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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1960年代美国“红种人权力”运动与土著族裔意识的复兴中文摘要 “红种人权力”运动作为美国印第安人历史上的重大事件之一,并非仅具有象征性作用,而是产生了重大影响,推动印第安人族裔意识勃兴。这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推动印第安人在19601970年代广泛开展泛印第安人抵抗运动;二是全国性土著组织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建立;三激发了印第安人的族裔认同感和民族自豪感。所有这些又进一步促使土著民族自治运动以星火燎原之势在全国范围内迅速展开。关键词:红种人权力 族裔意识 印第安人自治AbstractRed Power movement during 1960s-1970s had great influence on the 20th-Century American Indian history, promoting the upsurge of Native Ethnics. It started out many inter-tribal protests throughout the United States, encouraging Native Americans to establish many national pan-Indianism organizations, stimulating the Indian identities and ethnic pride and enabling the Indian Self-determination movement to spread nationally. Keywords: Red Power Ethnic Consciousness Indian Self-Determination19601970年代,美国权利运动如火如荼的开展。美国的年轻大学生、越战退伍军人、同性恋分子、女性主义者、城市印第安人、拉丁裔美国人以及在美墨西哥人等诸多群体发起了轰轰烈烈的社会运动。他们汇聚在一起创造了一个个人转变、文化觉醒和政治对抗的新时代。在这场轰轰烈烈的社会运动中,许多印第安人也在观察着这场权利运动,积极将印第安人的问题融入轰轰烈烈的社会运动大潮中,“红种人权力”运动应运而生,强烈要求维护土著民族的民权和条约权利,尤其是土著自治权。这一运动涉及美国土著社会的方方面面,触及到美国政府和主流社会,成为二十世纪美国印第安人历史上的重大事件之一。美国学术界对“红种人权力”运动的研究颇多,但学者对这一运动的影响观点不一,尤其是在它与印第安人族裔意识的关系方面争论激烈。美国印第安人史权威弗朗西丝普鲁查认为,1969年发生的阿尔卡特拉斯占领只具有象征性意义,随后发生的一系列暴力对抗事件也未能迫使联邦政府接受印第安人的要求,遑论对土著族裔意识的兴起能产生什么影响。 Francis Paul Prucha, The Great Father: The United States Government and the American Indians, Lincoln and London: University of Nebraska Press, 1984, Vol.2, pp.1117,1120.印第安裔学者小瓦因德洛雷亚认为,从阿尔卡特拉斯到翁迪德尼的一系列暴力事件,使“印第安人在新闻媒体中引起了巨大轰动,但是每一次抗议活动都主要以反对压迫为特征,而不是努力寻求解决问题的可行办法。”因此,它并没有对美国土著民族产生太大影响。 Vine Deloria, Jr., “Alcatraz, Activism, and Accommodation,” in Troy Johnson, Joane Nagel, and Duane Champagne, eds., American Indian Activism: Alcatraz to the Longest Walk, Urbana and Chicago: 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ess, 1997, p.50.另一方面,也有学者从不同的角度重新审视这一运动,强调它对美国印第安人政策、土著族裔认同以及土著自治等方面的重要作用。 