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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法院公司法指导案例一、出资证据的审查与认定上诉人（原审原告）：宁夏君信创业投资有限公司。住所地：宁夏回族自治区银川市开发区科技街7号101室。法定代表人：侯羽乾，该公司董事长。委托代理人：王磊。金天平律师事务所律师。被上诉人（原审被告）：上海绿谷伟业生态工程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四川北路1688 号2615室。法定代表人：吴同新，该公司董事长。委托代理人：汪峻岭，上海市精诚律师事务所律师。原审第三人：宁夏博尔泰力药业股份有限公司。住所地：宁夏回族自治区银川市高新技术开发区4号路南15号路西。法定代表人：王忠效，该公司董事长。委托代理人：丁亮，上海市光明律师事务所律师。（一）宁夏高级法院查明事实原审宁夏高级法院审理查明，1998年6月，由宁夏药物研究所（以下简称药研所）、上海绿谷集体共同出资组建成立了宁夏东方神草制药有限公司，注册资本1000万元，药研所出资700万元（以实物折价投资）上海绿谷集体公司出资300万元（货币160万元、实物原料折价140万元）。同年8月，宁夏东方神草制药有限公司更名为宁夏绿谷制药有限公司。2000年3月，上海绿谷集体将其持有的宁夏绿谷制药公司的全部股份及其全部权益转让给上海绿谷伟业生态工程公司（以下简称绿谷伟业）。2000年8月1日，宁夏绿谷制药公司股东会决议增资扩股，将宁夏绿谷制药公司注册资本增加至3800万元。决定：药研所增资1200万元，绿谷伟业公司增资1600万元；增资后，药研所与绿谷伟业公司各占宁夏绿谷制药公司50%的股份；新增出资应于2000年9月30日前分批缴足。2000年9月6日，宁夏绿谷制药公司股东会决议，同意药研所将其持有的宁夏绿谷制药公司的1900万元股份全部转让，其中200万元转让给原告宁夏君创业投资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君信公司），100万元转让给内蒙古临河兴科药业有限公司。同意绿谷伟业公司转让部分股份，其中300万元转让给北京市大地科技实业总公司，100万元转让给北京君益润泰投资咨询有限公司，200万元转让给上海北融资产管理公司。原股东一致同意放弃本次股份转让的优先认股权。2000年10月，上述各方订立了发起人协议，约定：1. 将宁夏绿谷制药公司变更为宁夏博尔泰力药业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博尔泰力药业公司）；2. 各发起人需在公司变更批准后10日内履行出资义务；3. 公司注册资本3800万元；4.发起人未按本协议规定的期限、数额缴纳出资，每违法一天，违约方应缴付其违约部分出资额的千分之五作为违约金给履约方，该违约金依履约方出资比例分配。绿谷伟业公司增资扩股的1600万元，共有15笔记载。投资的时间是1999年9月24日至2000年9月18日。其中由宁夏绿谷药业公司汇出代为投资的计787万元，其余为绿谷伟业公司相关账户汇出，合计1600万元。博尔泰力药业公司向绿谷伟业公司出具了相应的出资收据。随后，药研所、绿谷伟业公司实际完成了股份转让。宁夏绿谷制药公司及现状的博尔泰力药业公司均承认绿谷伟业公司投资1600万元已经实际到位。经验资机构验证，各股东出资已到位，出具了验资报告，并经工商机关注册登记。另查明，1997年2月，上海绿谷集体公司与药研所共同出资组建成立了宁夏绿谷药业公司，现更名为宁夏博尔泰力药业营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营销公司）。上海绿谷集团公司以实物折价400万元和货币资金50万元出资；药研所以实物折价50万元出资，公司注册资本为500万元。