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行为和进化 简化版.docVIP

女性，行为和进化对女权主义进化论者与进化心理学家之争的理解20世纪的女权主义运动是推动社会变革的主要动力。尽管女性的地位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但是在女性的概念化上，过去与现代的观点依然存在很多矛盾。这种矛盾在进化心理学与其前身之间表现的尤其明显，如社会生物学、行为生态学、灵长类动物学和进化生物学。尽管进化理论起源于维多利亚时代，这一理论对性别差异存在一些根深蒂固的想法，但是一群深受女权主义影响的女性社会生物学家通过检验男性和女性所面临的选择压力，使得进化理论的影响力得到了扩大。也许是因为顾及过去30年间女权主义者的贡献，社会生物学开始放弃性别歧视等刻板印象，转而采取一种更加动态的、生态的和历史的方法对男性和女性的行为进行研究（1，2）。女权主义者所做的贡献也对行为生态学、进化生物学和灵长类动物学领域的研究者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尽管进化心理学是从社会生物学中发展出来，而且与其他自学科之间具有某些相同的知识基础（3），但是进化心理学仍然保留了社会生物学家们在20世纪70年代晚期提出的性别选择理论（4）， 而这一理论并没有充分地整合女性的观点。一些进化心理学家不仅没有重视来自女权主义者的批评，而且进化心理学对行为的研究方法也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女权主义者的批评和质疑。很多女权主义者认为进化心理学对行为的研究方法会使女性以及她们追求平等的理想遭受致命的打击。他们认为进化心理学的观点是生物决定论、还原论，甚至一些女权主义者认为这实际上是一种性别歧视（5，6，7，8）。进化心理学认为人类的行为逐步形成于更新世时代 （约1.7 million to 10000年以前），自然选择形成了人类的大脑。人类的各种心理机制早在祖先的环境中就已形成，而且至今还指导着我们的思想、情感和行为（9，10，11）。进化心理学家不重视人类对现代环境的适应，而集中探讨已经进化了的对古代环境的适应。因而进化心理学认为人类的行为是很难改变的。人类的行为植根于未知的遥远的过去而且不可能发生改变，这一基本前提使得进化心理学不断地受到来自女权主义者的批评（12，13）。对于大多数女权主义者来说，这样的研究使得女性几乎没有希望获得解放和平等，因为进化心理学家坚持认为某些不平等的和偏见的行为源于人类的心理机制，女权主义者即使可以改变行为和社会，但是心理机制却是很难改变的（14，15）。另一方面，行为生态学家、灵长类动物学家以及进化生物学家都认为行为是不断进化的。在追求繁殖成功方面，男性和女性都是积极的、有策略的主体，他们会使用各种各样的繁殖策略来应付当前环境所存在的压力和限制。尤其是对于女性的繁殖行为，行为生态学、灵长类动物学和进化生物学都倾向于把女权主义者和女性的观点整合进他们的分析和理论模型中，这样做不仅可以纠正以往、甚至是当前依然存在的一些偏见，而且提出了新的、可验证的假设。这些发展主要归功于一群女权主义进化论者，如Sarah Blaffer Hrdy, Jane Lancaster, Patricia Adair Gowaty, Barbara Smuts, and Marlene Zuk，她们的观点也为女性行为和人类社会结构的研究开拓了新的视野。对于提出女权主义观点和（或）女权主义理论以及使用这些理论提出可验证的科学假设的进化生物学家、社会生物学家、灵长类动物学家或者行为生态学家们， “女权主义进化论者（feminist evolutionist）”这一术语是对他们的最好的描述（16）。女权主义进化论者指出，进化理论中不仅存在男性偏见，而且进化的方法对人类行为的研究本质上是不存在性别歧视的（17）。