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哲学专业论文）对身体的构造：胡塞尔现象学中纯粹自我向经验自我的转化.pdf

吃 h _ ， ： r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中山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 定，即：学校有权保留学位论文并向国家主管部门或其指定 机构送交论文的电子版和纸质版，有权将学位论文用于非赢 利目的的少量复制并允许论文进入学校图书馆、院系资料室 被查阅，有权将学位论文的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 可以采用复印、缩印或其他方法保存学位论文。 学位论黼张谢稀导懒：弓宝骗 帆2 。d 7 年乡月夕日 日期节乡月夕日 论文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 导下，独立进行研究工作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 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包含任何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 撰写过的作品成果。对本文的研究作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 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人完全意识到本声明的 法律结果由本人承担。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王码赫 日期：2 。产月夕日 论文题目：挝皇笠的捡造! 塑塞丕现筮堂主纯整自瑟囱经坠 自毯笪整丝 专业名称：处国蜇堂 申请人： 王垫蕴 指导老师：但粱鏖塾握 摘要 在胡塞尔思想的发展中，“自我”问题的重要性和复杂性越来越显著。胡塞尔 本人从不同角度对“自我”问题展开了大量细致且深刻的分析和描述。本文从中选 取了两个层次，即自然观点下的“经验自我”和经过超越论还原所达到的“纯粹自 我”，身体在从纯粹自我向经验自我的转化中起了重要作用。本文将首先说明何 为“经验自我”，接着介绍现象学还原的方法，以及还原所回溯到的“纯粹意识”， 并分析何为“纯粹自我”及其与“纯粹意识”的关系，之后将重点分析身体是如何构 造出来的。 关键词：经验自我，纯粹自我，身体，现象学还原 t i t l e ：t h ec o n s t i t u t i o no fb o d y ：t h et r a n s f o r m a t i o n f r o mp u r e ，- i t o e m p i r i c - ii nh u s s e r l sp h e n o m e n o h l e m p m c = l u s s e r lsp h e n o m e n o l o k , v m a j o r ：f o r e i g np h i l o s o p h y a p p l i c a n t ：h o n g h ew a n g s u p e r v i s o r ：p r o f e s s o rl i a n g k a n gn i a b s t r a c t t h e i - p r o b l e mb e c o m e sm o r ea n dm o r ei m p o r t a n ta n dc o m p l e xi n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o f h u s s e d st h o u g h t h u s s e r lh i m s e l fh a se x p l o r e dt h i sp r o b l e mf r o md i f f e r e n tp e r s p e c t i v e sa n d m a d el o t so fd e t a i l e da n dp r o f o u n da n a l y s e sa n dd e s c r i p t i o n t h ep r e s e n tp a p e rs e l e c t st w ol e v e l s o ft h i sp r o b l e m ，i e ， e m p i r i c r i nt h ea t t i t u d ef o c u s i n go nn a t u r ea n d p u r e - i o b t a i n e dt h o u g h t r a n s c e n d e n t a lr e d u c t i o n , a n dt h eb o d yp l a y sa ni m p o r t a n tr o l ei nt h et r a n s f o r