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时代新闻的文化功能_顾理平.pdf

作者简介 顾理平 南京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 博士生导师 研究方向 新闻传播法学 马歇尔 麦克卢汉 理解媒体 论人的延伸 何道宽译 北京 商务印书馆 2000 年 第 123 页 网络时代新闻的文化功能 顾理平 南京师范大学 新闻与传播学院 江苏 南京 210097 摘要 随着网络时代的到来 新闻总会动员一切力量对社会的变迁进行记录 因此 所有带有时代特征的 文化现象都会通过新闻信息得以再现和积沉 文化积淀可以通过多种方式实现 而新闻是最全面有效的方式 网络时代更是如此 且体现出更多的 草根 文化特征 网络时代新闻的文化功能不仅表现了简单的积淀和传 承 还伴随着扬弃和鼎新 这是因为 新闻强调通过对舆论导向的把握引领时代文化和时代精神 强调对社会 的文明和进步发挥积极的推动作用 同时网络的互动性和即时性也决定了这种扬弃和鼎新具有强烈的 自为 和 自净 的功能 新闻从业者要通过对新闻专业主义原则的坚守 守望文化根基 推动文化繁荣 关键词 网络 新闻 文化功能 传承 中图分类号 G210 7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0257 0246 2012 11 0127 06 新闻的主要功能是反映事实 传递信息 这一功能在进入网络时代的今天依然没有发生大的改 变 今天 新闻信息已成为现代人不可或缺的 随身宝 而与这一功能相对应的新闻的文化功能 却往往为人们所忽视 这在网络时代尤为如此 新闻是 易碎品 今天的新闻到了明天因为缺少了 时效性 而可能被人们所弃用 在废纸收购部门收购最多 最新的废纸便是报纸 在网络新闻排 行榜上 再重大的新闻点击频率也永远呈下降趋势 电视新闻的复播收视率永远无法和首播相提并 论 但是 我们不应该忘记这一点 信息会流逝 文化却会传承 网络时代 新闻的文化功能正以其 无法复制的特殊有效方式不断被放大 一 在积淀中消解 今天的新闻 就是明天的历史 历史是文化积淀的具体化方式 后人总是从历史的遗存中去寻找 当年文化的痕迹 马歇尔 麦克卢汉说 文明以文字为基础 因为文字是使文化一致的加工过程 这一加工过程靠视觉的时空延续 文字是记述历史的最好工具 也是记述文化的最好工具 或者 文字本身就是文化的一种 文字的发明和造纸 印刷术的普及 使后人对前朝岁月文化的了解 变得相对简单起来 这些工具上储存了大量的文化讯息 历史学家或者文化学家通过这些储存给我 们展示了当年社会文化的灿烂场景 例如 我们讲中华民族历史悠久 文化底蕴深厚 有光辉灿烂的 古代文明 这基本是建立在对这些储存的认真解读基础上的 这些储存 又大多是通过 史记 兰亭集序 清明上河图 或 红楼梦 等保存下来的 这种分析 实际上是建立在现代新闻业 没有大规模发展的基础上的 因此我们应该看到 这种解读难免片鳞只瓦 因为岁月流逝导致的文化 印记的缺失 包括文化记录者的片面性 局限性 记录形式的单一性 艺术虚构性等 解读者只能 721 看菜吃饭 英国文化学者弗雷德 英格利斯称文化有 变化多端 规模宏大 海纳百川 极富争 议 的特点 那么 因其储存局限性而作出的只鳞片瓦式的解读显然无法对丰富的文化全貌予以正 确的描述 虽说我国唐代就有了现代报纸的雏形 邸报 但它对社会的影响是十分有限的 近代以 来 新闻业得到长足发展 其文化积淀功能开始强化 进入网络时代 新闻开始全方位地反映社会现 实并直接影响人们的生活 新闻的文化积淀功能 开始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重要程度 截至目前 我国 已有网民超过 6 亿 这一庞大的数字也从一个侧面折射出新闻尤其是网络新闻可能产生的影响力 新闻对社会文化的记录是全方位的 不关注新闻 就无法了解文化的真实和全貌 著名新闻传播 学者 复旦大学李良荣教授说 我们对当今世界的了解 