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初中英语课堂教学有效输出的个案研究

对初中英语课堂教学有效输出的个案研究杭州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谢萍【摘 要】输出假设认为在某种条件下，输出可以促进二语习得；其方式不同于输入，但却可以增强输入对二语习得的作用。有效教学要“确保学生成功率”，即“确保学生理解和准确完成练习的比率”。这就要求我们很好地研究有效输出的问题。只有从学生在一堂课的应用型输出中找到问题，分析其中的原因，进而反思我们的课堂教学行为是否真正做到“有效”，才能使教学展示课起到示范的作用，从而引领更多教师关注教学的有效性课题。本文通过对两堂不同课型的课堂学习应用阶段的输出实例分析，揭示出看似热闹活泼的课堂教学中存在的主要问题，分析影响有效输出的原因，并提出相应对策。本文旨在提高教师对输出有效性的监控意识。【关键词】有效教学，输出，教学展示课，个案研究一、背景在现代汉语词典中“有效”一词是指“能实现预期目的，有效果” （2002：1529）。“效果”意为“由某种力量、做法或因素产生的结果（多指好的）”（2002：1390）。有效教学是教师通过教学过程的合规律性，成功引起、维持和促进了学生的学习，相对有效地达到了预期教学效果的教学（姚利民，2005：27）。中的有效性是指通过一定的教学行为、活动等具体教学因素而产生的好的结果，即实现预期的教学目标。它既是有效果的（学生的学习有了进步和发展）有效率的（目标需在规定时间内达到一定程度）；又是有效益的（实现了预期目标）；更是有效率的（目标需在规定时间内达到尽可能大和多的教学产出）（姚利民，2005：25-6）。有效输出就是指学生通过接受语言输入经内化所表现出来的掌握程度与教学目标基本吻合，。它是在课堂教学有限时间内所达到的与目标一致的学业上的进步。鲍里奇（2002：8）提出促成有效教学的五种关键行为是：1. 清晰授课；2. 多样化教学；3. 任务导向； 4. 引导学生投入学习过程；5. 确保学生成功率。在一些教学展示课上，教师（尤其年轻教师）个人素质较高，学生投入学习的时间较多，课堂秩序良好，教学活动多样，学生的参与积极而活跃。可一旦将学生的输出与教学目标对照就会发现教师忽视了如何“确保学生成功率”这一项，即“确保学生理解和准确完成练习的比率”。这就要求我们反思课堂教学行为是否真正做到“有效”；分析一堂课中的应用型输出内容；揭示问题的成因，进而确保“学习成功率”，才能使展示课起到示范的作用，引领更多教师关注自己课堂的有效教学的有效性。由于输入理论的深入人心，教师们往往会认为：只要我们的教学目标设定好，按照一定教学程序向学生输入所规定教学内容，然后在学生参与的应用性活动中就可以自然地收获有效输出。可一旦我们留心分析输出内容就会发现一堂课中输出与输入之间存在着较大的不平衡，。因而目标的实现往往大打折扣，效果无从谈起。Swain（1995：125）的输出假设认为在某种条件下，输出可以促进二语习得；其方式不同于输入，但却可以增强输入对二语习得的作用。它可以提高准确度，而不仅仅是流畅度。可理解输出有三项功能，即注意/触发功能；假设验证功能；元语言功能。其中第一大功能是最重要的，它认为语言输出使二语学习者意识到自己的一些语言问题，这可以触发他们对获得新语言知识或巩固已有知识的认知过程。可见，在课堂教学中我们既要关注输入的质与量，同时不可忽视可理解输出的功能。当然Swain 的输出理论更多地侧重于二语学习者自身的检测。而在教学实践中学生开始往往缺乏自我监控的能力，需要教师首先具备这种监控意识，以帮助学生提高有效输出的有效性，成为课堂真正的主导。本文通过录像分析的方法解剖两堂具有代表性的课例来探讨影响课堂内有效输出的因素以及提高可理解输出的有效策略。二、实例展示 这两堂课例均来自2007年浙江省初中英语课堂教学展评的录像。教材均来源于国外。教师于24小时内独立备课，借班上课。课例一：Language focus some and any, pronouns；课型：语法课授课教师将本课课型设定为听说语法课，教学重点是“在对话中正确使用some和any”。那么这堂课的教学目标中的语言和技能目标就应该是正确使用目标语“some和any”，就相关话题（饮食）进行讨论并阐述自己的观点。本课共分七个步骤：1. 导入：通过提问引入健康饮食话题。2. 配对活动：操练句型，引出“some和any”的用法（如：Is/Are there any in it? Yes, there is/are some No, there isnt/arent any）。3. 听力训练：根据文中的对话内容判断哪些食品是该食谱所需的（如：flour, milk, butter, etc）。共听两遍，强化所选词汇。而所听对话中涉及“some和any”的最基本用法。4. 语法聚焦：通过观察对话中的句型让学生（四人一组）讨论“some和any”的用法规则。5. 操练：1）填空练习：根据所给短文填上正确的词（some/any）；2）记忆大比拼：教师很快展示一些食品图片后让学生回忆图中“有/没有什么”，要求使用句型There arent any /There are some 以区别some和any。