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典文献学专业论文）经学在秦代的遭遇与汉初的复兴.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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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 eb e t w e e n l eq 洫d a s t ya n dt h ee 矾yo f h 觚d y n 髂魄i sd o w n n l mo f 曲ec l a s s i c ss m d 弘锄dp a i dl i t t l ea t e 1 1 t i o nb yt h e 粒a d 锄e i nf 配t m ec l a s s i c ss n j d y d u 血i gm i st i l n et o o kag r e a ta d v 锄c e i 1 1d e s p i t eo f t h el l i g hp r e s s u r eo fm ep o l i t i c sa n d t l l ec o l l l l l s i 0 i ls o c i e 够n 伊洲a r e rt 1 1 eh i 曲l yd e v e l 叩m e n ti nn l ep 舡q i nd y n 勰t y a n d b e c 锄em eb 舔i co ft l l ed e v e l o p m e n td l l f 证gm eh 锄d y i l 邪t y 锄dt h ef o l l o w i n gt w o t h o l l s 锄dy 糟o f t i l el l i s t o r yo f t h ec t l i l l e s es c i e n c e i nm e 砸d y l l 鹪劬b e c a l l s eo fm ee n v i r o 姗雌ta i l dt h es c h o l a r sm e m s e l v c s t i l e c l 鹞s i c ss t u d ye x p 耐e n c e dt l 地陆n o u s 胁锄dn l ei i l l i n g i t sas 嘶o u st i l n e 矗 rt h e d e v d o p m e m a n ds p r e a d a l t l l o u g h m ef 懿e a w hh a dd e v e l o p e d r e s e a r c h 铘k e p tt h e b o o l s 锄dt e a c ho t h e r si i ls p i t co f t l l em l c s 帖c hs m c n yf o r b i d d t h es t l l d y i n go f t h e c l a s s i c s 锄db o t l l 廿1 e 锄p e r o rl l i m s e l f 锄dh i sm o s ti m p o n a mi n i i l i s t 苗w e r ei n f t e d b ym et i l o u g h t s a n dt l l eb 0 0 l sw i l i c ht l l es c h o l a 瑙k e p t m ec o n t e r l to ft l l ec l a s s i c s i 1 1 i c h 也e yr e c i t e d a n dm es t l l d yo ft l l es c h o l a r sw i i oh a db e i n gi nt i l ec o u r td u r i n gt h e w h o l e 佃n e a l lt h e s el l e l p e dt 1 1 er e n 船c 朗c eo f t h es t i l d y a 脓m ep e r d i t i o no f m e q i n d y n a s 吼m e f i g h t i n gb e 研蝴q i l la n d h 孤 州c h l a s t e df b rf i v ey e a 璐 p r o v i d c dal o o s ec o n d i t i o n a n db c c a l l s et h ec l 嬲s i c sh a v eac l o s e c o i l i l e c 时o nw i t l lt h ef o m a l i t i e sa n dt h ep 0 1 i t i c a ls y s t e mo ft l l en e wd y n a s 劬s c h o l a r s f i n a l l yf o 咖dac h 锄c ef b fm ec l a s s i c ss t i l d y t h er c s e a r c h e dw h a tm e 恤l e 锄dt l l e 锄p 啪rn e e d a i l dr e