m a t i o nf r o mp u r e it o e m p i r i c - i a tf w s t , t h ea u t h o rw i l le x p l a i nw h a t s e m p i r i c - i ，a n dt h e ni n t r o d u c e t h e p h e n o m e n o l o g i c a lr e d u c t i o n m e t h o da n dt h es p h e r eo f “p u r e - c o n s c i o u s n e s s ”，a n a l y s ew h a t s p u r e i a n di t sr e l a t i o nt o “p u r e - c o n s c i o u s n e s s ”a tl a s t , t h ep r e s e n tp a p e rp u t sf o c u so nh o wt h e b o d yi sc o n s t i t u t e d k e yw o r d s ：e m p i r i c i ，p u r e - i ，b o d y , t h ep h e n o m e n o l o g i c a lr e d u c t i o n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j 目录 中文摘要i a b s t r a c t i i 目录 第一章经验自我。1 第二章现象学还原与纯粹意识5 第三章纯粹自我1 5 第四章对身体的构造2 5 参考文献3 8 后记。4 0 m _ _ _ _ _ _ _ _ _ _ 。? ? ? _ _ _ _ _ _ _ 。1 。 在胡塞尔现象学中，经验自我与纯粹自我之间具有何种关系，身体又在两者 间起着何种作用? 本文将首先分析何为经验自我；由于从经验自我到纯粹自我必 须通过现象学还原，所以第二节将主要阐述为何要进行现象学还原，并对还原后 剩余的“纯粹意识 领域做一概述；第三节力图从纯粹意识中透析出何为纯粹自 我，即从两者之间关系的角度来把握纯粹自我；最后，本文将尝试分析“身体1 是如何构造起来的，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这一构造过程就是纯粹自我向经验自 我转化的过程。如果说前三节是一个还原掉经验自我进而发现纯粹自我的“抽象 过程，那么最后一节则是从纯粹自我“返回 经验自我的“具身过程。 一、经验自我 本节主要分析胡塞尔在逻辑研究第一版中对经验自我的理解与论述，从 中归纳出经验自我的三个内涵1 ) 自我躯体，2 ) 人格自我，3 ) 两者的结合 作为人的自我。 在胡塞尔现象学中，经验自我是指作为人的躯体一心灵的自我。通常认为， “自我是一个经验的对象任何一个自我就像任意的一个物理事物一样，就像 一所房子或一棵树等等一样。 2 自我之所以被视为一种事物性的对象，是因为 自我具有处于物理空间中的躯体，胡塞尔用“自我一躯体 3 来称呼它。胡塞尔接 着说到：“自我总是一个个体的事物对象，这个对象与所有这类对象一样，在现 象上只具有这样一个统一性，这个统一性是通过得到统一的现象属性而被给予这 个自我，并建基于这些现象属性的本己内容组成之中。4 在此，先对后文经常 出现的两个概念“统一性 和“同一性 做一说明： 统一性( e i n h e i t ) 是指将“多”统摄为“一”。以胡塞尔所举的“一棵树”为例，“多” 既可指感觉材料的杂多，如使一些绿色的块片从周围其它颜色的块片中凸显出 1 由于论文写作仓促，最后一节对身体的探讨主要依据胡塞尔的 观念i i ，而对另一位重要的身体现象学 家梅洛庞蒂的著作只好无暇顾及，这是本文的一大缺憾。笔者会在往后的求学中找机会弥补这一遗憾1 2 胡塞尔，逻辑研究( 第二卷，第一部分) ，倪梁康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 0 0 6 ，第4 1 3 页 3 同上。第4 2 2 页 同上，第4 1 3 页 来，并将其统摄为一片“叶子”，或将一些褐色的条状物统摄为“树干”等；“多”也 可以指事物显现角度的杂多，如我每次看到的只是一棵树朝向我的这一面，当我 或近或远、或左或右地移动时，显现给我的树的样貌也随之发生着变化。在这一 瞬间感知到树的这个面，在下一瞬间感知到它的另一面，尽管我可以绕树走一周 并爬上树去把它的方方面面看个究竟，但我永远无法一下子感知到树的全部。物 理事物的这种单面的、角度性的显现，胡塞尔将其称之为“映射”( a b s c h a t t u n g ) 。 尽管我从不同的角度所感知到的空间对象的显现是不同的，但我仍能将这些杂多 的显现统摄为同一对象的显现，我并不会认为从两个不同观察角度所得到的两个 显现是两棵树的显现，而是认为它们是同一棵树的不同显现。综上所述，我们可 以把与本文有关的统一性的含义归结为：1 ) 将杂多的感觉材料统摄为一个统一 的对象，赋予这个对象一个统一的意义，2 ) 将空间物理事物之显现的杂多的角 度性映射统一为同一对象。值得注意的是，这两种统一性的含义都蕴涵了“超越 性l 对某种有限的“被给予之物”的超越。