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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金融中介的系统整体观 专投 （西安交通大学经济金融学院 710061） 李 宽 周好文摘要：融资中介、投资中介、保险中介和信息中介，它们是金融系统功能不可分割的有机整体，遵循系统的加和性和非加和性原则。在一定条件下，金融中介和金融市场是互补关系，是一个螺旋式动态发展的过程，当然，如果条件具备，是存在替代关系的。它们之间的交互作用、螺旋式演进，向着边际成本为零的极限靠近，追求着金融系统整体的效率，达成系统整体的动态均衡。实现金融系统完成社会融资、资源配置、风险管理和金融效率与稳定的整体功能。关键词：金融中介 金融系统 整体观 动态均衡中图分类号：F830.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问题的提出金融中介有存在的必要吗？成熟市场经济国家经济学家研究讨论的热点问题，对新兴的市场经济国家、转轨经济国家适用吗？在中国的转轨经济中金融中介地位和作用何在？金融中介有存在的必要吗？传统银行是21世纪行将灭绝的恐龙吗？微软公司总裁世纪初震聋发愦的声音又回荡在新世纪金融业前行的道路上，成熟市场经济国家、新兴的市场经济国家银行业发展果真如此是行将灭绝的恐龙吗？诺贝尔奖金获得者Merton建议中国金融业直接发展市场的建议是否合乎于中国国情？中国可以放弃中介机构直接发展市场吗？正如比较金融系统作者艾伦和盖尔所言：“当中国变得更富裕时，现有的金融系统仍然有效吗？或者必须进行金融系统转轨，使其更接近于美国和英国的金融系统吗？这正是中国金融系统面临的最主要的一些问题。研究团体必须做大量的工作以便在短期内提供满意的答案。1”在传统的Arrow-Debrou资源配置模型中，企业和家庭通过市场相互作用，金融中介不扮演任何角色，当市场是完美的和完整时，资源配置达到帕累托最优。不存在可由中介改进福利的MM理论用到此处得出资本结构无关紧要结论：家庭能够构建资产组合以抵消中介持有的任何头寸，中介不能创造价值（Fama,1994）。但也有的研究结论截然不同，Allen & Semtomero(2000)认为，提供增加值成为现代金融中介发展主要驱动力，价值增加是中介理论的焦点，通过参与成本降低，或者通过服务种类拓展得到实现。如此截然不同的观点让人们深思。文献浩如烟海，从金融机构观、功能观角度对此解释一定程度引发了理论思考大讨论，还未见文献提出这二者的对立统一体，结合国内王广谦（2003）研究成果，我的直觉告诉我，有必要从金融系统整体观对此进行综合，这也是全能银行理论思考的逻辑起点。2、金融中介理论发展逻辑在确定性条件下，Arrow-Debreu一般均衡模型假定厂商与家庭可以无限制进入完全的金融市场，在一般均衡状态下，金融中介机构获利为零，银行资产负债表的组成和规模对其它经济部门不产生影响，换句话说就是金融中介机构是多余的。如果金融市场是完全的，上述基于确定性的分析可以扩展到不确定性。金融学中著名的Modigliani-Miller定理（MM定理）也再次论证了：如果金融市场的交易是无摩擦的，公司的财务结构与公司的价值无关，即公司资本结构的变化不会影响到公司价值的变化，公司是发行股票或者债券，还是向银行借贷-作者简介：周好文，男，西安交通大学经济金融学院金融学博士生导师。李 宽，男，西安交通大学经济金融学院金融学博士生。通讯地址：邮编：710002 陕西省西安市南大街55号省工行营业部业务部 Email: 都不影响公司的价值，在这种情况下，金融中介机构的存在并不能增加公司的价值。这就是用新古典“经济学理论的核心构架”2分析金融中介的新古典主义的金融中介理论核心内容。AD模型的成立依赖于严格的假设前提：其一是市场是无摩擦的，不存在交易成本。其二是经济主体是完全理性的，掌握了充分的信息，并且信息是均质和均衡分布的。这是对现实世界的高度抽象理想模型。事实上，对于融资活动这种跨时期的特殊金融交易，它是横跨现在与未来的交易，是当前的现金流与将来的一系列现金流量的交易，充满了不确定性，特别是对于资金接受方，风险更大，旨在减少交易的不确定性、降低交易风险和促使交易顺利完成而发生的交易费用要高得多。融资发生前，借款者要搜寻潜在的贷款者，贷款者要调查借款者的信用状况、经济技术实力、对拟投入的项目进行可行性分析、偿债资金的来源及偿债能力分析、潜在的风险及规避，担保还是抵押还是信用放款。要核实借款人的财务报告、核实借款的主要用途，进行讨价还价的谈判，雇佣律师签定合法的贷款文件，严密监督借款者的行为，防止贷款被挤占挪用。