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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档收集于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网站删除从“巴黎拱廊街”到“帕尔利二号”第一节：巴黎拱廊街：经济时尚的晴雨表本雅明虽然是德国学者，但是他对巴黎怀着深厚的感情，这远远超出了他对自己故乡柏林的感情，这在他自传性的著作莫斯科日记柏林纪事一书有着清晰的表述。柏林展现的早期资本主义繁华的画面中总是夹杂着他小时候被家长压迫的不适感觉。他童年在购物的场合初次见识了钱能为人在商店柜台、店员、镜子和母亲评估的眼睛之间打开一条通道，商品构成了连绵的群山，无底的洞穴，但是总伴随着“新衣服”羞辱的感觉。本雅明在少年时代就表现出了对街道的独特兴趣。有一次他因为某种原因而错过了去教堂礼拜，面对行进中的大街，他变得无比兴奋，居然对宗教仪式有一种亵渎般的无所谓，胸中涌起一股激情，“好像街上那拉皮条的仪式我早就熟悉似的，我内心的一股冲力似乎觉醒了。” （德）瓦尔特本雅明莫斯科日记柏林纪事，潘小松译，东方出版社，2001年，第246页。踯躅于巴黎街头，能让他小时候被保姆或妈妈牵着在柏林街道上散步的感觉更加梦幻，也让他在孤独的状态中更加自在。巴黎教会了他迷路的艺术，标牌、街名、路人、房顶、亭子和酒吧都在向他打着比喻性的招呼，本雅明诗意地形容这就如同在森林中迷路一般，周遭的物：“就像森林里脚下踩的吱吱响的树枝，像远处麻雀的惊叫，像一块空地突然而至的宁静，只有一朵荷花立于中间。” （德）瓦尔特本雅明莫斯科日记柏林纪事，前引书，第205页。那贯通南北的地铁线路和通往城市的无数个出口构成一座神秘的地下宫殿，让他置身于无穷无尽的闲逛的联想。对他来说，只有巴黎的墙壁和码头、驻足之所、艺术收藏和垃圾、栏杆和广场、拱顶和货亭能传授一种独特的语言，“在笼罩着我们的孤独中，在我们对万物的沉浸中使我们同周围人的关系达到一种睡眠状态的深度。在睡眠中，梦的意象等着向人们展示他们真正的面目。” （德）瓦尔特本雅明莫斯科日记柏林纪事，前引书，第225页。而巴黎拱廊街不啻于其中的代表。巴黎拱廊街大多是在1822年以后的十五年中出现的，是百货商店的前身，是豪华物品的交易中心，也是当时为人所艳羡的对象，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它对外国人都深具吸引力。本雅明笔下的拱廊街是闲逛者的天堂，假如没有它，游荡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它是豪华工业的新发明，用玻璃镶顶，大理石铺地，连通着一群群建筑。街道两旁是一排排高雅豪华的商店，在灯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拱廊街简直就是一座座小型城市，游手好闲之徒可以在其中漫步徜徉，得其所哉。本雅明写道：“拱廊街是室内与街道的交接处。他靠在房屋外的墙壁上，就像一般的市民在家中的四壁里一样安然自得。” （德）瓦尔特本雅明发达资本主义时期的抒情诗人张旭东等译，三联书店，1989年，第55页。闪闪发光的珐琅招牌犹如资产阶级客厅的装饰油画，墙壁就是他的书桌，书报亭是他的图书馆，咖啡馆阶梯是他闲暇之时回望大街的阳台。他如鱼在水般地在幽暗、混乱的人群中游弋，他能出乎其外，又能在其中隐迹无形。汽灯的出现，更使夜晚的游荡成为可能，那氤氲的灯光更增添一份迷人的光彩。高档家具、时装、流行艺术、影院、咖啡馆等等时尚元素在拱廊街上流动不居，也使拱廊街成为巴黎乃至世界的经济时尚的风向标。