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中国翻译文学概观.pdf

2008 年 11 月西北师大学报 社会科学版 Nov 1 2008 第 45 卷第 6 期Journal of Northwest Normal University Social Sciences Vol 1 45 No 1 6 收稿日期 2008O01O06 作者简介 李琴 1975 女 甘肃会宁人 西北师范大学副教授 兰州大学博士研究生 从事翻译理论研究 新世纪中国翻译文学概观 李 琴1 2 1 1 兰州大学 文学院 甘肃 兰州 730000 2 1 西北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 甘肃 兰州 730070 摘 要 中国翻译文学历史悠久 进入新世纪以来 翻译文学存在的社会文化语境更为复杂多样 翻译文学因而也 呈现出许多新的特点 本文试图通过对新世纪中国翻译文学发展概况的扫描 揭示新世纪中国翻译文学存在的社会文 化语境 特点 及其与中国本土文学的互动关系 关键词 新世纪 中国翻译文学 社会文化语境 中图分类号 I 04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1 9162 2008 06 0024 05 进入新世纪以来 中国的社会文化语境发生了 很大变化 翻译文学进入了又一个繁荣时期 不仅 自身呈现出多样特征 与中国本土文学创作的互动 交流也更为复杂多样 本文将从新世纪中国翻译文 学的多元文化语境 特点及其与中国本土文学的互 动关系等方面对新世纪中国翻译文学做一个概观性 描述 一 中国翻译文学本体价值 认知的逐渐成熟 与中国本土文学一样 中国翻译文学从最初就 承担着思想启蒙 民族救亡 意识形态构建 精神 文明建设等社会功能 在中国独特的文化语境下 其 社会性0 远远大于 文学性0 即使是在与中 国本土文学的互动交流过程中 也较多地呈现出社 会性职能 一直以来 人们把 翻译文学0 仅仅看 作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一个文学现象来研究 重在考 察其工具性特征 即它对中国社会文化和本土文学 创作的影响 作用等 然而 随着中国社会文化语 境的变化 翻译文学的蓬勃发展 人们逐渐开始关 注翻译文学的本体价值 更有众多学者笔耕不辍 为翻译文学在中国文学史上力争一席之地 例如谢 天振教授发表 5为 弃儿0 寻找归宿 论翻译在 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地位6 5翻译文学 争取承 认的文学6 等多篇文章 从文学翻译的角度出发 指出翻译文学并非人们通常所谓的外国文学 而是 经过了译者的翻译处理 从而打上了译者所处的文 学文化语境和个人审美倾向的印记 已经不是真正 意义上的外国文学 文学翻译过程并不仅仅涉及语 言层面上的转换 还是不同文化之间的碰撞和交 流 译者在文学翻译过程中总会经历 创造性叛 逆0 以迎合所处时代的主流文化意识形态和读者 的审美期待 或是故意违背时代主流意识形态 对 不够成熟的本土文学进行改造甚至革命 文学翻译 的 创造性叛逆0 的性质决定了翻译文学不是外国 文学 而是民族文学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 从 译作与原作的关系来说 译作是原作的 第二次生 命 形态 是它的新的存在形式 从译作与译入语 的文学关系来说 译作是译入语文学系统中的一部 新的文学作品 