刍议官德的认识困境.doc

刍议官德的认识困境摘要：对于官德的认识困境体现在两个方面：其一是对于官德内容侧重点的认识不同。其二是对于如何进行官德评判的认识不同。之所以出现不同认识其原因主要有如下三点：其一，对于官德的内涵缺乏分析性研究。其二，对于官德的适用缺乏针对性研究。其三，对于官德的标准缺乏评判性研究。正确认识官德，澄清官德认识方面的错误，关键要明确官德之于道德的特定内涵，尤其应着眼于官德的政治性、廉洁性与务实性三个基本特征。关键词：官德；政治性；廉洁性；务实性 胡锦涛总书记在庆祝建党90周年讲话中特别强调了官德建设问题，他指出：“要坚持把干部的德放在首要位置，选拔任用那些政治坚定、有真才实学、实绩突出、群众公认的干部，形成以德修身、以德服众、以德领才、以德润才、德才兼备的用人导向。”把官德放在首要位置，必须正确认识官德，澄清官德的认识困境，科学分析其生成原因，并针对性地采取措施以澄清错误认识。一、官德的认识困境之具体体现官德本身是个内涵丰富的概念，在传统文化中，我们强调为政以德，也要求官员具有较高的官德，主要包括公忠爱国、仁慈待民、立身为正、清廉勤政、举贤任能。这些内容实际上与儒家所追求的修齐治平和内圣外王思想基本一致。今天，我们推进社会主义伟大事业，也必须选拔德才兼备的人才。2008年12月27日习近平曾在全国组织部长会议上强调，“干部德的标准应当包括干部的政治品德、职业道德、家庭美德和社会公德”。党的十七届四中全会以后，在干部选拔方面我们更为关注以德领才、以德润才，以德为先。但如何认识官德及对官德的要求，这不仅是个理论问题，而且是个政治问题。在现实政治生活中，我们对官德的认识出现了一些问题，比如把“四化方针”变成“两唯”：唯文凭、唯年轻是论；认为搞市场经济，干部思想政治素质好差“无关紧要”；把那些投机钻营、弄虚作假的人看做是“开拓型”人才；受关系网、裙带网的干扰，把综合素质差的人提拔起来。所有这些错误认识，不仅影响了思想导向，也影响了官德评判的实践。结合官德的内涵，目前对于官德的认识困境体现在两个方面：其一是对官德内容侧重点的认识不同。无论是普通民众还是党员干部，他们都要在社会中生活，首先都应当具备社会生活所要求遵循的道德要求，如社会公德、职业道德、个人品德、家庭美德等。同时，作为党员干部不仅要过社会生活，还不能脱离政治生活，从某种意义上讲，政治生活更能体现其作为党员干部即官的实质。所以，官德的内容就至少包含了两个层面：一个是官员作为社会民众所应当遵循的社会道德规范，一个是官员作为政治角色所应当遵循的政治道德和党性要求。党的十七届四中全会也提出，“从政治品质和道德品行等方面完善领导干部德的评价标准”。但是，对于官德内容的侧重点到底应是政治品质还是道德品行却存在不同认识。比如，2008年以来，河北省魏县提出了“德孝治县”的施政理念。县委决定，干部升迁之前，在组织考察环节中，凡是德孝方面有问题的干部实行“一票否决”。魏县的做法，在网络上引起热议，喝彩和谩骂都很多。这种既有鼓掌之声，又有唾骂之声的结果表明，人们对于官德内容以何为主并没有达成一致认识。2011年11月中组部印发的关于加强对干部德的考核意见明确指出，要以对党忠诚、服务人民、廉洁自律为重点，加强对干部政治品质和道德品行两方面的考核。考核政治品质，主要考核干部在政治方向、政治立场、政治态度、政治纪律、党性原则等方面的表现。考核道德品行，主要考核干部的社会公德、职业道德、个人品德、家庭美德。在全面考核的基础上，根据不同层级和岗位分级分类考核干部的德。这些要求无疑细化了官德两方面的主要内容，并特别强调了党性、政治性要求，但对于中高级干部而言，如何权衡两者的轻重关系并没有明确阐述，就为不同层级和岗位提供了解释空间。从学界来看，有些学者指出，官是一种职业角色，它是以“国家意志的表达”或“国家意志的执行”为基本职责的，其履行角色责任的基本手段是职权或权力。