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文学专业论文）《孔子家语》研究.pdf

旦 p y i i l l l l l l 8 0 l l l i jil llljlijlill6lllrl4 lllll3llllll8lll a b s t r a c t a sap r o s ew o r ki np r e q i na n dh a l ld y n a s t i e s c o n f u c i u ss a y i n g sc o l l e c t e d f r o mh i sf a m i l y h a si t sc e r t a i nl i t e r a t u r ev a l u e i ti sw o r t h yo ft h em a t e r i a lf o rt h es t u d y o fc o n f u c i u sa n dh i st h o u g h t 0 nt h eb a s eo f p r e d e c e s s o r sa n dm a n ye x a m i n a t i o no f d i s c r i m i n a t i o n t h i sp a p e rf u r t h e re x p l o r e dt h ei d e o l o g i c a lc o n t e n to f c o n f u c i u ss a y i n g s c o l l e c t e d f r o mh i sf a m i l y a n di n v e s t i g a t e dt h el i t e r a t u r ef e a t u r eo ft h i sp r o s ew o r ki n p r e q i na n dh a r td y n a s t i e sf r o mal i t e r a r yp o i n to fv i e w i l l u s t r a t e dt h es t y l ef e a t u r e s l a n g u a g ef e a t u r e s c h a r a c t e r so ft h i sb o o ka n d8 0o n t h u sg o taw h o l ec o m p r e h e n s i v e u n d e r s t a n d i n go ft h i sb o o k k e y w o r d s c o n f u c i u ss a y i n g sc o l l e c t e df r o mh i sf a m i l y d i s t i n g u i s h e sf a l s e i d e o l o g i c a lc o n t e n tl i t e r a r ys t y l ea n d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 i l i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i v i 7 匆 中文文摘 中文文摘 孔子家语 又名 孔氏家语 或简称 家语 是一部记录孔子及孔门弟子思 想言行和诸国之事的著作 今传本为十卷四十四篇 三国魏王肃注 附有孔安国序 和王肃序 历代以来都认为 孔子家语 是伪书 人们基本上围绕 家语 的成书 真伪 王肃与 家语 的关系 孔安国与 家语 的关系等问题展开研究 少有人 进一步探讨其思想内涵及作为一部散文著作所具有的文学特色 本论文选题的理由 即是在前人及出土文献众多考辨的基础上 进一步探索 孔子家语 本身的思想内 涵 探讨 家语 思想与孔子思想之间的关系 其次是从文学角度探讨这部先秦两 汉的散文著作的艺术特征 具体阐述其文体特色 语言特色 人物形象等 从而更 全面地整体认识这部作品 本文主要从三个方面来探讨 孔子家语 一书 绪论部分对 孔子家语 二十 世纪以来的研究情况作一个概述 概述 孔子家语 一书的研究现状以明确课题背 景 第一章内容为对 孔子家语 一书的考辨 首先探讨了 孔子家语 的成书问 题 分别介绍了 孔子家语 与王肃 孔安国的关系 其次探讨了 家语 的卷数 变化问题 主要版本及 家语 的真伪 再次从史料价值 校雠价值 文学研究价 值三个方面说明 孔子家语 这部先秦散文著作的文献价值 第二章则从三个方面阐述了 孔子家语 一书中所蕴含的思想内容 孔子家语 经过历代的增损演变 内容有驳杂之处 但仍是以儒家思想为基本立场 涉及了孔 子礼行天下 修平治世 以乐为教等思想 这些思想与 论语 及其他先秦古籍中 所体现的孔子思想是相符合的 家语 一书对于研究孔子思想及其人格是一个有益 的补充 第三章则从文学的角度对 孔子家语 进行研究 在第一节文体特色中 探讨 了 孔子家语 一书名字的由来 并比较了 孔子家语 与 论语 的文体差异 第二节阐述了 孔子家语 一书语言中说理成分的特色 其说理部分具有形象化 逻辑化特征 而人物的语言则包含丰富的修辞艺术 第三节侧重于对 孔子家语 语言中叙事成分的探讨 生动有趣的小故事 精妙微巧的行动刻画 人物形象的别 具一格都很好地展示了 孔子家语 这部先秦散文的文学艺术魅力 v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v i 1 