f o n i lm e i rt i l e o 呼胁a l ly m ec l a s s i c ss t u d yw o ni t sm o s tb i g c 1 1 a n c 岛t h e i ld e l o p c di n t 0m ec e n t r a lt h o u 曲t so f t l l ec l l i n e s es c i e i l c e k e y w o r d s m e c l 嬲s i c ss m d y rm e q i l l d y l l a s 劬m e e a n y h 锄d y n a s t y 2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绪论 经学 简而言之 是对经书的阐释之学 所谓经书 是指中国古代社会文化 经长期积累 选择 整理 形成的 诗 书 礼 易 乐 春秋 这 几部儒家经典 随着社会的发展 这些经典逐渐成为中国社会政治 文化 人生 的基本教材 学者则通过对经义的阐释来表达思想 从汉武帝立经学为官学起 经学不仅成为汉代学术文化的象征 更成为中国两千年封建社会的学术正统 在 政治 文化 社会生活诸多领域产生了相当显著的影响 因为经学的显著地位 学界对它的研究历来有蔚然之势 然而经学研究的焦 点多集中在先秦时期和汉武帝以后 即皮锡瑞所谓的 经学流传时代 和 经学 昌明时代 秦汉之际近半个世纪的经学 则鲜有记载 自公元前2 2 1 年秦始皇统 一中国后 至汉初惠帝时的四十余年 经学遭遇重重厄运 发展不绝如缕 先是 秦代朝廷重法黜儒 并以 焚书坑儒 继之 秦汉之际 天下汹汹无及学术 咸 阳典籍又经项羽三月之焚 汉兴 天下渐定 统治集团却缺文少雅 任重黄老 此间 汉高祖入咸阳时虽 尽除秦苛法 挟书律却直到惠帝时才正式废除 经学 传播颇受其阻 加之现存古典史料对当时经学的发展 经学大师的活动记载相对 较少 秦及汉初便常被学界视作经学的 不毛之地 研究较少 在部分经学史著 作中微略提及 也是一笔带过 最常见的方式是简单引用 史记 中对文帝四年 废除挟节律的记载 众经往往颇出 作为武帝以后经学发展的准备条件 然而 纵观经学史 既然前有先秦之发端 后有汉代之昌盛 在秦及汉初就 必有承继和发展 否则后世之学便成 天降 了 细考史料 不难发现该时期经 学发展的诸多端绪 承先秦而下的秦王朝 从朝廷到民间都渗透了经学思想的影 响 政治 社会生活中皆有体现 考文 景以至武帝时大儒的行年 在秦时当或 传或受 多有频繁学术活动 民间又有儒生或藏书旧宅 或隐身山林 默诵经书 待秦之亡 至于汉兴 学术型大儒申公 伏生广传其学 政治型儒生陆贾 叔孙 通等人则伺机而动 一方面利用各种机会向最高统治者推行其学说 同时应时之 需 不断进行思想和形式上的改造 让儒经逐渐为最高统治者接受 经过一步步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的积累 才终于出现 乡儒 的汉武帝 来为儒学地位的登峰造极助以最强势的 一臂之力 可见 秦及汉初的经学 是儒家经学登上历史舞台不可或缺的预备期 而在此过程中 儒家学者显示出的忧患传统和人文精神 更值今之学者深思 笔者试从现存古代典籍中挖掘资料 总结前人陈论 考究此段时间内的经学 发展状况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上篇经学在秦代的遭遇 经学是在历史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的 周公未著经书 但奠定了中国古代文 化的人文性基础 对诸经的成书有重大影响 是经学之发端 春秋时代 诗 书 札 乐及 易 尚未系统编纂 但已开始成为贵族的教材 到春秋末期 孔子及 弟子提高和升华了 诗 书 等开辟的价值 把贵族文化扩大至社会各阶层 给经学奠定了决定性的基础 战国时 孟子发展 诗 书 之教 提出 性善 论和 王道 说 苟子则发展了礼 乐之教 最终确定了经学的具体形式 儒经 在先秦蔚为显学 百官皆诵 备受尊崇 但随着时代与社会环境的变化 尤其在 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 经学遭遇了严肃的挑战 一 秦前期经学的传播与潜在危机 一 秦前期经学的传播状况 战国末期儒家影响最大的学者莫过苟子 当时 频繁相征伐的诸侯恶书籍礼 制的约束 不约面同毁弃典籍和礼乐 盂予的 王道 仁政 之说因难助诸侯 速成霸业 也不为所用 随着统一趋势越来越明朗 各学派都进行理论调整 以 适应新的时代需要 儒家学说也必须进行适当整合 于是 苟子在 性恶论 的 基础上对儒家一贯主张的 礼 进行了改革 援 法 入 礼 用 法 的强制 性为礼提供有力的支持和保障 维护阶级秩序 苟子在以礼治为本的基础上吸收 法治作为补充 他肯定法治的效用 但反对暴力 这种礼法互补 礼主刑辅的政 治模式 是对传统儒家学说的一次重大改造 大大增强了它适应社会的能力 苟子的卒年不能确考 有人根据 盐铁论 毁学篇 所称 李斯之相秦也 始皇任之 人臣无二 然而苟卿为之不食 睹其罹不测之祸也 认为李斯为秦相 时苟卿尚在人世 而 史记 秦始皇本纪 在三十四年首次以丞相称李斯 推出 李斯为秦相在秦王政二十八年至三十四年之间 