绝大多数来自于新闻媒介 个人的亲身经 历或人们口口相传是极其有限的 新闻在文化积淀中的主要功能 是对社会生活的真实记录和反 映 最传统的新闻定义是 新近发生的事实的报道 陆定一语 这里有三个关键词 新近 强 调新闻的时效性 反映最新鲜的事物 事实 强调真实发生的事实而不是新闻作者的主观想像或 杜撰 即新闻的真实性 报道 强调对事实信息的传播 当然 这里隐含的一个关键词是 新 鲜 即新近发生的事实是有价值的 值得报道的 从新闻的定义可以看出 新闻实际在真实 全面 快捷地记录和传播着文化 一切新鲜的 带有时代价值的文化现象 都会在新闻中得到再现 而这种 再现 又因为新闻特有的存储功能而得以积淀 现代社会对过去文化的研究体察 最方便有效的办法是查阅过去的新闻 新闻在此之前已经作 了最好的储存 在重大事件面前 新闻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动员一切力量进行记录 于是事件的全貌可 以较好地被反映 而这种事件往往会对文化发展产生重大影响 在国泰民安的时代 新闻是对社会生 活和人们日常生活起居的精细描摹 这种描摹世俗生活的做法常常会成为最有价值的文化常态 在突 发变故面前 新闻又会全面深入地反映变故的全面状况 2008 年汶川大地震和 2010 玉树地震发生以 后 以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和四川卫视 青海卫视为代表的新闻媒体连续数十天不间断地报道地震的 消息 于是 受众除了通过这个主要途径了解地震的概况外 也对 不抛弃 不放弃 众志成城 抗震救灾 多难兴邦 大爱无疆 以及苦难 坚强 爱心 感动等文化内涵有了刻骨铭心的记 忆 中国传统文化中这些曾经成为重大文化要素的构成部分 因为新闻媒体的关注放大而被重新发 现 另一方面 随着近年来民生新闻的发展和受众主体意识的觉醒 反映百姓日常生活的新闻受到欢 迎 也使之成为记录大众文化的最好方式 美国著名文化社会学家 宾夕法尼亚大学社会学教授戴安 娜 克兰说 我们从麦克卢汉 Mcluhan 1964 和梅罗维茨 Meyrowitz 1985 的著作中得到的 最重要的深刻见解是 电视在发挥一个巨大文化场所的作用 在这个文化活动场所之中 某些种类的 信息可供所有的受众利用 这个文化活动场所的性质和功能刚刚开始为人所理解 显而易见 在今天 的后现代社会中 为文化设立标准和塑造大众趣味的是这个文化场所 而不是高雅文化 中国传 播学者 复旦大学教授陆晔说 中国电视近年来的迅速繁荣 使其愈来愈成为大多数中国人获取信 息 满足文化需求的重要方式 尤其在经济尚不发达 教育相对落后 社会其他文化生活贫乏的不发 达地区 特别广大农村 更是影响巨大 中国电视在改革开放的历程中 对外来文化的兼收并蓄 综合传播也加快了中国社会传统文化的现代化步伐 其积极意义自不待言 两位不同国度的学者 尽管都只是谈及电视媒体的文化功能 但显然也包含了其他新闻媒体的文化功能 电视作为新闻传 媒是最具大众化色彩的工具 它在文化功能上的体现只是更加明确广泛而已 随着网络的发展 新媒 体传播的新闻 将会对文化的积淀产生更大的作用 与传统媒体相比 网络媒体的海量储存和无限链 821社会科学战线 2012 年第 11 期 新闻传播学 弗雷德 英格利斯 文化 韩启群 张鲁宁 樊淑英译 南京 南京大学出版社 2008 年 第 28 页 李良荣 新闻学概论 上海 复旦大学出版社 2001 年 第 113 页 戴安娜 克兰 文化生产 媒体与都市艺术 赵国新译 南京 译林出版社 2005 年 第 5 6 页 陆晔 电视时代 中国电视新闻传播 上海 复旦大学出版社 1997 年 第 186 页 接 使文化的储存功能体现得更充分 且这种储存可以被方便地回放阅读 因此 在讨论新闻的文化积淀功能时 我们必须关注网络的特殊作用 文化积淀可以通过多种方 式实现 而新闻是其中最为全面有效的方式 对于全面性 我们在前文已有分析 同时 我们还必须 关注文化积淀的有效性问题 即这种积淀价值层面的东西 文化积淀的有效性 