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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 年 2 月 第 17 卷第 1 期 安庆师院社会科学学报 The Social Science Journal of Anqing Teachers College Feb 1998 Vol 17No 1 没有 是 不是 句式所表达的命题 高 玉 楼 摘 要 没有 是 句式 亚里士多德是在广义上 把它作为否定命题使用的 但它并不符合简单否定命 题的结构形成 SEP 在负命题尚未被总结出来之前 亚氏取其表达之意的用法 不能说是不正确的 当负命题 被确认之后 没有 是 不是 这种结构形式的语句 完全符合负命题的特征 P 如果现在还固守亚氏的 观点 那就犯了混淆概念的逻辑错误 关键词 肯定命题 否定命题 负命题 无论在日常交际语言 还是在书面语言中 人们经常运用 没有 是 不是 句式 表达对客观事物 属性的肯定或否定 譬如 1 没有人是白的 2 没有任何资本家是靠勤劳起家的 3 没有一个炎黄子孙不是龙的传人 4 没有什么事物不是对立统一的 这样的语句 开口见否 表意明确 果决有力 从语言学上来分析 1 和 2 是肯定句 3 和 4 是否定句 若 问它们表达的是何种命题呢 就有意见分歧了 有人判定 1 和 2 是全称否定命题 3 和 4 是全称肯定命 题 这样的判定明显与语言学相背离 近年来 有几家学报载文表示不同意上述观点 认为应当判定为负命 题 但是 这几位作者没有寻根求源 因而说服力不强 为此 笔者认为有必要撰文参加讨论 以期达到认识上 的统一 一 否定词既可以只否定谓项 也可以否定一个命题 因此 从广义上来说 否定命题不仅包括只否定谓项的 简单否定命题 也包括否定一个命题的命题 负命题 狭义的否定命题仅指前者 亚里士多德在 命题篇 里是在广义上使用否定命题的 也就是说 他把负命题当作简单否定命题来使用 亚里士多德在列举矛盾命题时 对肯定命题 每个人都是白的 的矛盾命题 为什么不用 有些人不是白 的 而要用 并非每个人都是白的 对肯定命题 有些人是白的 的矛盾命题 为什么不用 每个人都不是白 的 而要用 没有人是白的 呢 固然 有些人不是白的 和 并非每个人都是白的 每个人都不是白的 和 没有人是白的 都是等值的 但是 亚里士多德认为 否定有恰当与不恰当问题 并解释说 与一个单一的肯 定命题相应的一个否定命题 本身也是单一的 因为这个否定命题必定正好否定了那个肯定命题中同一主词 所肯定的事物 并且必定在主词的全称或特称的性质上 与肯定命题相符 也在主词被了解为普及或不普及 的意义上同肯定命题相符 并用实例加以说明 肯定命题 每个人都是白的 的恰当的否定命题是 并非每 收稿日期 1997 03 04 个人都是白的 肯定命题 有些人是白的 的恰当的否定命题是 没有任何人是白的 而肯定命题 人是白 的 的恰当的否定命题是 人不是白的 他认为 一对矛盾命题只有保持这样的一致 才是恰当的 否则就 是不恰当的 对亚里士多德的这种观点 英 威廉 涅尔和玛莎 涅尔也曾作过说明 对单称肯定命题 苏格拉底是 白的 的否定 可以用 苏格拉底不是白的 这是恰当的否定 而对一般肯定命题的否定 则不能采用这种方 法 因为它们有自身的逻辑复杂性 对特称肯定命题 有些人是白的 的否定 不能用 每个人都不是白的 而 要用 每个人都是不白的 一定要把 不 字和 白 字联系在一起 其理由是 是不白的 比 不是白的 意义上 更狭窄 可是 每个人都是不白的 虽然表达全称否定命题 这不符合现代的命题理论 以现代的命题理论来 判定 每个人都是不白地 是个全称肯定命题SA P 笔者注 但主谓项却不能简单换位 为了满足这个要 求 只有将否定词前置 转换成 没有人是白的 表达形式 有时他 指亚里士多德 笔者注 用 并非每个 人是白的 这种形式来表示特称否定 这样就可以更清楚地把特称否定看成全称肯定的单纯否定 以此相 类比 用 没有人是白的 SIP 对 有些人是白的 否定 同样也是单纯否定 并非每个人是白的 是一个负命 题 现在不会有人怀疑了 同样 没有人是白的 是一个负命题 也是不容置疑的 二 没有 是 不是 结构形式的语句表达负命题 这里涉及到 没有 的含义和用法问题 如果把这两个 问题弄清楚了 问题也就容易解决了 没有 的含义 吕叔湘先生主编的 现代汉语八百词 作了说明 没 和 没有 同义 没有 是 有 的否 定式 1 对领有 具有的否定 2 对存在的否定 汉语里比较严格符合逻辑学要求的特称量词只有一个 有 字 没有 所以能表示全称量词 正是通过用 没 这个否定词 去否定一个特称命题而转换来的 若用逻 辑术语来说 就是 否定特称得全称 没有 的用法 苑玉成先生已经作了总结 没有 可以是一个词 也可以是两个词 如果在一个句子里 没有 紧后边有动词或形容词 没有 就是一个副词 反之 没有 就是两个词 其中 没 是副词 有 是动 