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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课傅雷家书两则拓展资料施雪钧钢琴,是傅聪的终身“情人”;音乐,是他灵魂的避难所。早年傅聪前往波兰学习时,父亲傅雷临别赠言说:“做人第一,其次才是做艺术家,再其次做音乐家,最后才是做钢琴家。”50年后,傅聪正朝着父亲的意愿走来。他的身上,有着中国文人的傲骨和音乐家的悲情。“我是钢琴的奴隶”过去,对时间一向吝啬的傅聪,每天近11个小时与钢琴“促膝谈心”,而且绝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上了年纪后,他逐渐把练习时间缩短为6小时。他说,自己天生手硬,从小童子功又没练好,所以一日不练就不行。弹琴时,傅聪常常自得其乐,“这是上天给我事业的一种特殊眷顾!”对音乐,他像基督教徒对待圣经般虔诚。年届70,傅聪依然出现在世界各国的知名音乐厅里、大师班上。这个享有世界声誉的钢琴家说:“我是钢琴的奴隶,更确切地说是音乐的传教士,人生的大半辈子消磨在琴上,太辛苦了!但我还没有退休的计划。”与上海音乐学院签了3年合约后,傅聪定期给钢琴大师班授课。如今“傅爷”的尊称,已在校园内传开。老师与学生都喜欢听他上课。“傅爷”诠释的肖邦、莫扎特、德彪西,有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深度和古典美。傅聪在国际乐坛受尊敬的程度,远远胜于其他大师。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他曾是美国时代周刊以及许多重要音乐杂志的封面人物;直到现在,世界上很多钢琴家仍常常向他求教;世界重要的国际钢琴大赛,他是理所当然的评委。傅聪说:“只要我多活一天,就越发现音乐的高深。我觉得,60岁以后才真正懂得音乐!”孤独而多彩的情感世界傅聪的情感世界,孤独而多彩,但永远对外人封闭。不过,朋友还是透露了他的一个小秘密。在傅聪卧室的床头,挂着一幅初恋女友的素描画像。那是早年傅聪前往波兰学习时,女友亲笔画好后送给他的。没想到,这幅素描画像竟成了他一生美丽的记忆。1959年,其父傅雷遭不测。女友偷偷写信将发生的一切告诉傅聪,并告诫他不要回来,否则他的艺术就完了!正是这封信,促使傅聪出走,并挽救了一个钢琴大家。虽然傅聪没有证实这个“秘密”,但他还是解释了当时出走的原因:“我出走的时候,心情很复杂,因为那时候国内没有艺术,而我离开艺术就没法活下来!”去国千里,傅聪将思国之情与无奈悲哀,全部融化在他弹奏的肖邦乐曲中。1960年,他的音乐感动了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赫尔曼黑赛,黑赛写下一篇名为致一位音乐家的文章,还亲自把文章印了一百多份分发给朋友。浪漫、唯美的天性让傅聪经历了3次婚姻生活。后来,在钢琴家鲁普的介绍下,傅聪结识了在香港长大的钢琴家卓一龙,两人结婚后,傅聪漂泊的“航船”,才停靠进了平静的港湾。现在,一家四口生活在伦敦,其乐融融。遗憾的是他的两个儿子尽管非常喜欢音乐,却没有继承他的“衣钵”。“不再是家书中的小孩”谈到傅聪,很难回避傅雷家书。“我觉得许多人老是问我家书的事,好像我还是个小孩子似的。我已经不再是家书中的小孩子喽,老夫望七了!”傅聪说。