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产权法律全球化的演进.doc

知识产权法律全球化的演进 郑万青*一 全球化进程与知识产权国际保护的演进研究法律全球化的学者认为，法律全球化有两种不同的形式：地方化的全球主义和全球化的地方主义，前者是国际组织的条约、规则为内国所接受，转变为对内国具有法律约束力的规则。后者是指一国或一个地区范围内通行的法律制度在全球扩散。*郑万青，男，浙江工商大学法学院教授。 参见朱景文比较法社会学的框架和方法第567-570，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这两种形式在知识产权法律全球化的方面都有所表现，前者主要表现为知识产权保护的国际组织和国际条约对各国知识产权法律形成和发展的决定性影响；后者主要表现为美国的知识产权法律制度对国际条约的影响及进而借助国际条约对他国的渗透。 全球化某种意义上是技术文明的全球化，技术文明的兴起是经济全球化的根本原因，而知识产权制度的产生与发展正是同人类技术文明相生相伴的。工业文明时代知识产权制度在工业化国家产生并逐渐由国内法向国际法发展，知识产权保护国际组织也随之形成。在信息化社会（后工业文明时代），知识经济使得知识产权的国际保护日趋重要，国际组织和国际条约成为推动知识产权法全球化的强大动因，而以美国为首发达国家的国内法成为知识产权法全球化的另一深具影响的驱动力量。（一）、全球化与知识经济 尽管全球化（Globalization）是近年来使用频率极高的概念，而对其具体含义的诠释也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从根本上说，全球化意味着世界经济一体化。必须注意这种“一体化”已突破了过去我们在“区域一体化”语境中的含义。它意味着全球经济相互依存，资本在全球范围内自由滚动，贸易和投资在全球范围内自由拓展，技术在全球范围内得以推广和扩散。任何讨论全球化的文章都要论及资本和技术这两大要素，资本和技术的扩散是全球化的特征，也是全球化的根源。全球化的典型明证是作为资本与技术载体的跨国公司成为“失去祖国”的世界性经济巨人，甚至被称为“跨国政府”。英国伦敦金融时报文章这样评说全球化：“在世界范围内，全球化指的是各国之间在经济上越来越多地互相依存。商品、服务、资本和技术越过边界的流量越来越大反映出这一点。” 英金融时报1997年1月30日文：为全球新的前景确定一项行动方针。从某种意义上说，全球化就是技术文明的全球化，是技术文明的扩张。前苏联学者斯乔宾提出了“技术基因文明”一词，即技术是整个文明的基因。而知识是满足技术文明的手段，技术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就形成以知识为核心的文明。所谓“知识经济”就是对这一时代经济特征的描述。当“全球化”概念被越来越多的人用以描述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的经济、社会和文化特征的时候，“知识经济”这一名词也开始盛行。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1996年的年度报告即题为以知识为基础的经济，报告对“知识经济”的含义界定为“这种经济直接依据于知识和信息的生产、分配和使用。”“这个术语来自于对知识和技术在经济增长中的充分了解。体现于人力资本和技术中的知识是经济发展的核心。”知识经济正是全球化时代的一个重要特征。因为知识经济以知识为基础，有不同于既往经济形态的特征，故有被称为“新经济。”“ 全球化和新经济是当今世界经济中最重要和影响最大的两个发展。预计，在21世纪的头20-30年里，它们将是影响世界经济发展的占主导地位的趋势，因此，它们成为世界各国关注的焦点。” 中国社会科学院亚太所所长 张蕴岭全球化、新经济与亚太经合组织的发展，中国社会科学院网站2003-4-16 10:10:31全球化是一个历史过程。尽管学者们构画了全球化的不同轨迹，但大体都认为经济全球化过程是与世界工业文明的发展过程一致的。全球化发端于工业革命时代，而形成于技术革命时代。在全球化的萌芽和早期发展阶段，工业经济通过产业革命替代农业经济而兴起；在全球化的完成阶段，则是知识经济通过科技革命替代工业经济而勃兴。我国有的学者认为：“所谓知识经济时代，无非是反映了即将到来的一个新时代中，科学知识、科学技术对经济发燕尾服，比起任何时代来都有着更加巨大的推动作用，并导致科技与经济相互促进的良性循环。”知识经济时代“必定是科技与经济的更加全球化趋势。” 严义埙文迎接世界知识经济时代的到来载光明日报199847第5版。还有人认为：“90年代以来，以信息和通信产业为代表的知识型产业成为世界经济的主要生长点，知识化、全球化、网络化、数字化和虚拟化等成为新经济的主要特征。” 何传启知识经济与中国现代化联合国工业发展组织在其1996年报告中如此描述全球化与技术革命的关系：“快速的技术进步导致并加强了全球化趋势。新技术的出现极大地改变了工业竞争的特征、范围以及企业层次上的组织结构，改变着工业化和国际贸易环境。