Troy Johnson, The occupation of Alcatraz Island: Indian self-determination and the rise of Indian activism, Urbana :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ess,1996; George Pierre Castile, To Show Heart: Native American Self-Determination and Federal Indian Policy, 1960-1975, Tucson: The University of Arizona Press, 1998; Dean J. Kotlowski, “ Alcatraz, Wounded Kmee, and Beyond: The Nixon and Ford Administrations Respond to Native American Protest,” The Pacific Historical Review, Vol.72, No.2 (May 2003), pp.201-226. Alvin M. Josephy, Jr., Now That The Buffalos Gone: A Study of Todays Indians, Norman: University of Oklahoma Press, 1984.他们开始重新评价“红种人权利运动”,强调它对美国印第安人所产生的积极影响。只是到目前为止,尚未有美国学者研究这一运动与土著族裔意识之间的关系。国内学术界对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印第安人政策以及土著民族史研究较少,很少著述涉及这一问题,尚未有专门论著问世。 李剑鸣:文化的边疆:美国印第安人与白人文化关系史论,天津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李晓岗:“美国政府对印第安人的重新安置及其城市化”,世界历史1992年第4期;李晓岗:“二战以来美国印第安人向城市的移居”,史学月刊1993年第1期;丁见民:“二战后加拿大的土著民族自治政策及存在问题”,山东师大学报(哲社版)2007年第6期;丁见民:“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的土著赔偿问题”,南开大学世界近现代史研究中心编:世界近现代史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年。因此,本文将结合相关事实,分析“红种人权利运动”对印第安人族裔意识复兴的推动作用,以弥补这一研究领域的不足,从而更为深入和全面地了解19601970年代的美国权利运动。一、 跨部落抗议运动的开展在印第安人与白人接触之初,“印第安人”只是人种学上的一个符号,并无民族学的含义。印第安人内部部落林立,语言复杂,联系松散,一个部落就是一个世界,有时甚至一个部落内部也分散为众多没有联合的胞族和人群。人们尚未超越部落意识,不可能看到他们都是印第安人。白人到来之后,各个部落的种族认同得以逐渐形成。原因在于:一、白人赋予不同的部落一个共同的名称,或曰“印第安人”,或曰“红种人”,或曰“土著人种”,与白人对照使人们发现,各个部落同属一个不同于白人的种族;二,白人语言的传播,为部落之间的交流沟通提供了便利的工具,各个部落之间的联系趋于密切;三,白人对各个部落活动区域的夺占压缩,把众多的部落集中在狭小的地区,无意中推动了各部落的相互了解和往来;四,白人强加于各个部落的共同厄运,使印第安人更加密切地联系在一起,同时反抗剥夺与压迫的共同的要求也指向联合;五,白人的教育造就了一批又一批知识丰富、眼光远大的部落领导人,他们能够超越部落意识,认识到各个部落的共同利益,也自觉地推动各个部落为这种共同利益而共同奋斗。 李剑鸣:文化的边疆,第329330页。 随着印第安人族裔意识的形成和逐渐增强,土著美国人采取了各种方式抵制殖民者和美国政府对其生活、文化、政府以及资源的控制,掀起了一系列的抗争和社会运动。19世纪初随着美国西进运动迅速开展,印第安人中间激起第一场民族主义运动,此即特库姆塞领导的泛印第安人主义运动。他指出,所有土著人均属一家,都是至上神的孩子,应当相互帮助和共同行动;白人的目标在于彻底消灭红种人,如果印第安人不联合起来,就会被各个击破,最终不免彻底毁灭;白人文化带给印第安人许多恶果,酗酒和犯罪袭击各个部落,印第安人要复兴,就必须抛弃白人的东西,重新开始传统的生活。他大声呼吁:“让我们一心一意地团结起来,为捍卫我们的土地、我们的家园、我们的自由和我们故土,不惜战斗到最后一人。” Peter Nabokov, ed., Native American Testimony: A Chroncile of Indian-White Relations, From Prophecy to the Present, 1492-1992, New York: Penguin Books, 1992, p.121.特库姆塞发起的这场运动对处于恐惧和幻想之中的印第安人具有强大的吸引力,印第安人纷纷依据他所建立的先知城,运动影响日益扩大。但是,面对美国军队的进攻和屠杀,运动最终一蹶不振。此后,美国印第安人频频发起宗教和社会复兴运动,为印第安人改善经济边缘化的处境、抵制政治压迫、反对土地丧失以及维护传统生活方式提供了一种形而上的解决方法。此类运动中最为突出的有1800年代以来一直昌盛不衰的土著教会运动、18701890年代的鬼神舞运动等。这些运动都聚集了多个部落群体参与其中,要求抗击欧洲侵略者,或祈祷世界将会发生灾难,从而恢复印第安民族在美国或欧洲入侵之前的和平、富足的生活。19601970年代,美国的各个族裔、阶级和性别群体都在黑人民权运动下发起了轰轰烈烈的社会运动。