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学理论专业论文）中国法治进程中的法律信仰刍论.pdf

中南民族大学中南民族大学 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独立进行研究所 取得的研究成果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包含任 何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的成果作品对本文的研究做出重要贡 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人完全意识到本声明的 法律后果由本人承担 作者签名 日期 年 月 日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学校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同意 学校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 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中南民族大学可以将本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 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 和汇编本学位论文 本学位论文属于 1保密在_年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2不保密 请在以上相应方框内打 作者签名 日期 年 月 日 导师签名 日期 年 月 日 中南民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 前前 言言 经过两千多年的发展起源于古希腊的法治思想日益被作为一种治国理论而 为许多国家所接受实行法治已成为当今的时代潮流同时法治也是一个国家 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在现代化的建设过程中必须顺应时代要求建设 法治国家改革开放之后我国的法治建设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但距离实现法治 化却并非一步之遥究其原因这其中既有法治理论上的不足又有法治实践上 的偏颇而国人缺失对法律的信仰更是重要原因之一故此为了进一步推进我 国的法治化进程必须进一步完善我国的法治理论使其与我国的法治建设现状 相适应努力培植国人的法律信仰为法治建设提供精神支持 和西方国家相比我国缺少信仰的根基和传统西方国家由于存在着信仰法 律的坚实思想基础普遍将法治建设的重点放在了法律制度的完善上我国在进 行法治化建设之初由于受西方国家的影响在进行法治建设的过程中也只重视 制度建设忽视了制度赖以生存的文化土壤故在近百年的法治发展过程中 法治似乎并没有成为中国民众的心理要求 1 近些年来特别是我国提出依法 治国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以来很多学者开始从文化角度来探讨我国的法 治建设在探讨过程中使用了如法律观念法律文化法律意识法律信仰等 概念探讨中一般认为文化对于法治建设具有重要作用普遍重视对西方法律 文化的借鉴而对于传统法律观念则存在着彻底否定与扬弃两种不同的态度 本文根据我国的实际情况试图突破传统法治理论的框架把法治和法律信仰首 先看作是内生于社会公众之中的一种社会现象论述了二者在法治化的进程中的 互动关系并在此基础上探讨影响法律信仰形成的因素和培育法律信仰的途径 希望对我国的法治建设有所裨益 中国法治进程中的法律信仰刍论 2 一一法律信仰与法治的关系法律信仰与法治的关系 一法律信仰及其在西方的形成过程 1法律信仰的概念 所谓信仰是指主体超越现实超越自我追求最高价值的自我意识是对 具有最高价值的对象高度的信服景仰向往追求并以之统摄自己的精神生 活作为自己精神寄托的思想倾向是主体对终极价值的追求是人类所特有的 高级意识形式法律信仰是人类对历史和传统反思之后产生的一种理性追求是 把法律作为第一信念而取代权力信仰金钱信仰是社会公众对法律的神圣性 权威性的自觉认同是出自内心真诚的对法律的参与和关怀即使对某些具体 法律有不满甚至愤慨也矢志不渝对法律的爱戴与尊重是富含理性的法律情感 可以这么理解法律信仰是主体法律意识发展的最高境界是如下两个方面的有 机统一一是主体以坚定的法律信念为前提并在其支配下把法律作为其行为准则 二是主体在法律严格支配下活动可见它既是一个主观范畴的概念也是一个 可见之于主体行为的客观化概念 2 下面针对这一概念作一简单的解析 首先法律信仰是一种主体对法律的心理状态主体是否信仰法律何时信 仰法律从心理发展过程看是其心理自主选择的过程虽然外界的环境对主 体形成法律信仰也有影响但最关键的还在于主体内心的首肯如果主体没有 对法律的强烈信念和信服心理便不可能形成法律信仰从这个角度上看法律 信仰的要素有三主体对象主体的心理状态这三者对法律信仰的形成不可 或缺因此有必要对其加以明确和界定 ?