当我们还在捧读傅雷家书时,傅聪已经渐行渐远,自成一“家”一个性格独特、博学多才、愤世嫉俗的世界闻名的大钢琴家。他的身上,有着鲜明的双重叠影:音乐的傅聪和人文的傅聪。音乐的傅聪,充满着诗情画意和幻想,被称为“钢琴诗人”。他的琴声中,有一种纯净、质朴以及神幻般的古典美;而作为人文傅聪,他对中国传统文化涉猎甚广,他学识渊博,且直言不讳。他的身上,有着矛盾的两重性:叛逆和顺从;细腻和粗犷;正直与宽容;诗情与悲壮。傅聪小传傅聪,1934年生于上海,8岁半开始学习钢琴,9岁师从意大利钢琴家梅百器。1954年赴波兰留学。1955年3月获“第五届肖邦国际钢琴比赛”第三名和“玛祖卡”最优奖。从上世纪五十年代起他的足迹遍布五大洲,只身驰骋于国际音乐舞台,获得“钢琴诗人”之美名。人民日报海外版(2005年04月26日 第二版) 傅聪:一个坚实的符号作者:刘元举转贴自:原载人民日报平安夜。我在上海与傅聪先生聚会。他上身穿着深蓝色唐装,质地是丝绸的,古典味道极浓。他的头发如同照片上一样,梳理得一丝不苟。面部最突出的是两道长寿眉,颇具神韵。傅聪老了。而在我们的印象中,他还是定格在傅雷家书中的那个需要父亲循循诱导的孩子。 头一次目睹傅聪,是在两天前的上海音乐学院的小音乐厅。他在台上讲课,并与一位戴眼镜的学生坐在各自的钢琴前。学生按着他的要求时断时续地弹奏着肖邦的第四号叙事曲。灯光下,只见他活跃异常,不仅手臂挥洒得淋漓尽致,比指挥还指挥,而且他的两脚不时地跺着台面,犹似舞蹈,跺跳出一片激情。这使气氛相当活跃。这样的讲课对于傅聪而言,一定是很过瘾的。他简直不像讲课,而像在游泳,他在姿态万千地变换着不同泳姿,那份酣畅,那份自如,那份投入,完全达到了忘我境地。 我当时绝不相信他是位七十岁的老人!就像现在,我同样惊异于他离开舞台就座于餐桌前时,他的脸色怎么会如此沧桑和黯然,甚至还有几分冷峻。细瞅他的皮肤像一张并未折叠好的纸张,并且溅上了斑渍。完全两个人。音乐的傅聪与生活的傅聪。离开音乐,莫非他就像鱼离开了水,跳到了岸上失去生动和鲜活? 几乎所有与傅聪初次见面的中国人都要提到那部傅雷家书。他说:“人家好像老是问我家书的事情,好像我还是小孩子似的。不过,我自己感觉我还是像个小孩子似的。” 对于中国读者来说,傅雷家书的意义已经远非“家书”而是影响了中国几代知识分子的一本书。但是,傅聪说,“家书”其实我从来都不看,我不敢看,每一次要看都太激动,整天就没办法工作了,太动感情了,不敢看。我觉得“家书”的意义最简单来说,就是我父亲追求的是一种精神价值,就是这个东西,人活着就是为了一个精神的东西。这个精神价值包含了很多东西,东方的西方的,是一个很博大的精神价值,可是绝对不是物欲横流的世界。有时候我对这个世界感到很悲观,我父亲其实也是,你们看“家书”可以看出这点来。可是,只要我还活一天,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还是干下去,坚持我的这种理想,坚持我的追求,坚持我的精神价值。 这部“家书”似乎是一把引领我们走进傅聪世界的钥匙。一位年轻钢琴家在国外见到他时也提到过这部书,并且说很感动。但是,他认为这位钢琴家肯定没被感动过。因为,“家书”的基本精神就是艺术的献身精神而不是功利,所以,他认为一切缘于功利的人是不可能真正去读“家书”并且读懂“家书”的。 傅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凌霄,是爷爷给取的名,因为属龙嘛。小儿子名叫凌云,他自己取的,他说这名字挺俗的,但没有办法。凌霄之下不就是云了嘛!