这些社会运动如汹涌的大河之水,洗涤和塑造着当时的美国社会。在这场轰轰烈烈的社会运动中,许多印第安人也积极行动起来,将印第安人的问题融入轰轰烈烈的社会运动大潮中,“红种人权力”运动由此产生。其实,早在1950年代印第安人反对终结政策的浪潮中,美国土著民族就先后组织了20多次游行示威和抗议活动。其中,纽约州印第安人维护土地权利的斗争就是一个典型。1958年,纽约电力局计划征用塔斯卡罗拉部落1,383英亩土地修建水库,并淹毁印第安人的其他土地。该部落的华莱士安德森采取诸如阻碍调查人员工作和扎破汽车轮胎的扰乱策略,阻止水库建造。当100名全副武装的自卫队和警察侵入塔斯卡罗拉保留地后,安德森领导150名印第安人横躺在路上或站在政府车辆的前面,直接与军队对峙。最后,电力当局被迫让步,允许印第安人保留自己的土地。 Guy B. Senese, Self-Determination and the Social Education of Native Americans, New York: Praeger, 1991, p.147.1961年美国印第安人芝加哥大会的召开成为“红种人权力”运动的正式开端。 James Olson, ed., Encyclopedia of Ameircan Indian Civil Rights, Albany: 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Press, 1997, p.303.来自全国80个部落的大约450名印第安人齐集芝加哥大学,讨论土著民族共同关注的问题。大会经过广泛协商,通过了名为“印第安人目的”的宣言,明确表示印第安人“要求美国给予的不是施舍”,而是“承认我们生活的现实,并以此作为政策和行动的基础”,但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是希望在美国大地上做出调适并成为真正的土著土地占有者。” Sol Tax, “The Impact of Urbanization on American Indians,” The Annals of the American Academy of Political and Social Science, Vol.436 (March 1978), p.135. (Jstor数据库)参加此次会议的一些美国土著青年对会议的温和论调很不满意,他们退出此次大会,并自己成立了更为激进的印第安人青年全国理事会,要求采取直接对抗的策略与美国政府做斗争,维护土著权利。此后,19691971年的阿尔卡特拉斯占领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吸引更多的印第安人参与到运动中,抗议活动也日益频繁。事实上,占领先后共有三次,第一次在1964年3月9日,第二次在1969年11月9日,第三次开始于1969年11月,持续了19个月之久。 Troy Johnson, The occupation of Alcatraz Island: Indian self-determination and the rise of Indian activism, Urbana :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ess,1996, p.48.其中,最后一次占领引起了美国社会的轰动。1969年11月20日,以土著大学生为主体的年轻印第安人登上了曾作为联邦监狱的阿尔卡特拉斯,成立“所有部落的印第安人”组织,依据白人所谓的发现占有权原则宣布以24美元的价格购买了该岛屿。从此开始了长达19个月的占领和对抗。在1969年到1978年间,岛屿占领的参与者与其他激进组织成员一起在1970年11月占领了马萨诸塞普利茅斯的“五月花号II”,1971年占领了华盛顿的印第安人事务局总部。同样,阿尔卡特拉斯“勇士”参加了1972年“违背条约之路”的游行活动,1973年占领翁迪德尼与联邦政府进行对峙,1978年参加了以华盛顿特区为目的地的长征。到1970年代末期,土著美国人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了70多次游行示威和占领活动,抗议美国对他们的不公平并要求得到补偿。 Stephen Cornell, The Return of the Native: American Indian Political Resurgence,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8, p.180.另外,激进主义运动还将印第安人问题诉诸国际社会,求助于联合国。1974年应拉科塔部落长者的要求,印第安人条约国际理事会(International Indian Treaties Council)成立,以便于“将土著民族的问题递交国际社会”。1977年8月,美洲98个土著群体代表齐集联合国人权委员会,举行了盛大集会。印第安人条约国际理事会在此次活动中起到了十分关键的作用,有了十分辉煌的开始。此次集会直接促使联合国成立了正式的土著人口论坛,起草了土著民族权利宣言,并依据国际法正式成为联合国经济与社会理事会的一个下属机构。