如果借款人违约，要通过各种法律手段保全资产等。至少还存在着搜寻成本、核实成本、谈判成本、签约成本、实施成本及监督成本等交易成本。投资者和借款人之间的信息是不对称的3。这种非对称信息可以分为事前信息非对称和事后信息非对称，事前信息非对称是投资者只知道投资项目收益的概率分布，但不知道那些借款人从事的是好项目，那些借款人从事的是差项目，而借款人自己清楚自己从事的项目的性质。事前信息非对称的存在将导致借款人的逆向选择，即借款人倾向于隐瞒自己的真实信息，以次充好，把差项目充当好项目向投资者融资。事后信息非对称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指融资协议签订后，借款人不按照协议规定把资金投入指定项目，而是挪做它用；另一种是指项目完成之后，借款人向投资者撒谎，隐瞒真实的赢利信息，对借款人的谎言要么很难证实，要么就要承担昂贵的状态检验成本。事后信息非对称通常导致道德风险。信息非对称导致的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使交易双方处于不平等的地位，这是金融机构存在的最根本原因。金融中介机构通过委托监督机制，可以有效的克服借款人的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事前进行项目筛选；在项目实施期间防止借款人产生机会主义行为；处罚违约的借款人4。金融中介机构的委托监督理论揭示了银行在监督行为中的比较优势5（Freixas and Roche, 1997）。传统金融中介理论的分析表明，交易成本是理解金融中介存在的基础。这似乎暗含着这样一个结论：如果金融市场上的信息非对称和交易成本下降，那么金融中介就会变得越来越不重要（Allen & Santomero，1997，2001）67。实际上，自上个世纪70年代以来，由于现代信息技术的广泛运用，金融交易技术的不断成熟，金融市场的非对称信息和交易成本正在发生显著变化。与此同时，金融创新空前活跃，许多国家的金融体系正经历巨变。金融市场的规模不断扩大，金融新工具不断出现，证券化资产如抵押担保证券、固定收益债券等新金融产品不断涌现，金融衍生工具如货币掉期、利率掉期、货币期权、利率期权、期货期权、复合期权等的推陈出新，演绎着金融市场的现代话剧。这些都是在金融中介的催生下发生的金融市场在深度和广度上的拓展，个人使用这些工具的时候并不多。实际上随着金融市场规模的扩大，个人对金融市场的直接参与程度不同的在下降，直接参与正在转化为通过各种金融中介的间接参与方式。现在的金融市场实际上是以金融中介为主要参与者的市场。同时，各种金融中介的重要性也正在经历着意义深远的变化。由银行和保险公司持有的资产份额下降了，而共同基金和养老基金的规模却巨增。非银行金融机构（如GE通用电器公司）这样新型的中介不断涌现，他们完全依靠发行债券而非吸收存款来筹资。传统金融机构的地位在降低，尽管从纵向维度来看他们自身也在扩张，自身行为也发生变化，如贷款证券化等。显然，这些变化，难以完全用交易成本和信息非对称解释，由此而来产生了以参与成本、风险管理、金融机构观、金融功能观等为代表的现代金融中介理论。Allen & Santomero（1997）8首先提出参与成本（participation costs）的概念，有力地推动了传统的金融中介理论的突破。他们认为，在传统的无摩擦市场理论中，金融中介的存在不增加任何价值，并且假设所有的投资者都能无成本的参与交易，投资者是资本市场完全参与者（full participant），所以金融中介机构没有必要提供风险管理。实际上，市场是“有限参与”(limited participation)市场，而且参与市场交易存在参与成本。传统金融中介主要功能是实现资金从盈余部门向资金短缺部门的转移，金融中介的主要作用被认为是减少交易成本和生产信息。金融中介转化风险的方式主要有三种：其一是风险规避，如投资组合的多样化等；其二是风险转移，如掉期互换等；第三是风险吸纳，如持有商业银行贷款等不经过市场交易的资产等。金融中介机构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正是因为其风险转化的能力。Mishkin(1998)是金融机构观的代表。