具有自己独立的审美特性和文化内 涵 翻译文学以其独特的文学面貌融入到民族 国别 文学的发展进程中 并与创作文学一起共 同构建了民族 国别 文学的时空 0 1 P94 正 是基于这一认识 翻译文学被看作是 中国文学的 一个重要组成部分0 新世纪推出的 5二十一世纪 中国文学大系6 也把 翻译文学0 作为一个独立的 文学类别单列出来 谢教授还指出 对翻译文学 的承认的最终体现其实落实在两个方面 一是在国 别 民族 文学史上让翻译文学占有应有的一席之 地 一是编写相对独立的翻译文学史 0 2 P256 如今 翻译文学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已得到了初 步的承认 相对独立的翻译文学史的书写在经历了 5翻译史话6 近代学者阿英著 5中国翻译文学简 史6 由北京大学西语系法文专业 57 级全体同学编 24 著 和 5中国翻译文学史稿6 陈玉刚主编 中国 对外翻译出版公司 1989 年版 等著作的最初尝试 的基础上 已渐趋成熟 思想内容较为成熟和完备 的大部头的 5中国翻译文学史6 孟昭毅 李载道 主编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5 年版 已于新世纪问 世了 凡此种种都表明了一个事实 就是人们对于 中国翻译文学的价值认知已经逐渐摆脱单一的工具 价值论 走向本体价值的认知和实现 而且这一价 值认知上的较为成熟的转向就出现在新世纪 二 多元文化语境下翻译文学形态的嬗变 新世纪中国翻译文学所处的社会文化语境是一 个多元文化共生的时代 文化全球化0 媒体文 化0 网络文化0 消费文化0 视觉文化0 图 文化0 信息文化0 等等概念充分说明了新世纪中 国社会的多元文化特征 而且不同的文化相互渗 透 令翻译文学呈现出更加丰富多彩的景观 我们 暂且择取新世纪对翻译文学有着重要影响的两大文 化语境 即 视觉文化0 和 网络文化0 来探讨 中国翻译文学在新世纪的发展变化 毋庸置疑 我们现在正处于一个 视觉文化0 的时代 传统的以语言文字和纸张为媒介的纸媒文 化正在经历视觉图像文化的入侵 甚至面临被颠覆 的危险 图像这一视觉文化的载体在当今的现实生 活中真是无处不在 电影 电视 网络 多媒体 书籍 报刊杂志等成为我们这个时代文化语境的说 明书 人们理解世界越发依赖视觉行为 我们通 过电视新闻来感知世界 通过 X 光 CT 核磁共 振等视觉途径来诊断 通过图像 图标和图例来讲 解知识 通过电影 电视剧来了解古典文学名著和 历史 甚至通过照片 可视电话 电子图像来交 往 一言以蔽之 我们正身处一个人类历史上视觉 空前富裕和紧张的时代 0 3 P74 文学 翻译文 学 作为一个时代非常重要的文化载体之一 同样 面临着大量视觉符号的入侵 甚至经历着更大的革 新 因为人们心目中传统的文学概念是指以纸张为 载体 以笔作为书写工具 以语言文字作为传播符 号创作而成的读物 文学作品追求字里行间的文学 哲理和韵味 对读者的阅读能力有一定要求 而那 些大部头的 哲理性极强的 文字艰深的理论译著 更是普通人难以 啃0 下来的 在如今这个消费社 会 这些书籍的销量自然也就局限于文化精英阶 层 成为少数文人学者的消费品 难以普及至读者 大众 在销量上无法跟普通的大众读物相抗衡 更 无法企及通俗类畅销书 视觉文化的盛行完全打破 了纸媒文学的困境 图像的视觉冲击性极大地增强 了人们的审美趣味和感官享受 以及随之而来的购 买欲望 于是国内众多大型出版社和出版机构出于 对消费市场和销售利润的考虑 竞相推出色彩华 丽 装祯精美的 插图本0 图书译作来吸引读者大 众的眼球 就翻译文学而言 国内知名的翻译类图 