后文将会表明，“统一性”中所蕴涵 的这种“超越性”并非无关紧要。 同一性( i d e n t i t a t ) 有两层含义1 ：跨时间的单一性和差异中的同样性。这两 层含义彼此相联，因为要将某个事物认作跨时间上同样的，便不能不将这个事物 同其它事物区别开来，作为跨时间的单一性的同一性相当于变化中的同样性。这 涉及到同一性如何可能、同一性的条件、同一性的标准等问题。 回到胡塞尔上面的那句话，事物对象的统一性“是通过得到统一的现象属性 而被给予这个自我 。这里的“现象属性 即是指物理事物在角度性映射中的显 现，其中事物原本地显现给我的“这一面 ( 如月亮朝向我的这一面) 被胡塞尔 称作“体现”( p r d s e n t a t i o n ) ，而没有当下显现给我、但却作为同一事物之整体的 组成部分而被我一同意指的“另一些面 ( 如月亮的背面及里面) 被胡塞尔称作 “共现”( a p p r 苴s e n t a t i o n ) ，共现已经不再是对事物的当下拥有，它并没有在“显 现”的意义上现身，共现的那部分并没有现时地被感知到。共现并非一个独立的 行为，它是独立行为的有关成分并且只能与“体现”一同出现。2 体现与共现一 同融合为一个具体的综合行为，事物对象的统一性就是在此综合行为中建立起来 1 这种理解主要依据 西方哲学英汉对照辞典，尼古拉斯布宁，余纪元编著，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0 1 ， 第4 6 6 页 2 此处对“体现”和“共现”的解释主要依据 胡塞尔现象学概念通释( 修订版) ，倪梁康著，北京；三 联书店，2 0 0 7 ，第5 3 - 5 4 页，第3 7 2 - 3 7 3 页 2 的。由于躯体也是处于空间中的物理事物，它的统一性同样也是由此方式得以确 立的。搿自我总是一个个体的事物对象，这个对象与所有这类对象一样，在现象 上只具有这样一个统一性 ，这里的“自我 便是指躯体自我。但这种对自我之 统一性的惯常解释并未抓住要害，胡塞尔紧接着便“将自我躯体与经验自我区分 开来 1 ，这种排斥了自我躯体的经验自我被胡塞尔称作纯粹经验自我，若“将 纯粹经验自我限制在它的现象学内涵上，那么纯粹经验自我就还原为意识统一， 即还原为实在的体验复合 ，这种“在现象学上还原了的自我o o ooo o 与这些体验自 身的联结统一是一致的 2 。这里所说的“现象学上的还原 即是对自我一躯体的 排斥，这种还原后的精神性的自我= 意识统一= 体验自身的联结统一。在此，“意 识统一 就是联结起各个相继或并存的体验内容( 或内容复合) 的统一，即把各 个部分统一为整体的统一，而这“统一的内容总体无非就是在现象学上还原 了的自我本身 。由此，意识统一“除此之外不再需要一个特有的、负载着所有 内容并将这些内容再次加以统一的自我原则，因为自我本身便已是统一的内容 总体，而非“一种在杂多体验的上空漂浮着的怪物”3 。胡塞尔据此否认了新康 德主义者纳托尔普( p n a t o r p ) 所主张的、作为“必然的关系中心 的纯粹自我。 自我= 统一的内容总体，自我在此是排斥掉了自我一躯体的纯粹经验自我( 或 精神自我、心灵自我，胡塞尔对这三个词的使用在此并无本质区别) 。所以，现 时的体验复合“与心灵自我的关系类似于一个被感知的外在事物的被感知到的 那个面与这整个事物的关系 ，即部分与整体的关系，只不过这个部分不是 空间性的，而是体验流中的一个时段。心灵自我作为整体只能以共现的方式在现 时的体验中被意指，而无法得到当下的显现。但胡塞尔接下来隔一段所做的论述 似乎又令我们陷入了困惑：“我也无法明晰地看到，自我与意识内容的关系毫无 区别这种说法如何可能有效。胡塞尔的解释是，如果体验被理解为内容，且内 容所指的是某个对象，那么对象已然是感知、回忆、谓语判断等各种质性的行为 所朝向的对象，对象总已处在了某些行为之中，因为对象的显现就是对象在行为 中的显现。离开意识行为，显现便无从谈起；没有显现，对象便无从谈起。所以， 行为“构成了自我的现象学核心 ，这些行为“使自我意识到对象，自我在 1 胡塞尔，逻辑研究( 第二卷，第一部分) ，倪粱康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 0 0 6 ，第4 1 4 页 2 同上，第4 1 4 页 3 同上，第4 1 4 页 4 同上，第4 2 2 页 3 它们之中朝向有关的对象 1 。正是行为的这种主动的朝向活动，使自我与 被动的意识内容区别开来。 上述两种对自我的理解并不矛盾：一种谈的是作为意识统一的纯粹经验自 我，一种谈的是经验自我与那些本己体验或对象的经验关系。前者是一个个接续 显现的意识内容的统一，后者是横向的意识分析，经验自我的完整性离不开两者 的融贯合一。 出于对自我形而上学( i c h m e t a p h y s i k ) 之各种蜕变的担心，胡塞尔在逻辑 研究第一版时期明确拒斥纯粹自我，对自我问题的描述分析完全是在可实项地 把握到的体验层面的范围内展开的，即“在意识统一的现象学整体组成中也包含 着这样一些意向体验，在这些体验中，自我躯体、作为精神人格的自我以及整个 经验自我主体( 自我、人) 是意向客体，并且，这些意向体验构成了现象自我的 本质现象学核心。 