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导论-第六讲哲学导论

第六讲走出信仰时代,第一部分15-16世纪人文主义和自然哲学思潮的兴起第二部分17世纪的理性主义,第一部分15-16世纪人文主义和自然哲学思潮的兴起,这一时期哲学的研究对象从面向神转变为面向人和自然，在批判神学和经院哲学的斗争中，以人和自然为中心的人文主义、自然哲学思潮蓬勃兴起，开辟了欧洲哲学发展的一个新阶段。在这个时期，社会文化思潮可被归结为人文主义、古代文艺复兴、宗教改革、自然科学精神和传统的经院学术五类。布克哈特在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化里把这一时期的成果概括为“人的发现和世界的发现”两大主题。,一、人的发现：抽象人性,1、人的本质：感性欲望人文主义者认为，人的本质不应从神的本质来了解，而应从人的自身来确定。人的本质就是人的天性和本来的存在。人之所以为人，首先是具有感性欲望。他们承认人的肉体的存在与感性欲望的合理性，主张人应当享受天然的愉快，过世俗的生活，满足物质方面的要求。人的自然本性是是人性的基本内容，还是区分真假、善恶、贤愚的标准。2、人的本质：理性人文主义者反对宗教迷信、神学教条和权威主义对人的精神的愚弄，主张人应当服从自然，尊重个人的感知和思维，相信自己的认识能力，由此提出了人具有理性本质的问题。西班牙的微未斯（Vives,1492-1540）认为，人不仅具有美好、和谐的仪表，更重要的是具有理性。理性能力是人的本质特征，包括人对自然的观察、实验和思考，也包括发明文学、著书立说等心灵的活动。但丁认为人的本性是自由的，但人类“生来不是像兽一般地生活，而是为了追求美德和知识。”也就是说，人的自由本性从本质上说是理性的自由判断能力。,蒙田以“认识自己”和“我知道什么”作为认识论的指导原则，认为感觉不是绝对可靠的，事物是运动变化的，知识是相对的，任何自诩为达到绝对不变的知识的人，是一种无知和傲慢。3、人的本质：自由、平等、博爱但丁说，人具有天生的自由，这是上帝给人的最大礼物，是上帝的杰作。薄伽丘指出，自由意志是纯粹的人的道德和善，它作为人的本性，比理智和哲学更重要。在十日谈里，薄伽丘以人的自身的存在和品质来作为评价人的标准，不把地位、财富和出身作为标准，提出了人的天生的平等是一条基本的法律。关于博爱，但丁认为，人的现实生活和相互间的关系本质是“爱”，他们认为爱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本质，爱是与人类共存亡，是永恒的、普遍的，是人性的根本标志之一。,二、人的发现：个人宗教,16世纪宗教改革运动的主导思想是新教神学和基督教人文主义。前者以马丁路德（MartinLuthe,1483-1546）和加尔文（JeanCauvin,1509-1564）为代表，后者以爱拉斯谟、蒙田为代表。宗教改革的一个基本精神：个人信仰高于一切的宗教个人主义。路德：“因信称义”他主要关心人如何获救，如何能确定自己获救的命运。他认为，理性可以帮助人们的日常生活，而领会上帝的旨意不能靠理性，只能信仰而无法加以理解。他把个人信仰放到第一位，反对教会对个人信仰的干预。每个教徒只要对上帝抱有虔诚的信仰，通过研读圣经，领会教义，自我忏悔，就可以同上帝直接打交道。在这方面，一切教徒都是平等。但在路德看来，虽然在信仰上人人应当平等，在实际生活中，则人人应当不平等。“在一个世俗的王国中是不可能人人平等的。有些人应当自由，有些人不应当自由。有些人应当统治别人，有些人应当被别人统治着。”,加尔文：“预定论”,他改造了路德的“因信得救，不靠事功”的理论，认为一切都归之于上帝，即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和命令，这是其预定论的出发点。上帝不但是万物的创造者，还是万物的直接管理者。“一切都在上帝的掌握之中”，“世界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出于上帝无可测度的旨意”，而上帝的旨意不是随遇而生的，是预定的。而且上帝的预定是上帝永恒的旨意，是绝对不再改变的。一切都是上帝必然预定的、永久而不改变的安排，人绝对不能离开上帝而独立有所作为。,三、自然的发现,这一时期的自然哲学的特点：（1）具有鲜明的反对天主教神学和经院哲学的倾向（攻击亚里士多德主义）；（2）克服了古代自然哲学的直观性和猜测性，带有思辨性质，含有丰富的自发辩证法思想；（3）泛神论倾向。1、库萨的尼古拉（1401-1464）的泛神论上帝是万物的本质，万物在上帝之中，上帝又展现为万物，上帝也在万物之中。“上帝创造万物，和说上帝是万物，乃是一回事。”2、达芬奇的科学方法论：观察和实验的方法；理性的方法；数学方法。3、布鲁诺（Bruno,1548-1600）的泛神论：认为哲学研究的第一步是怀疑。“谁想研究哲学，谁就应当首先全面怀疑。”真正的哲学研究，必须按照自然本身的原理研究自然，从教条、抽象的三段论和僵死的书本回到真正的认识源泉即感觉和理性中去，促进知识的进步，获得新的真理。他肯定上帝和自然界的同一，自然即神，神即自然，两者是等同的，在自然之外不存在一个超自然的人格神。