我说,你父亲心存高远,希望你成功也希望你儿子成功,他非常敏感地回敬一句:“不是成功,是希望有成就,成功与成就是不一样的。” 他说:我与父亲虽然是两代人,都是追求理想的人,同一种文化,同一种教育。可我儿子生在英国,世界完全不一样了。他管我叫“怪东西”。有一次我弹琴正弹得来劲儿,无意间发现他站在那里窃笑,他感觉非常奇怪。他不能理解我练琴练得这么苦,为什么还天天坚持练。 傅聪始终戴着一副黑手套,只有半截指头露出。这是因为练琴把手练坏了。他两年前回国时,他的手上缠着绷带,现在,他无论弹琴时还是吃饭时,都是戴着这样一副手套。黑色的手套格外醒目。与他见面握手时,感受到这个手套的隔离感。我注意到他在吃饭时,戴手套的手夹菜很费力,一块虾段没夹住掉在桌面上,他就横过筷子顽强去夹。夹了三次,到底夹起来了。 谈到他的生活现状时,他不无感慨地说,一位叫马育弟的老朋友在长途电话里对他说:“哎呀!傅聪啊!你是不是也可以过一些正常人的生活了!”但是,当他听到我的音乐会后说:“听了音乐会,你不能,还得继续,不能过正常人的日子,你有责任还得干下去!” 傅聪听了老朋友的话很感动,他说:“就是说我命里注定还得辛劳。唉,不过我的手老出毛病。恐怕只有等我的手真的坏到不能弹的时候,才会停,才会有时间到处看看,到那时,恐怕我都走不动了!我父亲说过: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这是一种精神。”无疑,他是音乐的苦行僧。 想起傅聪说过:“现在不光是演奏家缺少精神境界,听众也越来越缺少精神境界,整个商业化到这种程度唱片公司要销售唱片,已经不是以演奏艺术本身为准,而是先考虑人的美貌,封面上印什么半裸体照片,非常恐怖!所以很担忧”傅聪担忧的东西很多,他活到七十了,还是这般忧国忧民忧艺术。他的内心永远是个孩子!那么正直着纯粹着,为了音乐和惟有音乐!傅聪:音乐是我的血液新闻午报 3年前,傅聪这位中国最早的“肖邦钢琴比赛”获奖者、已故翻译家和文学家傅雷之子感慨道,“我已不再是傅雷家书中的小孩子喽,老夫今年六十八,望七了!”我们还在捧读傅雷家书,傅雷家书中的傅聪却渐行渐远,自成一“家”。只是从未忘记父亲早年的教诲:先做人,其次做艺术家,再次做音乐家,最后做钢琴家;在用钢琴语言领悟音乐中寻求人的基本价值。5月3日,钢琴大师傅聪将登台中山公园音乐堂,演奏他最拿手的肖邦和海顿钢琴作品。 人物名片 傅聪1934年3月10日生于上海,8岁半开始学钢琴,9岁师从意大利指挥家和钢琴家、李斯特的再传弟子梅帕器。1946年梅帕器去世后,傅聪基本上是自学。1948年随父母迁居昆明,中断了学琴。1951年跟随苏联籍钢琴家勃隆斯丹夫人学琴一年,因老师迁居加拿大,又迫不得已勤奋自学。1953年与上海交响乐队合作,弹奏贝多芬第五钢琴协奏曲,获得巨大成功。同年,在罗马尼亚布加勒斯特举办的第四届世界青年联欢节的钢琴比赛中获第三名。1954年赴波兰留学,师从著名音乐学学者、钢琴教育家杰维茨基教授,并于1955年3月获第五届肖邦国际钢琴比赛第三名和玛祖卡最优奖。1958年深秋以优异的成绩于华沙国立音乐学院提前毕业。1958年底由于历史原因移居英国伦敦,一直到1979年4月,才应邀回国参加父母的平反昭雪大会和骨灰安放仪式。 