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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山枝：国际化指日可待 本刊记者 林麟 赵霞中国市场是 TD的强大支撑WT： TD-SCDMA 从 4 月 1 日开始试商用， 也引起了业界的高度关注。有用户在 TD-SCDMA 放号当天就赶去营业厅， 选取自己理想的号码， 也有用户对 TD-SCDMA 应用持观望态度。从试商用之初的报道看，用户的总体反应并不是非常强烈，您对这种状况怎么看？这是否意味着 TD-SCDMA 的商用前景将会比较艰难？陈山枝：4 月 1 日的试商用放号是 TD-SCDMA 发展史上的一个标志性事件，这意味着 TD-SCDMA 已经从专业技术测试阶段向商用阶段进军。我认为，对 TD-SCDMA 试商用应该持有一种宽容的态度，很多业内专家也这样呼吁。主要原因是：首先， TD-SCDMA 网络的基站覆盖和网络优化需要一个过程，尤其是在北京。TD-SCDMA 网络优化本身要比 2G 网络优化复杂，对 3G 的视频电话业务来说，用户打电话时话音是连通的，但由于信号强度不够和没有进行网络优化，视频上可能会出现马赛克，因此对视频业务的网络优化也需要一个过程。其次，从终端的角度来说， 试商用只是规模商用的开始，终端也需要一个改进完善的过程。现在的 TD-SCD原MA 手机都是智能手机，支持 TD-SCDMA/GSM 双模， 手机支持的业务功能多了， 复杂性就会增加。众所周知，如果将智能手机和简单功能的低端手机相比， 后者更为稳定，这跟软件增加和功能复杂化都有关系。TD-SCDMA 手机目前采购数量有限， 手机厂商投入有限， 生产的数量非常少， 没有规模就没有效益， 手机也有一个持续的改进过程。所以， 网络优化和终端改进都需要一个过程，这是一个客观规律，是试商用过程中存在一些问题的根本原因。至于 TD-SCDMA技术本身，已经过两年的规模网络试验验证， 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另外， TD-SCDMA 放号的时候， 大家可能对视频业务关注得多一些。3G业务跟 2G 的区别在于高速上网和视频， 而我们过去对 3G 增值业务的积累并不太多，在增值业务方面也需要一个培育成长的过程。我相信用户能够理解，过去我们的 GSM 手机在电梯、 地下室、 车库， 甚至在楼角都打不通，这是网络覆盖不足的问题， 而不是技术的问题。经过中国移动十年持续的优化，现在中国移动的网络甚至比欧美的网络都稳定，用户的体验很好。TD-SCDMA 现在的问题不是技术问题，而是网络覆盖不足的问题，解决这个问题需要持续优化和改进，需要给运营商优化的空间和时间。不是说运营商不努力， 而是这个过程需要时间，也需要大量的人力投入。例如， TD-SCDMA 在广州的全覆盖网络，其规模已经相当于中国移动在广州最初五年所建基站的总量。因此，目前完成网络优化还需要一段时间， 不能指望今天网络建完了， 两个月后就优化了。WT：从试商用开始， TD-SCDMA真正走进人们的生活。下一步，您对TD-SCDMA 的市场规模、产业规模、 用户数等等有怎样的估计和预期？陈山枝：我相信 TD-SCDMA 具有良好的发展前景。从全球来看， 3G 在开始阶段大家对其发展都比较悲观。不过，有数据表明，近几年全球 3G 发展得非常好，WCDMA 发展顺利， cdma2000 开始走下坡路， 而 TD-SCDMA 的发展将居中。TD-SCDMA 能够居中的一个根本的原因就是背靠中国巨大的市场空间，市场对于自主创新产业来说绝对是一个战略性资源。我国现在每月新增用户数大约 600 万到 700 万，每年新增 7000 多万用户， 而且已经持续几年这样的快速增长。中国手机用户的换机周期平均为 16 个月， 当然，这包括某些渠道手机的翻新，通过我国这种新的增量市场以及存量市场的部分用户转换，意味着 TD-SCDMA 这个产业完全有潜力培养起来。小灵通发展了 8000 多万用户，支持了 UT 斯达康在美国上市，并成为全球追捧的高科技企业。