竞争逐渐超越国家界限，跨越了经济的许多部门以及国内和国外市场。技术和创新能力已取代传统的价格竞争力成为国际竞争力的一个新决定因素。通过技术如微电子、信息技术、生物技术和新材料技术的快速应用，这种新形式的竞争正扩展到所有的工业部门，包括一度停滞的劳动密集型产业” 联合国工业发展组织摘要，载中国软科学19976，P6。信息技术革命是推动全球化进程的一种巨大力量。计算机和电信业的成本大幅度下降，电子技术广泛普及，跨国界的经营活动变得协调可行，更具效率。正如鲁杰罗所言：无国界经济的关键特征之一是“信息日益成为一体化进程的关键资源和主要动力。”见世贸组织总干事鲁杰罗1997年9月29日在旧金山举行的国际工业大会上的演讲制订未来的贸易程序，迈向无国界的全球经济，引自世界组织动态与研究，199712，P13。70年代全球兴起的信息技术革命使人类进入了信息时代，90年代初发达国家竞相建立信息高速公路，互联网络也已扩大到两百多个国家和地区，贸易和投资的操作方式也进入了网络时代。信息作为全新的生产要素根本不同于土地、劳动和资本等传统生产要素，它不会局限于一个国家和地区，相反却天然地具有全球性。因为“随着网络无限制的延伸，以及知识无国界的影响，数字经济必定是全球化的经济。” （美）塔斯考特著数字经济时代。而“数字信息既是全球化的重要例证，同时也是导致全球化的重要原因。”弗莱德H凯特*文 冯玉军*译主权与知识产权全球化知识经济成为全球化时代颇具代表性的经济形态，这在上世纪90年代的美国表现得最为突出。在克林顿当政时代美国经济进入了几十年来的最佳状态。美国经济的惊人增长得惠于经济全球化：劳动密集型产业早在二战以后就转移出境，而机械制造等传统工业也在六、七十年代逐步转移，甚至美国本国发明的电视显像管在其国内也早已不屑于生产。上世纪90年代美国的英特尔公司在微处理器上的技术突破和微软公司在软件方面的巨大成功，使得美国的信息技术成为带动美国经济持续增长的原动力。信息产业还促进了美国公司的跨国经营和产业全球化。与此同时生物技术也在改变着美国的农牧业和医药工业的面貌。而好莱坞电影、美国音乐、书籍等借助电子媒体、光盘技术这类信息技术在国际贸易上给美国创造出滚滚财源。知识经济正成为经济全球化的焦点所在。正如伦敦金融时报所载文章指出的：“全球经济的焦点是知识：如何开发、共享、利用和衡量知识，以便为顾客、雇员和股东创造更多的价值。在知识经济时代，公司跨越了国家和行业的界限。金融资本和其他传统“生产要素”已成了商品，而“智力资本”是未来创造收益的实际推动力。”英金融时报2月27日约翰鲁斯文在知识经济时代如何兴旺发达。正因为如此，美国前总统克林顿曾连续多次就美国的新经济现象发表讲话，在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关于知识经济的专题报告之后，使用了“知识经济”这个新词汇，并敦促社会各方为迎接知识经济时代而做好一切准备。参周丁文同知识经济时代对话，载中国商界19982，P16。（二） 全球化时代的知识经济与知识产权尽管人们目前尚难以对方兴未艾的知识经济的所有领域加以界定，但谁都不否认，知识经济的核心部分是计算机与软件、通讯技术和生物技术，而其至关重要的部分则是版权、专利、商标等无形资产。早在上世纪90年代美国的许多企业，无形资产在总资产中要占到50-60%的比重。 同上这一事实使得“知识产权”概念变得日益重要。全球化浪潮下的知识经济时代面临的最大挑战之一便是知识产权的保护问题。这种挑战来自下列诸方面：1、知识产权领域成为各国维护自身竞争力的关键所在。面临全球化浪潮下的知识经济发展，国与国之间竞争力的衡量不仅仅取决于拥有多少资本、资源和劳动力，更取决于技术、知识等无形资产的拥有量。一旦一国的知识产权流失，就意味着竞争力的削弱。美国“特别301条款”的立法背景，就是美国国会将其80年代末经济不景气的原因归于其知识产权在国际上得到的保护不够，而导致其竞争力受影响。因此美国为维护其知识产权不受侵犯，动辄动用“301条款”制造贸易冲突。2、全球化的重要内容是技术文明全球化和信息高速化，这使得知识产权制度不断面临新的课题。高新技术的发展使得知识产权保护的客体日益增多。如美国国会1984年1月8日批准了“半导体蕊片法”，使美国成为第一个立法保护集成电路知识产权的国家。其他一些国家也随制定了类似的法规。又如对于计算机软件的保护，在初期各国均针对其技术实用性的特点，通过专利法予以保护。但最后又因为某些软件缺乏专利性，并且专利的审批期限又过长，使得一些发达国家改以著作权来保护软件。但是对计算机软件的保护又不同于对普通的著作权保护，因为通过著作权法对软件加以保护的国家的法律中对计算机程序的保护引入了专利保护的“使用权”概念，这又是介于著作权和工业产权之间的保护。发展到TRIPS协议中又规定了使用权中的“出租权”。随着电子商务的发展，美国率先对商业方法授予专利，突破了传统上专利法对经营方法不予保护的限制。近年来迅速发展的生物技术领域也面临着知识产权保护的新课题。过去的法律在传统上对于动植物品种并不提供专利保护，其理由是基于生命是不能被复制的。但随着生物技术的发展，人工发明而成的动植物新品种不仅可以被复制，而且可以创造巨大的经济价值。