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学论文.doc

“耍牙”的介绍及其传承探析 “耍牙”是宁海平调中的一门绝活，与川剧中的“变脸”相齐名，合称“洗脸东牙”。耍牙，顾名思义即是耍弄牙齿。但戏剧中的耍牙绝对不是演员耍弄自己的牙齿，而且长在口内的牙齿根本不能当道具来耍。戏剧演员用的耍牙道具是从野猪嘴里拔下来的那两颗长长的獠牙。把它置于演员嘴内，加上脸谱图案的衬托，一个青面獠牙的人物形象便活生生地出现在舞台上了。169-70对此，笔者认为“耍牙”不仅表现出戏剧中典型人物的典型形象，其技艺之高超更是值得去传承这种技艺。一、 耍牙的起源1宁海耍牙的起源约在清末民初，它的影响范围主要在浙江东南部，在浙江西北部的观众中也留有良好的口碑。耍牙本是一项独立的技艺，自从被宁海地方剧种平调吸收后，就与其形成了难以割舍的共生关系，成为极具特色的地域性演技。这个演技充分反映在宁海平调“后十八本”之一的传统节目小金钱中，它以强烈的艺术夸张，烘托了独角龙妖魔化的野性美。耍牙材料取其二百公斤以上的雄性肉猪下腭骨上的獠牙，长约二寸。演员含在口中，以舌为主要动力，齿、唇、气为辅助，进行表演。它的程序分一咬、二舔、三吞、四吐。配合平调“三大一小”的打击乐及将军令等多种曲牌，以侧身龙步、转身亮相、上下翻牙，变换表情等表演手法为陪衬，展现了高超的耍牙绝技，塑造了角色的张狂与暴烈，可称为我国少数戏曲剧种平调中的一朵演技奇葩。6根据宁海平调史一书记载，耍牙至今已有四百多年的历史了。它是一种粗犷中不失细腻，野性中凸现灵动的“变口”技艺。小金钱（后改编为“金莲斩蛟”）是宁海平调的代表作，百余年来结合着耍牙的技艺，深深地根植在宁海这块土地上。7耍牙是清末宁海艺人独创的一门绝活，其起源说明了民间艺人对戏剧表演的思考。耍牙在宁海平调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戏剧中的一些凶残、勇猛的人物被配以獠牙后，顿时，整一个人物形象就活灵活现地出现在观众的眼前。2除了上面所说耍牙的来源，还有一种说法是，“耍牙”源于古代傩戏，目连戏的表演。最早的傩戏，演方相氏套戴“黄金四目”饕餮纹面具，或入病房，或上墓地，驱除恶鬼，这些恶鬼个个青面獠牙，耍牙舞爪。种种表演历秦、汉、隋、唐，至宋代大兴，除梦梁录等记载外，陆游剑南诗钞中亦有“乡傩虽陋亦争看”、“傩鼓停挝又见春”等句。目连戏演目连救母的故事，俗称“鬼戏”，其中的“五方恶鬼”亦青面獠牙。从“耍牙”可以推知浙江特技表演之源远流长。441二、耍牙的耍法与具体操作方法1耍双牙的耍法分为上下翻牙和鸳鸯牙两种。上翻牙：双牙从嘴中吐出，两齿间朝下徐徐上翻，然后凭口腔里的功夫，让竖的双牙由左右两边向中间移动，尔后两齿间分别插入鼻孔。鸳鸯牙：双牙分两侧从嘴中徐徐吐出，移动时两牙采取相反方向。耍四牙的耍法有“上莲花瓣”、“下莲花瓣”、“斜四瓣”等花样。23602耍牙的具体操作方法：演员将两颗獠牙（有的是四颗或六颗，最多是八颗）置于嘴中，演员通过舌头的翻滚和两腮肌肉的控制，使獠牙上下左右，前后里外翻动，或有或无，忽长忽短，时多时少，若隐若现，给观众造成一种狰狞、恐怖的感觉。剧中人物或威武、或凶猛、或残酷的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1703耍牙有八招：3.1 把两个牙吐到嘴外边，翻起来，朝上立着，竖在鼻子的两边儿。3.2 把两个牙向前直吐出来，向回翻，插进两个鼻孔。3.3 两个牙要顺着两个嘴犄角儿吐出来，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地搭拉着。3.4 两个牙由嘴里吐出来，耍一个朝上、一个向下：左上，右下。3.5 耍法和第四招一样，就是把两个丫的位置，改为右上、左下。3.6 用上嘴唇和上牙床夹着两个牙，在嘴外边儿搭拉着。