在货币金融学（1998）9教科书中，Mishkin试图用交易成本和信息成本理论解释其所罗列的金融八大谜团，谜团的中心论点是：以金融中介为主导的间接融资比以证券市场为主导的直接融资更为有效，其主要观点和逻辑为：交易成本的客观存在使得大量小额储蓄者和借贷者与证券市场绝缘，而作为金融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的金融中介机构却可以降低交易成本，使上述小额主体从金融市场上收益，中介之所以能够降低交易成本的原因在于其能够利用规模经济（成本分摊）和范围经济（分散化）以及开发专门技术等；金融市场中信息不对称现象的出现，导致了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问题，影响了市场的有效运行；逆向选择导致“次品车市场”形成，由此而来降低了证券市场在沟通储蓄者和借贷者之间资金流动方面的有效性；股权合约中的道德风险（委托代理问题），可以解释债务合约比股权合约更为流行的原因。同时，Mishkin还认为，分析中的关键发现是：在股票、债券等可流通证券上存在“搭便车”问题，表明了金融中介机构在企业融资活动中应发挥更大的作用。Robert C.Merton & Zvi Bodie (2000)提出基于“功能观点”（functional perspective）的金融中介理论10，拓展了金融中介的视野，将金融中介理论推进到一个新的水平。金融中介功能观的核心内容可表述为：金融功能比金融机构更稳定，亦即在地域和时间跨度上变化更小，而且功能观首先要问金融体系需要行使哪些经济功能，然后去寻求一种最好的组织机构，而一种组织机构是否最好，则又取决于时机和现有的技术，任何一种金融体系的主要功能都是在一个不确定的环境中，在时间和空间上拓展经济资源和便利资源的配置。具体来讲，金融体系应主要完成以下六项核心功能：1、金融体系需要为商品和劳务的交换提供支付系统。在经济体系中，支付体系的效率高低对于交易规模的扩大至关重要，而交易规模或者市场容量又是一个社会分工的必要前提，这早在18世纪就已被亚当斯密定理所证实。从历史来看，先是货币交易取代易货贸易，随和，银行劵又取代黄金成为主要支付手段，与之相伴的则是支付效率的日益提高。2、金融体系需要为大规模不可分割的企业投资提供资金集中的内在机制。现代经济发展中经营一家企业的最低投资，往往超过一个人甚至整个家族财力的承受范围。金融系统通过提供各种机制，如证券公司或金融中介，将个人资金积聚成大笔的资本为企业所利用。而这正是企业组织演进的基本条件，从自然人企业制度到法人股份公司企业制度的发展自始至终离不开金融体系的这一功能。3、金融系统为经济资源在时间、空间及行业间的转移提供有效途径。经济的持续发展需要金融体系为家庭消费在整个生命周期中的合理分配和企业有形资产最富有成效的利用提供便利。一个发达的银行系统和证券市场能够使企业的股份与债权、所有权与经营权有效配置，进而由比较优势使生产专业化变得切实可行。4、金融体系需要为处理不确定性和控制风险提供技术、方法及空间，也就是交易机会。一个功能良好的金融体系必须能够为家庭和企业对风险的有效配置提供便利。通过复杂的金融工程的工具整合，金融体系为家庭、政府和企业提供了风险集中、风险分散、风险分担的交易机会。5、系统提供的价格信息将有助于协调不同的经济部门决策。金融市场的一个显著特征是个人和企业能够参与金融资产的交易。如证券市场的晴雨表功能即充当经济运行的信息源头，不仅可以为各经济部门的政策协调和决策提供条件，而且金融市场的利率和价格还为家庭及代理人做出消费或储蓄选择以及资产的最佳组合选择等提供依据。同时，这些价格信号也能够向企业经营者传递选择投资项目和融资的相关信息。尽管价格发现功能是经济体系中所有市场的共同特征，但这一功能也在金融市场尤其是证券市场上表现显著。6、金融体系为解决信息非对称和激励非对称问题提供制度选择或技术支持。信息非对称问题历来是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障碍，金融体系的完善有利于解决由于交易双方信息非对称而引起的道德风险问题和逆向选择问题。众所周知，金融中介之所以存在的一个主要解释就是信息不对称及规模经营效应。信息非对称不仅妨碍企业所有权与经营权的有效分离，而且还会给借贷双方金融合约的达成和合约执行带来不利影响。Allen & Santomero（1998）的一项研究成果金融中介理论11认为，现有的以交易成本和信息不对称为核心的分析框架已不足于解释金融中介的存在和发展，因为在20世纪的最后30年中，不但交易成本下降了，股票市场和债券市场以及各类证券化资产规模扩大了，而且信息也变得更便宜且更容易取得。然而，中介却并没有随之减少，相反，个人参与金融市场的方式却急剧转向通过各种金融中介。他们通过提出参与成本概念并着重论述风险管理在金融中介中的中心地位来解释金融中介的不断发展。Scholtens & Wensveen12在对以上观点进行批评的基础上提出，金融中介理论应当放弃静态的完美市场范式，采用更为动态的概念。