1998年12月，宁夏绿谷药业公司增资扩股，将注册资本增至1000万元，其中上海绿谷集团公司占700万元，药研所占300万元。由上海绿谷集团公司控股。2000年3月，上海绿谷集团公司将其在宁夏绿谷药业公司的股份全部转让给绿谷伟业公司。2000年9月，宁夏绿谷制药公司（即母公司）完成增资扩股后，上海绿谷伟业公司和药研所将宁夏绿谷药业公司（即子公司）90%的股份转让给宁夏绿谷制药公司。绿谷伟业公司和药研所各保留5%的股份。2003年10月21日，君信公司以绿谷伟业出资不实为由起诉至原审法院，请求判令其向君信公司承担违约责任，以保护其合法权益不受侵害。（二）主要证据1 上诉人（原审原告）：主要证据宁夏审计厅关于宁夏博尔泰力药业股份有限公司股权投资等有关问题的审计调查报告；2 被上诉人（原审报告）：其与宁夏绿谷药业公司之间的兑账单、公司登记管理机关备案的相关验资报告、被上诉人对第三人的出资凭证、收据和由第三人各方股东共同委托的中介机构出具的审计报告等证据。（三）宁夏高级法院裁判要旨1 本案争议的焦点是：绿谷伟业公司是否存在虚假出资的事实；2 君信公司提供的主要证据宁夏审计厅关于宁夏博尔泰力药业股份有限公司股权投资等有关问题的审计调查报告，系宁夏回族自治区审计厅就宁夏博尔泰力药业股份有限公司中的国有资产存在的问题，进驻宁夏博尔泰力药业公司进行审计调查后向宁夏回族自治区政府领导提交的内部审计调查报告，不符合民事诉讼证据的形式要件和鉴定结论的证据要求，不予采信。3 君信公司的其他证据只能证明绿谷伟业公司出资的具体形式和资金来源，君信公司与绿谷伟业公司在一审庭审过程中均未提出审计鉴定申请4 综上，宁夏高级法院认为，根据君信公司在一审中提供的证据，无法认定绿谷伟业公司是否存在虚假出资。故君信公司的诉讼请求不能成立。判决：（1）驳回君信公司的诉讼请求；（2）案件受理费87360元、保全费77870元，合计165230元，由君信公司承担。（四）上诉与答辩上诉人君信公司上诉理由：第一，原判对上诉人和被上诉人关于本案焦点即上诉人绿谷伟业公司是否存在虚假出资的观点和理由没有做出评判，而是根据被上诉人控股的第三人（前身为绿谷制药公司）出具的“出资收据”和以其控股公司名义委托的中介机构出具的“验资报告”认定被上诉人足额出资。然而，该等文件均可以伪造或按照被上诉人的意志出具，尤其是在被上诉人一直控股第三人和宁夏绿谷药业公司，在两公司历史沿革中始终居于支配地位的背景下，上诉人通过核查营销公司的财务账目，发现无论过去的上海绿谷集团还是现在的被上诉人对该公司均没有如中介机构审计报告和验资报告所称的投资数额。被上诉人提供的兑账单是在其控股宁夏绿谷药业公司期间制作的，中介机构审计报告和验证报告也是在其控股宁夏绿谷制药公司和宁夏绿谷药业公司期间委托出具的，该等文件的真实性、客观性很难令人信服。第二，就如何认定宁夏审计厅关于宁夏博尔泰力药业股份有限公司股权投资等有关问题的审计调查报告的证据效力问题，原判将书证与鉴定结论混淆。上诉人在提供该证据时并未将其作为鉴定结论单独使用，只是认为其内容与上诉人自己查明的事实相符而将其作为书证使用。宁夏审计厅的审计调查报告是在审计国有资产时发现被上诉人虚假出资的事实，其与本案当事人无任何关联关系，且原审法院专门就该报告进行了核实并进行了质证，其证据效力应当得到肯定。根据“高度盖然性占优势”的证明标准，上诉人所举的该份由国家机关依职权制作的公文书证与被上诉人制作和单方委托社会中介机构出具证据相比，具有较强的证明力。即使宁夏审计厅审计调查报告，根据上诉人调取证据的请求，被上诉人应当提供其财务账目，但其拒不提供，说明该财务账目对其不利，应当依据推定规则认定上诉人的主张成立。综上，上诉人认为原判无论在事实上还是适用法律上均存在错误，请求二审法院撤销原审判决。被上诉人绿谷伟业公司答辩理由：第一，上诉人提供的宁夏审计厅出具的审计调查报告不具备证据规则中关于诉讼证据使用的“真实性”、“关联性”和“合法性”的要求。1. 