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百货这些年.doc

中国百货这些年1900至2008不完全记录文/赵向阳百年前，俄国人在哈尔滨开设“秋林洋行”，翻开中国百货第一页；百年后，百货店作为一种成熟的业态在中国遍地开花。这期间，中国百货业的乐章虽然起伏跌宕，但亦精彩纷呈。第一幕：百货业的滥觞出场人物：马应彪、郭乐、郭琳爽夫妻店对决兄弟兵（1917）1917年10月20日清晨，一辆高级轿车停在了上海南京路上，这是当时远东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澳大利亚华侨马应彪从车里钻了出来，今天是他投资创建的公司先施百货开业的日子，他知道，今天注定会创造一段历史。先施公司的开业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人们争相观摩这个集屋顶戏院、东亚旅馆和豪华餐厅于一体的洋商店。南京路一时间人山人海，甚至有人流连其中，数日不归。马应彪的贤内助、元配夫人霍庆棠，也前来助阵，当起了营业员。在那个保守年代，剪着短发的霍庆棠自然成了店里一道亮丽的风景。开业第二年，先施公司的营业额就达到了439万元，整整是投资额的两倍。但马应彪没有时间庆祝，因为他的对手已经来了。广东人郭乐、郭泉兄弟在香港创建永安百货后，便把目光投向了上海南京路。据说郭乐在选址时为了弄清楚究竟南京路上路南人流大还是路北人流大，想出一个取豆数人的办法。他派了人分别站在南京路的南北两边，过一个人就点一颗豆，最后发现南边的点比北边的多，于是他下决心在路南开店。开业20天后，永安就卖光了3个月的货物储备。永安的开业深深刺激了先施公司的董事们，他们一致认为不能让对方在高度上超过自己，便把5层楼改为6层；永安也不甘示弱，在自己的楼顶上加盖“绮云阁”，与先施平起平坐；先施咽不下这口气，又硬是在自己的楼顶上加了一个3层的“摩星楼”。从永安、先施争霸的情况来看，当时的百货店俨然具有成熟百货业态的某些特质，例如：先施百货老板娘当起“促销员”；永安公司对员工进行德育、智育、体育三方面的培训等方面颇具代表性。除了先施、永安之外，后来新新公司（1926年创建）、大新公司（1934年创建）并列为上海四大公司。员工有了新身份（1956）几十年后，永安百货后来者居上，取代先施百货成为上海第一大百货公司。而此时，我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新中国成立，人民当家作主。永安百货创始人郭乐也把公司总经理的位子传给了侄子郭琳爽，自己则回香港当寓公去了。1952年，我国逐步实行对农业、手工业和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三大改造），一些传统的老百货企业，将面临“公私合营”的改造，上海的永安百货业不例外。1956年1月，南京路上热闹非凡。在一片爆竹声中，永安公司摘下了老招牌，换上了“公私合营永安公司”霓虹灯大招牌。营业室灯光雪亮，柜台装饰一新，职工们个个喜笑颜开，因为从今以后，他们从公司的店员一跃成为新中国的国家干部。合营之后的永安公司着力整顿经营管理制度：原先的账房间改为财会科，建立了财务、财产管理制度，更加合乎科学管理的要求；商品品种增加一倍以上，好多见不到的商品，如汕头乐器、广东拖鞋、苏州刺绣、杭州剪刀等又出现在三尺柜台；身为永安公司总经理的郭琳爽，也摇身一变，当上了全国政协委员、上海市人民代表、上海市工商联副主任委员。1956年底，我国对资本主义工商业改造基本完成，一大批百货店一夜之间变为国有。以上海为例：全市私营百货零售商971户全部实行公私合营；一大批小商小贩，也基本上实行合作化。原有的各百货行业都融汇在一个综合性的大百货行业中，国营百货公司担负商品流通的主导职能。