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发源头 重在感悟 ——中学作文教学问题讨论.doc

开发源头 重在感悟 中学作文教学问题讨论长期以来，人们总是在批评中随意地、盲目地学习作文教学。一学期几次写作训练，并没有各次的明确目标，全期全学年计划也只是极模糊地提出“提高学生的写作能力”，笼统的表述表现出难以准确定位的无奈，这样的计划自然也就形同虚设，每次作文题也是随时拟定的，并不受任何制约，也没有具体的训练目的。这种现象迫使着作文教学严肃地思考一个问题：中学写作教学到底有没有一个序？这个序应该以什么为主线？我认为中学写作教学从不同的角度大致可以提出四种“序”来。一是按表达方式来定，即文体训练这条序：初、高中阶段，第一学年都以记叙文写作为主，第二学年多训练说明文，第三学年训练议论文。按不同的文体写作再细分到每次训练，记叙文分为写人、记事、状物、写景、抒情等；说明文训练分为实物说明、事理说明、程序说明、文艺性说明等；议论文训练分为立论、驳论，横向并列展开，纵向递进展开等等。前些年，以这种文体序来编写的作文指导书占了多数。二是按写作流程来定序，诸如怎样审题，怎样立意，怎样选材，怎样结构，怎样行文，怎样修改，把写作一篇文章的过程，按先后步骤定出一个序来。按这种序列来设计整个作文教学，编写作文书，在二十多年前比较盛行，现在已不多见了。第三种是按表达凭借的手段来定序列，先说后写，以说带写，用口头语言作为书面语言的先导。第四种是按写作的本质来定序列，由生活而到表达。它强调开拓学生作文的源头，丰富生活，提高认识，获取感悟，力求提高人文素养，重在解决“写什么”的问题，认为这个问题解决好了，由“源”而“流”，“怎么写”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比较一下这四种“序”，第一、二种重在写作的技能训练，它们以写作知识与写作技能为轴心组织序列，看起来逻辑性、系统性都很强，又比较严密细致，总被一些人认为是“科学的”。其实它们只是符合知识的科学，而不符合教育的科学。也就是说把它们自身作为写作学著作来看也许是科学的，但按这个东西去指导训练中学生作文，并不能迅速有效地提高学生的写作能力。原因在于它们只力图解决“怎样写”的问题，而没有针对中学生作文更大的困惑：不知写什么和缺少写作激情的问题，所以我们不能采用这个序列。可以用来打比方的例子实在很多。吕叔湘先生的语法著作是科学的，陈望道先生的修辞学著作也是科学的，但中学生学语言还是不能舍弃文章而专用这两本著作去当课本读。文体序列已经作过很多实验了，但至今拿不出理想的效果来，没有经过实践检验这一关，自然是不宜再作提倡的了。以说带写似不足以成为一种序列，它仍然没有解决怎么对写作进行有效训练的根本问题，只是从一个侧面提出促进写作训练的辅助措施。我赞成中学作文教学应以解决“写什么”为主要目标。毫无疑问，作文教学必须教学生“会写”，但这个“会写”需具备怎样的条件呢？一种偏颇的看法就是把它当作一项“手艺”，等同于会做木工，会开汽车，会修家电的“会”。这样，落在作文教学上就是先教学生会写话，写出的句子合乎语法，没有语病，如同学木匠先会用斧凿钻刨一样。然后就告诉学生会按文章的体式安排篇章段落，即合文体，会结构，这又如同学木匠会做出部件而后能组装成家具。所以就用教木工的方法来教作文，要求学生学会写作的技能、技巧。这里，忽视了一个最大的区别：木匠靠别人提供材料，而作文则靠自己提供材料。因此，许多只把视点落在技巧上的教学总是不能成功，就在于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对写作而言，第一位的还是在于掌握材料（事实和道理）的多寡以及作者对这些材料所具感情的丰歉。