换言之，金融中介理论需要一个能够解释有关金融创新和市场细分及动态过程的理论，即需要解释变迁而不是静态的竞争。金融中介并非是被动的代理人或中介，而是一个独立的市场主体。随着高质量的资产转换（如到期日、流动性、风险、规模以及区位等），金融中介增加了储蓄者与投资者双方的价值，因此，价值增殖是现代金融中介发展的主要驱动力，从而理应成为金融中介理论的核心。为此，有必要对传统金融中介理论进行修正。程式化的（当前）理论修正后的理论静态：完美市场市场非完美金融中介充当储蓄者与投资者之间的代理人储蓄的有效配置成本不对称信息逆向选择、道德风险和信贷配给脱媒动态：市场差异化产品创新金融中介是金融服务的企业化提供者财务风险价值顾客（包括储户和贷款者）风险/收益最优化和风险管理中介的动态性（新市场、新产品）资料来源：Scholtens & Wensveen,金融中介理论评论，2001。133、金融中介的系统整体观Chant（1989）在金融媒介之新理论14中指出：真正的金融中介机构既拥有对借款人的债权，也向贷款人发行债权，从而成为金融活动中的一方当事人。金融中介机构按经营业务的不同可划分为融资类金融中介、投资类金融中介、保障类金融中介和咨询信息类金融中介等类别，都是金融系统整体功能的一个部分15。从系统的整体观念出发，这些功能是互补的，完成金融系统功能的有机体，是不可分割的，遵循系统的加和性和非加和性原则。 着眼于国民经济循环的整体环节，将金融系统放在这一整体环节中去考虑，需要实现金融需求与金融供给的匹配均衡。处于不同周期阶段的企业需求不同的金融中介：企业的生命周期要经历成长阶段（企业的孕育期、婴儿期与学步期、青春期、盛年期）与老化阶段（稳定期、贵族期、官僚期与死亡期），在孕育期，少量的风险资本特别是天使基金开始介入，企业融资具有资本需求金额较小、潜在投资收益巨大及投资风险巨大的特点。在学步期，会有小批量生产，市场慢慢启动，一些风险资本愿意介入，由于存在技术、产品、管理等诸多不稳定性因素，投资风险仍然很高。在青春期，企业进入快速成长和规模扩张期，随着产品销量增加和市场规模的扩大，企业生产经营的融资需求同步增长，私人股权融资增大，随着新的战略投资者的加盟，企业股权结构和公司治理结构将发生明显变化。在盛年期，银行融资、股市融资、债市融资等不同融资形式为企业快速扩大规模提供金融保证，企业的其它金融需求更加强烈，如投资需求、保险需求等，这时，投资银行业务更吸引企业。在稳定期，企业完成从私人权益资本市场向公开资本市场的历史跨越，开始进行并购操作后的整合，寻求跨入新行业的机会等等。特定的机构完成特定的功能，系统的结构与系统的功能的辩证统一，缺一不可。特定的市场与特定的机构的统一才能完成资金的系统转移，实现从富裕者到需求者的转移，实现金融系统的功能。融资中介、投资中介、保险中介和信息中介，本身就是金融系统的功能在不同中介上的体现形式，静态割裂他们是为了研究问题的方便，并不存在他们之间的绝对分割，用系统的整体观看，他们的功能是互补的，是一个完整体系的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本着这一原则，如果将金融系统作为一个整体来运行，将会使资金的融通会更加便捷顺畅，减少了中介企业之间的交易成本、信息搜寻成本、参与成本及逆向选择的道德风险，将外部交易内部化，会保证经济的进一步良性运转；从整体上使资金的融通更加有效率，使社会稀缺资源的配置更加合理。更能顺利实现金融系统完成社会融资、资源配置、风险管理和金融效率与稳定的整体功能。金融市场与金融中介之间的机构交互作用，可以用两个个体的竞争生存模型表述为： 金融市场与金融中介要争夺的唯一的资源就是客户，技术上表现为客户数量。这取绝于资源的最初分配，在下面我们将看到，这往往就决定了最终的生存结局。我们用一个最简单的两个个体的竞争生存模型，来探讨金融市场与金融中介之间的机构交互作用的竞争条件：其中,和是增长率,和表示环境的承载能力，即金融基础设施管制、交易组织形式、清算、结算、其它后台设施和管理信息系统。最后一项表示竞争最重要的稀缺资源而互相影响,互相限制对方的增长速度.我们令上式为零,可以求出四个不动点解,它们是对解取jacobin矩阵得然后,我们分别对四个不动点做稳定性分析(0,0)点:点:点:点所以，当时，只有一个稳定点，表示两家机构最终可以共存。这就是金融市场与金融中介之间的机构交互作用而共处于一个统一体中、构成系统整体的理论依据。而，最终有两个不动点解，表示最后只有一家机构最终可以生存下来。具体哪一个生存下来，取决于最初的资源配置。这就是金融市场与金融中介之间，谁取代谁与谁被谁取代的理论依据。