l 目录 中文摘要 目录 a b s t r a c t 中文文摘 目录 绪论 第一章 孔子家语 考辨 第一节i 孔子家语 成书问题 i v i 一l 7 一 第二节 孔子家语 的版本及真伪问题 1 5 第三节 孔子家语 的文献价值 2 5 第二章 孔子家语 思想研究 2 9 第一节 孔子家语 的儒家基本思想立场 2 9 第二节i 孔子家语 中 行礼天下一的思想 3 1 一 第三节 孔子家语 中 修平治世一的思想 3 4 第四节 孔子家语 中 以乐为教一的思想 第三章 孔子家语 文学研究 4 5 第一节文体特色 一4 5 第二节灵活有致的语言艺术 4 7 第三节细致传神的叙事描写 5 9 第四章结论 6 5 一 参考文献 一6 7 一 攻读学位期间承担的科研任务与主要成果 7 3 鸳l 谢 一7 5 一 v i i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v i 硝 i q 绪论 绪论 孔子家语 又名 孔氏家语 或简称 家语 是一部记录孔子及孔门弟子思 想言行和诸国之事的著作 今传本为十卷四十四篇 三国魏王肃注 附有孔安国序 和王肃序 关于其作者和成书年代 历来众说纷纭 莫衷一是 长期以来 受疑古 思潮影响 孔子家语 被定格成王肃伪作 学术界研究者相对较少 很多极具价值 的内容都被弃而不用 2 0 世纪7 0 年代以来 地下出土文献的发现为重新认识 孔 子家语 提供了新材料 新线索 赋予了 家语 研究的新契机 家语 早在西汉 时就已有原型存在和流传而并非伪书的观点 已为多数学者所认可 家语 虽已非 昔日原貌 更有王肃出于私意而增饰的成分 纯驳不一 但却不能因人废书 因部 分废全体 家语 有其自身的独特价值 论语 是研究孔子 孔门弟子及早期儒 家学派的权威典籍和主要凭据 然因其篇幅短小 语言简略 难以尽展孔子等人思 想言行的全貌 家语 可作为 论语 的有益补充 其中有些篇章勾画了孔子仁德 之治的理想蓝图 有些载录t l 子关于礼乐和教育的言论等 这与 论语 所反映 的孔子的思想倾向相近 而且 孔子等人的人格形象也在 家语 的某些篇章中得 到成功塑造 由此可见 家语 在中国古代文学史尤其是散文发展史上亦当有一席 之地 一 研究所依据的版本 前人流传下来的版本有 同文书局石印影宋抄本 刘氏玉海堂覆宋本 中华书 局据毛氏汲古阁排印之 四部备要 本 商务印书馆 四部丛刊 及上海古籍出版 社 诸子百家丛书 影印黄鲁曾覆宋本 崇文书局 子书百家 本 另有元王广谋 明何孟春等注本 又有清孙志祖 家语疏证 陈士轲 孔子家语疏证 姜兆锡 家 语正义 今人整理本及注本如下 孔子家语 孔子文化大全 影印 山东友谊出版社 1 9 9 1 年 孔子 周秦汉唐文献集 之 孔子家语 复旦大学出版社 1 9 9 0 年 辽宁教育出版社万有文库本 孔子家语 1 9 9 年 孔子家语 刘乐贤编著 北京 燕山出版社 1 9 9 5 年版 孔子家语注译 张涛 三秦出版社 1 9 9 8 年版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孔子家语译注 王德明 广西师大出版社出版发行 1 9 9 8 年 孔子家语通解 附出土资料与相关研究 杨朝明主编 台北 万卷楼图书股 份有限公司 2 0 0 5 二 近年来关于出土文献与 孔子家语 研究情况概述 当代学者们对 家语 的关注和重新审视自上世纪8 0 年代始 在地下材料出土 以前 历代学者对 孔子家语 的考证大多采取比勘 推测的方法 1 9 7 3 年河北定 州八角廊汉墓出土 儒家者言 1 9 7 7 年安徽阜阳双古堆汉墓简牍出土 以及 上 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 的 民之父母 篇与 孔子家语 关系密切等诸多文献材 料的相聚问世 使学者们对 孔子家语 一书有了新的评价和认识 1 关于 孔子家语 成书及其真伪问题方面 李学勤在 竹简 与汉魏孔氏家学 1 9 8 7 年 孔子研究 第2 期 中提 出了 儒家者言 也可称为竹简本 家语 这个说法 作者认为王肃自序得自孔 子二十二世孙孔猛 当为可信 又有源自孔安国的传说 这与汉魏时期的孔氏家学 有关 汉以后 孔子后裔中也有世守家学而成为一个学派的 自孔安国而至孔僖 孔季彦相承 孔丛子 可说是孔氏家学的学案 故 家语 也属孔氏家学的产物 今本古文 尚书 孔丛子 孔子家语 很可能陆续成于孔安国 孔僖 孔季彦 孔猛等孔氏学者之手 有很长的编纂 改动 增补过程 它们是孔氏家学的产物 李学勤先生另有 新发现简帛与汉初学术史的若干问题 烟台大学学报 1 9 8 8 年第1 期 八角廊汉简儒书小议 收于 简帛佚籍与学术史 两篇文章 进一 步探讨了新发现简帛与 孔子家语 的关系 并进一步确认了这两种出土材料就是 家语 的原型 同时亦强调了 家语 有其较长的形成过程 原型并非今貌 何直刚在 略说 见于 文物 1 9 8 1 年第8 期 中认为 儒家者 言 与 孔子家语 关系密切 家语 的真伪应再讨论 并比较了八角廊 儒家者 言 竹简和 论语 的内容 认为 儒家者言 是一部和 论语 很有关系的儒家 的著作 沈颂金引用阜阳双古堆竹简的简介 也认为简牍与 家语 有着密切的关 系 考古学与二十世纪中国学术 学苑出版社 2 0 0 3 年 第1 2 7 页 胡平生的 阜阳双古堆汉简与孔子家语 国学研究 第七卷 北京大学出版社2 0 0 0 年 第 5 4 3 页 认为阜阳双古堆简牍内容广泛见于 家语 是 家语 的材料来源 并断 定孔安国撰集 