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鄂与《岁华纪丽》考略.doc

韩鄂与岁华纪丽考略历史/S雩I【摘要】岁华纪丽是唐末韩鄂撰写的记载唐代岁时节日生活的一部文献民俗志,它作为一部民俗节日文化类书,呈现唐代民众多姿多彩的岁时民俗生活,是研究唐代社会生活史的重要历史着作.但长期以来,.z,.41G对该书及其着者韩鄂的认识还很不够.【关键词】韩鄂岁华纪丽唐朝社会风俗文/王金跃在我国古代称为风土志土风录岁时记等的文献民俗志,是我国历代传衍的民俗记录和民俗解释方式,是使用文字媒介记录,保存和流传古代民俗文化的书面文献形态.l】在我国的文献民俗志中,岁华纪丽又是较为突出的一部.岁华纪丽是记载唐代岁时节日生活的一部重要文献民俗志,它以记载民俗节日类书的形式,呈现唐代民众多姿多彩的节日生活,是研究唐代社会生活史的重要历史着作.但长期以来,人们对本书及其着者韩鄂的认识还不够深刻,特别是关于韩鄂的生平及学行经历了解很少,这无疑为我们深入地认识和了解此书的成书背景,编纂思想及作品内涵造成了不小困难.本文试图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之上,对本书的内容,价值和韩鄂的生平再加考释,以求正于方家.一,韩鄂的家世与教育背景岁华纪丽着录于新唐书?艺文志.新唐书?艺文志丙部子录农家类中如是记载:韩鄂四时纂要五卷,岁华纪丽两卷.嘲宋史?艺文志农家类载:韩鄂岁华纪丽四卷.I31宋人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载日:岁华纪丽七卷,唐韩鄂撰.以上记载,虽然对岁华纪丽的卷数各有不同说法,但各家着录都可以确证,岁华纪丽的作者为唐朝人韩鄂.遗憾的是,遍检旧唐书新唐书及其它史料文书,均无韩鄂生平的详细记载,更无韩鄂传.除四时纂要和岁华纪丽)91-,在唐代各种诗文总集里,也难觅有关韩鄂作品的片言只字.尽管韩鄂在历史上为后世留下了四时纂要和岁华纪丽这两部着作,由于史籍中缺乏相关的传记资料的记载,所以关于韩鄂的生卒年份,详细生平及学行经历等都难于详尽查考.不过,韩鄂的生平虽然唐史无传,但我们从唐代及后世的其它史料与韩鄂的另一部着作四时纂要的相互印证中,仍然可寻一些蛛丝马迹供我们推测.下面笔者就根据所能收集到的相关史料,对韩鄂其人作一番尽可能详尽的查考.史料中没有关于韩鄂的直接记载,但是可以通过相关的史料推测韩鄂的身世.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载:岁华纪丽,旧本题唐韩鄂撰.考唐书?宰相世系表,载韩休之弟殿中丞倩,倩之子河南兵曹参军涤,鄂乃涤之曾孙也.圈考新唐书卷七十三宰相世系表中有韩鄂和韩锷两个名字.按宰相世系表中韩氏辈分的排列秩序可以推知,韩鄂是唐玄宗时宰相韩休的兄长秘书郎韩但的玄孙,韩锷是宰相韩74休之弟殿中丞韩倩的玄孙.由此可以得知二人同宗同辈,而且鄂与锷字读音相同,字形相近,按照我国古代民众取名的习惯,一个人的名字应该避讳与自己的先辈同名,同时与自己同辈份的人也不应该同名,所以有学者认为此二人应该是同一个人.韩偬,新旧唐书均无传,但其家世可从其兄韩休的传记中推测出.韩休,旧唐书卷九八,新唐书卷一二六有传.旧唐书?韩休传载:韩休,京兆长安人.伯父大敏,则天初为凤阁舍人父大智,官至洛州司功.休早有词学,初应制举,累授桃林丞.又举贤良.玄宗时擢授左补阙.寻判主爵员外郎,历迁中书舍人,礼部侍郎,兼知制诰迁尚书右丞.开元二十一年遂拜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二十四年,迁太子少师,封宜阳子.二十七年病卒,年六十八.61据此可知,韩休,京兆长安人,生于唐高宗成亨四年(673年),卒于唐玄宗开源二十七年(739年),为韩鄂的五世祖,唐玄宗开元年间曾官拜宰相,而且家学渊源,善于词学,是一个富贵诗礼之家.