这些建筑空间：阳台、走廊或者咖啡馆什么的，是开放式的，同时是社交活动的舞台和看台，它们的空间功能和意义不是唯一的、固定的，人们在一种相互模仿并接受对方的联系中达到相互影响。这种开放性也体现在巴黎城市风格上，在大街上，“（好像）那些房子盖起来不是为了住，而是要为漫步者提供一个石砌的舞台。” （美）毛姆布罗德森：本雅明传，国容等译，敦煌文艺出版社，2000年，第59页。在本雅明看来，拱廊街是各种梦幻场景的交汇点，因为它不仅是永恒的商品世界，而且是室内和街道的交接处，甚至成了闲逛者的居所，它是集体沉睡的空间。本雅明把自己关于19世纪及其巴黎首都的形容计划简单称作“拱廊街”。这些通道的确是巴黎的象征，因为它们同时既是外表又是内部，因此以一种浓缩的形式体现了它的真正性质。在这里，通过个人经历与公共事物的结合，而得到突破。开放性的方式与结构和作为不断更新的现实社会的发展变迁规律的多孔性，被视为同一秩序。在对城市的读解中，形象的展示越来越成为一种“语言”，一种宽泛的“叙事”，意图在片断式的城市印象的组合中，自然地浮现出来。本雅明的拱廊计划把单子论方法置于新的背景中，它试图通过19世纪的“碎片”中的辩证意象来建构现代性的前史。他希望超越目前的现代性经验而达到它的19世纪的“起源”，试图在19世纪巴黎的拱廊中找到现代性神话的位置。在他看来，拱廊既是通向19世纪梦幻世界的入口，又是梦幻觉醒的出口。它是已失去幻觉的重要的建筑踪迹，在其中他所钟爱的“闲逛者”能够沉迷于闲逛的欲望之中，或者说闲逛者能够迷失在人群之中。拱廊又被置于更大的城市迷宫之中，它和巴黎市本身一起构成现代性最初的两个迷宫。通过“文学蒙太奇”，本雅明完成了对19世纪资本主义社会商品拜物教实质的隐喻或剖析，也最终实现了对柏林时代的城市命题的回答。对城市的认知在一种无目的的开放状态下，如同流亡中的漂泊不定，自动浮现。迷失首先是对空间特性的一种承认，空间是本雅明作品中经常出现的隐喻，如地图、梦境、迷宫、拱廊、狭长街景和立体全景等。与时间相比，空间宽广辽阔，充满了各种可能性，变换不定的位置、交叉路口、通道、弯路、U形转角、死路、单向街等等，空间为迷失提供了可能。 而商品拜物教的极度膨胀和集体崇拜则体现在万国博览会上，“世界博览会是人们膜拜商品的圣地”。 （德）瓦尔特本雅明发达资本主义时期的抒情诗人，前引书，第184页。它建立了商品的天下，打开了一个梦幻世界，使人们赏心悦目，但它又使生命屈从于无生命，使人们感受到自身和他人的异化。本雅明看到了技术进步带来的人们对商品的迷醉，而这种迷醉到了波德里亚的社会已经发展为一种主体性自我的迷失。“生产力的发展将前一世纪的希望的象征变成碎石断片。这甚至发生在代表它们的纪念碑坍落下来之前。” （德）瓦尔特本雅明发达资本主义时期的抒情诗人，前引书，第195页。十九世纪，建筑、摄影、文艺专栏、诗歌等等作品都即将作为商品进入市场，但它们仍在门槛上徘徊。而这一时期的拱廊街、居室、博览会、展览厅和西洋景都是梦幻象征世界的余烬。第二节：帕利尔二号：四季如春的封闭天堂 而经历了社会转型经验的波德里亚则清醒地认识到了当代社会表面上的一种惊人的丰盛现象，商品崇拜在今天已经有了新的变体出现，已经触及到了根本性的变化。他在消费社会一书开篇就描绘了这样的情景：“今天，在我们周围，存在着一种由不断增长的物、服务和物质财富所构成的惊人的消费和丰盛现象。它构成了人类自然环境中的一种根本变化。恰当地说，富裕的人们不再像过去那样受到人的包围，而是受到物的包围。” （法）让波德里亚消费社会，刘志钢等译，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1页。我们人类以往的基础是自然，由动物和植物等物所构成，但是现在自然与人类的联系已经被割断，人类失去了与自然的亲密无间，自然被遮蔽并隐匿着。而现在构成我们人类社会的大地是物化的大地，即由人类自己制造出来的并迅速更新的物堆砌而成，如同热带丛林般蓬勃森然。