认为苟子最早去世于秦王三十四 徐复观 论经学史 种 上海书店 版社2 0 0 4 年版 第6 页 嗣上 第3 7 贞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年 公元前2 1 4 年 但根据诸学者对萄子生年的考证 此时苟子如果在世 当有 一百二十余岁的高龄 基本不可信 如此分析 则苟子在秦代传经的可能性很小 但是 荀子作为一代大儒 从稷下学宫的时代走来 师从其门下者不能胜数 如 汉书 楚元王传 所称的鲁申公之师浮丘伯 文中明确提出是萄子的门人 对此 刘向 别录 也有明确的记载 同卷记载 高后时 浮丘伯在长安 元王遣子郢 客与申公俱卒业 高后时浮丘伯尚在 此前数十年间应该也有教授活动 且别有 弟子 而像浮丘伯这样的苟子传人 必然不在少数 以其师门之盛 成为当时经 学传播的主力军 此前 秦虽不用儒学 并未明令禁止 延续先秦盛势 习经者理当为数颇众 而以苟子 三为祭酒 于齐的学术地位 师从者不为少数 在当时应有巨大的影 响力 然而 对秦始皇统一六国前后的传经人 现存史料中除苟子外未见他人 荀 子著名的学生韩非 李斯 又都以 法 显于世 不以儒称 史料中也没有经学 事件的记录 不少学者据此认为 经学发展陷入了低潮 但事实上 此时的经学仍有发展 并发挥着深刻的影响 低潮 只是相对先 秦时期的 显学 地位而言 从秦廷朝政之中 颇可发掘经学发展的痕迹 首先 秦廷博士中有为数不少的儒生 说文 日 博 大通也 通 达也 博士 是对博学者的泛称 如 史 记 循吏列传 公仪休者 鲁博士也 最晚在战国末 齐 魏等国设置了博士 官 秦始皇二十六年初并天下 命臣下议帝号 博士参与其事 说明秦统一前 秦国也有博士官 天下一统后 博士制度得以保存 一是因春秋以来积累了浩繁 典籍 需要知识丰富的人来藏书掌典 二是诸学者博学强志 通古达今 又有理 论学说为基础 可以为统治者提供知识性的辅助 儒学在先秦时期贵为显学 儒 生在学术 思想界地位显赫 不难想见博士中当有儒生 三是为调节东西方文化 冲突 维持政治的统一 崛起于西方的秦王朝对东方文化的尊重 是一种重要的 政治姿态 可减轻东方诸国民众在文化心理上对霸秦的抵触 如秦始皇九年缪寡 秦汉官职史稿 上 第4 3 3 页 t 史记 中笑于秦始皂时博士官事迹的记载 如始皇二十六年议帝号 二十八年对湘君何神 三十四年议 分封 三十六年作仙诗 三十七年占梦 皆属此类 6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之乱 始皇帝怒迁太后 齐人茅焦说秦王日 秦方以天下为事 而大王有迁母 太后之名 恐诸侯闻之 由此倍秦也 秦王乃迎太后于雍而入咸阳 复居甘泉宫 为避免给诸侯之叛落下借口 而忍怒遵从东方文化之 孝 敬 这和秦始皇数 次东巡一样 反映了统一初期秦统治者为稳定大局 收拢人心而表现的对东方文 化的妥协姿态 以邹鲁儒家文化影响之大 野心勃勃的秦始皇不会视而不见 必纳其势入囊 中而心方安 更重要的是 刚摆脱混战局面的统一帝国 需要一整套包括具体礼 仪在内的礼乐制度来维护皇权尊严 史记 礼书 就说 至秦有天下 悉内六 国礼仪 采择其善 诸子百家中最精通 礼 乐 的非儒家莫属 所以制礼作 乐之职主要由儒家博士担任 以制礼为例 秦博士参与的主要事件是议帝号与封 禅 根据史料记载 参与其事的博士是以儒生为主 而秦始皇时的博士有姓名可 考的有六人 周青臣 淳于越 李克固 伏胜 卢敖 桂贞 其中淳于越 李 克 伏胜为儒生博士 占有姓名者的一半 李斯的焚书之议提到 非博士官所职 天下敢有藏 诗 书 百家语者 悉诣守尉杂烧之 把 诗 书 与百家 语并列而置于首位 也说明秦置博士官是诸家并立 儒家为主的局面 其次 统治阶层也受到儒家思想的一定影响 例如 史记 秦始皇本纪 载 丞相绾 御史大夫劫 廷尉斯等皆日 昔者五帝地方千里 其外侯服 夷服 诸侯或朝或否 人子不能制 侯服 夷服 就是地道的儒家概念 具体来讲 统治阶层的儒家思想主要体现在秦始皇统治思想中的经义成分上 第一 秦始皇的治国理想是以儒家经义为标准 他宣称 悉召文学方术士甚 众 欲以兴太平 o 标榜对包括儒学之士在内的学者及其知识的重视 在为他歌 功颂德的石刻里 他统治的帝国被粉饰成 黔首安宁 六亲相保 不用兵革 终无寇贼 的太平之世 大治濯俗 天下承风 蒙被体经 皆遵度轨 和安敦 勉 莫不顺令 黔首修洁 人乐同则 嘉保太平 这些夸饰的文字中顶礼膜拜的 见 史记 秦始兽本纪 史记 封掸书k 史记 李斯列传 史记 秦始皂奉纪 毕沅 传经袭 引 洞冥记 云 伏生师事秦博士李克 押 惰子 道虑训 高污注 卢敢 燕人 秦始争d 咀为博十 使求神仙 亡而不反也 集趵 卷七 炅氏谱 云 桂贞为枭博士 始皇坑儒 改辨看 史记 秦始皂奉纪 下文阔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太平 概念 显然是来自儒家理念 而非只致力于富国强兵的法家 秦始皇的 最高政治理想源自儒家 说明他虽然信奉和推行着法家思想 主张 却也深受了 儒家思想的影响 第二 秦始皇理想的帝王人格也来自儒经 存定四极 经理宇内 视听不 怠 六合之中 被泽无疆 昭明宗庙 三代以来人们附加在圣王身上的美德 全部被他用在自己身上 作为将自己塑造成理想皇帝的标准 同时 在统一天下 的功业既成之后 相较于吹嘘 