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对扩大司法赔偿范围的认识.doc

浅谈对扩大司法赔偿范围的认识【摘 要】我国的国家赔偿法1994年通过，1995年实施。但由于受到当时立法水平的限制，以及近几年来我国民主法制进程的加快，这部法律暴露出来的问题越来越多。本文仅从司法赔偿的范围入手，借鉴国外主要国家的经验，以我国现行国家赔偿法的相关规定为基础，谈谈对扩大司法赔偿范围的一些认识。【关键词】司法赔偿 司法赔偿范围 轻罪重判 精神损害赔偿一、司法赔偿的概念及功能（一）司法赔偿的概念国家赔偿是指国家依据国家赔偿法的相关规定，对国家机关和国家机关工作人员违法行使职权侵犯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的合法权益造成的损害所给予的赔偿。包括行政赔偿和司法赔偿两方面的内容。司法赔偿是指国家对行使侦查、检察、审判、监狱管理职权的机关及其工作人员在行使职权时侵犯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的合法权益造成的损害的赔偿；以及对人民法院在民事诉讼、行政诉讼过程中违法采取对妨害诉讼的强制措施、保全措施，或者对判决、裁定及其他生效法律文书执行错误侵犯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的合法权益造成的损害的赔偿。简言之，司法赔偿是指国家司法机关及其工作人员在行使其职权的过程中，违法侵犯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的合法权益造成损害，而由国家承担赔偿责任的制度。司法赔偿有广义和狭义之分，狭义的司法赔偿仅指刑事司法赔偿即冤狱赔偿；广义的司法赔偿则包括刑事司法赔偿和民事行政司法赔偿。本文采用的即为广义的司法赔偿，在司法赔偿中以刑事司法赔偿为核心。（二）司法赔偿的功能每一部法律的制定都有其立法目的和功能，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赔偿法（以下简称国家赔偿法）也不例外。国家赔偿法第一条规定：“为保障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依法取得国家赔偿的权利，促进国家机关依法行使职权，根据宪法制定本法。”这一规定就是国家赔偿法的功能的体现。赔偿制度是对被害人进行补救、维护社会稳定发展的重要手段。司法赔偿的功能具体体现在以下几方面：第一、对司法侵权行为的救济功能。对司法机关和司法机关工作人员行使职权时行为违法造成的损害给予救济，是司法赔偿的基本功能，也是国家赔偿制度的根本目的。第二、促进社会稳定、发展的功能。“有侵权必有救济，有损害必有赔偿”，为使社会处于有序状态，任何人都必须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国家司法机关也不例外。建立司法赔偿制度，可以减少不必要的纷争，使受害人受到的损害得到合理的赔偿，从而缓解或消除国家与个人之间的矛盾，有利于国家稳定和社会进步。第三、促进司法机关及其工作人员依法行使司法权的功能。我国国家赔偿法明文规定，作出违法侵权行为的司法机关是赔偿义务机关，并且规定赔偿义务机关赔偿后，应当向违法乱纪的工作人员追偿部分或全部费用。这无疑将促进司法机关及其工作人员依法行使职权，减少错案的发生。虽然司法赔偿具有以上的功能，但我国现行的国家赔偿法由于豁免责任的范围太宽，并未完全实现司法赔偿的功能。因此，有必要借鉴国外的成功经验，结合我国国情完善我国的司法赔偿制度。二、国外主要国家的司法赔偿范围在国家赔偿法制化的进程中，较早建立国家赔偿制度的西方国家对国家赔偿范围的逐步扩大作了长期的探索与实践。以下就法国与德国的相关规定作简单介绍。（一）法国司法赔偿的范围 在大陆法系国家，法国被誉为国家赔偿的母国，其国家赔偿制度最为完善。