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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问深圳地铁作者：滕琛 广东华商律师事务所律师 十名深圳地铁票价听证会消费者代表之一一、 为何不顾地铁票务收入仅能弥补运营成本的国际惯例，二期收费三个方案测算结果票务收入都要远远大于运营成本？根据深圳市城市轨道交通票价听证会听证材料（以下简称材料）的说法，东京、首尔、新加坡、巴黎、北京等国际大都市的地铁票务收入，有的根本无法弥补地铁运营成本（北京、巴黎、东京、首尔：按城市国际影响力排列），或者仅仅可以弥补运营成本（新加坡），仅有香港地铁盈利。由此可见，地铁票务收入应当以弥补运营成本为基本国际惯例，但是根据深圳地铁三套收费方案，2014年仅仅票务收入（不含地铁资源性收入即广告通讯等收入）的税后盈余可达到5.65亿、5.99亿、4.51亿。巨大的盈利不符合国际惯例，请问深圳地铁，这是为什么？简要介绍：地铁成本分为全成本与运营成本。全成本包括运营成本、固定资产折旧、利息。运营成本包括工资及附加费、能耗费、维修费、运营费、管理费等。通俗的说，全成本就是包括了钻地铁买列车的钱还有借银行的钱，再加上给员工工资和电费等等的钱。而运营成本仅仅是给员工工资和电费等等的钱。上面说的盈利，是说参照运营成本那是可以赚钱，但是如果按全成本算，那无疑任何地铁都是赔本买卖。但是政府通过建设地铁所带来的土地增值和城市形象提升后获得的投资等等因素考虑，政府绝非受害方而是该建设工程的最大获益者。二、 为何不把地铁资源性收入列入可弥补运营成本的项目中去？根据材料的说法，07年到09年地铁资源外收入利润分别为0.79亿、1.51亿、1.22亿。而这三年的票务收入分别为3.37亿、3.78亿、3.79亿。所以，07年到09年整个地铁所获得的收益达到了14.46亿，而三年同期运营成本为8.25亿，整体盈余6.21亿。即使以全成本为参照，才不过亏损5.86亿。可是同期因为地铁建成土地升值政府从土地交易中获得的利益，何止5.86亿！在全世界地铁连运营成本都难以弥补的情况下，深圳地铁做到了盈利，不知百姓何感？然而在二期线路的成本测算中，居然忽略了这个占到地铁总收入24 % 的项目。其给出的理由是“资源性收入存在一定的不确定性”。与此同时，上海地铁除车厢及站台广播电视外的所有户外广告每年可以收入10亿。深圳地铁虽然规模与上海地铁不可同日而语，但07年以来每年稳定近一亿元的收入，二期巨大的发展空间等等因素，居然可以一笔勾销。请问深圳地铁，这是为什么？三、 为何简单抄袭上海、广州地铁的收费方式而忽略对本地实际情况的参考？深圳地铁目前的三种收费模式，是简单照搬上海、广州的收费模式而制定的。其中方案一只字不改，抄袭上海模式。方案二只字不改，抄袭广州模式。方案三在广州模式的基础上，用简单的减法，以“递远递减”为基础，从原来的1元乘坐4公里、6公里、8公里改为1元乘坐5公里、7公里、9公里。深圳地铁无论是城市人口分布、地铁线路规划、地铁运营规模、投资额等诸多因素都与上海广州有所区别，则深圳地铁应当以自身的条件具体测算收费模式。而方案一更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前面说“应当体现递远递减原则”，后面的方案一显然跟这个原则相悖。量体裁衣是最基本的道理，忽略自身因素，参照别人地铁定价来定价，难以说服任何理性的消费者。请问深圳地铁，这是为什么？四、 为何简单否定北京模式？材料对于北京目前地铁的收费模式，进行了简单的介绍，即2元收费单一票制。2009年，北京市对轨道交通的补贴约为15.2亿元。相信北京方案，是深圳老百姓最为向往的，那么，不采用北京方案，是不是应该给人民群众一个说法？很可惜，材料没有一字一句。但是，我们仍然可以猜测。首先，北京地铁运营里程、人口密度、折旧年限等因素，意味着其成本想对低廉。其次，北京的特殊地理位置导致其财政状况比深圳好得多。最后，政治考量更是压倒一切因素，成为不可理性思维之真谛。然而，我们还是来对比一下：2009年，深圳地方财政收入为880亿元。同期北京为1123亿元。主要税种收入为：增值税161.5亿（深圳）、98.8亿（北京）；营业税351.2亿（深圳）、386.3亿（北京）；企业所得税178亿（深圳）、246.1亿（北京）；个税98.3亿（深圳）、177.8亿（北京）。深圳，真的比北京差很多么？未必如此。请问，深圳对于地铁每年的补贴是多少呢？简单否定北京模式，并且没有任何理由。请问深圳地铁，这是为什么？五、 为何刻意回避香港地铁的票价制度？材料中提到，港铁公司不需要政府补贴，还能给股东一定回报，无疑是世界上最成功的地铁了。但奇怪的是，深圳离香港这么近，甚至4号线由港铁运营，深圳发改委却视而不见，“赴北京、上海、广州实地调研”，为什么不去香港？港铁不同轨道交通线路采取差异票价，车票种类多，有八达通、单程票、月票/日票、旅游票、纪念票等等，让人民群众得到实惠的同时，还可以赚取利润，这都是深圳地铁应当学习的。