我相信TD-SCDMA 在中国将由有实力的运营商去运营，我国的市场空间完全可以支撑 TD-SCDMA 的发展。我们曾经比较过，从 WCDMA、 TD-SCDMA 和cdma2000 建设情况来看， TD-SCDMA网络第一年建设投入比 WCDMA 和cdma2000 第一年投入总和还要多。根据全球著名咨询公司 Monitor 公司分析， TD-SCDMA 网络前四年建设投入（后三年是采用中线估计）与 WCDMA和 cdma2000 前四年的历史投入总和相当。 TD-SCDMA 在 10 个城市扩大规模试验网建设了 1.4 万多个基站，这在全球都是罕见的，相当于韩国最大运营商的 2G、 3G 基站数量的总和。从用户角度看，中国 TD-SCDMA用户数一定会超过小灵通用户数。最近，中国移动总裁王建宙在接受采访时表示， “中国市场发展 8 亿用户肯定没有问题” ，因为新增用户的潜力很大， 手机存量替换的空间也很大，这毕竟是用 3G 的产品去替换 2G 的产品。创新模式推动TD国际化WT：现在， TD-SCDMA 在国内刚刚开始试商用， 而按照您刚才的介绍，大唐电信集团已经计划向印度之类的新兴市场拓展。那么， 大唐电信集团在TD-SCDMA 国际化方面是怎样的考虑？陈山枝： 在国际化方面， 首先， TD-SCDMA 是 3G 国际标准， ITU 分配了全球统一的频段，可以方便地实现全球漫游；其次， TD-SCDMA 标准是开放的， 国内外厂家都可以参与； 第三，这个标准基于 TDD 频段， TDD 频段在频率资源利用率上是具有优势的。 所以， 无论是从标准、频率资源，还是从 TD-SCDMA 是以中国企业为主导实现产业化的角度看， TD-SCDMA 未来在成本和服务上都具有很大的优势。同时， 中国通信设备制造商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已经成熟，完全有能力去承载 TD-SCDMA 的国际化。说到国际化，对于大唐电信集团来说，主要看重全球新兴市场的 TD-SCDMA 发展机会，也就是经济发展状况良好的发展中国家市场。我相信我们在这个市场会有很好的发展机会。另外，我国政府 “走出去” 发展战略的实施有助 TD-SCDMA 的国际化。由于外部环境和时间与条件发生变化，大唐电信集团的国际化道路与过去我国一些制造企业走向国际是不同的。 大唐电信集团将与我国的金融机构、运营商， 包括一些国外的运营商、 跨国通信设备制造企业合作，通过一种合作共赢的方式将 TD-SCDMA 推向国际市场。WT：记得在 2005 年的时候， TD-SCDMA 就走进了罗马尼亚。大唐 TD-SCDMA 的 “走出去” 有哪些新的特点？陈山枝：像中兴等企业都对 TD-SCDMA 的国际化做过一些尝试。实际上， TD-SCDMA 作为国际标准，拥有TDD 频率资源的优势， 同时，我国通信设备制造业的成熟、国家鼓励“走出去”的宏观政策等一系列有利于 TD-SCDMA 国际化的条件，适用于所有TD-SCDMA 制造企业。但对于大唐电信集团来说，我们走的是一条可能跟过去不同的道路，因为比起我们的友商来说，过去的方式对今天的大唐电信集团已经不再适用，我们肯定会走一条跟别人不一样的道路，也就是用合作共赢的方式来推进 TD-SCDMA 走向国际化。WT： 您说的那些比较关注的新兴市场都包括哪些地方？陈山枝：我们看好的新兴市场包括东南亚、 非洲和东欧市场等，我相信大唐电信集团 TD-SCDMA 国际化在不久的将来会有很好的结果。WT： 在TD-SCDMA 产业化和商用进程中， 国际化占有怎样重要的位置？陈山枝： 在 1G 时代，从系统设备到手机，甚至连手机的皮套都需要进口。到 2G 以后，我国企业在系统设备、网络优化方面有所突破， 华为、 中兴已经占有一定的市场份额， 虽然只有 5%左右。从整个产业链环节来看，在 TD-SCDMA 出现之前，我国企业在 2G 领域只有两个环节具有自主研发能力：一是系统设备实现了国产化；二是网络优化自主完成。但在手机、 芯片、 测试仪表等关键环节还有空缺。因此，TD-SCDMA 产业化打造了一个我国自主、 完整的移动通信产业链， 全面提升了我国移动通信产业的核心竞争力。