法国的国家赔偿法，起始于行政职能领域，以后拓宽到立法、司法职能领域，其赔偿范围有了很大的发展。在司法赔偿方面，1895年，法国在刑事诉讼中规定了国家对再审改判无罪的被告人承担赔偿责任，开创了将司法行为纳入国家赔偿范围的先河。随着法制的完善，国家侵权对损害的可赔偿范围呈现出一个逐渐扩大的趋势。起初，只赔偿物质损害且局限于直接损失，后来扩展到直接可得利益的损失、非财产损害领域，最后将精神损害赔偿也纳入了国家赔偿的范围 。 （二）德国刑事赔偿范围 以德国为代表的一些国家，将刑事赔偿的范围确定得很宽，他们不是以有罪无罪确定赔偿的范围，而是以刑事追诉措施是否被改正为确定赔偿的范围界限。就是说，对于无罪羁押的，应属刑事赔偿的范围；对于轻罪重判等行为造成的损害，也属于刑事赔偿的范围，这种立法可以称为有罪错误羁押赔偿原则。由上所述可知，国外主要国家早就把轻罪重判、精神损害纳入了国家赔偿的范围。这不仅能从根本上保障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实现司法救济，还完善了司法赔偿制度，有利于司法赔偿法制化的建立。三、我国司法赔偿的范围 司法赔偿范围，就是指国家对司法机关及其工作人员在行使职权过程中违法给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的合法权益造成的哪些损害予以赔偿的范围。司法赔偿的范围包括刑事赔偿范围与民事诉讼、行政诉讼中的司法赔偿范围，以及上述司法赔偿的例外情况。（一）刑事赔偿的范围 刑事赔偿范围就是国家应当对哪些刑事司法侵权行为造成的损害承担赔偿责任。根据我国国家赔偿法第十五、十六条的规定，刑事赔偿的范围包括：1、 侵犯人身权的赔偿范围行使侦查、检察、审判、监狱管理职权的机关及其工作人员在行使职权时有下列侵犯人身权情形之一的，受害人享有获得赔偿的权利：第一、对没有犯罪事实或者没有事实证明有犯罪重大嫌疑的人错误拘留的；第二、对没有犯罪事实的人错误逮捕的；第三、依照审判监督程序再审改判无罪，原判刑罚已经执行的。第四，刑讯逼供或者以殴打等暴力行为或者唆使他人以殴打等暴力行为造成公民身体伤害或者死亡的；第五，违法使用武器、警械造成公民身体伤害或者死亡的。2、侵犯财产权的赔偿范围行使侦查、检察、审判、监狱管理职权的机关及其工作人员在行使职权时有下列侵犯财产权情形之一的，受害人享有获得赔偿的权利：第一，违法对财产采取查封、扣押、冻结、追缴等措施的；第二，依照审判监督程序再审改判无罪，原判罚金、没收财产已经执行的。（二）民事行政诉讼中的赔偿范围 根据我国国家赔偿法第三十一条规定，国家只对人民法院在民事诉讼、行政诉讼过程中违法采取强制措施、保全措施，或者对判决、裁定及其他生效法律文书执行错误，造成的损害承担赔偿责任。另外，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人民法院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赔偿法几个问题的解释第二条的规定，还可以得出国家对司法机关及其工作人员在民事、行政诉讼过程中的暴力行为与违法使用武器、警械行为也予以赔偿。 （三）司法赔偿的免责范围 司法赔偿的免责范围，又称司法赔偿的例外或限制，是指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尽管有损害，但因有法定的免责任事由存在，而免除国家司法赔偿责任。司法赔偿的免则范围包括：1、刑事赔偿的免责范围根据我国国家赔偿法第十七条的规定，国家对司法行为中的下列情形不承担赔偿责任：第一、因公民自己故意作虚伪供述，或者伪造证据被羁押或者被判处刑罚的；第二、依照刑法第十四条、第十五条规定不负刑事责任的人被羁押的（实为刑法第十七条、第十八条）；第三、依照刑事诉讼法第十一条规定不追究刑事责任的人被羁押的（实为刑事诉讼法第十五条）；第四、行使国家侦查、检察、审判、监狱管理职权的机关的工作人员与行使职权无关的个人行为；第五、因公民自伤、自残等故意行为致使损害发生的；第六、法律规定的其他情形。