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托弗·勃姆的平等起源理论探析.docx

论文作者签名：张采多霞指导教师签名：论文评阅人1：评阅人2： 评阅人3：评阅人4： 评阅人5：答辩委员会主席：墨铟数援逝江太堂公基笪堡堂院 委员1：韭国渲数援逝江太堂公基笪堡堂院 委员2：壶力直塾援浙江太堂佳攥皇国匝塞化堂院 委员3： 宴友送塾援浙江太堂公基笪理堂院 委员4：戆全逮教援逝选太堂公基笪堡堂院万方数据IlIIII IIIII III IIIII III II IIIY26661 63浙江大学研究生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 研究成果。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逝婆太堂或其他教育机构的学位或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与我一同工作的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任何贡献均已在论文 中作了明确的说明并表示谢意。学位论文作者签名：孑火糸多霞签字日期：上口1 4年j。月2日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逝鎏盘堂有权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 构送交本论文的复印件和磁盘，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逝婆盘堂可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和传播，可以采用影 印、缩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汇编学位论文。(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学位论文作者签名：。孔采乡霞导师签名：耄锯藿龟、脞苈签字日期：如件年了月2日签字日期伽峄岁月哆日万方数据致谢这篇论文的写成对我而言是个不小的收获。在论文的写作过程中，我得到了 太多良师、益友和同学的帮助。首先要感谢恩师董绍春老师。本论文是在我的导师董绍春老师严格要求和悉 心指导下历时一年完成的，因此论文的最终完成首先要感谢董老师。在本文的写 作过程中，从论文的选题、提纲的确定、资料的收集、重要文献的翻译、文章的 修改直到最后定稿，都倾注着导师大量的心血。导师治学的态度极为认真、严谨， 对待这篇论文亦是如此，他从用词的准确性、引用的规范性、内容的精炼性到整 篇文章的脉络性都给出了大量的修改意见，在他的这种治学精神的熏陶下，我竭 尽所能地对论文进行修改，以求不辜负老师的良苦用心。与此同时，我非常感谢张国清老师、段仕君同学和曹晗蓉师姐。在论文写作 之初，张老师就对论文的大体发展方向和重要文献资料的搜集给与了重要的指 导，并在后来写作的过程中给与了多次关心和帮助。段仕君同学在论文的选题上 曾给出了许多宝贵的意见，并在论文修改的过程中多次给与帮助。曹晗蓉师姐在 论文的写作过程中多次鼓励并提出了许多宝贵的意见。我要感谢身边的每一位同学和朋友们，正是因为他们，我两年的研究生生活 才更加丰富多彩，正是因为他们，我才能在离家千里之外的杭州快乐、舒心的学 习和生活。最后，我要感谢我的家人，勤劳善良的父母用他们的一点一滴的汗水托起了 我的梦想，他们理解与支持永远是我前行道路上最大的动力。我还要感谢我的聪 明伶俐的妹妹和弟弟，他们两个在追求梦想的道路上披荆斩棘的劲头时刻鞭策着 我继续前行。2014年于浙江大学玉泉校区万方数据摘要克里斯托弗勃姆关于人类社会的平等起源理论可概括为：一、平等社会的形成和维持根源于人类的三种天性：支配倾向、服从倾向、憎恶被支配的倾向； 这三种倾向导致了人类必然会始终处于或正态或颠倒的等级制社会中，支配者和 被支配者之间一直处于斗争之中。二、平等社会的形成和维持直接得益于一种有意识的平等化机制，即普通社会成员们有意谋求与维护平等的行为。在国家出现 之前的小型人类社会中，游走的觅食帮队和定居的农牧部落中的普通成员们为了 保卫自主权、获得并维持与他人的平等关系，放弃了自己成为首领的可能性不太 大的机会，在人人平等的价值观指引下联合起来、组成常涉及整个群体的强大的 道德共同体，共同监视、反对、甚至强有力地惩罚那些仗势欺人的专制领导者或 有着强烈权力欲望的往上爬者，最终形成并维持了群体内部人际地位关系的平等 或基本平等。