功业 他更倾向于宣扬 圣德 这种一定程度 的轻功重德 也是秦始皇受儒家思想影响的表现 同时也显示出叔孙通所谓儒学 r 可与守成 的特质 它表明在秦朝法家为主导的政治气氛中 儒家学说也有活 跃的空间 第三 秦始皇对礼制习俗的规定也包含一定的儒家主张 尊卑贵贱 不逾次 行 体现等级的 贵贱分明 防隔内外 禁止淫汶 男女洁诚 体现 男女礼 顺 此外 婚姻则 夫为寄猥 杀之无罪 男秉义程 家庭则 饰省宣义 有 予而嫁 倍死不贞 妻为逃嫁 子不得母 咸化廉清 在这些规定中 儒家 经义中主张的价值规范被视为基本的道德准则 此外 经学在当时的艰难环境中能继续发展 还有一个客观原因 即文化传 承的复杂性 意即同一时期的不同学术思想会相互借鉴 渗透 也会同时作用于 时人 不存在绝对独立的一家之言的传承 也不存在仅吸纳一家思想的个人 史 记 秦始皇本纪 载 三十七年十月癸丑 始皇出游 左丞相斯从 右丞相去疾 守 少子胡亥爱慕请从 上许之 十一月 行至云梦 望祀虞舜于九疑山 上 会稽 祭大禹 望于南海 而立石刻 颂秦德 水经注 卷四十 渐水注 秦 始皇登会稽山 刻石纪功 尚存山侧 孙畅之 述征书 云 丞相李斯所篆也 祀虞舜 祭大禹 始皇对古圣人的重视可见一斑 虞舜 大禹乃儒家首先推崇而 盛传的道德圣王 秦始皇一边焚书坑儒 一边尊从儒家祀典而祀舜 禹 说明他 信奉法家学说 也不忘借助儒家思想 这一行为也是他受儒家思想影响的一个证 明 杨东莼之 中国学术史讲话 曾引夏曾佑 中国历史教科书 一书之说 观 其大一统 尊天子 抑臣下 制礼乐 齐律度 攘夷狄 信灾祥 尊贞女 重博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士 无不同于儒术 本孔子专制之法 行苟子性恶之旨 任继愈在 中国哲 学发展史 中则称 秦始皇治理黔首用刑法 教育太子 贵族则用礼义 对群众 用愚民政策 对统治者则采用儒家教化 国虽然实际做法未必如此泾渭分明 但 至少可以看出儒学经义在秦廷政治生活中的普及程度和接受程度 综上 在秦代初期依据法家思想建立的政治秩序中 经学的发展与战国时期 虽不可相提并论 还是有所发展 但是 由于时势的变化和当时经学及传经人自身的特点 不可避免的危机却 正在酝酿 二 经学的潜在危机 经学所面临的危机主要体现在秦统一后经学所处的学术和政治环境上 学术环境方面 秦地处西陲 受周文化的濡染不如关东各国深厚 素轻文学 之士 战国策 秦策 称其 权使其士 虏使其民 故有鲁仲连 宁赴东海而 死 不忍为秦民 之说 自商鞅变法起 法家思想在秦占主导地位 统一六国后 更据五德终始之说 取水德 色尚黑 事尚法 史记 秦始皇本纪 载 始皇推终始五德之传 以为周得火德 秦代周德 从所不胜 方今 水德之始 改年始 朝贺皆自十月朔 衣服旄旌节旗皆上黑 数以六为纪 符 法冠皆六寸 而舆六尺 六尺为步 乘六马 更名河日德水 以为 水德之始 刚毅戾深 事皆决于法 刻削毋仁恩扣义 然后合五德之数 于是急法 久者不赦 史记 封禅书 载 秦始皇既并天下而帝 或日 黄帝得土德 黄龙地蚜f 见 夏得木德 青龙止于郊 草木畅茂 殷得金德 银白山溢 周得火德 有赤鸟之符 任继愈 中国哲学发展史 秦汉卷 第7 9 页 人民出版社1 9 8 5 9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今秦变周 水德之时 昔秦文公出猎 获黑龙 此其水德之瑞 于是秦 更命河日 德水 以冬十月为年首 色上黑 度以六为名 音上大吕 事统上法 秦朝的儒生虽得以列入博士官 甚至数量上比其它各家略占优势 但在以吏 为师 以法为教的环境中 他们所持的学说多与占主导地位的法家针锋相对 决 定了其学术上的被动 先秦以降 崇古 尚德的儒家与尊今 重功利的法家一直 是诸子百家中学术思想斗争最激烈的一对 统治阶层的功利目的 使其面对具体 事务时在两家的主张中总是取法舍儒 最典型的例子是始皇二十八年时 儒生博 士齐人淳于越向秦始皇提出师法周王 分封子弟以使国运长久 持法家思想的丞 相李斯斥其 愚儒 称 三代之事 何足法也 异时诸侯并争 厚招游学 今 天下已定 法令出一 百姓当家则力农工 士则学习法令辟禁 今诸生不师今而 学古 以非当世 惑乱黔首 始皇以李斯之言为是 儒家经义在秦廷的被动地 位 可以想见 顺应政治格局上的统一趋势 法家学者一直宣扬思想统一 早在统一前期 并无尚法倾向的 吕氏春秋 就宣称 则治 两则乱 o 集法家思想大成的 韩非更称 兼听杂学缪行同异之辞 安得无乱乎 统治者在文化传播的具体形 式上实行了 书同文 车同轨 思想上也要求一致 儒生们在这种环境下发出完 全不同的声音 自然会招致打击 而秦始皇设博士官的目的 一方面是为其统治提供知识性服务 另一方面 却是做出重视学术 积极与关东诸国交流文化的姿态 来拉拢诸学者 因此 博 士虽七十人 特备员弗用 儒生博士身处期间 虽可有学问的研究和传授 实 场 上却只是应景之设 难有实质性的建树 政治方面 经学面临的危机主要有两点 一是为当权者所忌 如 文献通考 经籍考 所言 始皇既非声教不通之编 夷而骤有中华 李斯亦非椎朴少文之俗物面盲处高位 正因其有知识有智谋又有 史记 秦始争本纪 h 氏春秋 执一 韩非子 显学 史记 素始皇本纪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野心 