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础教育绕不过去的三个话题.doc

基础教育绕不过去的三个话题张绪培各位领导、各位老师，大家上午好！吕敏同志给我出题目，让我到这个会上讲一讲关于对基础教育的一些看法。我想了想，出了这样一个题目，就是“基础教育绕不过去的三个话题”。基础教育发展很快，全国很快就实现了九年义务教育的普及，在这样的情况下，社会上的说法却又很多，我们努力在办人民满意的教育，反过来人民对我们的教育好像并不满意。所以我想以我对基础教育的理解，再加上这几年来基础教育的实践谈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由精英主义的教育迈向全民普及的大众教育。第一个理念：我以为这是基础教育绕不过去的第一个问题。从浙江的情况来看，我们是97年普九，2000年我们提出了教育向两头延伸，也就是普及高中三年和学前三年。按照邓小平老人家的说法，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就表现在我们共产党只要认准了目标，这个速度是很快的。我们仅用了几年时间，到了2004年，我们就已经基本普及了学前三年和高中。到目前为止，应该说浙江省已经全面普及了基础教育。我看这个普及的程度跟发达国家比，也不逊色。初中升高中的比例，浙江省已经稳定在97%以上。高等教育发展也很快，98年的时候张德江书记到我们浙江对教育进行调研，当时提出来浙江教育发展瓶颈是高等教育，因为当时浙江高等教育的毛入学率只有百分之五点几，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但是短短几年当中浙江高等教育也得到了迅速发展。到去年，我们浙江省的高等教育的毛入学率已经达到43%。高等教育的入学率就是考生作为分母，当年考进大学的作为分子，当年已经超过了82%。招生人数从98年每年4万人到了去年已经到了28万。这样快的一个发展，说明我们的教育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这个新的阶段的特征就是基础教育变成每个人都必须接受的教育。高等教育也已经到了大众化的中后期。根据世界的惯例，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超过45%，这个地区的高等教育基本普及。浙江省现在还差两个百分点，我可以负责任地讲，本届政府肯定完成这个任务。因为人数最多的那几届学生都已经出去了，现在我们大概每年报考高校的学生数每年减少一万到两万人，而高等教育的招生数还在增加。所以即使接受高等教育也变得不那么困难。变得相对便捷。在这样一个情况下面，我们教育教学的理念不能停留在原有的精英主义的教育阶段。所谓精英主义的教育阶段，大家都很熟悉，它的重要特征就是教育越读人越少，读到后来升那个尖子班，很长时间教育学者告诉我们教育是一个三角形，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们的基础教育实际上已经不是三角形，而是一个矩形。到了一个都不能少的阶段。所以这是一个全新的教育阶段，我们对它没有很好的思想准备。大家知道美国是标语最少的国家，在他们街上看不到标语，但是联邦教育部的门口却有一条标语，是镌刻在墙上的，这条标语的名字叫：不让一个孩子掉队。这个是美国重要的教育法，这个教育法的名字就叫做不让一个孩子掉队法，我们的国家经过大家的努力，基础教育也已经到了这样一个阶段。对全民普及的大众教育这样一个阶段，我看有好多教育理念要跟着转变，首先文凭不再是最重要的。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文凭时代可能即将过去，就是大家拿到文凭太容易了。浙江去年成人高考4门课480分，考完之后要画条线，最后这条线画到多少呢？120分，总分120分就可以有资格进入成人高校。