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窃罪与抢夺罪的界限

鲁东大学学士学位论文盗窃罪与抢夺罪的界限刘德海（政法学院、法学、04级一班、041210029）摘要：盗窃罪与抢夺罪在我国刑法中被规定为两种不同的犯罪，它们之间既有相同之处，又有相异之处。本文通过比较分析的方法，对二者的界限问题进行了探讨。本文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为盗窃罪、抢夺罪的概念与构成特征，分别从客体、客观方面、主体、主观方面进行了概述；第二部分为盗窃罪与抢夺罪的界限，主要从犯罪对象、客观方面、主观方面予以分析；第三部分为司法实践中的问题与立法完善，指出了二者在认定、转化方面应注意的问题，并对其完善提出了建议。关键词：盗窃罪；抢夺罪；界限；秘密窃取；公然夺取The boundaries between theft and snatchLiu Dehai( Politics and Law Institute Major of Law Class 1 and Grade 2004 No.041210029)Abstract:In the Criminal Code,theft and snatch are two different kinds of crime.There are not only some similarities between them,but also lots of differences.This article has carried on the discussion to the two issuesboundaries through comparative method.The thesis is composed of three chapters .The first chapter is about the concept and constitution characteristic of theft and snatch ,from discussing the object,the objective aspect,the main boby and the subjective aspect.The second chapter is about boundaries between them.The author comments on the crime object,the objective aspect, the subjective aspect.The third chapter pays regard to problems in the judicial practice and perfecting the legislation,pointing out that the problems in the recognizing and the transformed aspect which should pay attention,and suggestings to perfect it.Key words:theft;snatch;boundaries;secret theft;openly snatch引言世界各国刑法规定的侵犯财产罪具体罪名数量和罪状构成要件有别。就抢夺行为而言，是否设置为独立的罪名以及抢夺行为归属在何种罪名之中，各国刑法也不完全一致。具体来说，有的国家规定有独立的抢夺罪，例如俄罗斯联邦共和国刑法典第161条;有的国家则没有规定为独立的抢夺罪，而是通过裁判解释与学理解释将抢夺行为扩张解释为有关罪名的表现形式，例如日本在理论上和实践中都是将其作为强盗罪或盗窃罪来处理的参见刘祥明：财产罪比较法，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2页。在我国，抢夺罪与盗窃罪是两个相互独立的罪名。抢夺行为无论是规定为独立个罪，还是被规定在盗窃罪之中，均存在抢夺罪与盗窃罪二者之间的界限的问题。本文通过比较分析的方法，对盗窃罪、抢夺罪的概念和构成特征进行了较为完整的论述，并在此基础上对二者的界限进行了分析，并进一步地指出了当前司法实践中对二者的认定所存在的某些问题。