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就中学生而言，他们已基本上学会了用现代汉语来表达，只要掌握的故事是具体的，形象是明晰的，认识是明确的，他们就可以说得清楚，只要不是故意矫揉造作，一般不会出太大毛病，即使有点毛病，对于作文的成败也只是第二位的问题。我们完全可以对学生这样说：你写的文章是否丰富生动，首先不在于语言的丰富生动，而在于内容的丰富生动；你写的文章是否深刻，首先不在于语言是否深刻，而在于思想认识是否深刻。有了真材实料，有了成熟见解，有激情涌动于胸，不在乎模式框架并不熟练，仍可自然迸发出好的文章。我们可以列举大量的事例来加以证明：学生写在日记本或随笔本子上的文章总比交给老师的命题作文好，写得有内容，有感受，有激情。我曾多年教高三，看到高中毕业生高考前的作文有的并不优秀，交给老师的文卷面黄肌瘦者居多，有的现出被逼无奈的哭丧腔，怎么也算不得好文章；可是进入大学后他们写过来的信就大不相同了，有实在的内容、实在的思想和情感。可是他们进入大学并未开作文课，更没有接受那些写作技巧的训练，其原因就在于生活面开拓了，见识广了，认识深了；写信又是他们主动的，并非完成教师布置的强制性作业。这就正如陆游所说：“汝果欲学诗，功夫在诗外。”对学生写作训练重点而言，我是内容派、情感派。我认为技能技巧不是学生作文的主要障碍。因此为了提高作文教学的效率而来探寻“序列”问题，我觉得其主线就应从这一角度去找，不宜再纠缠在文体序列或写作流程序列上去耗费精力。我认为对中学生作文训练的焦点问题是培养感悟能力，指导学生善于获得感悟、表达感悟。感悟是什么？感，是感觉、感动、感想、感慨，它属于情感领域的活动；悟，是觉悟、领悟、颖悟、开悟、彻悟，它属于认识领域的活动。感悟是作文的内容，是思想，是情感。感悟是生命体验，是个性的体现。强调作文的感悟，是尊重人本的思想。本来作文的内容都是广义的“生活”，为什么又不提“生活作文”，而提“感悟作文”呢？因为生活只是素材，当它进入文章时，总是要经过写作者的分析、认识、提炼才凝聚到文章中去的，感悟正是对生活的这一消化过程。对已具有很强感悟能力的作家而言，他们要不断丰富写作的源泉，更主要的在于补充生活；而对尚不会感悟的中学生而言，更迫切的是提高感悟生活的能力，架通从生活到写作的桥梁，使生活不至于闲置一旁而不能进入写作中来。生活是本源，靠感悟去开发，去消化，去利用。所以还是称“感悟作文”比较贴切一些。“感悟作文”是与“技法派”相对立的。所谓技法派是把作文教学完全纳入作文技法的训练之中，以文章学著作中讲的写作方法为训练体系，从审题立意而结构行文，而修改定稿；由这种模式而讲到那种模式，很讲究写作方法的完整与系统。在这里，内容只是填充技法的填料，而不是对形式的主宰。“感悟作文”对此是一个反叛，它始终以获取感悟、丰富写作内容与情感为基本点。当然绝对不反对技法训练，只是不以它为主线去组织训练序列，只是针对具体的写法内容来研究如何表达，这样，也就没有技法训练的完整与系统，地位只是兼顾，方式只是随机。即使是训练技法，也重在从写作实践中去悟得，学以致用，从而转化为能力，转化为素质。那么感悟作文训练是否可以提出一个序列来呢？可以，但比较模糊，它不像那些系统性很强的学科那么清晰，如必得先学加法而后再学乘法，必得先讲电，才能再讲电流、电压、电阻。它也不像那种操作流程很明晰的技能那样步骤井然。感悟是一种思想情感活动，鉴于其自身特点，无法提出这样明确的序列来。它只有一种模糊的序，大致的序，而在序列的每一项中心活动中又还往往交织着另一种思维活动，综合化的程度大，尤使其复杂化了。其总的着眼点是开发思维，增强感悟能力，提高人文素养。