2 从这一论述中可以看出，当自我进行自身反思、自身把握时， 自我所反思到的、成为自己意向客体的是实在的躯体，作为性格、习性等精神特 征之基质的人格，以及这两者的结合作为人的自我，这三者在意向体验中均 有其各自的实项内涵。并且，“这些意向体验构成了现象自我的本质现象学核心 。 “现象自我 就是在体验上可实项地把握到的自我。经验自我的具体内涵也由此 得以明确：1 ) 自我躯体，2 ) 作为精神人格的自我，3 ) 两者的结合作为人 的自我。 1 同上，第4 2 2 页 2 同上，第4 2 2 页 4 现象学还原与纯粹意识 从经验自我到纯粹自我必须通过现象学还原，本节前一部分力图说明为什么 要进行现象学还原( 即超越论还原) ，胡塞尔提出现象学还原的原因何在。第卜4 点围绕超越论还原来谈，第5 点则与本质还原有关。关于进行本质还原和超越论 还原的具体方法可以参见倪梁康教授意识的向度一书中的“方法篇 。尽管 这部分意在把握还原的原因，但难免与还原的方法有重合之处。本节后一部分将 对两次还原的剩余“纯粹意识 做一概述。 1 对于我们身处其中的这个世界，在人类的发展历程中出现了众多解释：从 远古的神话，后来的宗教，到近代开始占据统治地位的科学解释。无论当今甚或 未来的科学理论发展得多么完备，我们似乎可以预想总会有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 东西冒出来，而科学为了将这种不可解释的纳入自己可解释的范围，自身就必需 做出调整、加以完善，无论这种调整发生在库恩所说的科学理论的“保护带 还 是“硬核区 ，科学总表现出某种可变性。而且在胡塞尔看来，“世界的可疑性并 不在于，理性的动机抗衡着所考虑的诸协调经验的巨大力量，而在于，怀疑是可 以想象的，因为世界不存在的可能性将永不会在本质上被排除 1 。面对这个总 也无法彻底消除其可疑性的世界，还有什么东西会是确然无疑的么? 如果我们把 朝向世界的目光向回转，转向我们的意识活动本身，就会发现这种意识活动本身 是确然的：尽管我们看到的东西、听到的声音、闻到的气味、尝到的味道都可能 会出错( 比如我听到有人在叫我，但顺着声音望过去才知道叫的是别人) ，可能 会受到质疑，但这种看、听、闻、尝的意识活动本身是确然无疑的( 我确实听到 了声音) 。也许有人会反驳说，在“幻视 、“幻听”( 如幻听到自己手机的铃音) 的情形中，由于并未真的看到或听到什么，所以这种看和听的行为本身也是虚幻 的，因而不具有确然性。的确，没有看到东西的“看”和没有听到声音的“听 着实令人匪夷所思，但我们完全可以想象一个画面或一段乐曲。与感知不同，幻 听属于一种想象，我幻听到的铃音是我想象出来的，尽管这种想象行为不是我主 动有意发出的，但这种“幻听( 想象出) 铃音 的意识活动本身绝非虚幻，而是 1 胡塞尔，纯粹现象学通论，李幼蒸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 0 0 4 年，第7 0 页译文根据德文 原文做了改动，下同，不再赘言。 5 确确然然的。 因此，最确然的东西不在身外世界之中、不在认识与对象的符合中、也不在 最精密的仪器或最先进的计算机中，而是在意识自身之中。所以，若要给整个知 识建立一个稳固的基础，我们就不能利用自然科学的理论以及一切与此世界有关 的科学理论，不管这些理论在解释世界和改造世界方面取得了多么令人瞩目的成 就，我们依然要将其判为无效。“判为无效 并不是说自然科学的理论是错误的， 而是说我们不利用它们，不依靠它们的有效性，不使用它们的命题( 即使这些命 题完全正确) 这是胡塞尔现象学“无前提性原则 的要求所必需的。引用胡 塞尔本人的表述，这一原则就是：“从先于一切观点的东西开始：从本身被直观 给予的和先于一切理论活动的东西的整个领域开始，从切人们可直接看到和把 握的东西开始”1 ，“我们只是忠实地表述了在直观中直接向我们呈现的区别。我 们所说的这些区别完全是呈现于直观中的，不加任何假设的或解释性说明，不按 古代或近代传统理论向我们提出的任何东西来理解它们。这样确定的东西是真正 的开端我们也不需要以哲学为前提；我们以前的和未来的考察应当摆脱 对- - f - j 如此有争议和受怀疑的、作为哲学的科学的依附关系。在我们的基本 论断中不假定任何东西，也不假定哲学概念，以后我们将一直这样做。我们所进 行的哲学悬搁经明确地表述之后就在于完全中止任何有关先前哲学学说内容的 判断，并在中止作用的限制内来进行我们的全部论证。 尽管做出了这些中止判断，但“所有那些在类似的体验中作为被意谓之物曾 存在于有效性意识中的东西，诸如相关的判断、相关的理论、相关的价值、目的 等等，也都仍然整个地、完全地保留着只不过在有效性变样中是单纯现象 而已 3 。 2 不仅自然科学作为解释世界的理论体系是可怀疑的，而且这个由物理事物 组成的世界本身也注定无法得到全然的把握，这是由其在意识中的被给予方式所 决定的。前文已经提到，空间中的物理事物只能以映射的方式显现给意识。“任 何一个空间对象都必定是在一个角度上、在一个角度性的映射中显现出来，这种 角度和角度性映射始终只是单方面地使这个对象得以显现。无论我们如何完整地 1 同上，第2 7 页 2 同上，第2 3 页。 