6. 小组活动：通过创设情景，讨论不同人群的正确饮食，在问答中学会运用Should I eat any? You should eat some （见图1）；讨论完毕后每一组（共六组）均上台表演。7. 家庭作业：查字典，找出更多含有some/any的句子。仅从以上教学程序设计看我们似乎可以认定这是一堂较为成功的展示课，因为它的每一个环节和练习都围绕some/any的用法展开，基本以目标为导向设计教学内容，突出了重点和难点。输入不可谓不少。整堂课的可理解输出主要集中在第六步的小组活动，它是全课的高潮部分，教师让学生分组设计对话后，让每组都上台表演。让我们来看看学生在语言输出阶段所呈现的内容（根据图1所示编成一组对话）。图1：课例一的交际情景图表1：学生知识输出中目标语的使用及教师评价反馈表 组别some/any 的使用次数说明教师的评价（及主要衔接语）Group 11/0在教师提醒后使用了一次some。Thank you very much. Very funny, right? You did a good job. （Please，you four？）Group 22/1教师前后提醒了两次要使用some/any。Very good, thank you very much. (Any more？ Please.）Group 30/1学生在用some/any的地方均用了more/much。教师无提示。Yes, very good, very good. Well done. The doctor gave very good ideas. (Any more?)Group 43/3教师无提示。Very good, very good. (Next, whose turn to act?)Group 51/1anything，something，各用一次。教师无提示。You can be very healthy.(Last one.)Group 60/0用more一次。教师无提示。Very good, doctor. Thank you very much. 其中第一组的对话表演如下（S1保健医生，S2, S3,S4瘦子、老人、矮子）：S1Whats the matter with you?S2Im too thin and I want to put on my weight. S1You should eat more beef and you should eat x x x. (观众笑) And what about you?S3Im too old and I want to be younger and stronger. What should I do?S1Oh, its easy. You should eat x x x . (大笑) And you? S4I want to be tall and strong.S1Oh, you should eat some fish and meat. Dont forget to eat x x x. (哄堂大笑)(注： 均为保健品名， 这里特地隐去。)以上教学实录片段反映出如下的问题：1. 表1反映出学生使用新目的语的频率。除了第四组的呈现较好地使用了some/any这两个词外，其余组都未达到目标。即使使用也往往是在教师的提醒之下，而且使用频率很低。尤其是最后组的输出根本与本堂课目标语无关。这不能不让人产生疑惑：如果这堂课前面部分根本未教，是否学生也能顺利地进行这样的交际活动？ 那么这堂课的大量输入意义何在？2. 表1还反映出学生在使用some/any之处使用了more/much 等词汇来替代。3. 从第一组的对话中我们发现学生的语言表达准确，并没有语法错误，而且学生还很机智和幽默，课堂气氛非常活跃和融洽。其它组的情况基本相似。4. 教师的评价均是“很好”、“谢谢”这种程序化的、毫无意义的反应。不管学生是否使用了受控的语言，教师的评价基本相似。课例二：for Rent Ads；课型：读写课 这是一堂读写课，教学目标是让学生阅读出租广告从而学会如何写广告。教学步骤主要有：1.师生问候。2.自由谈话：家乡的地理位置；介绍自己家的各房间的名称；根据所给图片说出这些房间的名称，以此学习相关词汇。3.听力理解: 根据录音中所介绍房屋出租情况（见图2）找到相关信息（如：四套房屋中哪个最大，等等）；根据文中的对话进行配对操练。4. 展示时间：教师提供一个情景让学生为自己的家写一份出租广告；随后当众介绍自己的出租广告。5. 家庭作业：写一篇房屋出租广告。初看起来该课也基本完成了教学目标，通过阅读来理解出租广告内容，完成对出租广告的撰写，读写技能相互联系，活动设计也较符合任务的真实。让我们再来重点关注一下学生在语言输出这一环节的内容。 图2：出租广告阅读材料表2：广告设计中学生的语言表达及教师评价反馈表组别表达（主要句型）教师的反馈（及主要衔接语）Group 1We have a great apartment There are There is And you should pay If you want to , you can call OK, thank you!