因此对包括动植物品种在内的生物技术的专利保护制度在许多国家相继建立和健全，并在不断发展之中。信息高速化也使得知识产权制度面临挑战。有的学者认为，伯尔尼公约国民待遇基本原则中的“作品来源国”，在信息高速公路各终端使用的多媒体作品上，已经难以确认，故如何保护作者精神权利中“保护作品完整性”一项，将变得十分困难。参见郑成思知识产权与国际关系，载知识产权19951，P9。又如在网络中的“域名”(Domain Name)是具有专用权的的，但域名的注册又不属于商标行政管理系统，国际上大量出现用他人的商号和注册商标抢注域名的现象。国际上已经出现关于规制域名的统一法律（统一域名争议解决办法），但对于域名是否属于知识产权仍有争议。3、知识产权的国际保护日益复杂如前所述，全球化时代的竞争主要是知识经济的竞争，那么知识产权的国际保护就顺理成章地成为各国维护国际竞争力的利器。知识产权保护成为国与国之间经贸关系的一个重要领域，甚至在国与国之间的政治关系中也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北美自由贸易协定便将“不能对外国公司的知识产权提供适当保护的国家拒之于协定之外。”参见（美）J苏德和L米勒知识产权与贸易拓展，载（美）国际总经理1996年3-4月号。早在上世纪80年代，美国便将上世纪80年代后期的经济衰退归结为其知识产权在对外贸易中没有得到充分保护，在美国国会1988年8月修订的综合贸易与竞争法中，设定了“特殊301条款”。正是基于此条款，中美自1989年便开始了几轮知识产权谈判。1992年1月的中美知识产权谅解备忘录居然改变了一个国家传统的实施国际公约的程序，使中国国务院发布了实施国际著作权条约的规定，等于单方面对于自己所签订的国际条约作出保证，而按“国际法优于国内法”的原则，国际条约业已成为中国国内法的一部分。参见郑成思知识产权与国际关系，载知识产权19951，P9。因此，中国在“备忘录”签订之后还作出单方面承诺，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而在区域经济共同体内部，对知识产权的保护也呈现十分明显的准国际效力。如1992年欧共体的“欧洲法院”，就曾依照欧共同体“罗马条约”推翻了英国上议院的终审判决，而认定英国广播公司（BBC）的广播电视节目表不享有版权，并判BBC禁止其他公司转载其时间表的行为属“不正当竞争”。1993年，欧洲法院也曾判定依德国版权法在德国本来不受保护的一位英国艺术家的著作权应当依照罗马条约予以保护。这些都说明在全球化浪潮下，知识产权的“地域性”特征正在受到极大挑战。参见郑成思版权法第 页，法律出版社 年 版。（三） 全球化的历史轨迹与知识产权国际保护的历史发展美国匹兹堡大学社会学系教授罗兰罗伯逊（Roland Robertson）在1992年出版的全球化(Globalization)一书中，构画了全球化演进的轨迹。他指出全球化的“萌芽阶段”是发生在15世纪早期到18世纪中叶的欧洲。而后经历了18世纪中叶到19世纪70年代的“早期发展阶段”，从19世纪70年代到20世纪20年代中期的“起飞阶段”，又经历了20世纪20年代中叶到60年代末的“争夺霸权阶段”，最后到达始于60年代末迄今仍在持续的“不确定阶段”。参Roland Robertson Globalization， Sage publisher1992年版。罗伯逊绘制的全球化演进轨迹表明，全球化的历史发展是与近现代国际经济关系的发展同步的。15、16世纪开始，伴随着工业革命的完成和英国资产阶级革命的胜利，资本主义开拓了世界性市场，在不到200年的时间内使各国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正如马克思所描述的：“过去那种地方和民族的自给自足和闭关自守状态，被各民族的各方面的相互往来和各方面的相互依赖所代替了。”见共产党宣言，载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55页。这就是全球化的萌芽与早期发展过程。同全球化历史轨迹的起点同步，知识产权作为工业革命的伴生物，也产生于15世纪的欧洲。从历史上考察，最早产生的是专利制度。1474年，威尼斯第一次以法律形式向某些机器和技术发明授予10年期的特权。1623年，英国国会通过了垄断法，自1624年起实施。1709年英国下议院通过了世界上第一部版权法安娜女王法。法国大革命后，1793年颁布第一部版权法。至于商标制度，17世纪英国就有过保护商标权的判例，到1804年法国拿破伦法典第一次确认商标权也是财产权。1857年法国又颁布了更系统的商标法，英国于1862年，美国于1870年，德国于1874年都先后制定出成文的商标法。总之，从17世纪到19世纪后期，随着戒严革命和机器时代的到来，欧洲国家逐步建立了知识产权保护制度。到了二十世纪，这一制度又逐步推广到世界各国。19世纪后半期，随着国际经济交往活动的深入发展，知识产权领域因各国国内法规定不一致而产生的矛盾日益显露，而版权、专利、商标的经济价值也随着国际经济贸易的发展而不断跨国界转移，加之国与国之间的技术和文化交流也日益频繁，知识产权的交换和纠纷开始增多。