证据的来源不明：上诉人向一审法院递交的审计报告只是一份复印件，上面没有加盖审计单位的印鉴，也没有具体审计人员的签名。一审庭审过程中，上诉人无法说明该份审计报告的合法来源。2. 证据的形成过程不合法：审计法明确规定，审计机关的审计对象是国有企业、国有资产占控股地位或主导地位的企业；审计机关应当在审计前三日向被审计单位送达审计通知书；审计报告送达审计机关前应当征求被审计单位的意见。发起成立本案第三人博尔泰力药业公司的七家发起人的总共3800万股股份中没有一家是国有企业或国有资产占控股地位或主导地位的企业。此外，审计厅在审计过程中没有征求过第三人及其子公司的意见，也没有征求过公司股东和董事会的意见。因此，该次审计既非法定审计也非各方共同委托的审计，既未提供审计行为所依据的法律规定和审计过程中使用的证据材料，也未提供审计结论所依据的法律规定和事实依据。3. 该审计报告是一份孤证：根据君信公司在一审中提交的全部证据材料，宁夏审计厅的审计调查报告是君信公司用来支持其诉讼请求及否定绿谷伟业公司所提供证据的内容真实性的唯一证据。该审计报告的结论与第三人各方股东共同委托的会计师事务所的历次审计报告的内容和结论矛盾，但上诉人未能提出与该审计报告记载的事项和结论相关联、印证的证据。（二）上诉人提交的审计报告的证明效力并不强于被上诉人提交的证据，也不能依据“高度盖然性占优势”的证明标准来否认被上诉人提交的证据。首先，根据一审查明的实施，被上诉人向第三人增资的行为时间发生在先，而第三人向宁夏绿谷药业公司借款的时间发生在后。被上诉人从未成为第三人的控股股东，也不存在历月控股优势编造虚假债务的行为。而且同期，第三人在受让被上诉人持有的宁夏绿谷药业公司的股份时，应支付被上诉人767万元的股权转让款。该笔股权转让款直至2003年4月才由第三人支付给被上诉人。当时，被上诉人完全可以用对第三人的债权转成对第三人的股权，从而达到增资的目的。因此，被上诉人认为上诉人的结论仅仅是一种推定结论，逃避了其应承担的举证责任。再者，被上诉人认为其在一审庭审过程中提交合议庭的历次验资报告和审计报告均由第三人各方股东共同委托，由与该公司各股东、被上诉人、第三人之间没有任何关联关系的中介机构审计后出具，且为各方股东认可，为相关行政管理机关接受备案。被上诉人认为其提交的这一系列证据的证明力大于上诉人提交的单一审计调查报告。问：1 本案的待证事实与争议焦点2 主要证据的证明力3 如何判决二、公司股份转让协议的效力上诉人（原审被告）：魏凤娇，女，汉族，1957年11月7日出生，现住辽宁省沈阳市东陵区泉园一路一五巷1-2-151号。被上诉人（原审原告）：吴笑月，男，汉族，1963年7月14日出生，个体工商户。住址：辽宁省沈阳市和平区砂平山街923号。 委托代理人：李占国，辽宁省涉外律师事务所律师。 原审被告：吴纪元，男，汉族，1926年1月9日出生，系沈阳铁盛顿路局退休干部。住址：辽宁省沈阳市和平区砂平山街9253号。 原审第三人：沈阳嘉濠商厦有限公司。住所地：辽宁省沈阳市沈河区中街路1517号。 法定代表人：魏凤娇，该公司董事长。 委托代理人：张婷，大连恒信律师事务所律师。（一）一审查明事实1996年4月12日，嘉濠集团成立，工商登记档案记载，该集团公司有7个成员企业，包括沈阳嘉濠房屋土地开发有限公司、沈阳嘉濠装饰工程有限公司、沈阳嘉濠经济发展有限公司、沈阳嘉濠精品商行有限公司、嘉濠夏威夷夜宫娱乐场（沈阳）有限公司、沈阳嘉濠商厦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嘉濠商厦）、沈阳嘉濠夏威夷方草云天娱乐城有限公司。嘉濠集团注册资本 413980000元，吴笑男、吴纪元（系吴笑男之父）为公司股东，吴笑男占9662的股份，吴纪元占338的股份。 1999年4月8日，吴笑男死亡。