3 胡塞尔，笛卡尔式的沉思，张廷国译，北京：中国城市出版社，2 0 0 2 ，第2 7 页 6 感知中全面地展现出它所拥有的、以及感性事物 里不可避免地要谈到对象所具有的、被现实地感 度、每一个持续进行着的、个别的映射的连续性 这不仅只是一个单纯的事实：一个竭尽无遗地包 含了被感知之物所具有的所有感官事物性内涵的外感知是不可想象的，一个可以 在最严格意义上的封闭感知中全面地、从它感性直观特征的所有方面被给与的感 知对象也是不可想象的。因此，在外感知和物体对象的相互关系中，包含着本真 被感知之物与本真未被感知之物的区别 1 。在对空间对象的感知中，意识总是 超越出本真被感知之物( “体现 部分) 而意指了一个包含着本真未被感知之物 ( “共现 部分) 的整体( 体现+ 共现) 。意识自身所具有的这种“超越” ( t r a n s z e n d e n z ) 能力是关于外部世界的错误感知、错误判断、错误认识的根源 所在，因为“外感知是一种不断的伪称，即伪称自己做了一些按其本质来说无法 做到的事情 2 。 与此相比，体验本身却不是以映射的方式被给予的，例如“痛感 就没有可 变换的外观，它不是一个外在于意识的东西，我们无法对它进行多角度的感知， 而是一下就把握到了疼痛的整个内涵，绝无遗漏。同样，在感知事物的体验中， 虽然感觉内容本身作为对事物的映射起作用，但其自身不再以映射的方式被给 予，而是直接给出自身。因而意识体验是绝对被给予的，“绝对在此有两层含 义：1 完满、相即、毫无保留；2 自足、不需中介、无条件。与此相比，意识对 世界的把握则必然具有超越性。空间物体只能以“显现的方式被给予，由于这 种显现始终是一种单面性的显现，所以物体并未本真地被给予，而只能以映射性 的显现方式存在。相比之下，意识体验却是自身绝对的被给予，绝对的存在。 既然在我们的日常经验中有着本真感知与非本真感知、本真把握与非本真把 握、本真判断与非本真判断等差别，那么为了向本真领域回溯，我们需要过滤掉 一切非本真的因素，将非本真“加上括号 。这样，物理世界首先被置入括号， 因为我本真感知到的永远只是世界的一小块截片，世界本身作为整体只是超越地 被意指；一切用来解释这个世界的科学和非科学理论被置入括号( 理由见本节 1 h u s s e r l ，a n a l y s e nz u r p a s s i v e ns y n t h e s i s h r s g y o nm f l e i s c h e r , d e nh a a g1 9 6 6 。第3 页及以下。转引自胡 塞尔现象学概念通释( 修订版) ，倪粱康著，北京：三联书店，2 0 0 7 ，第3 - 4 页 2 同上 7 1 ) ；他人被置入括号，因为我无法本真体验到他人的体验；我的身体被置入括号， 因为身体作为空间中的物理事物是被超越地意指的，因而含有非本真的共现成 分，而且身体作为“人 的身体植根于人类学的理解；有关这个世界的种种存在 信念和不存在信念被置入括号( 理由见本节3 ) 。“置入括号 并不是将括号里的 东西判为虚无，而是将积聚在它们身上的日常理解和惯常作用“失去效用 。通 过这种还原，“我们并未失去任何东西，相反我们获得了整个绝对存在 。这种绝 对存在就是意识的绝对存在，胡塞尔也称其为“绝对意识 。 3 “对象的构造 问题是胡塞尔静态现象学中的一个核心问题。胡塞尔对这 一问题的分析可以概括为，就奠基顺序而言，我们意识原初拥有的只是一些尚未 被赋予意义的杂多的感觉材料，例如由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色块拼凑成的一个 视域。然后意识通过统摄的能力而将其中的一些感觉材料立义( a u f f a s s e n ) 为一 个对象，将另一些感觉材料立义为另一个对象。将某些感觉材料统摄为一个统一 的对象就是赋予这些材料一个意义。这样，意识中原初的杂多感觉材料就通过意 识的这种“给予意义 的行为而被划分为一个个彼此有别的对象，由此对象便在 意识中被构造出来。对象作为一个统一的整体具有比意识中的感觉材料更多的内 涵，感觉材料只是被构造出来的对象的一个部分，即意识本真拥有的那个部分。 意识拥有的仅是部分( 即感觉材料) 却构造出了一个整体( 即对象) ，或者说， 意识本真拥有的是1 ( 为了方便理解，在此姑且将感觉材料加以量化) 却意指了 一个大于1 的东西，因而这种“构造 、“意指是一种对感觉材料的超越，胡塞 尔将其称作意识的“超越的统觉 。然后这个对象( 连同其世界视域) 又被看作 是与意识相对立、独立于意识而存在的东西，这又是一种对意识本身的超越。 感觉材料和进行立义( 或日统摄、统握) 行为的“意向活动 是意识体验的 “实项组成部分 ，而被构造出来的对象，即“意向相关项 则是意识体验的“意 向组成部分 ( 见表2 ) 。第一步的超越( 即对感觉材料的超越) 是在意识内部的 范围内发生的超越，因为此时被构造出来的对象仍是意识内部的存在；而第二步 的超越( 即对意识本身的超越) 则越出了意识的范围，被意识构造出来的对象被 认为是意识之外的、独立于意识的存在，即作为意识对立面的“现实 。第一步 超越对于构造起一个有意义的世界来说是必需的，因为倘若意识不能进行这种超 越的统觉便无法构造出一个统一的对象，而只能局限于混沌一片的感觉材料，意 8 义的构成变得举步维艰。