书出版机构译林出版社 1994 年推出的译本 5尤利 西斯6 中几乎没有插图 2002 年由北京文艺出版 社再版时就加入了大量插图 上海译文出版社 2003 年在推出米兰 昆德拉系列时甚至高薪聘请 著名的设计师来制作封面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 版的各种译丛中 图画均占据了非常大的比例 在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的 雅典娜思想译丛第一辑 中 插图本就占了一半 而每一个插图本中的插图 都占据了文本一半以上的篇幅 以周国平译的尼采 名著 5悲剧的诞生6 插图珍藏本 为例 在 183 页的正文中 就配有 182幅精美的世界名画 而洪 洁所译的 5一个后现代主义者的谋杀6 插图珍藏 本 除了保留原作中每一章的题头画之外 还在 227 页的 篇幅 中 新增 了 226 幅 中外 名 画 0 4 P47 新世纪中国翻译文学的 视觉转向0 可见 一斑 难怪人们惊呼这是一个 图像霸权0 的时 代 中国 插图本0 翻译文学的盛行不仅是翻译文 学存在形态上的一次变革 而且宣告了中国通俗文 化的崛起 而且 当今时代的图像译本则更具文 化区分的功能 它通过强烈的消费意识和对文化对 象或读者群体的区分向世界宣告了精英意识的衰微 和通俗文化的崛起 0 4 P48 于是 视觉文化与 消费文化暗合 共同促成了中国通俗文化的崛起 并与世界范围内的通俗文化的繁荣交相辉映 网络文化0 促生的一个重要现象就是网络翻 译文学的出现 网络翻译文学 意指翻译文学网络 化后或以网络为运作和传输的纽带而进行的文学翻 译活动后带来的成果 这一定义中包含两个基本要 素 一是翻译文学 二是网络化 依此我们可以区 分两种不同的亚项 网络化的翻译文学文本和即时 性的网络翻译文学 0 所谓 网络化的翻译文学文 本0 是指传统的纸质翻译文学的网络化 即把传统 的以纸张为媒介的翻译文学文本转化为电子文本 放在网络上 供读者阅读 欣赏或评价 网络化的 翻译文学文本 加进了一些超文本 hypertext 非相继性的链接因素 可提供百科全书式的阅读方 式以及可任意卸载发送 复制编辑0 而即时性的 25 网络翻译文学是指 通过电脑网络直接进行翻译和 书写而诞生的新的文学形式 它既包括那种以网络 为主体 通过计算机软件直接生成的翻译文本 也 包括那种以网络为手段和工具 而人工翻译或人工 结合机译而生成的文本形式 0 5 PP1 16 17 网 络文学翻译在翻译动机 翻译工具 翻译取材 翻 译策略 翻译标准 翻译质量 翻译批评标准等方 面都有别于传统文学翻译 通过网络媒介翻译发表 的外国文学作品自然也就有别于传统的纸媒翻译文 学 在存在方式 阅读方式 传播方式等方面都呈 现出许多新的特点 网络翻译文学文本最大的特点就是 超文本性 hypertextuality 0 这种超文本突破了传统纸媒 翻译文学局限于纸张大小和以文字为中心的存在模 式 各式各样的声音和图像在文字之中星罗棋布 文本和文本相互镶嵌 叠套和指涉 以至于它们之 间的界限变得越来越模糊 0 6 P2 读者在网络 上阅读翻译文学时 可以随心所欲地 无限制地进 行跳转 链接 前进 返回 下载 复制 编辑 比较 评价 还可以随时借助网络电子词典或翻译 软件来排除阅读过程中出现的语词障碍 网络文学 翻译更是以前所未有的互动性 随意性 自由化 个性化等特点而区别于传统文学翻译 传统文学翻 译会受到社会文化语境和意识形态的影响和制约 美国著名翻译理论家 翻译研究学派的代表人物勒 菲弗尔 Andre Levefere 认为 文学翻译会受到 意识形态的影响和制约 