关键词： 勃姆平等 平等化 起源 正态等级制 倒转等级制 人性惩罚万方数据ABSTRACTChristopher BoehmS theory of the origin of egality in human society can be generalized as following：first，the ultimate cause of the formation and maintain of egalitarian society is the three kinds of human nature：inclination to dominance，thatto submission and that to dislike being dominated，which make human always living in societies of either orthodox hierarchy or reversed one，and the dominators and the dominated have been fighting against each other all the timeSecond，the immediatecause of the formation and maintain of egalitarian society is an intentional levelingmechanism，namely，the egalitarian behavior of the subordinatesIn small human societies prior to the appearance of state，the ordinary members living in the mobileforaging bands and the sedentary tribes gave up their little chances of becoming thechief in order to defend their political autonomy and，obtain and keep an equality with othersThey united with each other under the guidance of egalitarian morals and values，formed a macro moral community，and kept watch on，opposed，or even punished the despotic leaders who abused their power and bullied other people，or thepolitical upstarts who had strong desire to power,and created and maintained the equal or approximately equal interpersonal relation within the community finallyKeyword：Boehm；egality；leveling；origin；orthodox hierarchy；reversed hierarchy； human nature；sanction万方数据目次致谢 I摘要 IIABSTRACT一 III1研究背景及意义。12勃姆的研究样本321帮队32。2部落。43勃姆所说的平等的涵义54平等的根源 741人们有意谋求和维护平等的行为8411遵循平等社会的蓝图、恪守人人平等的价值观9412对领导者的限定与监控 11413对平等主义的离经叛道者的惩罚 1242勃姆基于自己的人性假说对人类谋求与维护平等的行为的解释1 7421勃姆对人类天性的基本假设17422勃姆所揭示的人类天性中的矛盾 195对勃姆的平等起源理论的评价 2251赞美与认可 225。2批评、指责与针锋相对的回应22521人们有意谋求与维护平等的行为是否是引起和保持平等的充分必要条件23522勃姆所说的平等社会中的性别与人性问题255。23平等社会中不一定有领导者。26524勃姆的研究样本中存在的问题 2753勃姆平等起源理论的局限性27531平等社会中并非人人平等。27532勃姆的平等起源理论不适用于当代人类社会 28533“内外兼修”方能获得和保持平等 29IV万方数据6结语31参考文献 32作者简历 35V万方数据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研究背景及意义1研究背景及意义古往今来，人们对平等都有着不懈的追求。