家语 时利用的就是这批竹简 朱渊清 阜阳双古堆1 号木牍札记二则 齐鲁学刊 2 0 0 2 年第4 期 一文中 k 时 d t 矗 绪论 阐述安徽阜阳双古堆l 号汉墓出土大批竹筒 其中有3 枚木牍 l 号木牍应是一本 单独的书 从内容上看 应是思孟学派纪录孔子及其门人言行的著作 其时间当在 苟子 之前 孔子家语 与1 号木牍关系密切 王承略 论 的真伪及其文献价值 烟台师范学院学报 2 0 0 1 年9 月第1 8 卷第3 期 从文本本身出发 以文献学的方法进行研究 认为王肃注本 孔 子家语 是对刘向校本 孔子家语 的 增加 但并非所有 增加 都出自王肃之 手 王肃注本 孔子家语 中某些语句的改易和添加 当是王肃所为 其目的在于 为自己的学说辩护 今本 家语 的大部分内容尚保持着刘校本的原貌 因而未可 笼统地将其视为伪书而全盘否定 应该重新审视并充分肯定其重要的文献价值 李传军 辨疑 孔子研究 2 0 0 4 年第2 期 一文利用考古材料 通过对文献的梳理和对勘 对 孔子家语 的文献来源 成书年代和学术价值进行 考查和分析 他认为 说苑 与 儒家者言 的关系显然较 家语 与 儒家者言 的关系紧密 说苑 为今本 家语 的主要文献来源之一 这一点已为清代学者所 论定 并肯定了 孔子家语 为王肃所编撰的传统观点是可信的 由此可见 他得 出的结论是和李学勤先生不一样的 他认为是王肃所编辑 而不是成于汉魏孔氏家 族之手 宁镇疆也认为 说苑 与出土文献的关系更为紧密 他先后发表了 八角廊汉 简 与 相关章次疏证 古籍整理研究学刊 2 0 0 4 年9 月第5 期 的 层累 形成考论 阜阳双古堆一号木牍所见章题与今本 之比较 齐鲁学刊 2 0 0 7 年第3 期 读阜阳双古堆一号木牍与 孔子家语 相 关章题余札 中国典籍与文化 2 0 0 8 第2 期 几篇文章 分别把八角廊汉简 儒家 者言 阜阳双古堆一号木牍与 孔子家语 的相关章题进行了比较分析 认为 孔 子家语 一书确实存在很多后人整理 重组的痕迹 这些出土文献最能证明的其实 是 说苑 一类古书的价值 它实际上与 说苑 更为接近而不是 家语 从出土 文献到 说苑 再到 家语 存在梯次演进的痕迹 此外 宁镇疆还写了 英藏敦 煌写本 孔子家语 的初步研究 故宫博物院院刊2 0 0 6 年第2 朝 佚文献疑及辨证 中国典籍与文化 第1 4 页 1 9 页 两篇文章考查了 家语 的流传情况 前者考查了英藏敦煌写本 孔子家语 的 十 卷并非 七 卷之误 从文字 内容及注文来看 敦煌写本与今本基本相同 孔子家语 在唐以后的流传 形态是基本稳定的 并不存在结构性创伤 后者则考辩了清人所辑 家语 佚文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认为很多并非今本佚文 而从佚文很少这点来看 也得出了唐以前 家语 的流传 是基本稳定的 所谓 唐本刀与 宋本 的区别并没有实际意义 而张固也 赵灿 良 分卷变迁考 一文 亦从分析敦煌本 家语 残卷的分卷方法入手 对汉唐时期 家语 分卷变迁作出合理的解释 证明今本确系源自孔安国所编2 7 卷本 只不过经过六朝 唐代的两次卷目合并 因而决不是王肃重编的伪书 2 关于 礼记 与 孔子家语 关系问题 廖名春 张岩 从上博简 民之父母 五至 说论 孔子家语 论礼 的真伪 湖南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第1 9 卷第5 期2 0 0 5 年9 月 一文 从 五至 说 来比较 认为 孔子家语 论礼 篇 子夏侍坐于孔子 章与 礼记 孔子闲居 篇 及楚简 民之父母 篇所据祖本不同 家语 论礼 篇所记更为真实 更符合原意 并非抄袭 礼记 而来 此外 陈剑 黄海烈 论 与 的关系 古 籍整理研究学刊 2 0 0 5 年7 月 一文中校勘了 家语 与 礼记 中相同的篇章 检视了 家语 与 礼记 的三种可能性 认为 礼记 与 家语 在文本上存在 极大差异 绝不是王肃伪作了 家语 也绝不会是 礼记 抄袭了 家语 二者 都是流传有本的 而杨朝明 读 札记 文史哲 2 0 0 6 年第4 期 一文 从单篇入手 将 家语 与 礼记 大戴礼记 进行比较 认为其书的确应该是 孔子弟子记录的汇编 其基本的 主要的内容还应该是原始面貌的保留 3 关于 孔子家语 思想内容方面的探讨 从思想内容方面对 孔子家语 进行研究的论文比较少 李传军 研究 岱宗学刊 2 0 0 0 年第4 期 一文通过对王注 孔子家语 致思篇 的研究发现 王肃的思想打上了鲜明的时代烙印 具有援法入儒 德 礼 法兼备 顺时权变的特点 深刻地反映了魏晋之际复杂的社会和政治变革 在中国儒学思想 发展史上也具有重大的意义 那薇 中儒道兼综的倾向 孔子研究 1 9 8 7 年第2 期 认为 家 语 是站在维护 挽救儒家学说的立场上 以老子思想去补实 论证儒家学说 家 语 反映了儒道兼综已成为汉魏之际学术的必然之势 儒家学说必须向道家学说靠 拢和转向 才能够延续下去 此外 曲阜师大韩晓燕 从 看孔子的生态 伦理思想 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学报第2 7 卷第4 期 2 0 0 8 年8 月 一文 以 孔 子家语 为考察中心 结合 论语 等其他文献资料 深入分析了孔子的生态伦理 思想 y d 绪论 另曲阜师大的杨朝明先生对 孔子家语 一书有较深入的研究 他的文章 礼 记 孔子闲居 与 孔子家语 孔子家语 执辔 篇与孔子的治国思想 孔子 家语 颜回 篇与 颜氏之儒 