4月25日，吴纪元、王雅文 （系吴笑男之母）、魏凤娇（系吴笑男之妻）签订遗产分割继承协议确认：吴笑男生前持有嘉濠集团96的股份，该股份也是吴笑男留下的唯一财产，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继承法的有关规定，被继承人吴笑男的第一顺序继承人为：吴纪元、王雅文、魏凤娇、吴伯荀（系吴笑男婚生长子，1983年10月12日出生，在美国读书）、吴伯冰（系吴笑男婚生长女，1990年7月28日出生，在美国读书）； 吴笑男生前持有嘉濠集团96的股份的一半，即48归魏凤娇， 剩余48的股份作为遗产由第一顺序继承人继承；继承人及法定代理人同意先分割出18的股份由吴纪元代管，剩余股份30由第一顺序继承人每人继承6，所有继承人或法定代理人都承诺本协议签字生效后，将不再以任何方式对遗产继承问题提出任何权利主张并严格遵守此协议办理，本协议经公证后生效。后该协议没有公证。 同日，魏凤娇、吴纪元分别与吴笑月签订股份转让协议，双方约定：嘉濠集团的股东魏凤娇、吴纪元自愿将其所持有的54 62和938股份中的2762和038转让给吴笑月先生。 同日，魏凤娇、吴纪元、王雅文、吴笑月召开嘉濠集团股东会议，对股东所持股份确定如下：吴纪元9、魏风娇27、王雅文6、吴笑月28、吴伯荀6、吴伯冰6，吴纪元代管股份18；一致同意继续由股东吴笑月先生出任嘉濠集团董事长，股东会议希望并要求董事长吴笑月先生发扬光大嘉濠精神，团结上下，使嘉濠集团能以更稳健的步伐发展壮大。魏凤娇、吴纪元、王雅文、吴笑月在股东会议决定上签字。1999年5月11日，嘉濠商厦的法定代表人由吴笑男变更为吴笑月，吴笑月开始负责该商厦的启动和运转工作。嘉濠集团的董事长没有作变更。同年7月10日，嘉濠商厦的副董事长孟庆廉、董事许新成、永宏桑、杨宏兴组织召开董事会议，决定增加魏凤娇为董事，并推选其为公司董事长，免去吴笑月董事长及董事职务。吴笑月称其没有参加这次会议。同年8月2日，沈阳市和平区对外经济贸易委员会批准嘉濠商厦的法定代表人由吴笑月变更为魏凤娇。同月10日，工商行政管理部门将嘉濠商厦的法定代表人由吴笑月变更为魏凤娇。 在魏凤娇、吴纪元分别与吴笑月签订的股份转让协议中，对股权转让系有偿还是无偿，双方没有明确约定。吴笑月、吴纪元称：该股权转让是有偿的，条件是吴笑月出任嘉濠商厦的董事长， 并投入一定的资金将该商厦启动、运转起来，吴笑月已经投入资金488109329元。魏凤娇称：股份转让是有偿的，吴笑月应给其2000万元。 吴纪元、王雅文、吴伯禹（系吴笑男非婚生子）、吴伯洋（系吴笑男非婚生子）、吴伯值（系吴笑男非婚生子）因继承纠纷诉至辽宁省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该院于2000年8月21日判决：（一）魏凤娇继承吴笑男在嘉濠集团的股权为5462；（二）吴纪元、王雅文、 吴伯禹、吴伯洋、吴伯值、吴伯荀、吴伯冰各继承吴笑男在嘉濠集团的股权为6。该判决已经发生法律效力。在本案审理期问，沈 阳市中级人民法院于2001年8月1日作出（2001）沈民监字第285号民事裁定，决定对吴纪元、王雅文、吴伯禹、吴伯洋、吴伯值与魏凤娇、吴伯荀、吴伯冰继承一案进行再审，再审期间，中止原判决的执行魏凤娇以再审案件的审理结果直接关系到本案中嘉濠商厦是否属于嘉濠集团等实质问题，要求中止本案的审理。（二）一审法院认定与判决辽宁省高级人民法院经审理认为：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第三十五条规定，股东之间可以相互转让其全部出资或者部分出资。股东向股东以外的人转让其出资时，必须经全体股东过半数同意；不同意转让的股东应当购买该转让的出资；如果不购买该转让的出资，视为同意转让。本案中，嘉濠集团系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经有关部门批准成立的有限责任公司。