韩鄂能够完成四时纂要和岁华纪丽的撰写,说明其文学家风未坠,文化水平很高,属于文化士族阶层,但因唐史及唐代其他文献中没有其传记资料流传,说明其官位不高,社会政治地位已远比不上其祖先时期显赫.也许全唐文中的另外一条资料可以说明这一点.在全唐文卷七百四十九中有杜牧为一品孙李明远授左千牛备身所作的敕,里面记载三品孙韩锷才能胜冠,出入见君父之尊,师资益忠孝之道锷可翌麾校尉守左千牛备身._7j查通典卷第四十可知,翌麾校尉为武散官,流内:从七品,可见这是一个中下级别的官职.左千牛备身,隶属于千牛卫,掌执御刀宿卫侍从,皆以萌荫子弟年少姿容美丽者补之,花钿秀服,衣绿执象,为贵胄起录之良选.81这条资料中的韩鄂,因门荫入补千牛卫这一较低武散官职位,是晚唐没落贵族子弟的典型代表.我们虽然不能确认此处提及的韩锷就是岁华纪丽的作者韩鄂,而且也难以断定他与新唐书?宰相世系表所记载的韩锷是同一个人,但无疑此韩锷与岁华纪丽的作者韩鄂应该在身世上具有很强的相似性,即其祖先均为高门贵宦,至其生活的年代家族均已没落,但仍然具有较好的家庭教育背景和相当的学识水平.韩鄂的岁华纪丽中引用了大量的前人着录的作品,诗集,历史典故,如礼记诗经史记风土记四民月令玉烛宝典荆楚岁时记齐民要术庄子正月十五夜诗异苑洛神赋涅椠经高僧传抱朴子归藏道经等经史子集和佛,道各类文献二百六十余种.我们知道,在唐末时代,书籍的传播还主要是靠手写传抄,韩鄂能够如此博学多闻,阅览如此丰富的书籍,应该具有较为优越的家脚I姥庭文化背景.由此我们也可以断定,韩鄂家即使不是簪缨世族,大田庄主,至少也是个诗礼之家和中小田庄主.根据史书的记载,唐代自中期以后,均田制逐步遭到破坏,庄田经济开始盛行,除官员以外,普通富人家也有大量田庄,当时周围十余里的大田庄并不罕见.在当时的小田庄主的生活也是比较富裕的,有唐代官员,田园山水诗派代表诗人之一的储光羲的田家杂兴诗作为证:种桑百余树,种黍三十亩;衣食既有余,时时会亲友.r91没有殷实的经济条件和良好的家庭教育背景,韩鄂是不会写出岁华纪丽这部着作来的.关于韩鄂的籍贯.在明代人胡震亨所校正的岁华纪丽序中所言:睹昌黎韩公着岁华纪丽.口q似乎是在说韩鄂是昌黎人.在唐代人林宝所着的元和姓纂中,由韩姓渊源及其后代迁徙情况的记载可知韩氏出自姬姓,晋穆侯子成师生万,食采于韩原,因以命氏.【11所谓的昌黎韩氏是晋员外韩安之生潜,后来随司马休之自南入后魏,韩潜的后代韩都为元鬼太守,因居昌黎,他的后代韩普贤为后魏昌黎王,后周有商州刺史洪雅公韩镬状称潜后,居京兆,韩镬状的玄孙就是宰相韩休.根据新唐书?宰相世系表的记载,韩氏宰相四人.瑗,休,混,弘,21在上文中我们已经提到,有韩鄂为唐朝宰相韩休的玄孙这一说法,可以看出京兆韩姓在唐代也是个名门望族.韩鄂在四时纂要?十月四十五条载:买驴马京中,大概韩鄂居住的地区离京城不太远,1韩鄂应该生活在京兆长安附近.二,岁华纪丽成书时间之推断岁华纪丽的成书时间无确切记载,但它与韩鄂的生活时间密切相关.关于韩鄂的生卒年虽然无法考证出具体的年份,采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中的说法可知,韩鄂是唐玄宗时宰相韩休的兄长的玄孙,在新唐书卷一百二十六列传五十一中有宰相韩休(673739年)的列传.根据大致30年为一世的代际传承惯例,从韩休到韩鄂中间有四代,所以约相差120年.另外,根据杜牧所编通典可知,杜牧(803852年)是晚唐时人,为中唐名相杜佑之孙.有学者根据岁华纪丽引用了韩鄂自己的另一部作品四时纂要正月的一条资料,云:立春日贮水,谓之神水,酿酒不坏.所以,据此认为岁华纪丽成书应该晚于四时纂要.但是仅凭这一条资料来断定岁华纪丽的成书在四时纂要之后未免过于武断.因为古人着书,常常是几十年潜心撰述的结果,而且在成稿后还会不断修改,润色和补正.