(Your group?)Group 2Our house is near its a nice room. Its 2,000 yuan. You can callThank you!(And your group? Who can?)Group 3There are 3 bedrooms and its very cheap. If you want to please callOK, thank you!(Your group? Come here.)Group 4This is a big room You can phone me. Thank you!(Your group?)Group 5My house is There is There are if you want to rent our house, you can callEn, thank you!(Come on, the last one!)Group 6We had a You can see and its only 1500 yuan If you want rent this house, you can Thank you!Thank you. 表2反映出如下问题：1. 学生的语言表达在语法上几乎没有错误，但它们仅仅是普通的陈述句型，并非本堂课教材中所体现的广告用语。而广告用语与普通陈述句的最大区别就在于它简洁明了，重点突出，不需要谓语动词（have, can等）、人称代词（I, we, you等），也不需要类似There be 的句型。2. 既然说和写是输出性技能（productive skills），它需要有输入性技能(receptive skills) 听和读作为前提，那么听读的材料就要起到实质性的示范作用。可是从学生的语言输出中能看到阅读材料所体现的范文的功效吗？3. 教师的评价几尽缺位，或都是“好、谢谢”之类放之四海而不出错的表达。这样能给学生以明确的诊断和反馈信息吗？另外教师的衔接语也非常雷同。三、问题分析在上述两堂课中，教师在课堂活动设置中确实是围绕主题进行，基本上安排得循序渐进，重点突出。可是为什么最后的语言输出却普遍出问题呢？主要原因有以下几方面。1“回避”策略的影响二语习得理论认为（Scovel, 2004:57-63）学习者在用第二语言/外语说话或写作时，经常避免艰涩的词汇或结构，避免与母语结构不同的语言表达法，而选用比较简单的语言。结果是他们可能不犯什么语言错误。这就是“回避”策略（the strategy of Avoidance）。研究表明这种策略通常不是有意所为，只要条件允许，这些学生就会自动倾向使用与目标语相当的内容。 这可以用来解释为何当这些学生做有关语法题时会得高分，而在使用中根本不出现这一语法点。但是只要给予足够时间，学生还是能够使用这些语言知识。通过一系列试验，Kleinmann 等二语习得研究者发现：二语学习者倾向于避免使用在二语中没有的新结构。所以是干扰在扮演重要角色。表示“一些”的表达在汉语的陈述句、疑问句、否定句中均不变，而在英语中却分成两类词(some/any)，必须根据不同句式使用相应词汇。这就是母语的干扰，也是教学的难点所在。“回避”策略确实已成为新的较难的语言知识习得的极大障碍。这一策略往往被教师忽略，所以当我们未发现什么语法错误时，就误以为操练活动成功了。这个关键问题解决不好，本堂课的有效性就无从谈起。2. 教师角色的错位 现代教师要体现引导者的作用，因此，他的课堂角色是组织者、启发者，是资源提供者、活动参与者和评估者。可是遗憾的是在这两堂课的学生汇报这一环节中我们只能看到教师的角色已沦为旁观者和报幕员。教师往往只是在一旁倾听，学生讲完后教师不指出问题所在，仅仅给予没有实质性内容的回应，然后就是“下一组/个”，完全成了下一个节目的报幕员。这时教师的角色与其他学生有何不同，这样的所谓反馈和报幕换了学生是否也可以顺利完成？那么我们不该反思一下自己的角色定位吗？学生上台来表演仅仅只是给予学生一个锻炼胆量的机会吗？仅仅设置了一个情景，我们就能确保学生用新的目的语交际了吗？都不是。3听读与说写技能的脱节听力与阅读技能所体现的是语言输入的功能，而口语和写作是输出。输出的有效性首先就取决于听读理解的效果。如果两者脱节，有效性就打折扣。课例一，教师没有特别关注步骤3中听力材料的范例作用，所以学生对该语料的敏感度仍不够。当教师发现学生未在输出中使用目标语时，未能进一步利用材料做好引导。课例二中教师没有引导学生关注广告最重要的格式和所含信息，那么学生所设计的广告也只能是换汤不换药了。虽然教师让学生总结了出租广告所包含的要素，这在学生设计的内容中已经体现，但遗憾的是整堂课教师对广告格式只字未提。4评价的程序化、模糊化动机理论认为个体的行为可以由外来的强化而得到增强。教学中的强化有助于学生欣赏自己的成功、发展积极的自信心、增强学习动机并形成成就感。为激发动机教师在教学中要及时对学生的课堂学习行为进行反馈，要奖惩分明。有效的反馈可以让学生及时了解自己的学习情况，调整学习态度和动机，提高学习效果。教师在公开课中因借班上课，对学生自然是和气有嘉、鼓励为上。