关于法律信仰的主体 现代的法律信仰是一种非宗教的世俗信仰是现代市民社会公众的普遍信仰 这种信仰在普通公众更多地表现为对法律心悦诚服的认同感和归依感在法律 人身上则更多地表现为一种法律至上的职业精神法律信仰对信仰主体在实 践中的要求是不同的而这种不同是由于他们各自在实践过程中的地位和角色的 不同所决定的据此我们可以将法律信仰主体分为两类一是法律职业共同体 中的法律人二是宪政体制下的公民 3 法律信仰对于法律共同体中的法律人来讲它表现为对法律同情的怀疑 和挖掘它的非常规解释而这些信仰又是部分建立在法律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利益 的成本计算的理性基础上的法律信仰对于宪政体制下的公民而言除了日常生 中南民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3 活中遵守法律来表现他们对法律的信仰在不法行为侵害时诉诸于法律相信法 律能给自己带来公正之外更多的是从细微处做起从诚实守信善良人道 等道德规范做起从不作弊不撒谎尊重他人信守承诺等微小的行为做起 实践法律的道德之维 4 ?关于法律信仰的对象 从字面上我们可以看出法律信仰的对象是法律然而法律可以在两层含 义上使用以文本表现的形而下的法律规则法律制度与形而上的法律精神法 律理念从法律信仰的角度来说法律不仅借助外在的惩罚更要凭依内在的道 德向标迫使人们强化自律把法律规则强化为道德行为通过道德立法使人 们明确自己在社会生活中应尽的道德责任义务和应享有的道德权利这种法律 内化为道德的过程是建立在价值判断的基础上的作为法律文本具体表现形式的 法律规则应当趋近于人们的价值判断即规则之后的法律精神与人们的道德判断 不谋而合人们因循这种内在的逻辑性即使在不知道法律的规定之下亦能很好 地服从法律因此象法西斯那样的恶法不可能得到人们的信仰谈论法律信仰 只能在精神的层面展开所以从法律文本的维度谈论法律信仰是不具有任何意 义的法律信仰应该以人的主体性为轴心而展开它以人的主体需要为基核以 精神皈依为目的传统的法律信仰理论不是深究法律信仰发生的深层驱动力 而是过分强调人的义务而忽略人的权利从而远离主体需要这块基石欲使社会 成员对现存制度予以认可并得到维系就必须确立具有合法性的信仰法律信仰 应立足于法的精神层面而非法律条文规则与法律制度它应该是由公民从信奉 法的精神从而达致服从法律规则和法律制度使法律真正融入社会生活这样才 能最终确立公民对法律的认同与皈依因而产生守法的内在驱动力 ?关于主体的心理状态 所谓心理状态是指主体对一个对象的好恶程度及其发展过程人们对法律的 心理状态常常是多种多样的厌恶放任信服等等不一而足但可以明确的 是对法律的厌恶心理或者放任即持无所谓的态度心理肯定不会形成对法律 的信仰只有当主体感觉到法律与自己的生活须臾不可分离并且只有通过法律 才能使自己的正义需求得到满足时才能以这种心理为基础形成对法律的信仰 法律心理支配着人们的法律行为所以主体对法律的心理状态对法律信仰的形 成至为重要 其次法律信仰是主体对法律的行为拜从法律信服心理是法律信仰的内在 动力而法律拜从行为是法律信仰的外在表现在此自觉是关键主体的行为 有出自自觉的也有出自他主的强制的在后一种情况下的行为不可能成为任 中国法治进程中的法律信仰刍论 4 何信仰的外在表现相反是一种信仰丧失的表现只有当行为出自自觉才有 可能成为法律信仰之外在表现当然有拜从法律的自觉行为并不一定必然有 法律信仰但是有法律信仰必然需要有拜从法律的行为主体对法律行为的拜 从是构成法律信仰的必要条件把法律信仰只解释为主观范畴的东西不能全面 揭示法律信仰的内涵只有主客观的统一才是法律信仰的基本内涵 5 法律信仰的主体和对象之间应是一个双向作用的过程一方面只有对象能 导致主体的强烈信服心理时才会产生法律信仰的主观机制否则便不可能有法 律信仰另一方面只有主体能用心这里强调的是其主动性体验对象的价值 感受其功用才会使其成为信仰的对象否则也不会形成法律信仰 2法律信仰在西方的形成过程 法律信仰本来就是西方法学史上的论题在西方人们对法的普遍信仰主要 表现在法律的神圣性和至上性的理念生成我们知道信仰作为人的一种绝对精 神处于人类意识的核心层它的形成往往不是简单和直接的必须凭借或依赖 多种因素的辅助再说无论东方还是西方法在早期并非作为一种信念存在于人 们意识之中而仅仅是作为一般心理或观念而存在因为当初法作为人类的必要 工具出现在人们的生活中并非充分表现其善的一面它在很大程度上 代表一种强权表现为野蛮和专横充满着恐惧和罪恶因而人们对它的信仰依 据并不充分在西方人们对法的信仰在很大程度也不是从对法的直接认识形成 的它主要源于两个外部因素的促成一是源于宗教信仰的支持二是人文理性 的支持 6众所周知 基督教文化是西方文化的大背景致使中世纪以来的西方文 化的任何一部分都或多或少地具有基督教的气息在法律文化里基督教的气 息虽然在法律制度里被逐步清除但在民众的意识中却是根深蒂固的宗教意 识不但不与法律意识形成对抗相反却形成有力的支持特别是诸如法即神意 的观念在客观上有利人们在心灵深处树立起法律的崇高形象形成对法律的神 圣性和至上性理念的支持在人们对上帝存在普遍信仰的日子里人们之所以能 够尊重法律与其说是畏惧惩罚倒不如说是相信这些法律所包含的普遍准则反 映了上帝的意志法律规定权利和义务不是人定的而是天赋的不证自明的 据此伯尔曼断言西方法律至上的理念来自于超现实的宗教信仰即基督教信 仰的帮助7因为在西方人的眼里 基督教的上帝是宇宙间的惟一真神 至高无上 全知全善全能全在是宇宙自然和世界万物的创造者它既是世界万物运 动变化的支配者是生命的给予者人类苦难的拯救者又是善恶行为的裁判者 和人类最高的立法者虽然世俗的法律由国王制订但是国王没有自主性他只 中南民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5 是上帝的使者根据上帝的意图制订世俗的法律他自己也应受到法律的约束 