,第二部分17世纪的理性主义,17和18世纪之所以被称为理性的时代，是因为到了近代，理性成为时代的精神，理性主义与近代的自然科学精神紧密相联，自然科学的发展深刻地影响了这个时期的哲学发展：这一时期的哲学广泛地吸取了实验自然科学的成果，丰富了自己的内容，从而克服了古代哲学的朴素性，打击了封建神学和经院哲学；哲学家们把当时自然科学中流行的分析方法提升为哲学方法论，使这个时期的唯物主义哲学具有形而上学的性质；力学发展的成就使这个时期的唯物主义哲学具有机械性的特点；自然科学的发展极大地促进了哲学认识论的研究，认识论成为这一时期哲学研究的中心课题，形成了经验论和唯理论两大派别（“认识论的转向”）。两者的分歧可以追溯到唯名论和实在论的斗争，也直接地、集中地反映了对自然科学方法的不同理解。唯理论以数学为知识的模型，唯理论者都推崇数学的方法，把天赋观念作为知识的起点，把必然真理作为知识的目标，把观念的内在标准作为真理的标准。经验论者则把实验科学作为知识的模型，提倡实验和观察，把经验作为知识的来源，重视或然真理，把观念与经验的符合作为真理的标准。,一、17世纪英国唯物经验论,中世纪的英国经院哲学受亚里士多德主义影响较小，它的一些主要代表人物如R.培根、威廉奥康等都有重视经验和实验科学的倾向，而且英国又是经院哲学最先衰落的国家，因此近代英国哲学从英国经院哲学吸收了重视经验的因素，抛弃了经院哲学的问题和思维方式，从诞生之时起就采取了经验论（empiricism）的立场。F.培根奠定了英国经验论的基础，霍布斯系统化了培根的思想，创立了一个完整的机械唯物主义体系；洛克则更详尽地论证了培根关于认识起源于经验的原则，把英国经验论系统化了，是英国经验论的集大成者。,（一）弗朗西斯培根（1561-1626）,英国文艺复兴时期最重要的散作家、哲学家。他不但在文学、哲学上多有建树，在自然科学领域里，也取得了重大成就。培根是一位经历了诸多磨难的贵族子弟，复杂多变的生活经历丰富了他的阅历，随之而来的，他的思想成熟，言论深邃，富含哲理。他的整个世界观是现世的而不是宗教的（虽然他坚信上帝）。他是一位理性主义者而不是迷信的崇拜者，是一位经验论者而不是诡辩学者；在政治上，他是一位现实主义者而不是理论家。马克思指出，培根是“英国唯物主义和整个现代实验科学的真正始祖。”他提出了认识开始于经验的经验主义基本原则，创立了归纳的科学方法论，奠定了英国唯物主义的基础，为实验科学的发展开辟了道路。“知识就是力量。”,1、“二重真理说”,人的知识有两个来源：自然界的感觉和神的启示。因此，知识分神学和哲学两类。哲学、理性在于认识自然，信仰在于显示上帝。神学和哲学可以互不相干。他认为，哲学研究的对象是客观的自然界，自然界真正存在的就是按照一定规律运动的个别事物，哲学的任务就是认识这些个别物体的运动规律，解释自然，驾驭自然。“人是自然的仆役和解释者。”事物最小的单位不是原子，而应该是真正的分子，即指光、重、热、冷、色、密度、体积等这些简单性质。这些简单性质是客观存在的、不变的，其种类是有限的。真正的分子不仅有量的区别，而且还有质的区别，一切事物都是分子的不同结合。不存在纯粹的虚空。,2、“四假相说”,培根指出，知识是存在的反映。真正的知识是对自然界的正确反映。科学的任务就是研究、发现事物的“形式”，必须深入到自然界里面去才能把握它的规律性。他认为，经院哲学的长期统治，禁锢了人们的头脑，造成了各种幻想和偏见，使人们的思想远离自然，严重地妨碍了人们认识自然的真理。他把这些阻碍科学发展的幻想和偏见称之为“假相”，并把这些假相归结为四种：“种族假相”指的是人类在认识事物时，总是以自己的主观感觉为尺度，而不是以宇宙本身为尺度，从而陷入主观主义，歪曲事物的真相；“洞穴假相”指的是由于个人的天性不同，每个人所受的教育不同而形成的个人偏见；“市场假相”指的是人们在相互交往中，由于用词的错误和混乱而造成的假相；“剧场假相”指的是人们盲目崇拜各种传统的哲学体系和错误的证明原则，并将其移入人的心中而造成的偏见。,他看到了人类认识过程的复杂性、曲折性，指出了认识上的主观性、片面性是产生谬误的认识论根源，并且仔细分析了主观性、片面性的各种具体表现形式及其形成的条件。他在对各种“假相”的揭露中，始终贯穿着一个基本精神:必须在事物本身中认识事物，否则就会产生谬误。在他看来，“假相”固然是人心固有的弱点，但只要坚持经验主义的认识论路线，运用以经验主义为基础的归纳法，就能克服各种假相。,3、一切知识起源于经验,培根明确指出，认识的全部路程应当从感官的原始知觉开始。经验作为一切科学知识的基础，首先必须具有“确实性”。其次，经验还应该是丰富的，数量足够的。此外，经验还必须是全面的，既要有正面的例证，也要有反面的例证。他对感觉持不信任的态度，指出“感觉本身是不可靠和易发生错误的。”他认为，科学实验比感性直观更优越，能够弥补感性直观的不足。因为感官表象是自发产生的，消极被动的，科学实验则是人们有意寻求的能动的认识活动。仅仅依靠感官不能完全揭露自然的奥秘，而要揭露自然的奥秘必须借助于实验。一个观念和思想是不是真理，关键在于它的效果和实践。同时，培根指出，感性提供材料，理性的任务是对感性材料进行“整理和消化”，只有将感性和理性结合起来，才能形成科学的知识。,3、归纳法,培根把制定科学的认识方法，为理智提供新的认识工具，当作自己哲学的中心任务。他认为只有归纳法才是认识自然真理的“真正的道路”，是人们探索自然奥秘，避免和清除各种假相的唯一科学方法。归纳法与演绎法在目的、解证的次序和研究的起点方面是不同的。归纳法分三步进行：第一，广泛搜集自然史和科学实验的材料。