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贸易中的技术差距与获利分析.doc

技术差距国际贸易模型与获利分析：WTO技术壁垒的经济学分析 安佰生内容摘要：随着新增长理论的发展，国际贸易分析日益重视技术因素在各国比较优势结构中的作用，并建立了以技术差异国际贸易模型。以此为基础，本文对世界贸易组织（WTO）关于技术差异的国际贸易制度安排WTO“技术贸易壁垒协定”经济学理论依据，及其对成员国国际竞争的影响进行分析。分析认为， WTO关于技术差异的制度安排对发展中国家参与国际竞争生产不利影响，势必扩大南北的差距，并影响全球福利水平的提高。因此，应该对该协定进行必要的调整。 主题词：WTO、内生性技术进步、标准化、技术壁垒Technical Lag Model in International Trade and Trade Interests AllocationAn BaishengWTO Department, Ministry of CommerceAbstract: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New Growth Theory, analysis on international trade pays more and more attention to the role of technical factors in the structure of comparative advantage. The model about technical lag in international trade was therefore established. Based on this model, this article explores economic analysis on WTO institutional arrangements for technical lag in international trade, and its impact on international competition. This article points out that WTO arrangements for technical lag in international trade would exert negative effects on the competency of developing countries. This will deepen the gap between developed and developing countries. Warfare level of the whole world will also be hampered. Therefore, it is necessary to modify the present institutional arrangements for technical lag in WTO. Key words: WTO, endogenous technical progress, standardization, technical barriers to trade安佰生：世界贸易组织司副处长、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研究生。电话：65197242子信箱：通讯地址：北京东长安街2号，商务部世界贸易组织司， 邮政编码：100731各国间存在的技术差异，既是国际贸易的一个成因，也是国际贸易冲突、特别是技术壁垒的根源。目前WTO对国际贸易中技术差异相关问题的安排主要是“技术贸易壁垒协定”（TBT协定）和“实施卫生和植物卫生措施协定”（SPS协定），这两个协定分别管理工业品和农产品贸易中的技术壁垒。“技术壁垒协定”的主要内容是，要求成员国积极采用国际标准，通过统一市场准入的技术要求，消除贸易壁垒，便利国际贸易。从理论上讲，国际标准是各国协调一致的产物，其“中立性”为国际竞争提供了一个技术平台。但在实践中，由于日益认识到通过影响国际标准获得竞争优势的意义，发达国家政府开始对国际标准化组织这个传统上的专业人员的技术论坛进行政策干预。OECD的研究报告明确指出，与一般人认为的国际标准化组织主要由技术人员主导不同的是，在日内瓦的国际标准化组织中，政府和产业界起了首要作用。Organiz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OECD）, “Regulatory reform and international standardization”. OECD Document: TD/TC/WP(98)36/FINAL. 29-January-1999.美国和欧盟的标准化政策中明确指出，要加强对国际标准化组织的影响，以便谋取更大的国际竞争优势。 U.S. Congress, Office of Technology Assessment, Global standards: building bocks for the future , TCT-512, Washington, DC: US Government Printing Office, March 1992. European Commission, Council Conclusions of 1 March 2002 on standardization, Official Journal of European Communities, 15.3.2002.目前，国际标准化组织的话语权主要由发达国家掌握，国际标准往往反应的只是发达国家的技术水平，而WTO则对各国采用国际标准作出强制要求。这样一来，发展中国家为满足其他国家的市场准入标准就需要支付比发达国家更高的成本，从而削弱了发展中国家的竞争优势，导致其国际贸易贸易利益减损。一 “技术壁垒协定”对国际贸易影响的一般分析根据弗农的产品生命周期理论，发达国家在产品新出现阶段具有优势，而在产品标准化阶段，优势逐渐向发展中国家转移。 