期间,不排斥在写作一部着作的同时也进行另外一部着作的撰写,也不能完全排除彼此引证书中资料的现象.实际上,从岁华纪丽中韩鄂所描述事项和所用文献的记载,书中大量引用了唐以前许多的文学典籍,诗词文赋等,这些引文的时间段主要集中在魏晋南北朝时期.书中少量引用了唐代的诗文,如苏味道的正月十五夜诗.另书中引苏鄂的杜阳杂编谓:暑则设迎凉草,寒则设凤首木.考苏鄂可知其在唐僖宗光启时中得进士,已经到了唐朝末年.据此可以断定,岁华纪丽最早也应成稿于唐末.此外,书中还记载了唐玄宗与上阳宫建登楼,一百五十尺,悬以珠玉微风将至,锵然成韵【1q和玄宗幸西蜀,南至斜谷岭,霖雨涉旬.于栈道雨中闻铃声,与雨相应.上悼贵妃,因采其声为雨霖铃寄恨焉.时梨园子弟善音律者张野狐从至蜀上,即以其曲授之,其曲今在法部等事迹.或许有人以为,在避讳制度非常严格的古代,韩鄂不可能直言唐玄宗的侈靡奢华和风流韵事,因而断定韩鄂岁华纪丽为唐以后的五代之作.但是我们考虑到中晚唐时期的白居易都可作关于唐玄宗与杨贵妃爱情悲剧故事的长恨歌,所以此处仅提一句唐玄宗在节日中的轶事也就无足为怪了.在岁华纪丽还中引用了王定保的唐摭言.王定保是唐昭宗光化三年(公元900年)及第的进士,此时已是唐朝末年.唐朝之后为五代时期,而整个五代不过只有53年,所以年岁稍长的人完全可以生在唐代而跨越五代,借此我们可以界定韩鄂为唐末五代时人.另外,有一些旁证也有助于说明这一问题.新唐书着录岁华纪丽于农家类,与贾思勰齐民要术,王方庆园庭草木疏,李绰秦中岁时记并列,分类稍有不伦,但其在着录顺序中与李绰秦中岁时记,韦行规保生月录相先后,也可以大体看出其撰述年代.而在宋史?艺文志中,岁华纪丽虽然被列入杂家类,但在小类上,却与蔡邕月令章句,杜台卿玉烛宝典,唐玄宗删定礼记月令,李林甫注解月令,韦行规月录,李绰秦中岁时记并列,显然属于岁时月令类之属,不仅分类更趋合理,其列于李林甫注解月令之后,李绰秦中岁时记之前,也可以大体推测其撰述年代.按李林甫为唐玄宗时宰相,韦行规虽史书无传,但在太平广记中却有记载.太平广记(卷195)京西店老人说韦行规为唐人,酉阳杂俎载韦行规为兴州刺史时.其为唐人无疑.至于李绰,则为唐顺宗第二十一子,新唐书?列传第七载:顺宗二十七子翼王绰,王五十八年,咸通三年薨.H呗0其约生于804至862年,为晚唐时人.韩鄂的生活年代应该与李绰相先后,或者稍晚一些.但无论如何,韩鄂为生于晚唐五代时人无疑.三,岁华纪丽的体例和内容岁华纪丽是一部记载唐代岁时节日以及反映唐代民众民俗生活的重要历史文献.直斋书录解题日:岁华纪丽采经子史传岁时事类聚,而以俪语间之.闭在纪昀总编的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中对岁华纪丽的体例内容作了简短的评介:其书以四时节候分门隶事,各编为骈句.略如E堂书钞六帖之体.通过这个简短的评介可以使我们略知岁华纪丽的主要体例形式和所载主要内容.全书以春,夏,秋,冬四季为序各为一卷共分为四卷,在各卷之中先对所载季节的总体状况引经据典地进行介绍,包含天象,物候,人文等方面的内容.其后,又以岁时人类生活为重点,分细目展开介绍.比如第一卷春,其要目即为:春,正月,元13,人日,上元,晦13,二月,中和,二月八日,社,三月,上巳.卷一春的介绍中先总叙本季度春季季候的特征,春的记载中开篇即为春为青阳,云成白鹤,_5此后进一步解释到这句话出自尔雅春为青阳,谓万物生也和易经春有白鹤之云也.同时还记载了普通民众和社会精英在这一季节中的活动,如千里共寻诗出隋代卢思道聊把一樽酒,共寻千里春,表现了士人雅士在这一季节之中的闲情雅致.在文本的接下来的章节中又分别介绍了这一季节中各个月份的具体节日特征和人文内涵,如果在这一个月之中有一些比较重要的岁时节日,那么就再接着介绍这些岁时节日所蕴含的节俗(下转第88页)75械l历史昏(上接第73页)综合来看,尽管旧历史学派由于时代条件和自身的局【2罗雪尔.