我们人类的祖先很可能在旧石器 时代就已经获得了那种朴素的人人平等的人际关系；直至进入农业时代，他们才 逐渐失去了平等；时至今日，人类社会中的不平等现象依旧普遍存在着。关于人 类历史上长期存在过的平等现象，众多的人类学家进行了不懈的研究，但他们在 人际平等问题上一直面临着一个难解之谜，即：只要人们生活在自治的小型群体 帮队和部落】中，那么，不管这些群体所面临的自然环境、谋生模式以及社会 形态是什么类型的，他们几乎总是平等的。这个难解之谜其实包合了政治学中的 几个重大问题，即：平等是如何获得并得到维持的?平等又是如何失去的?当今 时代，人类又在什么样的条件下才能拥有向往已久的平等?为了解决这些问题， 简古道尔研究中心主任、南加州大学人类学系教授、美国科学院院士克里斯托弗勃姆ChristopherBoehm】在继承理查德李RichardBLee和詹姆斯伍 德伯恩【James Woodbum从人自身角度进行探究的思路、总结相关的动物与人 类行为考察与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探讨了家庭之外的社会中人际平等关系的演化 论起源以及人际平等关系是如何得以实现和维持的具体机制，并将讨论的重点放 在了有数百万年历史的人类的觅食帮队以及后来的农业社会中的部落中的人际 平等关系及其成因上。勃姆所致力于解决的是这样一个问题，即：“为什么在非洲大猿它们与我 们人类拥有共同的祖先】群体及人类的酋邦、原始王国和后来的国家中，存在着 明显的等级制社会统治体制和强有力的领导者，而在那些传统小型社会和拥有几 十到几百个成员的区域性自治社群中，人们通常都是政治上平等的个体。” 227 关于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人类学家们分别从环境、人口、经济、社会结构等方 面“对某些特定的平等社会或平等类型做出了解释”11 227，因而，这些答案仅能 解释某些小型社群中的平等关系，远远缺乏普适性；勃姆一方面批判了诸多人类学家根据自己的理论和民族志视角做出的仅适用于某个或某些游走的帮队或某 个或某些部落的解释，另一方面根据自己对灵长目动物、现存的人类狩猎一采集 者和部落成员的长期观察以及对其他人类学家的相关族群志的大量阅读，从灵长万方数据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研究背景及意义目动物和人类的表型行为(phenotype behavior)入手，试图通过“基于政治和心 理学单一假设的对平等行为的解释”21 38，寻找“更具普遍性的解释方法”n”8， 即将有意识的平等化机制一一有意谋求和维护平等的行为一一视为创造和维持 平等秩序的直接原因，而将相应的人类天性视为根本原因。在研究过程中，勃姆创造性地将早期人类和与人类拥有共同祖先的黑猩猩、 大猩猩和波诺波进行比较，并在比较的过程中甄别出了人类的平等意识、谋求和 维护平等的行为以及人类天性中相互矛盾的支配与反支配倾向。他关于平等主义 的研究成果不仅向我们展示了平等的核心内涵，而且从他所选择的某些特定角 度，我们清楚地看到了平等社会的形成并得以维持的原因。他的研究视角和研究成果对于其他学者关于平等的研究有着重要的启发意义。但在国内，目前还鲜有 学者探讨过平等的演化论起源，更没有学者对勃姆的相关研究成果作过研究；因 而，在研究对象的选择和研究领域的开拓上，本文或许具有一定的创新性。万方数据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勃姆的研究样本2勃姆的研究样本在研究中，勃姆并非仅仅考察了人类帮队和部落中的平等现象，而是“关注 了所有等级不明显、缺乏命令式领导的小型自治社群 目的是看那些能缩小人 际【权力地位】差异的有意识的行为【尤其是社会惩罚是否在这些小型社会。中 普遍存在，是否在抑制命令式的领导权增长的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11228。他的 研究资料主要来自于哈佛大学人类学图书馆和其他几个重要图书馆的族群志集 子。他从众多的资料中筛选了近200个拥有政治自主权的社会进行研究，但最终 只选择了48个其中“有影响力的成年个体在与其社会政治角色有关的有远见的 有意的政治行为上具有确凿可靠证据”u29的社群进行研究。毫无疑问，大部分的平等行为出现在帮队和部落中，正如勃姆在森林中的 等级制：平等行为的演化(Hierarchy in the forest：the evolution of egalitarian behavior)一书的序言中所说的，他“在这本书里，主要探讨了平等的演化论起 源以及帮队中的觅食者和后来的部落成员对平等的实践州川。因此，我们 有必要对作为勃姆的研究样本的帮队和部落的社会性质做具体的考察。