他们还呼吁把女性和女权主义者的观点整合起来。新近的一些观点认为女权主义与进化心理学本质上是同盟的（19），与这一观点相反，女权主义进化论者自身的职业行为促使他们认为女权主义者的观点和女性的观点更容易与行为生态学、灵长类动物学和进化生物学的观点进行整合，这主要是由于他们认为这些学科对社会行为和环境影响的理解和研究方法是相同的。然而进化心理学认为人类的心理机制在当前是不可改变的，女权主义进化论者则认为人类的行为对当前的环境是敏感的，在个体内是能够产生变化的。这些方面的不同能够解释为什么这两种观点对女性繁殖选择和父权制结构的分析会存在差异，而这也正是性别政治学的核心话题。当代进化科学和进化心理学的基础当代进化科学，包括进化心理学，都是建立在达尔文的自然选择理论和性选择理论的基础之上的，这两个理论大大改变了我们对人类和动物的进化的理解（20，21）。然而达尔文和20世纪早期的进化论者主要关注物种的进化，直到20世纪60、70年代，进化论者才把注意力转移到自然选择上来，关注自然选择如何影响个体和他们的行为。这一时期出现了几个理论上的突破，这些理论主要解释个体水平的社会行为的进化，而且这些理论也为当代进化科学奠定了基础。1966年，George Williams提出了一个解释社会行为的尤其是利他行为的观点，他认为进化不是为了物种的利益，而是因为进化能够增强个体生存和繁殖的成功率（22）。另外，William Hamilton的亲子选择理论（kin selection）关注这样一个事实，除了实际的繁殖行为，利他行为也可以帮助获得基因的复制。个体帮助他们的亲属自我牺牲的出现实际上是帮助他们自己（23）。对于发生在非亲属之间的利他行为，Robert Trivers的互惠利他行为对此有很好的解释，该理论认为从进化的角度看，出现这种行为是有利的。这种行为不仅可以帮助他人获得生存和繁殖的成功，实际上也有利于利他者自身或者其后代的生存（24）。最后，Trivers的亲代投资理论扩展了达尔文的性别选择理论。Trivers解释了自然选择如何影响男性和女性，繁殖行为如何影响他们的性行为，以及两性是如何使用各种繁殖策略的（25）。在社会生物学：新的综合（Sociobiology: The New Synthesis）一书中，Edward O. Wilson把这几种理论综合起来解释不同物种（包括人类）的社会行为。Wilson把社会生物学定义为是对不同物种的社会行为的生物学基础进行系统研究的学科。社会生物学是一种交叉学科，包括行为学、生态学和遗传学。社会生物学在个体水平上考察社会行为，但是某些社会行为反映了由自然选择形成的适应策略，所以遗传学也是社会生物学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尽管行为不能通过个体的基因直接遗传，但是行为是基因、生理和环境因素共同发展的结果。社会生物学不在实验室中研究物种，而是采用行为学的方法研究社会行为。社会生物学把各种生态变量纳入对社会行为的分析，这主要是由于资源和环境的变化会影响到某种社会行为的发展和表达（26）。总的来说，社会生物学试图对行为的根本原因进行解释，即为什么某些行为能够进化，这些行为如何推动生存和繁殖。然而，当研究者在20世纪70和80年代早期把这些新的理论用来解释社会行为时，社会生物学引起了极大的争议。Wilson和其他的社会生物学家们遭到指责，他们的观点被认为是意识形态的、还原主义和决定论。尽管受到批评和质疑，尽管经常被认为不是社会生物学的研究，但是这方面的研究还在继续。因此，尽管被认为不属于社会生物学，但是大量行为生态学、进化心理学、行为学和灵长类动物学的研究都是基于社会生物学的基本假设。后来，其他对进化观点感兴趣的心理学家开始把他们自己与其他的当代进化科学相区分，进化心理学家开始关注各种人类的行为、情感和态度。直到1979年，Donald Symons在The Evolution of Sexuality一书中使用进化的理论对人类的性行为、行为和态度进行分析（29）。