这也是传统商业银行将是一群灭绝的恐龙的理论依据。在发展的初期，顾客是稀缺资源，所有机构倾尽全力争夺客户，展开了零和博弈。随着机构的发展，市场渐趋成熟。这大大扩大了市场总的承受能力， 即K1，K2。但相比之下，许多机构的经营理念也日趋成熟，纷纷细分市场，明确定位，加强分工协作,结成战略同盟.机构互相之间的竞争表现为更高层次的竞争竞合,而不是低级的竞争。从零和博弈发展成为正和博弈，不同的机构各自占领了不同的市场。K12和K21的下降速度远远大于K1和K2的增长速度。所以，在机构所分割的分配市场上，表现为K21 K11, K12 K21，即不同的机构可以和平共处，达到均衡。数理分析验证了江其务教授的观点16，即在一定条件下，金融机构和金融市场是互补关系，是一个螺旋式动态发展的过程，当然，在一定条件下，不是不存在非此即彼的替代关系，如果条件具备，是存在替代关系的。以米什金为首的传统经济学院的金融学模式，他们从宏观经济学视觉来审视货币、银行、金融市场在宏观经济中的作用、传导机制，研究金融在现代经济中的核心作用，这就是金融机构观。以博迪和默顿为代表的商学院模式的金融理论，他们以微观金融资源配置为研究对象，研究居民、企业利用金融工具，从事经济决策，找寻规避风险、收益最大的方法和技术，这就是金融功能观。按其理论，基金将取代传统的金融机构的存款；证券将取代传统的金融机构的贷款；网络将取代机构，引起传统金融中介机构的变化。博迪和默顿断定中国可以跨越一步，抛开传统的金融中介，重新设计一个新的金融架构17。两种金融观是两个视觉，从某一时间来看，中介和市场是竞争的，存在上述分析的四种状态，而不仅仅是替代，还有共存。这一切取决于金融基础设施的现状。我们看到，基金取代存款、证券取代贷款、网络取代机构，至少需要以下假设条件：（1）基金能够承担货币的价值尺度、流通手段、支付手段、储藏手段和世界货币职能；（2）所有的企业和居民都能够进入资本市场筹资和融资；（3）全社会的所有储蓄都是资本储蓄，而不是货币储蓄；（4）全部基金是开放型基金；（5）网络要能够覆盖全社会一切经济主体。这些在目前的世界还难以达到。金融市场倾向于交易标准化的或者说是成熟的金融产品，这种金融产品能服务于大量的消费者，并在定价时能被交易所充分理解；金融中介则更适合于量小的新金融产品，这种产品一般来说是高度定做的，只针对那些具有特殊金融需求的消费者18。金融中介通过创新金融产品、扩大原有金融产品的交易量和制造标准化的市场来推动金融市场的发展。在由金融中介高度定做的金融产品中，成功的产品会从中介移向市场。也就是说，一旦它们已经适应了市场，并且一些信息不对称的困难得到克服，就会在市场上进行交易。这样一来，金融中介就提供了创造和检验新金融产品的一个重要的专利功能，就像风险投资中介为创业企业提供融资一样，金融中介近似地相当于一种金融产品的孵化装置，任何金融产品在走向市场之前都需要在金融中介的这种装置中接受培育。随着金融创新螺旋的加速（由于技术进步与组织创新效率的提高），有关这些金融产品的新交易市场会迅速增长，从而使通过金融中介量身定做的新金融产品不断增加，结果提高了市场的完整性。为了从这些产品的头寸上套利，生产者和金融中介都参与新市场上的交易，从而促使交易量迅速扩大以及边际交易成本的下降，最终使中介能够完成更多新产品的定做。金融中介成为金融交易的产品供应者，市场在金融中介不断推出金融产品和扩大原有金融产品交易量的同时，通过降低交易成本、提高市场潜在收益反作用于金融中介，为金融中介不断创新提供需求，譬如，随着交易成本的降低，金融中介机构还可以生产出更加复杂的产品，把投资和保险的功能融合起来，通过定制化个性生产，满足客户需求等，形成永恒的螺旋式动态发展（financial innovations spiral）19、20，金融体系依此螺旋演进，朝着理论上边际成本为零的极限情形靠近，朝着一个系统整体充分有效率的理想目标演进，并最终达到系统整体的动态均衡。实现金融系统完成社会融资、资源配置、风险管理和金融效率与稳定的整体功能。转轨经济中的我国面对的未来世界充满了不确定性、非线性性，信息非对称性。新兴的市场经济社会更是充满了不确定性、非线性和非对称性。经济的发展轨迹遵循逻辑方程，有发展的高峰，也有发展的低谷。作为为经济发展提供动力装置发动机的机构，正如马克思所言：金融是经济发展的“第一推动力”和“可持续推动力”21，金融业必然伴随着经济的周期波动而波动。金融业作为经济周期的跨期平滑机构，必然充满了波动，为更安全的经营金融产业，从金融中介系统整体观来看，全能银行可以更好的实现经济周期的跨期平滑，分散、化解、规避风险，实现金融体系的整体功能。