吴笑男、吴纪元为该公司的股东，吴笑男出资额为4亿元，占9662，吴纪元出资额为13980000元，占338吴笑男死亡后，其在该集团公司的股权应作为遗产，由吴笑男的合法继承人即魏凤娇、吴纪元、王雅文、吴伯荀、吴伯冰、吴伯禹、吴伯洋、吴伯值继承在1999年4月25日的同一天，魏凤娇、吴纪元、王雅文之间签订了遗产 分割继承协议；魏凤娇、吴纪元与吴笑月签订了股份转让协议；魏凤娇、吴纪元、王雅文组织召开了股东会议。此后辽宁省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关于继承一案的判决对各继承人应继承的份额予以确认。魏凤娇是吴伯荀、吴伯冰的法定代理人、监护人，吴笑男的三个非婚生子女吴伯禹、吴伯洋、吴伯值对股权转让一事亦未提出异议。综上，根据上述事实可以认定，魏凤娇、吴纪元与吴笑月签 订的股份转让协议系双方自愿，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 的有关规定，是双方真实意思表示，该股份转让协议合法有效。 吴笑男死亡后，继承开始，即使认定遗产分割继承协议无效，那么吴笑男的遗产在未分割前也应属于魏凤娇、吴纪元、王雅文及五个子女共同共有。事实上，根据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决所确认的各继承人应继承份额的结果，魏凤娇、吴纪元转让的股权并没有超出其应继承的份额，其他继承人对此也没有提出异议，所以，可以认定魏凤娇有权转让其应继承的股权。魏凤娇辩称其在签订股份转让协议时在法律上并未取得相应的股权、其无权处理嘉濠集团的股权的主张不能成立。关于魏凤娇称股份转让协议是在受胁迫的情况下签订的、并已经发表声明作废的主张，因其不能提供充分的证据证明，对其这一主张不予支持。该股份转让协 议是有偿的，对此双方并无异议，但双方对有偿的内容意见不一。 按照吴笑月所称，股份转让的条件是吴笑月出任嘉濠商厦及嘉濠夏威夷夜宫娱乐场（沈阳）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并投入一定数量的资金使商厦启动、运转起来。事实上，在股份转让协议签订后，吴笑月即出任过嘉濠商厦的董事长，并向该商厦投入了一定数量的资金。据此可以认定，吴笑月的这一主张成立。关于魏凤娇称吴笑月应给其转让款2000万元的主张缺乏相关的证据证明，无法认定。虽然吴笑月没有始终参与商厦的经营管理活动，其在嘉濠商厦也仅投入了一部分资金，但这并不能影响股份转让协议 的效力。至于吴笑月应得到多少股份，可根据股份转让协议的实际履行情况来确定。关于魏凤娇要求中止本案审理一节，根据工商局档案记载，嘉濠商厦是嘉濠集团的成员企业。至于嘉濠商厦是否是嘉濠集团的子公司，系另一法律关系，并不是魏凤娇申请再审的继承一案及本案所审理的范围，本案的审理并不涉及继承一案的处理结果。所以，魏凤娇要求中止本案审理的理由不能成立，不予支持。综上，该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五十五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第三十五条规定，判决：吴笑月与魏凤娇、吴纪元股份转让协议合法有效。一审案件受理费260015元由魏凤娇负担。（三）上诉及答辩理由魏凤娇不服辽宁省高级人民法院上述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称：本案股份转让协议尚未成立。合同成立的要件之一是需意思表示一致，缔约人应就合同主要条款达成合意。股份转让协议作为有偿合同，其不可缺少要件即对价条款。本案股份转让协议除约定转让部分嘉濠集团股份外，对股份转让的对价未予约定，显然，当事人对转让股份未形成一致意见。吴笑月出任嘉濠商厦董事长并向嘉濠商厦投入资金不能成为嘉濠集团股份转让的对价，且是与股份转让无关的另外的法律关系。故一审判决根据吴笑月出任嘉濠商厦董事长和投入资金，而认定本案合同成立并有效有悖于事实和法律。即使认定股份转让协议成立，因协议违反了法律规定，也是无效的。