在政府有关部门的指导下、 TD-SCDMA产业联盟的推动下， TD-SCDMA的产业化进展比较顺利。虽然在 TD-SCDMA产业化过程中也有很多经验和教训，但对于我国建设创新型国家，特别是高科技产业的自主创新具有十分重要的借鉴和指导意义， 包括两个方面：一是核心技术的标准化，标准的产业化经验，下一步我们面对的新课题是如何将产业推向国际化； 二是政府指导、企业参与的产业联盟的运作，通过产业联盟打造一个完整的产业链，全面提升我国通信装备制造业的工业基础。记得在 2G 时代， 我国手机企业有一段很辉煌的时期， 即在 2004 年的时候达到了一个顶峰。但那时并没有核心技术， 只靠低端手机、营销渠道。之后， 跨国手机企业的渠道下沉，进入低端领域， 价格下降，我国的手机企业就全线亏损。因此，我们要从整个产业链的发展来看今天的成果，在移动通信方面，我们在 TD-SCDMA 产业联盟里拥有 51 家企业， 而参与到这个产业供应链中的企业已经超过 100 家，并且产业链里有跨国公司参与。我相信，这将为实现我国移动通信产业的群体突破和实施“新一代宽带无线移动通信网” 国家重大专项打下坚实的基础。4G 国际标准竞争目前的形势比过去更复杂，但我们也有有利因素， 即TD-SCDMA 在今天和不久的将来将有相当规模的网络应用，这是参与全球4G 标准竞争的一个优势条件。我们在提交 4G 提案的时候， TD-SCDMA 有很好的网络基础和广大的消费群，这也是在国际标准化方面要考虑的重要因素， 即兼容性。所以，我相信TD-SCDMA产业化和商用的成功，将会对我国以自主技术为主竞争的 4G 国际标准和“新一代宽带无线移动通信网” 重大专项实施的成功奠定一个坚实的基础。WiMAX 依然存在定位障碍WT：另一项 3G 标准 WiMAX 的出现曾经在业界引发了一场激烈的争论，当时曾经有专家提出， WiMAX 面临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没有终端。不过，在 3 月底美国召开的 2008 CTIA大会上，诺基亚已经宣布推出了一款 WiMAX 的终端，似乎 WiMAX 的成长势头很快，您怎样评价 WiMAX 的发展？陈山枝：我认为目前的 WiMAX(802.16e) 还是定位于宽带无线接入技术比较合适， 严格地说， 它与蜂窝移动通信有一定的距离。也就是说，在高速移动通话过程中， WiMAX (802.16e)不能支持无缝切换。WiMAX 的发展势头与其终端推出没有直接因果关系。从技术上讲， WiMAX 标准本身的选项很多。因此，要做终端和网络的一致性测试就很复杂。假定网络是某厂家生产的，而终端是另外一个厂家生产的，那么他们中间就会产生不兼容的现象。今年 3 月，世界上首批WiMAX 运营 商 之 一的 澳 大利 亚BuzzBroadband 公司已经宣布关闭其WiMAX 网络。为什么我国不同意 WiMAX 成为3G 标准，其实不仅仅是因为频率干扰的问题，还有 WiMAX 不符合 3G 标准的技术指标问题，它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蜂窝移动通信技术。我觉得把802.16e 作为无线城域网技术比较适合，因为每一种技术在市场细分的情况下有不同的定位和应用优势。但是，一旦想让这种技术去支持另外一种应用， 如把 WiMAX 用作移动通信， 就必须做出很大的设计变更和增加控制功能，其管理和控制方面的成本包括OPEX 和 CAPEX 也会升高，其低成本优势也就不复存在。WT：您怎样看待 WiMAX 和 TD-SCDMA 在标准方面的竞争， WiMAX 的发展会对TD-SCDMA产生怎样的影响？陈山枝： WiMAX 和 TD-SCDMA 在移动通信标准方面确实存在竞争， 特别是未来的 802.16m 将会竞争 4G 国际标准。其实，任何技术的产业化都需要一个成熟的过程。TD-SCDMA 从 2005年到 2007 年经历了外场试验、 规模试验、 互连互通试验等主要过程， 这是任何一个技术标准发展都要经历的过程。中国移动 TD-SCDMA 网络有 1.4万多个基站， 但 WiMAX 网络在全球虽然有很多，但是每个网络的基站数量很少， 主要还是试验网。