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里的故事.doc

圈里的故事一 序首先要强调一下读音。“圈”并非“娱乐圈”的“圈”，而是“猪圈”的“圈”。虽然两者绝类，但仍有不同。为啥是“猪圈”呢？哼哼，猪难道不应该呆在圈里吗？！请原谅语言转换仍有些残留，没错，在这里，我是一头猪。其实我更喜欢用“位”这个量词。其次要强调一下文章。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心里憋着。二 紫菜大山圈里曾经有三头猪，假如不算我的话；或者有五头，假如算上他的话。圈里的猪有多少尚不容易确认，更不用说圈外了。他名叫紫菜大山，自称百年老猪。我们私下里都称他“猪精”。他确实成精。据说他用嘴拱遍了堆在院子里的小学、初中教材，完成九年义务教育，并自学了高中及大学课程。他非常渊博。在他那里，我不但学习了许多文化知识，也学会了做为与众不同的猪应有的决断和勇气。记得他被拖出圈得那一天，他平静地对我说：“对不起。我欺骗了你。”“”“其实，我并不是一只百年老猪。”“我知道。”猪的平均年龄约20年。“哼哼。”他释然一笑，平静地被拖了出去。记忆中的他一直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甚至从没高声说过话，更甚至，到死他都没发出一声惨叫。而对我来说，遗憾的是，直到他去，我也没有问过他自学的是大学哪个专业？！他是值得尊敬的。此后，我不在唤他“猪精”，而一直尊称他为“百年老猪”。同时，做出这样的决定：那百年老猪告诉我的，我将告诉每一个。三 一个和三个“我们”表示我之外，还有三头真正的猪。一个叫小花，另一个叫小花，还有一个，叫小花。为了方便分辨，我称它们小花、小花真二，小三。而我，此时还没有名字。四个猪中，小三最肥，小花真二第二肥，小花第三肥。我不胖。也许你会疑惑。这是因为百年老猪告诉过我：“人怕出名猪怕壮。”壮是种可怕的东西，当一头猪变得很肥，壮就会到来，这标志着一头猪走到了尽头。于是，我很小心地对待自己的饮食，即使在吃最喜欢的“白菜帮拌糁子”时，都会加以控制。“壮”曾经是我唯一怕的东西，后来又有了一怕。此外我还喜欢散步、跑步、打滚和跳栏外出。我个猪认为“跳栏外出”一项是最能区别我与其他猪的最显著一点。四 越圈先大体介绍一下猪圈的布局吧。圈整体是长方形，建在家院西南角。主体由小院、圈棚组成。圈棚内部高出小院许多，左侧为台阶。圈西面、南面为院墙，东面为圈墙，北部为圈棚。圈棚东有小门，被栅栏挡着。栅栏下放着石槽。我便是以苗条的身躯踩在石槽上，越过栅栏，从圈进入大院。第一次出圈我意外而惊奇地发现：大院的布局竟然和圈是一样的。我可以自由地在院里闲逛、乘凉、在水龙头下冲澡。家里没有其他人时，果断进入房间。哼哼，我经常看电视！我喜欢看电视剧，特别是贴近现实的，例如：天上掉下个猪八戒、猪猪侠；偶尔看看古装片：西游记，就是一只猪和一只猴子领着两个人去西边买书的故事，还记得那个光头说过一句经典的话人妖尚未分辨清楚，哪能将其打死;我还喜欢看电影，也是比较贴近现实的，例如：麦兜、红猪。但是又一次，我失态了，从那以后，我才有的另一怕：双汇。那是一次插播广告，幕地出现一幅画面：好多被开水洗过的兄弟姐妹们整齐地挂在机器架子上，已经开膛破肚去头了。一个高亢的大叔音：双汇，开创中国肉类品牌。