21帮队勃姆说：“流动的游走的觅食者即狩猎一采集者的群体通常被称为帮队 (band)”。旺”o伍德伯恩认为：“在狩猎一采集者的社会中，人们通过狩猎野生动 物、捕鱼、采集野生根茎、果实和野生蜜蜂的蜂蜜来获得他们的食物。”32人 类学家通过田野调查获得了大量有关狩猎一采集者的族群志资料，这些资料表明 了他们的社会环境：“他们是 游走着的觅食群体 ，其中的大部分人之间都是 亲戚，人们彼此之间都非常熟悉，很少碰到陌生人，食物和其他的资源都是共享 的76；“在那些非常小的社会中 ，即使是在最大的政治单元里也包含着一 群由亲属关系而团结在一起的人，因此，政治关系与亲属关系几乎是一致的，而 且，政治结构和亲属组织完全是融合的q”，o“所有的人类都有核心家庭，在这BruceMKnaufl：在其文章所olenceandSocialityinHumanEvolution中将勃姆所说的这种小 型社会称之为彼此面对面的社群(facetoface community”b14“)。万方数据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勃姆的研究样本些最小的社会单元中，几乎总是存在着等级制和权威，因为：孩子们总是被父母 完全控制着，女人和年纪较轻的成年男人可能会被他们的长辈们控制着。但在帮21队的层次上，主要的政治参与者之间是平等的” 32。由此可见，帮队这种群体一般都有着这样的特点：一是群体规模很小【通常十几个到几十个个体；二是 群体内部成员之间多为亲属关系即使不是亲属关系，也很有可能因为共同生活 的经历而变成熟人】；三是政治关系与亲属关系相一致、政治结构与亲属组织完 全融合；四是主要的政治参与者一般为帮队中的成年男子】之间在政治上是平 等的。22部落关于部落，勃姆说：“部落成员是指那些已经在驯养植物和动物的人，他们 组成的群体被称为部落(tribe)。”no他还说：部落成员是指“已经在驯养植物 或动物的、不能读写的人们；他们拥有平等的道德观，生活在区域性自治的小型 社会群体中；不允许强大的权威在日常的群体领导中产生和发展。部落之间经常会出现突袭、结仇和领土战争，而且，常常会通过建立部落间联盟来玩权力平心”1衡游戏。但在理论上，一个部落内部可以是完全和平的。”勃姆对部落的界定抓住了部落的几个典型特征，例如：群体规模小且拥有自 治权、群体中不存在强大的权威、部落之间经常会出现小规模的劫掠战争，但他 遗漏了或并未明确指出部落的其他几个重要特征，如：“在村落中定居、以非集 约化的小农小牧业为经济基础、有着共同祖先的宗族性社群。”89因此，总的来说，帮队和部落尽管在其所处的生态环境和社会环境上存在着 一定差异，但二者之间还是存在着一些共同点：第一，二者都是自治性的小型社 群；第二，帮队和部落中的社会成员之间大多是血亲、姻亲或朋友关系，因而，这两种群体中的社会关系基本上是一样的；第三，在这两种小型社会中，成员之 间尤其是成年男性之间】的政治关系基本上都保持在自主与平等的状态。它们 之间的主要差异是：帮队是游走着的采猎社会，部落则是定居的农牧社会。4万方数据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勃姆所说的平等的涵义3勃姆所说的平等的涵义平等现象在帮队形式的人类社会中显得特别明显，因而，在学术界，“平等 的社会起初是学者们根据对游走的觅食者的小型社会这种社会与集权型政治组 织形成了鲜明对比的了解来界定的”。n27研究过帮队的人类学家们认为：平 等社会的核心涵义是：“在这样的社会里，政治领导权是微弱的，成年男子之间 的等级和分层是不存在或不明显的。”n27通过对大量族群志文献和其他人类学家的相关成果的研究，勃姆发现：“在 所有游走的觅食者中，人与人之间都是平等的，这种平等模式使得作为一家之长 的成年男性【有时甚至是女性处于相互平等的状态。他们在政治上的平等达到 了这样的程度一一缺乏正式的领导角色或只存在有名无权的领导者，政治自主的 家长之间权力地位的差异极小，想要影响群体决策的个体们必须小心翼翼地行 事。指导这种小心翼翼行为的机制是平等主义价值观，这种价值观包含了一系列 天生极为重视成年人的个人自主性的态度，哺50这些价值观有利于群体对那 些想要在帮队中获得重要权力的个体一一更不用说对那些试图支配其他成年人 的个体一一产生共同的敌意。”凹b104关于平等的来源，勃姆提出了这样一个假说： “平等是任何无文字的小型社群中的普通成员们不懈地对家长式首领的专制保 持戒备并捍卫自己的自主权的产物。这个假说不仅适用于狩猎一采集者，也适用 于部落成员。”心5这个假说的前提是：“人类天生就倾向于建立类似于非洲大猿 所采用的等级制社会统治体制，但史前的狩猎一采集者们团结起来，在群体中起 到了主持正义的】道德共同体(moral communi ty)。