哈贝马斯： 哈贝马斯精粹 ，曹卫东选译，第 489 页。 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5 3 哈贝马斯对早期批判理论的批判性反思哈贝马斯对早期批判理论的批判性反思 哈贝马斯于1954年在波恩大学以论文 绝对性与历史论谢林思想的二重性 获得博士学位后，于 1956 年来到法兰克福学派社会研究所担任霍克海默和阿多诺的 研究助理，开始全面研读法兰克福学派第一代批判理论家的文献资料。其实，早在 1951 年进入波恩大学学习期间，哈贝马斯就已经接触到了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经典著 作历史与阶级意识 ，并开始对马克思主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进入社会研究所 后，正因为哈贝马斯对霍克海默、阿多诺、马尔库塞等人从马克思主义传统出发进 行思想阐述的方法感到惊奇，因此他对马克思的著作经济学哲学手稿 、 黑格尔 法哲学批判等也进行了较为深入的阅读。正如哈贝马斯在重建历史唯物主义 一书所说的对待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态度应该是“重建” 一样，他对待早期批判理论 也贯穿了他的这一理论态度，不仅对早期批判理论做出了充分的肯定，也给予了理 性的批判。从规范性基础建构的意义上说，我们可以说哈贝马斯对批判理论进行了 基于他所倡导的普遍语用学、交往理性和商谈伦理学的理论重建。 3.1 早期批判理论的理论贡献早期批判理论的理论贡献 法兰克福学派与批判理论息息相关，可以说是批判理论开启了西方马克思主义 法兰克福学派传统。这是由于早期批判理论在以下几个方面做出了重要的贡献，而 且这些方面也对哈贝马斯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3.1.1 开创了批判理论“跨学科”研究方法开创了批判理论“跨学科”研究方法 1930 年，霍克海默发表了题为社会哲学的现状和社会研究所的任务的就职 演说，从此开启了批判理论“跨学科”的综合研究方法，即为了改变当时的人文学 科四分五裂的学科状态，把哲学、社会学等社会科学结合起来，采取综合性的研究 对资本主义社会进行分析。在这次演讲中，霍克海默指出，社会哲学既不是一种专 哈贝马斯： 重建历史唯物主义 ，第 3 页。哈贝马斯所说的“重建” ，是指“把一种理论拆开，用新的形式重 新加以组合，以便更好地达到这种理论所确立的目标。 ” 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6 门为现实社会提供纯粹定义的理论，也不是各种社会科学的成果的简单综合，而是 要探讨这些人文社会科学所探讨的问题的根源所在，是普遍的整体且将不会被遗忘 的一个理论架构。这一跨学科的研究方法确定了批判理论的社会哲学取向，以从整 体上反映资本主义社会，以便为资本主义社会提供一个完整的描述，从而与当时的 片面化专业化研究方式相区别。这一跨学科的研究方法为批判理论开创了在新的历 史现实条件下通过吸收新的思想研究社会现实的历史，也是法兰克福学派至今仍然 影响巨大的重要原因之一。马尔库塞在总结批判理论的特点时，也指出了这一研究 方法的独特贡献，他指出跨学科的研究方法 “用交叉学科的方法探讨了当时重大的 社会问题和政治问题；打破了学术间分工，将社会学、心理学、哲学运用于认识和 提出当时的各种问题。 ” 这充分说明了马尔库塞对于这一方法的推崇，其著作也充 分体现这一研究方法对其思想的影响。马尔库塞在写作爱欲与文明时就充分运 用了这一研究方法，他通过吸收了弗洛伊德的心理学中性本能学说的思想，提出了 由于工具理性对爱欲的压抑而导致了文明的衰落的思想。如果说马尔库塞、阿多诺 等早期批判理论家受霍克海默的思想是直接的话，那么在哈贝马斯受这一研究方法 的影响则更为深刻，充分体现了先哲亚里士多德的名言“我爱我师，我更爱真理” 。 因为哈贝马斯不是一味的盲目的接受霍克海默的思想，而是根据时代的现实和吸收 不同学科的精华并进行理论上的内在整合，来进行资本主义社会批判。而从哈贝马 斯的创作过程来看，我们不难发现，哈贝马斯充分运用了由霍克海默提出的跨学科 的综合性研究方法。正如我们在引言中所说的，哈贝马斯的影响涉及到社会学、心 理学、政治学、语言学等学科，这也充说明了早期批判理论这一研究方法的深远影 响。 3.1.2 开启了批判理论的批判传统开启了批判理论的批判传统 诞生于“马克思主义危机” 时期的批判理论，充分吸收了马克思主义的批判实 质、卢卡奇等人“物化”思想，开始重新解读马克思主义，以适应当时的社会历史 徐崇温： 法兰克福学派研究 ，第 15 页。这句话是徐崇温先生引自国外社会科学动态1983 年第 11 期的 文章与赫伯特马库赛的一次谈话 。由于英译的原因，其中马库赛指的就是马尔库塞。 关于这次危机我们在第一章中已做了较为详细的说明，在此不再赘述。 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