必须通过积淀的内容 体现出来 这些内容必须是有活力的 标示社会发展进步趋向的要素 新闻要求关注的 主要还是 这样一些内容 新闻的专业主义要求新闻采写者必须具有敏锐的 新闻眼 如鹰般及时捕获生活中 的 鲜货 这种持续敏锐的关注 自然会在文化中积淀下最具活力的社会因子 从而赋予文化以长 青的生命力 网络的产生和发展 当然也对文化的积淀产生了重要的作用 其互动性的特点 还为文 化积淀注入了更多 活 的生命元素 当然 网络的海量储存功能和网络文化更多体现出的 草根 特色 会不可避免地对文化积淀产生天然的消解功能 一方面 网络的海量储存功能当然有利于文化 的积淀 但不可否认 过于庞杂的储存 会让受众陷于文化信息的海洋之中 严重遭遇 信息污染 不能很好地感受主流文化的价值 另一方面 网络文化具有强烈的 草根 特色 草根 特色除了充 分体现网络海纳百川兼容各种文化的多样性外 另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是低俗文化泛滥 我们几乎从来 没有像今天这样表现出对低俗文化的担心 网络的匿名性 虚拟性 使低俗文化有了发酵的最好土壤 与此相伴随的是网络文化中充满的 语不惊人心不死 的博出位做法 接连不断的 门 的出现 是网络文化的典型体现 这些 门 当然不排除有积极的价值 但当人们把关注的中心放在 门 本身 甚至期盼更刺激的 门 出现时 主流文化自然会不可避免地受到消解 二 在传承中扬弃 新闻的文化功能 最核心的是其传承功能 新闻不是用于自娱自乐的个人感悟 也不是用于小群 体交流的私密话题 而是用于广泛传播 与大众分享的最新信息 传播是新闻的一个关键环节 不传 播 新闻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慢传播 新闻就成了旧闻 窄传播 新闻就成了家长里短 新闻要借 助大众传播媒介 在最大的范围内广为人知 这时 新闻的文化传承功能就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来了 从微观说 新闻的某些内容 直接传承着文化信息 例如 对流行生活方式的介绍 对文化现象 的剖析 对文化观念的倡导等等 直接向受众介绍着相应文化内涵 一些借助大众传媒这一载体的非 典型性新闻栏目 如红极一时的中央电视台 百家讲坛 以文化的名义 以新闻传播的方式 传承 着文化的信息 在许多时候 文化是很具体的 时尚人士发型服饰的一个小小变化 美食人士在菜肴 营养问题上的一个最新认知 快节奏和慢生活这种生活节奏的无形变化 凡此种种十分具象的东 西 都会成为新闻记者报道的对象 从时间的长河中考察 这些都会成为文化传承的重要内容 以时 尚生活报道为例 新中国建立以后 相当长一段时间里 时尚生活作为 资产阶级生活意识 而被 拒绝甚至批判 新闻报道丝毫不能触及这一领域 随着社会的进步 有 小资情调 的时尚生活受 到了相当多人尤其是年轻人的追捧 于是以时尚生活为主要报道内容的报刊 电台电视台栏目相继出 现 研究报道手段 方式的学术文章也开始大量出现 而在今天 时尚生活基本上已与幸福生活 和 谐生活画上了等号 生活得时尚 也就意味着生活得健康幸福 翻开沉沉的新中国报业史 这一变迁 过程被新闻认真地记录了下来 尽管从历史的眼光看 时尚永远是短暂的 新闻这一批 时尚达人 们任何关于时尚的报道 都为 最时尚 所取代 但这种报道对当时人们观念与行为的影响 是谁 都无法忽视的 改革开放以来关于 时间就是金钱 的时尚理念 关于 快生活 与 慢生活 的 生活方式 关于 小资 与 中产阶级 的社会分层 无不深深影响着社会 而所有类似的内容 都是文化的中心内容 从宏观上看 新闻的文化传承功能就体现得更加明显 首先是引领风尚 新闻强调坚持正确的舆 论导向 这个正确的舆论导向就是高尚的时代文化 时代精神 今天 无论在鸿篇大论的新闻报道 921网络时代新闻的文化功能 中 还是在细枝末节的新闻描述中 关于科学发展观的要求都在被弘扬 这是我们国家基于对社会发 展规律的认识而强调的一种时代文化 