但到1970年代末,随着印第安人激进派领导人的相继被捕入狱,随着美国印第安人政策的转变,“红种人权力”运动丧失了发展势头,渐趋沉寂下去。总之,19601970年代的跨部落抗议运动加强了各个部落印第安人之间的联系,激发了印第安人所共有的族裔意识,推动他们走到一起,为解决美国土著民族所面临的共同问题而奋斗。正如1969年占领阿尔卡特拉斯岛屿的“所有部落印第安人”所说:“我们是一个骄傲的民族!我们是印第安人!我们要教育我们的子孙后代保存我们传统生活方式!我们不想在大熔炉中被融化,我们要继续做印第安人!” Wayne Moquin, ed., Great Documents in American Indian History, New York: Praeger Publishers, 1973, pp.375-377.二、 全国性泛印第安人组织的相继成立全国性泛印第安人组织成立也是美国印第安人族裔意识在19601970年代兴起的主要表现。早在1911年10月12日(哥伦布日),一些部落领导人在哥伦布城集会,建立了第一个全国性土著组织“美国印第安人协会”。会议充满了泛印第安人主义色彩,与会代表都以自己是印第安人而自豪,颂扬印第安人过去的美德,土著族裔认同得以彰显。正如印第安裔人类学家阿瑟帕克尔所说,苏族人不再是苏族人,奥吉布瓦人不再是奥吉布瓦人,易落魁人不再是易落魁人,他们都属于一个更大的统一体,即“红种人”。 Wilcomb E. Washburn, The Indian in America, New York: Harper &Row Publishers, 1975, p.251.此后,又有一些泛印第安人组织先后建立,只是持续时间不长。到1944年11月,来自50多个部落的80名印第安人在经过印第安人新政改革洗礼后齐集科罗拉多州丹佛,建立了全国性印第安人政治组织“美国印第安人全国大会”。该组织在其大会章程的前言中就明言要“确保我们以及我们的子孙后代享有合众国法律赋予的所有权利和利益教育美国公众更好地理解印第安种族;维护印第安人的文化价值观念;确保印第安人政策的公平合理;维护与美国签订的条约以及相关的条约权利;推动美国印第安人的共同福利。” Thomas W. Cowger, The National Congress of American Indians: The Founding Years, Lincoln and London: University of Nebraska Press, 1999, p.43.作为一个全国性泛印第安主义组织,美国印第安人全国大会从此开始代表整个印第安人群体的利益,积极维护土著文化与传统,捍卫土著民族权益。特别是在1950年代,它联合所有土著部落成功地抵制了终结政策,从而在印第安人政治生活中发挥了日益重要的作用。印第安人在包括民权运动在内的各种社会运动的汹涌冲击下,族裔意识如火山迸发势不可挡,各种全国性土著组织如雨后春笋般迅速出现。1961年,在人类学家索尔塔克斯支持下,“美国印第安人芝加哥大会”召开。1961年,6月1320日,来自67个印第安人部落的420多名印第安人在芝加哥大学召开了一次历史性会议,表达了他们对当代印第安人事务诸多方面的观点和自己的愿望。在长达一周的时间里,印第安人不断地交流和讨论自己的想法和观念,准备了各种决议和声明,最终他们通过了“印第安人目的宣言”。宣言包括了许多关于资源和经济发展、卫生健康、福利、住房、教育、法律、税收以及部落与联邦政府关系等方面的政策建议。但作为印第安人自己的声音,宣言比其他任何白人的文件都更进一步,它明确表示,印第安人需要自决(selfdetermination),需要参与到事关他们生活的决策之中。 Alvin M, Josephy, Jr., Ed., Red Power: The American Indians Fight for Freedom, Lincoln and London: University of Nebraska Press, 1971, p.38.参加会议的一些土著青年对会议的温和论调很不满意,他们退出大会,成立了更为激进的印第安人青年全国理事会,要求采取直接对抗的策略与美国政府做斗争,维护土著权利。正如该组织主席梅尔文汤姆在1964年所说:“任何项目和政策要想获得成功,我们必需在基层参与其中。为我们自己做出决定的责任必需掌握在印第安人手中。任何对印第安民族的真正帮助都必需将文化价值观念考虑在内,帮助他们的项目必需适应他们的文化架构。” Alvin M, Josephy, Jr., Ed., Red Power, p.56.“红种人权力”运动期间,美国印第安人还创立了一个具有重要影响的全国性组织,那就是美国印第安人运动(American Indian Movement)。该组织1968年建立于明尼阿波利斯,并迅速在数个美国城市中建立了分支机构。其成员大多数来自城市印第安人社区,它的领导人和成员都是来自年轻的、更为进步的、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城市印第安人。尽管美国印第安人运动并没有参与阿尔卡特拉斯岛的最初占领,但是它在1970年代推广跨部落抗议活动中起到了重要作用,影响了红种人权力运动的日程、计划和战略,呼吁美国公众关注印第安民族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 另外,较为重要的全国性土著组织还有美国印第安人法律援助中心、美国印第安人教育协会等。