一、盗窃罪、抢夺罪的概念与构成特征（一）盗窃罪的概念与构成特征盗窃罪，是指以非法占有为目的，秘密窃取数额较大的公私财物或者多次秘密窃取公私财物的行为。盗窃罪具有以下构成特征；1、犯罪客体特征。盗窃罪侵犯的客体是公私财物的所有权，侵犯的对象是财物。从物质形态上看，财物即可包括有体物，即具有体积占有空间、具有外部客观存在的物质，包括固体、液体、气体，也包括无体物，即不具有体积不占空间不具客观外形的物质物质，如电力、水力、压力、热能、磁能、核能等无形资源。从本质特征上看，作为盗窃罪的对象应该具备下述条件；（1）必须具有一定的经济价值。盗窃罪是贪利性犯罪，行为人的目的是通过盗窃行为非法占有他人财物，以满足其不劳而获的需求，这就决定了犯罪对象必须具有能满足人们物质文化生活需要而有经济价值的特点。（2）必须能为人们所能控制和管理。盗窃罪是通过侵害对物的占有状态而侵害所有权的，因此盗窃罪的对象必须为人们所能控制和管理，否则则不能成为盗窃罪的犯罪对象。（3）必须是依法属于他人所有，即非自己所有。此处之“他人”是就本人以外的自然人、法人或国家而言。“所有”应作扩大解释，被害人合法占有的抵押物、质押物、保管物以及暂时占有的违禁物、赃物等都包括在内。2、犯罪客观特征。盗窃罪的客观方面表现为秘密窃取数额较大的公私财物或者多次窃取公私财物的行为。所谓秘密窃取，是指行为人主观上自认为采用的是不使被害人发觉的方法取得并且占有公私财物的行为。秘密窃取的实质在于行为人自认为是隐秘的、暗中的，至于事实上是否隐秘、暗中，不影响行为的性质。所以，秘密窃取不以必须在暗中窃取火灾被害人不知晓的情况下取得财物为必要条件。盗窃公私财物数额较大或者多次实施盗窃，是构成本罪的必备客观要件。所谓数额是指被盗财物的直接损失而不包括间接损失，根据相关司法解释，以500元至2000元为起点 参见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关于盗窃罪数额认定标准问题的规定（1998年3月26日公布） 。所谓多次盗窃，根据相关司法解释，乃指一年内入户盗窃或者在公共场所扒窃三次以上的情况 参见1997年11月4日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盗窃罪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4条。 参考文献：1杨春洗. 中国刑法论M. 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1998.2高铭暄. 刑法学M.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5.3马克昌. 刑法学M.高等教育出版社, 2003.4陈立. 财产、经济犯罪专论M. 2004 5沈志民. 抢劫罪论M.吉林人民出版社 , 2005. 6张明楷. 外国刑法纲要M.清华大学出版社, 1999.7刘树德. 析抢夺、抢劫及盗窃之界分J.法律运用月刊, 2004.8陈兴良. 刑法学 M. 复旦大学出版社, 2003.谢辞衷心感谢我的指导老师张玉平老师在论文写作期间对我的悉心指导和帮助，论文从选题、拟纲草拟到初稿、定稿，无不凝聚着张老师的心血，她严谨的学术作风，勤勉的工作态度使我受益匪浅，终生难忘！感谢周围的朋友，尤其是同学对我的支持与帮助，有了他们的帮助我才能顺利完成这篇论文，在此一并表示诚挚的谢意！最后感谢我最亲爱的父母，感谢他们在我身后一贯地默默关爱与付出！ 刘德海 2008年5月20日。3、犯罪主体特征。盗窃罪的主体是 一般主体，即年满16周岁并具有刑事责任能力的自然人，都可以成为本罪的主题。4、犯罪主观特征。盗窃罪的主观方面除了必须具有盗窃故意外，尚需具有非法占有的目的。盗窃的故意，是指明知是他人所有或持有的财物而有意窃为己有，并且仅仅具有概括的故意即可而不必局限于盗窃某一对象。所谓非法占有的目的。是指排除所有人，将他人之物当成自己的所有物那样按照其可能的用途进行利用或处分的意思，包括占为个人所有、占为第三人或单位所有，其实质是意图以窃取的方法非法改变公私财物的所有关系。（二）抢夺罪的概念和构成特征抢夺罪，是指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公然夺取数额较大的公私财物，但没有使用暴力或暴力威胁等侵犯人身权利方法的行为。