收于其著作 儒家文献与早期儒学研究 一书 还有 论语 首章与 孔子家语 屈节 篇 论孔子政治命运被拘的两个诠释 孔子家语 札记 收于黄怀信 李景明主编的 儒家文献研究 一书 这些文章 都深入研究了 家语 文本中的诸多内容 如孔子治国思想 探讨了颜回的为人风 貌及思想主张等 而其所指导的诸名硕士生也对 孔子家语 进行了相关研究 涉 及了 孔子家语 与王肃注 孔子家语 与魏晋孔氏家学 孔子与老子关系 孔子 弟子研究诸多方面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6 4 诋 第一章 孔子家语 考辨 第一章 孔子家语 考辨 第一节 孔子家语 成书问题 今世传本 孔子家语 十卷四十四篇 主要内容为孔子和孔门弟子言行及诸国 故事的汇编 三国魏王肃作注 附有王肃的 孔子家语序 及 家语 后序 家 语 后序 实际上包括两个部分 前半部分是以孔安国语气写成 一般称为 孔安 国序 后半部分则以第三人称口气写成 或认为孔安国后人所撰 或认为王肃伪造 这一部分一般称为 后孔安国序 后孔安国序 里面又包含有孔衍 奏言 汉 书 艺文志 著录 孔子家语 二十七卷 这说明在王肃十卷本 家语 流行之 前 古本二十七卷本 孔子家语 曾经在历史上存在 由于年代久远 二十七卷本 家语 早已佚亡 今本所附王肃的 孔子家语序 家语 后序 中的 孔安国 序 及孑l 衍 奏言 成为考察 家语 源流的主要资料 家语 的成书问题与孔安 国 与王肃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 一 孔子家语 与孔安国 孔安国序 清楚地描述了 家语 早期成书和流传情况 孔安国序 日 孔子家语 者 皆当时公卿士大夫及七十二弟子之所谘访交相对问言语也 既而诸弟子各自记其所问焉 与 论语 孝经 并时 弟子取其正实而切事者 别出为 论语 其余则都集录之 名之日 孔子家语 凡所论辩 疏判较归 实 自夫子本旨也 属文下辞 往往颇有浮说 烦而不要者 亦由七十二子各共叙述首 尾 加之润色 其材或有优劣 故使之然也 孔子既没而微言绝 七十二弟子终而大义乖 六国之世 儒道分散 游说之士 各以巧意而为枝叶 唯孟轲 荀卿守其所习 当秦昭王时 荀卿入秦 昭王从之问 儒术 苟卿以孔予之语及诸国事 七十二弟子之言凡百余篇与之 由此秦悉有焉 始皇之世 李斯焚书 而 孔子家语 与诸子同列 故不见灭 高祖克秦 悉敛得 之 皆载于二尺竹简 多有古文字 及吕氏专汉 取归藏之 其后被诛亡 而 孔 子家语 乃散在人间 好事者或各以意增损其言 故使同是一事而辄异辞 孝景帝 末年 募求天下遗书 子时京师士大夫皆送官 得吕氏之所传孔子家语 而与诸国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事及七十子之辞妄相杂错 不可得知 以付掌书 与 曲礼 众篇乱简合而藏之秘 府 元封之时吾仕京师 窃惧先人之典辞将遂泯没 于是因诸公卿大夫私以人事募 求其副 悉得之 乃以事类相次 撰集为四十四篇 又有曾子 问礼 一篇 自别 属 曾子问 故不复录 其诸弟子书所称引孔子之言者 本不存乎家语 亦以其已 自有所传也 是以皆不取也 将来君子 不可不鉴 回 从目前所有的材料来看 这是关于 家语 早期成书和流传的最早记载 但是 宋代以降 家语 就被立为伪书 孔安国序 的真伪也备受争议 历代学者大多 怀疑王肃伪造了整部 家语 还伪造了 孔安国序 及孔衍 奏言 宋代王柏 家 语考 云 今之家语十卷凡四十有四篇 意王肃杂取左传国语荀孟二戴之绪余 混 乱精粗 割裂前后织而成之 托以安国之名 此条也是众多学者引以证 家语 之伪的重要证据 明代何孟春所注 孔子家语 中亦认为 孔安国序 乃王肃伪造 甚至在 孔安国序 序言前加上了 魏王肃序 的名字 详读王柏 家语考 王柏 确实认为 家语 为王肃混乱割裂群书而作 但是其对 孔安国序 的态度却值得 商榷 家语考 中言 予读家语而得论语之原 其序谓当时公卿士大夫及诸弟子 悉集录夫子之言 总名之日家语 斯言得之矣 正如今程子朱子之语录也 之后 又云 以论语之体段推家语之规模 大概止记录而已 然精要简明既萃于论语 则 其余者存于家语 虽不得为纯全之书 其日先秦古书岂不宜哉 予于是有日 论语者 古家语之精语也 礼记 者 后家语之精语也 此外 家语考 中 还多处引用了 孔安国序 中关于 家语 流传过程的描述之语 如 家语 之 书 洙泗之的传也 不幸经五变矣 一变于秦 再变于汉 三变于大戴 四变于小 戴 五变于王肃 洙泗之流风余韵寂然不复存 仔细玩味 家语考 中关于 本 据毛晋汲古阁本抄录 后不赘述 o 宋 王柏 家语考 见 鲁斋集 卷九 影印 文渊阁四库全书 本 第1 1 8 6 册 台北 台北商务印书馆 1 9 8 3 年 第1 5 0 页 雪 宋 王柏 家语考 见 鲁斋集 卷九 影印 文渊阁四库全书 本 第1 1 8 6 册 台北 台北商务印书馆 1 9 8 3 年 第1 5 0 页 宋 王柏 家语考 见 鲁斋集 卷九 影印 文渊阁四库全书 本 第1 1 8 6 册 台北 台北商务印书馆 1 9 8 3 年 第1 5 0 页 西 宋 王柏 家语考 见 鲁斋集 卷九 影印 文渊阁四库全书 本 第1 1 8 6 册 台北 台北商务印书馆 1 9 8 3 年 第1 5 0 页 西 宋 王柏 家语考 见 鲁斋集 卷九 影印 文渊阁四库全书 本 第1 1 8 6 册 台北 台北商务印书馆 1 9 8 3 年 第1 5 0 页 4 q 第一章 孔子家语 考辨 语 的论述 王柏至少是认可 孔安国序 