对既得利益的维护才更慎密 到秦廷寻觅功名的士人尚称始皇 不可与久 游 o 何况对历来对君王暴虐专断多持贬斥的儒者 始皇对自己的厉刑峻法未尝 没有认识 深知儒者将持兴亡之说横加褒贬 畏其 逞其辩口 扼其吭而夺之位 必加以限制 而李斯 生在 以读书游说为可以得志而取高位 的时代 以说客 进身 及其既贵且荣时 未尝不虑及永葆富贵 天下不乏欲以学术 才智进身的 野心家 其中有韩非之类李斯自谓不及者 亦有学识才智皆与其相当者 都对 他的地位造成潜在威胁 为防患未然 李斯谋虑周到 既能诛杀始皇称赞不绝的 同门韩非 对其它各家学说中的佼佼者及其学说 尤其是颇有势力的法家 世敌 儒学 自会伺机打压 二是意识形态上与时代气氛不相适应 以儒生为代表的士人带着先秦的盛气 仍自诩为 势 上之 道 不懂得大一统下的法家政治 天下已定 法令一出 远不同于 诸侯并争 厚招游学 面刺寡人之过者受上赏 的时代 对秦法的 残暴与统治者的专横独断自有异议 李斯所谓 人善其所私学 以非上之所建立 私学而相与非法教 人闻令下 则各以其学议之 准确描述了他们非难秦朝政 治的情况 不主动适应新的历史时代 与专制政权价值标准不协调 以旧时代 道 的优越感挑战新时代 势 的绝对权力 必然付出历史的代价 综上学术和政治的因素可见 在秦朝的高压政治氛围中 儒生秉着这样的特 质和心态 经学遭遇厄运 只是时间的问题 二 儒法廷争及经学的厄运 秦时经学之厄运有二 一为 焚书 一为 坑儒 秦始皇三十四年 儒 法两家的一次廷争 成为经学厄运的导火索 首先触 发了对中国学术发展影响至大的 焚书 事件 史记 秦始皇本纪 载 仆射周 青臣等颂始皇威德 齐儒生博士淳于越认为周青臣阿谀奉主以取荣 进谏日 臣闻殷周之王千馀岁 封子弟功臣 自为枝辅 今陛下有海内 史记 秦始争本纪 大粱人澍缭语 诚使秦乇得志于天下 天下皆为虏矣 不可与久游 以上二 文献通考 经籍考 总序 第8 页 同上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而子弟为匹夫 卒有田常 六卿之臣 无辅拂 何以相救哉 事不师古而 能长久者 非所闻也 今青臣又面谀以重陛下之过 非忠臣 这是典型的儒家 师古 主张 秉着在新政权下发挥儒家学说 建功立业 维护皇权之心提出 其 忠 可嘉 但如前文所述 儒生们忽略了时代特征和政 治氛围 这番涉及封建帝国根本制度的言论 立刻遭到李斯尖锐彻底的反驳 李 斯称 五帝不相复 三代不相袭 各以冶 非其相反 时变异也 今陛 下创大业 建万世之功 固非愚儒所知 且越言乃三代之事 何足法也 异时诸侯并争 厚招游学 今天下已定 法令出一 百姓当家则力农工 士则学习法令辟禁 今诸生不师今而学古 以非当世 惑乱黔首 丞相 臣斯昧死言 古者天下散乱 莫之能一 是以诸侯并作 语皆道古以害 今 饰虚言以乱实 人善其所私学 以非上之所建立 今皇帝并有天下 别黑白而定一尊 私学而相与非法教 人闻令下 则各以其学议之 入 则心非 出则巷议 夸主以为名 异取以为高 率群下以造谤 如此弗 禁 则主势降乎上 党与成乎下 李斯首先以法家立场指出 时移事异 儒家称道的三代之事并不适用于秦王 朝大一统的新环境 然后站在专制帝王利益的角度进一步指出 诸子百家的自由 言论迷惑百姓 给政权的稳定造成极大威胁 证明其 害 之后 即谋划出既统 一思想也维护个人政治利益的策略 禁之便 臣请史官非秦记皆烧之 非博士官所职 天下敢有藏 诗 书 百家语者 悉诣守 尉杂烧之 有敢偶语 诗 书 者弃市 以古非今者族 吏见知不攀孝与同罪 令下三十日不烧 黥为城旦 所不 去者 医药p 筮种树之书 若欲有学法令 以吏为师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其言辞可能有所夸饰 但其所述基本属实 焚书 禁学的主张顺利得到秦始 皇的认可 并得以推行 关于焚书 史上颇多争议 有人认为民间 博士官所藏之书皆遭焚毁 如章 炳麟 秦献记 有人认为仅焚民间所藏 博士官所职则不焚 如刘大樾 焚书辨 还有有人认为所焚之书主要是五经 不及诸子 如王充 论衡 之 书解 正 说 等篇 但无论所焚范围如何 经学于此事件中遭遇了严重灾难 造成经学发 展的最低潮 是毋庸置疑的 儒生原本就对专制王朝诸多不满 始皇二十八年封禅时又因诸儒生封禅礼之 议 各乖异 难施用 由此黜儒生 自设章程行礼 这件事无疑 侵犯 了儒 生通晓礼仪的 权威 使怨望更深 焚书之后 诸儒生疾秦焚诗书 诛修文 学 即造言讥毁始皇 说 始皇上泰山 为暴风雨所击 不得封禅 李斯所 谓 入则心非 出则巷议 率群下以造谤 之事更甚 焚书次年 始皇所迷信 的方术之士逃逸 给他造成相当的刺激 史记 秦始皇本纪 载 侯生 卢生相与谋日 始皇为人 天性刚戾自用 起诸侯 并天下 意得欲从 以为自古莫及己 专任狱吏 狱吏得亲幸 博士虽七十人 特 备员弗用 丞相 诸大臣皆受成事 倚辨于上 上乐以刑杀为威 天下畏 罪持禄 莫敢尽忠 上不闻过而目骄 下慑伏谩欺以取容 秦法 不得兼 方 不验 辄死 然候星气者至三百人 皆良士 畏忌讳谀 不敢端言其 过 天下之事无小大皆决于上 上至以衡石量书 日夜有呈 不中呈不得 休息 贪于权势至如此 未可为求仙药 于是乃亡去 始皇闻亡 乃大 怒日 吾前收天下书不中用者尽去之 悉召文学方术士甚众 欲以兴太 平 方士欲练以求奇药 