政治经济学原理(第一册)c】.亨利霍尔特出版公司,限,不可避免地有着美化封建制度残余,倡导阶级调和,抑或1878.大肆宣扬大日耳曼民族的优越性,鼓吹沙文主义,公然为侵3Hauser,Kar1.HistoricalSchoolandMethodenstreitM】.ibid.略的合理性张目,但其主张用历史的方法是值得我们继续学【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6卷)【c1.习和借鉴的,正如翻译罗雪尔历史方法的国民经济学讲义5朱绍文.古典经济学与现代经济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大纲的译者朱绍文先生所说:经济学是属于社会科学,它1999-受时间,地点,国民性等条件的制约而不可分割,因此,经济【6】杨祖义.德国历史学派的经济史学解析U1.中南财经大学,学必须有历史的基础,更重要的是要到历史的过程中去探2001,(5)_.求.一-蛔还要看到,以罗雪尔为代表的旧历史学派的经济7】贾根良,黄阳华.德国历史学派再认识与中国经济学的自主创学家都是一些抱负颇为宏大的学者,他们力图反映人类社会新U1_南开,2006,(4)?的丰富内容,尽管对现实的关注使他们的理论追求多有前后8】何蓉德国历史学派与19世纪经济学方法论之争的启示】_社星篓我历史学派兴述评.经济2益良多,使今后的经济学家研究问题免于独断和狭隘.从这.个角度来说,德国旧历史学派的成就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了今日经济学成为现在的样子,而且他们提出的问题至今依然很有意义【作者简介】1.张健(1987一),女,吉林四平人,广西大学政治学院【参考文献2010级硕士研究生.2.张菁菁(1987一),女,陕西宝鸡人,广西大【1】罗雪尔.历史方法的国民经济学讲KA-N【M】.北京:商务印书学政治学院2010级硕士研究生.广西南宁530004.馆,1981.【责任编辑/梁梅婷】,),ll,l,),l,(上接第75页)内容,和社会各阶层在节日当中发生的趣闻轶事,这些记载为人们所广泛传颂.每介绍一个节日时,广引群书,特别是广泛引证了包括礼记?月令四民月令风土记荆楚岁时记和玉烛宝典在内的古代岁时记来介绍本节日的主要民俗事项和饮食习俗等.如元日节俗有竹爆广庭,IOl此俗引自荆楚岁时记日山魈恶鬼犯人则病,恶爆竹声也.其它在涉及民众生活方面,则广引历代文史典籍,以介绍此节日内普通民众和精英士人的岁时生活.比如介绍上巳节时,又引用四民月令四人并出的记载,展现了在这一天士农丁商各个阶层皆外出到流水处洗涤祓禊的盛况.依旧以卷一为例,在介绍完春季季候特征之后,接下来介绍了正月的星象的运行特征和与此月相关的应为之事,如斗建寅位,时祠岳镇律中太簇,气至东郊贮神水以效祥,即当时经验的总结认为立春日贮水谓之神水,酿酒不坏养鲤鱼以致富耕籍田.从这些记载我们也能了解到我国作为一个传统的农业国,比较重视天象的观测和季候的特点,从而能够及时确定农业的生产和生活,方能做到不违农时.介绍完星象特点运行特点后,重点记载和介绍了正月里所包含的岁时节日,如元日,人日,上元,晦日,然后再接着介绍二月的情况,记述类似正月的介绍.在岁华纪丽的其它三卷之中,体例上也是类似卷一春章节的介绍.此外,如果在这一个月份之中没有重要的岁时节日可记,那么就描述这一个月份的典型气候特点.如在六月,在当时没有典型的岁时节日可以记载,就重点描述了此月的气候特征伏日和在此月发生的历史人文故事,如秋夏交会之辰,金火伏藏之日当谢安食白粥之辰,ll这样的记载使整部文本更为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