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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国际直接投资发展阶段判定 摘要：随着我国经济的持续快速稳定增长，政治和社会环境长期稳定，我国成为对外资最具吸引力的国家之一，尽管对外直接投资的步伐明显加快，但对外直接投资仍处于净流入的状况。依据邓宁对外直接投资发展周期论对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状况以及所处阶段进行实证分析与判断，我国对外直接投资已步入第三阶段。在世界经济下行、国内面临通胀压力，投资驱动、粗放的经济增长方式亟待彻底转变的背景下，有序健康地扩大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应该是缓解国内外经济严重失衡的重要途径。在总量控制的前提下，结合国内产业和企业竞争优势，加大对优势产业和优势企业“走出去”的鼓励力度，是我国的必然选择。 关键词：对外直接投资；投资发展阶段论；J曲线；所有权优势；产业结构 中图分类号：F125.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2674(2008)05002704 一、引言 中国改革开放以来，在经济保持持续快速发展的同时，对外开放日益深化。一方面，中国积极的对外开放政策和巨大的市场潜力对全球资本形成了强大的吸引力，致使来华直接投资规模持续扩大。2007年中国外商投资报告显示，2006年，亚洲吸收FDI最多的国家和地区是中国、中国香港和新加坡。中国实际使用外商直接投资694.68亿美元，累计批准设立外商投资企业594445家，累计实际使用外资金额7039.74亿美元。世界500强跨国公司中已有480多家已来华投资或设立机构，跨国公司设立的研发中心超过980家。 另一方面，在中国政府“走出去”政策的推动下，中国企业逐渐成为全球直接投资领域的一支新生力量。2002年开始呈现快速发展态势，2006年中国在外直接投资额178.3亿美元，比上年增长了43，累计非金融对外直接投资净额为750.26亿美元。伴随着对外直接投资规模的扩大，投资的国家及地区结构也有显著变化。对拉美地区的投资增张62，份额由52.7上升到了59.4，对亚洲地区的投资增长75.2，比重也从35.7提高到43.5，其中香港在亚洲比重由78.2增加到90.4。对非洲地区投资增长32.7，欧洲也增长18.4，北美和大洋洲地区的投资相对减少。总体而言，我国的对外直接投资规模处于高速扩张阶段，投资分布在加速向发展中国家地区扩张的同时，也在向香港、欧洲以及北美等发达经济地区深入，进入发达国家投资的规模逐渐变大。但是，国外来华直接投资与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相比，流入规模还是远大于流出规模，国际直接投资仍处于净流入状态。 在国际经济下行，国内陷于经济过热、通胀压力的环境下，中央政府宏观调控推出了从紧的货币政策和稳健的财政政策，以期实现总量控制、稳定物价与结构调整目的。与此相联，国际直接投资流入流出的规模、结构必将受到新一轮宏观调控政策的影响，同时其实际变动也会反映出宏观调控政策的效应。 为此，分析中国国际直接投资发展现阶段规模、结构、质量特征和发展趋势，结合国际、国内经济环境变化，为引导其顺势而为、有序健康发展提出政策建议。 二、国际直接投资发展周期论 20世纪80年代，英国里丁大学经济学教授邓宁在国际生产折中论的基础上，从动态角度提出“投资发展周期论”，认为随着经济的发展及人均收入水平的提高，一国的净对外直接投资具有周期性规律，并经历五个阶段。第一阶段，人均收入不超过400美元较少接受直接投资，也没有对外投资。净对外投资为零或负数。第二阶段，人均收入在4001500美元之间，吸收外资增加，但对外直接投资仍然为零或很少，净对外投资额为负数，并且随着收入的提高日益扩大，大多数发展中国家处于这一阶段。第三阶段，人均收入在20004750美元之间，资本流出逐渐快于资本流入，净对外直接投资额仍为负数，但数额日渐缩小。发达国家的对外直接投资，着眼于东道国的自然资源和廉价劳动力；发展中国家的对外直接投资则着眼于东道国的先进技术。无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的对外直接投资，都反映了东道国的比较优势和母国比较优势的结合。大多数新兴工业化国家处于这一阶段。第四阶段，人均收入在5000美元以上，该国已成为净对外投资国，净对外直接投资大于零且不断扩大。这反映了本国企业强大的所有权和内部化优势。一些发达国家处于这个阶段。1988年，邓宁又提出第五个阶段。此阶段的净对外直接投资额仍然大于零，但绝对值已经开始下降。 三、中国国际直接投资发展阶段判定 回顾国内学者(李俊颖，2005)在对46个国家依人均GDP作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分类的基础上，运用面板数据方法构建模型，人均GDP及其平方项对净对外直接投资的确有较强的影响的结论，并验证了对外直接投资的J曲线效应。