为此，官员应当具有的基本德性可以概括为公正、仁爱、为民、廉政、勤政等，它们是官员对公共行政公共性的信仰在行政管理活动中的具体体现。其二对于如何进行官德评判的认识不同。对于这方面认识的不同涉及两个方面：一是评判的主体是谁，二是评判的标准是什么。有些人认为，官德之所以为官德而不是民德，就在于它不是普通人的道德要求，它与普通民众的道德要求是特殊与一般的关系，所以对于官德而言，除了具有普通人的道德要求之外，更应从政治品质这种与其职业角色相关的因素来进行评判。有些人认为，官德虽然与一般民众的道德要求不同，但首先应具备一般民众的道德之后才可以谈官德问题，如果官员经受不起普通民众道德的评判，也就没有再对其进行所谓官德评判的必要了。有些人认为，政治场所是一种特殊的社会场所，有其特殊性，一个为官者在政治场所中是否具有官德，应由官场中的相关人士作为评判主体，看其是否顺从、听话甚至唯上。有些人认为，一个为官者也要在社会中生活，政治场所本身也是社会场所的一个子领域，官员应当接受政治场所中评判者的评判，也要接受民众的评判，而且从社会主义国家官员的自身定位即人民公仆这一点来讲，评判主体最终还应是民众。也有学者对官德评判提出了打通政治品质与道德品行的做法以解决当前“公德和私德错位”问题的设想，就是实行“公德私德化”，也就是说公德内敛于己即为私德，即社会成员能够自觉遵守公德，并加以内化，那么公德即转为私德。他们认为这样就会消弭因官员角色道德所产生的评判差异了。中组部印发的关于加强对干部德的考核意见强调，对干部德的考核要注重群众公论，突出了我国官德评判的特殊之处。问题的关键是在现有考核体制和实践操作中，对上负责是实的，对群众负责则是虚的，且缺乏制约力。这种实践的力量与逻辑方面是矛盾的，这也使得官德评判的认识方面陷入困境。二、官德的认识困境之现实归因之所以出现对于官德的种种不同认识，之所以对如何评判官德存在一些分歧，其原因主要有如下三点：其一，对于官德的内涵缺乏分析性研究。诚如前面所言，官德中包含了公德与私德的内容，但公德与私德的内涵不同。日本思想家福泽谕吉认为，“凡属于内心活动的，如笃实、纯洁、谦逊、严肃等叫做私德”，而“与外界接触而表现于社交行为的，如廉耻、公平、正直、勇敢等叫做公德”。中国思想家梁启超认为，“人人独善其身者谓之私德，人人相善其群者谓之公德”。之后又说，“一私人与他私人交涉之道义，仍属于私德之范围也。”公德是“一团体中人公共之德性也。”这里，他把私德定义为个人的道德修养及个人与个人尤其是家庭成员之间交往时遵循的道德原则和规范，公德定义为个人在社会交往中所遵循的道德原则和规范。目前学术界对私德的界定是人们在不直接涉及对社会整体义务和责任的私人生活中应遵循的道德规范。公德是指人们在涉及对社会整体具有相应的义务和责任的行为活动中应遵循的道德准则。按照这一界定，对于官德方面而言，公德的核心在于其政治品质，因为这一内涵主要涉及公共利益和党性原则问题。但是，从中国历史上看，我国则是一个重私德的国家。梁启超指出，“中国偏于私德，而公德殆阙如。”梁漱溟也认为，公德“恰为中国人所缺乏，往昔不大觉得，自与西洋人遭遇，乃深切感觉到”，究其原因，则在于“中国人家族生活偏胜周孔教化便为中国人开了家族生活之路”。费孝通也曾指出，在中国的城乡生活中，“最大的毛病是私扫清自己门前雪的还算是了不起的有公德的人，普通人家把垃圾在门口的街道上一倒，就完事了”，正是基于历史原因，我们今天虽然也强调从多角度把握官德：如政治道德标准，核心是忠于人民、忠于祖国、忠于党的事业；职业道德标准，核心是公道正派；工作道德标准，核心是坚持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生活道德标准，核心是洁身自好等。