1960年代美国印第安人纷纷建立全国性组织,表明印第安人已经超越部落意识,达到了种族认同。他们声称“我们是来自所有部落的印第安人”,无异于一个划时代的宣言,宣告美国所有土著部落都同属一个种族。虽然部落仍然是基本的政治和经济单位,但各个部落的成员已经具备“共同体”的意识,因此真正的“印第安人民族”业已形成。 李剑鸣:文化的边疆,第334335页。三、 印第安人族裔意识的复兴“红种人权力”运动主要是由城市印第安人组织和发起的,因此其目标之一就是激发土著民族的自尊心和自豪感,维护土著族裔认同。毫无疑问,它确实达到了这一目的。正如黑人权力运动通过肯定黑人权力和自豪感而重新界定黑人族裔身份一样,通过阿尔卡特拉斯占领以及接踵而至的其他抗议活动表现的红种人权力运动,也在挑战印第安人作为历史的受害者、活化石、被征服者或弱势群体的文化形象。结果就是,它激发了印第安人个体的族裔自豪感,唤醒了土著美国人的族裔意识。切罗基部落首席酋长威尔玛曼凯勒在占领期间曾多次访问阿尔卡特拉斯岛。她将占领视为一次觉醒,“最终改变了我的生活方向。” Troy Johnson, Joane Nagel, and Duane Champagne, eds., American Indian Activism, p.30.美国印第安人运动成员埃迪巴布也宣称:“奥吉布瓦宗教预言,有一天我们所有人将团结起来,所有部落手拉起手。我很高兴我看到了这一天。来自北美大陆的兄弟姐妹为了共同的事业团结起来。” Peter Matthiessen, In the Spirit of Crazy Horse, New York: Penguin Books, 1991, p.52.“红种人权力”运动在激发个体族裔认同上起到了重要作用。这主要有两种表现形式。首先,对于那些已经是印第安人的土著美国人,它重新激发了他们的族裔自豪感。这些人并没有改变他们的族裔身份,但他们对他们所处种族的含义提出了挑战。约瑟夫迈尔斯在阿尔卡特拉斯占领期间还是旧金山海湾地区的一名学生,后来成为全国印第安人司法中心主任。他回忆说:“阿尔卡特拉斯鼓励土著年轻人找回自我,而不是刻意隐藏他们的印第安人身份(Indianness)阿尔卡特拉斯改变了一切。” Carolyn Strange and Tina Loo, “Holding the Rock: The Indianization of Alcatraz Island, 1969-1999,” The Publican Historican, Vol.23, No.1, (Winter 2001), p.70. (Jstor 数据库)1993年9月5日,莱恩福斯特在Fort Defiance接受电话采访时指出:“这场运动重新赋予了我尊严,重新赋予了印第安民族尊严。它开始于阿尔卡特拉斯,使我们重新认识了我们的价值,激发了我们的自豪感和自尊心,赢得了作为人的尊严。” Joane Nagel, “American Indian Ethnic Renewal Politics and the Resurgence of Identity,” American Sociological Review, Vol.60, No.6, (December 1995), p.959. (Jstor 数据库) 阿尔卡特拉斯占领的领导人之一亚当幸运之鹰也宣称:“印第安人重新激发了自豪感,阿尔卡特拉斯是一次大觉醒运动,时至今日仍然在改变着我们的生活,激励着我们。” Adam Fortunate Eagle, Alcatraz, Alcatraz, The Indian Occupation of 1969-1971, Berkeley: Heyday Books, 1992, p.146.玛丽克劳多格描述了罗斯巴德苏族保留地年轻人对1972以美国首都华盛顿为目标的“违背条约之路”抗议活动的反应。她说:“美国印第安人运动像一阵飓风袭击了我们保留地和1890年鬼神舞对各个部落的冲击一样大。我能够感觉到这个新事物,几乎可以听见、嗅出和触摸到它。与美国印第安人运动组织的第一次谋面无疑在我内心深处引发了一场地震。” Joane Nagel, “American Indian Ethnic Renewal Politics and the Resurgence of Identity,” p.959.尽管有些人认为1973年的翁迪德尼占领最终只是产生了仇恨和暴力,破坏了印第安人家庭,但美国印第安人运动领导人拉赛尔米恩斯却持不同看法。在翁迪德尼占领影响下,“现在儿童开始留着长发,带着神圣的雄鹰之羽。首先,人们必须拥有自豪感,然后才会有政治变化,经济变化才会接踵而至。” The New York Times, April 22, 1975. 可以说,维护维护印第安人认同感是“红种人权力”运动的主要目标之一,印第安人青年全国理事会主席梅尔文汤姆就宣称:“我们是印第安民族,我们属于印第安人部落,这一点对我们十分重要。我们决不能摧毁我们作为印第安民族的生活。” Guy B. Senese, Self-Determination and the Social Education of Native Americans, p.145.1969年,东南部落联盟发表声明说:“我们希望仍然是切罗基人、巧克托人、米科苏基人和塞米诺尔人,既是美国人也是印第安人。