从本质上讲，单独的投资银行、商业银行、保险公司，都是一种周期性的业务，而经济的周期性并不是以同一种方式，完全相同地对各类金融业务产生影响。因此，各种金融机构的经营周期也是完全不同的，这就使全能银行要比单一业务的金融机构有更强的抗拒不确定性风险的能力。注释与参考：1 艾伦和盖尔，比较金融系统，2002年版，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P7.2 引自罗杰格斯奈里Arrow-Debreu范式与现代契约理论：涉及信息和时间特点问题的讨论。契约经济学，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1999年，P15。3 Leland ，H.,and Pyle,D., 1977,Information Asymmetries , Financial Structure and Financial Intermediation ,Journal of Finance ,32.4 Ramakrishnan,R. and Thakor,A.V.,1984,Information Reliability and a Theory of Financial Intermediation ,Review of Economic Studies,LI:415-432.5 Boyd ,J.and Prescott,E.,1986,Financial Intermediary Coalitions, Journal of Economic Theory,38:211-322.6 F.Allen & A.M.Santomero，1997，The Theory of Financial Intermediation. Journal of Banking and Finance ,1997(21).7 F.Allen & A.M.Santomero，2001,What do Financial Intermediaries Do? Journal of Banking and Finance ,2001(25).8 F.Allen & A.M.Santomero，2001,What do Financial Intermediaries Do? Journal of Banking and Finance ,2001(25).9 Mishkin ，1998，货币金融学，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P181-198.10 Robert C.Merton & Zvi Bodie ，2000，金融学，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P21-24.11Franklin Allen,Anthony M.Santomero，金融中介理论.北京奥尔多投资研究中心.风险、不确定性与秩序.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2001，P205-232.12Bert Scholtens and Dick Wensveen,金融中介理论评论，北京奥尔多投资研究中心，风险、不确定性与秩序.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2001，P223-241.13 Bert Scholtens and Dick Wensveen,金融中介理论评论，北京奥尔多投资研究中心，风险、不确定性与秩序.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2001，P241.14 John Chant，1989，金融媒介之新理论，金融与货币经济学前沿问题，北京：中国税务出版社；北京腾图电子出版社，1989，P49-76.15王广谦，金融中介学，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3年8月第1版,P89-93. 王广谦，关于加强金融中介机构整体性研究的思考，金融研究，2003年第8期。16江其务，2004，经济后转轨期的货币金融改革，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17廖理、汪韧、陈路，2000，探求智慧之旅，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8张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