这对于保证国家与民族的可持续健康发展意义深远 稍早时 候 面对重复 模仿 复制的社会现实 我们强调过创新精神 强调 创新是一个民族进步的灵魂 是一个国家兴旺发达的不竭动力 这对于提升我国的综合国力意义重大 再早些时候 关于珍惜时 间 时间就是金钱 时间就是效益 时间就是生命 的报道 关于积极参与竞争 关于解放思想等 等的报道 无不打上了鲜明的时代文化烙印 也无不加快着社会的进步 在引领风尚方面 新闻发挥 着无可替代的作用 这是因为 在信息时代 新闻的受益面广 权威性高 传播速度快 发布成本 低 所有这些 都是其他传播无法比拟的优势 其次是减除低俗 任何一个时代的文化都有高尚与低 俗之分 管理者都希望通过引领风尚 在社会中倡导健康文化 同时通过抨击低俗 减少乃至消除文 化中的不良成分 新闻媒体在消减不良文化方面始终不遗余力地努力着 激浊扬清 新闻在扬弃中升 华着文化的品位 文化传承包含了文化的自动传承和被动传承 自动传承意味着文化通过各种载体自动地将相应的 文化讯息留存下来 被动传承则指管理者动用 管理手段 将他们认可的主流文化强行地向社会 灌输 社会管理者总是通过一切手段 包括新闻传播媒体 实现其主流文化传承的目的 法国学 者贝尔纳 米耶热曾一针见血地指出 那些寻求实际影响的行动者在其中实施他们的策略 媒介化 技术根植其中 而各种精巧的社会 管理 行为也在其中施行 这种被动传承包括管理者的传承 意愿和媒体的传承技巧 任何管理者总是有意识地将自己的意愿传承下去 在媒体未成气候的时代 管理者通过发表 朝政 甚至外出巡游来传承文化 于是 我们在中国古籍中看到了许多皇帝 微 服私访 三下江南 的记载 在信息时代 发号施令对管理者而言十分方便 但受众的个性却开 始呈现其抗拒甚至逆反的一面 这时 传承技巧就有了广阔的市场 但不管自动传承还是被动传承 新闻媒体在现今时代总是显得不可或缺 一切讯息都需要借助新闻或貌似新闻的样式进行传播 文化传承总是和扬弃相伴而行 这在网络时代表现得更为明显 传统新闻媒体时代 对文化的扬 弃往往是媒体把关人主动进行的行为 因为传统新闻媒体把关人具有强大 选择权 发表什么 不发表什么 如何发表 如何有选择地发表 都会经过选择 受众接收传统媒体相应的文化信息 实际上是经过他人选择过的信息 这种 被扬弃 的过程在大多数时候也许是正确的 但毕竟具有 更多的强加 人为 过程 网络在文化传承过程中 不存在传统意义上的把关人 因此其扬弃的过 程是一种 自为 的过程 因而也更符合文化传承规律 从近年网络发展的过程看 尽管网络的普 及导致了诸如前文谈及的低俗文化泛滥等诸多问题 但从宏观上看 它也催生壮大了太多积极文化因 子 这也是网络本身在我们不经意中迅速普及的主要原因 今天的文化体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多样性 复杂性以及开放性 同时也体现出了生机勃勃的生命力 网络的作用显然功不可没 中国文化史的发 展历程说明 文化的多样性永远是文化大发展的基本表征 唐代文化的繁荣是基于国家的开放和对外 交流的广泛 清初文化的发展与清末没落 也与文化形态从多样开放到单一禁锢的历程紧密相关 网 络的发展和 自为 的扬弃 赋予了文化本身极大的活力 新闻当然应该传承社会的主流文化 但 主流文化 本身就是一个蕴含复杂的概念 从本质上 说 主流文化应该是社会大众普遍认可的文化 而在今天这样一个个性独立的时代 要由社会大众 普遍认可 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新闻传播的过程中 只有社会大众广泛参与 满足文化大众 的要求 和积极互动 满足文化个性化的需求 文化的传承才能顺利实现 于是 网络的积淀和筛 选 文化主体的 拍砖 和 盖楼 就会自然地发挥出良好的扬弃功效 031社会科学战线 2012 年第 11 期 新闻传播学 贝尔纳 米耶热 传播思想 陈蕴敏译 南京 凤凰出版传媒集团 江苏人民出版社 2008 年 第 104 页 三 在守望中前行 一个国家的文化总是由诸多要素构成 而这些要素也有积极要素和消极要素之分 