而胡塞尔认为，第二步超越却不是必需的，因为即使意 识不将这些对象认作是意识之外的自在客体，而是将其仅视为内在于意识的，我 们也并未因此失去任何东西、带来丝毫损失，所以可以还原掉这种针对对象( 连 同其世界视域) 做出的存在设定。在此，还原并不是认为这些对象在现实中不存 在，因为否定某物的现实存在仍是一种存在设定，一种否定性的设定，这种设定 依旧是一种对意识本身的超越，同样需要进行还原。还原应是从这种或者肯定或 者否定的存在设定，还原到既不肯定也不否定的不设定、不执态、保持中立，即 将设定行为进行悬搁，使其失去效用。 由此，对象以及由对象组成的整个世界都不再具有外部实在的特征，而只是 由意识构造出来并内在于意识的存在。这里涉及到一种观点的转换，即从自然的 观点转向现象学的观点。自然观点的标志在于，“它是一种普全的、在现象学悬 搁之前隐匿的设定( 自然观点的总命题) ，这种设定论证着一个时空现实的始终 现存性以及人在这个现实中的处身。在这个总命题的范围中，意识直向地进行所 。 有的行为，通过这种行为，对于意识来说，世界始终是作为所有种类自在存在的 实在之普全体而在此存在着的。自然观点不会通过对个别对象或对象领域的 怀疑和弃置而被摧毁；只有现象学的悬搁才能从整体上扬弃自然观点，然后将其 转入到现象学的观点之中 1 现象学的观点则是一种反思的观点，“在这里，主体 成为它自己意识体验的旁观者。在自然观点内进行的反思中，反思的主体还 1 “ 一同进行着始终隐匿的自然观点总命题，相反，在现象学观点中的反思主体则中 止任何在意识被给与性的此在或非存在方面的执态。反思的主体由此而成为它的 意识体验的无兴趣的旁观者并且获得它的意识生活及其相关者：世界，它们 就是现象，即普全描述的对象 2 。这种观点的转换是现象学还原的根本所在， 只有悬搁自然世界的总设定以及种种自然观点下的命题，才能转向超越论主体， 转向超越论的纯粹意识。自然观点与现象学观点是两种看待世界的方法，前者是 我们习以为常的直向思维，日常生活和科学研究都活动于这种观点之中；后者是 大多数人尚不习惯的反向思维( 反思) ，只有经过了现象学还原的训练才能接受 并拥有它。而且自然观点和现象学观点并不处于同一层次，而是具有认识论上的 奠基关系。 1 倪梁康，胡塞尔现象学概念通释( 修订版) ，北京：三联书店，2 0 0 7 ，第1 1 8 页 2 同上，第1 1 9 页 9 4 自然科学追求纯粹的客观性，这种客观性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独立于进 行研究的主体，是一种放之四海皆准的理论。然而任何人也不可否认的是，一切 科学理论都是科学家和科研人员进行研究、构思、论证等等各种精神活动的结果， 都能在科学家共同体的精神活动中找到其根源。单纯强调客观性将产生偏颇，导 致片面，掩盖客观性与主体性间的必然联系，在胡塞尔看来，欧洲科学所带来的 危机就与这种对主体性维度的遗忘密切相关。而现象学还原就是要通过这种观点 的转换认识到主体意识的奠基性切客观性最终都在主体性之中，探讨这种 客观性是如何在主体性及交互主体性中构造起来的，以此来克服由于过分凸显客 观性所导致的偏颇和片面性。这种主体性对客观性的奠基作用是认识的本性所决 定的，因为认识无非就是主体的一种意识活动，我们永远无法跳出自己的意识， 跳到绝对的客观性中去进行认识。 自然科学的研究对象是被设定为外在且独立于意识的整个自然世界，但无论 是射电望远镜中的天体宇宙，还是粒子加速器中的胶子、夸克，都只能在“看 或“听 的意识中通过现象给出自身。“现象 在此就是事物在意识中的显现， 无论这种显现是感官直接感知到的，还是通过仪器( 如高端计算机) “间接 呈 现出来的。而后者恰恰体现了意识在认识中的本源性和中心地位：把那些意识感 知不到的东西( 如黑洞、细胞、夸克) 通过种种方法和手段( 如放大、模拟、推 理等) 转变成可以被意识感知到或推断到的，而不是相反把我们的意识本身通过 种种方法和手段进行改造，使意识变得能够直接感知到那些在改造前感知不到的 东西。而自然科学的研究对象并不是这些现象，而是以现象的方式显现出来的现 实，这种现实必然蕴含着超越的成分，由此自然科学总是可错的。而现象学的研 究对象就是这些现象本身，研究它们在意识中的被给予方式及其意识组成、各种 变异等。自然现实是对意识本真拥有的现象的超越，现象是对自然现实进行认识 的根基，自然研究始终是在现象的基础上展开的，不管这种研究进入到了多么深 奥的层次，它总是要以意识可以理解、可以把握的方式将其描述或呈现出来( 如 黑洞内部的时空性问题) 。而且归根结底，整个自然现实最终不过是意识构造出 来的一个相关物，“自然只是作为在有规则的联结体中被构成的东西存在着 1 ， 因此现象学作为对现象本身的分析描述必然比自然科学更为基础和根本( 其它一 1 胡塞尔，纯粹现象学通论，李幼蒸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 0 0 4 年，第7 8 页 l o -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1 。1 。- 。 些方面的奠基作用稍后将在对纯粹意识的分析中得到进一步的阐述) 。 但现象学对意识的分析必须与心理学对意识的分析区别开来，否则现象学便 仍然只是自然科学的一个分支，然而以自然科学( 心理学) 来说明自然科学的认 识起源和认识基础只会陷入循环论证的悖谬。