目前， WiMAX(802.16e)的定位是固定无线接入或游牧式接入，它的成本可以低一些。因此， 游牧式宽带无线接入非常适合 WiMAX 未来的发展， 在这方面它一定能找到自身应用的市场定位。我们可以估算一下，全球每年 PC的出货量约为 2 亿多， PC 的更新周期超过 36 个月。而手机的全球每年出货量超过 10 亿部， 换机时间在中国通常是 16 个月。很明显， 移动通信拥有的市场空间更为巨大。 这也是 WiMAX 阵营想进入移动通信市场的根本原因，但也要付出成本优势的代价。WiMAX(802.16e) 的移动性管理不足以支持无缝切换，发展到 802.16m 才是一个全移动通信系统。大唐电信力挺 TD后续演进WT：您刚才提到, 从 2005耀2007年， TD-SCDMA 走过的路其实是任何产业都要面对和经历的。从目前的发展来看，您认为哪些是 TD-SCDMA 发展过程中的关键因素？哪些是大唐电信集团努力的方向？陈山枝：我觉得 TD-SCDMA 后续面临的关键因素首先是网络需要优化，第二就是手机功能的稳定和进一步丰富，还需要一个增值业务丰富的过程，另外就是增加手机的款式， TD-SCDMA 手机款式与 WCDMA 相比还有差距。TD-SCDMA 一旦规模商用，其它一些跨国手机厂商也会跟进， 这样，手机的款式、 质量等都会加快提升。另外，在 TD-SCDMA 应用方面，我认为高速上网可能是一个潜在的增长点， 不局限于视频应用， 因为相对于现在的 2G 网络来说， TD-SCDMA 的接入速度还是非常可观的。 如果说 GPRS 或CDMA 现在相当于拨号上网，那么到了 3G 以后， 上网就相当于 ADSL 的速度。所以， 对很多商务人士来说， 3G 毕竟比 WLAN 要方便很多，具有漫游与无缝覆盖的优势。我们现在也在和一些海外运营商合作开发一些增值业务，增值业务的开展需要本土化的适应过程，所以我觉得这几个因素是比较关键的：网络建设与优化、 手机、 增值业务， 它们的发展都需要一个过程。就像打可视电话一样，双方必须都是具有可视功能的 TD-SCDMA 手机(或其它制式 3G 手机)才可以打视频电话， 那么这个过程实际上就需要培育和宣传。所以，我相信后面更多的任务将由运营商承担，我们的角色主要是技术支持。对我们来说，大唐电信集团有两个使命：第一，我们会联合国内的高校、 研究所和企业， 继续用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技术推进 TD-SCDMA 后续标准的演进， 保证可持续创新与发展。现在 TD-LTE(即 3.75G)标准已经解决，接着还有4G国际标准， TD-SCDMA后续标准演进的工作是大唐电信集团矢志不渝要做的事情。第二，在 TD-SCDMA产业化过程中， 大唐电信集团将不遗余力地推进 TD-SCDMA系统设备、终端解决方案以及 USIM卡的产业化， 并推动这个产业国际化。TD-SCDMA 产业的发展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运营商需努力做好网络优化，增值服务提供商要做好增值业务，政府要制定有利于 TD-SCDMA3G 的发展政策， 还需要产业联盟等中介组织以及业内专家继续支持 TD-SCDMA 的发展， 支持自主创新。的确，在自主创新产业的发展过程中，任何一家企业只能起牵头或推动作用， 更需要各方力量的支持才能往前走。WT： 大唐电信集团对下一步 TD-SCDMA 技术的演进有什么想法？您怎样看待 TD-SCDMA 面临的竞争？陈山枝：我们去年非常成功的是在 TD-SCDMA 后续演进方面，即 TD-LTE 长期演进版本，可以认为它是3.75G， 以我国为主的 TD-SCDMA 后续演进的 TD-LTE 标准已经被 3GPP 通过，标志着 TD-SCDMA 在 4G 前的标准演进路径已经清晰，从 HSDPA、HSUPA 到 TD-LTE。我们未来竞争面临的是 4G 国际标准，我相信未来 4G标准还会分为 TDD 和 FDD 两种制式。这就需要我们联合国内的力量，通过以我国为主的自主创新技术去竞争国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