第二，整理材料，为归纳做好充分的准备。为了有步骤有秩序地整理材料，他提出了“三表法”，即所有正面例证构成的“本质和具有表”（“存在表”、“同一表”），所有反面例证构成的“缺乏表”（“差异表”），不同程度的例证构成的程度表（“比较表”）。第三，根据例证，进行归纳，推导出一般的结论（排斥和否定法，这是归纳关键的一步）。他强调，归纳过程就是人的认识逐渐地从个别的经验上升为一般原理的过程，即揭露“形式”的过程。依靠归纳法就能发现事物的本质和规律。但由归纳法得出的一般原理是否具有普遍的可靠性或者说它们的可靠性的范围如何是有疑问的。（简单枚举法）,（二）霍布斯,ThomasHobbes（1588-1679），利维坦、论物体、论人性、论公民等。机械论哲学：以“物体”范畴为核心，由研究自然物体的“自然哲学”和研究人以及人造物体（国家）的“公民哲学”（伦理学和政治学）组成。论自然：世界和人都是机器。他把世界看作由因果链组成的大机器。世界只有“物体”存在，物体由因果关系连接为整体，分为自然物体和人工物体。人属于自然物体，是世界这架大机器中的精巧的小机器。人和钟表一样，心脏是发条，神经是游丝，关节是齿轮，这些零件一个推动一个，造成人的生命运动。人工物体指人所制造的国家，国家反过来又影响了人的行为，因此国家塑造的人也是人工物体。哲学研究的唯一对象是处在因果关系中的物体，自然哲学研究自然物体，公民哲学研究人工物体，包括研究社会中的个人的伦理学和研究国家的政治学。,1、论物,“物体”就是不依赖于我们的思想而客观存在的东西，它占有空间，能够为人们的感官所感知或被人们的理性所理解。这是欧洲哲学史上第一个明确的、完整的机械唯物主义的物质概念。物体是永恒的，不能被创造也不能被消灭，不能增加也不能减少。世界就是无数的物质实体的总和。物体的根本特性是广延，即占有空间。在一切性质中，只有物体的广延才是必然的，其余都是偶然的，他称这些性质为“偶性”（亚里士多德）。偶性是指事物产生概念的能力：“一个偶性就是某个物体借以在我们心里造成自身的概念的那种能力。”这种能力之所以是偶然的，是因为它有赖于感觉。物体作用于感官，并通过感官的反作用产生出关于物体性质的概念。偶性并不是脱离开物体，在物体之外存在的东西。它就存在于物体中，为物体自身所具有。它能作用于我们的心灵，造成观念或概念。我们认识物体，只有通过认识偶性才能达到。认识了偶性，也就认识了物体。因此，可以把偶性看作是人们了解物体的方式：“我给偶性下的定义是：我们认识物体的方式。”,按照偶性和物体的关系，可以把偶性分为两类：一类是为一切物体所固有的根本特性，如广延和形状。只要物体存在，这类偶性就存在；另一类是只为某些物体所独有，是物体的非根本的特性，如颜色、声音、滋味、冷热、动静等。它们既可以产生也可以消灭。,运动是物体可有可无的特性，它既可以产生也可以消灭。机械运动是唯一的运动形式。哲学是关于事物因果关系的科学，其任务是揭示物体偶性之间的因果制约关系。他把原因和结果理解为主动和被动的关系，认为“主动物体”在“被动物体”上所施加的作用而在“被动物体”上所产生的特性叫结果。在他的心目中，结果单纯是由于外部原因造成的，并且只是一个消极被动的东西。这说明他对因果关系的理解是机械的。在他看来，因果关系是必然的，世界就是原因和结果必然联系的锁链，一切都受因果必然性的制约。由此，他批判了经院哲学的“意志自由”论。同时，他认为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所谓偶然性。人们之所以谈论偶然性，是因为还不知道事物的原因，一旦知道了它的原因，就又认为它是必然的了。,哲学的方法是由因推果或从果溯因的推理，而推理则是加法和减法。“加”指词意的合成，如“人=物体+活动+有理性的；正方形=四+等边+直角”。“减”指词意的分解。从原因推导结果是由简单到复杂的综合，相当于词意的组合；从结果推导原因是从复杂到简单的分析过程，相当于词意的分解。,2、论人,霍布斯用机械论的观点观察一切，认为人也是自然物体，同其它的自然物体没有本质的区别。人也是一架自动机，心脏、神经、关节都是人这个机器上的不同部件，不停地做机械运动。人也像自然物体一样服从统一的机械运动规律。在认识论上，他主张认识开始于感觉，人的一切认识都开始于事物对感官的作用所引起的感觉，感觉是一切知识的来源。客观上存在的只是个别事物，概念只是一类个别事物的名称，只是帮助人们记忆的符号，不反映寓于个别事物中的一般。霍布斯也十分重视理性推理在认识中的作用，尤其重视演绎推理在认识中的作用。只有依靠推理，才能把感觉上升为理性，把握事物的本质，形成科学的知识。因为感觉只能告诉我们事物“是什么”，推理才能揭示出事物的“为什么”。但他把推理理解为对感觉材料的组合和分解，是对名称的加减计算活动。这是机械论的。,霍布斯关于理性推理的这种机械论的观点，在当时历史条件下，有助于反对经院哲学家把人的理性活动神秘化，也表明他看到了人类理性推理中确实存在着大量的机械运算活动。但他把人类理性活动，全部归结为机械性的计算，抹煞了人类理性活动的创造性的本质。,3、社会契约论,霍布斯和荷兰的格劳修斯同是对西方政治学说和实践做出划时代意义的社会契约论的创始人。利己主义：他从机械论观点出发，研究人的生理活动和心理活动，解释人的感情和欲望。他指出，人同自然的其它事物一样，是一个物体。当外界物体作用于人，有助于人的生命运动时，就会引起喜悦和快乐的感情；当外界物体的作用有碍于人的生命运动时，就产生厌恶和痛苦的感情。