这种区分是通过现象学的还原达到 的。如前所述，现象学还原要求对自然观点进行悬搁，这也包括对基于自然科学 解释的我的心灵、我的身体、我作为人这个生命体等进行悬搁，不设定它们的现 实存在，而是将现象本身完全如其在内在反思中被直观到的那样接受下来。经过 这种还原，意识不再是某个心灵的意识、不再是某个人的意识，而是无身体无心 灵的纯粹意识。 5 直观是一种直接把握，是人的认识来源的最后根据。依据直观对象的不同， 胡塞尔区分了两种直观：感性直观和本质直观。感性直观的对象是个体，本质直 观的对象是观念。而经验主义的自然主义者由于受偏见所限，“混淆了不同种类 直观间的基本区别就只愿承认各类直观中的某一类直观是正当的，甚或是唯 一存在的 1 。自然主义者只承认个体直观的合法性，胡塞尔批评了这种“经验 主义的教条 ：“单纯断言一切判断都承认并甚至要求经验的根据，而不预先着眼 于它们根本不同的种类来研究判断的本质，而且不同时考虑这一断言最终是否可 能是悖谬的：这正是一种先天思辨建构。 2 胡塞尔所说的“观念是一种具 有普遍性的本质，如红、数字、三角形等，这些观念是通过本质直观的方法把握 到的。如前所述，感性直观所把握到的空间中的实在对象只能以映射的方式在意 识中显现，这种显现与对象本身是不相即的，而且每一次的显现都会存在差异， 意识永远无法一下子全然把握到实在对象在各方面的规定性。与此不同，观念对 象在任何时候都可以作为同一相同对象本原地得到把握。例如对“红 本身或数 字“7 的直观，不论在十年前还是在现在，不论在我清醒时还是在梦中，不论 我看到( 或听到) 的是中文( 红，七) 还是英文( r e d , s e v e n ) ，我所把握到的都 是一个同一的对象。胡塞尔用“全时性 来刻画观念对象的这种存在时间形式， 即在任何时候或全部时间都可以将观念对象把握为全然同一的。j 小结：第1 、2 点对进行现象学还原之原因的说明与“笛卡尔的道路 有关， 1 同上，第2 8 页 2 同上，第2 5 页 3 有关实在对象和观念对象之间区别的细致分析可以参见：西格弗里德龙巴赫，作为时间化的对象构造与 存在筹划，载于中国现象学与哲学评论( 第十辑) ，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 0 0 8 ，第1 7 0 - 1 9 3 页 第3 、4 点与“康德的道路”有关，第4 点还与“意向心理学的道路 有关，第 5 点与本质还原有关。接下来将对这两个还原剩余下来的纯粹意识领域做一粗略 分析。 超越论还原区分的是实在之物与非实在之物( 即观念) ，并排除实在、保留 观念；本质还原区分的是事实和本质，并排除事实、保留本质。作为两次还原的 剩余而保留下来的纯粹意识，其“纯粹”具有两方面的含义：一是指意识纯粹于 所有事实，二是指意识纯粹于所有实在。这具体表现在： “一个世界的存在是由某些本质构形加以突出的一些经验杂多性的相关 物。 1 经验杂多性是指意识体验的杂多，这种杂多具体说来包括：1 ) 感觉材料 的杂多，即各种感官感知到的感觉材料，如看到的、听到的、摸到的、想象的等 等；2 ) 意识行为之质性的杂多，如表象、判断、想象、意愿等等：3 ) 由前两者 构造出的意识相关项的杂多，如看见企鹅、想象企鹅、触摸企鹅、回忆企鹅等等。 世界就是这些杂多的意识体验之相关物的整体，但对这些杂多体验所做的整合并 不是随意的，否则同一意识便可在不同的时间构造出完全不同的世界，世界于是 不再具有统一的意义和同一性。而这种情况之所以没有发生，是因为意识自身有 其本质规律，一切意识体验都受这些本质规律的约束，都离不开“某些本质构形 的作用。现象学的主要任务就是对意识的本质结构及其规律进行分析和研究，这 种结构和规律主要有超越的统觉、意向性、存在信念、内时间意识的“滞留一原 印象前摄”结构等。 由此可见，不变的是意识的本质结构和本质规律，可变的是填充进这些结构 和规律中的内容。这样，这个作为内容之整体的世界也不过是一个可以被其它可 能世界替换掉的“大内容 。不仅如此，即使这个世界以及所有可能世界都不存 在，意识自身的存在也不会受到影响，因为“意识的存在，即每一体验流一般 ( e r l e b n i s s t r o mt i b e r h a u p t ) 的存在，虽然由于消除了物的世界而必然产生变异， 但其本己的存在并未受到触动。当然产生了变异，因为世界的消除相应地无非意 味着，在每一体验流中( 在一个自我体验的完全的、因此双向无限的全体流中) ， 某些有序的经验联系，以及因此与这些联系相关的理论化理性的联系，都被排除 胡塞尔，纯粹现象学通论，李幼蒸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 0 0 4 年，第7 4 页 1 2 - 1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 _ _ -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 。 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其他体验和 现中合意识地呈现和显示的存在， 体验联系也被排除了。