2、民事行政诉讼中的免责范围根据国家赔偿法和有关司法解释的规定，国家对民事诉讼、行政诉讼中的下列行为不承担赔偿责任：第一，错误的民事、行政判决；第二，错误的先予执行与财产保全；第三，国家不承担赔偿责任的其他情形。四、我国司法赔偿范围存在的不足国家赔偿范围的宽窄，直接决定着受害人获得国家救济范围的宽窄，如果责任豁免范围过宽则司法救济的范围就必然要窄，对国家机关及其工作人员的监督就不利，甚至让公民的宪法权利化为乌有。我国国家赔偿法存在的问题主要是赔偿范围过窄，免则范围过宽，而使国家赔偿法实为“国家责任豁免法”。同样我国的司法赔偿也存在赔偿范围过窄的问题，对此将从以下几方面进行论述：（一） 刑事赔偿范围采取列举式的确立方式国家赔偿法第十五、十六条对刑事赔偿范围作了肯定性列举，这样就使得刑事司法赔偿的范围受限制，仅限于列举的情形。采用列举法最大的弊端是难以穷尽应予赔偿的所有事项。而与此相反的是第十七条有关“国家不承担赔偿责任”的规定中却有一个概括性条款“法律规定的其他情形”，这样就为国家不承担赔偿责任留有余地，成为国家不承担赔偿责任的借口。国家赔偿法应以精炼的归责原则统率赔偿范围，用概括的方式规定所予赔偿的事项；而以列举的方式规定国家不承担赔偿责任的事项，从而扩大公民、法人及其他组织的赔偿请求，也就是将国家赔偿法第十七条第一款第六项“法律规定的其他情形”免责条款取消。（二）司法赔偿只对侵犯人身自由权、生命健康权、财产权的进行赔偿，而不对侵犯其他权益的进行赔偿国家赔偿法第十五条、第十六条采取的是排除性规定，即国家只对司法机关及其工作人员侵犯人身权和财产权的情形予以赔偿，而不对侵犯其他权益的情形予以赔偿。但是国家赔偿法第二条规定的“合法权益”，则不仅限于人身权和财产权，还包括劳动权、受教育权等合法权益。按立法效力来看总则性规定应当指导着、贯穿于部门法的始终，不能以总则性规定无实际效用而拒绝适用。现实生活中，司法机关及其工作人员侵犯公民其他权益的事情时有发生，这些权益受到侵害后却得不到国家赔偿，原因就是没有直接的法律依据。因此，应扩大司法赔偿对公民合法权益的赔偿范围，使其包括公民应受司法救济的所有合法权益。（三）没有将精神损害赔偿纳入司法赔偿的范围按照国家赔偿法第二十六条的规定，侵犯人身自由权的“每日的赔偿金按照国家上年度职工日平均工资计算”，即只赔偿工资损失，而不赔偿因侵犯人身自由权造成的精神损害。按照国家赔偿法第二十七条的规定，侵犯生命健康权的只赔偿医疗费、误工减少的收入以及残疾赔偿金或者死亡赔偿金，只赔偿物质性损害而不赔偿精神损害。但是，人身自由和生命健康权受到侵害其精神上遭受的创伤是巨大的，我国的立法不能对此不闻不问，让人脆弱的心灵遭受多番打击。并且在我国民事领域，最高人民法院也用司法解释的方式规定了精神损害赔偿，我国的国家赔偿法也应吸收民事领域的审判成果，将精神损害纳入司法赔偿的范围。 五、完善司法赔偿的设想 在我国，国家赔偿法的建立是以宪法为基础的，宪法越来越注重对人权的尊重和保障。 2004年，我国宪法作出修正，增加了国家尊重和保障人权的条款，因而扩大赔偿范围已是修改国家赔偿法不容回避的选择。笔者认为应从以下四个方面来扩大司法赔偿范围：（一）刑事赔偿采取有罪错误羁押赔偿原则按照我国国家赔偿法第十五条的规定，刑事司法赔偿采取的是无罪羁押赔偿原则，即只有在受害人没有犯罪的情况下，司法机关对其采取的拘留、逮捕，以及判处拘役、徒刑等羁押行为才是错误的，国家才承担赔偿责任。而国外许多国家对刑事司法赔偿范围采取的则是“有罪错误羁押赔偿原则”，如德国、奥地利等国。不仅对无罪羁押的予以赔偿，而且对轻罪重判的也予以赔偿。我国的司法赔偿也要充分尊重和保障人权，采取“有罪错误羁押赔偿原则”。因为按照国家赔偿法第二条的规定凡属“国家机关和国家机关工作人员违法行使职权侵犯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的合法权益造成损害的，受害人有依照本法取得国家赔偿的权利。”轻罪重判，剥夺了公民的人身自由，让其失去了为自己创造财富的可能，在多服刑的期间不仅承受了经济上的损失，还遭受精神上的痛苦。