上诉人签订股份转让协议时，股 东身份取得的法定程序尚未完结，在法律上其无权处分嘉濠集团的股份；同时股份转让协议侵犯了嘉濠集团股东的表决权，违反了公司法关于股东向股东以外的人转让出资，须经股东会议决议和股东明示同意的有关规定。假如协议成立并有效，也是可撤销的。首先该协议内容并非魏凤娇的真实意思表示，而是在吴纪元主持下、被胁迫在吴笑月早已准备好的协议上签字形成的；其次，协议未约定股份转让价金，这对上诉人极为不公；协议约定转让的是嘉濠集团的股份，并非嘉濠商厦的股份，故吴笑月担任嘉濠商厦董事长和对该商厦投资并不是履行本案股份转让协议。综上，一审判决本案股份转让协议合法有效是错误的，请求撤销原判，驳回被上诉人的诉讼请求。 吴笑月答辩称：首先股份转让协议合法有效。吴笑男去世， 继承就已经发生，上诉人事实上已经取得嘉濠集团的股份，遗产分割协议进一步证明上诉人有权将属于自已可继承范围的股份转让给他人。上诉人签订股份转让协议时未受胁迫，其在一、二审中均没有提供和出示有效证据证明其主张。转让协议内容明确，在面对企业危机时就是需要被上诉人投入500万元启动资金和出来管理，作为转让对价，这是双方真实意思表示。股份转让是包括三个非婚生子女法定代理人在内的全体股东的共识。遗产继承法律程序虽未完结，但遗产分割协议属另一法律关系。遗产分割的份额和效力不影响股份转让的实质效力，只要上诉人魏凤娇转让给被上诉人吴笑月的2762嘉濠集团股份没有超过其应分割和继承的份额，则转让行为应当认定有效。其次股份转让协议已实际履行。为履行股份转让协议，嘉濠集团当日召开股东会，形成了股东会决议，各股东均同意股份转让。同时，嘉濠商厦董事会决议，增加吴笑月为董事会成员，并指定其为董事长。不仅在工商局完成了嘉濠商厦法定代表人的变更登记，而且吴笑月实际投入了近 500万元的资金，为启动嘉濠商厦做了大量工作。再次嘉濠商厦是嘉濠集团下属公司。虽然其名义上是独立的中外合资企业，但由于嘉濠商厦成立时是吴笑男借用美国嘉濠的名义，实质没有国外投资，而是吴笑男自己注册成立的公司，应属于嘉濠集团。故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请求二审法院依法驳回上 诉，维持原判。 嘉濠商厦二审陈述称：一审判决认定嘉濠商厦是嘉濠集团的成员企业，从而判决几个自然人按不同比例享有嘉濠商厦的股份，该判决严重侵犯了嘉濠商厦及其合法股东的权益。嘉濠商厦作为中外合资企业法人，根据沈阳市工商行政管理局私营企业管理分局（以下简称私企分局）证明和工商注册内容，现嘉濠商厦中方投 资者为长春大地产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大地公司）、外方投资者为美国嘉濠发展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美国嘉濠），并非嘉濠集团的成员企业。本案只涉及嘉濠集团的股份转让问题，而作为第三人参加诉讼的嘉濠商厦与嘉濠集团不存在任何法律关系，其对本案讼争标的没有独立的请求权，也与本案处理结果无利害关系，故一审将嘉濠商厦例为第三人是错误的。（四）二审查明事实1999年4月25日，魏凤娇与吴笑月签订的 股份转让协议约定内容为：“沈阳嘉濠企业集团有限公司股东魏凤娇自愿将其所持有的5462的股份中的2762转让给自然人吴笑月先生。本协议生效后魏凤娇对沈阳嘉濠企业集团有限公司所持有的股份为27。本协议自签字起生效。” 根据沈阳市工商行政管理局档案室提供的嘉濠集团核准申请书载明：包括嘉濠商厦在内的七个公司均为嘉濠集团的发起人股东。2001年6月8日，私企分局出具的情况说明证明，其中嘉濠商厦等三个公司是中外合资企业，嘉濠集团成员企业之间不是母子公司关系，各公司都是独立存在的法人企业。嘉濠商厦投资中方为沈阳广富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广富公司），投资外方为美国嘉濠。 