1959年初,傅聪在伦敦皇家节日大厅首次登台,与著名指挥家朱利尼成功合作,自此傅聪的足迹遍布五大洲,只身驰骋于国际音乐舞台,获得“钢琴诗人”之美名,已故德国作家、诗人、音乐学学者、评论家和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赫尔曼黑塞撰文赞颂傅聪,称“他完美无疵的演奏技巧表露无遗,就是考托(cortot)或鲁宾斯坦(rubinstein)也无法超越,他的演奏不仅是最卓越的,而且是肖邦作品真正的诠释者”。 当代三位钢琴大师玛塔阿格丽琪、莱昂弗莱歇尔和拉杜鲁普为傅聪的钢琴艺术(激光唱片)的小册子撰文说,“傅聪是我们这个时代伟大的钢琴家之一。他对音乐的许多见解卓尔不群,而且应该作为年轻一代音乐家的指导准绳。”还评论说,“傅聪是个伟大的天才,生来具有音乐天赋,而且具有奇妙的演奏技巧,傅聪还有一种罕见的才能,他能和古典作品的大师心心相印地混成一体;因此傅聪能成为我们时代的音乐大师之一。 从没想过要做什么家 记者:采访之前听很多人谈到过您脾气很倔,不轻易接受采访。见面后,您给我的感觉却很随和平易。 傅聪:不是我不喜欢讲话,而是太喜欢讲话。我工作很多,很吝啬时间,但一问我问题,我感兴趣就忍不住回答,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记者:我看到了一个细节:您在演出前还仔细地看了一遍乐谱。 傅聪:那个作品是最近才学的,所以有点儿紧张。不过,即使是弹了一万遍的作品,对于我也永远是新的。我经常在上台以前看看谱,发现很多以前没有看到的东西,然后尝试去实现。 记者:刚才听到您说紧张,如果这个词是说小孩应考,倒好理解,但用在您身上 傅聪:紧张是来自我对作曲家的责任感。对我来说,作曲家的每一个愿望都在他的曲子里表达出来,就像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对待圣经一样,或者可以说音乐就是他的宗教。 记者:不过很多人对您印象最深的往往不是音乐,而是被傅雷先生耳提面命。很多人了解您,都是通过傅雷家书。 傅聪:哈哈,人们都忘了我已是70岁的老人,好像我还是个小孩儿。不过,有时我自己也感觉,身边的年轻人好像都比我大。这里我特别声明:家书不是一部作品。我父亲是作家,文笔很好。有些人说他写家书时就准备发表,真是非常荒谬。家书后来跟公众见面,只是历史的偶然性。凭良心说,家书我很少看。因为一翻家书,我就不能自持,就整天若有所思,很难再工作下去。可是家书里的话都已经刻在我心里很深很深。 记者:那么,父亲真正启发您的是什么呢? 傅聪:家书中,我喜欢爸爸讲艺术讲人生。譬如,“先做人,其次做艺术家,再次做音乐家,最后做钢琴家”。又比如他讲“孤独”的那段,我永远忘不了:“赤子便是不知道孤独的。赤子孤独了,会创造一个世界,创造许多心灵的朋友!”父亲说:孩子你永远不要害怕孤独,你孤独了才会去创造,去体会,这才是最有价值的。 这也是我父亲的那颗赤子之心。父亲朴素、简单,可他有真正的人的尊严。有段时间他内心非常痛苦,很多话只能跟我交流,但我却不能完全体会他的心境 记者:家书也体现了一位父亲的质朴感情,傅雷先生对自己要求非常严格,却不断提醒您不要在音乐中投入太多情感,要注意音乐和生活的平衡。 傅聪:这里不仅是关心,还讲在美学上能入能出,达到感情和理智的平衡。我年轻时很感性。另一方面,他也主张一个人要对很多东西感兴趣。我虽然花在琴上太多时间,但实际上并没违背父亲的想法,因为我对世界所有事情都是永远关心的,并不是做了音乐的奴隶。 记者:您父亲说过,与其做个不上不下的艺术家,不如做个好的木匠。您那时非常勤奋地练琴,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顾虑呢? 