3.7 用下嘴唇和下牙床夹着两个牙，在嘴外边儿搭拉着。3.8 张开嘴，吐出舌头来，让两个牙由左右嘴犄角儿吐出来，在左右两边搭拉着。391三、耍牙的代表作品金莲砍蛟介绍“耍牙”最早用于金莲砍蛟一剧，演的是北宋时宋员外之女金莲，自幼许配刘邦瑞。后刘家落难，宋家悔约。金莲与刘私奔，不幸落入鸡鸣山寨李蛟之手，逼其做压寨夫人。李蛟系妖魔所变，俗称“独角龙”，占山为王，残害良家女子无数。金莲虚与委蛇，洞房之夜，以针刺死“独角龙”，终与刘邦瑞团聚。为了表现“独角龙”凶狠残暴，形象丑恶、似人非人，似兽非兽，青面獠牙，便采用“耍牙”予以夸张。表演时，时而上下左右歙动，时而左右扇开。戏谑时如白蛇吐信，狂怒是倒插双鼻，得意时咬牙“格格”发响，生动地刻画人物凶恶贪婪的性格。440-41由此看来，人们会误以为耍牙的表演只用于凶残、邪恶的人物，其实不然。耍牙的人物并没有硬性的规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那些凡需要耍牙的人物必是由花脸（大都是二花）扮演的。因为獠牙只能配在花脸上，而绝不能陪在俊俏的白脸唐（生、旦）上。如三国中的周仓、许褚、典韦，隋唐中的红曼曼、辛闻礼、李元霸，西游记中的一些妖魔鬼怪，封神榜中的崇黑虎、雷震子，春秋战国中的荆轲等。170笔者虽未亲身前往观看耍牙的表演，但是，现在网络技术发达，笔者在网络上观看了耍牙这一绝活，大开眼界，表演者用嘴灵活地摆弄獠牙，再配上平调“三大一小”的打击乐，把整出戏剧表演得十分精彩。正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每一个学耍牙的人都要经历一个艰苦辛勤的练习过程，示天赋而定，一般为13年。在学习期间，他们会口腔红肿，舌头麻木，头昏眼花，食欲不正等情况。严重的口腔内会出现轻度糜烂，脱皮后结成老茧。这些耍牙的传人练习耍牙不仅是要让国人知道，更是要让国人把这项民间绝技传承下去，让中国的子子孙孙都能领略到耍牙的高超。四、耍牙的传承探析宁海耍牙已被列入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这对于耍牙的传承和保护都起到了重要作用。但是，宁海耍牙现在面临的处境也让人非常担忧。1平调戏班，建国前均由男性扮演，独角龙更是如此。1983年，宁海平调剧团事实上被取消，扮演者纷纷调离单位。再加，年迈的平调老艺人也相继谢世，前辈的独角龙表演者也无一存世。现在留下来的都是1960年以后的传承人，约11个，其中5个是女性。女子传承人的出现，虽说是一种改革，但是五十年代后的传承人多为小姑娘，男性小青年只有一名。虽然这些女子传承人中有的虽然很努力，也学得较好，甚至还拿过国家、省、市级奖项。但存在问题是，宁海耍牙由女子继承，违反了传统的由男性传承的古制。一个现象是，女子演得再好，总不能将性如烈火的角色的性格充分表演出来，这是受生理条件制约所至。第二个现象，女子传承人演艺生涯往往是短暂的，到了婚嫁年龄，大多会脱离舞台，或做家庭主妇，或择别业。599这些问题都很可能会造成耍牙这项传统技艺完整地保存下来，甚至还可能使之消亡。2耍牙自身的独立性也比较薄弱，其保守和依附性也是濒临消亡的一大原因。百余年来，耍牙只与宁海平调构成共生关系，而与独角龙的依附关系更是根深蒂固。如果平调消亡了，独角龙也会即将消亡，那耍牙的演技就无用武之地了。599所以，笔者认为宁海耍牙要增强其独立性，在耍牙的基础上发展与创新，但不能为适应别的戏剧而摒弃其传统的表演技术和内涵。另外，与耍牙相关的戏剧并不多，也会影响耍牙的流传所以，可以在增加耍牙的戏剧数量和类型这方面入手，提高耍牙表演的多样性。最后，笔者认为对耍牙的宣传也是十分有必要的，只有宣传到位，才能让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