今闻韩众去不报 徐市等费以巨万计 终不得药 徒奸利相告日闻 卢生等吾尊赐之甚厚 今乃诽谤我 以重吾不德也 诸 生在成阳者 吾使人廉问 或为妖言以乱黔首 于是使御史悉案问诸生 诸生传相告引 乃自除 犯禁者四百六十余人 皆坑之成阳 使天下知之 以惩后 益发谪徒边 始皇长子扶苏谏日 天下初定 远方黔首未集 史记 封榉捧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诸生皆诵法孔子 今上皆重法绳之 臣恐天下不安 唯上察之 始皇怒 使扶苏北监蒙恬于上郡 始皇所谓 天下书不中用者 是指与其政治理念不合 甚至造成威胁的法家 以外诸子之言 有用 的 便是那些 医药h 筮种树之书 悉召文学方术士甚 众 欲以兴太平 则是想在文化思想上实现统一 稳定而采取的措施 但此时儒 生为主的 文学之士 日夜怨谤 已令始皇耿耿于怀 方术之士 费以巨万计 而求药不得 竟然还诽谤始皇 负恩逃离 自然会触怒始皇 最令始皇如鲠在喉 的 是其诽谤 重吾不德 学者多称坑儒之事由方士起 殃及儒生 此论无误 而 文学方术之士 在始皇眼里皆是粉饰太平的工具 并无二致 故盛怒之下追 查 为妖言以乱黔首 者 乃是全面搜查 并不单针对儒生 也不仅限于儒生和 方士 因此 所坑四百余人中 儒生既然不是导火线 也就不必占其多数 扶苏 诸生皆诵法孔子 之谓 盖因儒生及其学说的显赫地位和经学在民间的广泛影 响 故以其为代表 并不是说事实上的 全部 坑儒事件是以儒生为代表的士人与秦朝政权矛盾白热化的表现 这 残酷经历 继焚书之踵而至 足以浇灭学者对秦王朝的全部幻想 并造成其待秦之亡的心理 在秦的高压统治下 这种心理被不断加热 学者或藏书 或隐逸 皆翘首以待秦 王朝的分崩离析和新政权的建立 在这样的气氛里 儒生携其经学 如 发愤 的种子 一旦时机稍至 便会雨后春笋般发芽生长 待秦之亡 和亟欲 发愤 的心理 与其它一些因素一起 形成一股潜流 共同为经学的复兴奠定基础 下 面就对秦后期经学潜流进行分析 三 秦后期经学潜流 秦朝国运甚短 这里所谓 秦后期 指二世胡亥统治的短短三年 也就是秦 末 经学既能在汉初复兴 在武帝时定为一尊 那么在先秦至汉期间虽遭重重厄 运 定然不至绝断 而从史籍的零星记载 也能看出经学在秦末的发展状况 下 面从经书 传经人 经学思想这三个方面论述秦后期之经学潜流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一 经书在秦火后的残余 李斯焚书禁学之言 史记 秦始皇本纪 这样记载 臣请史官非秦记皆烧之 非博士官所职 天下敢有藏 诗 书 百家语者 悉诣守 尉杂烧之 有敢偶语 诗 氍书 者弃市 以古非 今者族 吏见知不举者与同罪 令下三十日不烧 黥为城旦 所不去者 医药卜筮种树之书 若欲有学法令 以吏为师 史记 李斯列传 亦载 臣请诸有文学诗书百家语者 蠲除去之 令到满三十日弗去 黥 为城旦 所不去者 医药r 筮种树之书 若有欲学者 以吏为师 始皇可 其议 收去诗书百家之语以愚百姓 使天下无以古非今 秦始皇焚书的结果 前人有两说 一日 先王坟籍 扫地皆尽 一曰 秦 焚书未全毁 根据上文所引 史记 对焚书的记载可见 第一 秦始皇焚书时 除诸侯国史几乎全被焚外 博士官所藏其他书籍 包括 诗 书 诸子百家语 一概未焚 有学者认为博士官所藏之书也全被焚毁 但在禁语 诗 书 的氛 围中 博士诸生曾引 春秋公羊传 说法 朝廷之上以 人臣无将 将即反 罪 死无赦 对二世之问 未受惩处 可见焚书禁学针对的是民间 而为统治集团服 务的博士官 却作为特殊组织 拥有特殊的空间和权利 经学也因此有了宝贵的 保存空间 第二 民间藏医药 h 筮 种植之书亦不在焚烧范围内 秦始皇和李 斯焚书的目的 并非要灭绝文化 而是为了实行文化专制 以愚百姓 故朝廷 尚有丰富藏书 由博士官管理 至于李斯 作为大儒萄卿的学生 十数年为秦相 当遍读诸子书 他欲占学术为一己之有 以弄天下于股掌 其相府之内也应有大 f f j 书 牛弘传 文献通考 经籍考 卷一 有学肯认为博士请生以 人臣无将 将即反 罪死无赦 对二世之问 二世怒 是因二世不喜其言 h 自 春 秋公羊传 但从后文权孙通答 四方辐辏 安敢彳 反者 二世即磐而称 善 可见二世所怒是博士称 有 反 事 与吉之出于经捧无关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量诸子之书 公元前2 0 6 年 项羽火烧咸阳宫室三月 前人多谓官府所藏之书在此事件中 化为灰烬 而此前萧何入成阳时大收秦丞相 御史府所藏的律令 图书 学者多以 萧何为刀笔之吏无心文学 再则战乱之际的政权未暇学术 认为其所收之书不含五 经 诸子 王应麟 汉书艺文志考证 卷一 蒋伯潜 十三经概论 皆持此论 笔 者认为 李斯丞相府中所存诸子书等 当为萧何所收 图籍浩繁 萧何才另造石渠 阁以藏之 秦会要订补 引 三辅黄图 日 石渠阁 萧何所造 藏入关所得之 图书 否则 仅秦地图 户籍 律令几类 不至于要在汉丞相府之外另造藏书之 所了 除去相府藏书外 民间也尚有经书保存 秦朝法令苛严 国家之大 商鞅一人之身不得藏匿 再经百年缮补 更臻 完 善 焚书 禁学 挟书之令既下 在博士官藏书以外的 天下 深晓秦法残酷的 旧秦之人必不敢违逆 而关东尚怀异心的六国旧贵 深以儒学为信仰的齐鲁儒生则 不然 颇有藏书之举 