按照我的经验，这个考试根本不用考，选择题都选C就对了。我看就三个重要指向，一个指向是健康，身体健康、心理健康。我们做得怎么样呢？做得不好。教育部最近又公布了体质情况，好像我们中小学生的体质总体情况还在下滑，心理问题更多了。第二个指向是能力，学多少知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能力，这个能力主要不是应试的能力，主要是学习的能力、工作的能力、生活的能力、与人共处的能力。第三个重要指向是人品、道德。我想这是一个重要的、根本的教育价值追求的一个转变。这是第一个理念。第二个理念：要从寻找适合教育的孩子转到寻找适合孩子的教育。这句话最早是在80年代我还当校长的时候从翻译过来的文章里面看到，当时说实话还不太理解，这句话有点拗口，从选择适合教育的孩子转向适合孩子的教育。适合教育的孩子我们是很习惯的，不断地考试、不断地淘汰。我念小学的时候，小学还分两段，高小、初小。我们不断告诉孩子，你不适合继续接受教育了，于是就把他淘汰掉。现在每个孩子都要接受15年教育，只能由我们的教育去适应我们的孩子，要选择适合孩子的教育。在这样一个大的背景下，我看教育组织形式的改变是迫在眉睫。我最近几年考察了一些发达国家，同时也考察了一些发展中国家，我发现小学的小班化和中学的走班制是一种必然选择。我们要让每一个孩子都朝着他适合的方向走，孩子是有差异的，那只能小学把班减下来。我十年前带了一批校长到美国，美国同行告诉我们，他们正在搞小班化的试验，我说你们早就小班化了嘛。美国人他说20几个人已经是大班，他们在搞16个人一个班的小班化。所以班额的控制、班额的变小让老师能够跟每一个孩子平等地对话，能关心到每一个孩子的成长。我感到这个是一个必然的趋势。再一个，走班制。中学的走班制，中学将让孩子有更多的选择。让孩子在选择当中学会选择，让孩子在选择当中发现自己的特长，发现自己的潜质，让孩子在选择当中学会对自己负责，现在高中，从高一到高三排排坐，大家学同样的内容，考同样的试卷，这样一种教育组织形式可能在全世界基础教育普及的国家当中已经绝无仅有。就是我们国家现在还是这样一种教育组织形式。在这样一个全民都要接受15年教育的大背景下，我们的教育一定要实事求是，要让每个孩子学习他学得懂的东西。我十年前在杭州市工作的时候到一所职高，杭州烹饪职高，办得很好，功不可没，但是发现很多学生在上解析几何课。后来我找他们校长问，烹饪跟解析几何到底有什么关系？这些孩子根本就学不会解析几何才来学烹饪。这些孩子是多好的孩子，自己听不懂，又不妨碍别人，唯一采取的正确方法那就是睡觉。后来他们学校改了，我建议改两门课，改什么课呢？中外烹饪制比较，法国大餐，中国有那么多菜系，到底差异在哪？第二门课，烹饪美学。这两门课没有人睡觉。所以教育的多样性成为教育公平的一个必然前提。我们一定要为不同孩子提供不同的教育，这是第二个理念。第三个理念：没有最好的学校，只有最适合的学校。我想在这样一个教育阶段。我们应该让我们的学校适合不同孩子的需要。让我们的学校办成适合这部分学生的最好的学校。大家知道中国有一个重点中学的制度，这个制度是历史的产物。应该讲在中国教育的发展过程中它起到积极作用，但是它必然也将随着我们社会的发展而消亡。怎么样让它消亡？我们的思路是让更多的学校成为重点，所以我们浙江省提出来是，第一步让75%的高中都成为省重点，如果有75%的高中成为省重点，那么意味着就有85%的学生都是在优质教育资源学校读书。但是现在的这个省重点跟我们十年前、二十年前的省重点是有了本质的差异。那个十年前、二十年前的重点主要是培养智商相对比较高的、学习能力相对比较强的这批人。而现在的我们的省重点中学，那就是适合不同孩子的需要，办出你的特色来。我们现在正在做一件重要的工作，就是让我们的校长静下心来，别去盯着别人的学生，你要研究自己的学生，研究自己学校所处的环境、所处的社区，根据这个实际去实行适合这部分学生的最好的教育。我从杭州过去，在杭州工作了很长时间，到了省里以后，最开始几年我被提问最多的就是我们这批厅局长，“老张，杭州哪所学校最好？”我说我真的说不出来哪所学校最好。