在以往的文明中，物见证着我们的存在，它们一代一代地永续流传，经久不衰，比如工具和建筑遗迹，人类通过它们感到自己的生命的存在，历史、时间的延续，这会让人们平静而安全。但是现在，“我们生活在物的时代：我是说，我们根据它们的节奏和不断替代的现实而生活着。” （法）让波德里亚消费社会，前引书，第2页。我们创造了物，但是我们却成为了它们产生、完善和消亡的见证，这割裂了人类的历史脐带，将人类抛入没有根基的深渊。 而杂货店则是被物环绕的一个代表。那里提供给消费者的商品绝不是杂乱无章的，而是带着某种指示性，在某些情况下，为了更好地诱惑，它们还会模仿杂乱。“那里的产品大量集中，它不把同类的商品并置在一起，而是采取符号混放，把各种资料都视为全部消费符号的部分领域。” （法）让波德里亚消费社会，前引书，第4页。本雅明的拱廊街和万国博览会已初具杂货店雏形，但是拱廊街还具有游荡与消费的双重功能，商品在一排排透明的玻璃橱窗当中散发着迷人的光彩，人们可以在外面驻足欣赏，走走停停，可以观察街上的人来车往，甚至可以观察橱窗中的人的行为举止，也可以进入里面挑选购买，成为外面的人的风景，并将玻璃外的世界当作欣赏的对象，这样，里面和外面的人就形成了一个互视的关系，并且这样的角色可以互换。进入其中又出乎其外的闲逛可以让人产生无尽的丰富联想。而现代的杂货店只能让人进入其中，由于产品的集中，游戏的探索空间缩小，闲逛已经不可能，且物以符号混放的方式排列而非功能的分类，这样人们在里面只剩下实用的目的：消费。在这样的地方，任何一切事物都可以被消费，包括文化、艺术。文化中心成了商业中心的组成部分，文化被消费了，但是它却打着文化的旗号，成为了一种商品。“同时，其他商品也被文化了，因为它变成了游戏的、具有特色的物质，变成了华丽的陪衬，变成了全套消费资料中的一个成分。” （法）让波德里亚消费社会，前引书，第45页。而商品却被文化了，以各种新文化、新艺术的面目出现，比如餐饮文化、服装艺术等，这样就实现了文化与商品的勾结。“它的整个艺术就在于耍弄商品符号的模糊性，在于把商品与实用的地位升化为氛围的游戏” （法）让波德里亚消费社会，前引书，第5页。这样，一本经典哲学书籍和一本色情杂志之间不再有什么差别，人们在提着一幅油画作品的同时在腋下夹着一双长筒丝袜的画面也不足为奇了。 帕尔利二号是现代杂货店发展的极致状态，它成为了一座城市。以往注重商品本身的特性的选择标准在此已经过时，而被“环境美是生活幸福的首要条件”所代替。 （法）让波德里亚消费社会，前引书，第6页。在这里，商品的诱惑一览无余，甚至消除了那层透明的玻璃，各种物在其中和人们打着亲热的招呼，抛着诱人的媚眼。并且这里温度宜人，环境舒适，犹如天堂，完全摆脱了季节与反常的气候：“一个例外的空气调节系统，只要有个十三公里长的空气湿度调节罩之后，永恒的春天便长驻于此。” （法）让波德里亚消费社会，前引书，第7页。人们在这里能买到所有能想象的东西，从一卷厕纸到一条钻石项链，从一张电影票到一份保单，累了可以到里面的咖啡厅休息；饿了，也可以到高级饭店享受几个小时的法式大餐。如果觉得这些庸俗，这里也有高层次的艺术展览馆和画廊可供你显示自己的高雅趣味，甚至还有快捷的医疗服务提供。这些都不用现金付帐，而且“人们不再是时间的奴隶。和其他任何街道一样，玛伊街一周七天，日夜均可前往。这里废除的不仅是工作和钱，而且是季节最终一致了的循环本身成了遥远的残迹！” （法）让波德里亚消费社会，前引书，第7页。采用信用卡的付款方式把人们从现金的压力之下解放出来，巨大的空气调节系统消灭了夏秋冬季，消除了严寒和酷热，就是没有了季节的更替，只有永恒的春天，每天通宵达旦永不休息地营业，这些也就意味着消除了时间，人们在此购物只有舒适和惬意，轻松刷卡便买回想要的商品，在此决然想不到月底帐单的压力的。