而人的人身自由权、生命健康权、财产权是宪法赋予的权利，法律是不允许任何国家机关或个人侵犯公民的宪法权利的。司法机关限制、剥夺了公民的人身自由权，以及侵犯了公民的财产权，就应该承担损害赔偿责任。另外，刑法中罪责刑相适应原则的确立使得轻罪重判成为违法行为，由这种违法行为造成公民损害的理应由国家予以赔偿。因此，采取有罪错误羁押赔偿原则，就扩大了司法赔偿范围，除对无罪羁押的予以赔偿，也对轻罪重判造成的损害予以赔偿。（二）应将民事行政诉讼中的错判行为纳入司法赔偿的范围根据国家赔偿法第十五条、第十六条的规定，可以看出我国已将刑事司法中的错判行为纳入了司法赔偿的范围。但对民事行政诉讼中的错判行为是否赔偿则未予以规定。根据国家赔偿法第三十一条的规定，我国对民事行政诉讼中的司法赔偿采取的是限制赔偿原则，只对三种情形予以赔偿：违法采取强制措施造成损害的、违法采取保全措施造成损害的、执行错误造成损害的。笔者认为应将民事行政诉讼中的错判行为纳入司法赔偿的范围，其理由如下：第一，民事诉讼中虽然奉行“谁主张谁举证”的证明规则，但也存在双方当事人都举出了足以证明自己观点的证据，但由于法官采信证据时出现偏差，导致错判。此时导致错判的责任并非只在当事人身上，因为我们对法官只采信这些证据的原因不得而知，排除不了徇私的可能。第二，民事行政诉讼中的错判行为，导致当事人一方占有了他人财产，虽然可以通过执行回转弥补，但现实中也存在着不能执行回转的情形。即使是能够执行回转，但在执行后至执行回转的期间受害人因此而遭受的间接损失也是不可忽视的，对这些损失应由国家赔偿。如果裁判导致了不能执行回转的，那审判人员才是侵权人，而占有了他人财产的当事人只是不当得利人，而非侵权人。因为占有他人财产的行为是因司法机关所作的裁判造成的，如果没有错误的裁判行为也就不会发生当事人占有他人财产的情况。因此，不能执行回转的，则由国家赔偿直接的损失和间接的损失。（三）侵犯财产权的在赔偿直接损失的同时应赔偿间接损失从我国国家赔偿法第二十八条的规定可以看出，司法赔偿对侵犯财产权的只赔偿直接损失而不赔偿间接损失。具体体现在以下几方面：第一，对违法罚款、罚金的只返还财产，而不赔偿利息；第二，财产已经拍卖的，给付拍卖所得的价款，而不管拍卖价格是否与实际价值相符，这可能让受害人由于违法的司法行为和低价拍卖蒙受重大的经济损失；第三，吊销许可证和执照、责令停产停业的，只赔偿停产停业期间必要的经常性费用开支，如水电费、仓储保管费、职工的基本工资等；第四，对财产权造成其他损害的，按照直接损失给予赔偿。物质损害有两种，即直接损失和间接损失。直接损失，又称实际损失，指现有财产的减少或损失。例如财产的毁损、支出，及灭失等。间接损失，又称可得利益损失，是指财产收益的减少，即本应得到的利益因违法行为而没有得到。间接损失虽不是因司法侵权行为直接导致的，但其发生具有必然性，是客观的损失，而且有时间接损失远远大于直接损失。国家赔偿不赔偿间接损失有悖于“有损害就有赔偿”的法律原则，而且也违背“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则，因为这样就等于国家剥夺了人民的部分救济权，所以司法赔偿应将间接损失赔偿纳入其赔偿的范围。因此，对被违法处以罚款、罚金的受害人本应得到的存款利息国家应予以赔偿；对已经拍卖的财产不应只是给付拍卖所得的价款，而是要给付相应的赔偿金，其赔偿金应不低于拍卖财产的实际价值；对吊销许可证和执照、责令停产停业的其受害人所遭受的损失不仅仅是经常性开支，还有其他的增值利益，故对此除赔偿基本开支外，还要赔偿期间的间接损失，如在正常经营下能够获得的经营利润。(四) 应将精神损害赔偿纳入国家赔偿的范围民法意义上的精神损害赔偿是民事主体因其人身权利受到不法侵害，使其人格利益和身份利益受到损害或遭受精神痛苦等无形损害，要求侵权人通过财产形式赔偿等方法，进行救济和保护的民事法律制度。而在国家赔偿法中精神损害赔偿是指国家机关及其工作人员违法行使职权致使受害人受到的心理和感情上的创伤与痛苦从而要求国家通过财产形式的赔偿方法给予赔偿的法律制度。