第二幕：国家导向经营出场人物：彭城、张秉贵、毛冬声、张文彬、胡子敬“新中国第一楼”平地起（1955）解放后，我国百废待兴。北京市商务局长彭城一直盘算着建一座地标性的国营商场。1951年3月29日，彭城向市政府请示，要求要在首都建一座商用楼房，他特别强调：“这不只是经济问题，政治上亦有良好影响；不只目前急需用，将来亦有需要。”1952年8月26日，中贸部（后为中商部）正式批准修建百货大楼的建筑计划，并同意承担全部商场部分建设投资。从此，王府井百货大楼的建设便提上了议程。令彭城想不到的是，由于中商部存在着两种不同的意见，原定于1953年夏季动工、1954年秋季竣工的百货大楼建筑工程停顿下来。后来经过反复协调和多方面沟通，中商部于1953年4 月14日正式作出答复，同意继续修建，但推迟一年，改为1954年再动工。几经波折后，1955年9月25日，百货大楼终于平地而起。作为“新中国第一楼”，百货大楼的开业赢得各级领导的重视：国家商务部、北京市委、市政府、市商业局等有关领导前来参加。当时的北京市副市长吴晗剪彩开幕。开业当天，顾客流量多达16.4万人次，货场拥挤不堪，日销售额30.9万元。王府井百货大楼的开业拉开了建国后北京商业的序曲。中国百货业进入国营时代。张秉贵的“一团火”（1955）如果说王府井百货大楼是新中国地标性的商业建筑，那么其营业员张秉贵则是这一时代百货从业人员的精神象征。1955年秋，北京百货大楼开张并招聘营业员，规定年龄在25岁以下，36岁的张秉贵前去参加招聘，因有多年的经商经验被破格录取。由于当时商业网点稀少，加之物资相对匮乏，顾客通常要排长队。鉴于这种情况，张秉贵便下决心苦练售货技术和心算法，练就了“一抓准”和“一口清”的过硬本领。后来他又发明了“接一、问二、联系三”的工作方法，即在接待每一个顾客时，便问第二个顾客买什么，同时和第三个顾客打好招呼，做好准备。他在问、拿、称、包、算、收六个环节上不断摸索，接待一个顾客的时间从三四分钟减为一分钟。除了“一抓准”和“一口清”的本领之外，张秉贵还有“一团火”的精神，他有这样一句名言：我们售货员要胸中有一团火，温暖顾客的心，树立“完全”、“彻底”为人民服务的思想。从张秉贵这句名言可以看出建国后中国百货业的特征：三尺柜台阻隔了顾客和销售员之间感情交流。当时，中国的百货企业不仅仅负责商品流通，作为窗口单位，还担负着政府形象的责任。因此，张秉贵就是这一时代背景下的商业人才。毛冬声贷款“惹麻烦”（1982）历史的车轮行驶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中国百货店兴起改造之风。而这股风气，则是由一个叫毛冬声的人带起的。1982年，毛冬声出任武汉商场总经理。当时商场营业面积7400平方米，年销售额1亿元，是全国最大的商场。但毛冬声认为商场面积太小，装修太破烂，提出要重新改造武汉商场。由于没有取得市政府的支持，毛冬声自己想办法贷款。他从媒体上了解到国家外汇储备充足，便打算在外汇上动脑筋。在通过各种关系活动之后，毛在中国银行贷到了120万美金。后来才发现，毛冬声得到这笔外汇的机会可谓稍纵即逝，因为拿到贷款后不久，国家实行了外汇紧缩经济政策。钱的问题解决了，但新问题随之而来。当时国内没有一家装修公司能够“消化”美金。于是，“胆大妄为”的毛冬声决定聘请香港的公司来施工。那个时代，“美金”、“香港公司”带着明显的资本主义色彩，毛冬声的举措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一个由两位市人大副主任带队的审查组进驻武商，一查就是两年。还好，没查出什么问题。改建后的商场，不但营业面积扩大了一倍，还引进了咖啡厅、游乐厅和验光配镜等跟传统百货毫不沾边的服务。改造后的武商开业第一年，销售突破了两亿元。1986年商业部组织全国150家大中型商业企业在武汉商场召开现场交流会，引发了全国大型商场一片扩建装修的热潮。毛冬声通过银行贷款的方式融资，反映出当时国营商业，已经有了一些“市场经济”的气息。