傅聪:我对物质的需求很有限。父亲也为此高兴,觉得我身上真正有了中国人乐于清贫的精神。我从没有想过要做什么家,不过是爱音乐而已。我和很多参加比赛的青年钢琴家谈话,觉得他们虽然有些人很有才能,但还是有点急功近利,希望马上就得第一。实际上全世界每年几千个第一,就算得了也不一定能成名,开过十几场音乐会也许就消失了。所以我总是跟他们说:音乐是一种宗教,真是爱音乐的话,你在音乐上的满足感应该是音乐本身。因此我想强调一点:假如你幸运地得到了承认,千万不要忘记那是成功,而不是成就。 祖国融入了我的血液和梦 记者:您的东方气质非常浓烈,而您所选择的钢琴则是西方乐器,所弹奏的也是西方的音乐作品。您怎么在两者之间平衡? 傅聪:我从没有觉得要在西方音乐里硬加一些中国的成分,假如有,那是因为我流的是中国人的血,身上有很多中国文化的烙印。有很多欧洲音乐界的朋友都说,只有中国人才会这么理解音乐。 记者:可是您体现出的是一种微妙的融合。换了别人,也许会是一种冲突。 傅聪:回过来说中国的诗吧。我从小热爱李后主和李白的浪漫,也很喜欢陶渊明,但这两种喜欢不太一样。一种是远距离的欣赏,另一种则是有共鸣。性格上我最接近的是肖邦,可是人的精神境界也有很多层次,尤其因为中国文化的熏陶,很难解释。事实上所有伟大的创作,都是浪漫的也都是现实的。 记者:您是不是曾经在约翰克里斯朵夫这本书里找到了共鸣? 傅聪:我父亲翻译过这本书,所以我很早就看过。我觉得它恐怕是近代国外文学作品里对中国知识分子影响最大的书,因为它代表着中国最需要的一种理想主义的精神,宣扬了个性解放。在我们年轻的时候,特别容易为这本书所感动、所鼓舞,让你觉得有一种力量去与社会的压抑对抗。 记者: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有的读者会觉得这个人物缺少了一点老子、庄子那种东方的智慧。 傅聪:那当然,本来就不是东方人写的作品,象征的是意大利地中海文明的那种恬静清明的境界。但是单纯从约翰克里斯朵夫的经历而言,会引起中国人的共鸣。你感觉他就像一条河流,初期很窄,但是激起的浪花很多;而随着年龄的增长,河面越宽阔,也越平静。 记者:我记得您和您的父亲都强调东方艺术所能表现出来的“华”,和西方艺术家所表现出的关注是有差别的。那么您在演奏中怎么传达这种“华”? 傅聪:“华”无法具体分析解释。我第一次面对某个作品,必须得有强烈的感受,才能作出分析。但经过一个阶段,我会一时找不到那种直觉,这是最艰难的时候。 这就是艺术的升华:一定要有强烈的感受,一定要有很冷静的分析;最后一定要忘我,才能达到那种境界。我不敢说我已经达到某种境界,但我一辈子都在那条路上追求,自然而然的。这就是一个中国文化人的气质。 记者:刚才您谈到割不断的中国气质,我就想到跟您很像的音乐家肖邦。他在漫长的漂泊过程中,身边总带着个银杯,可以说那是维系他与家乡的纽带。您也长时间在异乡漂泊,那么祖国或者家国,对您而言意味着什么? 傅聪:我想文化的成分远多于一般的风俗习惯。对我来讲,祖国是土地、文化、人民,她融入了我的血液和梦。 弹奏伟大的作品是造化记者:您承认,如果纯粹谈技术,您也许还比不上那些从3岁开始练琴的青年。那您怎样看待一个钢琴艺术家的技术和“华”之间的辩证关系? 傅聪:这一点我能够说的很少。因为学琴学得晚,加上天生手的条件不是太好,所以学得很辛苦。这次回国和我弟弟比了一下手,他的手张得开,灵活性远远比我好。可是我相信,最主要的应该还是心里的感觉。假如心里能听到那个声音,就算手不如别人灵活,也照样能做到。 