的作用，很有效地阻止了这种勃姆所说的“道德共同体”相当于一个基于道义的作用范围宽泛的政治联盟 (Political Macrocoalitions)，所有成年人或正常人都应该按照道德准则来约束自己或对待他 人包括不正常的人】。他认为：在遥远的古代，“所有的人类都生活在涂尔干(Durkheim 1933) 讨论过的那种道德共同体“”135中，在这种道德共同体中，公共意见决定性地塑造了 个体的行为模式。共享的价值观界定了行为的具体的对与错，群体裁定了哪些个体是离经叛 道者并给予相应的惩罚。这些是人类社会生活中永恒不变的东西，在此基础上，道德共同体 积极地参与到了社会控制当中。” 9帮队和部落都可算作是一种“道德共同体”，联盟中的 所有人就他们的信仰达成了协议：“个体的竞争倾向和支配倾向不仅要在争权夺位欲望和行万方数据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勃姆所说的平等的涵义等级制统治】倾向，就像现存的采猎者们所做的那样。这个假说的族群志根据是： 现存的觅食者们不仅用社会控制手段抑制了居于优势地位的领导者，也抑制了过 度竞争。”乜4据此，勃姆认为：“平等社会是那些坚决拒绝给群体中想要成为首 领的人以政治权力的地位低下的普通成员组织起来的紧密团结的【作用范围宽乜n泛的联盟的产物。” 57在这样的社会里，为了防止强者支配弱者及自身的自主权受到侵犯，普通成员们很明智地建立起了基于平等之道义的政治联盟，“通过 道德共同体，普通成员们确实在很大程度上支配和控制着他们的社会和政治生 活。通过将一张平等蓝图加之于他们的社会和政治生活，他们实现了自我管理； 主要的政治参与者们有能力联合起来这么做，并形成基于作用范围】宽泛的联盟 的政治权威，”n187通过联盟的政治权威，他们不仅使得他们中比较独断的霸王型 人物一直处于集体的控制之下，甚至有效地规制了群体中任何一个想要威胁到他 人自主权的人物。由此可见o平等的社会其实相当于一种“倒转的等级制(reversedhierarchy)”社会，在这种社会里，通过联合，弱者们可以有效地支配强者，权 力作用的方向主要是自下而上而不是自上而下的。因此，平等不仅仅是简单地没 有首领和其他权威人物，也是对人人平等的基本权利的积极持守和对他人的权威 的拒绝服从，以及这样的态度：“我们当然有首领 每一个人都是他自己的首 领，”n2H57“在旧石器时代晚期，警觉的平等主义式的回应变得普遍了，其结果 是一种平等的政治秩序，在这种秩序中，帮队中的主要政治参与者一一可能仅仅是成年男性一一享有了绝对的政治平等。” 3虽然帮队中的成年男性之间肯定 还是存在着声望、地位上的微弱差别，但是，“个体想要使这些差异变得过大的 倾向受到了控制，而且对过大的界定是相当严格的。”n93总之，平等社会 不是偶然发生的，而是被小型】社会中的普通成员们有意塑造出来的。为变得危险的地方加以抵制，而且，还要对这两种倾向进行连续不断地先发制人式的压制”， ”n”联盟中的所有人“会快速地判断其他人的做法，并将这一行为与他们所认为的人们应该 如何表现的理想化形象相比较 通过这一过程，一个群体得以判定其中某一个体在社会行 为上是平等主义的】离经叛道者，并需要受到惩罚。”n9因此，帮队和部落中的人们总是 随时准备控制或压制某个背离平等原则的个体。在正统或通常的等级制(orthodoxhierarchy)中，一个强大的个体或一个权力联盟居 于等级制的顶端，而那些顺从但有时非常不满的普通成员则被他们所控制。6万方数据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平等的根源4平等的根源在勃姆之前，已有一些学者从社会差别的消减机制角度探讨了平等社会的形 成和维持。格鲁克曼Max Gluckman】、弗雷德【Morton HFried】和伍德伯恩 等总结出了帮队和部落社会中的几种常见的平等化机制，如：成员不稳定的群体 的游走式觅食方式对物质财富积累的限制、家庭之外没有专业化的经济生产及对 肉食的非集中式重新分配制度等。在研究了新几内亚维普人的生活后，米歇尔【William E Mitchell也总结出了他们的财富与地位差异消除机制即平等化机制： “有组织的彩礼捐送”和“固定的节日交换”；当这些人开始作为劳动者迁徙 并积累了个人财富时，他们又发展出了新的平等化机制：赠送礼物。和赌博。 关于东非游牧部落中的平等主义，施耐德【Harold Schneider用一本书的内容来 解读牧民的平等化机制：“牛群固有的不稳定性。”n如209“权力来源于个人所拥有 的牛的数量，而不是来源于个人的出生，但牛群中牛的数量波动很大，今天的富 人说不定就是明天的穷人。”n04施耐德用弗里德曼Milton Friedman】的模型。