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师在居住建筑设计中整合不同类型住户的现象.doc

建筑师在居住建筑设计中整合不同类型住户的现象从勒柯布西耶的两个作品谈开去摘要：建筑师在居住建筑设计中一直试图整合不同类型的住户，而随着时代的发展我们还将看到越来越多的住户被整合进一栋建筑之中，通过整合不同类型住户的实践，不断摸索它的宏观含义，进而上升为建立一种中国居住文化的建筑实践自觉，那么这样的整合现象将演变为一股设计界的洪流为建立具有现代中国特色的文化注入它的活力因子。关键字：整合 住户类型 外部整合 内部整合现代主义建筑大师勒柯布西耶设计了无数影响后世的建筑作品，然而以他名字命名的基金会选择了一栋并不太起眼的建筑作为其办公所在地，那就是拉罗歇别墅（Maison La Roche）。拉罗歇别墅虽然在勒柯布西耶的众多建筑中不太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尤其无法与同为别墅出生的萨伏伊（Maison Savoie）相抗衡,但是它仍然值得我们去细细品味，其感觉如茶香般清淡悠远。拉罗歇别墅坐落于巴黎Docteur-Blanche街坊中，深藏于沿街的一圈普通住宅之中。别墅平面呈L型布局，围合出了一个室外的庭院空间，庭院对着从街道上引进来的一条窄道，这是别墅居住者唯一的进出道路(见右图中下部)。看似完整的一栋拉罗歇别墅、其实其中容纳了两个完全不同的家庭，他们一户居住在远离街道的西侧，另一户居住在东侧；西侧那户主人叫拉罗歇，也就是别墅名义上的名称拥有者，东侧那户主人叫皮埃尔让纳雷（Pierre Jeanneret），所以别墅的真正名称应该是拉罗歇让纳雷别墅（Maison La Roche-Jeanneret）；拉罗歇是一位富有的单身银行家，而让纳雷则是有妻室的普通男性，他的身份其实是柯布西耶的表弟，原来勒柯布西耶的真名是查理爱德华让纳雷（Charles-Edouard Jeanneret），而他表弟也是他事务所的合伙人一位建筑师；这样两个成员结构与社会阶层迥然不同的家庭被柯布西耶组织到了一栋建筑之中。拉罗歇是富有的银行家，按当下的语境表述应该是单身贵族、钻石王老五，他有收集展示艺术品的癖好，所以柯布在他的住宅中设计了较多的公共空间：一个有着弧形坡道的二层高展厅；可多人进餐的餐厅；一部悬浮于室内中庭的廊桥以及宽阔的屋顶平台，同时安排了两部楼梯，一部负责公共空间；一部负责私密空间，而在让纳雷那一边尽管作为柯布的表弟，他所拥有的空间却相比要紧凑得多，一层是辅助空间；二层是几个卧室；三层则是工作室与餐厅客厅，而且只有一部楼梯，两相一对比让纳雷的部分在整栋别墅占比明显小于拉罗歇的。尽管存在这种明显的空间贫富差距，柯布仍然在建筑外立面和整体造型设计上使之不被发觉，从外观上看去依然好似一栋独门独户的完整别墅(见下图)。比如、在两户家庭的立面结合部，柯布在二层均采用了长条形带型窗，在三层均以形状大小位置相同的小方窗作为立面整合的手段，更不用说两户家庭在外墙色彩、门窗材质、甚至总体造型构思都是合二为一的。在建筑师的妙手下、两个家庭至少在物质层面上和谐地统一在了一起。柯布一直致力于通过建筑方法解决一些社会问题，在这个例子中多少反映了他试图整合社会阶层的愿望和努力。柯布不断朝着整合不同类型住户的方向努力，在他的标杆性作品马赛公寓中(见右图)上升到了新的高度，甚至反映了社会改良的意识。马赛公寓坐落在法国南部地中海城市马赛，整幢建筑长165米，宽24米，高56米，共有十八层，可居住337户1600人左右。公寓底层是架空的粗壮的柱廊，用来停车和通风；上部有十七层，绝大部分是复式住宅，分为上复式、下复式两种，每三层有一条位于中间的公共走道(见左图)；公寓内每个单元的开间和进深都相同，通过组合形成23种套型、可以满足下至单身汉、上至拥有八个孩子的家庭居住；为了居住的人员使用便利，在公寓的七层和八层设置了商店和公用设施，包括面包房，副食品店，餐馆，酒店，药房，洗衣房，理发室，邮电所和旅馆；甚至在公寓的顶层还有幼儿园和托儿所，屋顶上有小游泳池、儿童游戏场、200米长的跑道、健身房和日光浴室，整幢公寓俨然是一座微缩的城市。马赛公寓将不同的人群容纳在了一个超级紧凑的居住航母之中，通过配置商店、公用设施和幼儿园等形成了一座有着各个阶层（尽管阶层跨度不大）的城市社会，在这个小城市中所有人的居住空间由单一的相同单元组合而成，共同使用相同的公共设施，每户的幼儿在同一所幼儿园上学，在同一座屋顶上玩耍。