杭二中好不好？杭二中好，杭二中每年送到“一本”去的学生已经到了97%、98%。但是它适合的是这一代孩子。十四中跟杭二中招生的时候分数没有交集，但是三年以后他们出现了很大的交集，理论上讲杭二中如果有一个没考上一本，十四中应该一个一本也没有，但三年以后十四中也有百分之六十几的“一本”，这是规律。所以从最功利的考大学的角度来讲，也不要去挤杭二中，没有意义。现在中国的择校的原因很复杂，其实很多家长择校的动机不仅仅因为孩子的发展，还有很多其他的因素，还有自己的面子，在哪里读书？在杭二中。他觉得很光彩。岂不知他的儿子、他的女儿在那边借读，又托人情又花钱，实际上是很痛苦。所以我说让每个学校都办出自己的特色，让每个学校能够针对自己的学生办出最好的学校。第四个概念：要让孩子做最好的自己。不要以失败者的姿态走向社会。中国的教育很可悲的一点就是我们的孩子最终都是以失败者的姿态走向社会。最早走向社会的是职业高中毕业的，因为我没考进重点高中，所以我走向社会，失败者的姿态。我说要让我们的孩子有一个健全的人格，就要让我们的孩子做最好的自己。所以我是一直建议对某一个孩子来讲，重要的评价不是人跟人之间去比，而是让他自己纵向比，让他看到自己的进步，让他看到自己的潜质、自己的能力。这是我讲的一个话题，如何来迎接全民普及的大众教育阶段的到来。第二个话题，人力资源大国迈向人力资源强国。“纲要”里面提的到2020年，我们中国教育发展的目标，第一，基本实现教育现代化，第二，学习型社会的建设，第三，就是进入人力资源强国的行列。人力资源强国的建设是这次2020纲要里面我们提的教育发展目标三个中的一个，大家知道我们是个人口大国，人均资源却是一个小国，我们读书的时候，老师告诉我们说地大物博，现在从13亿人口角度来看，我们国家不够大，物也不够博。浙江省最大的障碍就是土地少，发展的空间十分紧张。但是中国的人力资源却是一个很值得去开发的领域。由人口包袱变得人力资源，这个变化主要是靠教育来实现。我们国家已经由一个人口大国变成了一个人力资源大国。这个标志就是全国普及了九年义务教育，也就是从今以后，我们中国人人都受到教育，不再有文盲，。但是，我们这个人力资源还不强。所以我们提出要建设人力资源强国，这个“不强”表现在哪些方面呢？表现在几个方面。第一，创新型人才。我是教物理的，我是很喜欢教书，但是，有一点事情是不爽的，不爽在哪里呢？从中学物理开始就没有一个中国人的名字，全是外国人，牛顿、弗拉基、焦耳。从这个角度来讲，中国近现代，我们对世界科技原创性的贡献是少了。当然原因很多，但是不管怎么讲，我们建国已经60年，60年来，我们还是无缘。诺贝尔奖从某种角度上还是反映了人类原创的水平。最近又有钱学森之拷问，中国教育培养不出大师级人才。对教育来讲，我们值得反思。我们为什么培养不出创新型人才？中国人不笨，我就说华裔拿到诺尔奖已经不下10人了。有一位先生，李政道先生，基础教育是在国内接受。我比较肯定说这个话，是他跟我母亲高中是同班同学，是在什么环境下读的书，是在抗日战争、烽火连天的环境下。最后逃跑到赣州，在这样条件下读书还读出了诺贝尔奖。而现在我们的孩子6点钟开始读书，读到晚上11点半，我可以断言，永远出不了诺贝尔奖，为什么？我们教育当中更多是知识传授。有的人讲，我们现在是重智轻德，事实上我们教育里面有好多现象就连重智都称不上，我们搞的甚至不是智育，更强调的是知识传授，更多的是用大量的题目，训练的办法去让孩子拿到高分，我一直在讲题海战术，从发展心理学的角度来讲它是把高层次的思维向低层次移。我们说思维能力的分类有很多，最低层次的思维是识记，比它高的叫理解，再高的叫分析，最高的叫综合。题海战术起什么作用呢？把相对高的思维最终全部下沉到识记，我们有的老师还不解渴，还得训练。我们要把孩子训练到一看就会做，一做就对。那实际上已经到了什么程度了？已经到了再下一阶的认知，那就是条件反射。大家听到这样一种训练，有点害怕。一看就会、一做就对，你还有物理思维吗？你还有数学思维吗？这是一个创新型人才？一讲到创新型人才我感到是我们中国基础教育之痛。第二，创业型人才。