所谓 五经之儒 抱经隐匿 如孔子八世孙孔鲋 孔丛子 独治篇 载 陈馀谓子鱼日 秦将灭先王之籍 而子为书籍之主 其危矣 子鱼日 顾有可惧者必 或求天下之书焚之 不出则有祸 吾将先藏之 以待其求 求至无患矣 又载 子鱼名鲋甲 陈人或谓之子鲋 或称孔甲 孔 丛子 一书 尽管前人颇有托伪之疑 但其文出自孔子子孙之手 是较为一致的看 法 且关于孔鲋在陈下的经历 史记 孔子世家 与 汉书 孔光传 所载大致 相符 汉书 儒林传 也有 孔甲为涉博士 与之俱死 的记载 综上 则孔鲋 为顺之子 孔子八世孙 字子鱼 为陈胜博士 死于陈下 这些大端无误 中国 人名大辞典 综合上述材料称 孔鲋 秦 穿 子 字子鱼 亦字甲 博通经史 秦 始皇并天下 召为鲁国文通君 迁少傅 李斯始议焚书 鲋闻之 收其家 论语 尚书 孝经 等书 藏于旧宅壁中 隐居嵩山 教弟子百余人 后陈涉为楚王 聘为太傅 寻托疾而退 卒于陈 著书二十篇 名日 孔丛子 除 孔丛子 一 论尚待考证外 其余基本可信 汉武帝时孔予旧宅壁中屡有古书现世 可为孔子家 郑杰文 战瑚策文新论 山东人民出版社1 9 9 8 年版 第1 0 l 1 0 4 页 论衡 卷 卜 佚文篇第六十一 误 当作 顺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人藏书之证 再有 史记 儒林列传 载济南人伏胜藏 尚书 秦时焚书 伏生壁藏之 经典释文 叙录 载河间人颜芝藏 孝经 等等 亦可为当时儒生藏书之证 周易 则以h 筮之名得以保全 更有学者认为 在其他典籍及学术遭到焚毁 和禁绝的情况下 众多学派将 周易 作为护身符 将易学作为避风港和借以表 达自己思想主张的工具 而与此同时 易学几乎成为显学 其包容性 超越性和 影响力又有了进一步体现和发展 由上可见 经书在短短十年间虽遭秦之焚书和项羽大火两次劫难 却仍有未之 烧书 儒生冒着生命危险藏书 亟盼秦朝的灭亡和儒学春天的到来 二 儒生及其传经活动 当时仍进行传经互动的儒生可以分两部分 一是在朝儒生博士 二是隐身民 问的儒生 包括从秦廷逃亡至民间的儒生博士 史记 刘敬叔孙通列传 载 二世胡亥闻陈胜起事山东 召博士诸儒生闯 曰 楚戍卒攻蕲入陈 于公如何 博士诸生三十余人前日 人臣无将 将即 反 罪死无赦 愿陛下急发兵击之 从这段材料分析 焚书坑儒后 秦廷博士 制度并未有大的交化 对当时的在朝博士 可作以下结论 第一 二世时 博士仍以为统治者提供知识性服务的方式参政 第二 二世时 仍设博士官一职 当时有名可考的博士有六人 如下表 姓名 籍贯 学派 备注 正先 汉书 京房传 及颜师古注 叔孙通鲁薛县儒 史记 叔孙通列传 寐释 卷十六引 陈留耆旧传 云 圈公 为秦博士 避地南山 圈公在 史记 汉 书 中均称 园公 即汉初 四皓 之一 圈公陈留儒 元和姓纂 卷六引 风俗通 云 秦末为 博士 避难改为圈氏 齐东野语 卷五引 风俗通 云 至秦博士逃难乃改为园 不知 二说孰是 张涛 秦汉易学思想论纲 济南丈学学报 2 0 0 2 年第十二卷第2 甥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羊子儒 汉书 艺文志 黄疵名 汉书 艺文志 古今姓氏书辩证 卷二八云 遂字佐时 沈遂楚 秦博士 伏胜在始皇时为博士 史籍中未见其自秦廷逃亡之说 故二世时可能仍在秦 廷为博士 由上可以看出 现存有姓名的博士中儒生占半数或以上 以此推之 在朝博士中儒生的比例可能也占多数 故称 博士诸儒生 将儒生与博士并称 第三 关于当时在朝儒生博士人数 同卷称叔孙通 秦时以文学征 待诏博士 数岁 陈胜起山东 使者以闻 陈胜起事在二世元年七月至次年十二月 秦时十月为岁首 则 使者以闻 至晚 在二世二年 叔孙通在此前 数年 即为 待诏博士 故早在秦始皇时就有 待 诏博士 之职 二世承其制 未有改动 由此推测 以学问在朝的诸子 始皇时 不只七十人 二世时亦不只三十余人 据此可以认为 秦廷中仍有为数不少的儒 生博士 而逃离秦廷的儒生博士和民间的儒生 则或藏书 或默诵经书 都是经学复 兴的 生力军 博士人数由始皇时的七十人减至三十余人 其中的儒生故有以诽 谤之罪为始皇坑杀者 但由 博士为 仙真人诗 所见 秦并未诛尽所有学士 林剑鸣 秦汉史 称 秦始皇坑杀儒生 并不等于摒弃儒学 他虽崇尚法家 但 对于儒学中适合自己统治需要的部分还是极力提倡的 其言甚是 同时 朝中 也不乏圈公这样始皇时就避难而去 和叔孙通这样在二世时才亡去者 民间也有 浮丘伯这样的大儒 因秦之禁学而中断教学 这些儒生或隐于山林 或隐于农庄 秦之灭亡不过三数年后 他们即便此时畏惧秦朝峻法不敢公开传经 对自己所信 仰的经学也必然不会就此放弃 或默诵 或私下传教 如 中国人名大辞典 就 称孔鲋在此时 传弟子百余人 至于秦亡之后 他们自然会更加广泛地教授 这 在当时不仅因为以道自任的儒者具有传统的忧患意识和人文精神 客观上也是他 们的谋生手段 叔孙通亡秦在二世元年或二年 至汉二年叔孙通之降汉 其间不 林剑鸣 秦汉史 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8 9 年版 第1 8 6 页注3 0 t 汉书 楚元王传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过三四年时间 就有 