前者被称为善，后者被称为恶。在他看来，人的本性就是自我保存，趋利避害，无休止地追求个人利益。“在人的本性中，我们发现发生争持的三个主要原因。第一竞争，第二猜疑，第三荣誉。竞争使人求利，猜疑使人求安，荣誉使人求名。”,霍布斯认为，人们最初的生活状况是：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本性而生活。他称这种状态为“自然状态”。在这种状态中，每个人都要实现自己占有一切的“自然权利”，从而导致“一切人反对一切人、人对人是狼的战争状态”。在此，不存在善良与邪恶，无所谓是非曲直，唯有力量与欺诈，人人自危，一切都陷于混乱之中。要求保存自己和对死亡的恐惧必然使人们产生求取和平、摆脱战争状态的愿望。于是理性便教导人们不能单凭自己的情欲去生活，只有接受那些大家必须遵守的共同的生活规则即“自然法”，才能避免战争，使每个人都能达到保存自己的目的。“寻求和平，信守和平。”“如果别人也愿意这样做时，一个人在为了和平与保卫自己的范围内，会想到有必要自愿放弃这种对一切事物的权利。他应该满足于相对着别人而有这么多自由，这恰如他愿意相对着自己允许给别人的自由那样多。”简言之，自然法要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人们为了越出“自然状态”，摆脱战争的威胁，使安全得到保证，就必须放弃企图占有一切事物的“自然权利”，通过相互契约，把大家的权利交给一个人或由一些人所组成的议会，把大家的意志变成一个意志。一旦通过契约把权力交给君主，就不能收回，否则就是违反契约。但对于君主来说，不存在违反契约的问题。因为契约是臣民之间订立的，君主不是订约的一方，因此他不受契约的任何限制。君主的权力是不可分割的。只有在国家元首不能保护契约人的生命的情况下，才能替换他。社会契约论第一次用人的自然属性和自然理性说明国家的起源和本质，取代了中世纪流行的“君权神授”的信仰。后来的自由主义的理论家抛弃了其中包含的“绝对王权”的内容，把它改造成民主国家的理论基础。,4、“利维坦”,（Leviathan）乃是翻源不详的早期希伯来人外来语，后在旧约的以赛亚传、约伯记、诗篇等多次提到，指的是海中的可怕巨兽。霍布斯将它借用，写成为君权正当性鼓吹的“利维坦”时至今日，美英资本主义由于市场放任主义当道并非法化政府调控的角色。于是，每当政府介入，他们就会用“利维坦”称之，来影射政府将像巨兽般可怕。“利维坦”成了污名化政府调控角色的刻板印象。由于“利维坦”出自圣经，它强而有力，而且早已成了一种相当固定的价值，这也造成了美英政府企图对放任资本主义体制进行管理调控时，变得极为困难。,（三）洛克,JohnLocke（1632-1704）是17世纪英国经验论哲学的系统化者。马克思说：“霍布斯把培根的学说系统化了，但他没有更详尽地论证培根关于知识和观念起源于感性世界的基本原则。”“洛克在他论人类理性的起源的著作中，论证了培根和霍布斯的原则。”1、社会契约论洛克是西方自由主义和民主政治理论的创始人。他在政治思想领域的贡献奠定了民主政治的理论基础，这个基础就是社会契约论（政府论）。他认为自然状态是和平、自由、平等的美好状态，人们在自然状态中平等地享有自然权利（生命、自由、追求幸福、拥有财产等天赋人权），其中“财产权”最重要。当自然状态中的人们因财产权而发生冲突时，每个人都同时是原告和法官，又是自我判决的执行人，这种状况会导致混乱和争夺，财产权得不到保障，生命权也会受到威胁。,洛克认为，人类的自然本性不是自私与自保，而是和平与合作，冲突起源于人们享有自由和平等的自然权利，却没有公共权力对财产权的判决。订立社会契约是避免这一严重后果的手段。因此，社会契约要求人们放弃对财产权的判决和执行的权利，大家都把这一权利转让给代理人。这个公共代理人的主要任务是保护委托人的财产权，不让他们因财产权要求而引起混乱和不安。他不同意霍布斯所主张的，社会契约要求人们转让除了生命权以外的一切权利。他认为，除了对财产权的判决和执行权之外的一切权利，包括生命权、财产权和自由权都是不可转让、不可剥夺的自然权利。国家元首也是订约的一方，也要受契约的限制，若他不能履行契约，不能维护人们的自由、平等和私有财产时，人们有权反抗。社会契约明确地规定了人们有推翻暴君的权利。在此基础上，他提出了“三权分立”（立法、行政、联盟）、“宗教宽容”的思想，目的是防止专制，保障人民的自由权。他是近代分权政治学说的创始人。,2、认识论,（1）驳天赋观念论。认识开始于经验。有无天赋观念，是经验论和唯理论分歧的焦点之一。唯理论者都把天赋观念作为人类知识的基础。但洛克认为，“天赋观念”既是一个没有必要的理论假设，也是一个不可能的假设（批“普遍同意说”），而且在实践上它也是有害的。“白板说”。,二重经验说,根据观念的来源，可以把经验分为两大类：外部经验和内部经验。外部经验是指由客观事物作用于感官引起的感觉，如色、声、香、味等。知识的大部分来自外部经验。内部经验是指心灵反省自身内部活动时得到的各种观念，也叫反省观念，如知觉、思维、怀疑、信仰、推理、认识、意愿等。感觉和反省可以共同起作用，是我们获得的全部知识的两个源泉。洛克没有看到外物的刺激最终要通过心灵的活动才能起作用。他之所以提出“二重经验论”是因为面临着一个困境：如果他承认心灵的内在活动比感觉活动更重要，就不能坚持心灵是一块白板了。