在平时课堂内教师也往往注重以鼓励为主，避免伤害学生的自尊。在种种顾虑之下，评价和反馈变得模棱两可，成了好好先生，却忽视了评价的根本作用。但是鼓励并不等于不能指出错误，总是用“good”不一定都是“好事”。千篇一律的反馈既掩饰了错误又影响正确内容的强化。四对策1. 增强对有效输出的监控意识，防止使用“回避策略”语言知识产生于语言运用，没有大量实际运用就不可能生成新的目的语。教师在倾听学生的发言时必须增强监控意识，密切关注他们的语言输出是否与目标相吻合，而不仅仅关注语言表达的流畅性和准确性，以防止使用“回避策略”，确保该教学目标的有效达成。要改变学生的求稳不求变的心态，就要鼓励学生冒险，引导他们勇敢使用新的目的语。首先，改变评价制度：敢用新的目的语且用对者得高分；敢用但用错了仍得分，以资鼓励；表达无误但未用或少用新目的语者不得分。这样便于消除学生的担忧，逐步杜绝在低水平徘徊的保险却平庸的做法。其次，教师在邀请学生做呈现/表演时一定要适当做些记录（也可用预先准备的评价表），对学生的产出环节严格把关，以免听过忘记，只能以OK/Good等无关痛痒的评价方式搪塞。2. 提高自我角色意识，有效调整活动方式教师必须明确自己在学生展示（即语言输出）环节的作用无可替代，教师是评价者，是引导者，而不是旁观者。教师为学生提供了展示语言运用的舞台，并不意味着自己就成为报幕员。“操练可以促进流畅度，但它并不一定提高准确度”（Ellis, 1988; Schmidt, 1992, 转引自Swain 1995：125）。学生的语言呈现仅仅是一种手段，其目的是为了提高语言运用能力，所以光有呈现是不够的。但是学生的呈现部分又是最重要的依据，只有及时关注学生的输出才能适时了解学生的掌握新知识的动态，也才能不断调整目标导向。教师要一改以往一听到底的习惯，有效调整活动方式。在听了一、二组的呈现后就要有针对性地进行引导。可重申教学目标，将那些关键句型和用法再次复习强化，让学生自我检测是否用到了，用对了，并作出改进，尽可能减少错误的强化。然后再邀请两组来做，再反馈和调整。如果时间允许可以抽查已呈现过的同学，看看他们是否真地已掌握。一如写作时所作的修改，只要有针对性地修改，每修改一次，都比原稿有明显提高。这是螺旋式上升，以利知识的巩固与内化。3. 培养对文章体裁的敏感度，有效利用输入材料不同文章题材决定了写作的格式和叙述方式。所以，教师首先要培养对文章体裁的敏感度，尤其广告、新闻、书信等。要特别关注其特点，抓住特征，也就抓住了写作的核心，这是保证学生有效输出的重要条件。然后要善于帮助学生总结听力和阅读材料中的特点。比如在第二堂课中教师可以设计这样一个表格（见表3），旨在让学生迅速发现出租广告的共性，以便仿说和仿写。表3：阅读理解信息归类表ad 1ad 2ad 3ad 4SizeRoomsPrizeTelephone NumberOthers要充分利用已有听力与阅读材料，引导学生观察比较some/any 的用法、广告句式的独特性等等。培养学生对语料的观察能力和归纳能力，最终可以提升自主学习能力。这是建构学习的过程，是学习吸收的过程，是有效输出的保障。如课文中的对话What are they making? 就是一篇典型的用以区分some/any 用法的语料。它可以先用于听力理解训练，再用于阅读分析和进一步观察模仿。Pat: OK. Lets see. What do we need? Have we got any flour?Anne: Yes. Weve got lots of flour. Here.Pat: good. We need some butter, too.Anne: Some butterbetterweve got a lot of milk, but butter ah, yes. Here we are.Pat: Excellent.Anne: Weve got six eggs. Do you want them?Pat: Er no. We dont need any eggs. Sugar?Anne: Sugar sugarsugar. No! We havent got any sugar.Pat: Oh no! I know! We can make4. 重视评价的有效性，既要多样化又具针对性要走出评价的误区，防止评价的低效能现象。因为任何评价的机械与单一都会丧失激励作用。首先，教师除了用Good/Very good! Well done!以外还可以用到更多的不同层次的表达，如：Not bad! Cool! Terrific！Wonderful！Excellent! Brilliant! Execptional! 既准确评价又避免过多雷同。其次，应该尽力澄清、综合处理、扩展、修改、提升或评价学生的回答。当学生自信地回答出正确的答案，接受并承认答案，然后继续，不必过多地赞扬；当学生回答正确，但犹豫不定时，要及时反馈和鼓励，还要解释答案为什么准确；当学生回答得很自信，但答案不正确，要对学生积极思考予以肯定，然后用别的问题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