从广义的创业型来讲，我们的孩子应该是能够面对社会、面对现实，从当下做起，从艰苦的工作做起，不是好高骛远。创业型人才的培养，浙江应该讲是有话说的，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培养了一大批新浙商走天下，千山万水、千言万语、千辛万苦。我们也是逼出来的，因为浙江人多地少，每人三分地，他只能走出去。前年5月1号中央二台专门有6集电视系列片，名字就叫“新浙商”，一天一集，每一集剖析新浙商的一个特征，总体对新浙商给予了热情的肯定，最后一集做结论，叫做纵观新浙商文化层次都不高，大部分是初中和小学。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我说完了，从今以后浙江要再出新浙商有困难，为什么？浙江高中已经普及。是不是杞人忧天，我看不是。我一直在讲，21世纪的劝学篇，我说在座的，都是教育工作者，我们也是家长，我们扪心自问，我们在劝孩子读书。把华丽的外衣全部拔掉，我看只有一句话，“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就是这个东西。我们在告诉孩子，现在吃得苦中苦，今后是会成为人上人的。或者讲得再白一点，现在好好读书，将来可以少干活、多拿钱、享清福。所以我一直讲，我们21世纪劝学篇跟韩愈的劝学篇，对照一下看，我们自感汗颜。我们把教育作为太功利的东西，教育可以改变命运，这不错，但是教育不仅仅为了改变命运，教育就是教育。从某种角度上来讲，现在出现一批啃老族，我看逻辑上是通的。念完以后，你们说的，出来可以少干活、多拿钱，现在没有那么好的事儿，所以开始啃老，逻辑上是通的。我们的教育没有从教育的本源出发去激发孩子的学习热情，这是要反思的。现在的情况就是小时候苦得不得了，大起来他不要读书了，他害怕读书了。现在是我们的孩子把读书仅仅作为敲门砖，所以到了大学以后，他躺下不干了。门已经敲开了。这是第二个“不强”的表现。第三，动手能力。我们的孩子毕业以后岗位适应能力极差。现在往往是两种声音并存，家长在叫唤，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但是用人单位也在叫唤，说需要的人才没有，要引进人才。现在到浙江的学校里面去转，学校里面有一个动作都会，就是那个笔在手上转，好像在大拇指上转，娴熟得很。孩子从小唯一的工具就是这个东西啊。孩子的动手能力、实践能力、实践的机会太少了。除了读书还是读书，成才有规律，我看成才规律里面两句话是不能偏废的，破万卷书和行万里路，如何让孩子破万卷书的同时行万里路。我看这个是“不强”的重要的指向。在2020纲要制定过程当中，家宝总理两次重要讲话，后来整理成两篇文章，家宝总理对我们教育的评价是很严厉的，他说我们教育界基本上是两个不适应。第一个是不适应现代经济社会发展需要。第二个是不适应人自身发展的需要。我看教育就是这两个指向，一个是人本属性，一个是社会属性，这两个都没有做好，事实上对教育提出了相当严厉的批评。美国有个记者到清华、北大去问学生，说是你们现在选的这个专业是不是你们自己选的最喜欢的专业？他说没想到大部分孩子告诉他，NO。记者就奇怪了。你这个专业怎么选的呢？他说两种答案，一种答案是高考分数到了这个分数就到了这个专业。分分都要用够、用足，岂不知分分用足却是孩子并不喜欢的专业、甚至是并不适合的专业。还有孩子告诉他，这个专业是爸爸妈妈让他读的。这个记者又追问了一句，那么你们自己到底喜欢什么专业呢？他说又没有想到的是，很多学生告诉他，我们自己也不知道。他后来回去后写了一篇文章，这篇文章叫做“美国人不要急”。因为现在中国的高校招生数和在校生已经全面超过美国。美国有一批政治家就说中国威胁论，中国不但硬实力很厉害，中国软实力也很厉害。这个记者告诉美国人，不要着急，中国的软实力还差远了。他的意思是说这样的学生是没有后劲的，他糊里糊涂在读书，他是为读书而读书，是为拿到敲门砖而读书，是没有后劲的。