但是，对于生活道德的重视，往往高于对于政治道德、职业道德和工作道德的重视。实际上，公德特别是政治品质是官员的立身之本，为民、务实、清廉既是官德的具体实践反映，又是共产党人和人民群众利益高度一致的关键所在。其二，对于官德的适用缺乏针对性研究。如果从官德中内含公德与私德的视角看，官德更加注重的是公德。因为公德是利他的德性，私德是利己的德性，当然，反过来并不一定成立。如果从公德中内含政治品质与道德品行来看，官员道德的核心应是政治品质。西方社会在这方面能够给我们提供一些借鉴，西方文化强调私生活和公共生活的界限，重视私德和公德的差异，张扬公德，对一般社会成员的私德较少计较，一般人才选用重视德性也主要是强调公德。但是从严格意义上讲，官德本身除了内涵丰富，有公德与私德之分、政治品质与道德品行之别外，官德本身还是一个概括性、一般性的概念，而官本身是复杂的，他们既有行业类别的差距，也有职位高低的不同。不仅如此，单纯讲官员的政治品质这一作为官德中公德的核心内容本身也有不同的子指标，也就是说，对于不同的官员而言，要求其具有政治品质的实际要求和衡量指标是不同的。所以，如果不针对官员本身的复杂性和官德本身的复杂性对于官德进行类别和层级的划分，官德就会缺乏针对性与适用性。由此，人们从一般意义上批评官德是不合理的，只有针对某一个层面或具体某个官员来做针对性评判，才有现实意义。长期以来，无论是理论界还是实践领域，我们似乎都在试图建立一种对所有官员都适用的官德评判指标体系，这实际上很难成功。所以，有学者提出，官德要有适用性和针对性，应当做到：基于工作职责的区别，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的官德的相关指标在排序上应有所区别。基于职务层次的区别，不同层次的官德的测评指标在排序上也应有所区别。因而，应当细化二级指标，分别建立正向和反向两个既有区别又有联系的综合性指标体系。其三，对于官德的标准缺乏评判性研究。当前对于官德的评判性研究还较为薄弱，尤其是对于官德评价如何操作以实现官德评价指标的体系化问题，还缺乏深入研究。比如，虽然我国伦理学界已经将社会主义道德在具体的道德要求上划为三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无私奉献、一心为公，即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层次，也就是“大公无私”的层次。第二个层次，是先公后私，先人后己的层次。第三个层次，是顾全大局、遵纪守法、热爱国家、诚实劳动的层次。与道德相关联，有学者也对官德划分了层次：第一个层次是遵守公民道德，第二个层次是恪守职业道德，第三个层次是遵守行政伦理要求，第四个层次是追求共产主义道德。强调官德的层次性，要求领导干部要用最高层次的共产主义道德规范约束自己，以便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但是具体到官德方面，其操作性和评判性研究还比较匮乏。比如，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务员法对官德考量的规定同样比较模糊。在第十一条公务员应具备的条件中虽然规定了“具有良好的品行”，但没有进一步阐释。第十二条公务员应当履行的义务中，与品行相关的要求包含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接受人民监督；维护国家的安全、荣誉和利益；忠于职守，勤勉尽责，服从和执行上级依法作出的决定和命令；保守国家秘密和工作秘密；遵守纪律，恪守职业道德，模范遵守社会公德；清正廉洁，公道正派”。