根据David Buss的观点，这是进化心理学领域的第一项重要研究工作，Symons认为心理的机制是适应（30）。基于Bateman的异性配对理论（theory of anisogamy）（31），Symons认为人类男性和女性在性行为方面的差异源于男性和女性生殖细胞的不同。Symons和其他进化心理学家不去关注现代的最大适宜性行为（fitness-maximizing behavior）而是转而对人类进化的历史进行考察，以此来理解人类的大脑是如何工作的。到了20世纪80年代，对进化理论感兴趣的心理学家开始进一步把自己与社会生物学和其他进化研究进行正式的区分。Tooby 和 Cosmides认为使得进化心理学不同于人类社会生物学和其他相似的进化科学的主要原因在于进化心理学拒绝用最大适宜性（fitness maximization）解释社会行为（34）。换句话说，人类的大脑适应了过去的环境而不是追求现在的适宜。随着进化心理学的发展，越来越多的进化心理学家开始对人类所面临的各种可能会影响繁殖成功的适应问题进行考察。例如，避免被捕食、选择食物、寻找配偶等问题都直接影响个体的生存和未来繁殖的成功。进化心理学家认为通过对人类祖先所面临的各种选择压力的理解，我们就可以弄明白人类进化而来解决这些问题的人脑的信息加工机制是怎样的。通过自然选择形成的这些机制可以帮助我们解释很多问题，如人类怎样获得和评价信息，如何使用这些信息做决策（35，36，37，38）。因此，人脑是各种复杂机制（适应）的整合，这些机制都是经过过去环境的自然选择进化而来推动基因的存在而存在的，而这些基因都各具不同的功能（39）。对于男性和女性的繁殖行为，进化心理学家们研究了各种不同的性选择策略，这些性别策略是一种适应性策略，它的进化解决了择偶问题，如，我们可以根据这些策略识别出理想的伴侣，并且通过与其他人的竞争获得配偶。进化心理学对人类关系的解释中被引用最多的或许是Buss。他扩展了Symons的研究，认为人类已经进化出了一些潜在的心理机制如对某些配偶的偏好、性渴望、爱情或者嫉妒这些心理机制对环境很敏感，并且会相互作用。基于对37种文化和超过10，000被试的研究，他得出结论：对与长期关系，人类男性会表现出对年轻、健康、美丽和性忠诚女性的偏好，存在这些偏好是因为这些特征有助于男性的繁殖成功；在长期关系中女性倾向于寻找资源丰富、有地位、年长的、有抱负的以及可以依靠的男性作为自己的配偶。这些调查数据还表明女性也希望自己的配偶是健康的、有智慧的以及强壮的。根据Buss的观点，这些特征是全世界普遍通用的，因为这些数据来自跨文化的研究，反映了男性和女性在长期择偶策略上的一种普遍偏好。男性和女性都会追求长期和短期的择偶关系，而且不同的择偶策略之间可能会存在冲突（40，41）。20世纪90年代的其他进化心理学家也考察了男性和女性的关系，但是他们没有依赖Buss调查的数据。例如，David Geary讨论了男性和女性的繁殖策略，并且把它们之间的差异与情感的、认知的和行为系统相联系。他认为经过自然选择保留下来的心理机制和身体机制可以使有机体能够更好地控制生存环境中社会的、生物的和物理的资源，而且能够易化有机体获得生存和繁殖的资源的方式（42）。另外，Geary 指出不同文化背景中男性和女性的繁殖策略是不同的，很容易受到生态和社会因素的影响。他引用了大量人类学家、进化生物学家和行为生态学家的研究来支持自己的观点。Buss在1999年出版了Evolutionary Psychology: The New Science of the Mind，在这本书中他对诸多问题进行了讨论，如什么是进化了的心理机制，进化心理学如何形成和验证假设等。他在书中描述了进化心理学家用来检验假设的各种方法，如对不同物种、不同性别、同一物种中的不同个体、不同文化中的相同个体的比较分析法。一些进化心理学家也使用实验的方法。