柯布让居住在马赛公寓的人们都遵循了相同的空间居住模式与拉罗歇别墅已大相径庭，但是在立面和外形处理上却依然同拉罗歇别墅一样消弭住户的个性特征而强调整体性和一致性，诸如所有单元均为3.66米开间和4.8米高，且在立面上也是如此反映；采用相同的材质素混凝土；每户的阳台均涂上了红黄蓝的三色，虽稍有区分但是实际上仍然是趋同的，更别说建筑的整体设计就基本回避了337户住户的个性化，而从头到脚反映了高度的一致感。马赛公寓完成了柯布的心愿，建成了一座城市化的建筑，这座建筑将满足所有人的居住和使用要求，自给自足完美无缺。柯布试图将社会装入一座建筑之中，让建筑来解决社会问题，这是那个时代相当多的建筑师都或多或少拥有的想法。通过对居住建筑的精心设计，建筑师们设想将不同的社会阶层整合成一个社会整体，而这社会整体从外观而言就是一栋建筑或一组建筑群，居住在这些建筑中的人们形成了一个高度融洽和谐的社会。其实除了柯布那个时代的建筑师，其他时代的建筑师也在有意无意中进行了住户类型的整合，这里有两个例子：一个是在他之前的十九世纪的英国建筑师约翰纳什（John Nash），他主导设计了摄政公园周边的建筑群；另一个在他之后的西班牙建筑师里卡多波菲，他设计了圣克里斯多佛住宅综合体（Les Colonnes Belvedere Saint Christophe Housing Complex）。下面来介绍下这两个例子：第一个是位于伦敦摄政公园的坎伯兰联排住宅（Cumberland Terrace见右图）。当时正是社会动荡时期，商业和制造业的扩展产生了一大批有钱的中产阶级，这就提出大规模的住宅需求。而当时的住宅丰富但还达不到宫廷那般华丽，所以约翰纳什产生了让平民百姓像皇帝般生活的设想。人们被装入一幢幢外形如古典主义宫殿般的住宅中，虽然是为各种和类型背景的中产阶级提供的住宅，然而他在建筑外形的处理上没有丝毫的将一户户住户分门别类的进行设计，而是将之整合在一个立面造型的逻辑之中,从外观上来看不管你的户型是大是小，从底到上依次都将经历厚实的基座层，那里将是住户的辅助用房；拥有浅浅的阳台的二层，修长的落地玻璃窗整齐的排列开来；立面壁柱从基座升起到三层结束支撑着顶部的四层，最后建筑两端是后退的柱廊构成整体的横向收头。每一栋住宅都以当时颇为流行的古典复兴式样进行设计，究其本源应该是基于对摄政王公园至摄政王大街的整体城市设计而作的建筑策略，为了获得一组完整的城市界面，避免不同业主在各自不同的需求诉求下形成各自为政凌乱不堪的城市图景而作的技术上的处理而已。然而、它们毕竟将不同类型的住户整合在了一起，从某种程度上说具有柯布的一些影子。第二个是位于巴黎的圣克里斯多佛住宅综合体(见左图)，这个项目是西班牙建筑师里卡多波菲的代表作。他将许多住户纳入一个平面呈圆环状的建筑之中，每户均朝向圆环所包围的中央绿地，景观资源均好。这栋建筑的户型处理也与柯布的马赛公寓有某种程度的相似性，波菲在圆环上进行相同开间宽度的划分，每一户均是一种开间尺度的组合，而且在立面上也以相同的玻璃幕墙构成的柱子展现出来，每个单元柱子上部也都有一个弧形玻璃栏板的阳台和一样弧形的外挑女儿墙构成。在这栋住宅里，每户家庭的内在与外在形式基本相同，而整体观感则有后现代式的古典风格，这个例子好似约翰纳什与柯布在某种程度上的联姻，是整合各种住户尝试的一个有趣现象。以上通过柯布的两个例子以及在他之前和在他之后的建筑师设计的两个案例，我们可以看到建筑师在居住建筑设计中一直试图整合不同类型住户的现象。建筑师们通常从两个方向对住户进行整合：一是从内部即户型方面，主要采取单元性设计方法就是以一种单元类型或进行组合或直接作为住户的居住套型，使所有住户都纳入一种居住模式之中，以不变应万变，这种现象尤其在集合住宅中居多；二是从外部即立面造型方面对作为住户集合体的居住建筑进行整合，主要通过古典的手法即忽略内部功能的不同而仅从古典美学层面梳理立面主次重点，区分主题核心与边缘、以手法主义的观点来重新设计立面；或者直接将内部的单元性作为立面的构成元素进行设计通过现代的设计手法予以整体呈现，如马赛公寓。可以说随着时代的发展还将出现建筑师对居住在同一栋建筑中的不同类型住户进行内部或外部的整合，我们还将看到越来越多的住户被整合进一栋建筑之中，而他们的套型或相似或不同，但是外观上将是完整划一好像一整栋都是他们一家的一样，他们将不再具体地指认某几个窗户而是自豪的认同那一整栋楼是他们的居住家园，这样的归属感是不分地域和血统的所有人都愿意拥有的。