记者:您说您12岁才开始练琴? 傅聪:不是。我从8岁半开始,到11岁学琴又中止了。17岁正式开始学琴,18岁第一次在上海演出,一年后我去波兰留学,参加第五届肖邦国际钢琴比赛时还不到20岁。 记者:您那次就拿到了比赛的第三名。这简直像是神话。17岁才真正练琴,恐怕很多人连勇气都没有。 傅聪:的确。不过历史上也有先例。波兰一位曾经做总统的钢琴家,真正下功夫练琴也是十七八岁以后。那时他到维也纳找名师,大师说太晚了没希望。可是他发奋努力,有了了不起的音乐造诣。我听波兰人讲他的故事,他常说:“一天不练琴自己知道,两天不练琴朋友知道,三天不练琴听众知道。”这话我觉得对极了。 记者:像您这样的长者,应该只要让自己快乐就行。可现在您还是这么勤奋,每天练琴8个小时以上,而且还经常组织音乐会。为什么这样苛求自己呢? 傅聪:我父亲说过:“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这是一种精神。”艺术里的完美你要心里有数。施纳勃曾说,伟大的音乐你永远不可能达到,你的演奏永远不可能像作品那样完美。对此你心里有数,可你还是孜孜不倦、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地去追求,追求过程中有一种无穷的乐趣,你每一分钟都会发现新东西,而且这还不过是大海中的一滴水啊!对我来讲,音乐中永远有新天地让我去发现去追求,即使以前弹过的作品。 记者:多年来您受国外的艺术熏陶,回国演出时,文化氛围的差别应该很大,在这种碰撞中您感受到了什么? 傅聪:当然,有些国家的听众水平比较高。比如俄国,特别是过去,音乐对他们来说是唯一的寄托。我记得40年前在列宁格勒演出,结束后有很多听众通宵达旦地和我讨论音乐,有说不完的感受。所以,我认为艺术家有责任去创造他的听众,而不应该是相反。有些听众对音乐不太理解,那是因为他们过去没有机会听,基础不太好;但假如演奏的人有虔诚的心,一样能够吸引听众。对我而言,每一场音乐会,如果10秒之内我感觉不到整个音乐厅都跟着我一起呼吸,我就认为我失败了,或者说我还不够虔诚。不管音乐怎样,只要你有这种精神力量在里面,就一定会传达出去。 王国维是中国近代最伟大的思想家之一,他在人间词话里说:“大诗人所造之境,必合乎自然,所写之境,亦必邻于理想故也。”演奏者也是如此,让人觉得合情合理,同时又要具有创造性。所以我只讲大课,不愿教私人学生,因为怕学生模仿我。 我的一辈子都是“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特别最后一句是很重要的:“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记者:这是您60多岁以后的感悟? 傅聪:基本从小在家就有如此感受。中国传统知识分子追求“立功立德立言”,都有一种情绪,生怕自己才华埋没于后世。他们的所谓不朽,就是一个名。虚荣人人都有,我不敢说自己没有一点点名利思想,但是我很讨厌这个。记得小时候上音乐课,教室的墙上挂了些伟人的画像。也许很多学音乐的人看了就会想:将来我在音乐史上留下一个怎样的位置呢?但我认为有这种想法,他本身就不是真正的音乐家。 像舒伯特,空前绝后的大音乐家,才活了31岁,却写出了多少伟大的作品!他的创造来自心中,从没考虑过将来是什么地位。贝多芬则对自己的历史使命看得更重。这一点上我更喜欢舒伯特。 记者:您刚才谈到了不同作品的不同性格,我就想到了有人谈文学:少读水浒,会让你好斗;老看三国,会让你老谋深算。