我们希望我们是好印第安人,但仅仅是印第安人。” Alvin M. Josephy, Jr., ed., Red Power, p.150.“红种人权力”运动推动产生的第二种族裔复兴则涉及那些以前人口统计中并不具有印第安人身份、而是被列入非印第安人的个体。对于这些人来说,族裔自豪感的兴起,不仅要重新界定他们族裔身份的价值和含义,而且还要在人口统计中将他们非印第安人身份转变为印第安人身份,重新肯定自己的族裔认同,即社会学家Joane Nagel所说的“族裔转换”。 Joane Nagel, “American Indian Ethnic Renewal Politics and the Resurgence of Identity,” p.948.由于美国印第安人与其他族裔群体之间的跨族裔通婚由来已久,大多数土著美国人都具有多族裔血统,族裔认同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种选择。随着“红种人权力”运动迅速在全国展开,印第安人自豪感逐渐增强,关于土著族裔认同的负面烙印在这一时期渐趋消失。到1960年代,美国印第安人认同已经成为一种可资利用的文化资源。这就推动印第安人在这一方面的选择发生了重大变化。根据美国学者的研究,在19601970年间,印第安人人口中的67,006(9.2)人将自己的身份从非印第安人改变为印第安人。在19701980年间,印第安人人口中的357,655人(25.2)将自我身份从非印第安人转变为印第安人。 Gary D. Sandefur and Arthur Sakamoto, “American Indian Household Structure and Income,” Demography, Vol. 25, No.1 (February 1988), p.72. (Jstor数据库)另有学者的研究表明,在19701990年间,印第安人人口迅速增长,其增长率远远超过自然增长率,因为许多跨族裔身份的人在1970年选择作为其他族裔的一员,而到1980年或者1990年则选择作为美国印第安人。印第安人人口从1970年的827,000人增加到1980年140万人,其中增加人口中的62(350,000人)是由于族裔认同的自我改变而增加的。在1990年的人口统计中,印第安人人口是160万,其中增加人口的35(190,000人)是由于族裔变化引起的。 Karl Eschbach, Khalil Supple, and C. Matthew Snipp, “Changes in Racial Identification and the Educational Attainment of American Indians, 1970-1990,” Demography, Vol.35, No.1 (February 1998), p.35. (Jstor数据库)就印第安人定居区域来看,无论是印第安人州(1950年人口统计中印第安人人口超过3000人的州,总计19个州)还是非印第安人州(在1950年人口统计中没有达到上述数字的州),通过“族裔转换”而改变身份的印第安人比例很高。19701990年间在印第安人州的印第安人口中,超过自然增长的人数达到243,900人(占这些州1990年印第安人口的19),而在非印第安人州超过自然增长的印第安人达到310,300人(占这些州1990年印第安人人口的46)。 Karl Eschbach, Khalil Supple, and C. Matthew Snipp, “Changes in Racial Identification and the Educational Attainment of American Indians, 1970-1990,” p.36.尽管上述学者研究所得出的具体统计数字不尽相同,但他们的结论是一致的,即美国印第安人逐渐开始接受印第安人认同,而且这种趋势还将继续下去。四、印第安人自治运动兴起在“红种人权力”运动的激励下,美国印第安人的自信心也不断增强,民族认同得到广泛认可。这进一步推动印第安人自治运动的兴起,自治成为美国土著社会的强烈诉求。尼克松挑选的印第安人事务局长路易布卢斯(本身也是印第安人)就认识到,新一代印第安人正在按照他们自己的而不是华盛顿理解的理念来推行自治。他说:“自决的愿望已经成为印第安领导人思想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这是美国印第安人历史进程中无法阻挡的发展趋势,也是必然结果。它最终会迫使所有美国人承认和尊重印第安民族的尊严和权利。” Frederic E. Hoxie and Peter Iverson, eds., Indians in American History, 2nd, Wheeling, ILL.:Harlan Davidson, Inc, 1998, p.238.1969年,东南部落联盟在一份声明中大声疾呼:“印第安人应当控制自己的命运,不仅有权决定自己的发展方向,而且能够选择朝着这个方向前进的方式。” Alvin M. Josephy, Jr., ed., Red Power, p.146.