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实质民主与程序民主.doc

湖南商学院课程设计论实质民主与程序民主内容摘要本文通过严格界定实质民主与程序民主的内涵，对二者在理论与操作方面的差异进行全面阐述，深入分析了将二者分割开来的缺陷，从理论和现实的需要得出了实现实质民主与程序民主有机统一的必要性与迫切性，并对实现其有机统一的路径进行了积极思考，旨在对我国民主道路的建设提供些许建议。关键词 民主；实质民主；程序民主一、实质民主与程序民主概述实质民主与程序民主的内涵民主(democracy)一词最初源于古希腊语demos和kratia，前者意指“人民”，后者指“统治”，合在一起构成“民主”，意即“人民的统治”。现今，学术界把强调“人民”的理论称为“实质民主论”，而把强调“统治”的理论称为“程序民主论”，由此，民主也有了实质民主（substantial democracy）与程序民主（procedural democracy）之说。实质民主强调民主的目标、内容、主体与价值，因而也被称为实体民主。它倾向于从国体的角度阐释民主的含义，旨在确立人民当家作主的地位。程序民主则是指实现民主过程的先后顺序及其相关制度性规定，强调民主的机制、规则和程序，因此也叫形式民主。它主要是从政体的意义阐释民主，旨在保证人民当家作主的实现。实质民主与程序民主的区别1理论上的区别一般来说，实质民主主要体现价值理性的诉求。它要求政治行为从“应如何”出发，热切关注民主的终极价值，而不是从“是如何”出发，冷静考虑民主的现实可能。它要寻找的是民主的应然状态和理想形式，即民主的理念形态，是一种理想主义的民主观。实质民主最为关心的是“什么是民主”及“什么是真正的民主”。它的长处是从原则性问题和终极性问题的角度出发构建民主的伟大理想，确立民主在人们心目中的永恒价值，从而激发人们为实现民主而奋斗的热情和勇气。可以说，没有高扬价值理性的实质民主的民主观，民主就难以提升为人们心中的理想信念。没有高举起理想信念的民主的体制制度，民主就会成为没有灵魂的躯壳。而程序民主则是一种工具理性，主要体现工具理性的诉求。它要求人们根据给定的条件，以尽可能小的代价最大程度地实现民主这一政治目标，或者说它要求人们在实现民主的过程中，注重民主的实现条件及其代价。有学者曾强调“理性”是民主的前提之一，这里所讲的“理性”，是专就“工具理性”而言的，指的是一种了解条件、运用手段、制订规则、依规则办事的能力。程序性民主并不强调将民主视为至高无上的目标，而是注重将民主看作治理国家的工具。它强调民主并不是万能的，自由也不是无条件的，坚决反对那种“和尚打伞无法无天”的“大民主”、“大自由”，主张应处处考虑制度在现实环境中的可行性和可操作性。没有强调工具理性的程序民主的民主观，民主就无法落实为现实世界的体制制度。没有落实到具体体制制度的民主的理想信念，民主就会沦为没有躯壳的游魂。2操作上的区别在对待宪法的问题上实质民主论者倡导代议民主或宪政民主。对于他们来说，民主政治的核心问题是宪政问题，宪政民主是实现个人权利的根本途径，宪法的具体内容直接反映着一个国家的民主程度。与此不同，程序民主论者则强调参与民主。对于他们来说，民主政治的核心问题是人民的参与过程，人民的参与过程是实现民主的根本途径。参与本身就是一种人民行使民主权利的表现，宪法固然是重要的，但最重要的不是宪法的条文内容，而是对这些条文内容的动态控制。在对待政治行为合法性的问题上在实质民主论者看来，合法性的主要来源是各种成文的或不成文的法律、规章、制度或传统习惯，民主政治的合法性依据主要是上述法规、制度或传统对个人权利的尊重和保护。相反，程序民主论者则认为，对于民主政治而言，政治合法性的主要来源不是这些法律、规章、制度和传统的内容本身，而是产生这些法律、制度和传统的程序。在判断一个国家政治民主的程度方面实质民主论者强调政治民主而不太重视经济民主，他们认为个人的自由平等主要是公民的政治权利，这种权利的实现取决于宪法保护。对此程序论者则认为，公民政治权利的实现必须具备相应的现实机制，其中的基本现实条件之一便是公民的经济自主权，所以他们特别强调经济民主对于政治民主的极端重要性。此外，实质民主论者把民主政治的实现程度等同于个人权利的实现程度，认为个人权利的实际后果直接反映了民主政治的状况。反之，程序民主论者则把民主的实现程度与公民对政治过程的控制程度等同起来，认为民主政治最为重要的是保证公民对政府决策过程和议事日程的最终控制，没有这种控制就没有真正的民主。