您觉得您的音乐经历,有可类比的地方吗? 傅聪:十七八岁时我特别喜欢听一张唱片,好像叫爱之死,喜欢得发疯,天天要听,而且喜欢在暴风骤雨的晚上听。我父亲后来还把唱片收了起来,怕我上瘾!现在听的是贝多芬的后期,他给人的感觉像慈祥的长者;莫扎特很特殊,就像仙人一样,洞察人间万象,对人的理解到了最细微之处,简直不可捉摸;而贝多芬非常幽默,那种人情味、那种智慧,有一种返老还童的调皮,是他们陪伴我,让我在孤独中感受丰富。郭宇宽傅雷读书法读书不仅仅增加知识傅雷教子读书傅雷一生博览群书,他在古今中外的文学、绘画、音乐等各个领域,都有着极渊博的知识,他对两个儿子的教育培养也要求极高。次子傅敏曾回忆说,刚进入初中,父亲就要求他读古文观止。傅雷对儿子说:“这个古文选本,上起东周,下迄明末,共辑文章220篇,能照顾到各种文章体裁和多方面的艺术风格。其中不少优秀文章反映了我国古代各家散文的不同风貌,如战国策记事的严谨简洁;纵横家说理的周到缜密;庄子想象的汪洋恣肆无论它的说理、言情、写景、状物,均堪称典范,对你的古文学习和修养有帮助。”他每星期天选择其中一篇详细讲解,孩子读懂后便要背诵。一次,傅敏由于忙于球赛而未能背出岳阳楼记。垂着头,心中忐忑不安,等着父亲批评。平时对儿子要求极严的傅雷这回没有发脾气。使劲吸着烟,半晌才缓缓地说:“过去,私塾先生要学生背书,子曰、诗云,即使不懂,也要鹦鹉学舌地跟着念和背。诚然,死记硬背不宜提倡。然而平心而论,似也有其道理。七八岁的孩子,记忆力正强,与其乱记些无甚大用的顺口溜,不如多背些古诗古文。中国的好诗文多得很。一首首一篇篇地储存在脑子里。日子长了,印象极深。待长大些,再细细咀嚼、体味,便悟出了其中意义。这叫作反刍。若到了二三十岁,甚至更晚才开始背,怕也难记了。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这都是经验之谈哪!”望着已经知错的儿子,傅雷翻开岳阳楼记这一篇,让儿子高声朗读,然后意味深长地说:“范仲淹先生登岳阳楼,将览物之情归纳为悲喜二意,指出古之仁人忧多而乐少。然后说明自己之忧乐俱在天下,正见他确实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之真意。还记得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么?”“记得。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傅雷点点头:“那么你想想看,为什么同样登高望远,同样登岳阳楼,听见之景是一样的,而他的想法与别人不同?他能写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抱负,和他的经历、思想有什么联系?全文是怎样一层层展示它的中心的?”望着父亲那眼镜片后慈祥、智慧的目光,傅敏重重地点点头。二十多年后傅敏回忆起来,耳边似还响起父亲那熟悉的声音:“做学问需要切切实实地下功夫,不能自欺欺人呵!”长子傅聪是著名的钢琴艺术家。在傅雷的影响下,从小熟悉了贝多芬、克利斯朵夫等,培养了对音乐的浓厚兴趣。并在父亲严格执教下学习音乐,练习钢琴,从而走上成材之路。1954年傅聪赴波兰参加国际钢琴比赛,取得优异成绩,并引起轰动。欧洲的评委们在幕后听到傅聪的西洋曲子里,隐隐约约地揉合了唐诗的意境。意境是中国式审美的特质,外国评委倾倒了。东西方文化交融成了傅聪成功的秘诀。