阿奎那认为就法律的支配能力来说一个君主的自愿服从法律是与规定相符 合的按照上帝的判断一个君主不能不受法律的指导力量的约束应当自愿 地毫不勉强地满足法律的要求 8因而在人们的理念中 上帝是神圣的具有 超越一切世俗权力的权威因此作为上帝意志表现的法律无疑也具有神圣性和至 高无上性人们基于对上帝的崇拜而产生信仰而一切法律都是源于上帝的旨意 那么信仰法律也就构成信仰上帝的一部分事实上在中世纪法律与宗教混同 法律从属宗教法律的社会作用未能得到充分的体现但法律在人们心灵中的尊 严和权威并未受到宗教的冲击而消失相反人们在对上帝的普遍信仰中获得了 法律的神圣性和至上性的理念 9 中世纪法律至上理念的形成对后来法治主义的诞生有积极的影响但是法治 主义与神治主义的根本对立就意味着法治主义所要求的法律至上的理念不可 能建立在对上帝的崇拜上不可能完全依赖基督教的支持它还必须建立在人类 理性的基础上需要人文精神的支持文艺复兴运动揭开了反基督教神学的序幕 动摇了基督教在意识领域的绝对统治地位特别是 1718 世纪发生的启蒙运动 动摇了上帝在人们心灵中的绝对地位19 世纪德国思想家尼采大声叫喊上帝死 了就足以证明宗教信仰正在逐渐枯萎虽然他是在经济和科技时代呼唤已经 丢失的精神家园但至少表明了一个事实传统的真理正在死去一种稳定 的信仰结构崩溃了这其中也包括对上帝信仰的崩溃当人们从宗教的愚弄中清 醒过来之后其信仰正在经历一次前所未有的蜕变新的信仰正在占据原有信仰 空间即人们对上帝的信仰发生了危机之时一种理性的世俗信仰取代了原有的 非理性的神性信仰 因为在上帝的神话被打破以后上帝的至上性和神圣性受到普遍的怀疑人 们不能再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上帝依赖于宗教的权威对于有信仰传统的西方人 来说信仰是不可缺少的因此他们过去寄托于上帝的希望必须另易其主因 为在现实中人们确信上帝不能保护他们的时候他们只有寻求新的保护神因 而对上帝的信仰必须脱胎新生形成对一种新的事物的信仰而这种新的 事物必须是能充分表达人类理性更值得人们信赖和更有权威性的事物由 于法律在中世纪就曾与上帝同样神圣具有一定的信仰基础况且此时法律已 经完成了世俗化改造完全独立于宗教它不仅被启蒙思想者描绘成人类理性 的体现和公平正义的规则而且以自由人权的保护神出现在人们的生活和 意识之中此时法律成为人们信仰的对象尽在情理之中 中国法治进程中的法律信仰刍论 6 (二)法律信仰与法治的关系 1.法律信仰法治理论的诉求 法治思想的出现是人类文明历史的产物早在公元前三世纪亚里士多德就 在政治篇中指出法治具有双重含义法律获得普遍服从和大家所服从的法 律本身应是制定良好的法律 10前者强调法律至上 后者强调法律正当以后历 代的思想家和学者们对法治的研究都未能超出这个框架都只是从自己的思维逻 辑和认识兴趣出发对这个框架进行的符合其时代精神的发挥和解释主要包括两 个方面的内容其一结合其时代的要求论述社会成员普遍守法义务的正当性 合法性和神圣性并精心设计整套用以保障法律获得社会成员一体化遵循的切实 可行的政治法律制度如司法独立权力分立与制衡公正高效的审判程序及律 师制度等 其二 论证什么样的法律才算是 制定良好的法律提出自己有关 良 好的法律的一系列标准 现代西方法学从学术传统和思想主旨等宏观层面来看有众多学派但是 在对法治的阐述和论证上却表现出了惊人的一致就法律而言西方法学家普 遍认为良好的法律应该符合一系列内在的和外在的标准就法律如何被遵守 即守法而言他们主要强调司法活动的一系列原则程序及制度的重要性即用 外在的制度化力量确保良好的法律获得社会成员的一体遵循 11所以 在整 个西方法学史上法治理论是一脉相传延续至今的而且我国法学理论界也同 样几乎是毫无保留地接受了这个同样的观点 在我国法学理论界张文显教授对于法治理论本身的内涵的论述是比较全面 的他从法治是民主自由平等人权理性文明秩序效益与合法性 的完美结合的基本认识出发提出了法治社会的六大基本标志以及法治的 十大要素与机制 12但是从其内容来看 也只不过是对亚氏所定义的框架的详 细描述和现代展开仍然没有超出 二元论的范围 13 笔者以为亚里士多德以及其后的思想家和学者对法治的阐述和不断丰 富的确构成了法治的主要内容是法治不可或缺的成分和要素也就 是说从总体而言笔者对此是认同的但是亚里士多德关于法治的二元论 及其后的中外学者们的法治观存在着缺陷或者说是不足最为明显的就是在对 法治的理解描述和解释方面形式的现象的成分大大超过其所蕴含或应 当蕴含的实质部分传统的和现行的法治理论对法治的阐发都紧紧围绕着普 遍守法和良好的法律的条件进行但是却忽视了两个极为重要而必须进一 步思考的问题1良好的法律的标准特别是其内在的实质的标准是或者 中南民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7 应当是由谁提出由谁掌握并据此对法律作出良好与否的最终判断这一判 断是否是或者应当是最权威的社会应当予以普遍认可的2社会公众的普 遍守法是出于何种动机和心态公众是否具有普遍的一般的绝对的守法 道德义务简言之亦即没有也不可能说明究竟何谓“普遍的守法”何谓“良好的 法律”因此我们完全有理由推论并相信这种理论充分实践的结果所带给我们 的不仅不会是一个法治社会恰恰相反它倒极有可能带给我们一个彻头彻尾的 十足的专制社会法治则成为其挂出来的羊头因为纯粹的赤裸裸的暴力 或者隐蔽的温和的暴力的威胁可以使得任何法律得到普遍的一体遵循同样法 律之良善与否也可由握有纯粹暴力或者温和暴力威胁之权柄者自行判断并强迫社 会公众普遍认可 那么怎样才能弥补现行法治理论的缺陷或者说不足呢 首先必须承认现行理论对法治内容及其现象的种种详尽描述对实现法治 