其实我在外面并不只是无所事事地闲逛，我会给三只小猪带回苹果、香蕉、冰激凌等零食。令人不爽的是家里的一只狗，总是恶狠狠的盯着我看，跟看怪兽似的。那狗长的三角眼，不怒自威；短嘴巴，刚猛有力；粗四肢，动作迅猛。我闲逛时，一定要很小心地保持距离，其实没有用的，它没有被栓着，假如要攻击我即使距离100米，我仍难逃。幸运的是它只是看着我，虽然那目光让我抽筋。不过，我曾经干过一件猪生中最有意义的事斗贼。五 斗贼记得那是个夏夜，知了也睡了，宁静的睡了。我却睡不着。当时百年老猪已经走了，我没有了谈心的猪。于是便在星星眨眼的时候，跃出了那个回荡着三只猪说的梦话的圈。我伏在树下。那只凶猛的狗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我叹了口气：“哼。”忽然，视野中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生身影。我不知道它是怎么进来的，也不可能知道。因为我的视力和听力还没有达到那么高的程度。但我鼻子很灵，它的气味不属于这里。我意识到，它是个贼。耳畔放佛听见百年老猪的教诲：“见义不为无勇也。”我是头决断的猪。我站起来，咧开嘴，龇起牙，先是往下伏一下身体，发出一阵低吼：“哼哼哼哼”我迈开沉稳的步子，一步一步向它靠近。那几米的距离，仿佛是这一生中第三长的距离。我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见义勇为的人后果一般。但它楞住了，不知是我把它吓住了，还是它被我吓住了。就像猪看不到天空，我看不到那高大身躯的脸。我来到近前，用尽力气，发出了一生中仅有的一声高吼：“耳!”然后向它冲了过去。砸在它身上。它倒了。灯亮了。脚步声。狗吠声。呐喊声。我晕了。晕之前我听到狗吠，才意识到狗的存在。在那个时候，我，一只猪，真实地把自己想像成一只狗，而那只真实地狗，却把自己想象成一只猪，躲进了圈里。其实那只狗是正宗的藏獒的后代。拥有极其优秀的身体条件。别说一个贼，就是十个也不一定打得过它。然而离开了那高原，獒就不在是獒了。百年老猪说过：“性格的养成与环境密切相关。”六 奖励能想象到最后的结果吗？鲜花？掌声？鼓励？名誉？赞叹？都给了狗。人最后认定：贼要偷猪，把最瘦的弄出栏后被狗发现，狗将贼撞倒。结果，狗成了斗贼的英雄，而我只是个双重受害者。人啊，有时候你总是过分的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却看不懂那背后的一切。我刹那间了解了百年老猪说过的一句话：“做不了看得清楚的人，就做一头猪。”或许百年老猪以前是个人。但我并不感到什么不快，相反，我也得到一个待遇从此以后，我再出圈溜达，那只狗再也不敢瞪我了。而我还有光明正大的出圈玩时刻。哼哼，我称之为：遛人。七 遛人每个星期，家里的那个笨蛋小男孩总会缠着我出去玩。百年老猪说过：“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就像说他是笨蛋也是有原因的。那次他抓住了一只蝉，在门口附近。旁边在门口正给我们送饭的他的姐姐，很臭屁地问他：“你知道齐女是哪种昆虫吗？”小男孩走过来，思考好一会儿：“不知道。”我说：“就是你手里的那个啦！”齐女是蝉的异名。小男孩看看手里的蝉，对我说：“哼什么哼！你知道呀？！哼，什么都不会，跟笨蛋似的，就会瞎哼哼。