Vernon, Raymond, International investment and international trade in the product cycle,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 Vol. 80, 1966.克鲁格曼以南北相对工资替代技术差异，对产品生命周期理论进行了模型分析（图1）。其中，横轴为北方国家劳动力需求，纵轴为北方国家和南方国家劳动力工资比，OA为北方国家劳动力，DE为新产品对北方国家的劳动需求曲线。在均衡条件下，WN/WS1，北方国家只生产具有技术优势的创新产品，发展中国家生产标准化产品。保罗克鲁格曼：克鲁格曼国际贸易新理论（第4版），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年。该模型为我们理解技术差距国际贸易格局提供了一个清晰的认识框架，以此为基础，我们来考察WTO“技术贸易壁垒协定”对各国参与国际贸易的影响。O A 北方劳动力需求图1：相对工资变量表示的技术差距与国际贸易模型WN/WSE ED D需要指出的是，模型中的产品标准化是一种自然的标准化，即标准化是与技术水平相关成本与需求均衡的结果。而WTO中对贸易进行规制的标准，则是国际标准化制订的标准。从理论上讲，国际标准是各国协调一致的产物，其内在的“中立性”保证国际标准能够为国际竞争提供一个技术平台。但在实践中，由于认识到通过影响国际标准获得竞争优势的意义，发达国家往往对国际标准化组织这个传统上的专业人员的技术论坛进行战略干预，以谋取国际竞争优势。OECD的研究报告认为，与一般人认为的国际标准化组织主要由技术人员主导不同的是，在日内瓦的国际标准化组织中，政府和产业界起了首要作用。Organiz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OECD）, “Regulatory reform and international standardization”. OECD Document: TD/TC/WP(98)36/FINAL. 29-January-1999.美国和欧盟的标准化政策中明确指出，要加强对国际标准化组织的影响，以便谋取更大的国际竞争优势。 U.S. Congress, Office of Technology Assessment, Global standards: building bocks for the future , TCT-512, Washington, DC: US Government Printing Office, March 1992. European Commission, Council Conclusions of 1 March 2002 on standardization, Official Journal of European Communities, 15.3.2002.目前，国际标准化组织的话语权主要由发达国家掌握，国际标准往往反应的只是发达国家的技术水平，而WTO则对各国采用国际标准作出强制要求。这样一来，发展中国家为满足其他国家的市场准入标准就需要支付比发达国家更高的成本，从而削弱了发展中国家的竞争优势，导致其国际贸易贸易利益减损。我们可以通过弗农的产品周期曲线对这个问题进行说明（图2）。图中实线自上而下分别为发达国家（发明国）消费曲线（oa）和生产曲线（ob），发展中模仿国家生产曲线（oa）和消费曲线（ob）。新产品出现后，在OA阶段，产品只在发明国生产和消费。AB阶段产品在发达国家大规模生产，在满足国内需求的同时，并出口到发展中国家。BC阶段发展中模仿国家开始模仿生产该产品并供应国内市场。CD阶段发展中模仿国开始低价向发达国家出口，发达国家生产下降。DE阶段发达国家停止生产，完全依赖自发展中国家进口低价产品。弗农的产品生命周期有个标准化阶段（CD），这个标准化是是自然标准化。由于发达国家贸易战略对国际标准化的扭曲，国际标准仅体现发达国家的技术水平和市场需求。与自然标准化相比，国际标准化提高了产品的技术要求，为满足国际标准需要进行追加投资。由于发达国家技术水平优于发展中国家，前者只需要追加较少的投资即可满足要求，而发展中国家则需追加更多的投资，国际标准实际上成为发展中国家出口的技术壁垒。图2中，位于上方的方点线为技术壁垒条件下发达国家的生产曲线，下面的放点线为发展中模仿国家的生产曲线，可以看出，在国际标准导致的对发展中国家出口造成技术壁垒的情况下，发达国家获得更多出口机会，而发展中国家产品出口减少。o A B C D E 时间产量a 消费曲线（发达国家）b 生产曲线（发达国家）a 生产曲线（发展中国家）b 消费曲线（发展中国家）图2：技术壁垒条件下的产品周期模型由于技术进步的国家属性，“技术不能简化为自由可用的信息或简化为一组设计图”，技术进步的适用性取决于不同国家的具体情况。“对于那些条件成熟、可以有效处理技术吸收中遇到的困难的国家，技术引起的确适用，但总的来说，这种资本品引进的做法，“显然包含了钉死在低工资、低增长发展模式的危险”，将使技术欠发达国家被“禁锢在恶性循环中”，最终只能导致南北贫富差距的进一步扩大。前引书，第511、572、514、488页。国内学者在这个方面也曾进行过激烈的争论，目前的基本看法是，技术引进应该考虑本国的实际情况，与本国的要素禀赋结构相结合，才能取得预期的效果。崔浩：“比较优势理论研究新进展”，经济学动态2003年第12期。上述分析以发展中国家从发达国家顺利进行技术引进为假定前提，如果考虑到发展中国家技术引进的困难，分析中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际的技术差距还要大，发展中国家为满足国际标准进行的追加投资还要高。图2中发达国家的生产曲线继续向上移动（圆点线），发展中国家的生产曲线继续向下移动。发展中国家面临更大的贸易损失。针对这种情况，Storz指出，作为一种规则制订的国际标准化，实际上并不不是一种真正的“标准”。这种“标准”能否“将经济秩序之间的差异引向收敛”是一个“确实值得怀疑的问题”。 