“四放开”给企业松绑（1991）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重庆国有商业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逐渐萎缩。出路何在？这把负责财贸工作的重庆市副市长张文彬急上了火。他四处考察学习，借鉴其他省市的经验。取经回来后，张文彬借鉴沿海特区和农村改革的成功经验，首次提出了“四放开”的改革方针，即经营放开、价格放开、分配放开、用工放开。在当时提出这样的改革是需要相当的勇气的。为了促成这项改革的顺利进行，张文彬亲任“四放开”改革小组组长。张文彬深入到十多家试点企业进行分类指导，多次参加专题汇报会，并积极协调劳动、物价、工商等部门的关系，各方上下同心形成合力支持“四放开”。1991年，重庆90%的商业企业推广了“四方开”政策。推行“四放开”的商业企业，普遍出现了购销增加、服务质量提高、效益上升的局面。不到一年，全国各地300多批近4000人前来取经。1991年11月1日，商业部、国家体改委联合在重庆召开搞好国营商业座谈会，重点推广重庆“四放开”经验。重庆“四放开”得到了国家领导人的充分肯定。田纪云副总理赞扬“重庆四放开真了不起！对全国都是一个贡献！”胡子敬砸掉“铁饭碗”（2000）6月22日晚7点半，友谊阿波罗在湖南省军区礼堂召开身份置换动员大会，3000多名职工情绪激昂，场面有些难以控制。面对人声鼎沸、群情激昂的员工，胡子敬站了起来：“希望大家耐着性子听我讲完，如果大家不满意，再起哄，再砸我好吧？”他从为什么非要置换身份讲起，告诉职工，“泥饭碗、瓷饭碗虽然不如国企的铁饭碗好，可碗里有东西啊”，并承诺“决不因为长相、年龄、身体等原因剥夺大家劳动的权利。”两个小时的会议，结束在掌声里。友阿集团的“大老板”胡子敬至今对那场轰动全国的产权改革记忆犹新。2000年左右，全国弥漫着一股国企改制的气息，虽然中央没有细化袭来的文件，但时任友阿集团总经理的胡子敬感觉到机会来了，于是他主动找到市政府，提出了友阿改制计划。在长沙市委、市政府“两个置换”方案的指导下，胡子敬毅然开始了对阿波罗的改制。为了给职工树立这样一个概念：企业变了，不再是国有企业了，胡子敬坚持从外部引进资金。他找遍了全国，最终找到了三个人，每人投资500万，胡子敬自己掏100万，市政府投资400万。就这样友阿集团设计出了这样的股权结构：总股本8000万股，其中，国有股2900万股，占36.25%，职工股2600万，占32.5%，外来投资者1500万股，占18.75%，经营者1000万股，占12.5%，用专家的话来说，这是一个开放、合理的股权结构。2002年，北京的商业专家万典武、洪涛等专程到湖南进行了总结，将其经验概括为：“两个置换”改革基础上的经营管理一体化改革，并在全国推广。是年，全国掀起“友阿浪潮”。第三幕：百货业竞合时代出场人物：王遂舟、老板、和田一夫、陈智、庄陆坤百店店倒闭风潮（19931998）1993前后，全国刮起一阵兴建之风。当时，北京市的某位领导提出：2000年北京将要建100家大型百货商店。对此，刚从巴黎留学回来的李飞教授深感不妥。他对比北京和巴黎市场，消费潜力，比北京大很多的巴黎尚且只有20家百货商店，因此，北京要建100家大型商店的计划应慎重考虑。随后，经济日报开展了“大商场是多了还是少了”的大讨论，北京诸多商业专家都参加了这一讨论。数年之后，学者的担心成为现实。在一阵兴建商场之风过后，1997年，中国百货业步入低潮。1998年，更是有人称为之百货业的倒闭年。如上海一百西安分店、北京老佛爷等的倒闭在当时不再是什么新闻。英雄不见王遂舟（1990）亚细亚开业两年前，王遂舟还是个“无名之辈”。有一次，他去广州白天鹅酒店参加会议，酒店的保安看他衣着寒酸，就没让他进。王遂舟是个转业军人，生活俭朴，一双旧皮鞋舍不得扔，在后跟上钉了块铁掌，走起路来嘎嘎作响。