这就产生了协调各国知识产权制度的需要。从19世纪后半期开始，知识产权的国际保护开始出现。而这正是罗伯逊所称的全球化的“起飞阶段”（The take off phase）这个时期“全球沟通形式的数量和速度迅速增长”（罗伯逊语）。这表现为国际社会开始大量以条约方式调整关系。在知识产权方面，1883年由比利时、西班牙、巴西、法国、危地马拉、意大利、荷兰、葡萄牙、萨尔瓦多、塞尔维亚、瑞士等11国发起，在巴黎签订了保护工业产权巴黎公约。1886年，由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比利时等10国发起，在瑞士首都伯尔尼签订了保护文学艺术作品伯尔尼公约。1893年，根据巴黎公约建立的“巴黎联盟国际局”与根据伯尔尼公约建立的“伯尔尼联盟国际局”合并，成立了“保护知识产权联盟国际局”，知识产权保护的国际协调机制逐步加强。进入20世纪以后，特别是第二世界大战以后，世界经济一体化趋势逐步加强。 这就是罗伯逊所说的全球化的争夺霸权阶段(The struggle for hegemony phase)，罗伯逊将此阶段界定为20世纪20年代中叶到60年代末。这一阶段的世界经济显示两个突出特点：科学技术迅速发展和各国之间的经济技术合作进一步加强。而知识产权制度因其“地域性”特征，各国法律之间的差异给科学和文化交流造成了极大的不便。越来越显明的全球化趋势要求各国在法律规定上缩小差异。一方面，知识产权保护的国际化成为顺应全球化需要的趋势：1967年召开了斯德哥尔摩会议，签订了建立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公约，决定将保护知识产权联盟国际局的全部职能移交给公约生效后的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另一方面，全球化趋势促使各国知识产权的法律规定走向趋同：各主要工业国家从70年代起先后修改了专利法、商标法和版权法，发展中国家也相继建立起知识产权保护制度，各国知识产权法律在实体方面的差异已大大缩小。60年代以后，全球化逐步发展为不可抗拒的力量。信息技术革命兴起于70年代，90年代初期开始人类正式进入“网络时代”。这一时期恰好是罗伯逊所称的全球化的“不确定阶段”(The uncertainty phase)。这一阶段在知识产权制度上发生的重大事件很多。其中最能反映全球化时代特征的是关贸总协定乌拉圭回合谈判所达成的与贸易有关的知识产权协议(Agreement in Trade Related Aspects of 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缩写 TRIPS)。它是对近两个世纪以来国际知识产权制度的总结和发展，它第一次把知识产权与国际贸易问题联系起来，并规定了相应的强制措施。它标志着在知识产权制度方面已基本实现了法律的全球化。二、知识产权保护逐步走向法律全球化（一）、保护工业产权巴黎公约与保护文学艺术作品伯尔尼公约的缔结知识产权法律全球化的开端回顾全球化的历史进程，17、18世纪是人类技术文明推动全球化初步发展的关键时期。尤其是18世纪中叶，发生了人类历史上第一次科产业革命。产业革命的动力源泉是技术革命，它创造了比封建生产方式高得多的劳动生产率。工业生产从手工业转变为大机器工业，生产能力成倍地提高，原材料不再是取自本地区，而是来自遥远的海外各地；产品也不再仅仅在当地销售，而是大量行销海外。产业革命大大推动了国际分工的形成，推动了世界生产力的发展，世界各国、各民族间的经济上的相互依赖大为加强。产业革命后世界经济的面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各国间的经济联系逐渐加强，国际贸易也有了较大发展。19世纪末开始，发生了第二次科技革命。电力、内燃机、无线电的发明和使用，汽车工业、飞机制造业、化学工业的迅速发展，大大提高了资本主义的社会生产力。新技术革命带来的工业进步，大大改变了交通运输和通讯联系。轮船代替帆船使得远洋运输费用在1870年到1900年间减少了2/3；铁路网的建立使得内陆地区的国家得以与世界融为一体；而电报的使用使得信息传递的速度得到了令人惊奇的提升，世界因此而大大“缩小”了。伴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形成和初步发展，商品贸易的快速扩散，国际市场的商品和技术竞争已经形成，商品和技术的跨国界转移，使得商标和专利这些无形资产由一国向全球发散。但是由于知识产权的本性决定了其获得必须以一国法律对之有直接而具体的规定为前提，只有在一国履行特定的申请、审查、批准等手续才有可能得到权利保护。这就是所谓知识产权的地域性特征。商品和技术的跨国转移要求商标和专利保护走向国际化。1883年的保护工业产权巴黎公约就是顺应这一全球化要求的产物。在1883年以前，虽有不少国家制定了商标法和专利法，但对于外国人的保护主要是通过双边协议来实现的。在1883年，据统计，约有近七十个这样的双边协议。这些协议全都规定了商标的保护，有三分之一规定保护工业品外观设计，只有两个规定保护专利。 见斯蒂芬.