我想美国人不着急我们要着急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很早就提出，基础教育的根本任务是四个台柱子，学会做人、学会办事、学会学习、学会共处。我想我们基础教育如何静下心来把这四根台柱子给孩子搭好，就是让孩子从小喜欢读书、会读书，让孩子在学习当中能够找到学习的乐趣，现在孩子很少有学习的乐趣。为什么，因为他现在得到的都是老师直接给他的结论。最近听了一些课，我真的为我们的孩子感到不爽，我们课里面应试痕迹太浓。这是第二个话题，就是如何建设人力资源强国。 第三个话题，内涵发展。我们要从外延扩张迈向内涵发展。我们外延扩张这件事做得很好，即使从世界范围来看我们也是成功的。我们这么快就构建了全世界最大的教育，而且我们又是一个发展中国家。现在看起来有书读的问题基本解决了，接下来是读好书的问题，这是2020发展纲要里面明确提出了今后一段时期我们教育的工作方针，二十个字、五句话。第一句话叫育人为本。我的理解是这个是我们整个教育的指导思想。大家要把思想统一到教育最终是育人的事业，而不是仅仅培育分数，育人为本。后面两句，叫做优先发展、改革创新。我的理解这八个字主要是讲的是保证教育健康、和谐发展，这是让教育和谐发展、健康发展的保证。政府要把教育放在优先发展的地位，舍得投入，而且这个保障要越来越健全。再一个，我们现在碰到的都是新的问题，我们教育到了新的阶段，我们必须要用改革创新的思路。最后两句叫做，促进公平、提高质量。促进公平、提高质量，我以为就是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面教育内涵发展的内容，或者讲我们教育内涵发展说到底一个是公平问题，一个是质量问题。青羊区我来过好几次，青羊区在全国率先实现义务教育均衡发展方面做了大量的探索，而且应该讲是十分成功的，这次我们也学到了很多东西。对义务教育来讲，公平的第一个含义我看就是均衡发展。我们政府的职能、政府的职责不是继续去扩大校际之间的差距，而是要让每个学校都得到发展。公平呢，我在想我们现在做的大量的事实际上是公平的第一个阶段，就是解决机会均等的问题。最终要完成孔老夫子的“有教无类”理想。公平我感到还有一个层次，是过程的公平。过程的公平实际上就是要让每个孩子都能够得到符合他生理心理和特长的发展，也就是“因材施教”的问题，就是公平上有一个重要的命题教育的多样性。完成孔老夫子的第二个理想，“因材施教”。第三个，是结果的公平，就是理想的教育应该是让每个孩子的潜质得到最大发展的教育，完成“人尽其才”的问题。围绕着公平应该讲这几年我们都做了大量的工作，我这里不再展开了。我想着重对质量的指向谈一点想法。讲到质量，实际上它的实质、最关键的问题还是教什么、怎么教的问题，它的指向就是素质教育如何实实在在推进的问题。当然阻碍素质教育发展的因素很多，我也不去罗列了。但是素质教育必须推进，这是有良知的教育工作者的共识。胡锦涛总书记最近讲过一句话，说素质教育是所有教育的主题。就是所有的教育它的指向都是提高学生的素质。这次纲要里面对素质教育，专门拿出一章来进行阐述，其中很明确，根据中国的实际，我们的素质教育的核心指向是三项内容：第一，社会责任；第二，实践能力；第三，创新精神。一讲到素质教育，往往会有一些误解，我们很多老师、教育工作者和家长想到的是不是就是增加点唱唱跳跳。素质教育不是这个东西，我最近一直在讲几句话，我说素质教育首先是要按规矩办，素质教育就是按照规矩办，因为我们很多教育的规矩反映了教育的规律，是教育规律的外显。浙江最近在抓什么呢？在抓三条底线，四个转移，我们抓了好多年了。三条底线，哪三条底线呢？第一条底线，按秩序招生，根据我的观察，浙江凡是招生秩序乱的地方，就是教育质量越差的地方，教育质量好的地方，招生秩序倒是很好。现在我们很多校长，老是盯着别人的学生，挖生源。要按规矩招生。第二个，按规矩开课。该开的课都得开。现在有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这个课程明明可以开的，因为不考试，所以就不开了。农村也存在这些问题，他是没有条件开，没有条件开政府创造条件让他开，开好开足课程。