意识形态不仅决定译者基 本的翻译策略 也决定译者对译与不译的选择等 然而 网络文学翻译的匿名性质却使得意识形态对 文学翻译过程的影响降低到了最小限度 网络文学 翻译的产品大多不是用来发表的 这就使得网络文 学翻译者享有充分的自由 凭借自己对被译介作品 的文化背景与意义内涵等的理解 在网络上大显身 手 并在翻译过程中将自己的情感无拘无束地发泄 出来 同时还可以就某些翻译方面的问题与其他网 络译者探讨切磋 取长补短 通过网络翻译出来的 文学作品 在匿名状态下 被放置在一个完全公开 的网络空间里 供网民们自由地比较 评价或修改 润色 这一切都是传统的纸媒翻译文学不可能做到 的 有些网络译者甚至借助网络匿名化的便利 完 全违背传统文学翻译的翻译原则和标准 在文学翻 译过程中对原著进行任意的改写 甚至在原著基础 上进行自由创作 这种借体衍生式的半译半生的 网络文本 既可视为编译之作 也完全可以看成是 一种新的作品 它在与原文的差异和联系中呈现出 耐人寻味的互文关系 这种文学翻译 创作 的样 式 征示了网络时代文学接受 文化交流的多元性 和复杂性 0 7 P12 但是 过分自由随意的网络 胡译 乱译 错译 漏译等现象造成的网上大量垃 圾译本的出现也越来越引起人们的关注 三 新世纪中国翻译文学与 本土文学创作的互动 中国翻译文学自诞生之日起 就与本土文学进 行着互动交流 佐哈尔的多元系统理论对翻译文学 与本土文学之间的互动关系作了生动的阐释 佐哈 尔认为翻译作品与多元体系的关系是动态发展的 不能做简单的主次之分 翻译文学在文学多元系统 中的地位取决于它在文学系统内部运作的特定条 件 他还勾勒了三种使翻译处于主要地位的社会条 件 第一 当一种文学还处于 幼稚期 或处于 建立过程中时 第二 当一种文学处于 外围 状 态或处于 弱小 状态时 第三 当一种文学正经 历某种 危机 或转折时 0 8 P121 新世纪中 国翻译文学与本土文学的互动交流呈现出与以往相 比完全不同的特点来 与 20 世纪 80 年代中期至 90 年代中期相比 西方文学 西方价值观对当前 中国文学创作的影响 已经发生了较大变化 那种 每位 新潮 先锋 作家背后都站着一至几名诸 如马尔克斯 博尔赫斯等文学导师的情况已经罕 见 作家们在借鉴西方上已经变得比较从容自持 了 而且 出现了一种将艺术的创新资源转向本民 族传统的创作趋向 反而是当前沸沸扬扬的时尚的 大众文学更热衷于追逐和效仿域外浪潮 浮躁的跟 风模仿现象比较严重 0 9 P138 也就是说 新 世纪中国本土文学和文化的发展已经较为成熟和稳 定 既不处于 幼稚期0 也不处于 外围0 或 弱小0 状态 也已经度过了 危机0 或转折期 所以翻译文学在文学多元系统中不是处在中心地 位 而是正在逐渐走向边缘 对本土文学的影响较 为集中地体现在通俗文学上 本土精英文学创作已 经开始从借鉴国外转向本土视角 新世纪翻译文学对中国通俗文学的影响 首先 表现为新世纪在中国大地引起强烈共鸣的西方畅销 书系列 比如说 5哈利 波特6 系列 5魔戒6 系 列和 5达 芬奇密码6 等等 这些畅销书在中国引 发了一股颇为狂热的奇幻文学热和悬疑文学热 可 以说 通俗类翻译文学对新世纪中国本土文学创作 26 产生的影响之一当属中国原创奇幻 悬疑这一新兴 文学类型的出现 国内众多出版社借助 5哈利 波 特6 热和 5魔戒6 热的升温 趁势推出数量颇为可 观的中国奇幻文学 2003 年出版的郭敬明的小说 5幻城6 被看作是中国现代奇幻文学的代表 小说 中奇幻的情节 唯美的人物 煽情的语言 都充分 表明这部作品是以 5魔戒6 为代表的西方现代奇幻 文学对中国本土文学创作产生影响的一个典型个 案 中国原创悬疑小说也随着 