所作的种种制度安排和设计都是法治的极为重要的方面没有它们便绝无法治 可言因而这些方面是法治的必要条件然而这些仅仅只是实现法治的必要条 件而不是充分条件如果我们把这些外在条件称作硬件系统的话那么我们 就可以很容易地发现还缺少一个内在的软件系统法治的精神条件这一 理解思路并不是我们的发明先贤亚里士多德早就提出了这个问题他说即使 是完善的法制而且为全体公民所赞同要是公民们的情操尚未经习俗和教化陶 冶而符合于政体的基本精神宗旨要是城邦订立了平民法制而公民却缺 乏平民情绪或城邦订立了寡头法制而公民却缺乏寡头情绪这终究是不行的 应该培养公民的言行使他们在其中生活的政体无论是平民政体或者是寡头政 体 都能因为这类言行的普及于全邦而收到长治久安的效果 14而令人遗憾的是 后来的理论家和学者仅仅注意到并且毫无保留地接受了先贤所表达的法治的物质 方面的硬件系统而根本忽视了作为法治的精神方面的软件系统公 众的法的意识和观念也就是说法治的精神气质与内在灵魂就在于生活于社 会之中的全体公民的普遍的共同的情感精神和意识如此一来前面所提及 的那两个需要进一步思考的问题也都可以迎刃而解了所以法治社会的建立绝 不仅仅限于其物质层面的制度建设绝不仅仅限于其技术性硬件系统的完备 周详法治社会的有效建立最为基础也最为关键的同时又是最容易欠缺的 乃是作为其基础以支撑整个法治大厦的精神层面的社会公众的法的意识和观念的 确立有学者称其为民情也就是作为其内在灵魂的软件系统的开发 就笔者的理解法治社会应该是这样一个社会不但应该具有完备的法律制度体 系而且也是更为重要的是还应该具备一个精神层面的条件即社会公众对 中国法治进程中的法律信仰刍论 8 法律的普遍的共同的信仰 由此我们不难理解法治的精神内涵在于信仰一种社会公众的宗教般虔 诚而真挚的对法律的信仰 2.法律信仰法治实践的呼唤 法治实践亦即一国法治化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当代中国的法律体系大致 已经建立起来可法治进程面临的困境依然存在有法不依违法不究等事件时 时见诸于报端三陪律师潜规则大行于市权法交易司法腐败到了不得 不重视的程度这些问题是当前中国历史的社会的政治的经济的传统文 化等诸多因素内在矛盾的一个外部表征凡此种种一言以蔽之法律不被信仰 是重要原因之一这是反面的例子另外法律信仰对法治社会形成的不可或缺 的巨大作用也可以从古希腊罗马以及西方国家法治史中得到印证 在古希腊罗马时期法学家把法律提到伦理性的高度加以赞扬认为法律 是最高理性的体现人们既依据法律来说明正义也根据法律来阐释权利和国家 及正义与法律的关系从而形成了对法律的坚定信赖 15 历史上罗马人甚至 提出了国家是一个法团的理想认为国家的权威来于人民人民的幸福是至高无 上的法律一切权利都是从人民来的国家被视为一个法人是在人民授权限制 内行使它的权利 16不容置疑 法学家们对法律的推崇适应了当时经济状况的需 要很大程度激发了当时城邦人民对法律的崇高情感即对法律的信仰之理念 而这种信仰的产生无疑促成了当时城邦社会法治精神的形成加快了罗马城邦 国家告别原始共同体的人治模式进入依法而治的法治化的历史进程之中而在 西方国家法治史中从罗马法复兴运动到后来的自然法学派和启蒙思想家所发起 的许多运动中推崇自然法推崇契约理性精神最终都以法律的形式得以确定 并成为资产阶级法治国理论基础个性自由和解放人与人之间的平等反对和 废除封建等级和特权观念等等唤起了大众的共鸣得到了公众的认同法律成 为人们捍卫自己权利的武器并行之有效于是公众自愿服从法律以高度的认 同感和依归感即在信仰法律的观念的支配下积极投身于政治经济活动促成了 西方国家法治精神的形成从而进一步为近现代的资本主义法治战略的实施和实 现提供强有力的精神动力由此我们可以看到法律信仰对于一个国家法治进程 的巨大支撑作用和灵魂作用 不过我们同时应该清楚法律信仰和法治二者是相辅相成的从生成的 角度上说二者是孪生的就象是一棵树上同时生长出的两个枝条没有谁先谁 后谁主谁次的问题法治化的过程就是法律信仰的形成过程而民众法律信仰的 中南民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9 形成过程也就是法治化的实现过程我们千万不可错误地认为要先培植出法律 信仰然后再去实现法治化或者先有法治然后再去培植法律信仰法律信仰 的建立是与整个法治秩序的建构联系在一起的,是同一个过程的两个方面而已本 文的所有论述只是结合我国法治化进程的现实问题有所侧重地将着眼点放在 法律信仰上从法律信仰的视角进行的并不表示意欲将这二者分出主次和先后 中国法治进程中的法律信仰刍论 10 二二影响法律信仰产生的诸因素影响法律信仰产生的诸因素 从性质来看法律信仰属于上层建筑它必然由当时的物质资料生产方式决 定物质资料的生产方式决定了人们在社会生活中的地位决定了法律本身的性 质也决定了人们对法律的态度每一时代的社会经济结构形成现实基础每一 历史时期由法律设施和政治设施以及宗教的哲学的和其他的观点所构成的全部 上层建筑归根到底都是应由这个基础来说明的 17另一方面 法律信仰作为上 层建筑的一部分也有其独立性以此为切入点即可探讨影响法律信仰形成的 诸方面的因素 一社会经济政治制度对法律信仰形成的影响 1经济条件 根据马克思哲学基本原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所以法律作为一种上层 建筑必然受经济基础的制约受一定的社会经济条件的影响既然社会经济条件 制约并影响着法律的产生和发展也决定着人们对法律的态度那么无庸置疑 其对法律信仰的形成与否也就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在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条件 