其实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住宅建设的中国也大量存在着这种整合。例如位于北京朝阳区建国门外大街的建外SOHO项目（见右图），就是一个由内而外都将不同住户整合的案例。这个项目的建筑设计师山本理显将所有住户纳入了统一的正方形格网平面中，尽管每户家庭建筑面积和室内格局有所不同，但是与柯布的马赛公寓异曲同工的是他们也都是由一样的平面构成单元组合而成的。每个单元的面宽为总面宽的七分之一，进深为总进深的七分之三，而且总进深与总面宽相等，这就是说每个单元的长宽比都是三比一，所有的住户都在这种严谨划一的平面格局中居住。除了内部的整合、外部立面上其整合的力度有过之而无不及，所有建筑楼栋不管高低均是以一种平均的网格所包裹，每个网格的宽和高都是一样的，网格内的玻璃窗的分隔也是一模一样，你是无法辨别出哪家和哪家的，这种高度的整合立面可谓登峰造极，我想柯布在世也会惊诧不已。这个案例可谓是建筑师在居住建筑中将住户整合的极端之作，抹杀了所有的个性，体现出极致的同一性。建外SOHO的这种极端整合手法并不普遍，而且有更多其他的折中式整合，它们同样塑造了很多精美的居住建筑，例如位于上海闵行的鼎邦俪池居住区(见左图)，这个小区基本呈现出希腊地中海的民居建筑风格，内部户型各不相同，建筑设计师主要在住宅的外形立面上追求高度个性化的统一，在整合的同时兼顾个性的张扬。首先在建筑材质上只采用白色涂料、深色木构架和褐色圆筒瓦；其次所有阳台均为实体矮墙栏板或深色宽木扶手；再者屋顶均为两坡或四坡顶结合屋顶平台；最后屋顶都有一只只体量相似但造型稍异的烟囱来做最后的统一。然而它们的一户户住户之间仍然具有各不相同的立面细部，有的阳台是木质扶手，而有的就是白色栏板，有的是带坡瓦顶的，有的是带深色木构架顶的。在建筑师的精心编排下每户住户的个性被小心翼翼的保护了起来，但是从外观上看又是很统一很整合的一栋栋建筑，可以说鼎邦俪池与建外SOHO是两个在整合不同住户的案例中最为极端的两个方向。通过对以上两个案例的研究，我们基本可以看到在当代中国的居住建筑设计实践中，建筑师对于将不同类型住户的整合不仅通过内部的方法也通过外部的方法，不仅有极端的高度一致同一的整合也有平衡整体性与个性的折中式整合，中国居住建筑中的整合现象正成为全世界整合现象的主战场。虽然作为主战场，大量的居住建筑设计的整合，在内部还是单个建筑师自身的社会理解与意义诉求，在外部大部分也仅是为了满足美学意义上的统一美观，它们似乎都没有上升为一种文化自觉，没有认识到其整合的意义可以上升为对中国古典模式化居住和模式化居住表现的一种重构。虽然中式的居住模式建构于当时的社会生活范式上，而这社会范式已然土崩瓦解，那么能不能借由这种整合型居住设计思维来建立新的属于中国的居住模式，而这模式应该反映一种新的社会生活范式现代的生活范式、而不是对过去的生活的简单模仿。即便不用也不能以一种单一的模式来重构，我们也依然可以经由外部的整合思维来彰显中式居住模式化的居住表现，在古代不管你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显贵甚至万岁皇上都是基本的院落式布局作为模式化居住表现，而在现代不管你是哪个背景的家庭只要愿意居住在一栋建筑之中，那么你们所拥有的住宅整体外貌就必然应是整体的，必然在居住表现上被整合统一，这样一种思维与态度可以作为在当代生活模式下对于中式思想在居住模式化表现上的体现和继承。我想基于内部的整合在社会阶层贫富分化相当悬殊的当下是较难在大范围中解决的，而且这样的多少带有社会阶层整合的意识在西方已然被证明是行不通的，我们在这方面能做的就是在相对一致的社会阶层中对不同的住户以较为灵活可行的单元组合之，创造类似古代四合院式的居住模式，当然这模式并非只有一种，它可由一种基因演化而成大量适合现代家庭的居住空间，这样一条文化自觉的内部整合之路将会非常漫长但我们仍然应前行之。那么基于外部的整合则不仅仅在于美学观感的层面之上，而是要出于类似约翰纳什那样的更宏观的想法，以为居住在里面的住户创造一栋被群体认可的完整的住宅为目标，以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