中关于 家语 早期成书及流传情况的 描述的 他认为历史上应存在 家语 一书 但古 家语 早已亡佚 而今本家语 则是王肃所伪作 所以他并没有完全否决 孔安国序 否则他也不会在文中引用其 关于家语流传的描述了 历代学者怀疑 孔安国序 的一个重要原因是 家语 后 序 自身前后有抵牾之处 即前半部分的 孔安国序 与后半部分的 后孔安国序 对 孔子家语 流传情况都有记载 但有明显的矛盾 家语 后序 后半部分记载 子襄以好经书传学 畏秦法峻急 乃壁藏其 家语 孝经 尚书 论语 于斧子之旧堂壁中1 1 0 1 1 1 1 100 子国少学 诗 于申公 受 尚书 于伏生 长则博览经传 学无常师 年四十为谏议大夫 迁侍中博士 天汉中鲁恭公坏孔子故宅 得壁中 诗 书 悉以归子国 子国乃考论古今文字 撰众师之义 为 古文论语训 十一篇 孝经传 二篇 尚书传 五十八篇 皆得壁中科斗本也 又集录 孔氏家语 为 四十四篇 既成 会值巫蛊 事寝不施行 子国为临淮太守 在官六年 以病免 年六十 卒于家 其后 孝成帝诏光禄大夫刘向校订众书 都记录名古今文书论语 别录 子国孙衍为博士 上书辨之日 时鲁恭王坏孔子故宅 得古文科斗文 尚 书 孝经 论语 诗人莫有能言者 安国为之今文 读而训传其义 又撰l 孔 子家语 既毕 会值巫蛊事起 遂各废不行于时 然其典雅正实 与世所传者 不 同日而论也 光禄大夫向以为其时所未施之 故尚书则不记于 别绿 论语 则 不使名家也 臣窃惜之 且百家章句 无不毕记 况孔子家语古文正实而疑之哉 又戴圣近世小儒 以曲礼不足而乃取 孔子家语 杂乱者 及子思孟轲孙卿之书以 裨益之 总名日 礼记 今尚见其已在 礼记 者 则便除 家语 之本篇 是灭 其原而存其末 不亦难乎 臣之愚 以为宜如此为例 皆记绿别见 故敢冒昧以闻 奏上 天子许之 未即论定而遇帝崩 向又病亡 遂不果立 刀 家语 后序 的矛盾之处在于 记录孔安国事迹的部分提出 家语 与 论语 孝经 同出于孔壁 这既与 孔安国序 得吕氏之所传孔子家语 而与诸国事及七十子之辞妄相杂错 不可得 知 以付掌书 与曲礼众篇乱简合而藏之秘府 元封之时吾仕京师 窃惧先人之典 辞将遂泯没 于是因诸公卿大夫私以人事募求其副 悉得之 乃以事类相次 撰集 为四十四篇 的记载互相矛盾 又与其后的孔衍 奏言 抵牾 孔衍 奏言 明 魏 王肃注 孔子家语 十卷 影印 文渊阁四库全书 本 第0 6 9 5 册 台北 台北商务印书馆 1 9 8 3 年 魏 王肃注 孔子家语 十卷 影印 文渊阁四库全书 本 第0 6 9 5 册 台北 台北商务印书馆 1 9 8 3 年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确说到孔壁出书并无 家语 认为孔安国是 撰次 孔子家语 后序 本身前 后矛盾 孔壁出书并无 孔子家语 已经得到考证认同 在王肃的 孔子家语序 中 也没有说到先秦已经有 家语 子襄壁藏 家语 钱馥 家语疏证序 中 清孙 志祖引徐鲲说指出 此 家语 二字后人妄加也 且孔壁出书有 家语 的说法 不符合 汉书 艺文志 刘歆 移让太常博士书 等相关记载 而且孔安国的 尚 书序 中谈到孔壁出书也没有说到 孔子家语 出于孔壁当属后人妄加及讹传 关于孔安国的任官时间 献书年代及寿龄长短与其它文献记载也有矛盾之处 最明显地是把鲁恭公坏孔子宅的时间与孔安国献书时间混为一谈 实际上 争议之 处主要在于 史记 孔子世家 中关于孔安国事迹的记载 史记 认为孔安国 早 卒 早卒 之说不见于 儒林传 刘歆 移让太常博士书 汉书 艺文志 等 关于孔壁出书及献书的事 苟悦的 汉纪 成帝纪 记载是 武帝时 孔安国家献 之 又见于 论衡 佚文篇 说文解字叙 等 经学者们考证鲁恭公坏孔子宅的时 间应在景帝末年 孔安国献书在武帝天汉年间 当代学者胡平生以两序为主折中全 部材料 排了一种比较合理的 孔安国大事年表 大体可以理顺各种关系 在此 学者们早已推翻了壁出 家语 的说法 那么 孔安国序 中关于 家 语 早期流传情的记载究竟有多少可信成分 孔安国与 家语 究竟有没有联系 当代学者胡平生认为 家语 的编集者就是孔安国 家语 的书名已隐含了 书是由孔氏后人编辑而成的意思 他认为 孔序关于孔子言论流传的陈述 如非 亲闻亲历 恐难以杜撰 孔序的叙述合情合理 这正是孔序不伪及孔安国纂集 家 语 的佐证之一 事实上 先秦儒家典籍文献大多有比较复杂的成书过程 而且流 传过程也比较复杂 而这些典籍在流传过程中也保持了比较高的可信度 虽经秦火 损毁也没有就此消失 很多书籍大多在汉代编辑成本 所以不能以静止不动的眼光 来看待这些先秦儒家文献的形成和流传 李学勤先生 对古书的反思 一文说 古 书的形成每每要有很长的过程 除了少数书籍立于学官 或有官本 一般都要经过 改动变化 很多书在写定前 还有一段口传的过程 尤其在民间流传的 变动尤甚 新出土文献八角廊 儒家者言 竹简 阜阳双古堆简牍 上博楚简 民之父母 篇 清 钱馥 国学研究 第七卷 第5 2 6 页 李学勤 对古书的反思 收入 中国传统文化的再估计 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 1 9 8 7 年版 第5 3 页 一 i i 售l 第一章 孔子家语 考辨 已经说明在先秦时期 有类似 家语 的文献材料存在 而 家语 之所以能够编 成 自然与孔子和孔学地位的提高相关 因此它的成书应在儒家学说定于一尊 孔 子的事迹与言论受到特别重视之后 即汉武帝 黜黄老 刑名百家之言 延文学儒 者以百数 而公孙弘以治 春秋 为丞相封侯 