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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价在保险法中的体现及在实务中的应用摘要对价的思想是保险的重要构成要素之一。对价平衡原则是保险人计算保费的重要依据，是保险人衡量应该承担的风险责任范围的基础，也是保险经营中的技术性要求。在保险法中，对价的思想得以充分体现，具体表现在告知、通知、重复保险等部分。在保险实务中，对价作为处理合同纠纷的关键因素则需要保险法对对价的相关内容做出进一步的规范。关键字：对价 对价平衡原则 保险法 保险实务一、对价的内涵及演变对价是指一方为换取另一方做某事的承诺而向另一方支付的金钱代价或得到该种承诺的承诺，即当事人一方在获得某种利益时，必须给付对方相应的代价1。在保险中，保险人给予投保人或被保险人的对价是保险责任内的事故发生时支付赔偿或给付保险金的承诺；作为对保险人承诺的回报，投保人或被保险人的对价通常是缴纳保险费等在合同中的所附条件里规定的义务2。对价原则最早产生于十五、十六世纪，伴随着违诺赔偿诉讼的产生而得以规范和发展，但却没有立刻形成统一的理论彼时的对价是通过对具体问题的枚举而进行的一种较为简单的、就事论事的法律辅助手段，例如，婚姻对价、利益对价等，其涉及方面仍以金钱为主。在经过古典革命、针对允诺在对价理论与合同中的地位的两次革命后，对价终于在古典理论家的努力下成为了解决所有合同问题的关键所在3。对价在形成理论体系后，英国和美国分别发展出了获益受损理论和对价交易理论。虽然这两种理论都不是完美无缺的，但是对追求社会公平和正义都起到了极大的作用，许多对价补充原则也在此两种理论的基础上得以产生和发展，是现行的对价原则的基石。3二、保险的对价平衡原则对价平衡原则是由德国学者威尔赫姆莱克希斯（Wilhelm Lexis）在其编著的保险词典中首先提出的，因此对价平衡原则亦称为Lexis原则。Lexis认为保险与救济是不同的概念，投保人与保险人之间存在“给付与对价给付相等原则” 4 5。即投保人所缴纳的保险费与保险人所承担的危险之间，须自始至终保持平衡的状态，对全体保险合同进行综合观察，保险费与保险金的关系是通过大数法则得出，并非纯粹的射幸性，而经由大数法则算出的保险费与保险金须满足相对均衡的关系，这就是对价平衡原则6 7 。 着眼于保险个体，对价平衡原则可以用以下公式表示：P=ZW，其中P是每个个体所缴纳的纯保费（Pure insurance cost），Z是保险标的在发生合同上规定的保险事故时保险人应给付的保险金或赔付的保险损失，W为给付保险金或赔偿损失的概率（亦称危险概率）。这个公式说明每个参加保险的个体都是按照自身的危险程度来缴纳保费的，保险人也是依照自己所承担的危险责任来收取保费的，保险双方当事人付出与所得相当、交易公平，此即为个体层面上的对价平衡原则。4 6 在总体层面上则体现为收支大致相等，即全体投保人所缴纳的保费总和与保险人给付的保险金额总和大致相等，这体现了保险团体的自足性6。通过公式可表示为：nP=rZ, n表示保单总数，P表示保险人收取的某种同质风险的保费，r为发生保险事故的保单数，Z表示每一保险事故发生时，保险人按照保险合同的规定在每次理赔发生时保险人给付的保险金或赔偿的损失额，此即为收支相等原则。等式两边同时除以n，得到P=rnZ，其中rn可以理解为某种保险事故发生的频率，当n做够大时，依据大数法则可知rn约等于危险概率W，上式可转化为P=ZW（即上述对价平衡原则）。4 6收支相等原则着眼于整个保险业，对价平衡原则着眼于单个保险当事人所缴纳的保险费与保险人承担的个别危险两者之间的平衡关系。日本学者山内义弘在其著作保险学概述中写道：“两者对比的结果，收支相等原则掌握保险技术基础原理的极大值，对价平衡原则是掌握保险技术基础原理的极小值”。6从总体看来，在形式上实现收支相等原则（nP=rZ）的同时，必须确保内容上对价平衡原则（P=ZW）的落实。两个原则关系密不可分，相辅相成。三、对价平衡原则在保险法中的体现对价平衡原则作为约束保费、保险金的重要条件，其思想在保险法中的条款中处处得以体现。基于此，本文首先探讨对价平衡原则在保险法中的具体体现。（一）对价平衡原则与告知（通知）义务首先要明确，保险中的告知与通知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告知是指在保险合同订立之前，保险人就保险标的或者被保险人的有关情况提出询问，投保人作出如实回答，这种情况是告知；通知是指在保险合同有效期内发生危险增加或降低、保险标的转让等问题时以及在保险事故发生时投保人对保险人的如实汇报。