1996年3月18日，广富公司与美国嘉濠签订中外合资经营合同，约定由广富公司出资280万美元，占注册资本10；由美国嘉濠出资2520万美元，占注册资本90。同日并签订了公司章程。2000年8月17日，广富公司、美国嘉濠与大地公司签订协议，约定：广富公司将持有嘉濠商厦的10股份以280万美元转让给大地公司，美国嘉濠放弃优先收购权并同意转让。2000年8月19日，国家工商局为嘉濠商厦颁发了董事长为魏凤娇的企业法人营业执照；同年8月28日，沈阳市外经委为嘉濠商厦颁发了外商投资企业批准证书，载明中方投资者为大地公司、外方投资者为美国嘉濠。问：1 股权转让的条件与程序2 股权转让协议的要件3 股权转让中的优先购买权三、公司兼并的法律后果上诉人（原审原告）：中国华融资产管理公司太原办事处。住所地：山西省太原市新建北路246号金融大厦12层。负责人：曹耕夫，该办事处总经理。 委托代理人：李燕，该办事处职员。 委托代理人：谢建华，北京京颐律师事务所律师。 上诉人（原审原告）：中国信达资产管理公司太原办事处。住所地：山西省太原市解放南路16号中财大厦。 负责人：李挺，该办事处主任。 委托代理人：郭慧轩，该办事处副经理。 委托代理人：谢建华，北京京颐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上诉人（原审被告）：朔州水泥厂。住所地：山西省朔州市朔城区神头镇毛道村。 法定代表人：陈杰，该厂厂长。 委托代理人：赵悦，山西业盛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上诉人（原审被告）：朔州市朔城区人民政府。住所地：山西省朔州市朔城区鄯阳街。 法定代表人：张耀生，该区区长。 委托代理人：武荣，该区副区长。 委托代理人：董慧杰，该区法律顾问。 被上诉人（原审被告）：太原狮头集团有限公司。住所地：山西省太原市万柏林区开城街一号。 法定代表人：程宝光，该公司董事长。 委托代理人：宋靖桢，该公司总经济师。 原审被告：朔州锅炉厂。住所地：山西省朔州市开发路。 法定代表人：贾茂，该厂厂长。 原审被告：朔州啤酒厂。住所地：山西省朔州市。 法定代表人：谭崇贵，该厂厂长。 （一）案件基本事实 1999年11月13日，中国建设银行朔州市神头电厂支行、中国建设银行朔州市城区支行与中国信达资产管理公司太原办事处（以下简称信达公司）签订了“债权转让协议”，约定将朔州水泥厂（以下简称水泥厂）所欠借款本金共计人民币485万元、利息413.67964万元（截止到1999年9月20日）的债权转让给信达公司。同年11月15日将债权转让通知了债务人水泥厂，11月16日将担保权利转让通知了担保人朔州锅炉厂（以下简称锅炉厂）、朔州啤酒厂（以下简称啤酒厂）。锅炉厂对水泥厂欠信达公司的本金30万元、利息261410.73元（截止1999年9月20日）承担连带责任。啤酒厂对水泥厂欠信达公司的本金25万元、利息（截止1999年9月20日）承担连带责任。截止2001年9月20日，水泥厂共欠信达公司利息598.547865万元。 2000年4月9日，中国工商银行朔州市分行、中国华融资产管理公司太原办事处（以下简称华融公司）、水泥厂、锅炉厂签订了“债权转让协议”，约定中国工商银行朔州市分行将其对水泥厂的债权全部转让给华融公司，水泥厂向华融公司履行还本付息的义务，担保人锅炉厂承诺向华融公司继续履行担保义务。根据上述协议，水泥厂应偿还华融公司借款本金人民币848.9万元和利息。截止2001年9月20日，水泥厂共欠华融公司利息556.993864万元。锅炉厂对水泥厂欠华融公司的本金73万元、利息81.2888万元（截止2001年9月20日）承担连带责任。 对以上事实华融公司、信达公司、水泥厂、锅炉厂、啤酒厂均无异议。 2000年8月5日，朔州市朔城区人民政府（以下简称朔城区政府）、太原狮头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狮头集团）、水泥厂签订关于狮头集团兼并水泥厂的协议书，约定狮头集团同意对水泥厂实施兼并。