拉达斯：专利、商标和有关权利，英文版第1卷第43页此外，当时各国专利法有的对外国申请人完全不提供专利保护，有的规定种种限制。但技术文明的交流要求突破这种障碍。保护工业产权巴黎公约（简称巴黎公约）的诞生就是全球化的一次力量显示。1873年奥匈帝国政府计划在维也纳举办国际展览会，邀请外国工业界将它们的新发明在会上展出。当时奥地利法律要求外国发明人在得到专利后一年内必须在该国境内制造该专利发明。这样就导致许多外国发明人认为他们的发明在奥地利得不到充分的保护，而不愿参加维也纳国际发明展览会。为了邀请外国发明人参加展览会，奥地利通过了一项特别法律，向参加展览会的发明、商标和工业品外观设计在1873年底以前提供特殊的临时保护。奥地利并且决定于展览会开幕的同时，在维也纳召开专利改革会议。1873年的维也纳专利改革大会通过了几项决议，其中之一提出了专利制度的一些原则，并要求各国就专利保护问题达成国际谅解。这似乎是一次偶发事件，但它揭示的是全球化进程中一种力量：全球贸易和商业的发展，必然要求各国在知识产权保护方面进行国际协调。维也纳大会以后，1878年和1880年有关欧洲国家先后在巴黎接着召开会议讨论签订公约问题。1880年会议上通过一份公约草案，1883年3月在巴黎又召开会议，经过讨论和修改后，终于在3月20日通过了公约。当时在公约上签字的有11国：比利时、巴西、法国、危地马拉、意大利、荷兰、葡萄牙、萨尔瓦多、塞尔维亚、西班牙和瑞士。1984年6月，这些国家在巴黎交换批准书，同时英国、突尼斯和厄瓜多尔也加入公约。这样，最初的缔约国达到14国。1884年7月7日公约生效。巴黎公约在1883年签订以后，曾经多次修订。从1990年在布鲁塞尔修订会议开始，每一次修订会议结束时都通过一个修订的公约文本。按照公约的规定，缔约国不批准新的修订公约文本的，仍受原批准的公约文本中最近一个文本的约束。非缔约国加入公约的，只能加入最新的公约修订文本。除开1900年的布鲁塞尔会议和1911年的华盛顿会议的修订文本现已不再有效外，1925年在海牙、1934年在伦敦、1958年在里斯本等三次会议的修订文本现仍有效，现仍有极少数国家适用它们。不过其余绝大多数国家都适用1967年斯德哥尔摩会议通过的修订文本。各缔约国适用的公约文本虽然不完全相同，但由于公约规定，各缔约国组成一个保护工业产权联盟（通常称为巴黎联盟），相互之间建立了永久性的联系。所以，公约虽然经过几次修订，但每一个缔约国仍受到联盟的其他所有国家的相应约束。巴黎公约对所有国家开放。任何国家只需向世界知识产权组织总干事递交加入书，自总干事就该国的加入向其他缔约国发出通知之日起三个月后，公约即对该国生效。年月日，中国政府向世界知识产权组织递交了保护工业产权巴黎公约的加入书。从年月日起，中国成为巴黎公约成员国，适用1967年斯德哥尔摩文本。根据中国政府的声明，自1997年7月1日起，该公约适用于中华人民共和国特别行政区香港。自世界贸易组织成立后，按照知识产权协定的规定，世界贸易组织的成员即使不是巴黎公约的缔约国，也必须遵守巴黎公约1967年文本的实质性规定，即公约第1条至第12条和第19条的规定。几乎所有加入巴黎公约的国家，其内国法在保护工业产权方面都与公约的基本制度相一致。我国在加入巴黎公约前后，根据公约的基本精神，加紧了工业产权方面的立法，年月日，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四次会议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商标法，并于年月日起施行。这是中国开始系统建立现代知识产权法律制度的一个重要标志。年月日，第六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四次会议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专利法，并于年月日起施行。加入巴黎公约是中国知识产权的保护范围和保护水平逐步同国际惯例接轨的开端。与保护工业产权巴黎公约同时代诞生的保护文学艺术作品伯尔尼公约也是全球化的必然产物。著作权的国际保护是伴随着欧洲工业文明和资本主义的发展而发生的。著作权的国际保护一开始便同国际贸易有关。据学者考证，从1847年开始，欧洲各国便订了一系列双边协定，其中很大一部分包含在范围更广的贸易协定中，或者与贸易协定同时签署。 德利娅.利普希克著作权与邻接权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0年7月版第465页但是这些条约难以统一，同时实用范围有限，而图书和音乐传播的全球化要求有一个和谐的、跨国界的保护体系。为弥补双边条约的不足，欧洲各国就以多边条约的形式建立了一个国际私法体系，这就是1886年9月9日在伯尔尼签署的保护文学艺术作品伯尔尼公约。 德利娅.利普希克著作权与邻接权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0年7月版第458页伯尔尼公约产生的直接动力是文学艺术的全球传播。它的诞生与当时的文化强国法国有很大关系。法国在1887年伯尔尼公约诞生之前，就已经与25个国家签定了28个著作权保护的双边协定。 