两者发生的时间点不同，涉及的事实内容也不同，但是都与最大诚信原则有关，并且同时也影响了对价平衡原则的实现。1、告知义务由公式P=ZW可知，危险概率W是衡量保险公司是否定价公平的关键因素，这就要求在保险合同订立之初保险当事人双方需就影响保险标的危险程度的风险因素进行谨慎而细致的交流，从而确保危险概率W的准确，进而进行正确的定价。然而这在实际操作中存在三个问题：第一，即使有相关法律规定，仍然有投保人或被保险人不履行如实告知义务。第二，我国实行的是询问告知（包括口头询问和书面询问），即只有保险人进行询问的内容投保人及被保险人才有义务进行回答，而对没有进行询问的无需主动告知。而哪些因素会影响保险标的的危险概率，在我国全民保险意识淡薄以及保险知识匮乏的当下，投保人及被保险人也无法自行分辨，这就要求保险合同尽可能细致全面，同时也要求保险人需要拥有极高的专业素养，这样才可能在投保人或被保险人进行如实告知的前提下进一步保证没有漏掉关键的影响因素。第三，即使保险合同与保险人的询问已经足够详细，投保人或被保险人也进行了“如实告知”，但这仍然无法覆盖所有的风险因素，因为投保人或被保险人可能会因为过失而告知错误信息。针对这几个问题，保险法中的第十六条第二款、第四款和第五款做出了如下规定：投保人故意或因重大过失未履行如实告知义务的，投保人有权解除合同，对合同解除前发生的保险事故不必承担赔偿或给付保险金的责任，并且依实际情况决定是否退还保费。第二节人身保险合同部分，第三十二条（对申报年龄不真实的处理）规定，在年龄限制范围内的，对保费采取多退少补的原则；对超出年龄限制的解除保险合同。保险法通过对保费的调整以及一系列的惩罚措施来保证保险人承担的风险责任与投保人或被保险人所支出的保费符合对价平衡原则。2、通知义务通知义务分为风险增加（或减少）的通知义务和出险通知义务。在保险合同有效期内，保险标的的危险程度发生显著增加或减少的情况时，危险概率W也会随之发生变化，为了维护对价平衡原则，保险法第五十二条（危险增加通知义务）和第五十三条（降低保险费）中规定在保险标的危险程度增加后，保险人接到被保险人通知后，可以按照合同约定增加保费；若保险人决定解除合同，则扣除按日计算的相应保费后退还剩余部分；若被保险人未履行风险增加通知义务则会受到保险人不承担理赔责任的惩罚。在保险标的的危险程度明显减少时，保险人会降低保费，并按日计算退还相应保费。出险通知义务是指投保人、被保险人或受益人在保险事故发生后需及时通知保险人。之所以要及时通知是为了保险人能够尽可能准确地确定保险事故的性质、原因、损失程度等要素，这些是影响保险人是否给付保险金或赔付保险金多少的关键所在，即影响了对价平衡等式中的Z，为此保险法第二十一条（通知义务）、第二十三条（理赔）和第二十七条（保险欺诈）做出了相应的规定，并且对某些不符合最大诚信原则的行为做出了惩罚规定。还有一种通知情况并不属于投保人或被保险人必须履行的义务，但在保险法中也有相关规定，即：保险标的的保险价值明显减少时，保险人应当降低保费并按日计算退还相应的保险费，这是因为保险价值的变化影响了对价平衡等式中的Z。（二）对价平衡原则与重复保险在保险法中对于重复保险的定义是：“投保人对同一保险标的、同一保险利益、同一保险事故分别与两个以上保险人订立保险合同，且保险金额总和超过保险价值的保险。”这种情况会带来一个问题，那就是在保险事故发生后投保人可能会因此而获得额外利益。根据个体的对价平衡等式,我们可推知在重复保险的总保单数为n，危险概率为w（由于针对同一个保险标的的同一保险利益且在同一种保险事故下，所以危险概率是一样的），每份保单保费为Pi、保险金为Zi的情况下，新的等式为：P=i=1nPi=wi=1nZi。在各保险人分别签订保险合同时不会存在的问题在整体角度看就会轻易发现，那就是i=1nZiV（V代表保险价值insurance value），即所有保险人承担的风险之和超过了被保险人的实际风险，那么在经过所有保险人的赔付后，被保险人获得的保险金或损失补偿之和会超过实际损失,即被保险人因保险赔偿获得了额外的经济利益。为了避免以上情况的发生，保险法在第五十六条中规定了在重复保险的情况下，各保险人用比例赔偿法承担赔付责任，从而在维护被保险人的合法索赔权的同时也保护各保险人的利益。而且投保人也可以就保险金额总和超过保险价值的部分，请求各保险人按比例返还保险费。在保险法中，对于重复保险的一系列规定都位于财产保险部分，即默认重复保险只适用于财产保险。