Buss 提出进化心理学家也从考古记录、采集狩猎社会、观察、自我报告、生命历史和公共档案以及人类的生活产品中获取数据。总体来说，尽管这些也是进化心理的发展的证据，但是Buss仍然更偏重于依赖调查得来的数据，尤其是在他本人的书中关于男性和女性的短期和长期择偶策略这一章中（43）。有些学者把心理学和人类学的一些研究数据进行整合，除此之外，也有进化心理学家试图证明男性和女性的一些行为是很难发生改变的。这些学者过分夸大了他们的观点，而对女权主义者的观点以及来自女权主义者的批评不屑一顾。尤其是RobertWright（44, 45），David Buss（46），Steven Pinker（47）和Steven Rhoads（48），对于认为社会行为的进化了的、生物的基础，他们证实了自己的观点，而女权主义者则争辩道，社会行为是可变的，追求男女平等是必须的。这些进化心理学家没有重视女权主义者的观点和批评，也没有认识到女权主义者的观点和方法对进化科学所做的重要贡献。进化心理学与女权主义和女权主义进化论者之间的关系过去的15年，进化心理学与女权主义的关系是十分紧张的。尽管进化心理学考察女性的行为，但是女权主义者的观点和研究方法并没有在其他进化科学中得到认可。一些进化心理学家及其追随者们认为女权主义是一种意识形态，在方法论上是存在缺陷和不足的。 例如，已发表的第一篇关于进化心理学和女权主义关系的文章“Feminists, Meet Mr. Darwin”中，Wright认为女权主义推动了性别意识形态的发展，但是他们对于人性的观点是错误的。女权主义者拒绝探索进化心理学以及进化心理学关于男性和女性行为的一些观点（49），因此受到他的指责。更严重的是，Wright甚至没有认识到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女权主义进化论者对当代进化科学所做的贡献（50，51，52，53，54）。Wright对女权主义者观点的敌对情绪在其书“The Moral Animal”中也表现的很明显，他对以为女权主义进化论者以及能力提出质疑。毋庸置疑，Wright对连系女权主义和进化心理学方面几乎没有什么贡献。Buss的The Evolution of Desire一书中也讨论女权主义。他认为女性所受的压迫部分应该是由男性所导致的。从这一观点来看，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偏好后来就进化成了人类与生俱来的心理机制。但同时Buss又认为女性不应该为自己所受的压迫而责备男性。到底我们应该相信哪一个David Buss呢？或许是因为意识到了来自女权主义者的批评，或许是因为想把进化心理学作为一门新的、更先进的解释人类行为的进化的科学展示给世人，David Buss 和 Neil Malamuth在1996年的Sex, Power, Conflict一书中试图建立进化心理学和女权主义之间的联系。他们首先对“is”“ought”进行了区分，他们认为进化心理学考察what is，而女权主义则专著what ought to be。他们似乎认为，尽管女权主义能够处理一些客观知识，但是在看待男性和女性的关系这一问题上，女权主义者还有一种政治目的。同时，他们没有提到进化心理学可能存在的偏见。事实上，Buss认为“进化心理学是一门旨在理解和解释存在的事物的科学（57）”。由此我们提出两点质疑：其一，科学能够检验女权主义者的方法或者验证女权主义者所提出的假设吗？偏见或者政治活动从来不会影响进化心理学所关心的问题或者对问题的解释吗？总的来说，Buss 和Malamuth 试图联合进化心理学和女权主义的行动失败了。他们对女权主义的理解因此受到质疑。但是，更重要的是，Buss 和 Malamuth 没有理解也没有承认在过去的25年里女权主义者的观点为进化科学所做的贡献。几本关于进化心理学的书为我们开创了一个新的时代。