德利娅.利普希克著作权与邻接权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0年7月版第458页但这些条约不足以适应越来越国际化的文学艺术传播要求。在19世纪，法国的文学和艺术家们创作了许多深受人民群众喜爱的作品。他们的作品当时在本国虽已受到法律保护，但是因为在国外得不到保护，所以屡屡被他人盗印，他们深深为此而感到苦恼。因此，维克多雨果等著名文学家首先于1838年创建了法国文学家协会，呼吁建立国际保护制度。以后他们又联合其他国家的文学家于1878年在巴黎成立国际文学协会（Association litteraire internationale）。这是最早倡导签订一个世界性条约以保护文学艺术作品的非政府间组织。它于1882年在罗马开会，决定于1883年在伯尔尼召开会议，讨论起草条约问题，并请求瑞士政府主持。瑞士政府接受了这个请求，派出代表主持1883年的会议。会议通过了一个条约草案，由瑞士政府分送各国研究。然后于1884、1885和1886年分别开了三次外交会议，于1886年通过了“保护文学和艺术作品伯尔尼公约”，除公约本文外，还有一条增补条文和最后议定书。在公约上签字的有10个国家：比利时、法国、德国、英国、海地、意大利、利比里亚、西班牙、瑞士和突尼斯。翌年有8个国家批准公约，随即于1887年12月5日生效。以后公约于1896、1908、1914、1928、1948、1967和1971年多次修订。其中1967年斯德哥尔摩修订文本中关于给发展中国家优惠的规定，有些国家认为过头了，拒绝批准，因而没有生效。到1971年巴黎修订会议时，重新进行研究，达成了新的妥协并签订了巴黎文本后才生效。公约对一切国家开放。中国于1992年10月15日加入该公约，适用公约的1971年巴黎文本。根据中国政府的声明，自1997年7月1日起，该文本也适用于中华人民共和国特别行政区香港。自世界贸易组织成立后，该组织的成员即使不是伯尔尼公约的缔约国，也须遵守伯尔尼公约（1971年巴黎文本）的实质性条款，即第1条至第21条及公约的附录，但非伯尔尼公约缔约国的世界贸易组织成员，不受伯尔尼公约精神权利条款的约束。 知识产权协定第9条第1款保护文学艺术作品伯尔尼公约是19世纪全球化过程的典型法律表现，正如著名的国际法学者桑克提斯所说：“伯尔尼联盟公约毫无疑问是19世纪国际范围内最庞大的条约体系之一”。从其缔结之日起该公约以其所载的最低限度保护标准，成为各国国内立法统一化的决定因素，故很多国家在参加该公约之前，就已将之作为国内法的渊源。该公约规定所有国家均可加入，不得有任何政治的或意识形态的歧视。（公约第18条）起先公约本属于联合欧洲各国的条约，但至少就当时而言，仅仅按照其“殖民地条款”就使其延伸到其他大陆成为可能。 德利娅.利普希克著作权与邻接权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0年7月版第467页保护文学艺术作品伯尔尼公约实际上是较早出现的、比较完备的“世界法”，尽管美国在公约诞生102年后才加入。中国在年月日和月日，分别向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和联合国教育、科学、文化组织递交了保护文学和艺术作品伯尔尼公约（简称伯尔尼公约）和世界版权公约的加入书。分别从年月日和月日起，中国成为伯尔尼公约和世界版权公约的成员国。中国对这两个公约的加入，表明了自己融入版权全球保护体系的决心。（二）、其他国际条约的签定知识产权保护全球性法律体系正式形成保护工业产权巴黎公约和保护文学艺术作品伯尔尼公约无疑是全球化的必然产物。这两大公约产生后的100多年来，随着国际经济一体化的过程，知识产权保护的法律制度不断迈向全球化，迄今为止国际社会签订了几十个国际知识产权条约，逐步形成了知识产权保护全球性法律体系。1、关于著作权的主要国际条约知识产权制度的全球化过程始终伴随着国家的利益冲突，只有在利益平衡的状态下，才有可能形成一体化的保护体系。在伯尔尼公约问世的19世纪，世界的出版业的发达地带主要在欧洲，而包括美国在内的美洲地区都认为伯尔尼公约的保护标准不利于本国的出版业和读者需求，所以长期游离于伯尔尼公约体系之外。在伯尔尼公约问世的同一时期，第一届南美国际私法年会期间（1888-1889）与会的有关国家在蒙得维的亚签署了保护文学艺术作品的公约，该公约不仅保护蒙得维的亚体系诸国（阿根廷、玻利维亚、巴拉圭、秘鲁和乌拉圭）的作品，而且对其他国家作品延伸保护。此后泛美国家缔结了多种有关著作权的公约（美国仅仅在1908年参加了墨西哥公约，1911年参加了布宜诺斯艾利斯公约）。于是在伯尔尼公约诞生后的半个多世纪内，在版权保护方面存在东西半球两大体系，一是伯尔尼公约体系，包括欧洲各国及其在亚洲、非洲的殖民地和英联邦；一是泛美国家公约体系。1947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创建，对两大体系涉及到国家的利益倾向进行清醒的估计，通过多次专家会议和向各国政府征询意见，终于在1952年通过了一个世界性的著作权公约，这就是世界版权公约 (Universal Copyright Convention)。