然而属于人身保险的费用补偿型的医疗费用保险也可能发生重复保险的情况，但这在保险法中却并没有明确列示。在最高人民法院公布的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保险法若干问题的解释（三）（征求意见稿）中，第三十三条（费用补偿型医疗费用保险的重复投保）建议费用补偿型的医疗费用保险适用于重复保险规则，即当投保人在多家保险公司投保费用补偿型保险时，保险人可以按照重复保险的比例赔偿法给付保险金，但在最终发布的解释（三）中这一建议被删除了，这说明我国立法机构认为费用补偿型的医疗费用保险虽然实质上是赔付型保险但依旧满足人身保险中保险标的无价的性质，但是对于此种观点业内依然有争议，这需要立法机构与保险业内从业者进一步的研究和讨论。8（三）对价平衡原则与自杀条款自杀作为死亡的众多原因之一，在精算师编制生命表时已经将这一影响因素通过计算计入在内，因此在保险合同当事人双方签订合同时的危险概率W实际上是已经包含了自杀这一风险的。但是自杀在本质上是一种人为的非随机性因素，对于类似“以钱换命”的骗保行为在编制生命表时是无法准确测定的。如果对自杀不加限制的无差别进行赔付，那么保险人承担的风险就超出了其所收保费所对应的风险范围，这破坏了对价平衡原则。9为了抑制自杀引发的道德风险，同时也是对对价平衡原则的贯彻，我国保险法在第四十四条中规定只有保险合同成立或自合同效力恢复之日起超过两年的，保险人才会对被保险人自杀的情况进行赔付。这种规定主要是为了减少逆选择，防止蓄意自杀者以此牟利，同时也实现了效率与公正的融合。通过以上的讨论可知，保费的正确定价取决于危险概率W与保险赔偿金Z的准确估计，保险人承担的风险也由此确定，因此在有外在因素影响对价平衡等式中的因子进而导致保险人所承担的风险责任与所收取的保险费不再相当时，保险法中的相关规定会予以针对性的修正，保证对价平衡等式的绝对成立，从而维持对价平衡原则的贯彻。四、对价在保险实务中的应用交付保费与合同生效之间的关系是对价平衡原则在保险实务中最常涉及的问题，因为普遍的观点为：保险合同的成立不一定标志着保险合同的生效，保险合同的生效还需要一个对价的过程2，投保人支付保费是保险合同生效以及维持效力的必要前提。在保险实务中，对价平衡原则涉及最多的保险纠纷是：在保费预缴的情况下（即已经产生对价行为），保险合同是否已经成立、生效？对于已经缴纳保费但保单还未正式签发前发生的保险事故，保险人是否应该予以赔付？以下将根据实际保险案例对以上问题的探讨。案例一、被保险人在体检中死亡案件投保人董某于2003年4月11日通过某保险公司业务员为被保险人填写了一份人寿保险投保书，保额1万元，并同时交纳了首期保费1181元。业务员开出“人身险暂收收据”交给董某，并在暂收收据中注明了“在收取首期保险费至保险公司同意承保并签发保险单期间，如果被保险人属于意外伤害事故身故或者属于按照投保人申请的保险合同条款之规定，保险公司将按照投保人所申请的以外身故给付意外身故保险金或按照所申请的保险合同条款之规定，承担相应免体检额的疾病身故保险金。”由于被保险人超龄，保险公司按业务规定4日后向投保人发出要求被保险人进行体检的“新契约”通知书。次日，在被保险人开始体检之前突发疾病，当时办理了住院手续。诊断结果为：肺部感染性休克；风湿性心脏病；心衰，被保险人住院4日后死亡。投保人与保险公司双方经过协商达成协议：保险公司退还首期保险费，同时按照收据要求支付疾病身故金额1000元。协议履行之后，投保人向法院起诉，要求保险公司赔偿全额保险金1万元。10须知投保人缴纳保费并不是保险合同成立的充分条件。在保险实务中，投保人缴纳保费后还需经过保险公司核保这一步骤，最终保险合同能否成立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此：（1）若经过核保，保险人同意按照投保人的要约进行承保，则基于投保人已经缴纳保费的事实可以认定保险合同成立，且在保单正式签发后，保单上的承保日期要追溯至投保人缴纳保费之日；（2）若经过核保，保险人认为需要附加条件或加收保费才可以承保，则保单成立与否取决于投保人是否同意保险人的反要约。若投保人同意，则在其补缴保费之后，保险人签发正式保单，保单上的承保日期追溯至投保人补缴保费之日；若投保人不同意保险人的反要约，则保险人退还预缴保费，保险合同自然不成立；（3）若经过核保保险公司拒保，则保险合同不成立，保险人退还投保人的预缴保费。