精神损害难以用金钱和实物来衡量，但它是客观存在的。通常表现为受害人在权利受到侵害之后产生的恐惧、绝望、屈辱等精神上的失常与痛苦。这些会对受害人造成巨大的伤害，甚至影响到正常的学习、工作和生活。 西方国家较早建立了国家赔偿制度，虽然一开始没把精神损害赔偿纳入到国家赔偿范围，但随着法制的完善，以及人们尊重权利的意思的增强，西方许多国家还是将国家赔偿扩展到了精神损害赔偿的范围。诸如法国、德国等国家，早已将精神损害赔偿作为国家赔偿的对象，并以金钱方式予以赔偿。 我国国家赔偿法第三十条规定，赔偿义务机关有错拘、错捕、或者再审改判无罪，原判刑罚已经执行的，并造成受害人名誉权、荣誉权损害的，应当在侵权行为影响的范围内，为受害人消除影响，恢复名誉、赔礼道歉。该条规定了赔偿义务机关承担责任的方式，但在这些方式中却没有规定赔偿损失。这样的赔偿对受害人而言也只是行同虚设，对受害人的精神创伤达不到救济的目的。这可以从2001年年初，陕西处女嫖娼案反映出来。19岁的少女莫名其妙地被司法干警非法讯问、严刑拷打，并被处以治安管理处罚拘留15天。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她不得不进行处女检查。在整个案件的审理中不仅麻旦旦承受着精神上的痛苦，而且她的家人也心力憔悴。但一审、二审都只是判决赔偿原告74.66元。遭受如此大的精神损害却得不到任何的赔偿，是立法的尴尬。另外，国家赔偿法中不包含精神损害赔偿与民事立法相矛盾。最高人民法院在2001年3月颁布了关于确定民事侵权精神损害赔偿责任若干问题的解释，该司法解释第八条第二款规定：“因侵权致人精神损害，造成严重后果的，人民法院除判令侵权人承担停止侵害、恢复名誉、消除影响、赔礼道歉等民事责任外，可以根据受害人一方的请求判令其赔偿相应的精神损害抚慰金。”国家机关侵权与民事主体侵权虽然只是主体不同，但其权利义务具有一定的对等性，其责任承担方式应统一。因此，应将精神损害赔偿纳入司法赔偿的范围。综上所述，我国的国家赔偿法之所以确立了这样窄的赔偿范围和如此低的赔偿标准，不是因为赔不起，究其原因，主要是我们的司法没有足够地尊重人的自由、尊严、生命、健康和财产，却过于放任司法侵权行为。就算按规定的最高额算也赔得起，更何况国家赔偿制度中还规定了一个追偿制度。此时国家的财政拨款只是预先垫付，事后应当责令有故意，或重大过失的司法机关工作人员承担部分，或全部的赔偿费用。在这样双重的保障下，是能陪的。而且法制建设必须付出成本和代价，我们的国家赔偿不是赔多了，而是赔少了，少到了侵权者和受害者双方都不在意的程度。这就让我们的国家赔偿制度实质上变成了最低水平的正义，成了一种象征性的补偿。假如赔偿数额大到了让国家难以承担的程度，那也不是坏事，它会让我们的权力机关猛醒，督促他们依法行政，尽量避免引发赔偿的后果。国家赔偿法的修订已势在必行，新的国家赔偿法应体现其基本理念，即以人为本，充分尊重和保障人权，并且充分救济受害人，严厉地追究违法行使职权的国家机关，及其责任人的赔偿责任。司法赔偿也应体现这一基本理念，这就必然要求扩大司法赔偿的范围，使赔偿足以弥补受害人物质上和精神上的损失。【注 释】 岳光辉：国家赔偿法200问，1页，湖南，湖南出版社，2002。 房绍坤、毕可志：国家赔偿法， 229-230页，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 薛刚凌：国家赔偿法教程M，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7。 同注235-236页。 参见最高人民法院法律适用（2006年7月），63页。 同注103页。 同注。 杨立新：侵权行为法，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 高娣、雨藤：“处女嫖娼案”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