从儒生弟子百余人 这百余人中 可能既有避秦的旧儒 也有此时才开始习经的新生 前者可作为秦朝儒生未被 坑 绝的证据 后者则 表明儒经在当时的高压下仍能吸引大量的追随者 证明经学吸引力的同时 也证 明在秦朝禁学政策之下仍有传习经书的空间和可能 仍有不惧压力的习经者 三 经学思想在秦末朝廷中的体现 此段时期的学术思想 史料中罕有记载 仅 史记 记录了秦二世及其权臣 的一些政治活动和对话 但从这些不多的记载中 秦朝最高统治者和权倾朝野的 臣子 多引经义论政 从中不难看出经学思想在当时的影响 首先是秦二世胡亥 胡亥被赵高形容为 学以法事数年矣 未尝见过失 又 继承了法治政权 显然深受法家统治思想的影响 并是其坚决执行者 但他回绝 赵高篡位之谏时 讲的却是儒经上的道理 废兄而立弟 是不义也 不奉父诏而畏死 是不孝也 能薄而材 谫 强因人之功 是不能也 三者逆德 天下不服 身殆倾危 社稷不 血食 其所谓 不义 不孝 逆德 都是典型的儒家传统道德观念 对胡亥的这番言论 赵高以儒家思想加以诱导 臣闻汤 武杀其主 天下称义焉 不为不忠 卫君杀其父 而卫 国载其德 孔子着之 不为不孝 矢大行不小谨 盛德不辞让 乡曲各有 宜而百官不同功 故顾小而忘大 后必有害 狐疑犹豫 后必有悔 断而 敢行 鬼神避之 后有成功 愿子遂之 赵高此言一则引 春秋 之义 二则以孔子为据 而他说服李斯同谋篡位所 用的 慈仁笃厚 轻财重士 辩於心而诎於口 尽礼敬士 之语 仁厚 是儒家 史记 刘敬叔孙通列传 史记一李斯列传 9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的标准 辩於心而诎於口 则是 论语 巧言令色鲜矣仁 的反用 赵高对这 些概念的强调 说明儒经中提倡的这些品德 在当时已成为人们共同信奉的道德 标准 李斯也曾在劝谏二世时以儒经为据 他说 放弃 诗 书 极意声色 祖伊所以惧也 轻积细过 恣心长夜 纣所以亡也 此外 李斯受刑之前的哀叹 子婴对二世的谏言 蒙恬自杀前的感慨 都对经学思想颇多征引 对二世陈胜起 兵之问时 博士诸生以 公羊 说法应对 或者广泛的 春秋 学 表明至少对 此学非常熟悉 当时 天下不得藏 诗 书 百家语 秦廷博士却可以在廷议中倡言 春 秋 大义 可见经学 至少春秋之学 在朝中不受禁止 而 春秋 以其富含的 儒家政治哲学意味 竞能为专制政权提供价值理念 说明它所提倡的思想 至少 部分思想 已作为普遍共识 为当权者接受 当然 这些因素并不说明秦朝政治中有阳法阴儒现象 百家争鸣以降 各家 思想本就存在着相互的影响和渗透 而一个王朝的政治 有其主导思想 细节之 处或深层的一些方面自然也有其它的思想作为枝辅或者补充 经学思想在秦廷中 作为一定程度上的价值标准和道德基础 一方面说明经义对实际政治的积极参与 和政治对它的普遍认同 于秦朝即已开始 同时说明 经学思想对社会有广泛的 价值观层面的影响 在秦末高压的政治 学术环境中 经学以其广博而深刻的基 础 积累着复兴的力量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下篇经学在汉初的复出 一 汉楚相争与秦法之弛 公元前2 0 9 年 秦始皇崩 胡亥登基为二世皇帝 七月 由陈胜首发其难 六 国 贵闻声蜂起 各地英豪承势响应 轰轰烈烈的秦末起义拉开序幕 公元前2 0 6 年 赵高弑二世 立子婴 项羽至成阳 杀降王子婴 中国第一个大一统的封建 帝国就此灭亡 在这场持续三年的战争中 各路将领蓄势争霸 其中项羽军势最 盛 刘邦以智诈次之 灭秦封王后 汉王刘邦不甘偏壤 蓄精养锐招兵买马收拢 人心 霸王仍旧尚武功少智谋 诸侯又不满分封 渐起反事 这样 原本不足与 项羽抗衡的刘邦 渐渐有了争霸的时机和实力 汉王二年二月 立汉社稷 以义 帝之丧为名宣战项羽 四月 刘备占领彭城 继而败走 三年 败于荥阳 逃至 成皋 后渐反败 两军相持广武 五年冬 追杀项羽垓下 定鲁 历时长达五年 的楚汉争霸以刘汉之胜结束 战争中 项羽大军所至之处 烧杀劫掠极甚 坑襄 城 西则屠咸阳 烧秦宫室 北则夷齐城郭窒屋 史记 高祖本纪 称 楚汉 相持未决 丁壮皆苦军旅 老弱罢转漕 在这样的混战局面中 民生之艰可以想见 这一时代背景下 秦法的松弛是必 然的 一则战乱之际 生与存尚难保障 无暇论及秦朝多如牛毛之法 二则起义 军所到之处 诛秦守备 官将 士卒 秦朝法令无执行 监督之人 三则百姓苦 秦法久矣 见此时势 无不除之而后快 史记 高祖本纪 载 刘邦入咸阳时曾 召诸县父老豪杰 宣言 父老苦秦苛法久矣 诽谤者族 偶语者弃市 吾与诸 侯约 先入关者王之 吾当王关中 与父老约 法三章耳 杀人者死 伤人及盗 抵罪 馀悉除去秦法 诸吏人皆案堵如故 集解 应劭注 偶语 日 秦 禁民聚语 偶 对也 瓒日 始皇本纪日 偶语经书者弃市 分析刘邦这段话 首先 以他一介无文莽夫 在这样的宣言中应当仅及根本的 民生 不会提到秦法对学术的限制 故此处 偶语 应该是与 诽谤 相对应 指秦法对百姓言论的控制 故以应邵之注为是 又 索隐 韦昭注约法三章云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秦法有三族之刑 汉但约法三章耳 杀人者死 伤人及盗者使之抵罪 馀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