莱布尼茨抓住了他的思想的这一弱点，批判“白板说”，维护天赋观念论。,（2）关于物体的两种性质和两种性质观念的学说,性质的关系，必须首先从观念和物体的性质两个方面进行探讨。他认为，心中的观念是主观的；引起观念的东西，即物体的性质或能力是客观的。按主观和客观的关系，观念可分为第一性的质的观念（大小、形相、运动、静止、数目等）和第二性的质的观念（色、声、香等）。第一性的质可以用数学和力学加以测度，是客观存在的，是物体固有的、最根本的、最原始的性质，不以人的感觉为转移。第二性的质是凭借物体的第一性的质的能力，在人的心灵中引起的观念，即第二性的质是物体在心中造成的不同于第一性的质的性质。如太阳有使蜡烛变白的能力，但没人会把“白”作为太阳的性质。因此，也不应该把物体通过感官而形成的第二性质归于物体，而应该归于被物体所作用的心灵。,洛克认为，这两种性质都是客观的，都是物体的性质，是我们的感觉得以产生的基础。第二性的质即使只是产生于我们心中的观念，我们还是把第二性的质归于物体。虽然红、香等第二性的质是物体在我们心中造成的观念，但不能因此说我们的心是红的、香的，只能说我们感知的物体是红的、香的。第二性的质虽然只是观念，但产生这一观念的原因是物体的能力。从客观上说，物体只有第一性的质，它的性质也是它在人心中产生观念的能力。关键在于能力是否与它所产生的观念符合。,物体的能力是原因，能力所造成的观念是结果，原因是客观的，结果是主观的。物体的第一性的质与它所造成的关于第一性的质的观念相符合，这是主观和客观、结果和原因的符合。当物体的第一性的质造成第二性的质的观念时，主观与客观、结果和原因不相符合，但两者之间有对应关系，而且这种对应不是主观任意的关系，而是可以用机械论解释的因果关系。洛克在解释第二性的质产生的原因时说：“那显然是因为来自物体的运动，通过我们的神经或动物灵魂，通过我们身体的某些部分，把它传到大脑或感觉中枢，我们的心灵在那里产生关于那个物体的特殊观念。”问题是，我们第一性的质的观念也是这样造成的。机械论的解释不能区分产生第一性的质和第二性的质的观念的不同过程。洛克没有深究这个问题，结果这个问题导致贝克莱的主观唯心主义。,关于事物第一性的质的观念和关于事物第二性的质的观念都有客观的来源，都是由物体的性质或能力作用于感官的结果，它们产生的途径或方式都是一样的。但第一性的质的观念与物体的第一性质相似，观念所反映的对象在物体之中；而关于第二性的质的观念与物体的性质根本不相似，物体有的只是第一性的质，第二性的质的观念没有与之相对应的客观对象。洛克看到关于物体的第二性的质的观念具有主观性和相对性，认为第二性的质的概念的出现，不仅决定于物体对感官的作用，而且也取决于主体的状况，依主体状况的变化而变化。如，同样的火，离得比较远，在我们心中会产生一种温暖的感觉；离得比较近，则会引起一种痛苦的感觉，那么有什么理由说暖的观念存在于火里面，而痛苦的观念不存在于火里面呢？他把事物质上的差异，归结为量上的差别，忽略了事物质的多样性，这是机械论。,（3）简单观念和复杂观念,按观念的自身构造，可分为简单和复杂两种。由感觉和反省两种途径得到的观念都是简单观念，就是在内容上不能再分的单纯而非混杂的观念，“只包含一个齐一的现象或心灵中的概念，”如红、白、冷、硬等。简单观念是构成知识的直接对象、材料和要素，有了它，人的心灵就能构造出各种复杂观念。复杂观念就是由简单观念复合而成的观念。人的心灵在接受简单观念时完全是被动的，但当心灵使用自己的能力，将简单观念制造成复杂观念时，却表现出能动的作用。心灵不能毁灭简单观念，只能把它组合成复杂观念，把复杂观念分解为简单观念。,复杂观念可分为样式（情状）、实体和关系三种。样式观念是由简单观念复合而成的，表示事物的性质、状态、数量等概念。实体观念是简单观念的集合体（相加），代表着独立存在的个别的特殊事物。但洛克认为，实体这个复杂观念只能揭示事物的名义本质，不能反映事物的实在本质。名义本质就是一个名称所表示的复杂观念，如“黄金”的名义本质就是黄金一词所表示的一个由黄色、重量、可熔性和固定性等组成的复杂观念。实在本质是指物体内部不可觉察的各个细微部分的组织和运动，如黄金内部的分子结构。洛克认为，仅当某物具有黄金的名义本质，仅当它的颜色、重量和可熔性等给人看起来像黄金，它才是黄金。如果某物具有黄金的名义本质，但它又不具有黄金的分子结构，它还是黄金。但如果某物具有黄金的分子结构，却不具有黄金的名义本质，它就不是黄金。之所以持上述主张，其部分理由是他认为：实在本质是名义本质的基础，但人们只能把握名义本质，只能假定实在本质的存在，而不知其为何物（不可知论）,关系观念是人心把一个观念和其它观念并列在一起加以考察和互相比较而形成的观念。最重要的关系观念是因果关系。由于我们不能把握实在本质，所以也不能把握因果之间的必然联系。在因果性方面，我们只能凭借过去的经验，借助于类比来猜想相似的物体在别的实验中会产生相似的结果，而不可能说一定的原因会必然地、普遍地产生一定的结果。,洛克在研究复杂观念时，还着重研究了抽象观念或一般观念。他认为，人们通过心灵的分离或抽象作用，可以对具体的或特殊的观念进行概括，即人们的认识从具体的特殊的事物开始，然后才上升为一般的观念或抽象的观念。换言之，就是把复杂观念中的特殊成分去掉，保留它们共同的成分，形成一般或抽象的观念。他站在唯名论的立场，认为现实存在的只是具体个别的事物，没有一般。所谓一般只是思维的产物，只存在于人的抽象观念中，并不反映事物的本质。