“当一个男性结婚时，-9他血缘关系近的父系亲属就会从父系亲属中也适当地从母系 亲属中收取礼金，并把这些礼金送给新娘的父系亲属，以换取新娘未来对其丈夫一方的父系 亲属的贡献、尤其是生孩子。”“引9。“在维普人的社会中有几个重要的固定节日，这些节日有时候会使得来自不同村庄的 成百上千的人聚集在一起。灵鱼节【The spirit fish-vuring festival】是这些固定节日中最大、 最重要的节日。每隔三到六年，一个维普村庄就会主办一次这样的节日，这个主办村的亲戚之间会有密集的经济交换由于通婚的缘故，这个主办村的成员与参加节日聚会的其他村庄 的成员之间有着广泛的亲戚关系】，因此一个村庄总是会参与到它自己发起的或其他村庄发 起的节日的交换中。”“”10。“当一个挣了好多工资的种植园工人回来几天后，他的母系亲属和当他 不在家时照顾了他的家庭的父系亲属就开始拜访他。所有的人都期望并且大 部分都将会收到一份大方的、可以用来换取日用品或钱财的礼物。由于维普 中的人都相信他的faf类似于教父】有能力给他和他的孩子带来死亡，为了 不引起他的faf的嫉妒，这个归来的工人会静悄悄地将许多新财富赠送给他 人。，14111“一个大赢家在骰子游戏结束之前不能离开，他也被期望参加下一个游戏。”“钔127万方数据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平等的根源来建立自己的分析与理论模型的联系：“与固定不变的分配方式相比，当财富的 分配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变化时，结构性的不平等就更难以建立【因为这种机 制使得家庭之间的经济差异无法固定化，从而，由一时的经济差异而引起的社会和政治上的差异就难以固定化，社会和政治上的不平等也就难以建立，或即使建 立了也无法持久存续下去131 228。上述学者所提出的这些平等机制都是“客观条件”层面的社会因素，勃姆认 为：从客观条件层面上解释平等的形成和保持存在两个问题：“一是做出这样解 释的人类学家不愿解决人性如何的问题，很少质问为何起初平等化机制是必须 的；二是他们的解释中遗漏了人类的意愿性。”“547为了解决这两个问题，勃姆从人的意愿和行为层面提出了新的平等化机制。41人们有意谋求和维护平等的行为关于平等的起源，勃姆提出了一个基本假设：“一般说来，世界各地的狩猎 一采集者们都会用控制一般的离经叛道行为的手段来使他们的帮队保持平等。” 托5即：狩猎一采集者们会像约束或控制一般的离经叛道者那样，去约束或控制 那些政治上的离平等之】经叛自主之道者一一那些威胁到帮队成员的自主 权和与他人的平等权的人，通过这样的方法，帮队中人与人之间的大致平等关系得以维持，每个人的自主权都不易被侵犯或剥夺。他继承并发展了李和伍德 伯恩的观点，从人类的意愿和行为入手，提出并探讨了一种有意的平等化机制， 即“旨在防止等级制倾向的刻意的社会控制，”“28并认为它是导致人际社会地位平等的直接原因。这种社会控制机制由两个部分组成：“一是一个小型道德共 同体，其中汇聚了旨在维护社会规范的强大的社会力量。另一个是为了迫使完全 成年的男性之间保持政治上的平等而有意使用的社会控制措施。”幢0这种社会 控制仅仅是流动的采集一狩猎帮队不让任何个体增加太多影响力的一种手段，其控制对象是群体中的主要政治参与者，而不管他们具体是谁。从实践经验上看， 社会控制关注的确实是帮队中的成年男性。”幢3这其实暗示着：如果一个女性想 要增加个人的影响力或想要支配他人，她同样会成为社会控制的对象。这种社会 控制包含惩恶和扬善两方面的含义：在惩恶层面上，群体成员会对各种各样的离 经叛道行为例如：在群体内谋杀他人、严重以自我为中心、欺骗别人、偷盗、8万方数据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平等的根源吝啬或在应合作时没有与别人合作】进行监视、评议，并做出各种各样的行为反 应，甚至采取严厉的惩罚；“在扬善层面上，群体成员们会谈论或宣扬慷慨、合 作、诚实和其他善意的亲社会行为。”旺3由于帮队和部落的社会规模较小，在这 些小型社会里，“每一个人的事迹好的和坏的】都是被别人所熟知的，”n3而 且，一旦某个人开始单独恐吓其他群体成员，或威胁到群体原有的平等状态，或 激起了众怒，整个群体就会变成支持社会控制的可怕的攻击性力量，群体成员会 翻出他的所有劣迹即使这个离经叛道者与某个或某些群体成员有紧密联系，但 一旦他或他们认为这个离经叛道者的行为已变得难以令人容忍时，他或他们还是 会“大义灭亲”的】：“一开始是小范围内的私下评议，后来慢慢发展成群体共识。” 