因此实在的存在，在显 对于意识本身( 在最广泛的体验流意义上) 的 存在不是必不可少的。因此，内在的存在无疑在如下意义上是绝对的存在，即 它在本质上不需要任何物的存在。川纯粹意识不依赖于任何实在之物，包括 躯体性的人的实在：。整个时空世界，包括人和作为附属的个别实在的人自我， 按其意义仅只是一种意向的存在，因此人对于某意识来说只具有一种衍生的和相 对的存在意义。一z 我们难道就不能做出完全相反的设定吗：不变的是这个世界，可变的是对这 个绝对世界进行感知、把握并对其加以整合的意识，即意识因其种类的不同，所 具有的本质结构和本质规律也不同，每种意识都依其自身的结构和规律而对这同 一世界进行不同的感知和把握。但随之产生的疑问是，究竟哪种意识对世界的把 握是本真的、正确的? 答案似乎只有两种：都正确或都不正确。前者只会使“正 确 这一说法失去意义，后者则会导向康德“物自体 的不可知论。后一条路行 不通，因为其前提不明见，基础也不牢靠。首先，我们无法合乎意识地设想出其 它种类的意识。这是因为另一种意识之为另一种意识，就在于它具有不同于我们 意识的结构和规律，而两种不同的意识结构和意识规律之间能否“互译”，原则 上不存在这种可能性。因为，就算对于与自己具有相同意识结构和规律的“他人 ， “自我 尚不能像把握自身意识那样把握到他人的意识，自我更无法对一个同时 作为“异己个体 和“异种意识”的主体进行把握，“交互主体性在此宛若空 中楼阁。因此，“存在多种意识 这一前提不具有任何明见性，应予以排斥。在 胡塞尔看来，只有一种意识纯粹意识，人的意识只是纯粹意识的一种现实化， 还有其它可能的现实化( 如外星人的意识) ，纯粹意识的各种现实化都具有相同 的本质结构和本质规律。此外，如前文所述，实在世界也并非一成不变、不可怀 疑且绝对可靠的，只有意识才是绝对的。“在意识和实在之间存在着真正的意义 沟壑。对一方来说是一个映射的、非绝对给予的、仅只是偶然的和相对的存在； 对于另一方来说是一个必然的和绝对的存在，本质上不可能由于映射和显现而被 给予。 3 1 同上，第7 4 页 2 同上，第7 5 页 3 同上，第7 5 页 1 3 此外，纯粹意识不仅是自然科学在认识论上的基础( 见本节4 ) ，也是一切 意义和有效性的策源地。“一切实在的统一体都是意义统一体。意义统一体 以给予意义的意识为前提，此意识是绝对的存在，并且其自身不再通过意义给予 而存在。”1 这种“意义给予在意识的“立义 活动中有其根源。意识原初拥有 的只是杂乱的感觉材料，意识活动赋予其中的某堆感觉材料一个意义，从而将这 堆感觉材料统摄成为一个意识对象。立义就是意识活动的这种“赋予意义 的功 能。因而，一切意义都是意识赋予的意义。意识构造出来的“实在和世界在此恰 好是某些有效的意义统一体的称号，这些意义的统一体涉及到某种绝对的纯 粹意识联系，这些联系按其本质赋予这种而不是别种意义，并指明意义的有效性 2 。不仅如此，逻辑上的矛盾律、必然性、可能性、或然性等，都是纯粹意识领 域内的意向对象身上所呈现出来的特征；对真理的每一种论证和证明，也都是意 识思维对象的某种特征。概言之，纯粹意识是“所有意义给予和意义证实的策源 地，3 。 1 同上，第8 6 页 2 同上，第8 6 - 8 7 页 3 h u s s e r l ， d e e n e i n e rr e i n e np h 泣n o m e n o l o g i eu n d p h 渤o m e n o l o g i s c h e np h i l o s o p h i e d r i t t e sb u c h ：d i e p h l m o m e n o l o g i eu n d d i ef u n d a m e n t ed e rw i s s e n s c h a f t e n h r s g v o nm a r l yb i e m e l d e nh a a g , 1 9 5 2 s 1 3 9 转引 自倪梁康，胡塞尔现象学概念通释( 修订版) ，北京：三联书店，2 0 0 7 ，第4 5 2 页 1 4 出来 的? 本 节将探讨何为“纯粹自我一，它存在的依据何在。论述将从三方面1 展开：1 ) 对 意向活动的超越性，2 ) 意识体验流的统一性，3 ) 纯粹主体性。 l 纯粹意识是一条意识体验流，在这变动不居的体验流中我们“根本遇不到 纯粹自我，不论把纯粹自我看作各种体验中的一种体验，还是看作体验的一个本 真组成部分( 这个部分随着它所归属的那个体验一道出现和消失) 29 我们遇到 的只是意向体验中一个个接续显现的对象。但这些作为意向相关项的对象显然不 能等同于自我，那纯粹自我究竟在哪? 我们已经知道，现象学还原排除了经验自 我，即排除了自我躯体、人格自我、作为人的自我。而作为现象学还原之剩余的 纯粹自我，胡塞尔认为它是“一种特别的不是被构造起来的超越，一种 内在中的超越 3 。如前所述，对象是在意识中经过两步的超越构造起来的( 见 第二节3 ) ，其中第一步超越是对实项因素的超越，在实项内容( 感觉材料) 的 基础上所构造出来的对象( 意向相关项) 仍内在于意识，并未超越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