会议的主办方等了半天，不见王遂舟，派人下楼去找，果然在门口找到了正在和保安理论的王遂舟，便把他领了上来。没想到仅仅两年之后，王遂舟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1990年，王遂舟的连锁帝国亚细亚便在中央电视台大作广告。他精心策划的广告语，“中原之行哪里去郑州亚细亚”，成为零售业营销的经典案例。一位天津小学生给商场总经理写信说，老师布置作文题我的理想，班里很多同学写的都是：“到亚细亚当营业员!”亚细亚的广告营销和价格战术引起了周边商场的“奋勇还击”。紫荆山商场、郑州百货大楼、商城大厦以及郑州西郊的一家商场纷纷参战，中原商战爆发。由于开店速度过快，战线铺得过长，只注重营销手段和媒体炒作的亚细亚忽略了企业自身的实力和内功，逐渐走向衰落。而王遂舟也从中察觉到什么，但也无力回天。1997年，王遂舟在他40岁生日之时辞去了亚细亚集团总经理的职务。时势造英雄，但也毁英雄。今天看来，王遂舟的悲剧固然有个人因素，但也不乏时代的痕迹。当时，国人对“连锁经营”的概念还很陌生，但王遂舟敢为天下天，以连锁的方式发展亚细亚，为后人积累宝贵的经验。至今还有人做诗赞叹：中原商战未曾休，月近中秋过郑州。灯火阑珊回望处，英雄不见王遂舟！华联登场（1995）上世纪八十年代，人们对“连锁经营”的概念还很陌生。而这时，我国却出现了“类连锁”的全国性商业组织，它就是华联。1982年2月，刘毅出任当时的商业部部长。为了建设社会主义大商业，刘毅部长决定成立一个全国的商场联合组织。几经酝酿之后，商务部出资1.5亿元，分摊给沿海14个城市和7个经济特区的大型百货商场，成立华联，总部设在天津。华联全称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商业联合大厦”。1995年3月，由原国家商业部开具文件，全国华联商厦集团总部在国家工商局、商标局为“华联商厦”品牌注册了商标。其涵盖面不仅涉及零售商场，同时还包括咖啡馆、旅馆、餐馆、公共保健浴室、音乐堂、夜总会、娱乐健身俱乐部，公共娱乐长等餐馆、服务、文化、娱乐等行业，为各成员单位在当地的上述经营活动提供品牌服务。华联无疑成为当时国营商业的“金字招牌”，但由于全国各地华联商厦经营业态不同，经营档次参差不齐，经营状况并不理想。随着百联集团的成立，2004年，华联并入百联集团百货事业部，从此逐渐退出历史的舞台。阿信后人的故事（1997）日本电视剧阿信告诉我们这样一个道理：只要付出辛劳的汗水，就能收获甜美的果实。“阿信”的儿子前日本八佰伴国际流通集团的总裁和田一夫也因八佰伴的倒闭同样告诉我们：并非所有的坚守都能成功。从零到亿万家产，再回归至到零，和田家族的衰落令人扼腕。20世纪60年代中期，日本百货业开始大分化、大改组、大兼并。和田一夫经过权衡，决定走海外发展的路子。1989年夏天，和田一夫携11.5以港元来香港创业。他把日本百货公司的经营理念引进香港，很快取得了成功。1995年，八佰伴在北京开设百货公司，然后又将业务延伸至上海。位于浦东的上海第一八佰伴新世纪店开业当天，顾客人数竟然达到107万人，堪称世界第一，并被记载入了吉尼斯世界记录。和田一夫把全部精力投在了海外市场，其在日本的总部却由于疏于管理而陷入危机。曾经有人劝和田一夫关闭日本八佰伴，把活动的舞台转移到海外，但和田一夫并没有采纳。于是，在1997年9月18日，八佰伴国际流通集团的核心公司宣布了公司的破产。总公司的倒闭触发了多米诺骨牌，八佰伴在海外的公司受到严重的影响。中国大陆及香港的八佰伴相继倒闭。八佰伴在中国辉煌一时而又匆匆谢幕，令世人叹息。陈智跑丢了铜锣湾（2005）1995年，批发服装赚了点钱的陈智去美国考察，发现了一种叫“SHOPPING MALL”业态在当地颇受欢迎。回国之后，深受启发的陈智租下华发北的三幢厂房，开始了“造摩行动”。1997年，一个被称为“CMALL”的怪物在深圳华强北落地。