比3当整个群体一致认定某个成员已变成一个离经叛道者时，群体对这个离经叛 道者的惩罚也会从谴责、奚落、孤立、抛弃一步步地升级(如果这个离经叛道者 是群体的领导者的话，这类的惩罚还包括不服从和罢免)，最终发展成为死刑或 刺杀。因此，社会控制不仅给整个群体带来了显而易见的好处，也使得大多数的 离经叛道者不敢擅自乱动。因此，在上述基本假设的基础上，勃姆进一步提出了 另一个相关的假设：帮队和部落形式的小型社会中的“平等是由政治意愿 (political intentions)和政治互动过程(political dynamics)引起的，而不是由环境限制(environmental constraints)和社会结构(social structure)引起的。”n5即：人们想要与他人平等的政治意愿和群体内相关成员联合起来反对谋求高位和 特权者的反抗活动，使成员之间的平等得以维持下去。在此之外，他还提出了一 个补充性假设：在小型社会中，普通成员们旨在“反专制或反统治的【对谋求高 位与特权者的制裁极为有效地实践了人人平等的风尚” 乜6，即：在帮队和部 落中，一旦有人想要支配他人或以别的形式威胁到其他群体成员的自主性时，这 些其他成员就会在平等主义价值观的指导下，积极采取措施，制裁这些平等主义 的离经叛道者。总的来说，有意的社会控制这种平等化机制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411遵循平等社会的蓝图、恪守人人平等的价值观“一种道德风尚是一组价值观，这组价值观确定了对特定的人而言什么是重万方数据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平等的根源要的”266，什么样的态度和行为是应该被人颂扬的，什么样的的态度和行为是 应该被谴责和被惩罚的；因此，它们从道德上界定了人们在社会和政治生活中应 如何举止。“关于人类行为应该如何，世界各地的游走的觅食者们普遍达成了一 个相似的契约：他们喜爱政治自主性、分享、合作和对他人有帮助。”归b104平等 主义道德观确定了：对个体而言，个人的自主权、人际基本平等是最重要的；尽 管觅食者和部落成员并不要求绝对平等，并承认人与人之间存在着差异。它还直 接或间接地告诉人们：慷慨、性情平和、谦逊、乐于与人合作等亲社会品质和行 为是被整个社会颂扬的，而“吝啬、忌妒、贪婪、欺骗、想要支配他人等离经叛 道行为”乜3则是要被谴责和惩罚的。帮队和部落中的平等主义道德观的具体表 现还与群体领导者的品质和表现密切相关。人们所期望见到的领导者的品质可分 为两部分：一是作为普通成员所应有的品质和表现，如慷慨、性情平和、谦逊、 乐于合作、不贪婪、不嫉妒等；二是作为群体领导者还应有普通成员所没有的品 质和表现，如“睿智、公正、善于调解纠纷、口才好、有能力、不爱发号施令、 不咄咄逼人等。”旺1 71显然，帮队和部落的平等主义道德观对领导者提出了比对普 通成员更高的要求。觅食者和部落成员的平等社会蓝图指的就是“倒转的等级制”社会。在黑 猩猩群体中，地位低的个体们确实会对地位高的个体施加重要的影响，例如：地 位较低的雌黑猩猩会联合起来表示抗议，迫使群落首领改变自己的行为f具体事 例见本文第20页的脚注】o“它们所没有做到的是将它们的反专制感情用于彻底 地重建它们的社会一一一个根据合乎道德的政治图景建立的社会。人类的道德观 念则使得这种重建成为可能，因为：一旦这个平等蓝图已经绘就并被普遍接受， 一个多数成员同心协力的道德共同体就能支配或消灭任何一个试图反对这一图 景的个体，而不管这个个体是如何强大。在小型人类社会中，由下层成员决定的 社会控制并非是偶尔发生的，出现普通成员们对群体的持续性统治的可能性是相 当大的。”乜1172不过，从人类族群志中我们可以发现：即使一个小型群体中的平等主义道德观并未发生变化，还是会时不时地出现某些个体在某些时段中专制地 统治着某个小型群体的事件。由此可见：平等社会并不是一劳永逸的。如果社会 中的普通成员们想要始终保持那种平等的生活状态，那么，他们就必须始终恪守平等主义的道德观，机警地关注其他个体尤其是身为领导者和在某些方面特别10万方数据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平等的根源强势的个体的动向，并勇于用他们的政治智慧来解除对平等社会的威胁。412对领导者的限定与监控在那些小型平等社会中，尽管有时女人也会担任领导职位，但通常都是男人 做领导者。“一个觅食帮队可能有一个正式的领导者一一他被称为头人或诸如此 类的头衔，或者可能有一个非正式的领导者一一只要这个帮队欢迎，他就会走上 前去帮助群体做出决策。有些帮队只有许多功能性的领导者，当帮队需要他们独 特的特长时，他们就会出面。