该公约“所能达到的目的，是协调各种条约、协议、公约，使著作权的国际保护得以世界化。” 德利娅.利普希克著作权与邻接权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0年7月版第469页中国于年月日递交了加入世界版权公约的官方文件，同年月日公约对中国生效，年中国加入该公约的政府间委员会。技术文明的发展使得作品的传播有了新的形式，推动人类进入全球化时代的主要力量之一是随着技术发展而不断登场的新的传播媒体，版权的声音使用形式也不断创新，从而对版权保护提出新的问题。作品传播者的权利（邻接权）显得日益重要。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开始，国际社会缔结了一系列保护作品传播者的权利（邻接权）的公约。著名的有：1、保护表演者、音像制品制作者和广播组织罗马公约 (简称罗马公约)。2、保护录音制品录制者及防止未经授权复制其录音制品公约（日内瓦公约）。3、播送由人造卫星传播载有节目信号公约（卫星公约）。4、视听作品国际登记条约。5、集成电路知识产权条约（华盛顿条约）。2、关于工业产权的国际条约关于专利方面的国际条约有：1、专利合作条约 (PCT) 2、建立工业品外观设计国际分类洛迦诺协定（洛迦诺协定）。3、国际专利分类斯特拉斯堡协定 (斯特拉斯堡 协定，IPC)。4、国际承认用于专利程序微生物保存布达佩斯条约（布达佩斯条约）。5、保护奥林匹克会徽内罗毕条约（内罗毕条约）。6、工业品外观设计国际保存海牙协定日内瓦条约（海牙协定日内瓦条约）。7、 专利法条约(PLT)。关于商标方面的国际条约有：1、商标国际注册马德里协定（简称“马德里协定”）2、里斯本协定（为保护原产地名称和国际注册）3、商标注册用商品与服务国际分类尼斯协定4、建立商标图形要素国际分类维也纳协定5、商标法条约。三、 世界知识产权组织的角色：有组织的法律全球化。（一）、宗旨立足于全球化世界知识产权组织(WIPO)是一个致力于促进使用和保护人类智力作品的国际组织，其总部设在瑞士日内瓦，是联合国组织系统中的16个专门机构之一。它管理着涉及知识产权保护各个方面的23项国际条约。世界知识产权组织的成员国现有180个 ，超过全世界国家的90%。早在1893年，分别执行巴黎公约和伯尔尼公约的行政管理任务的两个的国际局合并，成立了被称之为保护知识产权联合国际局(常用其法文缩略语BIRPI)的国际组织，设在瑞士伯尔尼。随着知识产权变得日益重要，这一组织的结构和形式也发生了变化。1967年在斯德哥尔摩修订巴黎公约和伯尔尼公约的同时，两公约的缔约国签定了建立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公约；1970年，建立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公约生效；经历了机构和行政改革并成立了对成员国负责的秘书处之后，保护知识产权联合国际局变成了世界知识产权组织。1974年，世界知识产权组织成为联合国组织系统的一个专门机构，肩负着管理知识产权事务的任务，这一任务得到了联合国会员国的承认。1996年，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同世界贸易组织(WTO)签订了合作协定，从而扩大了其在全球化贸易管理中的作用。建立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公约第三条规定了世界知识产权组织的宗旨：第一，通过各国间的合作，并与其他有关国际组织适当配合，促进在全世界保护知识产权；第二，保证各联盟间的行政合作。此两条“前者主要体现在鼓励缔结新的知识产权，促进各国知识产权立法的国际化和现代化等方面。后者则体现在由世界知识产权组织，把大多数知识产权国际联盟的行政工作，集中在该组织的国际局加以管理。” 郑成思世界贸易组织与贸易有关的知识产权第37、38页，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6年10月第1版）WIPO通过其管理的23部条约(其中两部与其他国际组织共管)，并通过其成员国和秘书处执行有组织的知识产权法律全球化工作。其主要任务是：1、协调各国知识产权的立法和程序；2、为工业产权国际申请提供服务；3、在全球范围内交流知识产权信息；4、向发展中国家及其他国家提供法律和技术援助；5、在全球范围内为解决私人知识产权争端提供便利。6、利用信息技术和因特网作为存储、查询和使用有价值的全球范围内知识产权信息的工具。（二）、全球化成果WIPO在有组织地实现知识产权法律全球化方面至少取得了下列成果： 以下材料参见世界知识产权组织网站1、在巴黎公约和伯尔尼公约条约体系基础上制定了国际知识产权法。它目前管理的条约中有11部对国际上议定的权利和保护权利的共同标准作出了规定，签署这些条约的各国均同意在其各自领土上予以适用。巴黎公约和伯尔尼公约奠定了世界知识产权组织条约体系基础，以后订立的条约在广度和深度上扩展了这两部公约所提供的保护。