所有的一切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诱导消费者进行必要或根本不必要的消费行为。在这里，“他逻辑性地从一个商品走向另一个商品。他陷入了盘算商品的境地这与产生于购买与占据丰富商品本身的眩晕根本不是一回事。” （法）让波德里亚消费社会，前引书，第4页。消费者在这被预先设置好的物体系中徜徉、挑选、购买，他们打量着对象在系列当中的地位，算计着拥有商品后给自己带来的符号价值，并盼望着凭借该物标示或提升自己的地位。物的本身价值他们毫不关心，原先那种占有稀有之物并为占据财富所陶醉、眩晕的感觉荡然无存。就是说以往那种因为真正占有了丰富商品本身的或迷醉或炫耀的真实感已然被现在为占有物的符号价值这样的虚无感所代替。在这里“每一种物品都根据不同的类型被提供出来，个体被要求在它们之中作出选择购物行动就是选择，就是决定一种偏爱恰似在计算机提供的不同答案之间进行选择一样对问题作出回答，购物者就是在这个意义上进行游戏，而这个问题永远不是直接的、针对物品用途的，而是间接的、针对物品的不同类型的游戏的。这一游戏和认可它的选择构成了与传统使用者相对立的购物者/消费者的特征。” （法）让波德里亚消费社会，前引书，第108页。消费者表面好像是在对自己要购买的东西作出自由的抉择，其实质是在预先设置好的有限的答案中选择一个而已，不管怎么取舍，都是在预料之中的。并且其选择的标准再也不是以往的针对物的使用价值提出的，比如产品的质量、性价比等等，而是以该物在其系列当中所占的位置来衡量的。然后以占有该物来显示自己所属的阶层或者表达想向更高集团靠拢的愿望。这如同一场只有死规则的游戏，无论怎么挣扎，最终的结局并不是由自己掌控，而是物体系自身的逻辑运转操纵，不是你选择了物，而是物选中了你。现在麦当劳的广告词更是明目张胆地宣告着物的选择权利：“就喜欢你来”。进来消费的，都是被它所选中的，并且似乎是经过打量观察，在众多的人中进行的筛选，没有进来的，很显然，就是不受欢迎且被淘汰的。进入的人也许还会因为自己的被选中而沾沾自喜，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已为物所控制。这个天堂多么舒适：四季如春，商品琳琅满目，没有黑夜，一切都那么透明，仿佛触手可及，没有任何压力，只有疯狂的消费。但是，这个天堂却是封闭的，没有出口，也永远没有逃离的可能。第三节：闲适的半开放幽闭的樊笼后来随着生产技术的迅速进步，拱廊街日益消失，游荡也随之不再时兴，汽灯也被认为是过时的东西。以前司灯人以一种缓慢的步调在大街上从头到尾，一盏一盏地点亮汽灯，游荡者随着这样的节奏进入最深的沉思。街道一点点亮起来，黄昏一丝丝暗下去，这样的对比形成一种柔和的刺激，并使一切笼罩上一层神秘的散发着淡淡光晕的面纱，富于深刻的象征意味。“然而现在则与整个城市突然被霓虹灯照亮这一情景的可怕的震惊相对照。” （德）瓦尔特本雅明发达资本主义时期的抒情诗人，前引书，第69页。在这样一种震惊的体验中，往日那种闲荡的经验被消失殆尽了，漫步沉思的步履也被打乱了，游荡者在其中无所适从。他们失去了在人群中隐蔽的场所，也丧失了捡拾各种城市碎片的“垃圾”场，更为重要的是引起他们丰富深远的联想和思考能力的空间也消失了。当然，在发达资本主义这个一切都被商品化了的社会，文人不可能摆脱受金钱左右和奴役的处境。因此，本雅明把文坛比作市场，愤懑地揭示文人也不得不“用自由换取冷酷的金钱”这一事实。他写道：“波德莱尔明白文人的真实处境：他们像闲逛者一样逛进市场，似乎只为四处瞧瞧，实际上却是想找一个买主”。因为他明白“文学尽管由最高深莫测的东西构成，首先却是填格子；而一个名声不足以保证其利益的文学建筑师必须不论人家出什么价都卖”。 （德）瓦尔特本雅明发达资本主义时期的抒情诗人，前引书，第5051页。