在任何情况下，这样的人都是受人尊敬的，而且也 存在着危险：他或她可能会试图利用这个职位并自私地使这个职位变得对自己更 有价值。”n9同样研究狩猎一采集者的人类学家理查德李发现：在位于南美洲 的箜?Kung】群体中，“至少有四种特征可促使一个个体成为群体的领导者，而 且，大多数领导者都不同程度地同时拥有了几个这样的特征：1)一个大家庭中 的长者；2)土地所有者；3)嫁给了一个土地所有者的人；4)个人品质。”no 在群体讨论中，“这些人【群体领导者可能会发表更多的意见，其他人也可能 会服从他，而且，人们可以感觉到他们的意见要比其他参会者的意见更有分量。 但是不管他们的本领有多大，箜群体中的领导者是没有正式权威的。他们只能劝 说别人服从他而不能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在他人身上。”n9在部落中，领导者的 产生和发挥作用的方式也是相似的，例如：在亚马孙森林中的雅诺马米人部落中， 人们“不允许村庄或部落中的任何一个人增加过多的政治权威。由此， 他们保持了人与人之间的平等。一个英勇的武士可能会拥有很大的声望，而且可 能会被选为村庄的首领，但他不能对其他人发号施令。”乜2”，关于这一点，勃 姆引述了一个扫地的例子对其进行了很好地说明：“雅诺马米人的一个村庄将要 举办一个宴会款待其他村庄的人，这个村庄的首领为了确保宴会中心地带的整 洁，从家里】走了出来，并拿出了耙子开始干了起来。其他人看到了，也学着他 的样子开始干了起来，在这个时候，他就【从劳动中退了出来，让其他人来完 成这项工作。他必须通过树立榜样来领导他人。”。”3帮队和部落都对领导者所应具有的品质都有一定要求，例如：受欢迎的领导者一般都是慷慨、睿智、正直、宽容、谦逊、热情、口才好、性情平和、经验丰万方数据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平等的根源富、考虑周全、诚实可信、不命令别人、善于解决争端、在他所做的事情上有主 见的人。但是，这些有利于某个人成为领导者的优良品质也会引起人们的矛盾心理，因为：人们对他人想要抓住权力的倾向非常敏感。因此，即使是一个受人尊 敬的领导者也“很可能会被他的平等的同伴们一一其他的主要政治参与者相当警 觉地监视着，如果某个领导者变得喜欢发号施令或者试图增加自己的特权，那么，这些平等的同伴的个体自主性就会处于危机之中，因此，群体中的所有的人都会 相当警觉地监视着领导者的一举一动。他可能是首要人物，但其他的每一个 人必须是f在社会权利上】与之平等的。”旺169而一个政治上敏感的领导者则会相当准确地知道：如果他想要保住自己的领导职位且顺利地领导整个群体的 话，他该如何举止，其中最主要的方法是：宽容地对待他人的过失，永远不下命 令，以身作则、用榜样的力量来带动群体成员做他想要他们做的事情。413对平等主义的离经叛道者的惩罚勃姆所说的政治上的离经叛道者(deviant)其主要的行为特征是试图凌驾于 他人之上：轻视或直接命令自己的同伴们。美国犹他大学人类学系教授卡什丹 Elizabeth Cashdan)和美国密苏里一哥伦比亚大学人类学教授加德纳Peter M Gardner】也对小型社会中的离经叛道行为和平等主义做了一定的研究，他们的研究结果与勃姆的基本一致，都认为：“各个大洲上的离经叛道行为出奇地一致， 而且，这些流动性帮队中的成年男性之间都是平等的。”n81除“离经叛道者 (deviant)”外，勃姆讨论平等主义的著作中还常常使用与此密切相关的“upstart”。 何为“upstart”呢?勃姆说：“一个upstart可能仅仅因为他对统治有着专门知识 或天生的统治倾向、政治野心而表现出了欺压他人的行为，或在分享食物时变得 自私、贪婪，或通过威胁或使用暴力夺走另一个男人的妻子。他可能本来是一个受尊重的领导者，但他会突然开始对别人发号施令；他或者是一个巫师，为了物 质或性上的好处而自私地运用超自然力量去控制他人和占别人便宜，或心怀恶意 地给他人带来严重损失。一个upstart可能只是呈现出了占居优势的姿态或富于攻击性地奚落他人，从而违反了群体关于其社会成员应该如何对待他人的信念。一个upstart也可能是一个杀人惯犯或有杀人癖性的精神病患者。” n】43可见：勃万方数据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平等的根源姆所说的“upstart”主要是指威胁到或实际损害到群体中其他成员的自主权的人， 因而，其涵义在很多情况下等同于政治上的离【平等之经叛自主之】道者即“deviant”。由此，勃姆所说的“upstart”可译为“野心家”、“往上爬者”、“强 横霸道者”或“霸权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