下它的经济基础是封闭的不发达的社会关系建立在以宗法血缘为纽带的家 庭关系之上人们调整人际关系和利益关系的主要法则是伦理道德而没有用法 律平等地保障每个人权利的需要人们认可并遵守的只是封建宗法等级制度在 计划经济条件下调整产供销资源配置的是政治计划而非市场和法律人 们权利观念薄弱故对规定调整权利义务关系的法律缺乏必要的信仰的基础 只有现代市场经济才为现代法律制度的有效运作提供了肥沃的土壤也为人们亲 近运用法律体验法律的价值提供了需要的空间这是因为市场经济为法 律制度顺利有效地发挥功能提供主体的权利意识条件市场经济是一种权利 价值体系只有市场经济关系才能孕育出社会主体的权利意识商品交换是主体 双方意思表示一致的过程是一种蕴含着交换主体的自由意志的过程契约是交 换主体的意志自由的载体因此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社会主体需要法律制度来 确认主体在市场交换中所享有的广泛意志自由允许主体在具体的经济活动中拥 有广泛的行动方案的自由选择权使主体能独立自主地表达自己的经济意愿实 施自己的经济行为独立自由地处分自己的财产从而成为真正的市场经济主体 可见市场经济为法律制度充分发挥其功能实现和保障社会主体的权利奠定 中南民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1 了坚实的社会经济基础为主体对法律的需要提供了可能的空间市场经济孕 育了法律制度存在和发展所需要的社会主体之间的平等关系市场经济是充分发 达的商品经济商品等价值量的相互交换决定了市场交易活动必须遵循公平等 价原则地位平等的市场主体通过平等自由的协商或讨价还价共同决定他们 之间的互利有偿互相制约的关系在这里没有超经济的权力也不容许超经 济的权力存在指导或调节主体之间关系的只能是平等的法律规范可见市场 交换的平等本性不仅奠定了市场经济所包孕的社会主体之间经济关系的内在平等 基础构成了一切社会主体在一切社会关系领域相互平等的经济前提也从根本 上决定了主体权利平等的现代法制原则而且也使得法律在主体之间发生矛盾 纠纷时有可能成为唯一诉求的对象提高了法律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总之只 有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法律才能上升到至高的地位成为人们的需要也只有这 样人们才有可能对法律产生信仰 2政治制度 法律作为一种制度必然受到社会政治制度的直接影响相对于经济因素而言 政治制度对法律制度的影响更为具体概括地说人类历史上存在过和存在着两 种政治制度专制和民主在专制统治条件下决定一切的是权力而非法律法 律不过是实现权力专制统治的工具而已如此导致的只能是对权力的崇拜不可 能形成公众对法律的信仰熟悉我国这方面历史的人都可以清楚地看到在传统 的高度集权的政治体制下权力过分集中没有民主或真正的民主不能对官员 的行为进行有效的制约使其真正依法办事民众缺乏公民意识权利意识法 律意识把法律看作是一种异己的力量当然就不可能去信仰法律只有当一个 社会崇尚民主公正平等而非一味地服从权力时法律才能起到保障公民权 利规范所有人的行为的作用才有被信仰的可能而在民主的政治体制下权 力受到法律合理的制约任何组织和个人都必须在法律的框架中活动法律成为 人们行为的最高准则这样法律就会被人们普遍所接受并具有了神圣的色彩 从而为人们所信仰西方的历史经验也已经证明法律信仰是民主政治背景下的 产物民主是法治的前提和基础法治是民主的确认和保障没有现代的民主政 治就没有立法的民主和对执法的有效监督当然也就没有人们对法律的亲近和 对法律严格遵守的自觉性如此何谈对法律的信仰和法治 由此观之只有在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为主导的经济体制和以社会主义民主 政治为导向的政治体制之上权力信仰领袖信仰金钱信仰等都会失去其生活 的土壤才有可能使规则成为信仰即法律信仰 中国法治进程中的法律信仰刍论 12 二历史文化传统对法律信仰形成的影响 正如前文所说法律信仰原是西方法学史上的论题在此我们仍然通过对 西方法律信仰的形成过程的分析来说明历史文化传统在其中的巨大影响 西方文化有两个源头一个是古希腊哲学另一个是希伯来的基督教神学 在这两个源头中古希腊哲学给西方人以智慧基督教则给西方人以信仰按照 现行西方法律发展史的通说文艺复兴后随着教会与国家的逐步分离西方人 在上帝死后从原来信仰上帝转而信仰法律法律信仰由此形成从表面来看 西方人法律信仰的形成似乎以法律与宗教的彻底决裂为必要条件但事实并非如 此正如教会法在西方法从习惯到世俗法的发展过程中所起的重要媒介作用一样 西方基督教在法律与信仰之间也提供了必要的嫁接装置简言之在西方正是 法律与宗教在程序和价值方面的暗合促使了西方法律信仰传统的形成 第一基督教对西方法律的发展影响巨大其一它推动了西方近代法律体 系的建立伯尔曼认为十一世纪至十二世纪通过格列高雷教皇革命教会成 功地建立了西方第一个近代萌芽性质的法律体系而西方世俗法律多是在与教会 法的竞争中效法教会法建立起来的其二它为西方法律发展提供了观念基础 马丁路德教派认为由于上帝的恩典每人有权通过运用其意志来改变自然和创造 新的社会关系的思想后来成为近代财产法和契约法发展的核心其三基督教为 西方法律的发展提供了制度资料近代西方的婚姻法财产法等不同程度的继受 了教会法的原则和内容 18 第二法律与宗教具有某些共通的要素正是这些共同的要素使得法律与宗 