二、分割实质民主与程序民主的缺陷以程序民主为中心的缺陷程序民主论主张民主是一种过程或一种程序，个人的自由平等权利只有在这种过程或程序中才能实现。后果对于民主政治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民主政治的程序。它认为程序对于民主而言具有压倒一切的重要性，决不能由后果来判断政治体的民主程度。这种以程序民主为中心的缺陷主要表现在：第一，在阶级社会对立严重的国家，程序民主的结果常常被强势集团所主导。在贫富分化严重、权钱勾结型的利益集团独大、政治腐败、阶级冲突加深的社会中，社会共识无从产生，法治框架无法建立。程序民主演变为成为强势集团操控舆论、漠视民意、瓜分选票的道具，其让人民当家作主的本意往往被扭曲。第二，程序民主可能与道德、感情联手，导致多数人对少数人的专政或暴政。广场民主、街头民主等大众民主，乃至民主程序中的投票行为、议会里的意思表达，均可能引发群氓政治和大众的暴政。以实质民主为中心的缺陷实质民主论认为民主是一种政治状态，在这种政治状态中个人的权利得到了最充分的保证。程序对于民主政治而言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个人权利的实现。它强调个人权利压倒一切的重要性，并主张从政治过程的后果来判断政治体的民主程度。但实质民主所高举的理想很有可能会使其建设者产生激进情绪，进而忽略实现这种理想所必须的无所不包的程序与规则。但事实表明，未能有效地建设程序性民主，人民当家作主的意识就不能落实为实际的操作，单方面地高扬实质性民主，难免沦为不切实际的“大民主”、“大自由”。 三、追求实质民主与程序民主有机统一的必要性分析毫无疑问，实质性民主与程序性民主是民主政治的一体两面，也是理解和建设政治文明不可或缺的两个方面。诚然，实质民主论与程序民主论之争对推动民主理论的发展作出了积极的贡献。但它们各执一偏，分别强调主体和程序，这实际上是把本来不可分割的东西分割了开来，它对于现实的民主政治是非常危险的。事实上，对于健全的民主政治而言，公民个人的政治权利的实际后果以及实现这些权利的程序是同等重要的。从上文所述，价值理性是指人主观相信行动具有无条件的排它价值，从而不顾后果如何、条件怎样都要完成这一行动的意愿或意念。它将价值判断引入行动，包含了一种伦理的、宗教的或其它行为方式的自觉的信念。它全力关注行动是否符合绝对价值，而对行动可能会引出什么后果则在所不计。与价值理性相反，工具理性是指人们排除价值判断或立足价值中立，以能够计算和预测的后果为条件来实现目的的能力，或者说是为达到一个明确的目的考虑和使用一切最有效的手段所展现的特质。它着重考虑的是手段对达到特定目的的能力或可能性，至于特定目的所针对的终极价值是否符合人们的心愿则在所不论。从上述认识出发，价值理性倾向于超越现实世俗，指向彼岸应然，引导人们服从那种来源于心灵深处的理想、信念的召唤；工具理性倾向于立足现实世俗，关注此岸实然，根据给定的条件，以尽可能小的代价最大程度地实现目标。而民主是在其理想和现实的相互作用、在应然推动力和实然抗拒力的相互作用中产生和形成的。因此，一国的民主建设必须在肯定价值理性而高扬实质性民主的同时，注重工具理性而建设程序性民主，将实质民主与程序民主统一起来。“两种民主”的统一并不意味着忽视民主的主体、内容、原则、目标和价值的地位，而是要改正那种片面强调民主价值而极端忽略民主条件的观念和行为。这是发展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理性选择，也是化解政治文明中两种理性冲突的现实途径。只有将价值理性和工具理性结合起来，才能真正实现实质性民主和程序性民主的统一。 四、实现实质民主与程序民主有机统一的路径思考程序民主与实质民主的主要分歧在于过程民主与结果民主的矛盾，所以要兼顾好两者就必须既控制好过程的民主又控制好结果的民主。对这样一状态的控制可以通过以下两个方面来进行干预。民主集中制原则是二者统一的制度保证众所周知，要兼顾程序民主和实质民主，就必须在兼顾过程民主的同时又保证结果的民主。然而，在民主阶段，我们确保每个成员都充分表达自己的个人权利，却并不能保证民主的过程必然产生民主的结果；但在集中阶段，我们便可以对这一结果进行纠偏、修正，使这一结果能够更合理地保证人民的权利。且对于集中的结果，可以再次进行民主表决、讨论与修订，然后再次集中对其进行修正、补充和完善。这样的民主集中再民主再集中就可以达成最终意见的统一。由此可见，民主集中制可兼顾实质民主和程序民主。衡量民主集中制合法性的重要评判标准主要包括：1.