天下学士靡然向风 的元朔五年 公 元前1 2 4 年 以后 与这一时代相吻合的孔氏后人 非孔安国莫属 其次 家语 后序 的矛盾之处 还体现在先秦时期 是否已经有成本的 家 语 两序的口径不一致 按照 孔安国序 开头的说法 弟子取其正实而切事者 别出为 论语 其余则都集录之 名之日 孔子家语 似乎在 论语 成书之时 孔子家语 也已经成书 而之后记载苟卿入秦 又不说 孔子家语 而是 以孔 子之语及诸国事 七十二弟子之言凡百余篇与之 秦始皇焚书之时 又云 孔子家 语 之名 吕后之后 书几经辗转 散在人间 到了孔安国编书之时 吕氏所传之 家语与诸国事及七十二子辞妄相错杂不可得知 孔安国才 以是类相次 撰集为四 十四篇 孔安国序 自身对先秦时究竟是否已有名为 孔子家语 的书也模糊不清 而 后孔安国序 则提到壁藏 家语 此说当为误传 后序 提到孔安国 集录 孔氏家语 为四十四篇 孔衍 奏言 也认为 安国为之改今文 读而训传其义 又撰次 孔子家语 以上都认为是孔安国编撰了 孔子家语 宋人叶适则认为 家语 四十四篇 虽孔安国撰次 按后序 实孔氏诸弟子旧 所集录 与 论语 孝经 并时 取其正实而切事者别出为 论语 其余则都集 录之 名日 孔子家语 又说 孔子家语 汉初已流布人间 又经安国撰定 他认为 孔子家语 是孔氏诸弟子所集录 而孔安国是在孑 l f j 弟子整理的基础之上 撰定了 孔子家语 对此 有学者指出 孔子家语 乃是一个后起的书名 在先秦 时 并不存在与 论语 并行的 孔子家语 书 而是一些记录孔子和门弟子的分 散的材料 在孔序中 也称为 孔子之言及诸国事 七十二弟子之言 这样称呼和 孔子家语 其实指的是同一材料 之所以用 孔子家语 这个后起的名字 是 因为孔氏后人想要突出这批材料的性质 为了渲染自己整理这批材料的意义才这么 说的 其实这应该是纂集者孔安国造成的 后序 的相互抵牾 恰恰证明了 孔安 国序 不是王肃伪造的 如果是他伪造的 必定统一两序的口径 以便取信于人 o 胡平生 阜阳双古堆汉简与 孔子家语 国学研究 第七卷 第5 2 6 页 口 宋 叶适 习学记言序目 北京 中华书局 1 9 7 7 年版 第2 3 1 2 3 2 页 o 宋 叶适 习学记言序目 北京 中华书局 1 9 7 7 年 第2 3 1 2 3 2 页 胡平生 阜阳双古堆汉简与 国学研究 第七卷 第5 2 8 页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明代的黄鲁曾为 孔子家语 作注 在书后的 后序 中说 孔氏独多述作 自 鲁 论 齐论 言之又有 孔子家语 疑多鲤 仅所记并门人先后集附之者 要之咸 孔子之意也 他认为 孔子家语 与孔门弟子及孔氏后人之间有联系 而 隋书 经籍志 在 论语类 的解说中记载 仲尼既没 遂辑而论之 谓之 论语 其 孔丛子 孔子家语 并孔氏所传仲尼之旨 隋朝人也认识到 孔子家语 与孔氏后人之间有密切联系 无论众家观点孰是孰非 孔子家语 与孔安国及孔氏后人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 是毋庸置疑的 孔安国序 的记载应该有一定属实的成分 按照 孔安国序 的说 法 家语 的纂集者就是孔安国 家语 早期成书得以存世则应归功于孔氏门人 的集录 而到了孔安国之时 他则起编订校集的作用 撰次了流布人间 散乱失次 的 家语 而 家语 成书之后 会值巫蛊事起 遂各废不行于时 所以 家语 没有流传开来 孔安国必以此先人之书传及后人 故有 王肃序 称其是从到孔子 二十二世孙孔猛手中得到孔安国本 孔子家语 并为之作注 二 孔子家语 与王肃 按照王序的说法 王肃从其弟子孔猛手中得来孔氏家传的 家语 见其内容 与 予所论 有若重规叠矩 认为 家语 皆圣人实事之论 而恐其将绝 故特为解 以贻好事之君子 p 王肃为 家语 作注 注本很快广为流行 无论 家语 是不 是王肃伪造 王肃为 家语 作注是历代学者都承认的 除这一基本关系之外 关 于王肃与 家语 之间的关系 还有以下几种看法 一 王肃伪造说 宋代王柏是提出王肃伪造 家语 的第一人 他在 家语考 中提出 今之家 语十卷凡四十有四篇 意王肃杂取左传国语苟孟二戴之绪余 混乱精粗 割裂前后 织而成之 托以安国之名 圆他认为 今本 本 第0 6 9 5 册 台北 台北商务印书馆 1 9 8 3 年 宋 王柏 家语考 见 鲁斋集 卷九 影印 文渊阁四库全书 本 第1 1 8 6 册1 5 0 页 台北 台北商务印书 馆 1 9 8 3 年 一 k 第一章 孔子家语 考辨 炮制而成的伪书 孙志祖 孔子家语疏证 论述了王肃伪造 孔子家语 的理由有 三 一 孔子家语 肃以前儒者绝不引及 二 其伪安国后序云以意增损 其言 则已自供皇状然 三 夫叙孔子之书 而先言夺郑氏之学 则是传会古说攻驳前儒 可知矣 王聘珍在 大戴礼记解诂序 中斥责王肃篡改 伪造 孔子家语 四库 馆臣在 四库提要 中云 家语虽名见汉志 而书则久佚 今本盖即王肃所依托 以攻驳郑学 马昭诸儒 已论之详矣 然肃虽作伪 实亦割裂诸书所载孔子逸事 缀辑成篇 大义微言 亦往往而在 姚际恒 古今伪书考 e l 唐志有王肃注家 语十卷 此即肃掇拾诸传记为之 托名孔安国作序 即师古所谓今之家语是也 他 认为唐志所记载十卷本 家语 是王肃伪造 张心潋 伪书通考 详细列举了前人 的论述 认为 家语 为伪书当无疑义 并认为陈士轲所作疏证 辑各书与家语相 同及类似之语 其意在证明彼此互见 然适足以证明家语从此等书抄袭而来 如孙 志祖的疏证所证明一样 二 台北 万卷楼图书股份有限公司 2 