这些作者都认可了女权主义进化论者的研究工作，但是或者没有重视他们为进化科学所做的贡献，或者不加批评地把进化心理学与女权主义者的观点融合到进化理论中。进化心理学的批评过去的15年间，因存在性别歧视（67）、方法论上的缺陷（68），进化心理学受到诸多批评。这些批评与20世纪70、80年代末社会生物学受到的批评非常相似。女权主义者被激怒了，他们认为人们生物学的理论再次被用来支持权力、支配和统治的父权制关系（69，70，71）。然而进化心理学仍然接受了一些批评，大多数的批评来自女权主义进化论者和当代进化科学领域的其他学者。过去的30多年里，从社会生物学、进化生物学、行为生态学和灵长类动物学中发展出一批女权主义进化论者。他们使用女权主义者的观点和方法纠正进化理论中存在的一些偏见，他们呼吁研究者对女性所面临的选择压力给予更多的关注。女权主义进化论者不仅仅追求意识形态或者政治上的进步，而且还把女性所关注的问题整合进他们的研究中，提出了一些关注社会行为的复杂性的可验证的假设（即考虑到生态学的、文化的以及发展方面的变量）。这一部分集中阐述来自来自进化科学领域的研究者的批评，其中几位学者是女权主义进化论者。首先，其他领域的进化论者对进化心理学所提出的“进化适应性的环境（the environment of evolutionary adapativeness, EEA）”这一概念提出怀疑和批评。根据Tooby 和 Cosmides的观点，进化适应性的环境指的是采集狩猎者不得不解决的问题以及他们解决问题的条件和环境（包括他们的发展性环境）（73）。进化心理学家所说的环境指的是有机体本身，它的物理环境、社会环境以及与其有互动的其他物种（74）。在我们的进化历程中，人类的大脑经过构造用来解决适应性问题。这一古代的、具有进化意义的环境在更新世时代就已经存在，那时候人类的大脑已经得到了足够的发展。因此，进化心理学家通常认为人类不可能适应现在或者未来的环境，他们只能适应过去。然而人们还是不清楚EEA是何时何地发生的。根据Wright的观点，那个时代人类主要靠打猎和采集生存，他们只认识他们的亲属，夫妻关系是一夫一妻或者是一夫多妻（76）。相反，Tooby 和 Cosmides则认为EEA并不是指的单一的特殊的某个栖息地或者时代。不管EEA发生在何时何地，重点问题在于进化心理学家强调的是人类当前所面临的环境与形成和发展适应性的心理机制的环境有很大的不同。因此，根据进化心理学家的观点，我们没有办法知道现在的行为是不是适应性行为。第二，进化心理学对历史、近代、现代、环境以及他们对行为表达的影响不够重视，也因此受到批评。进化心理学不仅因此受到女权主义者的批评（84），而且还受到女权主义进化论者和行为生态学家的质疑（85，86，87，88，89）。尽管没有直接对进化心理学提出质疑，但是Mary Jane West-Eberhard认为在基因起作用之前，显型已经受到自然选择的影响。关于人类的行为，进化心理学家对EEA的关注可能会导致他们忽略当前的社会、经济、文化和政治因素的重要性，而这些因素会对人类的行为产生很大的影响（91）。这些因素尤其对男性和女性的繁殖策略具有重要影响。个体在所生活的时代需要决定对配偶的选择是应该挑剔还是放松，估计潜在的配偶的适合性，选择繁殖的时间以及关注其他环境线索的影响（92，93）。Patricia Gowaty 和 Stephen Hubbel考虑到这些影响因素提出了一个量化模型，称之为DYNAMATE，这一模型可以模仿个体的行为、择偶成功、繁殖成功及生存。这一模型在生活历史、生存的可能性、邂逅的概率、接受性和不同的环境等背景中考察两性繁殖行为的易变性。因此，根据个体所生活的环境和具体的背景，理论上男性和女性都可以灵活地选择挑剔的或者放松的择偶策略。例如，如果个体生存的可能性降低，那么他邂逅其他更合适的配偶的几率就会下降，所以他对配偶的选择就可能不那么挑剔。这一观点直接对进化心理学的基本假设提出了挑战，进化心理学假设人类是异配生殖，女性在择偶方面比较挑剔，而男性往往比较随意。