而且进一步描述发展中国家人均净对外直接投资呈现先降后增之态，发达国家则为先增后降之势。发达国家组的样本国家平均在人均GDP为20810美元时，人均净对外直接投资达到最大值，在此之后，人均净对外直接投资将呈下降趋势；而发展中国家组的样本国家平均在人均GDP为1982美元时，即2000美元附近，人均净对外直接投资达到最小值，超过该水平后，人均净对外直接投资规模将不断扩大。依据该结论，人均GDP2000美元判断是二、三阶段的转折点，那么中国将在2006年左右进入第三阶段(见图2、3)。 为了具体分析中国国际直接投资目前所处的阶段，本文以中国数据为基础，并将数据更新为1985年至2006年的时序数据，建立人均净对外直接投资额与人均GDP及其平方项的回归模型。 在0.05的显著水平下，模型两个自变量系数以及整个回归方程检验结果都显著，模型不存在自相关性。方程拟和优度为0.87，PCNFDI的87的变动可以由人均GDP及其平方来解释，反映出人均GDP是净对外直接投资额的主要影响因素。将回归估计的模型进一步可改写后二次项前系数为正，二次曲线最低点人均净对外直接投资最低点在-43.8245亿美元位置，此时人均GDP在1390.06美元的水平。 以模型显示的最低点与中国国际直接投资统计数据对照，最临近的是2003年至2004年之间，人均净对外直接投资-42.4132亿美元，人均GDP1486.02元。此外，从2004年开始，净对外直接投资额虽然仍是负数，但其绝对值呈现出缓慢减少趋势，2004、2005、2006年分别为-551.3亿美元、-480.6亿美元和-468.9亿美元，同时对外直接投资大幅增加，增长率高于吸引外资的增长率。中国国际直接投资2004年之后呈现的状态与投资发展周期理论描述的第三阶段开始的特征比较吻合。 从以往的政策来看，鼓励外商来华投资的相关税收、用地等政策长期居于主导地位，虽然1979年8月国务院提出要出国办企业，国内有一些企业开始走出国门，但传统体制、机制的障碍和政策的反复，致使1994年对外直接投资额跌至最低点。直到1999年2月国务院转发了关于鼓励企业开展境外带料加工装配业 务的意见，并且在财政、信贷、外汇、税收等方面制定了一系列配套措施，才使对外直接投资数量和规模得以保持并开始增长，投资区域进一步扩大。2000年“十五”计划提出实施“走出去”战略，2002年十六大提出：“坚持引进来和走出去相结合，全面提高对外开放水平。适应经济全球化和加入世贸组织的新形势，在更大范围、更广领域和更高层次上参与国际经济技术合作和竞争，充分利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优化资源配置，拓宽发展空间，以开放促进改革发展。”在一系列鼓励“走出去”政策推动下，对外直接投资步伐显著加快。2004年开始，出现净流入下降态势，并且这一态势一直在持续。 四、结论与建议 综上所述，我国对外直接投资发展状况符合邓宁提出的投资发展周期论，随着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持续快速稳定的增长。经济结构不断提升，我国企业走出国门的竞争力越来越强。目前，对外直接投资已经处于对外直接投资快速上升的第三阶段。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步入第三阶段的时间对应于人均GDP1400美元，低于发展中国家2000美元的平均水平，这一现象不仅源于中国特殊工业化进程建立的相对完整的工业体系，外商直接投资持续积累带来的技术和知识外溢，信息产业与传统制造业日益融合，国内产业结构不断升级，现代制造业、现代服务业获得快速发展，大大提高了产品、技术、资本的输出能力，同时伴以中国政府积极的先导政策，有力地加速了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发展进程。可以预见，在宏观紧缩政策效应作用下，国家将严控国内新增投资和新建项目审批，大规模吸引外资的势头将有所控制，在人民币持续升值，欧美急需刺激经济增长的宽松政策下，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步伐还将进一步加快。 在中国国际直接投资处于重要转折阶段，从总量上适度控制外来直接投资增幅和积极鼓励对外直接投资固然重要，但是，更为重要的是结合产业政策制定细化的有保有压策略。 在吸收外来投资领域，应鼓励引进国际先进技术改造传统产业，适度控制单纯融资目的的外来投资；从吸收国外先进技术为出发对外投资，带动相关投入品出口；适度控制现代服务业、现代制造业吸收外资，避免过度抑制国内资本发展空间。严格监测，确保地方政府、开发区招商引资服从国家宏观调控以及产业政策导向。 在对外直接投资方面，应加速建立健全行业协会的各项功能，充分发挥行业协会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