但他并不完全否定一般观念的客观基础，认为一般观念是以事物的相似关系为基础的。总之，在复杂观念问题上，他坚持复杂观念来自简单观念，坚持概念来自感觉，理性认识来自感性认识。这是唯物主义的，但也表现出了不可知论、唯名论、经验论的缺陷。,（4）知识的性质、种类,“在我看来，知识不外是对于我们的任何两个观念之间的联系与符合或不符合与冲突的知觉。”在他看来，知识的对象是观念，一切知识都是表明两个观念之间是否契合一致的关系的知觉。按照知识的不同来源和不同的“明确性和可靠性”的程度，可分为三个等级：直觉的知识、证明（推理的知识）、感觉的知识。直觉知识是指人的心灵不借助于别的观念，无需推论证明，就能直接觉察到两个观念的契合与否（如“白不是黑”）。这是最明白、最确定知识，是一切知识的确定性和明白性的基础。证明或推论的知识是指人的心灵借助于别的观念来推论两个观念的契合与否（如“三角形三内角”与“两个直角”之间的关系）。这种知识也具有确实性、普遍性和必然性，但没有直觉知识清晰。感觉知识是关于外界特殊事物的感性知识。它只具有或然性。,（5）理性和信仰,在真理的标准问题上，他一方面认为知识的真理性在于观念与客观事物相符合，另一方面又认为一般的抽象知识如数学和道德原理，来自内部经验，与外部事物无关，它们的真理性只是对任何观念间的一致或不一致的一种认识。在此，洛克把真理本身（观念和事物的符合）与真理的逻辑标准（首尾一贯）混为一谈了。这是17世纪哲学研究的重大问题之一。培根主张“二重真理论”，认为理性和信仰并行不悖，为科学和哲学的发展争取了地盘。笛卡尔强调理性，限制信仰的范围，也为科学的发展争得了一定的地位。霍布斯则用哲学否定神学，即用理性代替信仰，从而大大伸张了理性的权威。洛克在大树理性权威的同时，也肯定信仰的地位。他承认上帝存在，承认上帝是世界的创造者和宇宙秩序的安排者，但认为上帝观念不是天赋的，而是从经验和理性中得来的。他从人自己的存在推论出一个全能的创造主的存在，从自己有知识推出一个全知者的存在。这个全知全能者就是上帝。,在他看来，理性和信仰各有自己的职能和范围，二者有清楚的界限。理性的对象是观念，信仰的对象是上帝，理性管科学，信仰管启示，二者各在自己的领域内发挥作用。二者也不是对立的，信仰不能反对理性。人们总是按理性的指导决定对一个事情的信仰与否，否则就是宗教狂热。信仰不能违背理性，不使人们承认与理性相反的东西。理性大于、高于信仰，任何事情包括信仰在内，都要由理性来判断。但他认为，圣经也是真理的一个标准，一个命题如果符合它所说的启示，也应当被认为是真实的。,二、17世纪大陆唯理论(一)笛卡尔,RnDescartes（1596-1650）是17世纪初最伟大的思想家之一，是哲学史上划时代的人。黑格尔从其自己的原则出发，认为“勒内笛卡尔事实上是近代哲学的创始人，”“因为近代哲学是以思维为原则的。”同时，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都可从笛卡尔的哲学中诞生。罗素认为，笛卡尔身上的“自相矛盾倒把他造成两个重要而背道而驰的哲学流派的源泉。”,1、方法论,方法谈他首先从方法论的角度摧毁旧的经院哲学体系的基础，同时证明新兴的自然科学的合理性。他坚持统一的科学观，认为所有科学门类都统一于哲学。他把哲学比作一棵树，“形而上学”是树根，“物理学”（自然哲学）是树干，其它各门具体科学（医学、力学、伦理学等）是树上的枝叶。形而上学的方法是先分析，寻找确定的第一原则，然后再运用综合，从第一原则推导出确定的结论。按照先分析后综合的顺序，他建立了四条方法论规则：（1）决不接受我没有确定为真的东西（明证性原则）；（2）把每一个考察的难题分析为细小部分，直到可以适当地、圆满解决的程度为止（分析原则）；（3）按照顺序，从最简单、最容易认识的对象开始，一点一点地上升到对复杂对象的认识（综合原则）；（4）把一切情况尽量完全地列举出来（枚举原则）。,2、普遍怀疑原则和“我思故我在”,（1）普遍怀疑原则“怀疑一切”是其哲学的出发点，主张尽可能地对一切加以怀疑，但不是怀疑主义。针对经院哲学鼓吹信仰主义，他认为只有人类的天赋理性才是判别是非的标准，主张把一切事物或观念都拿到理性面前进行评审以决定其真伪。理性尽管是人人天然地均等具有的，但人们从出生之日起到还不能完全运用自己的理性的时候，就已经接受了种种教育和观念，构成各种判断，形成种种成见，使理性为许多谬误和虚幻的观念所窒息。为了发挥理性的权威，必须对以往所接受的一切观念、知识进行一次普遍的怀疑。,（2）“我思故我在”,笛卡尔认为，思想可以怀疑外在对象，也可以怀疑思想之内的对象，但不能怀疑自身。思想自身是思想的活动，当思想在怀疑时，思想可以怀疑思想的一切对象和内容，却不能怀疑“我在怀疑”，否则怀疑就无法进行。而且怀疑活动一定要有一个怀疑的主体，“我”就是怀疑活动的主体。由此，可推知作为怀疑主体的“我”是存在的，即“我思故我在。”（Cogito,ergosum/Ithink,thereforeIam)。“我思”是没有内容的纯粹活动，如果它是有具体内容和对象的思想，那它也就是可以怀疑的。或说“我思”是以意识活动为对象的自我意识，即所谓反思的意识。“我思”与“我在”之“我”是同一个实体。“故”表示的不是两个实体之间的因果联系，而是本质和实体之间的必然联系。从逻辑上说，“故”也不表示从已知到未知的推理。“我思”是该实体的本质，“我在”是该实体的存在。