相对于“良好的品行”而言，虽然这些规定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体系化，但是依然难以操作与考量。有学者提出，当下对官德评价指标体系的研究存在的问题主要有如下几个方面：首先，指标设计粗糙且均为质化指标，一方面，设计的各指标间的独立性不强，部分指标对领导干部的适用性较弱，另一方面，所有指标均为质化指标，这使得评价结果的客观性和准确性难以得到保证。其次，标准参照系的设计不尽合理，各评价等级缺乏准确的行为描述，使得评价者在实际操作中无法找到参照标准，难以对被评价者的道德素养作出客观的定位。再次，评价方法的鉴别度较低，质化指标的评价结果只能通过主观判断获得，这种方法在标准参照系不健全的情况下，无法对被评价者的道德素养进行有效鉴别，个体差异无从反映。三、官德认识困境之解决方略正确认识官德，澄清官德认识方面的错误，关键要明确官德之于道德的特定内涵，正确界定官德的基本要求和目标指向，贯彻落实品德为本、责任为重、务实为要、民意为上、廉洁为贵的要求，尤其应着眼于官德的政治性、廉洁性与务实性三个基本特征。其一，正确规约官德的特定内涵政治性。官德修养绝非个人的私事、小事，它与党和政府的道德形象密切相关，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党和政府的道德，代表社会较高层次的道德要求，对民德具有示范和引领作用。正如孔子所言：“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虽然，今天的公职人员与孔子时代的“上”在本质上有所不同，但其作为“官”的角色有着一致性。因此，官德带有明显的政治性色彩，这种不同于一般道德的特殊之处，在古代已经得到关注。明确这一点有利于将官员的政治品质与道德品行加以区分，突出官德评判中对官员政治品质的关注。中组部印发的关于加强对干部德的考核意见明确强调，要以对党忠诚、服务人民、廉洁自律为重点，加强对干部政治品质和道德品行的考核，原因就在于此。首先，作为共产党执政下的官员，无论是否是共产党员，其官德首先应体现为立足于维护党的执政地位和忠于党的事业。忠于党一定要在关键时刻、重要事件中以一个共产党员的身份严格要求自己，特别是当自身利益与党的利益发生冲突时，以个人利益服从党的利益，以党性规约私利，以凸显官德的政治性。其次，作为人民的公仆，官员要忠于人民的利益，服务于人民，在处理自身与民众关系时，应做到权为民用、情为民系、利为民谋。其二，正确界定官德的基本要求廉洁性。官员之所谓官员，就是因为他们手中掌握着权力。“权力导致腐败，绝对权力导致绝对腐败。”美国著名政治学家乔萨托利认为，“事实上不受足够的制衡性权力反对的权力，是绝对权力”。为了避免滥用权力和权力腐败，就需要防止绝对权力。古往今来，治理者靠两个方面监控权力：一是法律，二是道德。加强官德建设的基本要求是廉洁用权，保证权力指向的为民性，这一点具有现实意义。随着市场经济的深入发展，有些官员确实淡忘了党的宗旨，对人民利益漠不关心，甚至把人民交给的权力当成谋取私利的工具等。追究原因，除了法制建设没有跟上市场经济发展的步伐之外，还在于官德建设方面疏忽了对官员的教育，特别是疏忽了对官员权力观的教育，致使他们没有正视权力的公共性，没有做到廉洁用权。中组部印发的关于加强对干部德的考核意见曾指出干部选用中的“五个坚持不用”，其中之一就是坚持不用品质不好、为政不廉的人，足以说明官德中廉洁所占的分量。2011年11月出台的公务员职业道德培训大纲将职业道德作为公务员选拔任用的重要标准，培训的基础知识包括中国古代如何加强“官德”修养等十方面内容和公正廉洁等四个专题，也说明了我们越来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