积极要素代表 社会趋势 是文化健康 文明的象征 消极要素与社会发展的方向格格不入 是文化俗化 落后的象 征 中国社会的文化也不例外 文化的更新和发展要借助诸多要素的共同作用 而新闻媒体体现出来 的舆论力量 无疑是其中核心的要素 新闻媒体代表着社会主流的道德评价标准 它通过贬恶扬善 对文化要素进行评价 从而实现文化的守望功能 守望 是对优秀文化要素的褒扬坚持 也是对文化 糟粕的批判剔除 美国著名新闻人普利策特别强调新闻的守望功能 他认为当社会前进的方向出现偏 差时 新闻就会及时指明这种偏差 从而保障社会沿着正确的航向前进 他的守望理念深深地影响着 西方一代代新闻人 在文化价值方面 新闻的守望功能无疑可以让文化变得更加纯粹 新闻在文化守望方面的功能 首先是对新闻报道原则的守望 这是基于新闻人对新闻专业主义的 坚持 20 世纪 40 年代 美国新闻业进入了 制度性噩梦期的后期 从美国最高法院首次就 第 一宪法修正案 关于新闻自由作出裁定后 新闻界认为 自己能不受干涉地运作 自由地采集和发 布新闻 到后来 新闻自由成了许多报界领袖的口号 它被等同于新闻界运作不容任何政府干涉 的主张 在此情势下 以芝加哥大学校长罗伯特 M 哈钦斯为主席的新闻自由委员会发表了影响 深远的 一个自由而负责的新闻界 也称 哈钦斯报告 报告特别强调美国新闻自由处于危险 中 因此新闻业必须承担责任 进行自律 开展自我批评 防止滥用权力 并开展职业化进程 随后 新闻专业主义强调的专业技能 行为规范 评判标准及其 真实 全面 公正 客观 服务 的理念 其内涵逐渐清晰起来 我们虽然不能说新闻专业主义理念的确立 可以完全消除新闻实践中的诸种问 题 但至少它确立了一个标杆 让有追求的新闻人看到了一种理想的新闻状态 在守望报道原则中守望文化根基 近年来 新闻业特别强调对民生关怀和人文主义的倡导 新闻 报道有诸多原则 但归根结底都与这两者密切相关 我国的新闻业经历了一个从改革开放前的刻板单 调 到市场经济初期的开放混杂 再到逐渐走向理性新闻的阶段 尤其是进入新世纪以来 随着新闻 人对新闻业曾经出现的无序竞争 低俗横行 虚假失实现象的深刻反省 新闻专业主义的理念 正在 逐渐占据主流新闻人的世界 民生关怀 人文主义是这一时期这种反省的积极成果 首先 新闻媒体 开始站在更高的高度 关注社会的进步和可持续发展 新闻的视角 也从家长里短 车祸火灾这样一 些街谈巷议式的市井新闻 向关乎社会健康发展和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民生新闻发展 例如 对车祸 的报道 由最初的血腥 意外展示 逐渐深入到道路设计 车辆状况 司机行人素质这样一些更深层 面的内容 再如市容卫生报道 也从最初的陋习展示 逐渐上升到城市文明乃至人与自然关系的层 面 这种报道层面和角度的变化 显然会培养起一种更加良好的市民文化 既激发新闻受众内心深 处受千百年中国传统文化熏陶的向善求美的热情 也培育他们形成新时期闲暇时光中求新求真的兴 趣 同时 新闻报道开始真正把人作为报道的中心 开始尊重人 关爱人 培育人文关怀意识 以灾 难报道为例 过往的灾难报道往往更多关注救助主体的行动 政府关怀 社会救助 而现在的灾难 报道除此以外更多地把受灾主体的需求 灾难现状 灾民生理心理状况 作为主要内容 人 是一 切文化的根基 真正关注人的需求 新闻的根本立足点才不会产生失误 新闻的文化守望功能 也体现在新闻对社会现象的激浊扬清上 新闻报道的过程实际上是一个新 闻选择的过程 这既指在诸多 新近发生的事实 中 选择真正有新闻价值的事件加以报道 也指 在对同一事件进行报道时 报道者隐含在新闻事实中的道德判断 在今天这样一个社会转型 文化多 131网络时代新闻的文化功能 新闻自由委员会 一个自由而负责的新闻界 北京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4 年 第80 123 页 元的时代 这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