其中第二条约定：经三方共同协商一致，聘请山西省中新资产评估有限公司对水泥厂部分固定资产进行评估，评估值为1666.3万元。经三方协商同意确定固定资产价值为1400万元；第三条约定：狮头集团以接收的固定资产价值1400万元为基数，按照70%的比例向水泥厂存续主体支付收购款980万元，每年支付80万元，支付期不超过12年，从2001年1月1日起计算；第四条约定：水泥厂的债权债务由水泥厂存续实体负责管理，狮头集团对此债权债务不承担任何责任，因水泥厂债务引起的一切纠纷，朔城区政府全权负责处理。协议另约定狮头集团接收水泥厂职工400人，其余人员由朔城区政府负责安排。同年10月20日，朔州日报刊登了“19月份全市重点调产及设施建设项目进展情况通报”，其中一栏注有水泥厂改制情况。 华融公司、信达公司在得知水泥厂被狮头集团兼并以后，多次向水泥厂等提出异议，在未得到任何答复的情况下，于2001年11月13日以上述兼并行为违反法律规定，使债务人得以逃废债务为由向山西省高级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请求判令撤销兼并协议，狮头集团返还水泥厂财产及其土地使用权；由水泥厂偿还华融公司、信达公司的欠款本金及利息，并由各担保人承担相应的担保责任。 （二）原审法院判决结果 原审法院经审理认为，华融公司、信达公司与水泥厂的债权转让协议合法有效，水泥厂、锅炉厂、啤酒厂对上述债权、债权转让担保均无异议，水泥厂对此债务应予偿还，锅炉厂、啤酒厂在其担保范围内应承担连带责任。狮头集团兼并水泥厂以后，朔州日报于2000年10月20日予以通报，但华融公司、信达公司在2001年11月13日才向该院起诉请求撤销该协议，已超过行使撤销权的期间，撤销权的诉讼请求不予支持。另外水泥厂在兼并前已是一个满足破产条件的企业，其有效资产不足以清偿破产费用、工人工资、职工养老保险金等。1997年水泥厂已全面停产，设备老化，无法更新，职工生活极其困难。基于一千多工人的吃饭和生活以及朔州市的稳定，朔城区政府与狮头集团多次洽谈，在资产评估的基础上，以安置工人为条件，狮头集团收购兼并了水泥厂。故狮头集团兼并水泥厂符合国家法律政策的规定，有利于安定团结和社会稳定，为促进当地的经济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所以狮头集团与水泥厂的兼并协议不应撤销，也不宜撤销。但对于华融公司、信达公司的债权也应给予保护，可由水泥厂从狮头集团支付的收购款中予以清偿。该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八十四条、第八十六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七十五条的规定，判决：一、水泥厂偿还华融公司本金848.9万元，利息556.993864万元；锅炉厂对上述本金中73万元，利息81.2888万元承担连带清偿责任。二、水泥厂偿还信达公司本金485万元，利息598.547865万元；锅炉厂对上述本金中30万元，利息261410.73元承担连带清偿责任；啤酒厂对上述本金中25万元，利息220223.09元承担连带清偿责任。三、驳回华融公司、信达公司的其它诉讼请求。案件受理费71960元，由水泥厂承担59960元，由信达公司和华融公司各承担5000元；由啤酒厂、锅炉厂各承担1000元。 （三）当事人的上诉及答辩理由 华融公司、信达公司不服山西省高级人民法院上述民事判决，向最高人民法院提起上诉称：（一）兼并协议的内容严重损害债权人的利益。水泥厂所属土地使用权，以无偿的方式转让给狮头集团；水泥厂的矿山开采权及矿山扩大储量、房屋权等也一并划转给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