词 没有 的简化用法是 没 这也完全适用于逻辑 笔者之所以认定 没有人是白的 是用作负命题与肯定命题 有些人是白的 构成一对矛盾命题 可以用 上述理论去分析 它是语形的 SIP 而不是语义的 SEP 亚里士多德在列举相反命题时 把 没有人是白 的 与 每个人都是白的 构成一对相反命题 在这里 它是语义的 而不是语形的 若用现在的命题理论去分 析 从语义上分类是有悖逻辑的 只有从语形上分类 才符合逻辑 因为逻辑学是侧重研究思维的结构形式 的 负命题有自己的显著特征 它是对一个命题的否定 它有一个常见的语言表达形式 即否定词 语句 一 般说来 否定词出现在语句的前边 则表达负命题 没有 是 不是 结构形式的语句 完全符合负命题的 结构特征 这里的问题是 我们应将其看成什么样的负命题 按照语句的外在表达形式 如果认定它为全称命题的 负命题 好象是正确的 这样一来 其负命题的等值命题就是一个特称命题 这是不符合语句表达之意的 譬 如 没有人是白的 若认为是SAP 它就等值于 有人不是白的 这个等值命题并不符合原句表达之意 每个人都不是白的 这大概就是有些人不承认它是负命题的缘故 如果我们能够对特称命题的量项有个正 确的认识 依据特称命题的特征 把它判定为特称命题的负命题 这样等值问题就可以得到解决了 因为特称 命题的负命题等值于一个全称命题 这就完全符合原句表达之意了 剩下的问题 就是怎样看待 没有 是 不是 结构形式的命题的量项了 普通逻辑告诉我们 通常用 于表示特称量项的是 有 有的 有些 特称量项是既非确定的一 又非确定的全 既可能是一 又可能是全的 量项 这从欧拉图中看得更清楚 性质命题就是断定主谓项的两个概念的外延关系 两个概念的外延之间可 以形成五种关系 92 安庆师院社会科学学报1998年 一 二 三 四 五 就特称肯定命题 SIP 来说 当且仅当 S 和 P 在实际上反映着图 一 二 三 四 所表示的关系之一 时 它是真的 就特称否定命题 SOP 来说 当且仅当 S 和 P 在实际上反映着图 三 四 五 所表示的 关系之一时 它是真的 根据特称命题的真假情形 没有 是 不是 结构形式的语句 即使中间还加了 一个 什么 任何 等语词 表示强调表达全称之意 我们仍然可以判定这类语句表达的是特称命题的负 命题 我们拿 没有什么事物不是对立统一的 来分析 首先把 什么 省去不问 这并不改变原意 然后把 没 看作否定词 其余部分就是一个特称否定命题 有事物不是对立统一的 再从整体上来看 这是一个特 称否定命题的负命题 SOP 就不会有什么疑问了 没有 是 不是 结构形式的语句 判定表达的是特称命题的负命题 既符合这种命题的结构特征 又符合原句表达之意 这就是笔者为之判定的道理 三 在许多世纪以来 凡是亚里士多德主张的一切关系曾毫无疑问地为成千上万研究他的著作的人们所接 受 因此 他的著作确实是正确反映了借助 每一个 和 有的 这些词构造起来的语句的规范用法 当然 这并不是说亚里士多德的命题学说完美无缺 比如 他的矛盾命题的理论没有被后人所采用 而用 A 和 O E 和I构成矛盾命题 又如 他的全称命题的理论 对一个全称主词作出一个带全称性质的断定 才是一个全称 命题 也未被后人所接受 而是认为只要是对一个全称主词作了断定 就是全称命题 全称命题的量项可以省 略 再如 人是白的 和 人不是白的 他认为是不确定命题 可以同真 后人却认为这是省略了全称量项的 一对反对命题 可以同假 但必须强调指出 后人是在亚里士多德命题学说的基础上不断补充 修正 完善 才 会有今天较为完整的命题理论 绝不能抹煞亚里士多德的功绩 至今仍有人认为 没有 是 结构形式的语句表达全称否定命题 没有 不是 结构形式的语句表 达全称肯定命题 如果是根源于亚里士多德 这虽然忠于了亚里士多德的用法 却忽视了逻辑的发展 因此 我们不能承认是正确的 还有人认为 没有 是 不是 结构形式的语句可以分析为负命题 如果不讲负命题 也可以分析为全 称否定或者全称肯定命题 大家都知道 亚里士多德命题学说有其不足之处 其中之一就是对复合命题没作 细致划分 深入研究 更没有总结出复合命题的一种特殊形式 负命题 因此 他的用法在他那个时代是可 以的 我们不能苛求前人 时至今日 负命题早已被逻辑学家总结出来 并作出明确界定 它是否定一个命题 的命题 属于复合命题之类 而一般意义上的否定命题 否定词只否定谓项 属于简单命题 二者结构形式各 异 且属于不同的类 不可混淆 亦此亦彼的观点 有失逻辑的准确性 更值得指出的是 把这种目前尚有争议的命题 不加任何说明地写进教材或者指导性的文章中 尤为不 妥 因为把 没有 是 结构形式的语句判定为全称否定命题 把 没有 不是 结构形式的语句判定为全 称肯定命题 是不符合命题判定标准的 判定一个性质命题是肯定的 还是否定的 主要依据是看联项 联项 是肯定的就是肯定命题 联项是否定的就是否定命题 负命题自从被总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