在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保险法若干问题的解释（二）中也有相关的规定，在保险人接受投保单并收取保费后但尚未作出是否承保的意思时，若在此期间发生保险事故，被保险人符合承保条件的保险人须按保险合同赔偿或给付保险金；不符合承保条件的，保险人不必承担保险责任，但应退还已经收取的保费。在本案中投保人虽然已经缴纳了保费（即产生了对价行为），但是被保险人未经过体检，且经过事后的身体检查结果可知被保险人通过核保的可能性极低，属于以上分析中的第三种情况，即保险人经过核保后会拒保，退还投保人保费，保险合同不成立，因此受益人董某以“投保人缴纳了保费就有权享有保险公司提供的保险保障；保险人收取了保费就要承担保障被保险人的义务”为由要求保险人给付保险金的观点是错误的。案例二、签发保单时被保险人已死亡纠纷案2002年8月30日，容某向某保险公司递交投保单，次日，容某缴纳了体检费，得到了“人身体检费暂收收据”，因保险金额较大，业务员按公司有关规定告知容某必须体检合格并经核保同意后公司才会承保。9月8日，容某到公司体检后与业务员约定，如果要加费承保，在1000元内可由业务员自行处理。9月10日业务员按约定到容某家收取保费，由于容某不在，业务员从容母手中取得保费，并开具了保险费暂收收据，标明保费总额为15460元。9月11日、12日属法定假日。9月13日，业务员将容某的保费交至公司，经核保后该合同须加费400元承保，因此业务员按约定为容某垫缴了这笔加费。9月15日，保险公司正式签发了容某的保单，保单上载明保额为寿险15万元，附加人身意外险15万元、扩展医疗险5万元，受益人为张某，保险责任自2002年9月13日12时起。9月16日，业务员将正式保单送到容某家，得知被保险人容某已经由有关部门证实于9月9日被谋杀身亡。11 在本案中，投保人在体检结果明了之前就已缴纳了全额保费，之后体检报告经保险公司审核后同意加费承保，公司的业务员经被保险人同意后代为承诺，并在之后正式签发了保单，正常情况下该案的保险合同成立并且具有效力，保险人应承担赔付责任。容某的家属也以此为由要求保险公司按照合同的约定进行赔偿，但本案中特殊的地方在于被保险人在缴纳保费之前就已身亡，在这种情况下被保险人在正式签发保单前身亡的保险合同是否还具有效力在法律上并没有明确规定，但从保险角度看，构成保险合同需要有合同主体、合同客体以及合同内容，而作为合同客体的保险利益在被害人身亡的同时便以灭失，及此保险合同并未成立，该保险合同是无效的，保险公司无须进行赔付。案例三 、缴纳保费与保险合同的成立、生效问题2001年10月5日，谢某向某人寿保险公司申请投保保险金额为100万元的人寿保险，附加长期意外伤害保险200万元，于次日缴纳首期保费11944元。鉴于保险金额巨大，保险公司在10月10日要求谢某在10日内提交财务状况证明并且进行身体检查，10月17日谢某进行了身体检查但未提交财务证明。次日凌晨谢某遭女友的前男友刺杀身亡，当日的上午8时，保险公司要求增加保费承保并在此提出要求财务证明，谢某家人称联系不到谢某。11月13日，谢母向保险公司通知保险事故并提出索赔申请。次年1月，保险公司参考主合同条款对谢母进行“通融赔付”100万元，谢母于是将保险公司诉至法院，请求法院判决保险公司支付附加长期意外伤害保险的保险金200万元。12本案与案例一有相似之处，都是在投保人已预缴保费的情况下被保险人在正式保单下发前死亡的纠纷案，但有一点不同，即经过后期事件可推知案例一中的被保险人一定会被拒保，而本案中被保险人由于审查材料未交齐（未超出保险公司规定期限），无法判断保险公司最终的核保结果，因此该情况无法适用于解释（二）中的内容。根据现有事实仅能够确定：双方的缔约只进行到保险公司的“反要约”阶段，保险公司没有做到最后的“承诺”步骤，因此该保险合同是没有成立的。在当年的审判中，法院认为保险公司已经接受了被保险人的保费（即已产生对价行为），且以“这是保险公司在所有投保人投保前制定好的、将重复使用于不特定投保人的格式合同条款，条款中保险责任自投保人缴纳首期保险费且本公司同意承保后开始的约定，表述不清，实属不明确”为由，判定保险公司全额支付保险金共300万元。由以上分析可知，对价并不能产生保险合同成立、生效的必然结果，但作为在实务中经常引发纠纷的关键点，对价这一行为发生的时间点至关重要。虽然法律在这一方面已经有了部分规定，但是仍旧存在一些空白，投保方经常以保险合同是对价有偿合同且已经预缴保费为由要求保险公司对一些明显未成立的保险合同进行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