2、提供全球保护体系和服务。顺应技术和贸易的全球化，世界知识产权组织为新的发明和有商业价值的商标和工业品外观设计等在多国获得快速保护建立机制。世界知识产权组织有关发明(专利)、商标和工业品外观设计的条约，确保一次国际注册或申请将在任何一个有关签署国中有效。（如专利合作条约(PCT)。）3、实行全球工业产权分类。世界知识产权组织有4部条约（国际专利分类斯特拉斯堡协定商标注册用商品和服务国际分类尼斯协定建立商标图形要素国际分类维也纳协定建立工业品外观设计国际分类洛迦诺协定）建立了分类制度，将关于发明、商标、和工业品外观设计的信息按可操作的结构编成索引，以便于查询。4、建立全球知识产权信息网络WIPONET。为了运用信息技术加快知识产权制度有效进程，世界知识产权组织正在进行着一项开发和建立一个全球知识产权信息网络（WIPONET）的重大项目。WIPONET将通过促进其成员国各知识产权局之间的知识产权信息的数字化交流来加强国际合作。5、在知识产权方面展开对各国的援助。帮助各国知识产权局实现现代化，协助世界贸易组织(WTO)的成员确保其知识产权立法和行政管理符合与贸易有关的知识产权协定(TRIPS协定)的规定。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合作促进发展计划还通过举办培训班、研讨会及其他会议，在知识产权方面展开对各国的人才支持。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努力帮助发展中国家建立知识产权制度，通过提供针对性援助的综合计划，使其知识产权体制现代化。6、进行版权及相关权的集体管理 世界知识产权组织通过提供从人力资源开发、法律咨询和电子权利管理信息到计算机设备和软件等各类援助，确保了集体管理组织在国际业务中全球范围内的可操作性和一体化。7、针对域名抢注，建立域名仲裁与调解中心。 世界知识产权组织是世界上为有关在域名中滥用商标权的案件提供争端解决服务的主要机构，世界知识产权组织仲裁与调解中心现有来自70多个国家广泛的专业性调解员或仲裁员，他们按照本组织制定的统一域名争端解决政策(UDRP)的规则执行争端解决程序。该程序可依任何法律、以任何语文、并在任何国家执行，十分灵活方便。8、积极探讨正在出现的全球知识产权问题。例如对于传统知识和民间文学艺术以及遗传资源的保护、管理、可持续性利用和共享问题，成员国建立了知识产权与遗传资源、传统知识和民间文学艺术政府间委员会。在1995年世界贸易组织产生以前，世界知识产权组织是在知识产权保护方面唯一的全球性国际组织，从1893年巴黎公约和伯尔尼公约的两个的国际局合并，到成立了被称之为保护知识产权联合国际局，直至最终成立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合并到联合国的体系之中，知识产权制度基本上有了相对统一的国际标准和程序，有了统一的专门主管机构，基本完成了有组织的法律全球化。四、 WTO与贸易有关的知识产权协议（TRIPS）：法律全球化的新发展1995年1995年世界贸易组织产生，WTO与贸易有关的知识产权协议正式生效，WTO专门成立知识产权理事会管辖这一协议。TRIPS体现了法律全球化的新发展。（一）、WTO与贸易有关的知识产权协议（TRIPS）是全球化的结果1、TRIPS是经济全球化的客观要求。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新技术革命在二十世纪中后期带来了新的一轮国际贸易繁荣，技术许可贸易和版权贸易快速增长，高科技产品以及电影、音乐、图书、计算机软件、植物新品种等本身含有知识产权的商品在国际贸易中所占比重越来越大，而且知识产权本身的贸易额上升幅度大大高于货物买卖。而与此同时，假冒、盗版商品的贸易规模也越来越大。因此国际贸易的发展客观上要求在全球范围内加强与贸易有关的知识产权保护。 2、TRIPS是经济全球化过程中发达国家主导的结果，是“全球的地方主义”产物。美国在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已经顺利完成由制造业向信息产业的升级，计算机及其软件、生物制品等高科技产品成为美国的主要出口商品，而随着音像技术的发展，美国的文化产业也迅速向全球扩散。因此知识产权的保护问题成为以美国为代表的发达国家贸易政策的重中之重。将知识产权保护纳入贸易领域本来美国国内法的做法。1974年的美国贸易法就针对与贸易有关的知识产权问题制定了301条款，在1988年的综合与贸易竞争法中又在301条款项下专门规定了特别301条款，核心是要对那些未能对美国知识产权提供有效保护的国家进行调查并诉诸贸易制裁。（欧共体在1984年颁布的264/84指令，也规定将贸易与知识产权挂钩。）在乌拉圭回合的谈判中，美国坚持将知识产权纳入GATT的框架内，并以退出谈判对发展中国家威逼。而最后的结果是在TRIPS协议中，作为美国国内法的301条款已经通过TRIPS “全球化”了。WTO的争端解决程序与301条款程序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