教得以结合并孕育出法律信仰伯尔曼认为法律与宗教联系和沟通的主要方式 有四首先是通过仪式也即象征着法律客观性的仪节程序法律的各种仪式也 象宗教的各种仪式一样乃是被深刻体验到的价值之庄严的戏剧化这不仅是为 了反映那些价值也不仅是为了彰显那种认为它们是有益于社会的价值的知识信 念而且也是为了唤起把它视为生活终极意义之一部分的充满激情的信仰 19在 庄严的法律仪式中法律就不再是实现某种功利目标的工具而是被奉为神圣之 物其次是经由传统即由过去沿袭下来的语言和习俗它们标志着法律的衍续 性再次是依靠权威即对一些成文的或口头的法律渊源的依赖这些渊源本身 就是决定性的它们标志着法律的约束力最后是凭借普遍性即主张法律包含 了象征法律与绝对真理之间联系的普遍有效的概念或洞见这四种要素 (仪式传 统权威和普遍性)存在于所有法律体系一如它们存在于所有宗教里 20 虽然 在近代的法律制度里逐步清除了基督教的影响但在民众的意识中却是根深蒂固 中南民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3 的在西方人的心目中基督教的上帝是宇宙间的惟一真神是神圣的全知 全能全善全在是世界万物和宇宙自然的创造者它既是生命的给予者和人 类苦难的拯救者又是人类最高的立法者和善恶行为的裁判者人们基于对上帝 的崇拜而产生信仰法律是源于上帝的旨意那么信仰上帝就包含信仰法律事 实上在中世纪法律与宗教混同法律从属宗教法律的作用未能得到充分的 体现但法律在人们心目中的权威和尊严并未因宗教的冲击而消失相反人们在 对上帝的信仰中获得了法律的至高无上性和神圣权威性的理念也就是说西 方法律是借助于上帝的神圣性使人们有了为正义的法律而献身的激情正是这 种情感让人们将法律视为他们生活终极意义的一部分而信仰它 由此历史文化传统对法律信仰的影响可见一斑需要说明的是此处的论 述只是从西方历史文化传统中对法律信仰影响最为明显的宗教的角度来说的事 实上不仅仅是宗教历史文化传统的各种因素对法律信仰的形成都有着或大或 小或近或远的影响尤其在我国这样一个缺失宗教传统的国家里历史文化 传统中的其他因素对法律信仰的影响就变得更为明显 三法律制度对法律信仰形成的影响 这个影响因素我们可以分为两部分进行讨论一个是制度本身一个是其运 行环节 1法律制度本身 我们在讨论法律信仰的对象的时候就已经提及法律的两层含义并且明确了 法律信仰的对象是抽象的法律精神而不能是具体的法律规则条文因为一个社会 总体上的法律或者说法律精神可能是合理的是应当或者可能被信仰的但是这 并不表示每个个别法律每个法条都是完美无暇的绝对完美无暇的法律规则条文 在现实世界也是不可企求的因而具体个别的法律法条的不完善也并不会在很 大程度上影响法律信仰的形成与否所以我们在这里讨论法律制度本身对法律信 仰形成的影响着眼点仍将放在具体法律规则条文背后的法律精神上当然我 们还要注意的是这两层含义之间的区别并不能被过分强调以致形成对立因为 这两个方面的联系还是要大于它们之间的区别的 那么法律如何才能赢得人们的信仰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必须具有的一点 起码的常识是尽管人们遵守或诉诸法律的直接动机并不相同或完全不同有时 甚至可能没有清醒的自觉意识仅仅是出于习惯但就总体来说遵循或诉诸法 律必定是由于法律可能给人们带来各种便利和利益 包括心理和感情上的利益 公 中国法治进程中的法律信仰刍论 14 正如果一个法律仅仅给人们带来的是不便甚至是损害或是给大多数人带来 的是不便和损害那么只要没有实际的强制在场这个法律即使是被人们公认 为法律却也很难为人们自觉遵守根本不可能进入他们的心灵和身体成为他 们的信仰因为尽管从直观意义上来说信仰是非理性的超功利的但是我 们倾向于把法律信仰定位为一种理性行为就是人们在确立法律信仰的过程中是 以理性能力理性方法和理性行为为基础的具体而言法律信仰可能建立在理 性的功利性的计算的基础之上吗现代的法律信仰固然有其宗教渊源但如果法 律不能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为人提供相应福利和便利对它的信仰也是不可能的 一般而言任何超功利的背后都或多或少地有其功利性的利益在宗教也不例外 的法律信仰同样也不能回避利益的计算当人们看到法律并不能维护他的利益 不能为他带来应该得到的自由和权利人们又有什么理由什么必要去捍卫法律 和敬仰法律呢在这个意义上法律必定是具有功利性的尽管这并不意味着法 律或某个具体的法律规则条文在所有的场合给所有人带来功利也不意味着功利 就是或者应当是法律的唯一性质因此能够为人们所信仰的法律必须是能够给 人们或至少是绝大多数人带来便利和利益公正的法律 2法律制度运行环节 法律制度的运行环节是一个由立法司法守法及法律监督诸要素构成的有 机系统这个系统运行的结果直接关联着人们对法律的态度任何一个环节出现 偏差所导致的绝不仅仅是该环节的问题而是人们对整个法律制度的怀疑和否 定换句话说也就是法律制度各个环节如果运行良好可以加强人们对法律的 信任感认同感促进法律信仰的生成反之则会让人们对法律制度产生怀疑甚 至敌视的态度当然也就谈不上对法律的信仰了 法律制度运行环节对法律信仰形成的影响首先表现在立法和司法方面立法 是法律或个别法律籍以产生的过程司法是法律付诸实施的过程法律要能给社 会公众带来利益以期法律信仰的生成至少要有两个方面工作要做一方面是 保护一方面是救济利益在法律上的表达就是权利保护指要通过立法来明确 权利确保权利有效实现免遭非法的干涉或侵害救济是指当合法权利已经遭到 不法侵害时法律可通过司法的手段对其予以救济给予其经济的和精神的补偿 