人们只能通过属性来认识实体，每个实体都有一个特殊的属性，这就是它的本质。从自我的思想活动，我们可以得到自我必然存在的结论。,“我思故我在”是笛卡尔哲学的核心与基石，也是近代知识论哲学的基石，使其找到了逻辑起点，一个确信可靠的基础，由此剥离出了纯粹精神（思维），开启了近代哲学主客体分离的二元知识论传统及唯我论传统。但这个命题在逻辑上是不彻底的，为什么“我在怀疑”是不能怀疑的呢？从“活动”如何推出“思维主体”？把“我在”=思维，抛开了肉体之在，在知识论上是可以的，但从生存论上说，应为“我在故我思。”,3、上帝存在和世界存在,（1）上帝存在的证明（本体论证明）笛卡尔在得出“我思故我在”后，追问“我思”为什么不可怀疑，是因为当我设想、考问它时，它都是那样得明白，因此他得出一个结论：凡我们能够设想得很清晰、很显然的一切事物都是真的。由此，他先推出上帝的存在：（a）人心中都有一个关于最高本体的观念，它是全知全能全善的，即是最高的、绝对的完美，这个观念清晰地存在于我们心中。（b）当我在怀疑时，我发现不仅我是存在的，而且我是不完满的，因为怀疑就表示知识的不足，而这正是我的不完满的表现，因此，这个最高的完美不是我自己。（c）这个最高的完美也不可能是由我自己来产生的，因为不完满者不能产生完满者。结论：这个最完美者对于我们的心灵而言是很清晰、很显然的，它明明白白地存在于我们心中，所以，它必然是存在的。这一推论是以思维和存在的同一性为基础的。实际上他从“我”中引出上帝的存在已贬低了上帝的地位和作用。,（2）物质世界的存在“凡是神启示我们的，我们就必须相信，不管我们是不是理解。”人的认识能力是上帝给与的，同时他认为上帝是诚实善良的，绝对不会欺骗我们。神的启示：“神令我们强烈地、清晰地相信万物的存在、世界的存在，即广延、运动、时间、空间的存在。”笛卡尔借助上帝的权威来保证客观物质世界的存在，在肯定神学的前提下为自然科学的发展争取了地盘。,4、直觉和演绎是获得科学知识的途径,“除了通过自明性的直觉和必然性的演绎以外，人类没有其他的途径来达到确实性的知识。”在他看来，演绎推理具有必然性，但其结论是否确实可靠取决于其前提是否正确。要获得这种正确观念的唯一途径是理性直觉。由此，他导出了天赋观念论，断言由理性直觉获得的不证自明的真理，乃是人出生之前由上帝印在人心中的。人们一旦运用理性便能发现这些天赋观念。“天赋观念”必须具备三个标志：来自上帝、明白清晰、与实在相符合。“上帝”、“广延”的观念都是天赋观念。,5、心物二元论,笛卡尔在说明心灵实体与属性的关系时提出一个原则：不同的实体有不同属性，实体的存在要通过它的本质属性来证明。广延属于一个与心灵实体不同的实体即物质。因此，他说：“我只承认两类事物：一类是思维的东西，另一类是与广延相联系的东西。”,对于实体，他的定义是：“一个不依赖其他任何东西而自身存在的东西。”在他看来，严格地说，只有上帝才是不依赖任何东西的存在，上帝是惟一的实体。但他又认为，“实体”是多义词，它可以在相近的意义上运用于不同的对象，因此，心灵和物质也是实体，因为除了上帝之外，它们不依赖其它任何东西而存在。上帝是绝对实体，物质和精神是相对实体，二者由上帝创造。物质的本性是广延，精神的本性是思想，它们是彼此独立、互不相干的两个实体。但二元论难以解释人的行为。为了摆脱这种困境，他设想人的头脑中有一个“松果腺”，通过它，人的精神和肉体结合起来，血气中可感觉的对象产生运动，运动传到“松果腺”于是便产生感觉。但“松果腺”的概念给予心灵以位置，违反了心灵没有广延的二元论原则。,由笛卡尔的哲学发展出来的二元论的世界观一直到现在仍有很大的吸引力，许多现代科学家都把它看作是培育一个哲学家的“养父”。如果自我和作为其对立面的质料完全是分离的，那么，现实主义的认识工作也是可能的。自我、认识者、研究者能够建立起一种知识，这种知识来自于具体的对象领域并因此而导向人们可以评价和测度的真理，因为在笛卡尔的哲学中，世界最终不仅变成了人类认识的对象，也成了人类支配的对象。,6、笛卡尔主义,笛卡尔建立了近代哲学的第一个体系，被称为“近代哲学之父”。他的哲学中的唯物主义因素遭到各国教会的攻击，唯心主义因素则遭到了霍布斯、洛克和伽桑狄（PierreGassendi,1592-1655）的抨击，但也获得了许多信徒，从不同方面发挥了其思想。斯宾诺莎从其哲学出发，走向了唯物主义，以马勒伯朗士（NicolasMalebranche,1638-1715）为代表的笛卡尔学派则极力发挥其哲学的唯心主义。他突出了理性和感性、理智与意志和欲望的对立，把上帝作为哲学的第一原则，以此来解决身心关系问题，认为身心的协调是一种“机缘”或“偶因”（偶因论）。这种同步的机缘对人的理智而言是偶因，但偶因不是无缘无故的，它包含在上帝的心灵之中。身心机缘的真正原因是上帝的安排。,（二）斯宾诺莎,Spinoza（1632-1677）是17世纪荷兰伟大的唯物论者和无神论者，也是当时在认识论上与英国经验论相对立的大陆理性派著名代表人物。A哲学思想1、系统论的思想他认为宇宙是一个整体，要想认识事物就要先把握这个整体。“每一个事物，就它们以一定方式存在而言，必定被认为是整个宇宙之一部分，与宇宙的整体相一致，并且与其它部分相联系。”,2、泛神论：,实体是唯一的，神即自然。实体是其世界观的基础和核心。伦理学：“我把实体理解为在自身内并通过自身而被认识的东西，即形成实体的概念无需借助于他物的概念。”实体是独立自存的，通过自身而得到种种规定。