为此，我们可以大致提出以下思维训练序列。1.观察。观察是人通过各种感官活动获取对外部世界感性认识的主要途径，因此也是写作中能细致描写的一个重要源泉。许多学生写不具体，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不善于观察，对事物只能获得粗略的朦胧的印象。要培养学生观察的兴趣，养成爱观察的习惯，还要指导学生一些观察的方法，如集中注意力观察，有目的地观察，作好观察的准备，有时还要有计划、有步骤地观察。要观察事物的特点，由观察静态物体到动态物体，再到观察事物发展变化的过程。观察事物的表象：形状、颜色、声音、情态、人的表情、动作等，要引导在观察时善辨多思。观察不等于消极地盯着，必须进行积极的思维活动。良好的观察品质还在于发现有价值的东西，在于透过表象去探寻内在的东西。2.联想与想象。培养学生的联想、想象能力，对开拓作文的题材，使文章写得丰富、生动具有重要的意义，学生作文内容单薄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想象贫乏，联想枯竭。因此，我们要把培养学生联想、想象能力列为思维训练序列的重要项目。经常训练学生把观察所得的形象与广阔世界的其他事物加以比较，找到联系，告诉学生联想的方法，由相似，或由相反，或由相关展开联想。并指导学生把联想所得灵动地用于写作之中，诸如言语中比喻的运用，写作手法上象征的运用等，便可水到渠成、得心应手了。培养学生的想象力重要的是创造性想象，不拘于常态，不囿于原型，不屈于权威，去追求独创、新颖与奇特，张扬个性，在写作中塑造新形象，阐发新见解。3.分析与综合。分析与综合是思维过程的基本环节。分析是把事物的整体分解为部分，从整体中区分出个别特性。综合就是把事物的各部分或不同特性联合起来。这是两种最基本的思维能力，学生在写作过程中随时都会用到它们。如果是命题作文，第一关审题就要分析，确定主题，选择题材，铺排段落，采用写法，都是不断地通过分析进行选择。特别是写议论性文章，自己的观点是否正确，是正确的有什么道理，靠什么支撑；对方的论点有什么缺失，凭什么去反驳，无一不需要分析。分析能力增强可以推进认识的深化，认识深入又可在更新的层面进行分析。4.鉴赏与评价。这里不单是指对文学作品，而是指对所有的事物的鉴赏与评价。它们所依赖的思维活动也还是分析、比较，但特指对事物的价值品赏评定，所以常带有审美的意义，有利于提高学生人文素养。鉴赏总相随观察而生，指导学生观察总要指导鉴赏。文章是鉴赏的重要对象，阅读教学要教会学生鉴赏，学生在学会鉴赏的同时，也就逐步学会该怎么写。这种见机而作的写法指导，凭借着实例，依托着感受，比作文课写作前讲一通方法要有效得多。5.感动与体悟。感动属于情感领域的活动。感动的前提是情感丰富，感动的取向是是非观明确。情感冷漠的人必然写不出激情洋溢的文章。作文教学要教会学生做人，具有人性的善良，有同情心，有为正义而鼓呼的勇气，有对邪恶愤慨的无畏。自己先受感动才能写出能感动别人的文章，情感的贫乏是任何写作技巧无法补救的。体悟是认识领域的思维活动，要指导学生善于体悟，提倡独到的体悟。面对同一事物，不同的人完全可能有不同的体悟。感动与体悟合起来就是感悟，前一个字说“情”，后一个字说“识”。识与情是写作的两大支柱。红楼梦里说：“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说的就是识和情与文章的关系：识到哪里，文就到哪里；情到哪里，文就到哪里。情感和颖悟不是天生的，靠培养和开发。培养开发是个大主题，是整个教育的任务，但作文教学责无旁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