因此，在某些情况下，如果不考虑亲代投资模式，男性（而不是女性）会更加挑剔（94）。个体性别角色的易变性现在在很多非人类的有机体身上也得到了证实。第三，女权主义进化论者还批评进化心理学总是强调过去的、西方的男性和女性的刻板印象，尤其是在繁殖行为和择偶方面（95-98），并且认为这些偏好在不同的文化、不同的时代、不同的等级和不同的生活历史中都是普遍存在的。从达尔文到20世纪中期，许多进化论者都认为女性在择偶方面是非常慎重的。这种选择性可能是由于女性的卵子较大数量较少，而且由于要怀孕和哺乳，女性对后代要付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99-102）。第四，女权主义进化论者还批评进化心理学的一些刻板印象，如女性倾向于选择富有的男性为配偶而男性会选择年轻的女性作为配偶。Buss在其对37中文化的研究中忽略了两性在择偶方面的共同点（108，109）。在他们的调查中，两性都希望自己的配偶是善良的、善解人意的、聪明的、有激情的。相反，Buss则注重考察那些的外表的吸引力和男性的专区生活资源的能力，尽管这些特质并不是两性择偶的首要条件。对男性和女性的调查中，Buss只是询问被试对配偶的偏好，而并不是他们真实的配偶选择。另外，Buss也没有考察这些选择是否会随着生活历史的改变发生怎样的改变（110）。近年来，许多进化心理学家开始重视这些批评，并且开始考察行为的可变性以及各种变量，尤其是在择偶策略方面。女权主义进化论者和行为生态学的关系女权主义进化论者对进化心理学持批评怀疑的态度，那么女权主义进化论者对行为的进化的研究的方法是什么呢？许多女权主义进化论者有社会生物学、进化生物学、行为生态学、灵长类动物学和进化人类学方面的知识基础。他们对行为的结果比较感兴趣，而进化心理学则对做出繁殖决定的心理过程更有兴趣（137，138）。与该领域的其他学者一样，女权主义进化论者认为自然选择直接影响进化的机制（心理的或者基因的）。换句话说，“心理的变化总是没有由心理所导致的行为的变化那么明显”（139）。过去的25年，进化的研究方法和女权主义本身已经相互补充，对女性行为和两性关系提出了一些观点。在20世纪70和80年代，女性和女权主义进化论者的观点与社会生物学和灵长类动物学的整合，使得以男性为中心的繁殖行为的理论遭受挑战。他们开始强调生态背景、发展环境和生活历史在社会的进化和繁殖行为方面的重要性。顺着女权主义的新观点，女权主义进化论者认为女性在追求繁殖成功上是主动地、有策略地，这就对男性的主导地位和女性的被动性提出质疑。在他们对男性和女性的行为的分析中，女权主义进化论者采用的是行为生态学的方法和假设。与进化心理学一样，行为生态学也植根于达尔文的自然选择理论（141）和性别选择理论（142），汉密尔顿的亲代选择理论（143）和Trivers的互惠利他理论（144）和亲代投资理论（145）。行为生态学对人类和动物的行为进行研究的基本假设是：1. 有机体通常能够很好地适应他们的环境，获得生存和繁殖成功所需的资源。2. 行为生态学也考察基因的遗传变异。通过繁殖和对亲代或者非亲代的互惠行为，基因得到传递。3. 有机体，包括人类，不是为了直接理解和评价基因传递而进化。4. 和其他有机体一样，人类的进化是为了生存和繁殖（146）。行为生态学的基础研究是对动物的研究，研究者们考察特质、行为和繁殖现在所发生的变化。历史中，人类会不断地遇到各种各样的环境，使用许多不同的策略获得生存和繁殖成功。他们对环境条件做出评估，选择最佳的适应最大化策略。最后，行为生态学对进化的研究集中考察显型而不是基因或者认知机制。Cronk认为人类的行为实际上是基因的显型，是基因与环境相互作用的结果。与进化心理学家不同，行为生态学家不考虑遗传、种系和认知限制的影响，因为他们认为这些因素对显型适应性的作用很小。行为生态学家相信人类的显型能够快速发生改变，能够很好地适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