哼。”我说：“嗯。”每次他打开栅栏，总会小心翼翼地抓着竹竿，把小花等三个往旁边赶，害怕在我出圈时它们也趁机出来。其实那个小孩真的很笨蛋即使三个中最苗条的小花出圈时也会被卡住，更别提那比它分别大两圈和三圈的两位了。百年老猪说过：“人经常用经验去思考未来。”出门后，总是我在前面，他手里抓着竹竿跟在后面。路上经常遇到其他生物，比如在树荫下休息的黄牛大叔。“哟，您老凉快着呢？”我说。“嗯。又散步那。”“嗨，这臭小子非缠着我出来玩，就出来逛逛了。”笨小孩只是傻傻地拿着竹竿听一阵，然而，他又绝计听不懂的。能听懂人言的动物不计其数，能听懂兽语的人却是少之又少了。真不知谁是高等生物。而我，似乎学会了许多种语言。写到这，我想哭了因为那都是百年老猪教的。我喜欢和各种动物交流，那真的很有趣。八 走兽飞禽走过村东头，是广阔的庄稼地。笨蛋会一个人或挖坑、或捉虫、或睡觉玩的不亦乐乎。而我就和其他的种类聊天。我喜欢和兔子聊，他即使不笑那嘴咧的也似在笑，很有趣；偶尔碰上几只田鼠，通常都是搬家路过，跑的急急忙忙的，只来得及打个招呼罢了，没甚多交谈；刺猬说话很慢，而且从来不打架，一个拥有绝对防御的，往往缺乏攻击力；蛇从来不理我，很冷淡，很酷地滑过；山鸡很臭美，但不可否认，他很漂亮；各种鸟，喜鹊、麻雀、乌鸦、猫头鹰和他们谈话最累了，要知道，鸟类的发声系统无论呼气吸气，都能发出声音，所以说话的节奏很快，这一点，咱比不了百年老猪说过：“人不是世界的拥有者，充其量只算是守护者。”可惜许多人并不知道这些。回家的时候，有时会遇上下乡放电影的。哼哼，其实我也演过电影。九 演电影那一天，不知怎么的，心情沮丧。所以就安安静静地睡了一天。连拍电影的剧组来村里拍摄这件比老母鸡下蛋还重大的事都不知道。傍晚吃饭的时候，七八只小家雀儿凑热闹来蹭饭。吃完了就顺便聊了会儿，于是，知道了。听说拍的电影名字叫把手举起来，讲述的是抗日战争的故事。我了解这段历史。许多人把日本人称日本猪。百年老猪说，这是对猪的侮辱，狗都比日本人强。日本人果然猪狗不如啊。村里的人很热情，全力帮助剧组揍那些小鬼子。为了突出小鬼子的尿性，第二天准备拍摄鬼子指挥官骑着猪跑的镜头。哼哼，不知道哪位仁兄会这么不幸，被选上让那玩意儿骑着。可怜啊！哼哼！ 百年老猪说过：“即使我们无法向上看，天上依然有神明。”也许是我有点幸灾乐祸，听到了我的不怀好意，上天惩罚了我。我成了那位仁兄。十 第二长的距离第二天。我被出圈。我被来到村口。面前站着一个“小花”。枪声。我没有动。不是吓傻了，而是没有动。百年老猪说过：“生长在和平年代的人，明显缺乏自我保护意识，这是一种退化。”我没有意识到危险，只是盯着那比小三的还粗的腿，和一双黑皮靴。突然，黑皮靴跳起。我感到小花真二般的重量砸在我背上。有不知什么在我臀部猛击，我必须向前跑，因为疼痛。然而两双脚如灌了铅绑了铁球一样，很艰难移动。我跌跌撞撞地驮着一头日本人跑了十几米。这，仿佛是一生中第二长的距离。没有人在看电影时知道那位猪是谁。而猫咪告诉了我一切。导演出巨资10元钱，征选一头猪。各家都视肥猪如珍宝，怕其受伤。而家中人讨论决定，让我上。倘若我没受伤，白赚10元；若是有万一，就将我宰掉反正养了这么久还是没上肉估计卖不了多少钱自家吃算了我的心。凉凉、凉凉的。百年老猪说过：“人最喜欢的事就是去证明钱的伟大。”仁义值千金，倘若给你一千零一金，你就果然把仁义高价出售了。我不是仁义，所以才值10元钱。