5达 芬奇密码6 在 中国的畅销而掀起了创作高潮 2004 年底 一部 中国原创悬疑小说 5碎脸6 紧随 5达 芬奇密码6 的出版而现身网络 由于其神秘 诡异的情节而被 国内各大网站竞相转载 虽然该小说不能算做是严 格意义上的 文化 知识 悬疑小说0 但它在网 络上的出现和流行很难说与 5达 芬奇密码6 带来 的 悬疑风0 毫无关系 虽然以先锋文学为代表的精英文学逐渐转向本 土民间传统文化资源的挖掘 对借鉴翻译文学表现 得较为淡漠 但精英文学时尚化 却是新世纪翻译 文学对本土文学创作产生影响而导致的又一趋向 这充分表现为以卫慧 棉棉等美女作家为代表的女 性 私人化小说0 的盛行 这些 私人化小说0 又 被称为 时尚小资文学0 其中的主人公 特别是 女性主人公 往往生活在极端个人化的感情世界 里 沉湎于知名品牌打造的小资氛围中 经历过一 段或几段缠绵而无果的爱情 并附带较为随意的情 色体验 颓废 萎靡 孤独 此类时尚小资文 学的模版之一就是以 5情人6 为代表的法国著名小 说家玛格丽特 杜拉斯的小说 新世纪中国对杜拉 斯小说的全面译介标志着 杜拉斯热0 在中国的日 渐升温 并对中国本土文学创作产生重要影响 读 者从这些 时尚小资文学0 中缠绵悱恻的情爱描 写 以及语言形式上的 杜拉斯似的非线性叙事 祈祷文似的充满音乐感和象征性的语言 跳跃性的 短句等0 都分明地看到了 杜拉斯系列0 翻译文学 作品对其创作的影响 9 P140 事实上 新世纪 中国翻译文学对本土文学创作的影响还体现在文学 风格 文学创作手法 文学语言等方面 这是一项 非常有趣的研究内容 值得我们做一番细细的思 索 分析和整理 新世纪中国翻译文学对本土文学创作产生重要 影响的同时 中国本土文学文化语境也在对翻译文 学产生着影响 表现之一就是社会文化语境对翻译 文学题材的选择 在文化人类学 后殖民主义等文 化思潮崛起的今天 新世纪翻译文学的社会文化语 境越来越集中地表现为经济 文化的 全球化0 文化人类学对于 他者0 的发现及其 文化相对主 义0 理念的普及 西方现代化的困境 东方文化魅 力的绽放 使得全世界的眼光都逐渐转移到了东方 世界 这就是所谓西方文化的东方转向 这一转向 的一大标志就是 5哈利 波特6 和 5魔戒6 引发的 新神话主义0 浪潮席卷而来 并迅速波及全世界 成为一种全球性的文化现象 所谓 新神话主义0 是指 20 世纪末期形成的文化潮流 在一定程度 上代表着世纪之交西方文化思想的一种价值动向 它既是现代性的文化工业与文化消费的产物 又在 价值观上体现出反叛西方资本主义和现代性生活 要求回归和复兴神话 巫术 魔幻 童话等原始主 义的幻想世界0 10 P86 代表 新神话主义0 文 化思潮的 5哈利 波特6 5魔戒6 和 5达 芬奇密 码6 等西方奇幻类 文化悬疑类通俗文学的译介正 好契合了以中国为代表的东方文化崛起的社会文化 语境 这些翻译文学作品与中国通俗文化的崛起合 流 在中国大地上掀起了被争相购买 阅读和模仿 的狂潮 西方通俗类翻译文学在新世纪中国被大量译介 的另一社会文化语境就是中国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 发展目标初见成效 中产阶级在中国社会的崛起 中产阶级的人数在中国社会虽然不占很大比例 但 是较为富裕的物质生活条件 白领0 甚至 金领0 的社会地位决定了他们的文化品味也趋向于能够体 现其身份地位的 小资0 文学 这就是杜拉斯 村 上春树等域外作家的 时尚小资文学0 在中国又一 次被大规模全面译介 并产生重大影响的原因 通 俗类翻译文学在中国境内的热销 中国本土通俗文 学的崛起正是说明了中国社会中产阶级的崛起 并 