保护是经常起作用的功能它保证了社会的正常秩序而救济也是必不可少的 尤其是法院作为人们寻求社会救济的最后途径是法律得到人们信任和依赖的最 后保证更显得非常重要法律因其保护和救济而成为人们在心理上的和事实上 的依靠从而促成人们对法律产生信仰 中南民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5 守法是指人们自觉约束自己的行为使其符合法律的规定守法意味着将法律 的价值内化到自身意识中去对法律产生了心理认同这是法律信仰形成的最初 的也是必要的步骤法律要成为一种信仰,它不但要有历史文化渊源和宗教基础,而 且要有深厚的民众基础周围优良的社会环境会对人产生潜移默化的作用周围 人群的守法行为也将会被他人所模仿守法的良性循环可以充实形成法律信仰的 民众基础反之则会削弱这个基础法律监督的意义在于保障法律的安定与实现 具体来讲就是维护法律的统一和尊严保障法律的实施而统一的有尊严的能够 顺利实施的法律所包容的精神才能成为信仰的对象是不证自明的 综上所述法律制度的各个运行环节对法律信仰的形成都有着十分重要的影响 四法律知识对法律信仰形成的影响 一定的法律知识是法律信仰形成的知识基础正如前文所言 人们在确立法 律信仰的过程中是以理性能力理性方法和理性行为为基础的既然如此如果 没有对信仰对象法律的科学认识不具备一定的现代的科学的法律知识就 不可能产生对法律的情感和尊敬如果不懂法最多也只是一个忠诚的好人 21即使在实际生活中守法 也只不过是一种盲从是基于对法的不了解而产生的 消极恐惧基础上的消极的情感而不是理性自觉基础上对法律的肯定和依恋 但是一方面在现代社会法律是一个极为复杂的知识体系浩如烟海 法律信仰的形成是否要求必须系统掌握法律知识的全部呢从法律信仰的角度来 说普通公民只要具备基本的法律知识就足够了这些知识主要包括三个方面的 内容一是关于现代法的基本概念和精神方面的知识主要是法律的概念价值 功能方面的知识这些知识使公民知道法律是一个社会秩序和安宁的基本保障 是实现社会正义的工具体系也是公民自身权利的实现和保障的主要手段二是 关于一国现行法律的主要内容和特点其中主要指一国法律体系的基本架构国 家主要法律部门的基本内容这些知识使公民了解社会生活的基本行为规范他 们在社会生活中的基本权利和义务什么行为是受法律保护的什么行为是被法 律否定和反对的以及如果实施了法律禁止的行为可能带来的法律后果三是当 自身的权利受到侵害或受到社会或他人不公正对待时应当如何寻求法律保护等 方面的知识这些知识为公民通过法律途径保护自己的权利创造了条件总之 应该让公民知道法律正在尽最大的努力关怀着他们的生活尊重他们并保障着他 们的自由尊严和价值从而使法律与公民之间的良好感情有可能得以建立而 对法律人的法律知识要求除了具备这些基本的常识性的知识之外还要掌握尽可 中国法治进程中的法律信仰刍论 16 能全面的法律知识体系并能娴熟运用与本身工作有关的一切专业性的法律知识和 其他知识 另一方面是否掌握了一定的法律知识法律信仰就会自然而然地孕育并产 生呢回答是否定的因为掌握一定的法律知识只是法律信仰形成的前提条件之 一能否形成法律信仰还要受到主体内外的其他诸多因素的影响法律信仰本来 就是一个受主客观因素制约的复杂的有机的法律精神系统是主体内心对法律精 神体验之后的升华也就是说即使各种条件都完全具备了之后还得靠主体心 灵的体验而信与不信也全在于主体的心灵自由正因为如此我们在现实生 活中经常可以看到拥有法律知识的多寡与法律信仰的强弱明显不成比例的情况 甚至可以看到掌握了法律知识资源的人不但不遵守法律反而恶意地加以利用和 规避从而非但没有成为法律的信徒反而成了法律的叛徒的现象可以这么讲 拥有法律知识并不代表肯定会形成法律信仰但是有法律信仰则肯定必须 具备一定的法律知识 五法律成本对法律信仰形成的影响 法律成本对法律信仰的形成影响也是十分巨大的正如有论者指出的法律 成本的高低是影响法律信仰的重要因素之一甚至是最重要的因素笔者对 此很有认同 中世纪的人文主义运动使上帝神的威信受到了极大的动摇启蒙思想 家们不遗余力地对神权和专制进行了攻击提出了与神权专制相对立的民主 人权和法治的主张 22于是 “法律至上”就成了“上帝死后”的一剂救世良方 然而 经历了思想启蒙和人文主义运动的震荡法律信仰虽然还是信仰体系中的重要 的一种却已经与对神的信仰有了很大的区别即法律信仰当中表现出来的理性 主义倾向 23特别是当人们意识到原先认为的“法律万能”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空 想时对法律的依赖慢慢转变为一种理性的权衡一种比较之后的选择同时 法律作为一个意义系统就有一个信还是不信的问题但是无论对法律是信还 是不信其所“反映的都是对法律的奉违的成本算计后的选择” 24也就是说 法 律信仰是一个与法律成本息息相关的问题如果对法律信仰的结果总是付出高昂 的代价试问还有多少人会对法律产生好感谁又能始终如一地坚守着对法律的 信仰如果信仰者总是为其信仰付出超常的代价常此以往已有的法律信仰必 然会慢慢丧失而未形成的法律信仰也会胎死腹中虽然在法治已经逐渐成为 国家和社会所普遍认同和遵从的一种治理模式的时候象苏格拉底那样为法律信 中南民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7 仰殉葬的事例已不多见但是这并不说明法律信仰就已经普遍形成了需知有时 “真正的反抗也许不是某种对抗而是某种规避或沉默” 25就对法律的态度而言 其最明显的表现形式就是法律规避行为经济学上有个假设就是现代社会的人 都是理性的“经济人” 每个人在做出行为之前都要对自己的行为进行一番利益权衡 和成本计算在面对法律的时候要求法律必须能够给予自己利益不能给自己 