我真的很伤心，一担柴也能卖15元啊，我竟然不如几根木头。我第一次对猪产生了质疑。猪只能，或是生来就是被做成肉类制品？也许吧。此时的我还不知道，这一质疑即将降临到这个圈里了。十一 别了，小三不知从何时何地何人，出现了一个信息，许是真的，许是假的猪的出栏量锐减。直接后果是猪肉价格疯涨。对于我和我们来说，直接后果是小三的被杀。在新闻正式鼓吹猪肉价格上涨的第三天其实猪肉供给超平稳的，价格很便宜的，但新闻一块播都说了，一定要给些面子才行本地商人以猪肉供给紧张为由，提高价格五倍。广大人民群众一见势头不对，疯狂抢购囤积。当猪肉价格第二次上涨时，一些人一边兴奋地想象着塞满猪肉的冰箱一边向别人炫耀自己的先见之明。此时他们想不到，当猪肉回落至低点时，冰箱里的高价肉只吃了一半儿。当然，这我也不知道。家里的人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商讨了一个晚上，最终决定杀一头猪自己吃猪的收购价并没有变。我，无论被卖或被杀掉自家吃，仿佛都不值。小花，小花真二，小三。小花真二，小三。小三。排除法淘汰制，小三留在了最后，然而等待它的，不是胜利后的奖品，而是胜利后的屠刀。似乎意识到了大家中某个有被杀的危险，神明也做出了一些举动。小三被杀前的夜里，天降大雨，围墙垮塌，幸运的是不但没有砸到任何一头，反而成为了大家的垫脚石。小三是最后一个爬出圈的。我没有动。我没有必要如此。因为圈栏没有变，我也没有。三头体型硕大的家猪如同愤怒的野猪，失去理智（其实因为第一次出圈兴奋）般在院里狂奔。我不知道它们竟是这么有活力的。印象中只会吃和睡的它们，居然跑的这么快。小花，很明显，不会急转弯，或许它想要的，本应是一场优雅的转弯，不料被自己演绎成了华丽的撞墙。随后它倒在墙下，不省猪事。我饶有兴致地数着剩下的两头跑的圈数：一，四，六，三，二雨下了一夜，它们跑了一夜，我早睡着了。当第一只公鸡的叫声响起的时候，两个肥硕的身体终于倒在了泥浆里。它们果然体力透支了。我被笨蛋请出圈，去了外面。回来之后，围墙已经重新垒好，小花与小花真二卧在圈里。小三，却不见了。三天后，我最后一次见到了“小三”。祭院神的供桌上，摆着小三的头。不明白为什么神明喜欢吃猪肉。人说的“三牲通天，三禽达地”又是谁创造出来的？也许神明并不吃猪肉，只是人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到神明身上。我们是不是可以把献祭中的杀戮认为是人类一种因恐惧而形成的自我激励。就像奴隶制时期的人祭人殉，是害怕奴隶的反叛而进行的一种自我激励和对他人威慑。这不是在怀念先人，敬畏神灵，而是一种潜意识的自我暴力洗礼，是对自身的强化。此外，假如人在杀戮中能够达到与天通灵的境界，就像一些巫术的仪式，这是否意味着天本性残暴，以虐杀为快我打了个冷战。百年老猪说过：“是非多因常开口。”我不敢说了。我又打了个冷战。天，变凉了。秋天来了，冬天还会远吗？十二 过年寒冬中最大的温暖就是过年了，只是对于一些人来说。最大的危险也是过年了，只是对于一些猪来说。年三十晚上的炮声响而长。仿佛只有闹出些动静才能表达喜悦与兴奋。从这一点上看，人与其他动物是一致的。祈神的时候，我也顺便祈求了一下下，求神让我以后能寿终正寝。百年老猪说过，那是最好的褒义词，能佑到生命的终结。春联。圈栏旁边贴有“肥猪满圈”四个毛笔字。人们不断地计算估量着人口密度与适宜人口居住条件，很难想像，当圈里堆满肥猪会是什么现象猪口大爆炸？！