他们陷入了焦灼状态，不再记录、整理随手捡拾的垃圾碎片，而是加入了报纸专栏的行列。他们从半开放的闲适空间进入了一个幽闭的牢笼。显然，在资本主义条件下，文人也是以出卖劳动力来换取报酬的雇佣劳动者，资本主义商品经济的价值观和竞争规律同样决定了文人的生活方式。本雅明怀着“痛心和无数的自然震惊”注视着作为他的同类的文人在大城市拥挤而又喧嚣的街道上游荡，在疾驰的飞车和光怪陆离的灯火中惊慌失措，在五光十色的商店的诱惑中沉沦颓唐并被日益扼杀创造的才情和独立的思考能力。面对这种现代社会的异化和新型奴役，他深刻地指出：“当波德莱尔谈到大城市的宗教般的陶醉状态时，商品可能就是这种状态的莫可名状的主体”。 （德）瓦尔特本雅明发达资本主义时期的抒情诗人，前引书，第74页。“如果拱廊街是室内的古典形式游手好闲者眼中的街道就是这样的那么百货商店便是室内的衰败。” （德）瓦尔特本雅明发达资本主义时期的抒情诗人，前引书，第72页。而当代的大型杂货店则是室内衰败的极致。在这里再也没有人群可供隐匿。商品如潮水般地涌向陶醉的人群，但是对经过它的穷汉子却是无言以对的。本雅明的拱廊街和波德里亚的帕利尔二号既有联系又有区别。前者是后者的雏形，后者是前者的极致膨胀变形。前者是半开放的空间，人们可以在其中徜徉，它既连接室内又连通室外，人们可以在自由的空气中欣赏商品，面对橱窗可进可退，且可以随着四季更换风景。而后者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封闭空间，里面应有尽有，各色商品令人眼花缭乱，摆放莫名其妙，毫无规律，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消费，艺术品与普通商品毫无二致。这里没有夏秋冬季，只有春天，人们可以在其中买到任何需要和不需要的商品，完全可以在里面终老一生，这真是一个可怕的景象，表面看似乎人们的生活便捷了许多，购物环境优美舒适，但是背后的逻辑却是消费品张着一双双贪婪的眼睛在注视着人类，并且用各种手段控制着人类，不是人在消费物，而是物在掌控着人。这一点我们可以从本雅明和波德里亚对玻璃橱窗不同分析可以看出来。本雅明认为玻璃橱窗既能使物在其中散发出迷人的光彩，让过往的行人端详，又能让橱窗内的人与外面的行人相互对视并互换角色。而波德里亚则认为本雅明所称赞的这种半透明半开放状态是一个社会关系的场所，它的目的仅在于捕获行人，让他们进来实现经济交换。 “玻璃橱窗，所有的玻璃橱窗和广告一样，都是我们消费城市实践的对流辐射源，尤其是这种协调程式、这种交流已经这种使整个社会按照时尚的文静而惊人的逻辑、通过不断的日常文化适应进行同质价值交换场所。玻璃橱窗这种既不内在也不外在、既非私有也不完全公共的特定空间，包括透明玻璃后面的保持着不明确地位和商品距离感的街道，这一特定空间也是一种特定社会关系的场所。它们的总是同时意味着失望的精心布置的梦境陈列物品模仿的这种象征性赠予、陈列物品和目光之间这种安静的象征性交换，显然会引诱行人到商店内部去进行真正的经济交换。” （法）让波德里亚消费社会，前引书，第187188页。从前人们不仅与物品进行交流，而且还通过对同样一些物品的凝神注视而实现人与人的交流，这是一种心领神会的交流，是对物的真实的意义价值的默然领会，是一种心有灵犀的通感。而在消费社会中，人们实现个体之间的交流不再靠对物的凝神观照，而是对物所蕴涵的符号系统和价值等级的编码的解读而建立的，人们不再关心意义，物已经构建了一套自己的语言系统，并向人们言说，人们也以物的符号价值来判断同类，以等级含义来区分地位。意义在此已经枯竭。“玻璃橱窗建立起来的这种交流并不只局限于个体与物品之间的交流，还有所有个体相互之间的普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