这是一幢旧厂房，陈智投入了7000多万元进行改造装修，6.5万平方米的营业面积里分布着百货、超市、运动营、名店坊、会所等功能群。在这里，消费者可以泡茶馆、做美容、逛书店。如果有兴致，还可以在室内攀岩、打篮球。短短两年后，这家怪物为陈智赚取了近10亿元的年销售额这就是如今拥有庞大连锁网络的铜锣湾的发端。而那时，购物中心在中国内地刚刚开始启蒙。接下来，陈智一发不可收拾。2000年，“中国第一摩”铜锣湾深圳华发北店开业。在随后的两年里，陈智精心耕作于这两家MALL，贮备经验，为以后的扩张奠定基础。2003年，拥有一定品牌知名度的铜锣湾迈出了对外扩张的第一步。从此，铜锣湾的MALL、百货两个业态在国内全面开花，而且采取的是跨越式发展模式。到了2005年，铜锣湾的扩张达到了顶峰。然而事态在2005年10月发生了转折。由于扩张过快，铜锣湾管理水平跟不上，随着铜锣湾兰州店出现严重的供应商挤兑，铜锣湾被迫关闭该店。此后，类似的事件在全国各地发生。到了2006年月日，印尼第一财团力宝集团正式入主铜锣湾百货，惊艳一时的铜锣湾从此宣告谢幕。黄牛党向SOGO讨说法（2007）随着百货业竞争越来越激烈，百货店的促销战也是此起彼伏。打折、返券，无所不用其极。而崇光百货一次处心积虑的促销却引来了一场意想不到的危机。2007年5月的一天，常驻崇光百货的“黄牛”老冯没有像往常一样去上班，他的同伴出事了。这段时间以来，崇光百货大量发放代金券，老冯和他的“黄牛”同事也纷纷出动了。他们从顾客手中以9.2折的价钱买下代金卡，然后再以9.4折的价格卖给另外一位顾客，这一转手，一张面额1000元的代金券上面就可以挣20元。一天下来，少说也要数百元的收入。那天早上，就在崇光百货门口倒卡时，他几位同伴被崇光百货的保安用铁棍打伤了。一小时之后，两百多名“黄牛党”先后闻讯赶来，他们大多数在附近的百货店倒卡。一位姓杨的“黄牛”声称要“团结起来，讨个说法”。而此时，商场的10名工作人员也严阵以待，一字排开在大门两侧。中午的时候，等候在商场外的众多声援者排成一队，打出条幅、喊着口号，走进商场讨要说法。虽然SOGO-黄牛之争最终不了了之，但京城百货业促销战之激烈可见一斑。到香港圈钱去十多年前，一个名叫庄陆坤的青年人用借来的几万块钱开了一间500平方米的小店。经过十多年的发展，从小店起家的庄陆坤成了深圳市百佳华实业发展有限公司的大老板，其下属的佳华百货已经成为深圳百货业的一支劲旅。2007年5月21日，佳华百货在香港联交所主板正式上市交易，成为广东省第一家在境外主板整体上市的零售企业。据了解，深圳佳华百货是一家典型的家族式企业。1995年，庄陆坤与其妹夫庄光裕以500万元资金注册成立各持有50的百佳华实业有限责任公司，之后公司注册资本增加至2000万元，双方持有股份也变更为75和25，公司业务也由零售店拓展至房地产业务。1998年，庄陆坤与胞弟庄陆泉分别从庄光裕手中收购百佳华实业15及10股份。2004年1月，庄陆坤太太庄素兰再次从庄陆泉处收购百佳华实业当时10的股份，从而使庄氏夫妇100控股百佳华公司。与此同时，庄氏夫妇将零售店业务与地产业务剥离，注入2003年成立的佳华百货。该公司分别由百佳华实业与庄陆坤之子庄小雄分别持有90及10的股份。2007年，百货业充满着上市的躁动。除了深圳佳华百货之外，成功上市的还有浙江银泰百货、香港新世界百货等。旁观者说中国零售业近十多年的轨迹向人们昭示，零售业态的发展转轮如今又落到了百货店上，标志着中国百货业进入新的黄金起点。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是，黄金起点之后又是什么？是一波高潮还是另一重轮回？为此，本刊记者走访了一些专家、学者，看看他们眼中百货的明天。百货业发展新趋势访中国百货商业协会副秘书长范艳茹“历经十年的重大调整，中国百货业走出低迷，迎来它的黄金起点，但百货企业仍需要在快速扩张能力、成本控制能力、营销技术能力、财务运作能力、品牌价值能力和人才聚集能力等方面苦练内功，提高自己的核心竞争力，”范艳茹对中国百货业作如是观。