抢夺罪具有以下构成特征 1、犯罪客体特征。抢夺罪在犯罪客体上与盗窃罪、诈骗罪具有相同的特征，即它也是单一客体的犯罪，这种客体就是公私财产的合法所有权。抢夺罪的犯罪对象是公私财物，而且只能是便于携带的财物。我国刑法对抢夺罪的对象未予明确规定，但从此中犯罪系当场夺取财物这一特点来分析，抢夺的财物只能是动产，而且只能是便于携带的动产。2、犯罪客观特征。我国刑法中的抢夺罪，在客观上表现为公然夺取他人财物的行为。这种非法占有公私财物的行为具有两个特征。其一，夺取财物的行为使公开进行的。“公开进行”的含义不应理解为仅限于在公共场所或当着众人进行，而应理解为实在财物的所有人或者保管人在场的情况下，当着财物所有人或保管人的面或者采取可以使其立即被发觉的方法夺取财物。其二，行为人公然夺取财物时并没有使用暴力或者暴力威胁等的侵犯被害人人身的手段行为。3、犯罪主体特征。本罪的主体是一般主体，即年满16周岁、具有刑事责任能力的自然人。4、犯罪主观特征。抢夺罪是一种直接故意犯罪，它是以非法占有公私财物为目的的，不具有这种目的，不能构成抢夺罪。二、盗窃罪与抢夺罪的界限盗窃罪与抢夺罪同属于侵犯财产权利的犯罪类型，在构成特征方面存在着相同之处：（1）两罪均以公私财物所有权为所侵犯的犯罪客体；(2)客观方面都实施了非法侵犯公私财物所有权的行为；(3)年满16周岁，具有刑事责任能力的人同为两罪的犯罪主体；(4)在犯罪主观方面，都是直接故意，并且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另外，对两罪，司法处罚规定都有必须达到“数额较大”的规定。但是，在我国刑法中，盗窃罪与抢夺罪是两种相互独立的犯罪，均为侵犯财产罪的具体罪种之一，因此两者之间也存在着诸多界限，剖析如下：（一）犯罪对象方面的界限盗窃罪与抢夺罪在犯罪客体上具有相同的特征，即它们都是单一客体的犯罪，这种客体就是公私财产的合法所有权。但是盗窃罪与抢夺罪的犯罪对象并不完全相同，主要表现在：盗窃罪所侵犯的对象是财物，但什么是财物，它的内容和范围是什么，刑法并没有规定，因此在解释论上可以没有限制，只要具有财物的本质特征即可以包括在内。即可以是动产，也可以是不动产。应该说实践中发生的盗窃犯罪多是以动产为对象的，而且，按通说的观点，窃取意味着是财物转移，即从所有者、保管者控制之下，转移到盗窃犯控制之下，而不动产则不能如动产那样进行转移。但不动产也可以被用另一种方法秘密窃占。在我国刑法尚无窃占不动产的专条规定前，对这种行为按盗窃罪论处是恰当的。当然这种窃占不动产的犯罪在我国的司法实践中是比较少见的，但也不能完全排除。而抢夺罪的犯罪对象只能是动产，而且只能是便于携带的动产。1971年修正的瑞士刑法典第143条以及我国台湾现行刑法第325条等，载明抢夺罪的犯罪对象只能是动产。我国刑法对抢夺罪的对象未予明确规定，但从此种犯罪系当场夺取财物这一特点来分析，抢夺的财物只能是动产，而且只能是便于携带的动产。从司法实践来看，抢夺罪的犯罪对象最常见的有：现金、小件贵重物品如手表等，录音机、收音机等，挎包、提包、衣物、自行车等。另外，如前所述，盗窃罪的犯罪对象除包括有体物外，还包括电力、水力、压力、热力、磁能、核能等无体物，而抢夺罪的犯罪对象仅能是有体物而不能是无体物。（二）客观方面的界限1、盗窃罪的盗窃行为表现为“秘密窃取”而抢夺罪则表现为“公然夺取”，这是我国刑法中盗窃罪与抢夺罪的主要区别之处。所谓秘密窃取其含义是：秘密是针对物主而言。只要是背着物主进行盗窃，即是不避他人耳目，仍属于秘密窃取。例如，在公共场所威逼他人不许声张而秘密取走物主的财物仍属盗窃。所谓秘密，乃指行为人主观上的自我感觉，即指行为人采取自认为不使物主发觉的方法，暗中窃取财物。纵然物主实际上有所察觉，没有公开阻挠，任其行窃，也无碍于本罪的成立。盗窃罪的“秘密”应当从以下三个方面加以理解：（1）特定性。秘密意味着使人不知，是在暗中背着他人进行的。作为盗窃罪的秘密，其内涵是特定的，即指财物的所有人或占有人不在场，或虽然在场，但未注意、察觉或防备的情况下实施的盗窃行为。因此，盗窃罪的秘密是相对于财物的所有人或占有人来说的一种隐藏性的行为。（2）主观性。盗窃罪之秘密是指行为人自以为采取了一种背着财物的所有人或占有人的行为。在某些情况下，行为人扒窃时以为别人没有发现，实际已在他人注视之下，仍然属于秘密窃取。