能提供人们可以自由并平等地参与其中的充满活力并稳定的制度；2.人们能够对结果产生重要的影响；3.能提供一种保护公民自由的法律体系。然而，由于我国民众集中制发展的不完善以及我国民主、个人权利文化的缺失，在执行民主集中制的过程中往往出现很多侵犯个人权利的现象，这使得民主集中制的合法性在我国逐渐流失。究其原因，具体包括：1.在理论上，民主集中制要求对政策制定的初始阶段有重要参与，但当前我国公民参与政策制定的初始和最终阶段的程度尚不够充分2.法治是参与的一个关键前提，而我国的相关法律工作尽管已取得显著进步，但在保护特定的政治自由方面却做得还不够。此外，民主集中制在保证决策结果上也存在诸多不完善之处，因此很难保证实质性民主的落实。这是因为，集中主要集中于领导，但我们却很难保证领导自身的专业素质及其主观倾向，也不能保证领导本人在作出决策时不被干预。这就需要我们引进另一条原则合法反对原则作为补充，并尽快推进其制度化。坚持合法反对原则一个最重要的体现即是看建立在民主集中制基础上的党能否允许其他不同意见者存在，这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如果说“少数服从多数”体现的是民主集中制中的“集中”一面的话，那么“合法反对原则”则更偏重于“民主”一面。只有“少数服从多数”和“合法反对原则”并行不悖，共同作为民主集中制的内在基础，才能使民主集中制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民主集中制。 程序意识与公民意识是二者统一的文化保证1. 程序意识对于二者统一的作用自古以来，我国就不缺乏美好的政治理想和优秀的治国理念，但我们的不足是不能把美好的治国理想与具体的制度与程序建设结合起来，这往往导致我国政府在决策与管理之中严重缺乏的程序与规范意识。然而，程序与规则意识是程序民主得以存在的合法性基础，这一合法性资源的缺失，使得程序民主在我国难以得到应有的重视。可见，培养程序与规则意识是民主建设的主要任务之一。2. 公民意识对于二者统一的作用毫无疑问，公民意识是民主意识的根基，没有对自身公民权利的争取，民主就无从谈起。对于公民权利的尊重与保护是民主的终极价值，只有权利的尊重与保护得到最终落实，实质民主才能实现。同时，只有对自身合法权利的争取，才能使人们在实现实质民主的过程中，行使自己的民主权利，保证民主过程的公平与合法性，保证民主过程不被他人操纵和利用，从而实现程序民主。对于公民意识的培养，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1.破除权力崇拜和迷恋心理，排除集权、专制，树立权力监督和民主意识；2.摒弃人治观念，树立法治意识、宪政意识及责任意识，并确立以权利为本位的法律意识；3.树立纳税人意识，这是迈向公民社会的门槛，因为纳税人意识可引导出参政、议政及督政意识。3深厚的道德资源是二者统一的人性保证诚然，从我们熟知的人性恶论出发，程序民主与实质民主的难题是无解的。但在实践中，具备高尚道德、头脑复杂的政治家和政治家群体，却有可能跳出这一两难困境。因此，不能因为程序民主的结果常常被强势集团所主导，就谴责程序民主是资产阶级民主。当然，若从选民到政治家都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则程序民主定会被强势集团利用，从而进一步引发社会的两极分化。但如果社会上有深厚的道德资源，如果政治家有良好的理想情怀和道德操守，则程序民主将有可能转化为实质民主，因而深厚的道德资源是二者统一的人性保证。结语把民主简化为程序民主是对民主的异化，同样，不回归实质民主的民主永远是海市蜃楼。程序民主是民主的表现形式，实质民主是民主要实现的目的，实质民主只有通过程序民主才能得以体现，两者是不可分割的统一体，民主应是“实质民主”和“程序民主”的结合。我国的民主建设既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又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必须实事求是，从我国国情出发，循序渐进，既立足于现实，又着眼于长远，扎扎实实地从程序与实体两方面加强民主，进而不断推进我国的政治民主化进程。参考文献1 韩强：程序民主论M，群众出版社,2002,370-371.2 管大玉.中国程序民主建设问题研究D上海：上海师范大学，20063 吕元礼,黄锐波.政治文明：实质性民主与程序性民主的统一J.法