0 0 5 年3 月版 第6 0 4 页 o 宋l 朱熹 朱子语类 五 卷第一百三十七 战国汉唐诸子 朱子全书 本 上海古籍 安徽教育出版 社 1 9 8 7 年 第4 2 3 3 页 o 宋 朱熹 朱子语类 五 卷第一百三十七 战国汉唐诸子 朱子全书 本 上海古籍 安徽教育出版 社 1 9 8 7 年 第4 2 3 3 页 o 清 黄宗羲 宋元学案 卷八十六 东发学案 之 读家语 黄震 北京 中华书局 1 9 8 6 年 第2 8 9 7 页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分别列 成王冠颂 条 进行考证 最后认为 孔子家语 用词较古 他不但不怀 疑 孔子家语 是伪书 而且认为 孔子家语 本子更古更好 三 家语 王肃增加说 王肃注本一出 按王序的说法是 孔子二十二世孙有孔猛者 家有其先人之书 昔相从学 顷还家 方取以来 与予所论 有若重规叠矩 王肃利用自注 家语 来攻击批评郑玄 马昭即起而驳斥王肃之说 礼记 乐记 正义引马昭日 家语 王肃所增加 历代学者往往引此来证 家语 为伪书 其实不然 因为马昭只是用 了 增加 二字 可见马昭只是认为王肃 增加押了家语 而并不是断言王肃伪造 了 家语 全书 此后颜师古注 汉书 时 特别指出 非今所有 家语 自此 许多学者据此论定王肃伪造了 家语 其实颜师古只是指出了当时流传之 家语 与 汉书 二十七卷本当有所不同 也并没有咬定是王肃伪造了全书 钱馥在为孙 志祖 孔子家语疏证 做序时 则提出了不同的观点 他并不认为王肃伪造了整部 家语 而是在原来二十七卷的基础上增加了十七篇 当代学者王承略 论 的真伪及其文献价值 一文中 指出 王肃注本 孔子家语 是对刘向校本 孔 子家语 的 增加 但并非所有的 增加 都出自王肃之手 他认为今本 家语 有增饰成分 但是增加者可能是王肃 也可能另有其人 王肃为攻驳郑玄而篡改 家 语 的文字 其情形和数量是有限的 王肃伪造全书的观点不能成立 沈钦韩 汉 书疏证 云 肃惟取婚姻 丧祭 郊捕 庙祧 与郑不同者羼入 家语 以矫诬 圣人 其它固已有之 未可竞谓肃所造也 日本人武内义雄 读家语杂识 说 今 之 家语 非全部伪撰 似尚存有古 家语 之文于其中焉 今之 家语 删 去 荀子 及说礼之文 其余之材料大体为 古家语 文 当是改篇次 加私定者 由此可知 孔子家语 的成书问题比较复杂 经历了漫长的过程 该书很大程 度上可以认为初步成于孔安国之手 后来经过一定的增损 改动 而王肃做注则促 进了 家语 的广为流传 宋代以来 历代学者虽然对该书是不是王肃伪造各有看 法 但是总体上倾向于认定该书为伪书 而对于该怎么看待该书 清人黄震 黄氏 日抄 有言 孔子之言 散见于经 不独论语也 他如庄 荀诸书 以及诸子百家 亦多传述 第记载不同 辞气顿异 往往各有所记者之口吻 几有毫厘千里之谬 至家语莫考纂述何人 相传为孔子遗书 观相鲁 儒行及论礼乐等篇 揆诸圣经 若出一辙 乃各篇中似尚有可疑处 盖传闻异辞 述所传闻又异辞 其间记载之不 同 亦无足怪 或有竟疑是书为汉人伪托 此又不然 然尽信为圣人之言 则亦泥 一 第一章 孔子家语 考辨 古太甚矣 去圣已远 何从质证 笔者认为黄氏所言甚是 后人应该辨证对待该书 不可片面地全盘肯定或全盘否定 第二节 孔子家语 的版本及真伪问题 一 卷数变化 从史籍里面的记载 可以看到家语在流传过程中有明显的卷数变化 汉书 艺 文志 著录 孔子家语 二十七卷 隋书 经籍志 著录 孔子家语 二十一卷 王肃解 旧唐书 经籍志 著录十卷 新唐书 艺文志 著录十卷 此后公私目录 大都著录有王肃注 孔子家语 十卷 由于年代久远 古本二十七卷本 家语 早 已亡佚 隋志记载的二十一卷本也无从可见 现世流传的十卷本家语也恐非新旧唐 书所记载的十卷本 在这期间 内容章数究竟有多少异同亦无从可考 汉书 艺文志 著录 孔子家语 二十七卷 颜师古注日 非今所有家语 颜师古之意是说唐朝流行的 孔子家语 已经和汉代的不同 此条也是历代学者引 以证家语之伪的重要证据 事实是颜师古只是简单做注云非今所有家语 至于二者 之间有什么差异 都没有再进一步说明 清代学者陈士轲在与族人陈诗的书信中驳 斥说 小颜既未见安国旧本 即安知今本之非是乎 回姚际恒 古今伪书考 日 唐志有王肃注家语十卷 此即肃掇拾诸传记为之 托名孔安国作序 即师古所谓 今之家语是也 今世所传家语 又非师古所谓今之家语也 司马贞与师古同为唐人 贞作 所引家语 今本或无 可验也 颜师古认为唐朝流行的十卷本 孔 子家语 与 汉志 记载的已经不同了 当时的十卷本已经是王肃伪造的 而姚际 恒又认为清代流行的 家语 又与师古所处的朝代 唐 流行的十卷本家语不同了 对于卷数的变化 有几个因素需要考虑 一为王肃作注前 有 汉志 官本二 十七卷本存世 应在 七略 中就有 刘向父子应都有见过 除了 汉志 记载的 这个版本 还有孔安国的家传本 但这两个版本应该基本一致 所以王肃得到孔氏 家传本为之作注 才能很快取代了官方本而广为流传 二是王肃作注所用的孔氏本 已经是经过孔氏家人的增损 至王肃时又有对材料进行调整改动 在此卷与卷的变 动是可以理解的 三是隋唐之间二十一卷本与十卷本之间应该是卷次发生了变化 内容上应该没有太大差异 因为据考证 宋代时流传的 孔子家语 就同时存在十 哆 清 陈士珂著 孔子家语疏证 陈诗序 上海 上海书店影印出版 1 9 8 7 年1 月 第2 页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卷本与二十一卷本 宋史 艺文志 记载 