Storz, Cornelia, “Implementation of standards: What about the possibility of a convergence production system by international rules” in Pascha Werner (ed), Systemetic change in the Japanese and German Economies: Convergence and differentiation as a dual change, London and New York: Routledge Curzon, 2003. 从经验证据的角度说，世界银行对发达国家扭曲国际标准、提高国际市场准入的技术要求，对发展中国家造成的贸易损失进行了大量的实证分析。其中一个研究报告对1989至1998年间，欧盟9个进口国提高花生、坚果中黄曲霉素含量标准对对非洲15个出口国的贸易损失进行量化研究结果表明，欧盟采取该措施可以使每10亿人口中减少1.4个人的死亡数，而非洲出口国则为此蒙受了67%的贸易损失。 World Bank, “Save two in one billion”,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与世界银行（World Bank）的报告发展中国家市场准入援引了OECD对65个中低收入国家贸易官员关于农产品出口障碍的调查问卷结果（表：2）。该结果显示，技术壁垒是这些发展中国家出口的主要障碍。序号措施类别分值1对农产品的SPS技术要求2.12包括对工业品的技术要求在内的其他技术要求2.83交通和其他出口费用2.84关税3.35数量限制3.8表2：发展中国家市场准入壁垒分布来源：International Monetary Foundation（IMF） and World Bank, Market access for developing countries-selected issues. September 2002。中国的出口同样受到了国外技术壁垒的巨大打击。根据商务部的报告，2002年中国71%的出口企业，39%的出口产品受到国外技术壁垒的限制，造成的经济损失达170亿美元。 商务部科技发展与技术贸易司 “2002年国外技术性贸易壁垒对我国出口影响的调查报告”，2003年4月。至于发达国家提高技术标准，客观上能促进发展中国家技术创新和可持续发展的说法，主流教科书已经以环境标准为例做了明确的说明和批评：“世界统一的环保标准也是不适用的。由于各国有各自不同的社会发展优先权考虑及环境目标，强制推行世界统一的环保标准是不实际的。随着一国富裕起来的同时，它会采用一些对环境更为有益的经济发展方式，并开始关心可持续发展，这样他们就会在不损害后代利益的前提下达到其目标”。萨尔瓦多：国际经济学，清华大学出版社（第5版）1998年，第135页。二 “技术贸易壁垒”对网络效应产业的影响具有强大网络效应的产业，如信息和通讯（ICT）产业，对各国的经济发展和国际竞争都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WTO“技术贸易壁垒协定”对各国ICT产业竞争的影响，引起了各国的普遍关注，这成为目前包括中国在内的各国贸易纠纷的一个焦点。2004年年初中美无线局域网标准（WAPI）之争只不过是该领域贸易纠纷的冰山一角。因此，对WTO“技术贸易壁垒协定”对强大网络效应产业的影响的研究，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一般来说，在强大网络效应产业，承认国际主导标准是实现本国静态福利最大化的标准化政策选择， Gandal, Neil, and Oz shy, Standardization policy and international trade.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 53 (2001).但如果考虑动态的战略贸易收益的话，标准化政策需要考虑更多的因素。根据图3，强大网络效应产业具有显著的收益递增的特征，成本随产出的增加而降低。我们假定发达国家首先建立网络，获得全球主导地位，国际标准化组织承认该网络标准为国际标准。如果发展中国家国内市场 这里的国内市场包括联盟市场，如中、欧在无线通讯领域都采用GSM技术，实际上形成了与美、日、韩相对的联盟市场。较小，厂商将面临一个斜率很高的成本曲线。从消费者福利的角角度考虑，由于发达国家的主导网络技术先进、用户多，其成本曲线(OB)低于本国成本曲线（OA），但由于本国选择了与主导网络不兼容的标准，消费者无法加入主导网络，消费者面临的是福利净损失。从全球市场来看，由于自然垄断的成本次可加性，发展中国家另立标准导致的市场割裂，使主导网络的平均成本曲线高于自然垄断的成本曲线（OC），主导网络内生产者和消费者剩余减损。因此，另立标准的静态效应是本国消费者净福利减损和全球福利水平降低。如果发展中国家本国国内市场较大，该国面临成本曲线OA，在生产者剩余不变的情况下，消费者福利净减损值较小。产出成本 图4-4：网络标准成本曲线OAABC根据产品生命周期理论，主导网络的技术领先优势逐渐丧失，网络标准的竞争开始集中在市场范围即用户数量上，此时发展中国家可以考虑利用用户数量的优势进行网络转移的问题。网络转移主要考虑两个因素：技术和用户。如果网络存在技术上的劣势，无法大幅度降低成本，消费者担心被锁定在劣质技术上，不会使用该网络。如果出现了质量相差不大的网络，消费者的网络转移还要考虑设备的成本（消费者调整成本），因为消费者还要为网络转移购置与旧网络不兼容的新设备。卡尔夏皮罗和哈尔瓦里安：信息规则 网络经济的策略指导，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162-163页。而新设备成本的降低取决于新设备生产的规模效应。假定A国为技术落后的发展中国家国家，B国网络主导的发达国家。如果A国有足够大的市场，则C国网络兼容商为利润所吸引，将加入B国网络构建，A国的网络设备生产商在为A国生产网络设备的同时，也为利润驱动参与B国网络设备的生产。这样A、B、C三国共同生产B国网络设备，在竞争和规模效应的作用下，B国网络设备成本下降。考虑到B国在产品生命周期后期的竞争优势，B国网络设备成本能很快降低到A国的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