傅雷家书是傅雷写给在海外学艺的儿子的部分家信。它记载了父辈对儿辈的精神上的家训,记载了一位历经沧桑的饱学的长者对才华横溢但又初入人世的青年人的忠告。这不是普通的家书,是充满了父爱的教子篇,是一部青年修养的好读本。可见,傅雷是把读书与做人,读书与艺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他希望儿子能做个德艺俱备、人格卓越的艺术家。事实也真像老人所期望的那样,傅聪在异国飘流的生活中,从父亲的书信中,从父亲所推荐、所分析的一系列书籍中吸取了丰富的精神和艺术的养料,从而对人生有更深切的了解,对艺术有更诚挚的爱。不管在人生旅途中遭到怎样的风浪和坎坷,他都始终不忘自己是一个中国人。书信格式的要求信封左上方填写邮编及收信人地址;信封中间居中写收信人姓名,加上称呼。(它可以是写信人对收信人的称呼,也可以是邮递员对收信人的称呼。)收信人后面没有称呼是不礼貌的,属于格式上的错误。信封右下方为寄信人地址及邮编。正文1.称呼:顶格,有的还可以加上一定的限定、修饰词,如亲爱的等。2.问候语:如写“你好”、“近来身体是否安康”等。独立成段。3.正文。这是信的主体,可以分为若干段来书写。(与其他作文一样)4.祝颂语。以最一般的“此致”、“敬礼”为例。“此致”可以有两种正确的位置来进行书写,一是紧接着主体正文之后,不另起段,不加标点;二是在正文之下另起一行空两格书写。“敬礼”写在“此致”的下一行,顶格书写。后应该加上一个感叹号,以表示祝颂的诚意和强度。5.具名和日期。写信人的姓名或名字,写在祝颂语下方空一至二行的右侧。最好还要在写信人姓名之前写上与收信人的关系,如儿、父、你的朋友等。日期写在具句下一行偏右一点的位置。如果忘了写某事,则可以在日期下空一行、再空两格的位置上书写 “又附:”字样,再另起一行书写未尽事宜。游子傅聪傅聪,我是上学时看傅雷家书时知道的。其父傅雷是位著名学者。像是他们家的家书寄至到了我们家,1998年10月,我在乐团最豪华的房间总监办公室,见到了傅老。多年没有回国的傅老给我第一印象就是,他好像不是原装的傅聪,倒像是散件组装出来的“水货”。脖子上、腰上、手上都缠着裹着的。好像随时会散了架。缠满胶布的手上,托着一方大号的英式烟斗,上身穿一件传统的黑色中式上衣,脚蹬一双锃亮的三接头皮鞋。坐在大黑皮沙发里,眼神透过长长的睫毛落到我的身上,友好、和善。这该不会是哪个部长办公室吧?我愣了一下,正琢磨着是应该用汉语还是用英语和这位大师打招呼时,姜东已经和他用“中英混合语”侃上了。甭管他现在有多大腕儿,毕竟原本都是中国人,三两个回合下来,我们已经成哥们儿了。我和姜东也“登鼻子上脸”,把门一关,抡圆了就拍,一点都没客气。那是,干嘛来了?说了半天,不就是为了吃点独食,拍几张绝片嘛。傅老正好也没什么事,所以非常配合。让他怎么着,他就怎么着。拍完了,我们俩刚想开溜。傅老笑呵呵地起身送我们出来:“记着给我送照片来。”“好好,没问题。”等出了门,我们俩才反应过来。他不会以为我们是专门来为他照相的吧。傅聪是应邀前来参加“首届北京国际音乐节”的。音乐节中不但有他的钢琴独奏音乐会,还有两场他与著名作曲家兼指挥家潘德雷斯基合作的音乐会,演出他的拿手好戏莫扎特f小调第20钢琴协奏曲,k466,担任协奏的是咱们的中国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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