正是在“红种人权力”运动推动下,美国国会于1975年通过了印第安人自治与教育资助法。该法令明确指出:“国会特此承认,美国政府担负着对印第安人要求自治的强烈愿望作出反应的义务,并确保印第安人最大限度地参与教育及其他对印第安人社区的联邦服务,以使这些项目更好地反映土著社区的愿望与需要。” Francis Paul Prucha, ed., Documents of United States Indian Policy, Lincoln: University of Nebraska Press, 2000, p.274.1975年法令确立了以下政策目标:1、确保印第安人最大限度地参与教育及其它联邦服务项目,以满足其社区的愿望和要求;2、积极推动为印第安人提供的服务项目,由联邦政府主导转变为印第安人积极有效地参与计划、实施和管理;3、提供数量充足、质量较高的教育服务和机会,以便印第安儿童能够在其选择的生活领域进行竞争并取得优异成绩,达到社会经济状况必需的自治程度。 Dick G. Winchell, Stephen Safforn and Robert N. Porter, “Indian Self-Determination and the Community College,” Journal of American Indian Education, Vol.19, No.3 (May 1980), pp.17-23. /v19/V19S3ind.html根据上述法令,印第安人部落接管某些联邦印第安人项目,开始自主管理内部事务,走上了社区自治的道路。更为显著的是,印第安人开始了控制土著教育的进程。在“红种人权力”运动如火如荼的年代,许多抗议活动的参与者都是大学生,他们后来就成为教育领域改革的领导者。在维护土著权利的运动中,在民族认同感的激励下,土著美国人要求建立和控制自己的教育机构,并设置更多与自身相关的课程。可以说,“红种人权力”运动引发了美国印第安人的教育自治运动,他们要求并开始控制印第安人教育。在1969年的阿尔卡特拉斯占领中,“所有部落印第安人”希望在阿尔卡特拉斯建立一所“雷鸟”大学(Thunderbird University),但未能如愿。而Denagawide-Quetzalcoatl 大学的建立则是印第安人激进派积极斗争的结果。早在1961年,印第安人杰克福布斯就提议在加利福尼亚建立一所印第安人大学。当发现戴维斯附近有一处废弃的军用交通中心后,印第安人就提出了建立大学的用地申请。但是美国政府却将该土地授予加利福尼亚大学。于是,愤怒的印第安人于1970年11月占领这一土地,迫使美国政府将土地授予他们。1971年4月,美国第一所印第安人大学最终建立起来。 Adam Fortunate Eagle, Alcatraz, Alcatraz, The Indian Occupation of 1969-1971, p.148.在印第安人看来,“D-Q大学既是Alcatraz的前驱,也是它的延续。” Troy Johnson, Joane Nagel, and Duane Champagne, eds., American Indian Activism, p.135.另外,在“红种人权力”运动的推动下和美国政府的积极支持下,美国印第安人经过多年努力,终于开始重新控制印第安人教育,印第安人教育的新时代终于到来!正如黑水印第安人所说:“作为一个民族,我们必须复兴印第安人传统。我们必须接受挑战,在所有印第安人社区创造一个井然有序、影响深远的学校体系。” Robert Cooper and Jack Gregory, “Can Community control of Indian education Work?” Journal of American Indian Education, Vol.15, No.3 (May 1976), pp.7-11. /v15/V15S3can.html1966年,纳瓦霍保留地的拉夫洛克高中成为第一所由印第安人管理的学校。该学校由五人组成的学校董事会管理,所有董事均为纳瓦霍人。它要求在学校中教授纳瓦霍语言,并十分重视纳瓦霍传统和艺术。在这所学校中,纳瓦霍人而不是盎格鲁人应该拥有最终决定权。因此,纳瓦霍人称拉夫洛克为“Dine biosta”,意即“人民的学校”。 David Wallace Adams, “Self-determination and Indian Education,” Journal of American Indian Education, Vol.13, No.2 (January 1974), pp.21-27. /v13/V13S2sel.html许多土著社区紧随其后,纷纷与美国政府签约,重新取得对教育的控制权。在1969年以前,仅有1所印第安人学校由印第安人管理。到1973年,12所学校与印第安人事务局签订自主管理协议,涉及印第安人学生达2,299人。 William J. Benham, “A Brief Overview of A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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