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克钓鱼散记（四）.docx

伊拉克钓鱼散记（四） 0 异域风情 除了十几户人家聚居的村落外,成年后的 伊拉克人自立门户,在沿河的地方建起独立的 小屋,既无街坊也无邻居,日子却过得很安稳. 在离迪瓦尼亚砖瓦厂10公里的幼发拉底河支 流边有一个渡口,对面是一户三El之家,男的 在外做工,女的在家照顾孩子并带着种一点田 地. 渡口惊魂 在伊拉克,我的两条腿算是练出来了.-一 次钓鱼往返3040公里,还要带上饮用水. 一 天下来,体能的消耗,体内水分的消失太大, 又背负了十几公斤鱼,回来时就懒散得迈不起 步了. 记得1988年,我和两同事钓鱼钓得晚 了,走到渡口的时候已是半个太阳落了地.晚 霞中,工厂的烟囱看得很清楚,但没有通讯工 具,要不来车,这10公里路至少有一半要摸黑 了.既已晚了,我们就不急了,三个人坐在渡口 休息,抽烟,心里却期待着能拦到辆过路车, 把我们送回去. 然而,在我们休息的半小时里发生了一喜 一 惊两件事,喜的是第一次发现了幼发拉底河 盛产甲鱼,惊的是差一点命丧枪口. 太阳沉到地平线下面去了,晚风习习,四 野寂寂,连幼发拉底河支流也变得平静了许 多.突然从对岸传来一串”阿拉非嘘”的惊呼, 我们扭头看去,只见河滩上一个45/岁的JJ:k 孩拿着一根比筷子长不了多少的树枝,一边叫 唤一边往后拽,水面上辟里啪啦溅出了一大团 水花.闻声而去,一位妇女下到河滩接过JJ:k 孩手里的树枝,拽起了一个饭盆那样大的甲 鱼.我们仨你看我,我看你,都在对方脸上看到 了定格的出乎意料和满脸惊诧.无法想象,b 八岁小孩,筷子长树枝,饭盆大甲鱼构成的这 幅黄昏钓鳖图.在阿拉伯语中,”非嘘”是鱼, “阿拉非嘘”就是甲鱼.想到伊拉克人不吃无 鳞鱼,我扯起喉咙大呼”阿拉非嘘”,并一边招 手一边做出一个用东西和他交换的手势.对面 的妇女懂了,又看出我们是常在这里走过的中 国人,就划着小船过来了.我用一枚鱼钩换下 了甲鱼,并送了她一尾钓到的鲤鱼,她邀我们 过河到她家去吃点东西,我们谢绝了. 暮色越来越浓,但期待的过路车迟迟没有 出现,我们开始焦急了.这时也就是那伊拉克 妇女回到河那边10分钟左右吧,对面的小女 孩又呼叫开了”阿拉非嘘l阿拉非嘘l”这次 母女合力,提上的甲鱼更大,绝对不小于25 千克.我用2枚鱼钩加2尾翘嘴鳕把它换了下 来,并比划着问妇女:用什么东西钓的7她告诉 我,是用”霍必斯”.这就怪了,甲鱼嗜腥.在国 内是用虾,猪肝和蚯蚓钓的,我从没有听说过 用面团能钓甲鱼.霍必斯是一种面饼类食物, 伊拉克人用它做主食,做法和我们的烧饼差不 多,原料是玉米,麦子等的混合面.但烤时散发 的气味很难闻,因为它的燃料是混合了驴马羊 粪,在水里沤过后再晒成的一个个蛋蛋样的东 西,点火后烟气,臭气以及烤熟后的霍必斯香 味搅在一起,实在不敢恭唯.我吃过一次,微甜 而带些酸,它不容易变质,放几个月都没问题. 伊拉克人喜欢钓鱼,要不然他们是不会用 吃的同我换鱼钩的,但我在那里两年从没见过 伊拉克人钓甲鱼.这次见识了钓甲鱼,知道甲 鱼在傍晚咬钩,用霍必斯做钓饵,而且都在浅 水里.由此开始,我在伊拉克钓甲鱼成了中国 人圈子里的名人. 这一耽搁天就黑了,拦不到过路车我们就 只能等在这里,因为工厂发现我们到晚不归会 派车出来找的.不过,那样就倒霉了,不但要写 检查,而且从此限制外出,再想钓鱼恐怕没那么 容易了. 克钓鱼散记四 一江苏/陈亚明述 解难的车终于出现了.只见2公里外的公 路上一对光柱转了个弯,居然是直对着渡口而 来.我们跳起身来,脱下身上的衣服,高举双手 对着汽车使劲摇晃.汽车在离我们约60米的地 方停了下来,司机推开车门,跳下地后又迅速上 车,再下来时手里拿了一支半自动步枪.或许他 以为是遇上打劫的了,所以拉枪栓,子弹上膛 就端枪瞄准了我.出现如此意想不到的一幕,我 急了,伊拉克男人鲁莽而又凶悍,但一是双方语 言不通,我们没法说明身份:二是车灯的亮度有 限,照射到我们身上已是影影绰绰,看不出人的 长相模样,会把我们当成不良之徒.如果不能让 他明白我们是迪瓦尼亚砖瓦厂的工人,他手指 一 扣我就完了.情急之下,我和同伴把裤子的口 袋全翻过来,再拍打腰部,表示没有武器,然后 举手以示诚意,但这些并没有让他消除疑虑.他 将枪一摆,示意我们向右移开,我们照办了他才 走近.等看清我们是中国人后,他方才放下枪, 气氛也随之缓和下来.靠着同伴的憋脚英语和 我记得的几个单词,他终于明白了,我们是出来 “非嘘”的砖瓦厂工人.我把刚换来的”阿拉非 嘘”给他看,他笑得前仰后台,并肯定是他女儿 的杰作.原来他就是河那边钓甲鱼女孩的父亲, 白天赶到纳杰夫去上班,现在下班回家来了.看 到我们惊魂未定的样子,开车汉子一再表示道 歉并诚恳地邀我们到他家去吃霍必斯,还比划 着他家有地方可住,可以睡夜明天再走.我表 示明天要工作,得回工厂.于是他让我们上车, 要送我们回去.正在这时X一辆车射着雪壳的 灯开来了,我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