然而在材料第17页表7各种票制优缺点分析表中，我们没有看到香港地铁的身影，单一票制以北京为代表、计程票制以上海广州为代表、分区票制以伦敦、巴黎为代表、计时票制以温哥华为代表，那么月票制、弹性票制的香港在哪里呢？非常遗憾缺席了！此外，仔细阅读可知：单一票制的北京我们因为各种因素无法学习，分区票制深圳地铁网这么小根本无法参照，计时票制代表温哥华在材料中根本没有任何介绍，其优点仅为“操作较为方便”，但缺点却有三条，以上种种，我们不难看出，材料具有明显的主观诱导性，即深圳地铁的票价方案应该以上海、广州的计程票价为基础。这还叫分析表嘛？这叫答案。舍弃最为成功的案例不去仔细研究，而片面的从答案反推分析过程，刻意回避香港地铁的票价制度。请问深圳地铁，这是为什么？六、 为何由深圳市城市交通规划设计研究中心有限公司做二期路网客流预测？客流预测是票价定价的关键数据，直接关系到运营成本核算等诸多核心问题。材料表明，该预测由深圳市城市交通规划设计研究中心有限公司作出。深圳市城市交通规划设计研究中心有限公司成立于2008年1月14日，系深圳市投资控股有限公司全资子公司，而深圳市投资控股有限公司则是由深圳市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局于2004年10月13日发起成立的。众所周知，深圳地铁的出资人也是深圳市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局。换句话说，爷爷的孙子，在为爷爷的儿子提供服务，叔侄关系！那么，这样预测出的数据，其真实性和独立性何在？明知这种关系不符合现代法律基本精神，仍然执意而为。请问深圳地铁，这是为什么？七、 为何连续选择立信会计师事务所作出2007年至2009年3年的审计？材料中没有解释为何选用立信会计师事务所连续做3年审计，但应当赋予市民知情权。在地铁这样如此重要的公共服务中，特别是涉及财务审计这样的专业实务中，应当通过公平合理的方式来确定服务提供商。我们不知道选择会计师事务所是否经过招标，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选择我们认为公信力更强的“四大”会计师事务所。（普华永道为北京奥运的审计会计师事务所，可见与国家机密不相干）而在听证前已经做好了审计报告，确认审计报告为不可听证的事项，其合理性毋庸赘言。听证的基础已经被确立为不可动摇，那么在这基础上搭建的所谓合理，又有多少理性的成分？请问深圳地铁，这是为什么？八、 为何地铁员工的平均工资是税前 7500元每月而不是材料宣称的4675元？2009年，深圳地铁主营业务成本工资77723212元，福利费7111549元，安全奖3739205元，计划生育奖2682432元，职工教育经费2030750元，加班费1695487元，工会经费1624599元，年度奖励工资1291252元，年度绩效工资1253153元，年度先进个人奖160200元，管理费用工资14612090元，福利费574902元，年度奖励工资503677元，职工教育经费380750元，年度绩效工资341831元，计划生育奖320232元，工会经费304601元，加班费300611元，年度先进个人奖294600元，安全奖147300元。以上总额为117092433元，除以地铁人数1300人，平均工资为7500元每月。本人非会计专业，可能有计算错误的方式和地方。可是材料中说，09年地铁职工的平均工资为5.61万元/年。那么，是不是其后的诸如计划生育奖、绩效工资等，都不算作收入了呢？根据本人的网上粗略搜索，深圳地铁普通员工的待遇确实不咋样，甚至可以说怨声载道，可是按照材料提供的数字，确实是算出税前7500元每月的平均工资。这个工资高不高，百姓自有评论。但平均工资与实际收入的差距，则是明摆着的。请问深圳地铁，这是为什么？九、 为何不核算地铁集团其他公司的利润并弥补运营成本？深圳地铁集团由深圳地方出资，目前注册资本为32亿元。地铁集团下设两个分公司（资源分公司和运营分公司）、二个全资子公司（深圳地铁物业管理发展有限公司、深圳市市政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一个控股子公司（深圳市地铁远为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持有60 % 股权）、一个合营公司（深圳市深圳通有限公司，持有40 % 股权）和一个下属机构（深圳地铁教育培训中心）。但是，对于本次听证会，深圳市价格认证中心的成本监审报告仅仅包括了运营分公司的成本、地铁一期工程固定资产、地铁一期工程贷款利息。资源分公司的利润是成本监审报告的一部分，但其利润额与材料中有出入，07年监审报告确认利润为6966万，材料确认为7900万；08年监审报告确认利润为1.46亿，材料确认为1.51亿；09年监审报告确认利润为1.16亿，材料确认为1.22亿。然而，最让人关心的就是，明明政府出资成立了很多地铁相关公司，那为什么对其他公司只字不提？包括地铁物业、深圳通、房地产开发公司等。既然投资方为政府，那么其利润理应属于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