(3)相对性。秘密与公然的区别是相对的。秘密窃取之秘密，仅仅意味着行为人意图在财物所有人未察觉的情况下将财物据为己有，并不排除盗窃罪在光天化日之下实施。例如，行为人深夜潜入居家行窃，物主有所察觉，但因胆小怕遭窃贼行凶，任其窃走财物，或如行为人进入超级市场，伪装购物而行窃，在其将货物藏入衣内之时，已 为售货员发现但等行为人正要走出店门时才揭发，人赃俱获等类皆属盗窃行为。秘密窃取行为必须贯彻始终。如果行为人先是秘密行窃，一旦暴露就公然夺取或使用暴力、胁迫手段强取，其行为就转变为抢夺或抢劫性质。所谓抢夺罪的“公然夺取”是指当着财物所有人或保管人的面公开进行，即采取可以使被害人立即发觉的方法夺取其财物的情况,而不仅仅是在公共场所或当着众人进行。公然夺取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直接从被害人手中或身上夺走财物，如突然夺走被害人手中的提包或抢走被害人身上的耳环或项连。另一种是夺取被害人放在手边的财物，如拿起摊位或柜台的财物就跑。2、盗窃罪的盗窃行为不具有暴力性，抢夺罪的抢夺行为却具有暴力性。盗窃罪中的“盗窃”是指以非法占有为目的，违背被害人的意志，采取和平的手段，将他人占有的财物转移为自己或者第三人所有，盗窃行为采取和平的手段，自然不具有暴力性。在抢夺罪中，行为人公然夺取财物时并不使用暴力或暴力威胁等侵犯被害人人身的手段行为，但在案件中，行为人的抢夺行为却具有暴力性，行为人的暴力指向物。抢夺罪中的“抢”字决定了本罪的不法有形力可能达到一定程度的暴力。但是这种暴力只是对物时，而且暴力手段的采用不是为了压制被害人的反抗，否则就有可能构成抢劫罪。 3、盗窃罪与抢劫罪在行为的具体方式、手段上有所不同。盗窃罪的方式，是多种多样的，常见的如撬门破锁、翻墙入院、扒窃掏包、顺手牵羊等，行为方式的不同不影响认定。通常情况下秘密窃取的特点是，随着窃取行为的实施，被窃财物在空间上会发生位置移动，但利用电子计算机等技术手段实施盗窃，则可以在原物没有发生位置移动的情况下实现秘密窃取。抢夺罪的具体方式大致有三种：一是趁人不备的抢夺，例如利用被害人注意力不集中的瞬间，直接从财物所有者或保管人手中、身上用力夺走财物，如用力夺走被害人手中的提包；拿起被害人放在身边的财物逃跑；二是创造他人不注意的机会，例如欺骗他人使之转移注意力，然后将财物取走；三是明知他人密切关注某一事项获财物，但仍然在他人的注目下将财物突然取走。(三）主观方面的界限有一种比较流行的看法认为，抢劫、盗窃、诈骗、抢夺等犯罪的区别，就在于它们的客观表现形式不同，因为这些犯罪在主观上都是以非法占有公私财物为目的的，即它们的主观要件是一样的。笔者认为这种看法不够妥当，至少是其表述不够准确。概括地讲这几种犯罪在主观上都具有非法占有公私财物的目的当然可以，但却不能认为它们仅有客观不同而无主观差异，因为主客观相统一的犯罪构成原理告诉笔者，犯罪的客观表现受其主观支配，没有仅存在客观差异的犯罪。这几种犯罪客观表现的不同，当然是受其各自犯罪主观方面的不同具体内容支配的。这些犯罪的故意内容中，不仅仅包括犯罪目的的即犯罪行为所要达到的目标也即非法占有财物的结果，而且也必然应当包括对达到犯罪目的的犯罪手段即犯罪行为性质的认识和选择。具体到盗窃罪和抢夺罪在主观方面各自的特点，就是：对盗窃罪来讲，在主观方面不但表现为以非法占有公私财物为目的，而且表现为对采用秘密手段的行为的选择和确定，即以秘密的手段来非法占有公私财物的目的。而抢夺罪，其主观方面不但表现为以非法占有公私财物为目的，而且表现为对采用公然夺取但并不使用侵犯人身方法的行为的选择和确定，即以公然夺取的手段来非法占有公私财物为目的。在强调盗窃罪与抢夺罪两罪之间与客观特征方面存在差异时，不能将两罪在其主观特征完全抹煞。三、司法实践中的问题与完善立法(一）司法实践应当注意的问题司法实践中，在区分盗窃罪与抢夺罪时，有几个问题应予注意：1、盗窃罪的“秘密性”与抢夺罪的“公然性”的认定。无论是盗窃罪的“秘密性”还是抢夺罪的“公然性”，既是行为的客观特征，也是行为人的一种主观判断，并且都是相对于财物所有人或保管人而言的。在行为人对财物所有人或保管人发生误认的情况下，一般应以行为人的认识为准。如果行为人自以为自己夺取财物是在财物所有人或保管人知悉的情况下进行的，而事实上财物所有人或保管人并不知道行为人的取财行为的，仍应认定为抢夺罪；如果行为人自以为采取了财物所有人或保管人不知道的方式秘密取走财物，而事实上财物所有人或保管人已发觉的，也仍构成盗窃罪。