按进度上好课。我们大家都知道，义务教育九年实际上是不到九年，有的学校腾出大半时间在炒冷饭。我们做饭都有这个体会，夹生饭做熟是很难的，但是有的学校先赶进度，先加深，最后大量题海战术。学生有没有学懂，但他记住了。这是第二条底线。第三条底线，给孩子足够的休息时间。每天几个小时体育锻炼，这是最必要的，这些做到了，素质教育的好多因素就在里面。开足开好每堂课，素质教育就在其中。素质教育不是外加的东西，它体现在教育教学管理、教育教学过程之中，在我们学校所有教育教学活动之中，在每节课堂之中。我们除了抓这三条底线之外，我们还提出四个转移，就是我们校长、行政干部的精力要向四个方面转移。第一，研究学生。社会在变，时代在变，孩子也在变化，你要了解他。第二，在独生子女环境里面，我们的孩子是很不爽的，我们孩子最不爽的就是从小没有玩伴，从小陪伴他的是六张老脸，所以孩子社会化的进程受阻。过去一个家庭五兄弟、六兄弟，他们之间都会发生矛盾，但是他们无时无刻都在尝试着解决矛盾，这就是人际交往，自然进程中他就学会了人际交往，人的社会化过程是依赖于角色的不断转化，兄弟姐妹里面角色是不断转化的，现在他是六个老人下面，他的角色只有服从，没有角色的转化。所以我们的家庭教育，中国的家长是最爱自己的孩子，但是反过来中国的家庭教育是最不成功的。我的了解，我们家庭教育的首要基础就是亲子，亲子是我们家庭教育的最基本的、最首要的，但是亲子情况怎么样呢？我们做了好几次大样本的监测，孩子毫不犹豫地说最不愿意对话的对象是家长。好多孩子说从记事开始，家长只会说一句话，“好好读书喔”。家长跟孩子交谈的时间是最短的，跟孩子对话的时间是最少的。而最少的对话时间，对话的内容又是最单一的。我们家长关心孩子的就是一个学习成绩，就是一个生活上有什么要求，很少跟孩子进行文化的对话，进行共同感兴趣问题的对话。所以我们更要去研究我们的孩子，去了解我们的孩子。因为我们的教育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第二，要把我们的精力转向研究课堂。课堂是素质教育的主阵地。但是现在课堂的现状是不能让人满意的。课堂效率不高，课堂教育教学停留在知识的传授，课堂没有成为培养孩子能力、提高孩子智力场所。要去研究我们的课堂，课堂的潜力很大。第三，要去研究我们的课程。一方面我们是进入了新课改，再一方面，我们讲只有进入课程的改革，那才是进入了教育的核心改革。所以我们要有课程的理念，要有课程管理的理念、要有课程建设的理念。从广义上来讲，有目的的影响都是课程。我们校长要提高自己的课程管理能力。第四，要研究孩子的社会实践。社会实践对一个孩子的成长是很重要的，他已经成为我们的必修课，但是落实得怎么样？我可以武断地讲，落实的情况不好。研究性学习、社团活动、志愿者、社区，我们现在的孩子太需要把时间还给孩子，让孩子自己通过活动、通过实践来进行学习。我们有一所学校叫做杭州高级中学，到现在为止48个院士从他学校走出来。我发现这个学校最大的特点就是社团活动，他那个社团确实是很有份量。比如说他有一个天文台，哪里有天文现象就往哪里跑，一年不知道要耽误多少课。去年我们国际天文组织在杭州开年会，别看杭州有那么多高校，高校里面没有人能为这个会议担任翻译，杭高天文台的孩子说我们来，他们全程当翻译，国际天文组织的主席对这个学校入迷得不得了。他们学校一个天文台的学生居然在浩瀚星空当中发现一颗未被人类发现的小行星，这个着迷就着迷到这个程度，被这个国际组织认可并以这个孩子的名字命名。我问这个孩子高考怎么样，校长说这批孩子的高考你还要担心啊？他们由于对天文有兴趣，他们对学习充满着一种自觉，充满着一种乐趣，这批孩子没有一个人高考成绩会低于650分。所以如何让社会实践活动真正地落实，要研究这个问题。第五，提高教育的专业性。办人民满意的教育，我们要办对得起人民的教育，对得起子孙后代的教育，对得起民族的教育。我们要以正确的教育舆论去引导社会舆论，而不是简单的顺应。我老是讲，我们要用正确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