他从这个定义出发，演绎出了关于实体的种种特性。（1）实体是“自因”的，它的本质包含存在。排除了外因论，反对神学目的论。（2）实体是唯一的。“不能有多数实体，只有唯一的实体。”因为若有多个实体，出现实体之间关系的问题，一个实体依赖另一实体，一个实体只能借助另一个实体才能得到说明。“除了神以外，不能有任何实体，也不能设想任何实体。”（3）实体是无限的，因为它不受任何东西的限制。“凡实体都必然是无限的。”（4）实体是不可分的。（5）实体是永恒的。,在他看来，作为自因、唯一、不可分、无限和永恒的实体，乃是万物的本质和存在的唯一的原因。他有时把实体叫做“自然”，有时又称作“神”，因为他认为神就是自然，自然就是神，实体就是神，神就是实体。神、实体、自然可以互换。他的实体学说实际上是一种特殊形式的唯物主义和无神论，即泛神论。,属性学说,伦理学：“属性，我理解为从理智看来是构成实体的本质的东西。”属性是实体固有的本质特性，无限的实体必然有无限多样的属性，每个属性都各自表现实体永恒无限的本质。但能被我们认识的属性只有广延和思维。这两个不同的属性依附于实体，而不能离开实体独立存在。“纵然两个属性可以设想为确实有区别，我们也不能因此便说它们是两个存在物或两个实体。”即不能把广延和思维看成是两个独立的实体，它们只是同一个实体的两种不同的属性。简言之，斯宾诺莎认为实体、广延和思维是三者同一的。这一思想涉及到思维与广延的同一性，即思维与存在的同一性问题，目的在于克服笛卡尔的二元论。但他又认为广延和思维是彼此独立、相互平行的，广延不能决定思维，思维也不能决定广延。“身体不能决定心灵，使它思想；心灵也不能决定身体，使它动或静，更不能决定它使它成为任何别的的东西。”,样式学说,关于个别事物的学说。“样式，我理解为实体的特殊状态，亦即在别的事物内并通过别的事物而被认识的东西。”作为个别事物的样式都是实体即自然的表现，不仅依赖于整个自然界，它们相互间也处于必然的因果关系之中。因此一个个别事物只有从自然界的整体，从它和其它事物的关系中才能被认识。斯宾诺莎认为，样式是由实体通过属性派生出来的。实体的思维属性派生出各种特殊的观念或意志，即表现出各种具体的精神活动。实体的广延属性派生出各种具体事物，即各种特殊形态的物体。他还认为，实体和样式之间存在着本质与现象、原因与结果、全体与部分、一与多、无限与有限、绝对与相对以及永恒不变与运动变化的关系。但他片面强调实体对样式的决定性一面，忽略了对立面的彼此影响、互相转化，把对立双方绝然割裂开了。但如果按照实体是绝对静止的观点，他无法解释不动不变的实体如何派生出运动变化的样式，为此他提出了特殊样式的问题，认为运动是特殊的样式，它为一切样式所固有，是从不动不变的实体过渡到运动变化的样式的媒介。,“规定即否定”,作为样式的个别事物是有限的，当人们给一个具体事物作出某种规定，也就意味着把它和别的事物区别开了，否定了它是别的事物。3、唯理主义的认识论和方法论“观念的次序和联系与事物的次序和联系是相同的。”他从实体学说出发，认为认识不应当从自我（心灵）出发，而要从自然出发。自然是认识的唯一对象，人的心灵可以把握“自然本质、秩序和联系，”达到和自然的同一。但在他看来，思维和广延既是同一实体的属性，因此两者的次序和联系又必定是相同的。可见，上述命题实质上是一种心物平行论。由此，他这样描述认识的发生：外物刺激我们的肉体而引起肉体变化，这种变化“必定包含有人身的性质，同时也必定包含有外界物体的性质，”而“人心必然能觉察人身中的一切变化，”这样，我们的观念不仅表示了我们肉体的情况，也表示了外物的性质。按此理解，人的认识是依赖于身体的，这同他所主张的思维和广延互不相干的观点相矛盾。,知识的分类,他认为并非一切观念都是符合它的对象的，因此必须研究各种认识的方式，从中选出能够获得正确认识的方式。感性知识：包括从传闻间接得来的知识，以及从个别事物的直接经验中得来的知识，也叫“意见或想象的知识。”理性知识：依据正确观念进行推理而得到的知识。直观知识：理智对事物的本质直接把握而得到的知识。“只有第一类知识是错误的原因，第二类和第三类知识是必然真实的。”他把由直观获得的知识叫做“真观念”。“凡具有真观念的人都知道真观念具有最高的确定性。”“真观念与错误观念的区别仅在于真观念与它的对象相符合。”他把“真观念和它的对象相符合”叫做真理的“外在标志”，真理还有其“内在标志”，即真观念本身是一种清楚、明白、恰当的观念。他的方法论主要有两点：“必须首先有一个真观念存在于心中，作为天赋的工具；心灵一旦认识了这个真观念，则我们就可以明了真观念与其它表象之间的区别。”“必须确立规律，以便拿真观念作为规范去认识未知的事物。”简言之，首先通过理性直观寻求真观念，再以真观念为前提通过演绎法推出新的知识（公理化和证明方法）。,B伦理学,自由是对必然的认识在斯宾诺莎看来，哲学的根本目的就是给人们提供一种“新的生活指导”，寻求道德上的“最高的”“善”或“至善”，达到伦理上的最完满的境界。他认为，神是最伟大的力量，是绝对自由的，不为任何其它东西所决定，即神的行为没有任何目的。驱使神行动的力量是神的本性的必然性即自然规律。人们所谓的世界是根本没有的，世界只是神的一种形式，并非自在自为的东西。人的所谓自由意志也是不存在的，因为人的一切行为都由上帝的意志早决定了的，按自然规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