且通过通俗文学的译介和传播将其文化意识形态以 及审美倾向渗透到社会文化的各个角落 四 结语 传统中国社会文化语境下 文学发挥着很强的 干预社会生活的作用 与社会文化互动交流 是社 会生活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 然而 在世纪之交 特别是进入新世纪后的中国社会的多元文化语境 下 纸媒文学受到媒体文化的强烈挤压 大有从中 心走向边缘的趋势 难怪人们对纸媒文学的前景表 现出强烈的关注 J 希利斯 米勒在 5全球化时 代文学研究还会继续存在吗 6 一文中更是指出 27 电视 电影 网络等多媒体正在将文学 引向终 结0 11 PP116 17 翻译文学作为文学这一大的 多元系统内部一个子系统 其发展前景当然也会面 临同样的质询 但是新世纪中国翻译文学的勃兴证 明 传统的纸媒翻译文学在遭遇媒体文化后 不仅 没有走向终结 反而与网络 声像等多媒体媒介有 机结合 衍生出新兴的 内容与形式都更加丰富多 彩的 令读者大众赏心悦目的翻译文学 为中国翻 译文学的发展营造出更加灿烂的前景 然而 新世纪中国翻译文学在文学多元系统内 部的位置 却正在由近现代的中心地位逐渐走向边 缘 这充分表现为中国本土文学创作对本土的 民 间的文化资源的青睐 特别是在 20 世纪末西方现 代派文学影响下成长起来的先锋文学作家 出现了 难能可贵的 反刍0 现象 对中国民间传统文化资 源表现出空前的热情 并在自己的文学创作中加以 充分利用 新世纪中国翻译文学在文学系统中的边 缘化趋向充分说明了中国本土文学在主题 形式 风格 文学价值观等方面发展的成熟与稳定 也说 明了中国社会文化发展的渐趋成熟与稳定 虽然一 年一度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的作品仍然会在新世 纪的中国文学界掀起一股争相译介的热潮 5哈利 波特6 5魔戒6 5达 芬奇密码6 等奇幻 悬疑 文学 5情人6 5挪威的森林6 等时尚小资文学 韩国 可爱淘0 的校园青春文学等经由传统的纸媒 翻译和网络翻译 仍然会在新世纪的中国社会引发 狂热的炒作 购买 评论和跟风模仿 但是新世纪 中国社会文化与文学的渐趋成熟使得人们在面对翻 译文学时 无论在选材标准还是价值判断上都变得 更为清醒和客观 近来国内有专家学者对中国出版 界盲目跟风式地推介诺贝尔获奖作家作品的行为表 示不满 作家王安忆从中国作家的眼光和判断标准 出发 站在中国读者大众的审美立场上 对诺奖的 评选标准提出质疑 这些不满和质疑无疑是中国本 土文化文学日趋成熟的表现 同时也证明了中国翻 译文学的发展也在日趋成熟 参考文献 1 谢天振 2001 年翻译文学一瞥 J 当代作家评 论 2002 2 2 谢天振 译介学 M 上海 上海外语教育出版 社 1999 3 周宪 读图 身体 意识形态 A 文化研究 第 三辑 C 天津 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2002 4 陆洋 视觉文化与 翻译 J 中国翻 译 2003 4 5 张旭 也谈网 络翻译文学 J 中国比较文学 2002 2 6 严锋 超文本和跨媒体的文学 J 中国比较文 学 2002 4 7 查明建 译介学 和中外文学关 系研究的新课 题 J 中国比较文学 2002 2 8 伊塔马 埃文 佐哈尔 翻译文学在文学多元系统中 的位置 A 庄柔玉译 陈德鸿 张南峰 西方翻译 理论精选 C 香港 香港城市大学出版社 2000 9 王先霈 新世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