范秘书长认为，2007年，中国百货业遇到了良好的发展机会，并呈现出如下趋势：一、中高档品牌拉动百货业。受消费升级的影响，中高档时尚品牌及奢侈品消费需求增长越来越强劲，拉动百货业步入黄金发展时期。这不仅体现在门店数量的不断增多(外延式扩张)，尤其是高端百货门店数量的增多上，更体现在盈利能力的显著提高上。以北京为例，2007年新开业的大型百货门店就有新世界百货彩旋店、百盛东四环店、新光天地、金融街购物中心、西直门嘉贸购物中心、乐天银泰百货等十多家。二、消费群体分化带来新商机。2007年的市场充满了变数，越来越多的专业店、专卖店一夜之间布满了街头，名目繁多的会员制俱乐部受到追捧，时尚消费品和奢侈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所有这些现象背后，都透露出一个信息，消费群体正在发生新的裂变。消费群体的演变使市场从最初的混沌一片渐渐向多极、多层演化，每个层面都有越来越清晰独特的消费倾向，这些变化给现代百货店带来了更多的机会。三、外资零售业加速渗透。由于百货业态具有特殊性，难以批量的复制，投资风险比较高，因此过去一段时间内外资零售企业在中国投资百货商店的时候格外慎重，这也使得国内百货企业在相当一段时间一直处于相对安全的状态，但是这种短暂的平衡在2007年随着外资零售业的加快渗透和品牌专卖店的独立发展而被打破了。伊势丹百货在天津、上海成功开店之后，在北京西单也准备开店；乐天百货在北京的王府井准备开店；宝姿则以收购的形式快速在中国发展，它成功收购了青岛海信后，马上收购了北京赛特购物中心。四、新型业态发展迅速。专业店、专卖店对消费者具有越来越大的诱惑力，许多商品的品类和品牌与百货店有很大的重合，将造成专业店与百货商店在顾客资源上的直接竞争。另外一个方面，网上购物发展迅速，2006年网上交易总额达到169亿元，同比增长110，在商品品类方面，化妆品的网上交易迅速上升，据淘宝网的统计，2006年化妆品的交易量在所有品类交易量中排名第二，总金额达到了10.4亿，成为除手机和电子类商品之外成交量最大的一个商品品类。未来几年，兼并重组和企业间联合，将成为百货业扩张和发展的重要方式。范艳茹建议中国百货业应利用天时、地利、人和，提升自己的核心竞争力，在研究市场及消费者需求，培养品牌买手，重视人才的培养和引进等方面多下功夫。从构建品牌供应联盟入手中国服饰报社长童之琦谈“供商”和谐现代百货业的竞争，是顾客认知度的竞争。作为百货行业的见证者，童之琦认为，中国百货企业应该转化思维，构建自己的品牌供应商联盟，保护品牌的顾客忠诚度。因此，现代百货业更需要“现代”的“供商关系”，从相互博弈，转化为携手共进，促成“双赢”。零售世界：作为和百货业休戚相关的产业，您怎样看服饰业与百货业的关系？童之琦：百货业与服饰业的关系是值得探讨的话题。两者之间，有人说它们是“婆媳关系”，有人说是“夫妻关系”，还有人说是“兄弟关系”但无论何种比喻，其基调是大家认可的，那就是“即爱又恨”，“即合作又抗衡”。它们之间虽然有矛盾存在，但彼此都有“不离不弃”的感觉。正是这种关系，两个行业的发展相互作用，相互影响。而它们的这种关系很大程度上又是和中国经济发展与商业模式变革紧密关联。改革开放30年，经济高速增长的标志之一是商业模式改变。以往商场包罗万象，覆盖了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但忽然有一天，人们发现日用百货在大型仓储超市里购买更方便；家用电器在专业连锁卖场中选择余地更大种类更齐全，因此，这两大类产品在百货店中淡出了。而服饰类产品在百货店中占据着越来越重要的位置，其份额目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