利益的法律当然不可能得到认同在此前提之下就得看法律运作的成本了如 果运用法律来谋取某项利益的成本超过甚至等同于该利益都必将影响人们对法 律的忠诚与信仰因为在此情况下运用法律的结果将会造成主体的亏损于是 法律便会成为镜中之花和水中之月 成为人们高不可攀 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 26 这时法律必将会为其他手段所代替于是有法不依的局面出现了私力救济 的行为出现了总之法律所能带来的利益大小将直接决定了人们对法律是否信 仰以及信仰程度的大小法律所能给人们带来的利益与法律成本之差越大法律 就越能被信仰和使用反之如果法律给人们的利益趋于零或负值那么有法不 依的现象将会越来越多法律信仰危机也由此产生法律被人们规避或抛弃也必 将成为常有之事因此法律的运作成本越低其所能够给人们带来的利益越大 法律信仰就越具有了现实的物质基础 27 中国法治进程中的法律信仰刍论 18 三三我国公民法律信仰的现状分析我国公民法律信仰的现状分析 一我国法律信仰的现状 在这里本文以实证的方法对农民和政府官员这两个阶层的法律意识现状作 一个分析 1对江苏省盐城市盐都区潘黄镇农民法律意识现状的调查 潘黄镇位于江苏省盐城市的新城区临近盐城市新规划的市政办公中心区 是盐都区新行政中心所在地 其所辖的 4 个村中既有土地被全部征用 农民全部“洗 脚上田做市民”的也有部分土地被征用处于“半农村半城市”(即城乡结合)局面 的还有离城市较远基本保持了传统农村面貌的村庄该镇的现状与当前我国 东部中部西部地区的大部分农村发展的现状是基本吻合的即各地农村经济 发展不平衡农民收入存在较大差距以该镇为个案对它的法律信仰现状进行 调查分析可以基本了解到我国大部分人口-生活在农村的农民的法律意识现 状笔者自 2005 年 8 月准备做毕业论文时起不间断地有针对性地对该镇干部及 广大农民兄弟进行了一个半月的走访座谈与问卷调查问卷调查计发放问卷 600 份收回有效答卷 514 份问卷设计了两种题型选择题关于对法律的熟悉信 任程度法律对社会秩序的维护作用法律对农村经济发展的作用解决纠纷方 式的选择等问答题了解法律的途径法律与政策的区别等通过对得来的资 料的统计分析笔者认为现在农民法律意识的状况较之数年前确有大大提高 或增进的一面农民对法律法治的认识在不断发展深化这是我们首先应该明 确的但是与依法治国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的要求相比仍然有着较大 的距离主要表现为 第一对法律的陌生漠视和不信任比较普遍 从笔者的调查数据上可以看到在相对较富裕的盐都区潘黄镇有约 40%的农 民对法律表示陌生 约 25%的认为法律不可信 20%的认为在走投无路实在不得已 的情况下会求助法律维护合法权益只有 15%的农民明确表示在切身利益遭受侵 害时会主动利用法律武器 对法律的陌生使他们对身边的制度产生了迷惑 有 57% 的农民认为村规民约就是法律仅有 43%的认为不是且不说村规民约是否完全 体现了缔约者的真实意思但这组数据却真实的表明农民对法律相对漠视和陌 生缺乏必要的基础的法律知识对法律的认知过于肤浅当然也就谈不上对法 中南民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9 律的信任感和依赖性了这种状况在经济相对富裕的地方程度轻一点在经济相 对落后的地方就更为严重此次在对处于盐城新市区规划中的耿伙村和距城区约 有 5 公里之远的幸福村的调查走访也证实了这一观点落后乡村更多的保留了 小农经济形式及其思想意识虽然改革开放在一定程度上对它们造成了冲击但 在短期内还无法从根本上消灭它们而小农意识的狭隘与自私恰恰与法律所追求 的追求自由平等是背道而驰格格不入的同时落后的经济所带来的贫穷也导 致了法律在乡村传播的艰难在潘黄镇最富裕的福才村笔者可以在村民家中看 到村民所需要的一些单行法律规范而在该镇最为偏远的陈港村笔者即使在村 委会也未能见到多少法律法规资料不同的经济发展程度决定了这种差别古人 云 “仓廪实而知礼节” 只有一定的经济基础才能铸就相应的健全完善的上层建筑 作为上层建筑之一的法律不能脱离经济基础而取得发展 第二权大于法的意识依然流行 由于教育水平的相对低下带有浓厚封建专制色彩的传统道德在农村依 然大有市场而建国以后的相当长时间内法制在农村的立足点和着眼点都是如 何加强管理也强化了农民对权力的服从心理和崇拜意识由于传统道德和风俗 习惯在意识上表现上等与农民的素质水平农村的现实环境相符合农民反而 更愿意接受传统道德风俗习惯的管理约束而不习惯于服从法律从本次调查 的数据上看约 52%的农民认为维护农村良好社会秩序的是道德约有 43%的农 民认为应该是良好风俗只有 24%的农民明确表示是法律问卷允许多项选择 农民依然习惯于对权力的服从缺乏权利意识这就是为什么当前大多数农民只 是单纯的注重村委会的民主选举而忽视乃至漠视对村委会及其工作人员的民主 监督的原因在农村总不乏这样的场面某户农民的冤屈被“平反”了该农民往往 会对过问过此案的干部送这送那甚至上门下跪感谢他们认为是这个干部个人 帮助了他们是这个干部手中的权力拯救了他们而非法律 发展经济在今天的农村无疑是最引人注目的头等大事那么农民又是如何 评价农村经济得以发展的基本动因的呢在对你认为经济的发展主要靠什么因 素为多项选择给定六个选项能人干部政策法律科技增加投资 要求任选前三项这个问题的回答中近 29的人选择了政策24的人选择了 科技约 15的人选择了干部选答法律为主要经济发展因素的人最少不 到 5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