孔子家语 十卷 魏王肃注 一唧樵 通志 记载 孔子家语 二十一卷 王肃注 圆这说明十卷本应该是之后公私 目录都有记载的那个版本 而二十一卷本应是与 隋志 中记载的相同 两者在内 容上应该也是大同小异 只是到了唐代 二十一卷本不流行了或亡佚 取而代之是 十卷 宋代又有人重得隋本进行刊刻 才会出现两者同时存在的现象 元明二代注 家语 者 有王广谋之句解三卷 何孟春之注八卷 并见于朱彝 尊 经义考 王广谋的注本流传更为广泛 后人对他的注本有所批评 认为他对 家 语 有所改动 增损 明代学者何孟春亦注 孔子家语 他说 未必非广谋之庸 妄 有所删除而致然 清代学者姚际恒在 古今伪书考 一书中附和 元王广谋 有家语注 明何孟春亦注家语 其言日 未必非广谋之庸妄 有所删除而致然 此言良是 然则今世家语殆元王广谋本也 王广谋的本子出来 宋代流传的本子 逐渐佚失 到了明代何孟春注 家语 用的也是王广谋的本子了 甚至影响到了清 代 明代刊 家语 者 何注以外 尚有包山陆氏刊本 黄鲁曾刊本 葛鼐刊注本 姜兆锡正义据此本 汲古阁刊本 吴时用刊本 缩印于四部丛刊中 前三者宦 乱失次 非王肃本之旧 后两本 即出于宋本 王肃旧本之面目犹存 二 主要版本述略 一 宋蜀大字本 孔子家语注十卷题魏王肃撰九行十七字白口 左右双栏 毛康 汲古阁珍藏本书目 中记载 北宋板孔氏家语五本有东坡居士折角玉印 系蜀本大字 旧为东坡所藏 南宋本做 良药苦口利于病 此本做 药酒苦口利于 病 及读 盐铁论 亦做 药酒苦口利于病 方知北宋本之善 此处毛宸比较了北宋本与南宋本 认为北宋本优于南宋本 先秦经义考 则记载 汲古阁目录谓其原本为北宋本 则有可疑 其中阙笔 尚避孝宗之幼名瑗字 其后无此避讳 盖为南宋孝宗世之椠本 甚属明了 一固 o 元 脱脱等撰 宋史 卷二百二 北京 中华书局 1 9 7 7 年1 1 月 第5 7 8 2 页 o 宋 郑樵著 王重民点校 通志二十略 艺文一 北京 中华书局 1 9 9 5 年1 1 月l 版 第2 5 2 页 明 何孟春注 孔子家语 影印明正德十六年刻本 四库存目丛书 子部第0 0 0 1 册 o 清 姚际恒 古今伪书考 光绪三年苏州文学山房活字本 西 清 毛宸 汲古阁珍藏本书目 北京 北京图书馆出版社 2 0 0 2 年7 月版 第1 2 8 页 西 傅增湘 藏园群书经眼录 卷七 子部一 儒家类 北京 中华书局 1 9 8 3 年9 月第l 版 第5 3 2 页 国 清 丁丙 善本书室藏书志卷十五 续修四库全书第9 2 7 册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 9 9 5 年 第3 2 8 页 西 先秦经义考 上海 上海文艺出版社 1 9 9 0 年1 2 月 第1 9 0 页 第一章 孔子家语 考辨 五 明隆庆间陆治校刻本十卷六册九行十六字注双行二十一 二字不等 原题 魏景侯王肃注 卷端载 辨义总目 一卷 附录 一卷 皆陆治所作 也 考证凡例 后 刻 长洲顾擐写 章掖刻 一行 旧序r 有陆治按语j 王鏊 序陆治序徐锡祚跋 隆庆六年 一五七二 j 六 明崇祯间刻本二卷二册九行二十八字 原题 云间夏允彝缓公甫注释 书林郑以祺体晋甫较梓 一允彝字彝仲 华亭 人 崇祯十年进士 授长乐知县 居五年 邑大治 吏部尚书郑三俊举天下廉能知 县七人 以允彝为首 南都陷 投水死 事迹具 明史 卷二百七十七本传 是书 所解 就王肃注而稍繁演其辞 可便初学 非云著述 疑非允彝所撰 盖以允彝官 福建有政声 因为闽书林所话 前有序 惜为后人所改f 改署干道二年丙戊春二月j 序云 承莅闽都 出其褐时所订真本 校梓公行 不明指允彝名 含糊其辞 为 作伪者惯技 而卷末有跋六行 末题 娄姚椿 跋云 此本为云间夏氏允彝所注 刊于宋干道年 而图绘精细 确是宋版之印于元时 故毛氏亦为见 椿不至若是无 识 盖即出于改署序文年月之书贾手 序 残j 七 明崇祯间毛晋汲古阁刊本九行十七字 白口 左右双边 有图 每卷首页 版心镌 汲古阁毛氏定本 国 毛晋本 孔子家语 后有毛晋的跋 跋文记载 丁卯秋 吴兴贾人持一编至 乃北宋板王肃注本 子大书深刻 与今本遍异 惜二卷十六叶已前皆已蠹蚀 因复 向先圣焚香叩首 愿窥全豹 幸己卯春从锡山酒家 复觏一函 冠冕岿然亦宋刻王 氏注也 所逸者仅末二卷 余不觉合掌顿足 急倩能书者 一补其首 一补其尾 二册俨然双璧矣 纵未必夫子旧堂壁中故物已 不失王肃本注矣 毛晋先从吴兴 商人那里得到一宋本 孔子家语 卷二十六页以前的部分已蠹蚀 后来他又从锡山 酒家得到一宋本 孔子家语 所缺少的恰好是末两卷 于是毛晋综合两个残缺的 孔 子家语 版本 合成一完整宋本 毛晋认为该本不能说是孔氏旧物但不失王肃注 o 王重民 中国善本书提要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 9 8 3 年8 月第l 版 第2 1 9 页 王重民 中国善本书提要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 9 8 3 年8 月第l 版 第2 1 9 页 置 十卷 影印 文渊阁四库全书 本 第0 6 9 5 册 台北 台北商务印书馆 1 9 8 3 年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相比之下 王广谋 陆治甚至何孟春的注本都可束之高阁了 三百年割裂颠倒之纷 纷 一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