例如，某日下午，林某在火车站广场转悠时看见一条石凳上坐着一个老太太和一名中年男子，他们面前放着一个皮包，老太太正在瞌睡，林某以为皮包是那个中年男子的，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皮包抢走。事后才查明，老太太才是该皮包的主人，中年男子与老太太并不相识。在本案中，林某对财物所有人产生了误认，而以“公然夺取”的意识将皮包夺走，尽管事实上财物所有人并没有发觉，对林某也仍应以抢夺罪论处；倘若皮包是那位中年男子的，而林某误以为皮包是老太太的而趁其瞌睡偷偷拿走，即便该行为就发生在财物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也仍然构成盗窃罪。2、盗窃罪与抢夺罪之间存在转化的可能。盗窃罪的秘密性应该贯穿于取财行为的整个过程中。如果行为人本来打算秘密窃取，但是在其控制财物之前，已经被财物所有人或保管人发觉，行为人不顾所有人或保管人的阻拦，公然夺走财物的，则其行为转化为抢夺行为，应该认定为抢夺罪。如，某甲潜入某乙家中，撬开抽屉、柜子，企图盗取财物。某乙的母亲听见动静，便打开房门，见某甲正在翻箱倒柜。考虑到自己年迈体弱，又无邻居，担心硬抗会使身体受害，某乙母亲既未喊人抓贼，也没有采取其他措施，只是央求不要拿走东西。某甲见此情景，胆子越发大起来，对某乙母亲的请求不予理睬，旁若无人的继续实施盗取行为，最后拿走人民币900余元。在该案中，某甲以盗窃的故意潜入他人家中，在实施盗窃的过程中，被物主发现后，不顾央求，公然拿走财物。其行为已有秘密窃取转化为公然夺取，应认定为抢夺罪。盗窃罪向抢夺罪的转化要注意两点：其一，盗窃罪向抢夺罪的转化必须以行为人主观上意识到已经被所有人或保管人发觉为前提。如果所有人或保管人虽然已经发觉行为人在实施盗窃但因恐惧而不敢出声，行为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被发觉而取走财物的，仍应认定为盗窃罪。其二，要对取财行为进行具体分析。在行为人的盗窃行为被财物所有人或保管人发觉后，通常都要受到所有人或保管人的阻拦，行为人要想取得财物就需要排除障碍。而抢夺罪的“公然夺取”并不使用暴力或暴力相威胁等侵犯被害人人身的手段。因此，对于盗窃行为被发觉后行为人强取财物的行为要作具体分析，如果行为人与被害人之间只是发生轻微的推搡动作或者行为人不顾被害人的央求而夺走财物的，如前述案例，则其行为应认定为抢夺罪；如果行为人在盗窃行为被发现后，通过对财物所有人或保管人采用暴力、胁迫等手段方式而强取财物的，则其行为转化为抢劫罪。（二）盗窃罪与抢夺罪的立法完善一般来说，秘密窃取与公然夺取是容易区分的，因为盗窃属于“秘行犯”，即以秘密实施某一行为为特征的犯罪类型，而抢夺属于“公然犯”。但是，司法实践中又总是存在一些难以区分的现象，即盗窃罪与抢夺罪的“中间地带”，例如，行为人当着财物所有人或管理人的面，以和平的手段拿走财物，显然，此种情形既不属于通说的盗窃，因为即使相对于财物所有人或管理人也不是“秘密”进行的，而是“公然地”，也不属于通说的抢夺，因为未使用强力的方法，而是采用非暴力即和平的手段。针对“中间地带”的行为定性，若按照德国、日本等没有规定抢夺罪的刑法规定，将盗窃罪理解为包括秘密窃取与公开夺取两种情形，自然会减少司法实践中认定的困难；而在俄罗斯、中国等已经明文规定独立的抢夺罪的刑法规定中，就存在如何“对号入座”的问题。我国台湾学者认为，“窃取只要以非暴力或和平之手段，违反持有人之意思，或未得持有人之同意，而取走其持有物，即足当之，并不以乘人不知不觉，且以秘密或隐秘之方法为不要。或如在公共汽车上扒窃，或在公众得出入之场所行窃，虽行为人主观上认为系隐秘方式之偷窃，但在行窃现场，往往有多数人可共见其窃取之行为，故客观上是为公然，而非隐秘，此等情况，均不影响窃盗罪之成立。”此种理解显然是突破“盗窃”的“秘密”含义，而将部分“公然”的行为解释在内。同时，若按照对盗窃罪“秘密”的“特定性、主观性、相对性”的含义来理解，也可将那些当着财物所有人或管理人的面，和平地取走财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