过年家里竟然没有买猪肉小三果然肉很多。平淡中看着欢喜的人们。此时我和小花三个并不知道，这是在这里过的最后一个年。十三 工业化消息是只老鼠听来的。入春不久，某日晚上。石槽里仍有些剩食我最喜欢的“白菜帮拌糁子”。一只老鼠溜进来：“各位老大，慈悲心肠，兄弟义气，行行好，我已经三个小时没东西了。”一副可怜状。“哼，还剩些，自便。哼哼。”我打了个饱嗝。“多谢多谢。”吃罢，他在一旁休息，顺便和我聊天。小花它们早睡死了。聊了许多东家西房的事。忽然，老鼠说道：“吱。对啦。听到一消息，关于你们的。”“哼。啥消息？哼哼。”“吱。听说过工业化没有？”“哼哼。木有。”“吱吱。就是把你们弄进一个大工厂，好多猪一起养。”“哼哼。真的假的。”“吱。还骗你呀？猪肉不是价格很高吗，有人高价把你们收购进工厂。”这话我信。猪肉价格高，收购的价格却没有涨多少。有人高价收购，估计大家都给卖了。猛然间想到一条新闻提高粮食收购价格，增加农民收入。这其实是个美丽的误区农民高价卖粮食，收入提高。卖之前呢？粮食种价格提高了，水价、电价提高了，化肥农药价格提高了，石油价格提高导致收割时机械支出增多了。此时的增加支出几乎与提高的收入差不多了。还有卖之后的。服装价格提高了，面粉价格提高了，大米价格提高了，蔬菜价格提高了，猪肉价格提高了，教育、医疗、交通、农用机械器具支出农民，果然还是穷。别和我争辩什么，我是猪，除非你愿意和我站在同一水平线上不过那时我会用经验打败你老鼠又说：“吱吱。过几天就把你们弄走了。那工厂在城里呢！唉，你们还能进城里见见世面，我们呀!八代都出不了院门。吱吱。”不记得后面谈了些什么，脑子了开始不断盘旋与这件事有关的一些。我预料了许多，却没预料到开始，没料到经过，也没料到结果。十四 最长的距离三天后。有人进圈了。我立即以为他们是“做不了看得清楚的人”了，进而来把自己想象成猪。之后，我立即知道自己立即以为错了。我见到两个人把小花放倒，按住，手法干净利落；四个人把小花真二放倒，按住，手法同样干净利落；我感到有人把我抱起，手法最为干净利落。糊里糊涂便上了一辆大货车。吙，跟公共汽车似的，满满的一车，不过是一车猪罢了。猪头挨着猪臀。我们大概是最后一拨上来的，站在了车的尾部后面紧贴着冰冷的车挡。车缓缓开了，一个个肥胖的身躯晃来晃去。我的头几乎紧贴着前面一仁兄的后部。正当我思考如何换个姿势最好转个身时，听到了前面“噗”的一声巨响。而后嗅到了一种不良气味光比声音传播速度快，声音比气味速度快我能确定那曾经是我最爱的“白菜帮拌糁子”，被消化一番之后，竟是如此难闻我当即对“白菜帮拌糁子”产生了抵触心理，心理暗暗决定：以后再也不吃“白菜帮拌糁子”了。实际上，我也再也吃不到了。车走的路从崎岖到平坦，车速由慢到快。车走了很久，我睡了很多次。我的两双腿没有迈动，却走出了这一生中最远的距离。距离那么长，那么远，以致于我回不去了，以致于我再也回不去了。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什么？我没有动，却离你越来越远。十五 城市猪等醒来已经进入了工厂，偌大一个仓库状的养猪室。很亮。中间是过道。两侧的铁栏中排列着数百头猪。铁栏很严谨，我出不去。我所在的一侧很明显为村猪，胖而充实，四肢有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